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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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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嬷嬷道:“老太太放心,已经叫老奴的媳妇子带着人看管住了!”
    觉罗氏瞅了瞅眼前的蘑菇,又瞥了一眼地上的死猫,对春儿道:“去,到廊下,把那笼鹦鹉提过来?”
    春儿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应声出去取了来。
    觉罗氏先拿了长鳞片的那蘑菇掐了点,喂其中一只鹦鹉,又掐了截黑颈的榛菇喂另外一只。
    因这两只鹦鹉是卖鸟的自幼调理出来的,所以并不怕人。欢欢实实地探头就手吃了。
    静惠站在旁边,已经明白祖母之用意,脸色骇得青白。沈嬷嬷也手心尽是汗,实不敢相信。在府里竟会发生这等事。
    只有春儿,迷迷瞪瞪的,还不清楚缘故,只当是厨房那边地仆妇真不小心弄了有毒的蘑菇。她心里还琢磨着,这只猫老太太可是养了好几年的,饶是老太太再仁慈,想来厨房那几位这一顿板子怕是跑不了的。^^^
    万一头晌那碗粥羹不是猫吃了。而是老太太自己用了地话,那可……直想到这般光景儿,春儿才省得事情的严重,捂着嘴巴,差点唬出声儿来。
    要是老太太没了,就这般……姑娘可怎么办……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吃了黑榛菇的那只鹦鹉扑通扑通地使劲儿撞笼子,哀鸣了两声,倒毙了。
    静惠看着,眼泪已经出来了。站在祖母身后,觉得浑身冰冷。
    就是觉罗氏,摸着鸟笼子的手也抖着,心里头不知是后怕还是气愤,抑或是悲哀,竟已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吃了麟片蘑菇的那只鹦鹉也闹腾起来,一边叫着。一边在笼子里乱转。
    转了好一会儿,这只鹦鹉才倒地,身子一抽一抽地,慢慢地咽了气。
    觉罗氏没有说话,只是使劲地捶了捶胸口。摇了摇脑袋,竟是哭也哭不出,骂也骂不出。
    静惠蹲下身子,看了眼地上的鹦鹉,含泪道:“祖母,曹府表嫂有了身孕,至今咱们尚未探望。今日过去探访可好?”
    虽是强忍着心中的惧意。但是看着那死猫与死鸟,静惠不由地打了寒战。情急之下。却想不出她们祖孙该避到何地,便随口说道。
    觉罗氏摸了摸静惠的头发,嘴唇哆嗦了几下,神色却渐渐坚定起来,满是慈爱道:“好孩子,别怕,有祖母呢!”
    静惠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落下。
    觉罗氏也红了眼圈,却是怒极反笑,道:“新鲜,委实新鲜,没想到老婆子吃斋念佛了大半辈子,竟然……”说到这里,剩下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她叹了口气,抬头对沈嬷嬷道:“打发人去备车,我要带姑娘去曹家探望和瑞郡主。”
    沈嬷嬷应声下去,觉罗氏原想吩咐春儿给静惠收拾衣服行李,但是时间匆忙,也不晓得那些逆子会做到何样地步,便也不敢再多耽搁。
    她自己回到卧房,将梳妆台前的几个首饰匣子归拢归拢,收拾到一个匣里,用了块素缎包了。
    静惠跟在祖母身边,见她这般,心中悲苦难耐,小声道:“祖母,可是……可是因孙女儿的缘故,使得……使得……”
    祖母向大伯母追讨她母亲遗物之事,她也听春儿提过,还曾私下劝过祖母不必如此。^^^只是老太太见噶礼夫妇越来越过分,不愿意委屈了孙女,才咬牙不松
    觉罗氏见静惠如此,怕她自责,正色道:“傻孩子,竟说浑话!这坏人黑了心肝,好人吃了亏,难道不是坏人的错,反而要说好人不肯再吃亏么?”
    将首饰匣子交给春儿捧着后,觉罗氏换上诰命夫人的装扮,神情越发肃穆。静惠也换了外出的衣裳,心里有些迷茫。
    少一时,沈嬷嬷回报,道是马车已经使人预备下来,在二门外等着。
    觉罗氏点点头,道:“既是预备下了,那这就走吧!”
    主仆四人出了佛堂,没走几步,就见噶礼之妻带着丫鬟婆子走过来。见婆婆是品级装扮,静惠也是外出装扮,噶礼之妻上前笑道:“额娘这是要往畅春园给太后老佛爷请安么?怎么大中午才去?您看,用不用媳妇侍候您前往?”
    静惠扶祖母,不敢看伯母地笑脸。春儿本不是愚钝之人,看了那两只死鹦鹉后,也晓得事情有异。她们主仆两个,心里害怕,都齐刷刷地低下头。
    觉罗氏看着满脸是笑的儿媳妇,道:“今儿天色不早了。下次你再去吧!”
    噶礼之妻只是一说,也没指望婆婆真带自己往太后面前去。既是带孙女往太后跟前儿去,那指定是关系静惠丫头的亲事。
    见静惠的下巴要抵到衣襟上,她只当静惠是害羞。心里越发笃定婆婆是为请婚旨意去的,嘴角不由露出丝鄙夷之色。
    静惠要容貌没容貌,要嫁妆没嫁妆,老太太也只能是舍了这张老脸,求到太后跟前,才能订个人家,不使她做老姑娘。
    觉罗氏心里着急。不耐烦跟媳妇嗦,说完话便带着孙女出了二门。
    噶礼之妻看着她们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对劲来,那春儿手上捧得是什么?这老太太是拿什么往宫里孝敬去了?
    心里想着老太太像她追要静惠额娘遗物之事,噶礼之妻不由得有些恼,气鼓鼓地回自己屋子,却是有些坐不住,想着要不要趁着老太太不在,去那边的屋子翻翻……车。觉罗氏扶着静惠的手上了先头一辆,沈嬷嬷同春儿上了后面那辆。
    直待马车出了大门,觉罗氏才抚了抚胸口,对静惠道:“是往你姨母家,还是往曹家,你自己个拿主意。”
    静惠地姨母嫁到富察家,姨夫就是曾娶过曹姑母的傅鼐。因去年李鼎定亲,有傅鼐从中牵线的缘故。觉罗氏对那边很是不满。
    静惠想到这个,也怕祖母去富察家不便,便道:“还是往表哥表嫂家吧,表嫂心善……”
    觉罗氏点了点头,拉着静惠的手道:“孩子。祖母听你地,就去曹家……”说到最后,老人家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惊慌失措,祖孙两个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一般。
    静惠也跟着流泪,怕祖母伤心,犹自劝道:“祖母。许是……许是他人自作主张。并不干大伯伯母之事……”
    觉罗氏摸了摸孙女地头,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操心长辈的事……老天有眼,老天会有眼的……你不要怕……”
    说起来,董鄂家住在西城东南角,曹家在西城西北,两家隔了好几条大街。
    觉罗氏只觉得心慌,挑了帘子,让那马夫快马加鞭。
    待过了前门,离曹还剩下半条马路时,觉罗氏方松了口气,放下车帘,垂下眼,道:“佛祖保佑……”
    话音未落,觉罗氏就听到身后马蹄声疾。
    就听到外头有人道:“停车,停车!”
    却是噶礼之子干都与他的堂弟干泰带着不少护卫长随骑马追来,已经围住了马车。
    那车夫是觉罗氏用惯了的,见小主子们无礼,只觉得恼怒,倒是也不怕他们,勒住了马车,下了车沿,道:“大爷,二爷,为何拦老太太地车驾?”
    干都看也不看他,冲着马车道:“老太太,阿玛有急事同祖母相商,让孙儿赶紧迎老太太回去!”
    车厢里,觉罗氏面色阴郁,沉声道:“什么急事,要这般巴巴地追来,没了规矩,让人笑话。告诉你阿玛,老婆子见了想见地人自然会回去。”
    干都面上带着急色,瞧了瞧路上偶尔经过的路人,勒马近了马车边,低声道:“老太太,不管如何,您还是随孙儿先回去吧。这般在马路上撕巴,也是不好,闹出事儿,也是丢董鄂家地脸,还是家里说去吧!”
    静惠见觉罗氏气得说不出话,忙搀住祖母的胳膊,隔着帘子道:“大哥这是什么话?祖母要去串门,大哥还要拦着不成?”
    因干系大,干都心里着急,听到素来老实的静惠也插嘴,不耐烦地道:“大人的事儿,哪儿有你小姑娘多嘴的地方,还不快闭嘴!”
    这话说出口,他也就不顾忌那许多了,摆摆手示意跟来的人去抢车夫手中地缰绳。
    那车夫也瞧出干都等人来者不善,紧贴着马车,高声道:“真是稀奇事,难道老太太要串门子,还要得过了大爷这一关不成?过往的爷们,您们给评评理……”
    话未说完,那车夫已经被踹倒在地,堵了嘴巴。
    听到外头的动静,觉罗氏一下子撂看帘子,厉声道:“放肆,你这要押着老婆子回去么?”
    积威所致,干都见到白白苍苍、满脸寒意的觉罗氏,吓得一愣神,半晌方道:“老太太,阿玛实在急着见您,您就跟孙儿回去吧!”说完,对那拉了马车缰绳的心腹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掉头!”
    那长随听了,忙使劲拉缰绳,掉转马车头。原本的车夫被绑了胳膊,躺在一边,想要喊叫,因嘴里堵了东西,只能呜呜呀呀的,憋得满脸通红。
    老太太抓着车门,想要下车,却是已经来不急。老人家实是没法子,喝道:“停车,停车,想要老婆子跳车么?”
    干都却是不理睬,仍是催促那驾车之人速行。
    那长随不是车夫,虽然也吆喝着,但是马匹却不甚听使唤,东拐西拐的不走直路。现下中午刚过,路上行人不少,见了这般,赶紧躲避。
    觉罗氏见干都如此,晓得更是不能回府了,摇了摇牙,就要往车下挑。
    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喝道:“龟孙降地,停车!”
    随着大喝声,一个身材高壮的汉子骑马而至,拦在马车前,道:“吁……”
第四百一十一章 惊闻(下)
    马车本来就歪歪扭扭的,那马听到“吁”声,打了个响鼻,停下了。
    觉罗氏不知是被颠的,还是被气的,脸上惨白,没有半丝血色。路上的行人见这马车横冲直撞的,本来就有些怨愤,只是因干都他们都穿着光鲜、高头大马的,没人敢上前罢了。
    如今,见有人出头,行人便也渐渐围拢过来看热闹。
    干都着急回府,见那汉子膀大腰圆像个莽汉,偏生又穿着缎子长褂,看着甚至不伦不类。他冷哼一声,挥了马鞭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挡爷的道?”
    那汉子却没理睬他,而是看着车沿上下来的觉罗氏道:“老夫人,您这是要下车?”
    觉罗氏点点头,搀着静惠的手方下得马车来。
    因她穿着诰命夫人服饰,围观中有开眼之人,都不禁吸冷气。就是那汉子,也愣了一愣。
    干都与干泰两个对视一眼,心下都有些着急。干都忙翻身下马,到觉罗氏跟前道:“老太太,咱们还是家里去吧!”
    觉罗氏抓着静惠的胳膊,面上显出一丝决绝,喝斥道:“混账东西,光天化日之下,你这做孙子的,竟这般忤逆,真真是你阿玛的好儿子……”
    干都怕她当街说出不好听的来,对跟着下马的干泰与长随们道:“老太太上了年岁,糊涂了,还不快扶老太太上车!”说着,就要上前“扶”觉罗氏。
    静惠见众人要上前推搡祖母,忙站到祖母身前护住。因她是主子姑娘,其他长随不敢上前,只有干泰没顾忌,一把将她推开。
    静惠被推倒在地,也顾不得手上都是血,立时起身往祖母身边来。
    觉罗氏被干都同一个长随架住胳膊。气得浑身哆嗦,也撕巴不开。
    却是有人看不下去了,那先头拦车的汉子已经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打在干都脸上。
    干都没防备。被打了个脸开花,吃痛不过,放下手中的觉罗氏。
    觉罗氏另一侧的长随已经是看傻眼了,却也是不能幸免,“砰”、“哎呦”,再看之时已是被那汉子踹倒在路旁。
    这汉子高壮微微,往觉罗氏身前一站。骂道:“龟孙降的,爷爷算是开眼了!爷爷倒是不晓得,这世上还有这样当孙子的!”
    话骂出口,他才想起这老人家好像是那小子的祖母,自己这话骂得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干都被打出了凶性,干泰也省过神来,带着剩下的长随下马,将那汉子同觉罗氏团团为主。
    干都只觉得嘴里腥咸,伸手抹了一把嘴角,都是血。他带着几分杀意。看着那汉子,道:“既是你自己要作死,那就休要怪大爷手辣!”说到这里,对那几个长随道:“给爷往死里打!”
    那汉子不怒反笑,摞了摞袖子道:“嘿嘿,好唉,爷爷这几日正是被关得一肚子邪火呢……”话音未来,两下已是动起手来。
    虽说干都这几个护院长随都是人高马大的。但是那汉子也不容小觑,手上地力道似乎更足。
    虽说好汉架不住人多,一个回合下来,那汉子袖子被撕了半边,脸上也挨了一拳。但是干都这边已经倒地两个。
    觉罗氏同静惠走到一旁,有看热闹的凑趣道:“老夫人,这是跟孙子拌嘴了?”
    觉罗氏却不耐烦同人磨牙,从手腕上褪下一串珠子,往人前一个面向忠厚的少年前一递,道:“小哥儿,劳烦你往步军统领衙门走一遭儿。就说这边有逆孙行凶。”
    那少年没有收珠子。往后推了一步,摆摆手道:“这……这可使不得。老夫人,我去就是!”说着,一溜烟儿已是去了。
    因干都他们都围了那汉子,那汉子有些挨不住,身上不停地挨拳头,嘴里又开始骂开了:“龟孙将的,你们欺负爷爷人少不是?”
    静惠在旁,见那汉子要挺不住了,心里也着急,对那些看热闹地人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嫂,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求大家帮着拦一栏吧!”
    虽说她不停地央求,但是看着干都等人凶相纰漏,谁敢上前管闲事?
    大家哼哼唧唧的,热闹照看,中间还夹杂一句风凉话,就是不往跟前儿凑。
    说话间,那汉子已经被绊倒在地。
    静惠看了看不远处,这边离曹府有一里地,便对觉罗氏道:“祖母,孙女到曹府求人来!”
    觉罗氏也是跟着暗暗着急,左右一思量,点点头让孙女去,自己想要上前拦着。
    这时,就听到马蹄声近,有人道:“老夫人?”
    觉罗氏听到这声音,精神一震,转过头去,就见曹已然翻身下马
    来人正是从畅春园回来,想要去衙门打一个照面曹。
    因方才撕巴的缘故,觉罗氏身上的衣服很狼狈,头发也有些散了,同平日那般严厉刻板的形象大相径庭。因此,曹一时之下,有些不敢相认。
    觉罗氏因不放心被干都等围殴的那人,顾不上见礼,道:“曹大人,快拦一拦!”
    场上干都是认识曹的,见他到了,开始有些个着了慌,顾不得再打那汉子。
    曹也顾不上细问,喝道:“住手!”
    干都握着拳头,想着曹当年地歹毒,寻思该找个什么说辞将觉罗氏带走。曹身上穿着官服,围观看热闹的,都老实下来,窃窃私语,不敢大声喧嚣。
    曹给觉罗氏执了一礼道:“老夫人,您这是……”
    觉罗氏苦笑一声,没有就回话,而是往前两步,对倒在地上的那汉子道:“这位壮士。你如何了……”
    地上那汉子倒是经得住打,虽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跟开了酱油铺似的,但是仍爬了起来。道:“嘿嘿!老夫人,晚辈没事,晚辈这身子,比那几个龟孙降的抗打!”
    觉罗氏正色谢道:“劳烦这位壮士相助,老身感激不尽。”
    那汉子带着几分腼腆,讪笑道:“老夫人切莫如此,晚辈当不得什么。您老这不是折杀晚辈么?”
    觉罗氏打量了那汉子一眼,又瞥见面色阴沉的干都与干泰,心里实是不放心,转身对曹道:“曹大人,这位壮士因老身的缘故,受了伤不说,怕也得罪了人。老身现下实寻不到可堪之人相托,请曹大人全念在他古道热肠的份儿上能照拂一
    曹一时也想不出觉罗氏为何会这般狼狈地出现在这里,但是见老人家脑袋一颤一颤的,身量也站不稳地样子。也就不愿违她地意,便点头应是。
    沈嬷嬷与春儿本在后头马车上,虽说也一并被拉回来,但是却落到后头。
    待这边马路堵了,她们两个乘坐的马车停了,都下了马车,顾不得仪态,疾步往觉罗氏这边来。
    春儿唬得直哭。沈嬷嬷也红着眼圈哽咽着。
    觉罗氏看到春儿,猛地想起一个人往曹府去的静惠,忙吩咐道:“你姑娘已是往曹府去了,你快跟过去,就说曹大人在这儿了。不必寻人,你们也就先在曹府待着。”
    春儿应了一声,急忙去了。
    干都硬着头皮上前,抱拳对曹道:“见过曹大人,此间是董鄂府家事,不好为外人道,大人还请自便!”
    曹却是没有应声。只是带着几分疑问。看向觉罗氏。
    觉罗氏也不愿在大街上再牵扯别地,点头对曹道:“曹大人。老身有事相托……还要厚颜
    劳烦曹大人!”
    曹见她倚在仆妇身上,身子已是站不稳的模样,有些担心道:“老夫人有事且说无妨,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还是请先到鄙府小歇,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觉罗氏红着眼圈,道:“曹大人好意,老身心领,只是老身欲往步军统领衙门一行,却是道路险阻,劳烦曹大人送老身一程可好?”说到最后,摇了摇头,眼泪已经是止不住。
    干都听着这话音儿不对,立时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道:“老太太,孙儿知错了,您就饶了孙儿这遭吧!”
    干泰瞧着不对,趁着大家没留意,已经牵了一匹马,回去报信。
    觉罗氏看都不看干都,睁着双老眼,满是恳求地望向曹,颤声道:“曹大人,可好?”
    曹见她这般,心里也生出一股怒气,不晓得噶礼父子如何行事,能将老人家逼迫至此。他瞪了干都一眼,而后对觉罗氏道:“长者所命,自当遵从……”说到这里,看那辆已经掉了车帘的马车,道:“请老夫人稍待,晚辈这就叫人回府套车来!”言罢,忙唤小满吩咐了。
    干都这边儿虽然带着十几个人来的,但是围殴那汉子时,也被打倒了好几个。剩下七八个人见主子跪着,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自打去年李鼎的事出来后,曹往返衙门都是七、八个长随。
    今天,刚好魏黑与郑虎都在。两人随着曹下马,一左一右地站定护在左右,恰似两尊金刚一般。
    干都是聪明人,晓得此时此景,已经不能来硬地了,便继续磕头求饶。
    这内城的几条大街都是青石板路,就听到“砰砰”声响,干都已经满脑门是血。
    看热闹地有不忍心的,见觉罗氏丝毫不为所动,不禁说道:“老太太心忒狠,到底是亲孙子呢!”
    “心太狠?”觉罗氏只觉得眼前发黑,强支持着不昏厥。
    大家都不应声,场面静寂得骇人,就听有人吱声道:“曹大人?敢问可是太仆寺的曹大人?”
    曹顺着声音望去,却是方才被围殴地那汉子再说话。
    方才慌乱之下,没看真切,这下看着却是有些面善。曹只觉得仿佛在哪儿见过,却又一时记不起来,便点点头道:“正是曹某,敢问尊驾……”
    话音未落,只见那汉子已经挨了下去,作了个长揖道:“学生李卫见过曹大人,谢曹大人援手之恩!”
    曹听得一愣神,方想起是什么时候见过的了,去年春天在琉璃厂。
    李卫见曹不应声,还以为他不晓得“李卫”这个名字,道:“学生就是王梦旭先生的故交,前些日子被关在顺天府,多亏了大人说项。”
    “李卫!”曹点点头道:“你就是李卫啊,嗯,不错,是条汉子!”
    李卫忙摆手道:“学生不敢当大人之夸奖,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反正学生的拳头硬。”
    他身量偏高,看着竟是比魏黑还要粗壮些,同郑虎差不多。偏生说话这般不文不白的,听得人实是觉得有些滑稽。
    曹府的马车还未到,顺天府衙门的差役先到了,远远地吆喝道:“是谁?是谁?好大地胆子,竟敢当街行凶!”
    待到得近前,却见有个穿着孔雀补服地大人在,差役们顿时都息了鼓噪之声,凑上前道:“这位大人,这是……”
    跟着这些差役同来的,还有王梦旭与李卫地小厮。
    原来,李卫今日出了顺天府衙门,要随同王梦旭到曹府登门致谢。走到这条马路,刚好看到干都拦车捆人那一段。
    李卫看不过眼,但是也晓得自己这边人少势单,出面怕是不顶用,便让王梦旭带着小厮去顺天府报官。虽说他才从顺天府出来,但是现下遇到事了,第一个想起的竟还是衙门。
    他自己个儿在这边盯着,原还想等衙门来人再说,但是见干都越来越过分,实是忍不住了,便追上来拦车……
第四百一十二章 御状(上)
    待曹府的马车过来。同行地还有董鄂静惠主仆,曹府大管家曹忠、二管家曹方、小满等人带着十余名长随骑马跟过来,(手机看小说。
    静惠含泪下了马车,抉着祖母地胳膊说不出话来,她转过头来。看到李卫无事。又看看曹颗,对两人甚是感激。
    觉罗氏皱眉道:“不是让春儿传言于你,嘱咐你在曹府待着么。怎么又巴巴地过来?”
    静惠道:“祖母去哪儿。孙女自然是哪儿。孙女要侍奉祖母!”
    觉罗氏推开孙女的胳膊,嗔怪道:“胡闹。谁家好好地姑娘到公堂抛头露面的!”说到这里,对曹颗道:“曹大人。您同郡主都是心善之人,老身这孙女就暂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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