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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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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雅的手落在了她的肩头,沉沉地,让她有点站不稳。
    
    “想看哪一种呢?传奇?志怪?笔记?比方说《山海经》之类的?”
    
    尔雅颇有耐心。
    
    他的声音莫名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释然很快地就跟上了他的节奏:“农书,方志,工程,医书,都可以的。如果不好找,能不能带一套读书人要读的书来?开蒙的那种就不用了,县学里的就行。新旧无所谓,只要没有缺失。”
    
    “好。”
    
    不问原因,不问结果,仿佛不管她要做什么、说什么,在他看来,都是很寻常的。
    
    不设防线的人,最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释然觉得她没有看错人,尔雅会是一个很友善、可以交心的朋友人选。
    
    尔雅从袖中摸出一支笔,告诉她说:“我给你留了一些纸,没事的时候,请太爷指导你学写字。这是全新的,就当是对你的一点点的感谢之意。砚台也给你留了一方,是我平时惯用的。墨条有两条,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再多带几条给你用。”
    
    他说一句,释然就应一声。
    
    说到后来,尔雅忽然就哽住了。
    
    两个人的心里,不约而同地生出几分离愁别绪来。
    
    尔雅的指腹徘徊在她的鱼际处。轻抚越来越慢、越来越飘忽,终至于缓缓滑落。
    
    “我会很快回来的,等我。”
    
    释然没有吱声,没有说好。
    
    实际上,这感觉一点也不好。
    
    才懂相思,便要相思。转身之际,已开始怀念。
    
    分手处,绿林深深。
    
    忽然想起来,就是在同一个地方,她曾经邂逅过另外一拨人。
    
    三个来历不凡得让张先生自始至终都含混其辞的男人,一主、一仆、一卫。
    
    北地的口音,不远千里来寻找一个来历不明的张先生。
    
    据说,是想跟张先生讨要一副字画。
    
    那个年轻的主子,是个丹青高手。
    
    不得不说,这些有钱人真是闲得扯淡。为了一副不能吃、不能穿的翰墨,居然舍得花费大把的时间、金钱和人力畜力。
    
    钱多的没处使,是吧?
    
    那她就再做一次善事儿,帮他们花,如此,才对得起她“菩萨”的名誉。
    

萧墙内外之第51回

    还没踏进家门,释然就感受到了一股子喜气扑面而来。
    
    难得家里这么热闹,陶老太爷和大舅、二舅都过来了。
    
    一家子围坐在紫藤架下吃西瓜。
    
    西瓜可不是外祖带来的,而是母亲陶氏买的。
    
    这可是十分罕见的事儿。平日里吃顿饭都要算计用几把面的陶氏,居然奢侈得肯买西瓜吃!
    
    当然,这个喜庆可不是因为吃西瓜,而是因为这个西瓜是为释怀买的。
    
    说起来也是冥冥中的天意。
    
    早起,陶氏就开始为午饭作打算。忽然想起粮屋的墙角旮旯里还有小半坛子前年剩下的虾蜢子酱。贮存了这么久,那虾酱的味道可谓是香飘满院。
    
    陶氏大喜过望,就想着炒来就饭吃。因想着娘家院子里常年种着南瓜,眼下正是打岔的时候,那鲜嫩的蔓尖若是就那么扔了,未免可惜了。拿来摘把摘把,切成菜碎,跟虾酱一起,再加个鸡蛋,下油锅炒熟了,可不是难得的美味。
    
    于是,她就打发了释怀去东街。
    
    不料,外祖家竟然有客。
    
    两下子未曾防备,释怀就跟那位孙先生来了个“相见欢”。
    
    孙浣裳,祖籍徐州。六年前赴京赶考,途经莱阳县境的时候,遭贼偷光了身上的盘缠。正巧被拉乡经过的陶老太爷遇见,听说了他的遭遇后,老太爷慷慨解囊,这才使得他能够顺利北上,最终顺利地完成大比。
    
    功名在身的孙浣裳,此后的仕途并不顺畅。断断续续给人做过西席、幕僚,也曾赋闲在家种过地。
    
    期间娶了家乡的一个女子。前年,妻子病故,身后没有留下一点血脉。
    
    重新变成孤家寡人的孙浣裳,在历经了重重的坎坷后,终于意识到,要想改变自己的窘状,必须要站到高处去。
    
    于是,他开始专心于仕途的经营。几番周折,终于定下了莱阳县丞的差事。不日,就会随新任县令钟鹿鸣一同赴任。
    
    因念着莱阳乃是恩人的故乡,经多方探寻,孙浣裳终于找到了陶老太爷的家门上。
    
    ……
    
    南瓜秧是孙先生掐的。释怀亲眼瞅着他登梯、做事,行动间毫不含糊,并不像有些书生,连只鸡都杀不死。
    
    释怀离开的时候,孙先生一直送到胡同口。
    
    这么明显的示好,凡是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陶老太爷一向本分内敛,但是二舅是个心眼儿活络的,见此情景,就有意无意地跟孙先生套近乎、拉家常。
    
    得知孙先生早有续弦之意,奈何忙于公事,一直不得空闲。也曾看过几家,都是差强人意的,便都不怎么在意。
    
    今天瞧见了恩人的外孙女,不但相貌出色,言行也是极为顺眼的。又听说做的一手好针线,同样的绣活儿,因为绣工巧妙,倒是比别人要多赚点钱。
    
    虽然是姨娘生的,但是自幼由主母教养,完全当成自己亲生的来对待。
    
    算起来,在栖凤镇上,也是个足不出户、美名远播的好闺女。也就是家境太一般,不然的话,早三五年就给人抢着定走了。
    
    又听说,陶老太爷的女婿现就在县衙作杂事,相比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杨老三的熟门熟路显然能够帮助他尽快了解当地的民风民情,从而融入到各项日常事务中去。
    
    至于恩人陶老太爷本人,早在查访初期孙浣裳就了解到了,老太爷德高望重,十里八乡有名。
    
    尤其是老太爷的亲家杨家,那可是地方上的“老人”,跟县衙常有来往。财势皆备,人脉宽广,对他日后的升迁只有好、没有坏处。
    
    双方经过一番权衡,都觉得这门亲事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孙浣裳父母双亡,此地也没有亲属,基本上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主,因此,很多曲里拐弯的过场都可以省去了。
    
    既定下心意,孙先生当时就表了态,留下了一方家传的鱼佩作为信物,并约好三日内,请官媒过来合八字、正式下小定。
    
    ……
    
    “我寻思着吧,要说不合适,就只有年纪了。孙先生今年虚岁二十五,确实不小了。”
    
    作为功臣的二舅,似乎经过这件事,忽然长了几岁,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不同于往日的持重深沉了。
    
    陶氏不以为然道:“男人大点儿怕什么!赶找个差不多的、年纪轻的,人事儿不懂,孩子得操多少心。大个十来岁,不大。”
    
    当娘的都这么说了,二舅自然是没有异议:“人品好才是真的好。知恩图报,到底是读圣贤书的。”
    
    陶老太爷眉头一拧,不快地闷声喝斥:“什么恩不恩的!这种话以后别再让我听见!”
    

萧墙内外之第52回

    陶氏领会得,赶忙回道:“这个事儿我回头也跟怀儿嘱咐两句。有些事儿,心里清楚就好,说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别让人家以为,好像欠了咱多大的一个人情似的。”
    
    大舅咳嗽暂停,弱弱敌说道:“善欲人知,不是真善。是要这么着才好。”
    
    陶氏扭身寻了一圈,纳闷道:“然儿呢?给她留了瓜,怎么还不过来吃?”
    
    西厢里。
    
    桂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着释怀笑:“好了,好了,这么多年,咱家总算是熬出头了。大嫚,你再也不用受苦了……”
    
    释怀的脸红了一整天,绣活儿也没法做。心不在焉的同时,那绣花针老往指头上招呼。春天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好像仍想看到桃花朵朵开似的。
    
    释容一脸惆怅,为没有亲眼看到未来的姐夫而感到深深的遗憾:“早知道,我也跟着你去了……”
    
    她有太多的问题亟需解答,比方说孙先生好不好看?长多高?穿什么衣服?多大的官?
    
    释怀羞得恨不能钻进地洞里去,哪里还有心情谈论些这个?
    
    倒是桂月一贯好脾气,一一地替她解答,同时也在给释怀作必要的交代:“一县最大的官儿,就是县令……”
    
    县令也分级别,有正五品的,也有从七品的。正五品的年俸近二百石,而从七品的一年的俸禄只有不到一百石。
    
    莱阳县令为正七品,月俸是七石五斗。
    
    县令的助手有县丞一人、主簿一人。县丞是正八品,月俸六石六斗。主簿是正九品,月俸为五石五斗。
    
    如果会过日子,这个收入养活一家几口是没有问题的。
    
    住的地方也不必操心,县衙都安排有家眷居住的院落。
    
    释怀嫁过去虽为填房,可也是正经的当家主母。做丈夫的若有升迁表彰,做妻子的也要跟着荣光的。将来生的儿女,都是嫡出的,可以正正当当地读书、科考。
    
    孙县丞父母早亡,虽然失了长辈的庇护,但也少了最让人头疼闹心的婆媳纷争。
    
    若是遇上像杨老太爷、老太太那样霸道偏心的公婆,任你山珍海味摆在眼前,吃下去怕也要变成绵絮、石头。
    
    “你爹恰好又在衙门里做事,这次的事儿若是成了,以后相互照应,慢慢地给转正了都是很正常的。若是有个做官的亲戚照拂,以后言哥儿的前程也能顺利不少。最起码,读书考试的时候,不至于两眼一摸黑,到处抓瞎……”
    
    释容颇有些依依不舍:“大姐几时出阁?我不想大姐走……”
    
    桂月微笑道:“可能很快吧?没听说吗?孙家很着急。三天内就要派人来确定了这事儿。”
    
    说着,把怀里带着体温的鱼佩摸出来,交给释怀。
    
    释怀扭着身子,不肯伸手去接。
    
    桂月故意生气地拽过她的手,重重地把鱼佩拍在她的手心里:“是你的,自己收好!又不是叫你牵他的手,怕什么!”
    
    释怀低垂着头,越发地连额头都瞧不见了。
    
    “男人一诺千金,这种人才值得依靠。老天保佑,这事儿真的是巧得不能再巧了。要不说,人还是要积德。你外祖父当年要不是帮了他,怎么着也不会有今天的皆大欢喜。这就是缘分。”
    
    孩子们频频点头。
    
    “要是寻常人家的闺女,怎么这也要耗上个一年半载,慢慢看、细细选,最起码,先把你祖宗三代查问清楚吧?你这边因为你外祖父摆在那儿,一下子就省去了好些个麻烦。”
    
    桂月长舒了一口气,起身整衣:“说了半天,说得我口干舌燥的。我再去吃块瓜,还有什么该注意的,回头你娘会教给你。别担心,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才刚开始?确实。
    
    释然默默转身,贴着墙边走出屋子。
    
    对于三房这样的情况,嫁女就如同过关。有太多的嫁妆需要准备,每一样都要用到钱。
    
    释然很怀疑母亲会不会出去借钱?要嫁女,前头的老太太和大太太、二太太以及四太太她们,应该多少会表示表示吧?
    
    但是,人家送了礼,以后都是要还的。
    
    况且,也不能指望她们能帮到什么忙。从铺的盖的、从头到脚四季穿的,大到家具,小到一块香胰子,都是要考虑进去的。
    
    嫁妆的多少,直接决定新娘子日后在婆家的地位。
    
    嫁妆丰厚,公婆自然会欢喜;反之,就会被亲戚们瞧不起,往后的日子就会很难过。
    
    释怀是没有公婆的烦恼,可是,过门后用不了多久就要生儿育女,养孩子是需要花钱的。没有足够的嫁妆,急切时,就会连象样的典当物也没有。
    
    若是逢着孩子有个差池,可不是要人命么!
    
    所以,早在宋朝的时候,就有一位进士袁采告诫过世人,说是如果养了女儿,就当及早为她储蓄衣衾、妆奁之具,等到了出嫁的时候,才不会费力。
    
    好些人家因为没有预先准备,到女儿出嫁时一时拿不出足够的钱,只好去做典当,甚至于把自家房子典押出去。
    
    京城里的富裕人家给女儿置办的嫁妆,时下一般是二十四抬、三十六抬、四十八抬,取的都是代表吉利的双数。
    
    而那些超级有钱的富商大贾,则多到百余抬。往往是光抬嫁妆,就要抬上好几天。那场面,敲锣打鼓、披红挂彩、浩浩荡荡,引来万众瞩目、妇孺皆知。新娘子还没进门,这威势先就张起来了。
    

萧墙内外之第53回

    自古有钱有势的谁敢惹?
    
    说白了,嫁妆这个东西,就是个镇宅立威的东西。
    
    至于京中普通的人家,嫁妆也基本会固定在十六抬或二十抬。
    
    远的不说,就说莱阳地、栖凤镇吧。谁家嫁女儿不得准备个十抬八台的嫁妆?先不说嫁妆里都含着些什么,总归,这个过场是必不可少的。
    
    除非是穷得出名的,且不怎么爱惜脸面的,一点嫁妆根本不值当让人扛,雇个有力气的,往肩上一甩,驼过去拉倒。
    
    只是这种往往就会沦为笑柄,会一辈子给人记着,时不时翻出来嘲弄、取笑。
    
    到那时,当事者心里有多难堪、气愤,就可想而知了。
    
    陶氏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一向要强的她,要如何解决这迫在眉睫的难题呢?
    
    释然摸摸胸口,越发感觉那里的沉重了。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没道理不通知当家的。
    
    陶氏决定派二舅去县城走一趟,叮嘱老三一些注意事项,省得在未来姑爷面前失了礼数。
    
    要去县城,就需要一辆马车。
    
    街面上从事车马雇佣的唯一的人家,就是老癞痢头的儿子,谭麻子。
    
    释容便要跟着二舅一起去,她想看看老癞痢头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看看父亲酒醉后的不二之选、“第二个家”。
    
    刚走上大街,就瞧见杨家的院墙外,几个闲汉正围着一个人滔滔不绝。
    
    走近了才发现,那个口若悬河的是杨家的一个家仆。说的是五姑奶奶的显赫与排场。
    
    昨天午前,五姑奶奶启程回济南城了。可是,关于她的这次衣锦还乡期间的呼奴唤婢、挥金如土,仍为人所津津乐道。
    
    走远了,释容忽然叹了口气。
    
    二舅摸摸她的头顶,吓唬道:“小小年纪,唉声叹气。给你娘听见了,非骂你坏毛病不可。”
    
    释容故作沧桑道:“我是害愁啊……”
    
    二舅乐了:“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是烦恼吗?”
    
    “我怎么不知道?”释容不服气,“身为家仆,当街对自家的主子评头论足,就算说的全是好话,也是大大地没有规矩。娘教过:财帛不外露,美妾不示于人。他们这是犯了大忌。”
    
    二舅颇有几分性幸灾乐祸:“管他们呢!丢人现眼的又不是咱们。”
    
    “二舅舅这话可是大大地不妥。”释容较起真来,“虽然说他们好了,没有咱一点好处。可是,都是一家子,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儿,咱不也跟着倒霉?别以为我不懂,罪及三族。我早就把《大诰》全都背过了。”
    
    她仰起脸,得意洋洋地等着表扬。
    
    二舅频频点头:“好,能说出这种话来,说明我们三嫚长大了。那些奴才白活了那么大,还不如我们三嫚懂事呢。”
    
    “二舅舅又错了,你怎么能把我跟那些家奴家婢们相提并论呢?”
    
    释容愤愤然地表示抗议。
    
    “对了,对了,是二舅舅糊涂了。”二舅忍住笑,忙不迭地道歉。
    
    释容这才稍稍气平了些:“奴婢们什么身份!太爷和老太太就不能好好管教管教他们,由着他们满大街胡说八道地。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要是给坏人听见了,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江洋大盗那里去,最后来个打家劫舍,可就糟了。”
    
    二舅深不以为然:“哪来那么多大盗,朗朗乾坤,你以为负责治安的都是吃闲饭的?”
    
    释容寸土不让:“老太爷还是老人儿呢,自己家里的奴才都约束不住,还要说什么?老人们常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别人怎么着,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一点,要是有人天天盘算着要揍我,我肯定会担心得吃不好、睡不香。”
    
    “谁?谁敢揍你?”二舅气势汹汹地虎起脸。
    
    “比方说——”
    
    释容的声音突然就没了,几乎是跳着藏到了二舅的身后。
    
    旁边的胡同里冲出来一队孩子,拖枪曳棒、喊打喊杀着。领头的可不就是威震一方的王大胖!
    
    两下子几乎撞个满怀,王大胖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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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墙内外之第54回

    二舅的高大和拼命四郎那森冷的眼神,对他一个半大孩子来说,都是莫大的压力。
    
    一贯欺软怕硬的他很清楚,镇子上哪些人可以欺负,哪些人绝对不能动。
    
    陶家就是后者。
    
    实在是陶老太爷在地方上太有名了,几十年没有过一丝偏差,从不会在人前人后说别人的是非,都说老太爷比“六出寺”以前的方丈还慈悲。
    
    就连杀猪的爹,都对陶老太爷客气三分,见了面,该作揖就作揖,不敢有丝毫的慢待。
    
    而对待杨家老太爷,爹他可是背后不止一次地骂过“老东西”、“黑心狼”。
    
    王大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身后的狗头军师、糊涂喽啰们可不知道他的心思,有心要给他扎架子、壮胆,就不约而同地将木剑、标枪、木棍在地上、墙上捣得咚咚响。
    
    一边制造着声势,一边异口同声地念:“大嫚你再巧,到底是姨娘养;二嫚你再强,终究是个女郎;三嫚娇滴滴,娶作美娇娘……”
    
    二舅的声色登时变得狞厉,受指向王大胖一伙人,斥骂道:“谁教给你们的?说!再唱一句试试!”
    
    泼皮们受到惊吓,蜂拥后退。待到以为安全了,折过身来继续唱。
    
    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地猖狂。似乎吃定了二舅抓不到他们,拿他们没咒念似的。
    
    “容儿别听那些混帐话,也别告诉你娘——二嫚你干什么去?”
    
    一错眼的工夫,身后如同影子一般的释然毫无任何征兆地冲向了前方。
    
    当二舅试图呼唤她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拾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不管不顾地朝叫嚣的人群砸过去。
    
    那么大一坨,要是给砸到,别说是人,就算是头牛,也要给砸出个血窟窿来。
    
    那是要出人命的!
    
    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暴躁!
    
    人群像是沸油中溅入了冷水,“滋啦”一下子炸开了花。
    
    到底有没有人受伤不清楚,但只听得鬼哭狼嚎声惊天动地。
    
    一群乌合之众瞬间作了鸟兽散。
    
    罔顾身后二舅歇斯底里的呼喊,释然紧紧咬住王大胖,手中高举着一截儿臂粗的木棒,撒丫子狂追不休。
    
    王大胖哭爹喊娘慌不择路,鞋子跑掉了也顾不得捡,一心想着逃命、逃命。
    
    长这么大,他几时碰到过这种事?身后的那个人,杀气腾腾,简直比他爹的鞋底子还恐怖。那股子不死不休的戾气,像一团铅云,任他跑再快、再远,也没法儿摆脱。
    
    “拼命四郎”不是个空号,他早就知道了好不好!
    
    杨四郎根本就是个不要命的,他原本就没再打算招惹她好不好!
    
    他们唱的小曲儿,他只是背后唱过,算是出出气、泻泻火,从来就没打算当着她们姊妹的面唱,好不好!
    
    敢丢那么大的石头,已经证明了她根本就不是个怕事的。
    
    自己真是瞎了眼,今天怎么就跟她又撞到了一起呢?
    
    不对,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错好不好!都是那群不长眼的家伙们干的蠢事,最后却要叫他来顶缸,真他妈的倒霉、倒霉!
    
    这个事儿一定要说明白,不然,杨四郎绝对不会罢休。
    
    可问题是,怎么样才能让她停下来呢?
    
    在她停下来之前,他肯定不能先停下,不然,就等着挨揍吧!
    
    那么粗的棍子抡过来,还不得痛死个人!
    
    就算爹再厉害,可是不在跟前护着,远水解不了近渴,又有个鸟用!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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