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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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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能说出来、问出来,就证明你心里半信半疑。终究不是完全地相信。你既然不信我们,干吗要来?去找信得过的玩儿吧。省得我们坑了你!”
    
    释容一气呵成,声脆如黄鹂。
    
    许图贵就觉得好像有无数的珍珠雨点,劈里啪啦打在身上,有些皮紧,可是又不会肉疼。比起先生打手板、祖母捶肉,简直好受得多。
    
    释容反而是越战越轻松,最后,那眼神几乎是睥睨了。
    
    “拜托,天底下不是只有你读过书。我二哥可是县学里的生员呢。知道生员是干什么的吧?将来是要科考做官的。就你现在这水平,连我二哥的脚趾头都够不着呢。”
    
    “他比我大那么多,赶我跟他那么大的时候,说不定比他还出息呢。”
    
    “你最好出息,我洗干净眼睛看着呢。”
    
    “……”
    
    埋头在饭钵里的释然,差点没爆笑起来。
    
    释容一向牙尖,凡事儿都要掐个尖尖。
    
    不过平日里陶氏约束得紧,她就算想蹦想跳,也没有机会。
    
    许是肚子里也积攒了些意见,今天正好撞上来一个憨厚的呆瓜,倒是给了她一个宣泄的口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许公子还真是不错。有些纨绔习气,倒是没啥歪心眼儿。可是比前头的那群兄弟姐妹可爱可亲呢。
    
    自古以来,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前人早有结论: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
    
    杨家目前所面临的最大、最根本的问题是:也许连杨老太爷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要如何传承家业。
    
    若是靠读书,家中除了一个释褐二哥,还有谁是那块材料?杨家又哪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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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的气氛?
    
    倒是三房的孩子们,一心向往书山文海,却连给先生的束脩都无力筹备。
    
    这种窘迫的局面,不能继续下去了。等待别人援手,无异于画饼充饥。
    
    一切,还是要靠自己才是最稳妥的。
    

第32回

    午饭吃的手擀面。
    
    这是陶氏家传的手艺,用一定比例的盐和蛋与面粉揉和。面醒之后,擀成面皮,均匀切成半指宽的面条。
    
    沸水煮熟后,迅速捞出来,在凉水中浸两道,捞进碗里,加上卤汁。
    
    那卤汁是用薄薄的五花肉爆锅,加入切成丁的豆角,临近出锅时,加入蚬子肉和汤,再根据口味加入盐巴即可。
    
    在三房,这是只有节日里才能吃到的美食,许图贵自是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贵客来对待。
    
    他只知道,三娘的面委实好吃。
    
    一气吃了三碗,陶氏看得战战兢兢,但是又怀疑他现在正是能吃饭的年龄,如果不给吃饱,说出去,人家就会笑话三房生活拮据,连顿饱饭都供给不起。
    
    “许少爷,再来一碗吗?”
    
    许图贵猛点头,双手把空碗递过来。
    
    释然接下了他的碗,冷冷地警告陶氏:“就算是我爹,一个整劳力,也不过就是三碗。你给他吃那么多,撑坏了算谁的?”
    
    “总得让他吃饱吧?”陶氏弱弱地辩白。
    
    她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在二女儿面前,总是有几分心虚。
    
    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孩子要么不动,一旦主动了,必定有缘由。而这个缘由,是她捉摸不透但又不敢不正视的。
    
    “要吃,也只好等下一顿了。大姐和姨娘总不能饿着吧?娘你吃那一点真的够了吗?我听说,以前有客不约而至,主人家为整治饭菜,会拔钗沽酒。缺少柴火,就扯了席子来烧火。娘你这是打算用一人吃饱、全家饿着的方式,表达对客人的重视吗?”
    
    释然木然地说着,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陶氏的脸红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会脸红。
    
    二女儿说的,字字句句深入到她的心窝里。
    
    她不是没看到,桂月她们为了维持面子上虚假的富足,都吃得很谨慎。不为别的,只是希望能够打发客人满意之后,还有足够的面条填饱家人的肚子。
    
    她自己,都是半饥半饱的。
    
    这种话,打死她都不会告之于人。即使是吃糠咽菜,在外头也要摆出吃穿富足的高姿态。这是她一贯的做人原则。
    
    不光是她,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试问,谁不要好?这种自揭其短的话,当着客人的面说,实在很不合时宜。
    
    不得不说,这孩子够懂事、够孝顺,但是毕竟还是太小了,不知道维护别人的体面。
    
    这话要是张扬出去,不说三房穷得吃不饱饭,连带着许家也会因唐突无礼、不长眼色而沦为笑话。
    
    不但陶氏红了脸,许图贵和许聪主仆,也都拘谨得手足无措了。
    
    尤其是那个十六岁的伴读许聪,在心里可是把释然骂了个昏天暗地。
    
    许图贵摸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陪笑道:“我好像真的吃太多了,在家的时候,从来没有吃这么饱过。要不是二妹妹提醒,真的会吃坏肚子呢。”
    
    “少爷,我陪你院子里走走吧。”如坐针毡的许聪巴不得立即离开这里。
    
    第一次啊,给人抽了耳光,还不能怎么着。做人做得如此窝囊,这辈子怕是都会留下个阴影了。
    
    回头想想,自己也想打自己一嘴巴子:整个栖凤镇都知道杨释然是个什么货色,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拼命四郎”,放句狠话算什么!要是当场给他们主仆俩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也是不奇怪的。
    
    拼命四郎,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子!
    
    “少爷,咱得还礼。”
    
    走到僻静处,许聪低声道。
    
    “多少钱?”吃得心满意足的许图贵,现在只想倒下去睡个好觉。
    

第33回

    “少爷,给钱太俗气了。少爷你是读书人,读书人应该文雅。”
    
    “你看着办吧。”
    
    “那我回去跟奶娘说声。少爷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千万哪里都不要去。”
    
    许聪叮嘱了几句,也不待告知主人家,撒丫子便往大街上跑。
    
    也就顿饭的工夫,许聪回来了。带着一个丫头,两个人抱着大大小小四五个盒子。
    
    陶氏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出,不好强推的,只好受了礼,嘴里道谢不已。
    
    暗中吩咐桂月,准备好回礼。不求多贵的,但只求个新鲜实用、新奇。
    
    桂月看到礼物,满心欢喜,打起十分的心思去准备礼物了。
    
    许聪在西边的菜园子找到了自家少爷:“事情办好了,少爷。”
    
    “好。怎么样?”许图贵正跟释容释言在挖一个蚂蚁窝,打算要直捣黄龙,抓到蚁后。
    
    许聪怏怏道:“应该没问题……”
    
    为了挽回颜面,他特地准备了那么多盒礼物,想着以大手笔镇住小鼻子小眼的三房。结果呢?陶氏面对礼物,居然不惊不喜、不卑不亢,一副理所当然万事不求人的姿态。
    
    这个反应,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反正,弄得许聪很失落。
    
    更失落的是自家少爷的态度。
    
    不就是掏个蚂蚁窝吗?难不成三房找的蚂蚁窝格外地曲折美妙?看少爷那样子,简直忘我。
    
    “少爷,该回去写功课了。你今天的课业还没写呢。出门时,你怎么答应的老太君和老爷?你要是写不完,不但小人们要挨打,少爷你也免不了教训。”
    
    许聪苦口婆心地劝,许图贵心不在焉地答应着。
    
    就是不挪窝儿。
    
    “少爷,你再这么着,我只好喊奶娘过来了。奶娘一过来,肯定要带少爷回去。”
    
    许图贵咬牙切齿地低咒着,恨恨地掷下木棍,忍住了没有出拳:“听见了,少爷我耳朵没聋。刚吃了饭,还没消食就要写功课,你是想害死我吧?”
    
    在杨释容姐弟前,他还算是个敦厚的,可是面对自己的仆从,整个的态度就变了。
    
    许聪早就习惯了他这种反应,嘟着嘴只管寸步不离跟着他。
    
    意思很明白:少爷你不写作业,就甭想玩儿自在。我会一直在你耳朵边嗡嗡叫,看你烦不烦。
    
    许图贵步履沉重地往回走,释容和释言可不了解他的痛苦,只管催他:“许大哥,你快点儿回来,我们等你。”
    
    这话无疑在许图贵心里洒下了一把牛毛,挠得他浑身刺痒、坐立不宁。
    
    “少爷,是不是不习惯在这儿写?不然,咱先回四叔那边?等写完了再来玩儿。”
    
    许聪一心想把他撺掇回去。这个三房,他一刻也不想呆。
    
    “你在这儿叽里咕噜的,少爷我怎么能安下心来?出去、出去!”
    
    许图贵夺过墨条,撵他走。
    
    许聪不敢有违,赶紧退出房间。
    
    “唉……”望着窗外的阳光灿烂,许图贵坐牢一般长声叹息。
    
    释然走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不觉好笑。凑近了来看他的烦恼,不过是要写一篇大字,并不是什么高难的论策表判。
    
    他未满十五岁,还不能进入县学读书。家中请了先生,教授的是御制大诰和各项国家律令。
    
    这两项凡是新明的百姓,都必须要背过。像许图贵这种有条件的,就会在家塾中学习,而更多的普通民众,则会通过各地“申明亭”的老人进行教习。
    
    十五以下的幼童,还要学习最基本的礼仪,如冠礼、婚礼、丧葬、祭祀等。
    
    因为接下来要入国家创办的地方学校读书,所以,先生还需教学生摩习字体。学的越早,以后读书压力越小。毕竟,能够写一手让老师们认可的好字,乃是各类考试的最基本的要求。
    
    许图贵却连一个字也写不下去。墨条都快磨光了,那颗心还没从外头收回来。
    
    释然的清闲,越发刺激了他。
    
    “看什么看?好像你认得似的。”他没好声气。
    
    “就这么三两个字,难道比拉犁扛活还辛苦?”没人在跟前,释然便多说了两句。
    
    许图贵瞪大了眼睛。人家都是双眼皮,他的一只眼睛居然是三层眼皮。
    
    释然咧嘴笑了笑:说她怪物,这位怪得也够离奇的。
    
    眼大溜神,指达到大概就是这种人。
    
    “说了你别不服气。对你而言,这个还真是比种地辛苦。”许图贵嗤之以鼻。
    
    “打赌?”释然微微眯着的眼睛里,贼光闪烁。
    
    “赌什么?”
    
    只要跟学习没关系的,都是许少爷热衷的。
    
    “先生布置的多少字?”释然不慌不忙。
    
    “二百。”
    
    “照葫芦画瓢不是?我要是赢了,全部写出来,你赔我二十文钱。”
    
    才二十文。
    
    “你要是写不出来呢?”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要好玩儿。
    
    “你说。”
    
    “你学狗叫,学狗爬,绕你家院子三圈。”
    
    想到妙处,许图贵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好。”
    

第34回

    许图贵带着大队的人马离开了。
    
    临走前,一手一个拉着释容和释言的手,泪眼婆娑。
    
    “说好了,秋天我还来。三妹、言哥儿,你们一定记得我啊。我爹娘管得紧,不一定答应,到时候要是你们写信邀请,他们不会不给面子的。记住啊,写信。我要是能来,一定给你们带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儿的……”
    
    直到车马去远,桂月才好奇地问释容:“姑娘跟他说什么了?那么大小子,哭得怪可怜的。”
    
    “没什么啊,就是些墙头地里的事儿。”释容小大人一般。
    
    释言一个字一个字地补充道:“三姐说粘知了、捞鱼、烧芋头……”
    
    春天打槐花、撸榆钱,拿来包包子、煎饼吃;
    
    夏天麦子将成熟的时候,嚼粘筋粘知了;
    
    下雨后,到树林里的大树下挖知了猴,挖多了用油炸了吃,齿颊留芳、梦萦魂牵地。
    
    也可以把知了猴挂在蚊帐上,一个晚上就脱皮变成知了了。手指压住它的屁股,就会吱吱地叫。当然,这东西也有公母,会叫的是公,不会叫的是母。公的屁股是尖的,母的屁股是圆的;
    
    秋天的时候,到僻静的石头堆里翻促织,比赛看谁的叫声响亮;
    
    去斗地里抓豆虫,烧了吃、煮了吃,是大人小孩都爱的美食;
    
    陶氏会将煮熟的豆虫掐掉坚硬的脑壳,用擀面杖把嫩黄的肚肠擀出来,和进面粉里,做成面条、面片或者大饼;
    
    秋水枯了,水里的鱼倒是丰收了,密密麻麻看着怪说模涫等词撬腥嗣蚊乱郧蟮摹5ㄗ有〉脑谒撸皿衫樗姹愠较拢湍苤蠖偬溃灰患胰顺院攘耍
    
    胆子大的青年会下到水里,摸泥鳅、摸蚌。那河蚌大的就跟饭钵一样大。
    
    但是,那蚌越大越不好吃,肉很老,而且,还特别特别地腥;
    
    趁着秋收的间隙捉田鼠,火熏水灌,大家通力协作,往往能擒获一家子。就地取材烧了来吃,香飘万里……
    
    许图贵怀揣着无限美好的憧憬离开了,也给三房留下了一个仗义爽快的好形象。
    
    陶氏将许家送来的点心样样数数捡了一盘,让释然送给东街的外祖父。又装了一盘,留着明天晨省的时候,孝敬给杨老太爷和老太太。
    
    剩下的,匀出来几块,是要送给山上的张先生的。
    
    完了,剩下的才是给孩子们的。
    
    桂月一直在边上看她安排,别的都没有什么意见,只除了送给前头老太太的那一份。
    
    “她们又不缺这个,不送也不要紧的。”
    
    “缺不缺是一回事,送不送又当另讲。”陶氏不为所动。
    
    桂月就愤愤然了:“她们有口吃的,就从没想过咱们。姐姐,你有时候简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终归还有不少,少不了你的那一份儿。你就少担心吧。”
    
    桂月啐了一口:“我就馋成那样儿了?跟孩子抢口粮?我再脸皮厚,也干不出这种无情黑心的事情来。姐姐你这是污辱我呢!”
    
    说着,高昂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般,气呼呼地甩手走开了。
    
    释怀看看旁边没人,轻轻地把一个小布包放在了炕头上。
    
    陶氏有些意外,打开布包,见是二十个钱,不由得大吃一惊。
    
    “是二妹临出门的时候给的。我想,该让娘知道。”
    
    陶氏的心怦怦急跳,也说不上跳的是不安还是欢喜:“这么多!她哪来的?”
    
    释怀的神情有些迷惑:“她帮许少爷写作业赚的。娘你不要告诉别人,不然,许少爷一定会挨骂。”
    
    陶氏不信:“她?她大字不认得一个,怎么可能替人做功课。一定是别的原因。”
    
    “是真的,娘。我亲眼看见的。许少爷跑出去玩儿的时候,她在炕上写作业。写的很快。”
    
    释怀慢慢地说着,慢慢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陶氏半晌无话。心里想着二女儿素日的举动:除了发呆,也见过她拿着擦草棍儿在地上乱划拉。
    
    也许不是毫无目的,而是在偷偷地学写字?
    
    “娘,你说是不是张先生教的?”
    
    释怀提出了一种可能,并即刻得到了陶氏的认同:“难说。这孩子就这点儿不好,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不跟人说。”
    
    “也许,是怕爹娘心头难过。想读书,家里供不起……”
    
    陶氏一怔,把头扭向一边。
    
    注:
    1、粘筋:将饱满的即将收割的青小麦,煮熟后,反复咀嚼麦粒,把麸皮嚼出来,剩下的就是像口香糖一样的面筋。把面筋粘到竹竿顶端,探到高高的树上粘知了,基本一粘一个准儿。
    
    

第35回

    释怀知道,她的话触发了母亲的痛处。
    
    她不禁感到后悔:“回头我说说她。女孩子,把针线做好才要紧。”
    
    “怀儿,别说。”陶氏唤住了长女,“别说……”
    
    留一个念想给孩子,没什么不好。期待明天有好日子过,才能轻视今天的艰难。
    
    这一夜,陶氏辗转难寐。
    
    次日,陶氏仍是卯时起来,和桂月整治早饭。
    
    释怀姐妹相互帮忙,穿衣洗漱。
    
    简单用过早饭后,留桂月看家,陶氏带上几个孩子,抱着点心,按例到前头问安去。
    
    今天的气氛有些异样。许图贵在三房玩了大半天的消息,早在昨天就传开了。
    
    周氏一反常态地表现出了亲热。她拉着释言的手,左看右看,倒像是在看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一般。问他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将来可有什么志向。
    
    至于释怀姐妹间,也在说这个事情。
    
    “许少爷在你们那里,玩儿什么?听送行的人说,难舍难分的。”姜蓉好奇地问。
    
    释怀笑道:“也许是平时学习太辛苦,看着什么都新鲜吧。我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好玩儿的。他倒是想玩泥巴呢,怕弄脏以上,没敢让他玩儿。”
    
    “真是没想到呢,许少爷跟你们倒是一见如故。”姜蓉不无羡慕嫉妒。
    
    “也许是因为跟言哥儿都是男孩子,更好亲近吧。”释怀道。
    
    释贤轻笑道:“这么说,倒好像许少爷是个贪玩儿的,跟三两岁的小娃娃一样呢。”
    
    “三妹不是这个意思。”来了这些天,姜蓉也算是对杨家的这几个姐妹的脾性有了大概的认识。
    
    释媛是个不管闲事的,好像一只小心的蜗牛,随时准备缩回到自己安全的小房子里。
    
    释贤是最不好相处的,明面上亲切和蔼,其实那份大方都是假的。凡事都要占先。要她平淡可以,前提是别人也不可以招摇。
    
    相比之下,三房的几个孩子都是忠厚的。姜蓉是看继母的脸上长大的,很是能够体会那份如履薄冰的忐忑与压抑。
    
    三房与她并无矛盾,而且,释怀和释容对她很是友善,这让寄人篱下的她倍感温暖。
    
    释贤故意曲解释怀的话,把许少爷当成幼稚小儿,释容宽厚,没听出来这话里的恶意,但是姜蓉听出来了。
    
    她有些不满杨家人的作风,不待见也就罢了,何必又雪上加霜,处处言语攻击呢?
    
    释贤听她为释怀强出头,心里十分憎恶:“蓉姐这话我没听懂呢,我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
    
    姜蓉张口结舌,给她质问住了。
    
    “家里头这些个姐妹中,我看蓉姐跟三妹倒是很能说得上话来。是因为都是做大姐的吗?”
    
    释贤几乎是字字含沙射影。
    
    姜蓉听出释贤的言外之意:这是把她姜家跟三房打成一格水平了呢。三房穷得只剩下屋顶,三餐不继、衣不蔽体,姜家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然,何以连女儿都养不起,送到亲戚家来蹭吃蹭喝?
    
    释贤这是嘲笑她呢。
    
    一个庶出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取笑别人?好不好她姜蓉还是正室生养的呢。就算将来找婆家,同样的人家,也是得先尽着嫡女选,选剩下的,才该姨娘生养的。
    
    仗着有老太太撑腰,就能万事顺意吗?
    
    姜蓉秋波微动,拉着谨言慎行的释媛一同下水:“也许吧。天下做大姐的,大概都是一个心思,不但要为父母分忧,还要担负起照顾幼弟幼妹的责任。自然是跟无忧无虑无牵无挂的人不一样啊。”
    
    这话甚是动情,释媛微笑着点点头。
    
    “想来是我没福,没个亲弟弟做伴儿。”
    
    释贤端起茶碗,微垂了眉梢嘴角。
    
    她的没福,何尝不是二房的没福?
    
    座中的都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没脑子地议论长辈们的是非。
    
    见无热闹可看,释然踅出了小花厅,想去大人们那里学说话去。
    
    或者,能听听下人们的小道消息也不错。
    
    只是今天出门,好像忘记了翻看黄历,刚走出夹道,迎面撞见了一个噩梦般的身影。
    

第36回

    待到看清对面的人,释然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她侧身避让,垂眼瞅着自己的脚尖。
    
    “怎么,哑巴了?你娘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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