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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 作者:[美]卡尔·萨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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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大批量地制造红宝石,因为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具有符合要求的质量特性。根本没有一个能达到符合珠宝级别的质量,而且大多数的颗粒都十分细小。

  她拿了几个颗粒比较大的剩余残留物,佩戴在身上。

  这与她比较深的肤色十分相称。即使是精心地加以切割和琢磨,那些镶嵌在耳环或胸针上的宝石,你也能够辨别出其中异常之处:样子奇特。比如,由于断裂性的内部反射,按某种特定的角度阻挡光线,或者在正品红宝石色之中夹杂有桃红色的瑕疵。她会向科学圈子以外的朋友解释说,她喜欢红宝石,可是买不起。

  有点像第一个发现绿色植物光合作用生物化学路径的科学家,永远把松针或一小枝欧芹别在自己的翻领上。

  关心和重视爱丽成长的同事们觉得这样做,要说装疯卖傻、故意卖弄,那太过分了,可是不能不说是有点“扯”。

  世界上那些巨大的射电天文望远镜都安装在远离喧嚣的偏僻地区,正像法国画家高更(1848—1903)出海远航到达波利尼西亚的塔西提岛:为了能更好工作,他们必须远离文明的干扰。

  民用和军用的无线电通讯日益增加,射电天文望远镜不得不躲避起来——与世隔绝地隐藏在安全地点,比如波多黎各的山谷里,或者远远放逐到美国新墨西哥州或中亚哈萨克斯坦仅有稀少灌木的沙漠里。

  随着无线电干扰继续增加,越来越多的议论认为,不如干脆把天文望远镜都建到地球以外去。

  在这样与世隔绝的天文台工作的科学家都有顽强不屈和意志坚定的倾向性。配偶离弃了他们,孩子们一旦有机会就离开这个家,然而天文学家依然坚持到底。极少有人认为自己是梦想家。长期驻扎在偏僻遥远天文台的科技人员,大多都有干实事的倾向,他们是实验科学工作者,这些专家懂得大量有关天线设计和数据分析的知识,有关类星体或脉冲星就更不在话下了。普遍来说,他们儿童时期并不是那么向往什么星辰;他们一天到晚忙碌的,就是怎么想办法,修好家里汽车上的化油器。

  爱丽在取得博士学位之后,接受了一项安排,在阿雷西博射电天文台(归美国康奈尔大学管理的一座天文台)担任研究协理。

  这个横跨三百零五米的大碗,安装在波多黎各西北部几个小山的山脚下,反射板直接铺设在喀斯特盆地的地面上。

  能够使用当前这个星球上最大的射电天文望远镜,她急切地想把她的脉冲检测器用上,以便观测尽可能多的不同天体——附近的行星和恒星,银河系的中心,还有脉冲星和类星体。作为天文台的一名全职工作人员,她将会被安排相当大量的时间进行观测。

  能接触到巨大的射电望远镜极富竞争性,有很多有价值的研究项目,多得可能都做不过来。所以保留给常驻人员使用望远镜的时间是无价之宝一样的特权和优势。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于很多天文学家来说,这就是唯一的理由,他们认可生活在这样被上帝抛弃的倒霉地方。

  她还希望察看几颗恒星,看看是否可能有一些智能的信号来自那里。利用上她的检测器系统,有可能监听到零零星星的射电信号,来自像地球一样的行星,即使几光年之外也能接收到。那么,一个先进的社会,打算与我们通讯,他们的传输能力毫无疑问会比我们强大得多。

  如果把阿雷西博当做一台雷达望远镜使用,就有一兆瓦的能力向太空中某一特定位置发送,她想,然后一种文明仅仅具有比我们略微强那么一点的能力,能够以一百兆瓦或更大的能量发送。如果他们特意要向地球发送,使用一台像阿雷西博一样大的望远镜,并使用一百兆瓦的发射器,那么,阿雷西博应当能检测到这些信号,实际上,这种信号在银河系到处都存在。

  当她仔细地加以考虑,她意外地发现,在对地外智能的搜索过程中,将来所有能做的,其实就是此前已经做过的。她想,那些有关这个问题的资源都是平凡、没有特殊意义的。客观形势逼迫着她,让她承担一项更为重要的科学问题。

  阿雷西博的这套设施在当地通常称之为“地皮雷达”(因为它的反射板都直接铺设在地面上)。这个具有三个高大的标志塔的铺地大盘子到底是干什么的,一般人并不了解,可是它提供了一百个劳累粗重的就业岗位。这些本地土生土长年轻的原住民妇女与男性天文学家相互隔离,无论白天还是晚上,什么时候都能看到专业工作者中的一些人,充满激动不安的那么一股劲头,沿着环绕这个大盘子外围的路径节奏均匀地慢跑。结果,爱丽刚刚一到,所有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她的身上,一方面,并非完全不受欢迎,同时很快变成一种扰乱,使她难以专心致志地研究。

  这个地方的环境相当优美。晨晖未现,朦胧中,爱丽通过控制窗向外望去,能看到疾风暴雨的乱云在山谷的另一侧边缘翻滚,就在其中一个巨大的标志塔之外,悬挂着馈线喇叭和由她新安装的脉冲系统。在每一个标志塔的顶端都有一盏红灯在闪烁,警告万一迷航进入这片静谧桃花源的飞机,避开和离去。

  凌晨四点,她常常走到室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成千上万只本地叫做“翘首弄姿”的陆蛙,群体齐唱,她不明白它们究竟唱的什么,就像是在模仿表达悲痛的喊叫。

  一些天文学家就住在天文台附近,可是由于不懂西班牙语和从未经历过异域文化氛围造成的隔阂,驱使他们和他们的女眷倍感孤独和情绪反常,无所适从。有些人决定居住到锐密空军基地,该地自诩拥有相邻地区唯一的一所英语学校。可是九十分钟的驱车路程仍难以消除他们的隔离感。还受到波多黎各当地种族隔离主义者的威胁——他们错误地认为这个天文台承担着某些重要的军事使命。既然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下,无可奈何,益发增加了屈从、克制的歇斯底里之感。

  几个月之后,瓦缬润来访。

  名义上,他到这里做一次讲演,可是爱丽知道,他来此的部分的目的是查看一下她在干什么,并提供一些表面上的心理支持。

  爱丽的研究进行得相当好。她发现了一些仿佛是新的星际分子云复合体,还得到了一些非常精确的脉冲星高时间分辨率的数据,该脉冲星位于蟹状星云(M1、NGC1952)中心。她甚至完成了最为灵敏的搜索,而且处理的信号来自几十个附近的恒星,不过没有任何正面的结果。其中有一两处的规律性(正则性)值得怀疑。她对那些有疑问的恒星再次进行观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只要观察的恒星数量足够多,地面的干扰或随机噪声一连串缀合,早晚会形成一种固定模式,短时间之内会让你心跳加速,激动得难以自制。你必须平静下来加以彻底检查。如果这种固定模式不能再次重复,那就是虚假的偶然现象。如果她对所要探寻的东西想保持外表上的情绪平静,严格遵守这样的专业训练规范是至关重要的。她决心尽可能地保持心态稳定,但是还不能放弃好奇心,最初,正是好奇心,驱使她走上这条路。

  她从存放在社区冷藏柜里不多的存货中,凑了一顿简单的野餐,瓦缬润与她沿着大盘子的边缘席地而坐。远远地可以看到工作人员,修理或替换反射面板,他们穿着特制的雪地鞋,以免划破铝片或掉到下面的地面上。

  瓦缬润对她取得的进步感到高兴。他们闲聊着,谈些街谈巷议和科学珍闻趣事。

  谈话慢慢转到SETI(Search for Extraterrestrial Intelligence),因为对地外智能的搜寻就要宣布了。

  “你是不是考虑过全职干这个课题,爱丽?”他问道。

  “我还没有怎么考虑过。而且不太可能,是不是?据我所知,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没有重点设施全部时间专门供SETI使用的机构。”

  “现在没有,可是会有的。现在有一个机会,对甚大天线阵附加几十台碟盘构成一个专门用于SETI的天文台。当然了,它也可以为其它有益的射电天文学研究服务。这将是一座超级干涉测量装置。目前,这只是一种可能性,所需费用庞大,需要真正的政治意愿,最好的情况下,也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实现。目前,还只是一项值得考虑的事。”

  “彼德,我刚刚察看过四十多颗附近的恒星,都是与太阳频谱大致相近的类型。我研究了21厘米的氢谱线——所有的人都说,这是一个显著的信标指示频率——因为在宇宙中氢元素是最丰富的,诸如此类的说法。而且我采用了最高灵敏度,这是从来没有试验过的。但是找不到一丝信号的痕迹。也许那个方位根本就没有信号。也许整个这些工作都是白忙乎了。”

  “喜欢金星上的生活吗?令人幻想破灭的清醒说法应当是:金星上的物理状态比地狱还要恶劣;那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行星。在银河系里有亿万颗恒星。你所观察过的只是有限的那么一些。为什么你不说,这有点不成熟、太幼稚,而把它放弃呢?你对这个问题所做过的研究,只不过是十亿分之一。如果你考虑到还有其它的频谱,也许还远远地低于这个份额。”

  “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你并没有那么超凡入圣的感觉能力,能够说出准在某个地方或者准不在某个地方,或者说出所有的地方。即使那些先进的家伙离开我们有一千光年那么遥远,难道他们就不能在我们的后院设立一个前哨站?你可以干SETI,就那么一直永远地干下去,可你,永远无法说服自己:你准能完成这项研究。”

  “啊——哈,有意思,你的话听起来,开始像大卫。庄慕林说的了。如果在他这一辈子,我们不能够找到,他就没有兴趣。我们对SETI的研究才刚刚开始。你就说得准,这里究竟存在多少种可能性。这是需要开放所有可选项的时刻。这是需要乐观的时刻。如果我们生活在人类历史此前的任何一个阶段,我们一生一世都只能对它好奇、困惑与狐疑,对于寻求答案毫无作为、束手无策、一筹莫展。可是当前是独一无二的时刻。这样的时刻来临了,居然有人能够去搜寻地外智能。你制作的检测器可以用于搜寻几百万颗恒星周围的行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保证准能成功。可是你能想到还有比这个更为重要的问题吗?请想象一下,人家在那里一个劲儿地给我们发送信号,可是地球上,根本没有人在收听。简直是笑话,简直令人哭笑不得。如果我们有能力去监听,却缺乏进取心,没有去做,你对你的文明不感到羞耻吗?”

  从左侧流动而过的二百五十六幅世界的形象放在左边。从右侧滑行而过的二百五十六幅世界的形象放在右边。它把这五百一十二幅形象整合成为一套环绕在它周围的连续视野。它深入到一片巨大的摇摆着的丛林,根根植物都是薄薄的叶片,有一些是绿色,有一些由于见不到阳光而显得苍白,几乎所有的叶片都比它高大。可是它爬上爬下翻越其间并不困难,偶尔会在某个弯弯的叶片上反复地寻找平衡,落到下面像柔软垫子一样平铺着的叶片上,然后沿着预定方向准确无误地继续它的旅程。它可以弄清楚它是处于追踪线的中间。那么诱人的新鲜气息。只要遵照追踪线的指引,什么也不必想,只顾成百上千次地攀登那些像它自己一样高的障碍。它既不需要标志塔,也不需要攀登的绳索,它本身已经装备齐全。近在它脚下的地面透出一股气味,必须含有它们一伙的先头侦察兵刚刚留下的芳香。沿着这条踪迹找到食物;几乎总能达到目的。食物自然而然地会出现。侦察兵事先找到了这些食物,并留下了踪迹线。它和它的同伙们把食物带回来。有的时候,这个食物可能是个活物,像它们自己一样的活物;也有的时候只是一个无定形的或结晶形的团块。偶尔的这块东西也会很大,要求它们一伙齐心协力,连顶带扛,连推带拉,翻越重重叠叠的叶片才能把捕获物或战利品拖回家。食物还没有吃到口,预先吧嗒吧嗒上颚,就像两颗大牙。

  “最让我感到担心的,”爱丽继续说,“就是出现相反的情况,你所说的可能性,他们连试也不去试一下。他们有能力与我们通讯,当然很好,可是他们并不一定真的那样做,因为他们看不出这样会有什么意义。就像是……”——她低头看了一眼铺在草地上的台布,目光盯着台布的边缘——“就像这些蚂蚁。它们与我们占据着同样的环境与景色。它们有大量的事情要做,这些事情占据了它们的时间。从某种层次来说,它们对它们的环境也是十分了解和熟悉的。可是我们并不试图与它们通讯。我并不认为它们具有我们的观念,哪怕是最为模糊不清的概念也不具备。”

  有一只大蚂蚁,与它的同伙相比,具有更为强劲的进取精神,已经冒险进入台布,以轻快的步伐沿着一个红白色方格的对角线,奋勇前进。爱丽抑制住微微的那么一点厌恶的刺激,小心翼翼轻轻一弹,把它送回草地——那块归属于它的草地。




第三章 白噪声

  听到的旋律甜美,没有听到的更甜美。

      ——约翰·济慈①《咏希腊古瓮》(1820)。

  最居心叵测、阴狠毒辣的谎言于悄然无声中说出。

      ——罗伯特·路易斯·斯蒂文森②《致少女少男》(1881)。

  【① 约翰·济慈(1795~1821),英国抒情诗人。】

  【② 罗伯特·路易斯·斯蒂文森(1850~1894),苏格兰作家、诗人,著名海盗小说《金银岛》的作者。】

  几年来这组脉冲群一直在星际之间的无边黑暗中穿行。偶尔它们也会碰上一些毫无规律的气体和尘埃的混合云,少许的能量会被吸收或耗散。剩余的部分继续沿着原来的方向航行。在它们前面是一片淡淡的黄色的光晕,周围其它的光亮依然不变,唯有那一片慢慢地增加亮度。从人类的肉眼看来,迄今,它仍然只不过是一个小点,它却是当前黑暗太空中最亮的天体。这组脉冲遭遇到一群巨大的雪球。

  走进百眼巨人管理局大楼的是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三十出头,不到四十。大大的双眼,两眼相距比常人稍微远一些,这样使得她棱角分明的面部骨骼构造显得柔和一些。长长的黑发用一个玳瑁色的发卡束在脑后。随随便便地穿了一件编织的T恤衫和卡其色军装裙。

  她缓步走在一楼的大厅通道上,进入了一个房间,房门标牌上写着“E·阿洛维,局长”。

  当她的拇指从指纹自动识别锁移开的时候,如果有人注意的话,会发现在她的右手上戴了一枚戒指,上面的宝石镶嵌得不像是出自行家之手,宝石呈现出一种混浊的奇异红色。

  点亮台灯,她在抽屉里翻拣,找出一副耳机。在她办公桌旁的墙面上,简洁地装饰着一段话,是从卡夫卡③的《喻言》里摘录下来的:

  现在赛壬们有了更为致命的武器

  胜过她们的歌声,那是她们的寂静无声……

  也许有人可能逃脱出

  她们的歌唱;

  可是要想逃脱出她们的寂静无声,永远也不可能。

  【③ 1883—1924,出生于捷克的犹太作家,以德语写作,最著名的作品是《变形记》】

  她挥动了一下手,熄灭了灯光,在半明半暗中,走向门口。

  在控制室内,她很快就掌握了情况,一切正常。

  透过窗户,能看到一百三十一台射电望远镜之中的几台,这些射电望远镜在新墨西哥州仅有低矮灌木的沙漠上延伸几万米,像是某一类品种奇特的机器花朵,使劲地伸向天空。

  现在是中午刚过不久,昨夜她很晚才睡。射电天文学家在大白天照样工作,因为射电波与通常的可见光波不同,空气并不消散从太阳发出的射电波。对于射电望远镜来说,除了指向非常靠近太阳的方位,指向其它任何地方都是漆黑一片。可是,如果正好对着射电源则另当别论。

  在地球的大气圈之外,在天空的另一侧,是一个充满了射电辐射的宇宙。凭借射电波的研究,可以了解到很多的行星、恒星和星云,了解到巨大有机分子云的构成——它们经常漂移在恒星之间,还可以了解到宇宙的起源、演化和命运。可是所有这些射电辐射都是自然生成的——是依据物理过程形成的,电子在星系磁场之间盘旋,或者星际之间的分子发生碰撞,或者大爆炸红向偏移造成的遥远回响,从宇宙起源的伽马射线到充满我们这个时代太空里温顺和寒冷的射电波。

  在最近人类从事射电天文学研究的几十年之间,还从来没有接收到来自太空深处、真正是非自然、特意制造出来的信号,某种精心安排的信号,某种由异类或另类心智设计或策划出来的信号。

  曾经出现过虚假的警报。

  起初,来自类星体,特别是脉冲星随时间有规律变动的射电波曾让人们惊喜交织、疑惑,猜测为某种播放的信号,来自外界,或者是为那些航行于星际空间的域外舰船提供导航的射电波标志信号。结果并不是那些东西——同样是域外或地外的,或许只是夜空中另外别的什么发出的信号。

  类星体似乎是巨大无比的能源,或许与星系中心质量巨大的黑洞有某种联系,其中很多是在宇宙演化进程已经过了大半之后,才出现的。

  脉冲星就是像城市那么大一团急速旋转的原子核。

  还曾经有过其它大量丰富和神秘的信号,起初看起来还真带有智能特征,不过后来发现,严格说来,并不能算是地外来的。现在天空上星星点点地分散着秘密的军事雷达系统和无线电通讯卫星,这些并非少数几个民间射电天文学家的意愿和恳求所能制约的。有些时候那些做法已经明显是违法的,不顾国际远程通讯的协议。可是对违法者既没有进行追索,也没有惩罚。也有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出来承认对此事负责。

  上述种种,都不属于名正言顺的域外或地外信号。

  然而现在看来,发展出生命似乎是那么容易——而且,存在着那么多的行星系统,存在着那么多的世界,那么几十亿年的漫长时光,给生物的进化提供了那么多的机会和条件——要说在银河系中不是到处滋生着生命活动和智能个体,那简直太难以令人相信了。

  射电波以光速进行传播,好像还没有其它任何别的能达到或超过这个速度。它们很容易发生也很容易被检测到。即使是非常落后的技术文明,就像地球这样,在他们探索物质世界的过程中,早就应当碰上这类射电波信号。即使采用最为初级的实用无线电技术,几乎就有可能与位于银河系中心名副其实的文明进行通讯,现在,从发明射电天文望远镜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不过困难在于,天空中需要考察的地方太多了,再加上,域外文明可以使用的广播频率太多了,这就需要有一套系统和耐心的观测计划与程序。

  百眼巨人工程项目,为此已经进行了四年多的全天候观测和运行。曾经出现过机器突发的异常尖锐信号、来路不明的电波、似是而非的暗示、莫名其妙的提示、虚假错误的警报。可是偏偏没有真正的消息。

  “下午好,阿洛维博士。”

  这位孤单的工程师愉快地向她微笑,她点头回应。

  百眼巨人工程项目全部一百三十一台射电天文望远镜,都由计算机进行控制。系统自动地慢慢扫描天空,自动检查、自动对比从望远镜阵列各个不同单元所获得的数据,自动维护系统,保证不发生任何机械或电子故障。

  她拿眼扫描了一下占满整个一面墙、容量为千兆条信道的电子分析仪,注视了一下频谱测定结果的显示屏。

  在这个望远镜阵列经年累月缓慢扫描天空的状况下,确实没有什么很多的工作需要天文学家和技术人员去干。如果装置发现了什么情况值得注意的,它会自动地发出声音报警,如果必要的话,它会惊醒睡在床上的负责该项目的科学家。然后阿洛维会当机立断做出判定,究竟这是设备故障,还是美国的或苏联的太空航行器,不期而至的误入禁区或突发意外信号所致。

  她与工程技术人员一起时常改进和设计出一些机制,以便改善装备的灵敏度:分析检测到的辐射数据中是否有什么固定的方向图式?有没有什么规律性?

  她时不时会安排某些射电望远镜检查和验证其它天文台最近发现的异乎寻常的天体;她还要就一些与SETI无关的科研或工程项目,对本机构的成员和来访者给予帮助;她经常需要飞往华盛顿,维持拨款机构——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让他们对此具有高度的兴趣和关注;时常在扶轮国际墨西哥索科罗分社或者阿尔伯克基新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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