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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春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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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迹象不露。
  谭秀呆呆地站在三座新坟前,在这时候他才开始想这些问题。
  蓦地里,他脑海里泛起了昨夜的一幕,想起了老爷把他召进书房的事,想起了老爷子的交待,想起了老爷子的话。
  老爷子让他出远门,越快越好,莫非这就是征兆?
  老爷子把他的身世概略地告诉了他,这有点突然,也似乎用不着对他说这些,莫非这就是征兆。
  突然,他明白了,老爷子是事先知道有这灾祸,所以把他支开,派他出远门,那是不愿把他牵连在内,让他置身事外,免他受害,老爷子所以这么做的唯一理由,是他不是谭家的人,不是谭老爷子的亲生儿子。
  老爷子让他今天一早就走,他还没出门祸事就降临了,惨剧就发生了,他怎么会没被害,成为谭家四口的唯一幸存者?
  那是因为祸事不是发生在今早,而是发生在昨夜,可巧昨夜他被隔壁的井家三姑娘找出去了,因之他得以置身事外,未遭毒手,成了谭家四口的唯一幸存者。
  谭老爷子是他的恩人,井家三姑娘井兰无意中救了他一命,也算是他的恩人。
  谭老爷子既然预知祸事将降,既然要他今天一早出门,为什么惨剧发生在昨夜,显而易见的,那是祸事提早降临了,而偏偏井三姑娘昨夜就把他约了出去,这不能不算巧。想到这儿,他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他立即快步回到书房,到了书房拉开抽屉一看,他为之呆了一呆。
  谭老爷子昨晚上拿出来要交给他而未交给他的那另一具革囊不见了,他明明看见老爷子是把它放回这个抽屉里的。接着,他又拉开了另几个抽屉,没有,就是没有,他找遍了书桌也没见着另一具革囊。
  莫非谭老爷子把它带在了身上。莫非那具革囊让人拿了去。这,他一时无法下断。
  他从书房又回到了三座新坟前,他想挖开谭老爷子的那座坟,在谭老爷子身上找找看,但是他没那么做,他不忍,人死入土为安,他不忍再动谭老爷子的遗体,他也不忍再见谭老爷子那死时悲惨的遗容。
  天,渐渐地黑了,蓦霭低垂,又是昏暗一片,偌大一片谭宅里,就剩下他伴着三坯黄土,三座新坟。
  风过后,满院林木沙沙作响,这气氛,很悲惨,很凄凉,也有点怕人。
  一夜之间遭此横祸,遭此巨变,谭秀不觉得怕,他只觉得悲痛,同时,他也想到了自己的今后……
  廿年前,他是个孤儿,廿年后的今天,他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今后他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今后?他要面对谭宅以外的世界。
  今后,他要靠他自己。
  突然,他想起了井三姑娘井兰的话,井兰临走前勉励他的话。那些话恰好派上了用扬。他那发直,呆痴的目光从三座高积新坟,越过树梢,越过那道墙,投向了井家。
  “井宅”跟如今的“谭宅”一般,静得像死了一般,没有动静,不见上腾的灯光,跟昨夜的情景截然不同。
  他知道,“井宅”已然是人去宅空,搬走了,这没有什么,三姑娘井兰昨晚上就告诉他要搬家的。
  真的,两座大院落,“谭”、“井”两家,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天又亮了,在晨曦中,谭秀出了“谭宅”的大门,肩上背了个小包袱,脸色仍那么白,两眼仍那么红,神情还带着疲累与憔悴,不过一天一夜工夫,他似乎瘦了不少,像变了个人。
  往左看了看,不错,“井宅”那两扇大门落了锁,好大的一个锁,台阶下只有几片树叶在秋风里滚动。
  两座大院落,“济南府”妇孺皆知的两个大院落,一夜之间只剩了一个人,如今连这仅剩的一个人也走了,从今天起就要空了,就要废了,谁知道会空多久,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谭秀没去想它,这时候他没心情想这些,他没有眼泪了,只有忍着悲痛离开了“谭宅”,离开了这他住了多年的家。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正应了井三姑娘的话,从现在起,他离开了家,离开了亲人,从现在起,他要昂首阔步,挺直脊梁骨面对这“谭宅”以外的世界。
  投奔谁?谭老爷子生前少跟人来往,没听见他说什么朋友,没处投奔。
  上哪儿去,谭秀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手放在胸前,手指头捏着一样东西,那是藏在他怀里的那枚制钱。
  就是这枚制钱害了他的亲人,毁了他的家,使他又成为一个孤零零,无亲无故,无依无靠的孤儿。
  突然,他手指头上又碰上了一样东西,那是谭老爷子给他的那具革囊,谭老爷子说革囊里有一卷东西,凭着这卷东西他也许能找到他的亲人,明了他的身世。
  他停了步,抬眼望了望,他如今站在前天晚上跟井三姑娘并坐谈心处的“历下亭”附近,天已大亮了,这“大明湖”一带已经有了来来往往的游人。
  探进怀里的手又抽了出来,他迈步走向“历下亭”,他想进“历下亭”里看那卷东西去。
  才走了两步,又觉不妥,“历下亭”是“大明湖”最有名的胜迹,进出的游客必然多,到那儿去还不如站在路上看,于是,他折向了东。
  他走没多久,到了一座小庙前,他也没看那是什么庙便迈步进了庙门,进庙看看,四下没一个人,听听也不见什么动静,这他才放心地探怀取出了那具革囊。
  解开了革囊口那根线绳,他从革囊里抽出一卷东西,那是一卷皮,不知道是羊皮还是牛皮,那卷只有巴掌大,很柔,柔得跟绵帛一样,皮面很光滑,似乎是经过精工泡制,多年磨擦。
  摊开这巴掌大的皮,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迹,字迹很乱,也很潦草,而且是沾血写的,也许是由于年代过久,那些字迹都馍糊不清了,不过还能看得出那是什么字。
  那些字迹写的是:“此子姓李,望善心人善加抚养。”
  就这么几字,别的什么都没有,不,那块皮的左下角还有个烙印,烙印不是字,而是像印一样的方方一块,中间三横一竖,像个“王”字。
  再看那块皮,并不是整齐的一块,像是从哪儿割下来的,字迹乱而潦草,也似乎显示写这字的人当时一定很匆忙。
  就这么一块皮,就这么几个字,就这么一个烙印,别的什么都没有。
  想凭这块皮,这几个字,这个烙印去找自己的亲人,明了自己的身世,人海茫茫,宇内辽阔,谈何容易?
  谭秀有点失望,心情也多沉重了一分,他的目光从那块皮上移开,抬起,突然他的目光凝住了。
  他目光凝注处,是大殿里的那耸神像,神像赤面美髯,蚕眉凤目,威武异样,身后,关平捧印,周仓把刀,赫然是汉寿亭侯神像,敢情这是“关帝庙”。
  谭秀脸上掠过了一丝异容,卷好那块皮,收拾革囊,双膝跪地落在尘埃,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抬眼望着关帝神像,嘴唇一阵翕动,听不见他说些什么,只见他脸上一片虔诚。
  祷告完毕,他又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适时,一阵急促步履声如飞而至,人影一闪,一个人跑进了“关帝庙”,谭秀看得清楚,那是个十八九的少年,长得很清秀,衣着也不差,很像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
  谭秀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谭秀,大概他没想到庙里有人,猛然一惊,脚下停了一停,然后就像躲什么似的晃身就往里头跑。
  谭秀大感诧异,当然,他不便问,更不便拦,只有诧异地望着那清秀少年从他跟前跑过去。
  那清秀少年刚从他跟前跑过去,突然停步转过了身,窘迫间勉强地笑了笑道:“这位大哥帮个忙,要是有人来这儿找,你可别说看见过我。”
  话落,挺头又跑了进去。
  谭秀为之呆了一呆,心想:“我哪那么好事,我自己的事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就要往外走。
  只听里头传来那清秀少年轻而急的话声:“喂,这位大哥,你能不能等一下再出去。”
  谭秀听得又一怔,心想: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竟不让我走……
  心里虽然有点不愿意,可是脚下却不由停了下来。
  随听那清秀少年又道:“谢谢你这位大哥,你帮我一个忙,随后我会好好谢你的。”
  谭秀站在那儿没动,等了好一会儿没见有人进“关帝庙”来,却见那清秀少年蹑手蹑脚地从里头走了出来,他先躲在门边朝外看了看,然后走回来冲谭秀咧嘴一笑道:“这回可没能逮住我,谢谢你这位大哥了。”
  说着还冲谭秀拱了拱手。
  谭秀也忙朝他拱了拱手,道:“别客气。”他有心问问是怎么回事,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妥,遂住口不言。
  那清秀少年似乎很机灵,他冲谭秀一笑道:“这位大哥你可别误会,我既不是偷,也不是抢,刚才在后头赶我的,是我家的下人。”
  下人!这清秀少年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是不会错了。
  谭秀一摇头道:“你也别误会,我只是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那清秀少年迟疑了一下看了谭秀肩上的小包袱一眼,道:“你这位大哥不是本地人么?”
  谭秀摇了摇头道:“不是的。”
  那清秀少年神色一松,道:“那就不要紧了……”
  顿了顿接道:“是这样的,我要去学武去,我爹却请了个西席逼我念捞什子书,我一看见书本子就头大,上回跑出来了一回让他们逮了回去,把我关在书房里,找两个下人看着我,罚我背十篇书,这可要了我的命,还不如杀了我呢……”
  似乎也觉得这话说得没出息,不好意思地笑笑接道:“我知道我背不出来,连半篇也背不出来,我也知道我不是块读书材料,我只想学武闯江湖去,所以趁他们没留意我又跑了出来,这回总算没让他们逮着,谢谢你这位大哥了。”
  敢情是这么回事,眼前这位是个一心向往江湖,不想读书想学武的公子哥儿,谭秀明白了,他没好说什么,他只微一摇头道:“我也没能帮上忙……”
  接着随口问了一句:“你要上哪儿学武去?”
  那清秀少年理直气壮地道:“泰山啊。”
  谭秀一怔,道:“泰山?”
  “是啊!”那清秀少年道:“上哪儿学武都不如上‘泰山’去,你不知道么,‘泰山’‘玉皇观’里住着个道土,他是个剑仙……”
  谭秀道:“怎么,‘泰山’‘玉皇观’里住着个道士是剑仙?”
  “是啊!”那清秀少年道:“那道士本领大着呢,能在百丈以内放飞剑杀人,听说‘玉皇观’里原先不干净,时常闹邪闹鬼的,自那道士住进去后邪也没了,鬼也没了,有人说那道士的一柄宝剑能避邪,还有人每天夜里看见‘玉皇顶’有一道白光在天上窜来窜去的,那就是那道士趁夜深入静的时候练飞剑呢。”
  谭秀听了这话,心里就嘀咕上了,他只听老爷子说过,一个武学到了巅峰的人,他能够身剑合一,驭剑伤人,他可没听老爷子提过什么剑仙,他心想也许‘玉皇顶’住着个修为高深的全真道士,却未必是什么剑仙,所谓闹邪闹鬼,宝剑避邪,那更是好事的喧染夸大,添油加醋胡说八道,当下他摇了摇头道:“我没听说过。”
  这句话听得那清秀少年瞪了眼,那脸上的神情毫不掩饰地显示出他觉得谭秀太以孤陋寡闻,旋即他摇了头:“那难怪,你不是本地人嘛。”
  谭秀这:“怎么,难不成本地人都知道。”
  清秀少年“哈!”地一声道:“本地人谁不知道?‘济南府’里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有不少人跑上‘玉皇顶’求剑仙学武呢!”
  看他那说话神情,这事应该不假。
  谭秀“哦”地一声,没说话。
  清秀少年突然问了一句:“你贵姓啊!”
  谭秀道“”我……我姓李。“
  清秀少年微一点头道:“我记住了,将来我学了一身本领会到江湖上去找你谢你去,我要走了……”
  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拉过谭秀的手往谭秀手里一塞,道:“这个算我现在谢你的。”扭头快步向外走去。
  谭秀摊开一看,不由一怔,那东西不是别的,赫然竟是一块金子,这清秀少年出手好阔绰,好大方,的的确确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别说他没帮上忙,就是帮上了忙也不能收这个。
  谭秀定了定神,抬手要叫,谁知道就在这一转眼工夫庙门口那条路上已经没了那清秀少年的影子。
  谭秀一急,连忙赶了出去,出庙门再一看,有人,到处是人,到处是游“大明湖”的人,谁知道哪一个是那清秀少年?谭秀握着那块金子收不是,丢也不是,好作难,直皱眉。
  蓦地,一个意念掠上脑际,他心想:我不管什么剑仙不剑仙,“玉皇顶”住着一个有本领,有能耐的人应该是不会错的,清秀少年离家学武去了,我这个没有家,没有亲人又急需学武的人,为什么不也上“玉皇顶”碰碰运气去!

第二章 泰山投师
  谭秀心中暗想,真要运气好,能学得一身好本领,好能耐。不但今后用不着再为走路担心,而且还可以给老爷子一家三口报仇,自己刚才不还跪在关帝庙神像前立誓要为老爷子一家三口报仇,也求关老爷保佑自己能顺利地找着自己的亲人么。
  再说只是上“玉皇顶”跑一趟,何愁找不着那清秀少年,既能找着那清秀少年,还怕还不了他这块金子么?
  对,就这么办,心中有此一念,他立即把那块金子往怀里一揣,放步行去。
  “泰山”在“泰安县”城北,没出过远门的谭秀这回可尝到了“在家千般好,出门事事难”的滋味。“济南”到“泰安”几百里,他没敢骑马雇车,怀里的一块金子是别人的,包袱里的盘缠有限,是他今后多少日子的吃喝穿住,少一点便少过一天,今后还不知道开什么花,结什么果,他怎么敢乱用,他靠一双腿,走走歇歇,歇歇走走,费了两天一夜工夫才望见那高高的“泰山”。
  到了山下的一个小村子里,天又黑了,总不能摸黑上“泰山”,再说他也实在够疲累的了,没奈何,只有在这小村子里再过一宿了。
  这小村子地处山脚,既偏僻又小,平素根本没人往这儿来,卖吃卖喝的倒有一两家,就是没有供人打尖歇脚的客栈,这可怎么办?
  这小店是个矮矮屋。茅草房子共两间,外头的一间有店面,里头的一间住家,门口挂着一块招牌,那招牌上究竟写的是什么字,是什么号,除了那开店的掌柜外,恐怕没人看得出,没人知道,不过一间矮矮屋,几张桌椅,收拾得倒挺干净。
  谭秀进了门,一个中年胖汉子迎了上来,一边拿手巾在胖脸上、脖子上不住地擦汗,一边哈腰陪笑往里让。这是做生意的本份,店再小,进门的便是主顾。
  谭秀随便拣了一付座头落了座,那中年胖汉子跟过来问道:“这位吃点什么?”
  谭秀抬眼往灶台上一扫,只见笼里热气腾腾的,当下他问道:“是包子还是馒头?”
  那中年胖汉子道:“包子、馒头都有。”
  谭秀道:“给我拿几个包子来好了。”
  那中年胖汉子应了一声问道:“要点什么菜?”
  谭秀微一摇头道:“不要什么菜。”
  那中年胖汉子又问道:“不喝点酒么?”
  谭秀摇头说道:“不了,不会。”
  那中年胖汉子这才转身而去。
  趁着那中年胖汉子掀笼拿包子这机会,谭秀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已经有客人在座了,只一位,还坐在角落里。
  那是个既瘦又小的干瘪老头儿,穿一身粗布褂裤,头上扣了顶破帽子,桌上放着根旱烟管?瞧那张脸只剩下皮包骨,那脸皮皱得跟鸡皮一样,模样又粗,十足地吃粗饭干粗活的乡巴老头儿,卖了一辈子的力气。
  他眯着一双老眼,手里端着一杯酒,偏着那颗小脑袋,不知在想什么心事,看也没看谭秀一眼。
  矮矮屋本来就黑,这么一个既瘦又小的干瘪老头缩在角落里,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看见他。
  看着,看着,耳边响起那中年胖汉子话声:“这位,包子来了,猪肉、白菜馅儿的,请趁热吃吧。”
  谭秀收回了目光,落在眼前那盘热气腾腾的包子上,天爷,包子的个儿还真大,做的也真不坏,就跟那中年胖汉子的人一样。
  谭秀走了一天的路,是真饿了,拿起一个来咬了一口。
  中年胖汉子忙问道:“怎么样?这位。”
  谭秀“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那中年胖汉子接着说道:“要不要再来几个。”
  谭秀咽下那口包子道:“不忙,等吃完了再说吧,掌柜的,有水没有,给我一碗。”
  那中年胖汉子道:“来个汤怎么样,酸辣汤、蛋花汤……”
  谭秀忙摇头说道:“不了,给我来碗水就行了。”
  中年胖汉子看了他一眼,答应一声走开了。
  也许是谭秀太省太舍不得了,把那干瘪瘦老头儿的目光引了过来,瘦老头儿只看他一眼,一双老眼里电一般地闪过两道亮光,谁要看见准能吓一跳,可惜谭秀只顾着吃包子没看见。
  从这时候起,那瘦老头儿便不时地向着谭秀投过一瞥,不过那双老眼里的亮光已不复再现了。
  中年胖汉子端来了一碗开水,往桌上一放,似乎是有意损谭秀,道:“喝吧,开水多得是,喝完了还有。”
  满满的一大海碗,谁能喝得完?
  谭秀没在意,道:“谢谢你了,掌柜的。”
  中年胖汉子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含混应了一声要走。
  谭秀抬手叫住了他道:“掌柜的,我打听件事儿……”
  那中年胖汉子道:“你这位要打听什么事儿?”
  谭秀道:“你们这儿有客栈?”
  “客栈?”
  中年胖汉子笑了,脸上的胖肉直哆嗉,道:“我们这儿不是大城镇,屁大一点儿的地儿,根本就没人往这儿来,谁要开客栈那不出三天非关门不可……”
  谭秀一皱眉道:“那就麻烦了……”
  那中年胖汉子道:“怎么,你打算在我们这儿住一宿?”
  谭秀道:“是啊,走到这儿天黑了,怎能再往前走,走了一天的路,人也够累了,打算歇息一宿再走……”
  那中年胖汉子道:“我劝你还是再往前走,走到‘泰安’去……”
  谭秀摇头说道:“那就是过了头儿了。”
  那中年胖汉子一怔道:“过了头儿了?你要上哪儿去?”
  谭秀道:“泰山。”
  那中年胖汉子道:“泰山!烧香去?”
  谭秀道:“不,我上‘泰山’去是……是有点事儿,找个人……找个朋友。”
  他言语闪铄,支吾其辞,引得那瘦老头儿又瞟过一瞥。
  那中年胖汉子倒也是个明白人,没再问,道:“那你只有过了头儿明天再往回走,我们这儿没有客栈!”说着他就要走。
  谭秀忙道:“掌柜的,我跟你打个商量怎么样?”
  那中年胖汉子没动,问道:“你要跟我商量什么事?”
  谭秀迟疑了一下道:“我想在你这店里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那中年胖汉子刚要说话,谭秀接着又是一句:“出门在外不容易,掌柜的你行个方便,我给钱。”
  那中年胖汉子迟疑着道:“倒不是钱不钱的事,谁出门在外都有个难处,只是……”
  突然一声轻咳,那瘦老头儿开了口:“小伙子,你从哪儿来?”
  谭秀呆了一呆,忙转过头去道:“老人家可是问我?”
  “你这话问得……”那瘦老头儿老气横秋地道:“他这店里的吃客除了我就只有你一个,不是问你是问谁!”
  谭秀赧然一笑忙道:“老人家,我从‘济南’来!”
  “济南?”瘦老尔儿眉锋一皱道:“好几百里,不近哪……”
  谭秀道:“是的,老人家!”
  那瘦老头儿目光一凝,道:“小伙子,你这么老远从‘济南’跑来‘泰山’干什么?”
  谭秀迟疑了一下道:“老人家,我要上‘泰山’去找个人,是朋友……”
  瘦老头儿“哦”地一声道:“‘泰山’上有你的朋友,是和尚还是道士?”
  谭秀道:“是……是……老人家,都不是……”
  瘦老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小伙子,就我所知,‘泰山’上除了和尚就是道士,恐怕你找错地儿了吧?”
  谭秀红了脸,道:“这个……这个……老人家,我那位朋友说他住在‘泰山’……”
  瘦老头儿“哼”地一声道:“年纪轻轻地就学着不老实。”
  谭秀只觉脸上猛然一热,一下子红上了耳根。
  只听那瘦老头儿又问道:“小伙子,你姓什么?”
  谭秀不敢看瘦老头儿那双目光,道:“老人家,我姓李!”
  瘦老头儿道:“你是个干什么的?”
  谭秀道:“我什么都不干,刚从家里出来!”
  瘦老头儿笑了,道:“瞧你这样儿也不像个一天到晚在外头跑的,小伙子,你住在济南哪条街里?”
  谭秀道:“老人家问这……”
  瘦老头儿道:“问问,说不说随你!”
  谭秀迟疑了一下道:“我住在‘大明湖’边儿上。”
  瘦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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