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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阿西莫夫中短篇科幻作品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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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甭拿给我看,从上面扯下一张有字迹的纸并撕成碎片,放到这个量筒里。”

  我把那张纸撕成上百张碎片。

  他仔细看着这些碎片,又忙着摆布一台什么机器,机器的托盘上固定了一块磨砂玻璃像是个放置牙科器械的盘子。最后他说:“啊哈!”同时我也惊叫起来。

  玻璃板的上方空间出现某些模糊的图象,我越是仔细看它,它也越来越清晰,眼前的确就是我原来亲手从笔记本上撕下的那张纸,一眼就能辨认,因为上面的字迹十分完整。

  “能用手摸吗?”我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这部分是由于激动,部分是由于舅舅刚才为我上警惕课是所施展的温柔手段的后果。

  “不,你摸不到,”他答说,他的手穿透过图象,并未受到任何影响。我也把手伸进去,除了空虚以外,一无所遇。

  “这是四维抛物面在一个时间焦点上截取到的图象。它的另一个焦点则对准了纸片的还没被撕碎时的那个时间点。这台机器能通过超矢量时间来跟踪探索出它所聚集的分子的原状。”

  “舅舅,您是否想过警察当局为了这台机器会付给您多少钱吗?它对于侦察机关简直是无价之宝……”

  我立时三刻箝住了舌头,我完全不喜欢舅舅沉下脸来时的那副怪样,所以我赶快换成彬彬有礼的样子问:

  “您好像想说些什么,舅舅?”

  他还算沉着,我的奥托舅舅,他只是在对整个实验室大叫大吼:“我再声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外甥!我的发明--这是我自己的发明。我需要资本,但我不想出卖我的思想。我要开办一所长笛工厂这是我的第一目标。昨天我曾发誓,决不再让利己主义者们阻挡世界去倾听伟大的音乐!也不要让我的名字作为杀人者而留在历史扛,难道`施梅里马依效应”只能用来毁坏人的大脑?它不是能给人民以伟大的音乐率受?美妙绝伦的音乐!”

  这位预言家挥舞手臂,一手向墙,一手叉腰。连窗玻璃都由于他的低音而发颠。

  “但如果不利用这台机器,你上哪儿去弄到钱呢?”

  “我还没说出全部的成果:我能够使图像物质化,使它们成为真正的实物,您想要是这东西非常珍贵呢?”

  这一来,我们的谈话当然截然不同了。

  “您指的是能恢复那些遗失的文,湮没的手稿或珍版?是吗?”

  “不,没有原物是不行的,这里有两到三点困难”

  我怕他还要罗唆不休,感谢上帝他就只提到了三点困难:“首先我得见到过那件真正的实物,才能使机器聚准许时间焦点,否则就无法从过去中拿回它们。”他又说“其次,我只能从过去取来重量为一克的东西,就是一盎斯的三十分之一!”

  “为什么?是机器的能力不够吗?”,

  舅舅愤然皱起眉头:

  “这是由于逆反指数的耦合关系,即使把宇宙中的全部能量都用上,也不能从过去取回大于二克的物质。”

  这种解释仍然使我浑浑噩噩。

  “噢,那第三点困难呢?“我又问。

  “在两个时间焦点之间的距离越大,这种联系也就越发困难。简单说,时间范围只能限制在一百五十年之内。”

  “我懂了,”我说,尽管我什么都没听懂,我还是尽量使自己像个职业法学家在演说。

  “您打算从过去取来某些东西,以便帮助您成为一个小小资本家。这东西应该是实际存在的,是您能亲眼见到的;所以,凡是已丢失的文件,都应当排除在外,其重量不应当超出一盎斯的三十分之一,所以这又不能是钻石之类的贵重物件,这东西的年代还不应大于一百五十年,所以还不能是任何古老珍稀的邮票。”

  “你说得完全正确,”奥托舅舅说,“你所理解的一切都对。”

  “不,我想不出来这可能有什么用。舅舅我··对不起,再见吧。”

  我并不那么相信能如此轻易脱身,但是我居然已经溜到了门坎边…

  后来的一切正如我所预料一奥托的铁掌紧抓住我的肩头。”我几乎被吊在空中…

  “您要把我的背心毁了,舅舅”

  “加里。斯密侍,“他说,“作为我的律师,您能这么便当就离开我吗?”

  “我并没拿过您的委托费,”我嘶哑地说,由于村衫上的领结嵌人我的喉咙,我拼命想透口气,于是一颗扭扣啪一声进裂飞落。

  舅舅稍许冷静了-些。

  “委托费…这在舅舅与外甥之间是一种无聊的手续。你应当努力做个奉公守法的律师,因为我是你的舅舅和你的当事人。你要是不能帮我的忙,我就把你的脚从身后弯上你的脖子,把你当个足球踢。”

  作为律师,我再也无法对此装聋作哑,所以我只好答说:

  “好好,我投降。您胜利了,舅舅。”

  他这才放下了我…

  在这一刹那——我现在还记得,就是在那一刹那我想到了-个近乎幻想的主意——我有个“点子”了!

  这是一个天才横溢的主意,是个真正的发现,在人的一生中往往只会出现一两次。

  当时我没把这一切都告诉我的奥托舅舅,我需要时间,需要好几天,以便前前后后掂量掂量。但我先得告诉他去干什么:我说他应该去趟华盛顿。要说服他并不那么容易,但要是深刻了解他的话,那么这也并不难,我只消装出为难的样子,从钱包中掏出二十美元:

  “车票钱我另外用支票支付,如果我不守信用,这二十元就是押金。”

  他考虑了一下说:

  “您倒不像是那种随便多二十块钱来冒险的傻瓜,”于是他同意去趟华盛顿。

  他在两天后回来,告诉我说那东西已经被他看到并走焦了。这件事根本不为难,因为它是向公众展示的。极保存在密封充氮的玻璃橱里。奥托舅舅说,在离原物四百英里之远的大学实验室,完全有可能丝毫不爽地复制它们。

  “在我们开始以前,奥托舅舅,我还想要明确两点。”我说。

  “还……还……还有什么?”舅舅由于不耐烦甚至口吃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我斟酌一下情况。

  “舅舅,如果我们从过去复制到某个部分或零件,这对原物有影响吗?”

  舅舅的手指关节急得喀嚓喀嚓作响。

  我们是在重新创建,并不毁坏旧的,所以这才会耗费极为巨大的能量!”

  这时我才提出第二个问题:

  “那么关于我的酬金呢?”

  信不信由你,我至今连一次也没提出报酬问题,而奥托舅舅也根本不会想到这一点。他的嘴张大得犹如河马在可爱地微笑:

  “报酬?”

  “是纯收入百分之十的委托费,”我说,“我总共只收这么多。、

  舅舅的下巴脱落了:

  “那么这个纯收入可能有多少讣

  “可能有十万美元,您还能剩下九万。”

  “九万美元!万岁!我们还等什么?”

  他马上扑向机器,三十秒钟以后在玻璃平板的上空出现了一份古老文件的图像。

  它上面密麻麻地写满了仍头小字,笔迹工整,简直就是书法竞赛的展品。下面则是签名——先是一个巨大而奔放的签名,再下面还有55个较小的签名。

  真奇怪,我突然感到喉间一阵梗塞。

  我曾见过美国独立宣言的不少影印件,但眼前的这份却无可争议地是原品,千真万确的《美国独立宣言》。

  “真见鬼,祝您成功!”我说。

  “也为了滚滚而来的钱财,对吗?”舅舅没有忘记正事。

  现在是向他解释一切细节的时候了。

  “您瞧,舅舅,底下的这些签名,都是伟大的美国人的名字,可算是创立国家的父亲们,我们永远纪念并尊敬他们。凡是与他们有关的一切,对每个美国人来说都是珍贵的。”

  “就算是吧,”奥托舅舅嘟囔着说,“如果你如此爱国,我可以用我的长笛为你演奏一曲《星条旗》。”

  我赶紧哈哈一笑,让他知道我只把他的话当作儿戏。我实在心惊肉跳,怕他真个拿起长笛来。如果你们也听过他的演奏,就能体会到其中三味了。

  我指点说:“这里,代表乔治亚州签署独立宣言的这一位牺牲于1777年,就在签署文件后的第二年。在他以后活着的人也不多了,所以这些人的签名真迹就锁成了无价之宝。此人名叫巴顿·格威内特。

  “这与我们有何关系?”典托舅舅问。

  “我们所面临的,”我庄严他说,“是巴顿·格威内特的真正签名,就是签在独立宣言上的那个名字!”

  “您来看他的签名,”我继续说,“在文件左上角的地方还有另外两位乔洽亚州代表的签名——莱曼·翟水和乔治·沃尔顿。注意,尽管上下都还有空白,但他们三人都签在同一个地方,格威内特的`格’字几乎已经碰上霍尔的名字。所以我们无法把它们分开,而只能一起复制,不知您有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你们见过警犬在笑吗?不过你们可以想象-下当时奥托舅舅脸上的表情。,。

  明亮的光斑立即落在了乔洽亚州这三位元老的签名上。

  “我从来还没有真正复制过原物,”舅舅多少有些激动地这般说。

  “什么?”我简直在喊叫,这么说来,他本人还不大知道他的机器是怎么工作的?

  “因为这要花费不少电能。我不希望大学当局来查问我在这里干什么。但你大可放心,我的数学从来没叫我上过当。”

  光斑越来越明亮,耀眼欲花,实验室里,充满一片均匀的低沉的轰鸣声。奥托舅舅扳动了转向开关——第一只,第二只,第三只。

  你们还记得整个曼哈顿岛突然断电的侍形吗?学校的主电机大概被烧坏了,我和奥托舅舅肯定难逃罪责,哪怕不是故意的。

  实验室陷入一片昏暗,我自己跌倒在地,耳边还在回响,压在我上面的则是奥托算舅。

  我们努力设法站了起来,而舅舅则去摸索手电筒。在照射机器以后,他绝望地号晦起来:“

  “短路啦!短路!我的机器全给毁了!”

  “那么签名,签名呢,舅舅?”我叫嚷说,“您拿到签名了吗?”,

  他停止了哭泣。

  “我还没去看呐……”

  他在摸索,而我——闭上眼睛。在鼻子底下限睁睁望誊上十万美元泡场并不那么轻松。

  但我马上就听到舅舅的喊叫声:

  “哈!哈!”.:!

  我很快张开眼,他手中是一块羊皮纸,有2x2英寸大小。上面有三个签名,向你们保证,签名是绝对真实的,它不是田品。这块羊皮纸百分之百地是真的文件、我希望你们能懂得这点:在奥托舅舅巨大的手掌中躺着巴顿的签名,羊皮纸上的亲手签名!

  后来决定,奥托舅舅还得去一趟华盛顿,我不适合去扮演这个角色。我是个律师,我:知道的东西太多,而他只是个单纯的学者,人们不会要求他事事清楚。而且谁也不会怀疑奥托·施梅里马依博士会贩卖假货。

  我们整个星期都在编造比较合适的说法。我甚至为此而买了本旧书,里面是乔抬亚州在内战时期给大陆会议的信件。舅国应该带着它并说,他是在这本旧书中找到羊皮纸的,这可是件值钱的文物。

  舅舅仅仅耸了下肩就把羊皮纸放到本生灯的火焰上。作为物理学家,他很少关心历史及其遗产。在闻到羊皮纸燃烧而发出的特殊气味后,他关掉火焰,于是手上只剩下巴掌大具有三人签名的一小块。

  他背熟了所有该说的话。我还建议铐焦羊皮纸的边,几乎烧坏了元老沃尔顿的签名。

  “这是为了更加逼真,’’我解释道,“当然,这个签名的所有字母就不都能辨认,这会损伤它的价值。但这上面毕竟是有三个签名存在的。”

  这时奥托舅舅心头浮现一丝怀疑:

  “要是他们把羊皮纸和在独立宣言进行比较,他们会发现这两者犹如拷贝一样相似呢!他们会怀疑这是伪造的,对不对?”

  “那当然,但他们又能怎样了羊皮纸是真的,墨水和签名也都是真的。他们不得不同意这一点。我倒巴望他们为此而闹得满城风雨。他们再也想不到您是从时间机里拿到这块东西的,而宣传只会提高这张羊皮纸的身价。”

  最后那句话鼓舞了奥托舅舅。

  第二天池乘火车去了华盛顿,做着长笛的美梦一梦想着长的和短的,低音的和高音的,巨型的和微型的,专给独奏家演奏的和给大型乐队使用的长笛。

  “记住,”他最后一句话是,“我已经没有钛去修复机器了。所以我们不能再失败广

  “不可能失败,奥托舅舅。”我保证说。

  不可能?哈!哈!

  他在一周后才回来。我每天往华盛顿给他打电话,每次他只答说:“他们正在研究。”

  研究研究!

  后来我去车站接他,他面无表情。在人群喧嚣的月台上,我什么也没敢问,只想提个问题:“成了还是没成?”——但我决定最好还是由他自己来讲为妙。

  我领他进了办公室,给了他雪茄和威土忌。我把手藏在桌下,但收效甚微——手抖得连桌子都在晃动。接着我索性把手插进口袋,于是整个身体都微颤起来。

  他说:“他们研究过了。”

  “那当然!我早就对你说过,他们会这样做的,哈哈!哈……哈?”

  舅舅缓缓拿上支雪前,然后说。

  “档案局来的这个家伙上我这儿说:施梅里马依教授,他说退,您是一位高明骗局的受害者。这玩艺倒的确不移是假的,但它依然还是假的!”,

  奥托舅舅放回了雪茄,挪开了倒满威士忌的酒杯,从桌面上倾身过来说话。他的故事使我如此紧张,连我自己也不自觉地向他靠得更拢,所以对以后所发生的事情,我自己也难逃其责。

  “哼!”我自鸣得意他说,“凭什么说它是赝品?他们无法证明!因为这是真正的签字。它怎么可能不是真品?!”

  奥托舅舅的声音听上去简直甜蜜异常:

  “我们是从过去取来羊皮纸的吗?”

  “是啊,那当然,就是您亲手取的。”“就是说,这是从前的东西?”

  “对,是从一百五十年以前……”

  “一百五十年前的羊皮纸,上面有独立宣言的签名,但却是全新的羊皮纸,对吗?”

  我有点明白了,但还不甚了然。

  我舅舅的声音犹如滚滚雷鸣:

  “……如果你的巴顿死于1777年,你这个混蛋透顶的傻瓜,为什么没能想到,他的签名是不可能写在全新的羊皮纸上吗?”。

  后来我只记得墙壁和天花板不知是在移动或是在倒塌,还是在我周围疯狂地旋转。

  我只巴望自己重新恢复元气,我浑身上下体无完肤,遍身疼痛。后来医生确诊说并未伤筋动骨。不过舅舅做得也太不像话了——他强迫我吞下那张可怕的羊皮纸!

  《阿西莫夫中短篇科幻作品集》

  死尘

  就象在伟大的莱维斯手下工作的所有人员一样,埃德蒙。法利的心情也到了这样的地步:恨不能把干掉这个伟大的莱维斯引为梦寐以求的无限快事。

  没在菜维斯手下工作过的人难以理解这种心情。莱维斯(人们已经忘了他的名字,不知不觉地日渐以大写字母开始的伟大来代替它)是众所公认的未知世界的伟大探索者;不屈不挠,才华横溢,从不在失败面前投降,也不会因奥妙的新课题出现而不知所措。

  莱维斯是位有机化学家,致力于太阳系的科研事业。是他首先利用月球作为大规模反应的实验场所,可在每个月的不同时间内在那里分别安排需要沸水温度或液态空气温度条件下于真空中进行的实验;他还在空间站周围轨道上安置了精心设计的自由浮动装置,使光化学成了妙不可言的崭新学科。

  可说实话,莱维斯是盗名窃誉的剽窃者,是个几乎不可饶恕的罪人。某个毫无名气的学生曾最先想到在月球表面设置仪器装备;一位早已被人遗忘的技术员设计出了第一台可独立工作的空间反应堆。不知怎么回事,这两项成就却都与莱维斯的大名联系在一起了。

  而且毫无办法。任何愤而辞职的雇员都拿不到推荐书,难于另找工作。与莱维斯的说法大相径庭的自我介绍会被认为是口说无凭,分文不值。反之,那些忍辱负重留下来的人最终倒可以拿着保证未来事业成功的推荐书欣然离去

  不过在他们留任期间,至少可以私下里彼此倾吐一下他们的仇恨,出口怨气痛快痛快。

  埃德蒙·法利有充分理由和他们一致行动。他来自土星最大的卫星“土卫六”,他曾单枪匹马(只有机器人协助他)在那儿安装充分利用土卫六日益稀薄的大气层的设备。大行星都有主要由氢气和甲烷组成的大气层,不过木星和土星体积太大,无法下手;天王星和海王星距离遥远,耗费过高。而土卫六体积与火星相仿;既不太大,可以在上面进行操作;又不大小,也不太热,足以维持一个中等厚度的氢气甲烷大气层。

  在那儿的氢大气层中,可以方便地进行大规模反应,而在地球上进行同样的反应,从动力学上看是会惹麻烦的。法利曾在土卫六坚持半年,反复构思设计方案,并带回了令人惊叹不已的资料。可不知怎么的,转眼之间法利就发现资料残缺不全了,接着它们又作为莱维斯的成果被陆续抛了出来。

  别的人同情地耸耸肩,向他表示同病相怜的情谊。法利则绷着那张长满粉刺的脸,抿起薄薄的嘴唇,静听别人在那儿谋划暴力行动。

  最直言不讳的是吉姆·戈尔汉。法利有点瞧不起他,因为他是个从来没离开过地球的“真空人”。

  戈尔汉说:“诸位,干掉莱维斯易如反掌,因为他有固定的习惯,雷打不动。比如他老是独自进餐,这上面可以打主意。他整十二点关上办公室门,整一点打开,对吧?这功夫没人到他办公室去,所以毒药可以大显身手。

  贝林斯基半信半疑他说:“毒药?”

  “容易。这地方到处是毒药。你叫得上名的都找得着。这就妥了。莱维斯总吃黑面包夹瑞士干酪,外加一种一股洋葱味的特别调味品。这大家都知道吧?反正一下午咱们都闻得出他身上那股味,也都记得去年春天有一回因为餐厅的这种调料用完了他大发雷霆的事儿。这地方没别人碰这种调料,要是在里边下毒药,专门药莱维斯,没别人……”

  这番话全是吃午饭时候的信口胡扯,但是对法利来说并非如此。

  恶狠狠地,而且是一心一意地,他决定要谋杀莱维斯。

  这念头在他心上索绕不休。想到莱维斯一命呜呼,想到他能获得的荣誉,他的血液都沸腾了。那荣誉本应属于他,因为是他在狭小的气泡型的氧气幕中一住几个月;在冰冻的氨原上跋涉,搬动设备;在寒冷的氢气。甲烷微风中建立起新的反应装置。

  但除了莱维斯之外,绝不能伤害任何其它人。这样就使他更明确地把盘算这桩的事思路集中到了莱维斯的大气实验室上。那是个狭长低矮的房间,用水泥板和防火门同实验室的其余部分隔离开来。除非莱维斯在场或者得到他的准许,任何外人都不得进入。其实这个房间并不经常上锁,但莱维斯的专横拔扈使得门上一纸“不得人才’的褪色小条和他那缩写的签名成为比任何锁键更加难以逾越的障碍……除非是杯着不顾一切的谋杀欲望。

  那大气实验室的情况又怎么样呢?莱维斯逐日进行的例行试验,他那几乎一丝不苟的谨慎小心,都使人无隙可乘。除非极其巧妙精细,对设备本身做任何手脚都肯定会被查觉。

  放火怎么样?大气实验室倒是有大量易燃物品,但是莱维斯不吸烟,对火灾的危险十分警觉。他对火采取的戒备措施更是比谁都周到。

  法利想起那个人就耐不住性子。那个似乎难以对其报仇雪恨的家伙;那个摆弄甲烷和氢气小气罐的小偷。他法利在那边曾经用过以立方英里计量的甲烷和氢气。莱维斯靠摆弄小罐罐声名显赫,而法利处理了那么多立方英里却默默无闻。

  这些装气体的小罐罐各有各的颜色,分别用于不同的人工合成大气环境。红气瓶是氢气,漆成红白条的是甲烷,这两种气体混合就可以模拟外行星大气层。棕色气瓶的氮气和银色气瓶的二氧化碳用于模拟金星大气层。装压缩空气的黄气瓶和装氧气的绿气瓶可以逼真地模拟表现地球的化学性质和现象。五彩缤纷一排宛如彩虹,每种颜色都是根据许多世纪的惯例沿袭下来的。

  于是他有了主意。它并非是苦思冥想的结果,而是突如其来的。刹那间,法利心里豁然亮堂了,他知道该怎么干了。

  法利熬过了一个月,捱到了九月十八日宇宙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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