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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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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份认真、执着,看上去是那么地诡异、惊悚。
    
    看得释怀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隐隐觉得,姜蓉好像是鬼上身一般,眼前所见,根本就不是素日里的那个姜蓉。
    
    “让含笑进来,你可以走了。”
    
    姜蓉忙中偷闲般丢过来一句。
    
    释怀并不能领会她的意思,只道她不满意,便赶忙道:“要做什么,蓉姐只管吩咐,我做得来的。”
    
    也许,姜蓉是想解手吧?释怀暗中想道。
    
    姜蓉突然“啪”地将镜子拍在床榻上,厉色喝斥:“叫你走,你没听见?还是说,含笑也给打死变卖了?”
    
    这口风很差,苗头很不好。
    
    释怀何曾见过她发怒?惊疑之下,再不敢多嘴,赶紧去门口唤了含笑进来。
    
    “门关好,不许任何人进来!”
    
    身后,姜蓉阴恻恻地命令着。
    
    房门掩上的瞬间,释怀看见床边的姜蓉揽起了一侧的长发,对着镜子嫣然一笑。
    
    仿佛在多情的岁月,邂逅了多情的人,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多情,带着循循善诱,含着无限憧憬:“睡不着,说些有趣儿的事情吧。说说你都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姜家人的突如其来,把杨家上下弄了个措手不及、人人仰马翻。
    
    彼时,杨老三刚被老太爷一封急信生生从县衙拽回来,双脚刚刚踏进杨家大门,气都没顺过来呢,后脚姜家的一票老少爷们就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里里外外的家丁、护院试图阻拦,还没等靠近,就被抽到一边去了。
    
    姜家是有备而来的,个个手里攥着趁手的家什:铁骨扇子、马鞭、戒尺、皮带。
    
    他们从大门口一路嚷嚷着进来,口口声声要见姜姑娘,要带姜姑娘家去。
    
    正值午饭刚过,里外静悄悄地,都在准备午睡了,忽然间鸡飞狗也跳,倒像是强盗破门一般,上上下下哪有个不惊、不乱的!
    
    婆子丫头们东躲西藏,避之不迭。
    
    慌乱之下,也顾不上什么礼数规矩了,直接就大声喝斥起来。
    
    听说舅子来了,杨大爷愣怔了好一会儿:“马上就要收麦子了,不逢年、不傍节的,这是要干什么?”
    
    听说是冲着姜蓉来的,杨大爷直觉地就想往炕洞里钻。
    
    他是见过姜蓉的伤势的,委实地触目惊心。眼下还没消肿,哪里禁得住人看?要是给姜家人瞧见了,还不得火得把杨家的屋顶都掀翻。
    
    “爷,你要干什么去?”大太太一把拉住他。
    

萧墙内外之第72回

    杨大爷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几十年的夫妻,大太太怎能不了解他什么脾气?当下不禁哭笑不得地好言相劝:“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只会显得咱们心虚理亏。但是,别忘了,动手的可不是咱们。”
    
    杨大爷迟疑的工夫,大太太已经唤了人过来,得知老三已经进了大门了,说不准已经跟姜家的人对上了呢,大太太就松了口气,亲手帮杨大爷更衣。
    
    考虑到情况特殊,故意避开了鲜艳的衣衫,只捡素净的常服穿了。
    
    轮到收拾自个儿时,见丫头拿起胭脂盒子,大太太赶忙制止了。看看铜镜里的人,不施脂粉,面色、唇色都有几分倦怠,大太太就觉得很满意。
    
    “就这样儿吧。”
    
    抿抿耳际的头发,大太太落后半步,跟着丈夫出了门。
    
    站在檐下,打量着两旁毕恭毕敬的下人们,大太太水平无波底问道:“莹哥儿呢?告诉他,要去可以,别带鸿儿。闹哄哄地,别把孩子吓出个好歹来。”
    
    下人们齐声应了。
    
    大太太的眼睛瞬间变得冷冽无比:“我跟老爷不在的时候,看好门户,任何人都不许进来。蓉姑娘需要静养,暂时任何人都不见。”
    
    这就是明白无误的警告了,下人们屏气敛息,应声嗡嗡。
    
    大太太心里十分地恼怒:本来严格禁止外传的消息,怎么就风一般传进了姜家人的耳朵里了呢?中间隔了百八十里地,到底是谁走漏了口风?
    
    看来,抽时间是该好好地整治整治家里的风气了。这些乱嚼舌头的,都该吃哑巴药了。
    
    出了大门,在夹道里遇到了二房跟四房的。
    
    “大嫂……”
    
    二房周氏像捞救命稻草般抓紧大太太的手,整个人都在发抖。
    
    “孩子出了这种事儿,哪个爹娘不着急?”大太太端着稳重,轻声地安慰道,“又不是弟妹你做的,怕什么?”
    
    她的冷静很好地安抚了周氏的不安:“可是,言儿是因为我——”
    
    大太太打断她的话,严厉地质问道:“弟妹这话说的!没有弟妹,难道这个家就不许孩子进来了?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看老太爷、老太太?竟是连一碗水都端不平么!”
    
    周氏悚然一惊,紧咬住下唇,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多说多错。大嫂的警告果然很管用。
    
    大太太见她终于舒缓下来,满意地掠过视线,投注在王氏手上牵着的小人儿上:“五姑娘不用午睡吗?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王氏纯粹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而来的,话里话外都是一派轻松:“这孩子一刻也离不得人。待会儿醒了,怕她哭闹,索性一起过来看看。”
    
    “过年就八岁了,总这么依赖爹娘可不成。难不成日后嫁人,还要捎上爹娘做伴儿?”周氏的笑话纯属自我排遣压力。
    
    “我还想着养个老姑娘呢。”
    
    王氏满目宠溺地看着女儿,言下流露出的富足意味让在场的两个妯娌暗中吃味。
    
    大太太轻描淡写:“那是四弟生意做得好,也是孩子的造化大。”
    
    “哪能光生不养?一旦生养了,自然是要给她最好的。”王氏矜持地微笑着。
    
    这时候,兄弟几个就同时联想到了三房。
    
    老四故作烦恼地叹气道:“不说赔得起、赔不起,就三哥那个脾气,等下别打起来就算是万幸了。”
    
    “小孩子,做大业啊。”老二沉痛的语气似乎包含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玄妙。
    
    “这要真赔起来,三哥拿什么赔?言哥儿要是大哥或是二哥的儿子,倒还好些。”
    
    生意人,三句话不离钱字。
    
    老二突然就刹了一脚,引得几个兄弟一起回头看。
    
    “老二,怎么了?”老大瓮声瓮气地问。
    
    “没什么,石子儿硌了一下。”老二赶忙道。
    
    周氏赶紧过来搀扶。借着搭手的空当儿,夫妻两个互换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有些事,或许真的可行。
    
    三房难以做到的,二房倒是可以大胆一试。
    
    花厅里。
    
    杏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自家姑娘受伤的始末,向姜大爷等人一五一十作了交代。当说到姜蓉的伤情时,兔死狐悲的杏儿再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树倒猢狲散。姑娘倒运了,丫头跟着倒霉,这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事儿。
    
    李医生也被当成人证请了过来。
    
    面对姜家人的虎视眈眈,李医生不敢打马虎眼儿,只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承认了姜蓉毁容的事实。
    
    姜家人当时就炸了锅。当听说造成这一切的是三房的小儿子时,二话不说,一群人蜂拥而上堵住老三,非要他“给个明白”。
    

萧墙内外之第73回

    详情是这样的,刚踏进家门的老三自己尚且都没弄明白,又哪里能“说得明白”?但见姜家人不依不饶,大有仗势欺人之嫌,骨子里的躁动便再次不怕死地发作出来。
    
    自家那乖儿子,连话都说不顺畅,平时看见菜青虫都吓得直叫唤,胆子这么小,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坏事来?
    
    一定是误会,一定是!
    
    他一味地辩解让姜家人产生了误解,认为他是有意在推托责任。
    
    身为男人,敢做不敢当,还配叫个人吗?
    
    在姜家人看来,自家姑娘遭遇到不幸,不论是谁的元凶,杨家都少不了担负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名。
    
    而杨老三作为始作俑者的亲爹,不但不认错,反倒理直气壮地大喊冤枉,妄图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简直可恶又可恨!
    
    于是,事态迅速地恶化。
    
    当杨大爷他们赶到的时候,姜家的四五个男人跟杨老三的冲突,已经发展到了互相抓扯的地步。
    
    而当陶氏在儿女们的搀扶下,颤巍巍地抵达混乱现场时,见到的则是另一幅惨烈的景象:丈夫像个血人一般,被一群男人围在当中,你一拳、我一脚,打得连声叫唤,毫无还手之力。
    
    陶氏稳如磐石般杵在门口,目光凌厉地朝四下里掠了一遍,心里的新仇旧恨,登时就排山倒海般席卷而至。
    
    从来都是“旁观者清”,她现处的就是这样一个位置,可以将花厅里的每个人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
    
    杨家兄弟全都围在激战圈外,口中各种劝,脚下团团转,似乎急切得不行。也能看见他们一次次伸出手去拉架,但是,也仅仅只是伸出手去做了个样子而已。
    
    事实上,他们的手指头根本连激战双方的衣衫都没有碰到。
    
    在杨家大爷、二爷、四爷之外,是杨释英几兄弟。
    
    巧得很,大房的二儿子释褐和四房的长子释珍都在。不得不说,县学放假放的真是时候。
    
    但见父辈不动,这几位娇生惯养的哥儿便也谨守本分,不敢越雷池一步。
    
    倒是释珍,拧着浓眉、攥着拳头,几次跃跃欲试,想要冲进去,却给他母亲喝住了:“你一个书生,能帮上什么忙?伤到了哪里,回头先生问起来,不嫌丢人么!”
    
    释褐紧挨着释珍,道袍下的一只手,及时地拉住释珍的袖子。
    
    而上首的杨老太爷和老太太,就如同一对聋哑人,你喝你的茶,我装我的咳嗽,活脱脱就是一双反应迟钝来不及阻止混乱发生的老人家。
    
    至于下人们,那些所谓体面的婆子丫头,全都规规矩矩地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充分显示出名门大家泰山崩于前都不会变色的气度与涵养。
    
    但她们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在对上陶氏森森的目光后,一个一个地,纷纷收起幸灾乐祸的眼神。
    
    陶氏便笑了,轻笑声满含畅快淋漓的欢喜,仿佛濒死人的回光返照,反常得令人毛骨悚然。
    
    释怀、释容和肇事者释言目睹这一切,惊惧之余,就只剩下了哭泣。
    
    “哭什么!”陶氏掷地有声地吩咐儿女们,“不许哭,把眼泪都给我擦干了,看仔细些。你们的爹今天要就死在这儿,这事儿就算了。倘若还能留一口气,记住了,看看都有谁动了手,日后给我十倍、百倍地讨回来!哪怕豁出性命去,也不准有任何的犹豫。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听见没!”
    
    末一句冰冷锐利,扎得释怀姐弟几个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大声道:“是,娘!”
    
    老三听得分明,见妻儿非但不帮忙,反倒说出这种火上浇油的话,禁不住火冒三丈。狠狠地抹一把脸上的血污,冲着陶氏怒斥道:“陶之华,你当我是死人吗?”
    
    陶氏不屑地挑眉,轻蔑地笑道:“一年三两银子,你也就值这个价儿。还想着用檀木棺材板?我呸!”
    
    老三直着嗓子叫屈:“谁说三两?明明是六两!”
    
    陶氏笑了,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杨正礼,你昧着良心说话,死也不得好死!当着你闺女、你儿子的面,你几时给家里挣过六两银子?红口白牙你说句人话!我们娘们儿要是污了那三两,就让我们娘几个出门就被车撞死!”
    
    “那三两银子充了公,为什么就不能算?你意思是父母不用孝敬,是吧?”
    
    陶氏冷笑道:“哦,原来如此!今天我才知道,敢情你杨正礼是有爹娘老子的。三两不多,确实不多。照我说,你要真是个孝顺的,就该把六两银子全部充公。”
    
    “嚓!”
    
    老太爷盛怒之下,抓起茶碗就朝老三砸过去,口中大骂:“我没你这样的孝子!你给我滚!”
    
    老三躲闪不及,生生地挨了一下子。
    

萧墙内外之第74回

    茶碗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原本就血迹斑斑的脸上,又荣幸地添了一道伤口,恰好在额头的位置,鲜血如注。
    
    “爹、爹!”
    
    释言虽小,但毕竟是男孩子,平时陶氏没少教导他一些男儿家的本分和责任。看到父亲受到围攻,释言的内心里,愤怒取代了恐惧。
    
    他大喊大叫地挣扎着,试图冲过去解救父亲。
    
    释怀却担心他过去会给混乱的人群踩到,使劲地箍着他,不让他躁动。
    
    “我要告诉我外祖,我要告诉我舅舅,让他们报仇、报仇!”释容跺着脚、挥舞着拳头大声吼叫着,“坏人,你们全都是大坏蛋!”
    
    “好,很好。”老太爷恻恻地笑了,猛地一拍桌子,摆出了地方“老人”的威严,“自古正邪不两立。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没你这样孝顺的儿子,你也不用再当我还喘气儿。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等着你们。”
    
    老太爷伸出一根手指,双目狞厉:“大门就在那里,这位爷,这位太太,请吧!”
    
    这话极狠、极绝,包括姜家人在内,厅里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老四瞅瞅老太爷,只见他神情决绝,想必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好转而怂恿老三:“三哥,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赶紧回去拾掇拾掇,有什么事儿,回头再说——”
    
    “敢再踏进这个门,试试!看不打折了你狗腿!”老太爷一声断喝,下人们瑟瑟发抖,不敢不谨遵指令。
    
    老四还想争辩两句,还没等他开口,就被老太爷的眼神秒杀了:“你也想脱离父子关系的话,就情管和他一起走!你自然是不怕的,万贯缠身,走遍天下。用得着看谁的脸色吃饭?你就是王、就是老大!”
    
    老四顿时就蔫了。
    
    断绝关系?别吓他好么。
    
    一旦被逐出家门,就意味着做人的失败,意味着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样一个缺德的人,日后还要怎么在地面上混?
    
    脱离了家族,无异于自绝于人前。一个没有祖宗的人,死后将会无所归依,终将变作孤魂野鬼。
    
    老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丁们半劝半赶地把三房一家子往外推。
    
    花厅里好不容易清静下来。
    
    婆子丫头们赶忙插空收拾混乱。
    
    正沸沸扬扬着,忽然二门上传来消息,说是衙门来人了。
    
    一听“衙门”二字,满厅的人都不由得神情一紧,暗中整顿衣裳的同时,一同扭头去看。
    
    来的居然是位官媒,自称姓厉。带着个小丫头,举止言谈都比街面上做媒几十年的孙婆子体面、大气。面上也不见孙婆子那未语先笑、到处拿乔的骄矜习气。
    
    似乎像杨家这样的,都是她司空见惯的场景。
    
    老太爷已经换上了威而不露、彬彬有礼的模样。
    
    在他暗中打量厉婆子的时候,厉婆子也在借着喝茶的工夫,打量此间。
    
    茶是好茶,也就杨家这种大户人家,才喝得起。
    
    茶碗是极好的青花瓷,这个,小门小户是难得一见的。
    
    婆子、丫头不少,也有规矩,这一路走来,都是见识过了。光是养这些人,一月的开销也不少。
    
    没的说,杨家的底子应该算是厚实的。
    
    杨老太爷是秀才出身,虽说低了点儿,可也是读书人。往前推,祖父辈也曾有人中过举人;往下推,现下大房的嫡次子就在县学里读书,据说是个用功的,将来少不得要挣个功名在身,光耀门庭。
    
    试想,整个一县,能够进入县学中读书的,也仅仅只有二十人。而杨释褐就占了其中的一席。不管是从学业、还是家境上说,杨家都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厉婆子又把目光再次投向厅中的那座博古架上。通天彻地的高度,横格竖格几十格,全都摆得满满当当。好家伙,那叫一个绚烂夺目、流光溢彩。
    
    光是这些摆设,也值不少的银子。
    
    厉婆子就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微笑着看着老太太。
    
    其实,她关注的是老太太通身的装束。就说最常见的额帕吧,那是女子最常见的饰物,从老妇到小女,通用那个东西。
    
    可是杨老太太的额帕显然就很与众不同。且不说绣工多么地好,就说那一朵一朵的祥云,竟是用米粒大小的珍珠攒就的,若是拆下来,怕不得装满一饭碗?
    
    厉婆子看得心头有几分嫉妒。可是越这么着,越不敢造次。
    
    “几天前,跟贵府的姑奶奶在县里偶然见过一面。听贵府姑奶奶说,杨家大姑娘幽贞娴静,德容言功无一不妥。婆子受本县新晋正八品县丞孙大人之托,求娶贵府大姑娘为妻,不知老太爷、老太太意下如何?”
    

萧墙内外之第75回

    当杨家上上下下在为大小姐杨释媛的好亲事奔走相告、欢欣雀跃的时候,一水之隔的三房却如同陷入到无底深渊之中,死气沉沉、油尽灯枯。
    
    三日的苦苦等待,所有的幻想、憧憬与欢喜,瞬间被击得粉碎。
    
    陶氏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说好的,那明明是释怀的姻缘,是她三房的机遇,怎么忽然就变成了释媛的大造化?
    
    “一定是弄错了,错了!”
    
    桂月死死地抱住她的大腿,哭得没个人形儿了:“姐姐别去!都已经下了小定了,生辰八字白纸黑字,错了又能怎么样?你觉得姓孙的能为了咱们姑娘,跟他们撕破脸皮吗?”
    
    陶氏大怒:“那你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桂月号啕大哭,说不出话来。
    
    屋子里,释怀弃了刺绣,面壁低泣。手帕子湿得能拧出水来。
    
    她能怎么做?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难不成跑去跟人争、跟人抢去?
    
    除了顾影自怜,还能怎么样?
    
    陶氏咬牙切齿半天,终于挤出来一句恶狠狠的:“一定又是这个起事精干的!”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也是最大的一种可能:八成是丈夫得意忘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坏了女儿的婚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事事不如人,处处瞎抖擞。统共就那么点福气,全给他抖擞干净了。
    
    “然儿,去,请外祖和舅舅们过来。”陶氏压抑着胸腔中火山般的愤怒,喃喃道,“这日子没法儿过了。与其被他活卖了,不如早了早清闲。杨正礼,我要跟你和离。”
    
    老三觉得十个窦娥加起来,都没有他冤。
    
    他什么都不知道,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挨骂、挨打。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妻子又要闹着跟自己和离。
    
    都说死也要死得明白,对此,他感到十万分地不服、不甘、不忿。
    
    陶氏恨透了他的死鸭子嘴硬,两口子一个门里、一个门外,跳着脚地对骂。
    
    陶氏开始翻旧帐,从五百年前开始清算。
    
    “整个栖凤镇,谁不知道你那张臭嘴!早就嘱咐过你,谁问都说不知道,问什么都不要说。你那耳朵是驴耳朵,根本就听不进去!没吃过囫囵饭的穷叫花子,捡个囫囵馒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要不是你到处瞎咧咧、大吹大擂,能招小人算计?天杀的,不把妻儿老小作践死,你就不舒坦是不是!真是家门出、辈辈出,好的你不随,就随了杨家那点子烂根子、坏根子了!”
    
    老三被季远志拦在院子里,一边昂着头清理着伤口,一边直嗓子叫:“别再拿杨家说事儿了,人家都说了不认你了,这下你满意了?”
    
    “你舍不得是吧?”
    
    陶氏一个板凳甩出来。板凳蹦跳着冲向老三,早被他眼明手快地一抬脚,踩在了脚下。
    
    “你舍不得,情管贴上去!一年三两不够,有本事你就挣个十两八两,让他们把你当爹对待!不认你?不认你活该!看你那点出息!三两银子,当是打发要饭的呢!”
    
    老三恶声道:“是,跟着我还不如要饭去!当初是谁非要结的这门亲?你要算旧账,今天咱们就好好算算!”
    
    他的口无遮拦揭破了陶氏的伤疤,也触及了陶老太爷父子的心病。
    
    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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