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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无旧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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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呀,我需要为我哥哥创造机会,江茗你就带我去嘛。”李苏绵扯着我的袖子,一副撒娇的样子。
  “人家家庭聚餐,你去干嘛,乖了,明天早餐我包了,老师来了记得帮我请假,就说肚子疼。”我站起来摸着她的头,无视她一脸的不情愿,背着书包走了。这是我第一次逃课,面对门卫大叔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谎,我低着头,捂着肚子,装作一副痛苦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要笑出来,但也总是顺利的出了校门。
  陆以平在农贸市场门口等我,他胖胖的身形一眼就能看到。我把自行车锁在门口的铁栏上,和他一起进去。
  “你姐今天怎么想到这么晚出来吃东西。”
  “她约了朋友了,清涵姐说叫上我,我想着我一个人挺无聊的,就叫她叫上你。”
  “陈清涵?她不是在北京吗?”我感觉我所有的喜悦就在听到这三个字的一瞬间被杀净了。
  “清涵姐知道我姐心情不好,就来看她。” 
  我小声嘀咕:“一个心情不好,就要从北京几千里的飞过来看她呀。”
  陆以平笑道:“你这话怎么这么酸?清涵姐与我姐是很好的朋友,以前就一直说了要来我家玩的,只是这次刚好有时间。而且书里不也说过不辞千里,一期一会。”
  “可是书里也说过,一期一会,即是一生一次。”
  陆以平只是笑,不再与我说话,倒是显得我小家子气。夜晚的风很凉,我把校服的拉链拉至脖颈,缩着身子低着头跟在陆以平后面。那家店在最里边,走进去需要几分钟。
  他突然停下脚步说,到了,我抬起头。那么多人里,我一眼就看到了陈清涵,她坐在陆以安左边,坐得端端正正的,比陆以安高了一个头,也比陆以安右边的阿言高,颇有鹤立鸡群之感。阿言的旁边是隔壁班的历史老师章禾,不得不感慨一句,这世界那么小,人生何处不相逢。硬着头皮跟在陆以平身后,也顾不得打量陈清涵,只有两个空位,陆以平挨着陈清涵坐下,我只能紧跟着他坐在了章禾旁边,毕竟是翘了晚自修出来的,心怀忐忑地向章禾问好。我和她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她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问道:“你是十一班的林江茗?现在不是在上晚自修?”
  我正不知道怎样回答的时候,陆以安及时开口为我解围:“师姐,暂时忘记你老师的身份了,今晚江茗他们也没有老师,就想着叫上江茗,也好和陆以平做个伴,江茗落下的我周末给她补上。”
  章禾无奈地摇摇头:“下次不要再明目张胆地当着我的面拐带学生。”然后又扭头看向我说:“不要太拘束,课余时间叫我章禾就好,你跟以安在一起我是放心的。”
  没想到会有章禾和陈清涵在,我最初的喜悦已经一扫而光,只能埋头吃菜,来掩饰我的情绪。陆以安对陈清涵简单地介绍我,楼下邻居家妹妹。她和陈青涵说话,自始至终带着笑,被点到名的我不得不抬起头,与陈清涵假意寒暄一番。
  说是假意,是因为我和陈清涵相互都不属于有缘的那类人,我们没有太多的话可以说,简单聊了两句,便被陆以平打断,岔开了去。听起来,陆以平与陈清涵也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他们好像一点也不陌生。章禾刚刚去外地学习回来,与陆以安也是好久没见,两个人也有许多话要说。我像个不相干的人,在大家都在说话的时候才可以好好看一下陈清涵。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我常从陆以平口中听到她。她本人要比照片漂亮,可能是因为卷发变成直发的原因。她穿一件浅蓝色的纯色开衫,外面披着陆以安的外套。她坐相规矩,不时用手把发丝别在耳后,手指白皙修长,很是好看,让我想起了陆江,不过她可比陆江大方多了。陈青涵是北京人,普通话很好说话也不带太多儿化音,字正腔圆的,语速又刚好,让人心里很想要继续听她说话,相比起来、与她说话的陆以平,简直是磕磕绊绊的,岔着当地口音。我不由得想起陆以安日志里有写过:“我喜欢你一口漂亮的普通话,虽然这样会提醒我我们还不止存在地域上的差距。”陈青涵与陆以平说话,却时不时侧头看一下陆以安,揉一下陆以安的头,给陆以安夹菜,她知道陆以安不能吃辣,知道陆以安喜欢吃配菜里的芹菜。
  就像以前做过了无数次那般的自然、她们看起来是那么亲密无间。
  陈清涵的一举一动,一颦、或者一笑都像一个大家小姐,她与这周围的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我总感觉陆以安与她是不相衬的,无论是家庭还是个人、她们或许可以是朋友,至少不该是一对同性情侣。
  她们,亲密无间。我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她们就是一对情侣,可是我心里那个声音,从一开始就无数次的这样告诉着我,撕咬着我的心头肉,我不能止住这种疼痛。低下头来,少看她们一眼那疼就会减轻一点,我多往嘴里塞些东西,或者与陆以安多说两句无关的话,听不见她们的声音,这疼痛又要再轻一点。
  但我总还是能听见她们说话,那五识又不会像许仙那般,说闭就闭,想听见的不想听见的,终是要悉数入耳。我听见陆以安那温柔又俏皮的声音叫她“清涵”。
  她叫她的时候是那么欢快,坐在她旁边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抛弃了她在我面前时的成熟,脱掉一身的伪装,有种肆无忌惮的快乐,像一个不喑世事的小孩子。
  他们叙旧,我和陆以平插不了太多话,正好我挨着陆以平,就问问陆以安和章禾关系。
  章禾是陆以安的师姐,北师大历史系的,她大三的时候陆以安大一。说起来章禾也算我师姐,她与陆以安高中都在一中,那时候她高三陆以安高一,两人只是打过几次照面不算熟悉,但大学以后,两个同是从南至北,高中又是同一个中学的人,迅速熟悉起来,惺惺相惜。再后来章禾毕业后直接回到老家当老师,与陆以安寒暑假常聚,两人感情并未因为毕业淡掉,倒是越久弥深。
  偶尔转过头,发现章禾与阿言依是很亲密,便侧头向陆以平询问。陆以平说:“言姐原本是章禾姐的朋友,因此才和陆以安熟识的。”他刚同我说到阿言,阿言就越过章禾凑过头来问我们在说什么。我讪讪笑道:“见你与章老师很熟,就好奇一下呀。”
  阿言手里拿了一杯啤酒,半个身子都压在章禾身上,章禾半仰着身子将就她。她说:“小家伙,要不要和我来一杯。”
  我和陈清涵面前放的都是橙汁。一开始陆以平给我倒的就是橙汁。我举起面前的杯子,阿言却说,喝啤酒吧,喝一点点啤酒没有关系的。我下意识去看章禾,见她笑道:“我今晚不是老师,你随意点。”她说完话,陆以平已经把啤酒给我倒上了。
  我说,我在家过年过节也会陪我爸爸喝点白酒。阿言调侃我深藏不露,随即与章禾换了位置,说要与我多喝几杯。章禾起身与她换了位置,却依旧一本正经吩咐到“未成年人不宜醉酒。”
  我当然是知道她怕我坐章禾旁边尴尬。我和阿言开始聊天,才知道原来她的名字叫苏言。
  “苏言?不就和李苏绵那个喜欢陆姐姐的哥哥同名?”
  我这一说,顿时吸引了一桌人的眼光。陈清涵是率先开口问我的:“喜欢以安的男生?”她问完我又转身过去问陆以安:“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陆以安也用疑问我眼光看着我,于是我便把李苏砚喜欢陆以安,以从李苏绵口中听到的事简要的说了一下。苏言,苏砚。说起这句话或许只是无心的,但我却细细地观察了陈清涵和陆以安之间。陈清涵一瞬间的蹙眉,怏怏不乐的样子,陆以安急切的解释,这一切旁若无人。
  苏言继续与我八卦着陆以安,明明快二十八岁的人,俨然一副天真的样子,或许这就是她和陆以安成为朋友的原因吧。我抬起头,见陆以安双手撑着下巴看我,可是我知道的也不多。我笑着打趣陆以安:“李苏绵说她哥哥可是大帅哥呢,陆姐姐要是想见见你的桃花的话,去找她咯。”
  陆以安看一眼陈清涵再看一眼我,嘟着嘴摇摇头:“说不定还没我帅呢。”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把大伙都逗笑了,陆以平趁着劲儿打击她:“就你那矮冬瓜似的。”
  陆以安与陆以平公然斗嘴,一对姐弟倒像是兄弟。她看起来比陆以平小,此刻她又要肆无忌惮地变成一个孩子。可是,我喜欢这样的她。
  尽管就在这少数几个人里,她的目光也不会在我身上多停留。我默默地低头,假装与谁都处得来,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对苏言问东问西,听她和我说她在重庆的事。我很认真的侧着头,很少往陆以安那里看一眼,以至于起身的时候,脖子酸疼。
  因着明天是周六,所以大家多坐了会,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但是夜市仍有许多吃宵夜的人,只是走出去,一条长街,寥寥数人。夜风越发的凉,我把校服拉链再使劲往上了拉,陈清涵还披着陆以安的外套。苏言送章禾,她们先走。我们目送她们离去,两个人牵着手并行走。
  陆以安让陆以平骑车载我回去。她说要带陈清涵去看看这个小城市的夜晚。夜已深了,我想劝她改日,但陆以平已经先我开口,他俏皮地承诺保证将我安全带到,并拉着我去开自行车锁。陆以安与我说再见,陈清涵也笑着与我摆手。
  她说:“江茗,回家早睡,晚安。”
  我跟在陆以平身后,轻轻点头,却什么话也不回。
  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轻轻扯着陆以平的衣服。回过头刚好看见陆以安和陈清涵的背影,她们牵着手,并排在一起,陆以安的头只能蹭到陈清涵的肩,陆以安时不时的要小跃到陈清涵前面,牵着的手却没有放开,她将头伸到陈清涵的面前,两个人好像在说什么,只见得陆以安一蹦一跳的,很是快乐,那快乐只因为眼前的人,与这静静的夜与这无人的街一点关系也没有。
  与我和陆以平,更没有什么关系。
  陆以平的车骑得很快,我只是匆匆看到,我转过身来,脖子有些疼。我对陆以平说:“陈清涵和你姐、、、、、”
  我的话没有说完。而这一回,陆以平没有说“陆以安与陈清涵是很好的朋友。”他只是说:“她们是彼此很重要的人。”
  我缩紧身子,握紧拳头。风实在是很凉,随着车轮的滚动四面八方的来侵入进我的身体,那些凉意随着我的呼吸,通过我的喉咙,来到我的心脏,来来来,在这夜晚沉淀永不离去,我的胸腔全是寒冷。
  想起有句话这般说:“有些人就是北极与南极,昼与夜,参与商,人生的轨迹狭隘得不应该遇见,实在遇见了,相看一眼,也就各去各路。”
  陆以安不是我的,陆以安不会是我的,为什么要见到了陈清涵才能明白这个道理呢?因为爱情向来是从心的,我只有看见她的心实实在在的在别处,才会明白。我的心、我的世界、我渴望的是与我相同的另一个人,但她的爱她的权利在别人那里。
  我求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尽量真实的故事,也没人看,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直在写。

  ☆、十二

  十二
  张爱玲说:“回忆永远是惆怅的!愉快的使人觉得,可惜已经完了,不愉快的,想起来还是伤心。”
  那些陆以安与陈清涵的回忆里当然与我无关。上课无聊的时候,我顶多望着窗外,假象一下她们的笑容,而那笑容里陈清涵的脸还是模糊的,一下子我连照片里见过的都记不起了。
  我与她见过面的第二天一早,陆以安就带了她去乡下老家看望陆以安外公,而我依旧是一个高中二年级学生,在四月份的时候,应该是每天学校与家两点一线。我那时候过的,和所有中国高中生一样的生活,我生活与学习的圈子里,同龄的少男孩少女孩们、每天能说说的不过是某个男老师、或者某个女老师,又或者谈论下隔壁班的某某某。在此、章禾不幸被我们谈论了许多次,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而说起她,总要有人顺带提提作为她师妹的陆以安。每当这时候,我需要轻轻掩饰我那不规律的心跳,假装自己是八卦者之一。
  在这平静而与往日无两般的日子里,在这春末逐渐炎热的天气中,唯一的不同大概是我开始喜欢上一个叫陆以安的女生,偷偷地迷迷糊糊的喜欢着。而我的同桌李苏绵,疯狂而炙热地爱上了隔壁班的男同学。
  那时候班里的女生喜欢传阅《男生女生》,而我和李苏绵上晚自修时,偷偷的看《花火》,桌上一摞堆得老高的书,刚好挡住了老师的视线。我还记得08年04期的《花火》里,语笑嫣然在专栏里写了《如果时光能倒回》。当然,其实再让我回忆起来,我大多是有些记不清的,只记得同样十七岁的李苏绵,在看完那本悲伤的杂志后趴在课桌上哭了一个课间,而后去向她那初初心动的男同学告了白。于是,在回忆起这些事时,我忍不住去捣鼓了我的抽屉,里面仍然有很多的旧杂志。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年那月,08年04月那期《花火》。
  从我,认识陆以安起,我好像就被传染了她那种深入骨髓的怀旧病。
  我翻开杂志第68页,将那段话如数誊抄下来。语笑嫣然的《如果时光能倒回》:
  “我想如果时光能倒回,回到18岁毕业的那个夏天,我宁愿自己不要那么冲动的向他求一个答案,宁愿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既然错过了相爱的最好时间,是不是,也就不应该再认为的制造出毫无意义的残局。”
  我不知道现如今的李苏绵有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我记得她当时对我说的话:“我不想以后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这个勇敢的女孩去向她人生第一次爱上的男孩告白去了。说走就走,拽着我的袖子,缩在我身后,去了隔壁班叫出了那个男同学。然而事实的详细情况,我一概不知,事后李苏绵或许夸大的和我说了她当时的惊心动魄。我当时,在那个穿着浅蓝色短袖T恤衫的男同学出来以后,就甩掉了她的手,一个人回到了教室。
  因为,我那时候喜欢上的是一个女同学呀,她或许已经有了想要一直爱下去的人。而我,连喜欢你这样简单的告白都只能堵在心里,不能够对她说,也不能对别人说我爱她,当然连在日记本里也不可以。在我还没有喜欢上一个女孩的时候,还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与我相同性别的人原来是一件如此沉重的秘密。从我喜欢上她开始,一种莫名的危险意识就如影随形。好像是“与生俱来”,我并没有刻意去做什么,我的大脑我的心脏就在自主的收缩、以求把这件事藏在的身体里最深的角落。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已经发现了这个社会在何种的险恶与危险,尤其是这种事情上,少有人会呼吁真爱像是人生理的本能一样,随着你的心跳而来,除非死不可抑制。
  所以,在我十八岁不到的时候,我开始明白有时候是这个社会没有给我们后悔的权利,而不是我自己放弃了给我一个后悔的机会。
  也许有同志朋友在看到这里的时候,会质疑我将同性恋这件事形容得这么恐怖,没有一点乐观积极意义。在这里我想说,当你真正承受带来自社会的恶意的时候,你会承认这一点的。十七岁的我,虽然从未承受,但是我见证了我那可怜的朋友陆江的经历。
  原谅我所见的社会还没有那么宽容,所以在我世界里的社会也不会有那种虚假的宽容。有时候我们见到的鲜血淋漓即是真实,而当我们觉得这一切残忍的时候,这世界另一端有着极度温暖与灿烂的,也同样存在更多的鲜血淋漓。而有些人,只是刚刚好不幸。
  李苏绵恋爱了。恋爱中的少女整天和男友腻在一起。那个男同学是学校篮球队的,我和陆以安见过他打球,中规中矩的,在球场上也不会多说话,不是受很多女生追捧的那种类型,但是李苏绵喜欢他。一米七几、南方青少年的典型身高,在篮球队里只算中上,他喜欢穿白衬衫,在教室门口等李苏绵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的,眼神飘忽,有时候从我的座位看过去,侧头眼神不经意的扫到他,眼光会不自觉的会在他的黑头发上停留几秒,也许是我以前常看陆以安成了习惯。这个不算爽朗的男孩子,有一些瞬间我觉得他像安妮宝贝笔下那些安静的男子,可是我记不住他的脸。他每次见我都会微笑的打招呼,可是我记不住他的脸!脑海中没有清晰的像,我想也许是他不够英俊,女生总是容易对长得好看的男生印象深刻,又也许是我与他是绝缘的。人海茫茫中,我们相互之间不乏诸多的相互绝缘体,所以愿得一心人才那么难求。
  但是李苏绵喜欢他。我可以记不住他的脸,却没办法忽视掉李苏绵那种快乐的笑,有时候傻傻的笑,五官像一朵花极致绚烂地开放在那张小巧的脸上。很像,初识陆以安那个晚上,我站在雪地里,站在她旁边看她小心翼翼地堆雪人。我的脸上偷偷的就裂开了一个好大的笑容,那裂缝一直延续直到裂到我心里。
  这笑容,来得太早。但是快乐的时候本不该问太多缘由。
  我问李苏绵,爱是什么,在她以为她自己深爱这个男孩的时候。她撑着下巴,装作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用安妮(文中的安妮,即安妮宝贝。)的一句话来回答我。她几乎没有看过这个我喜欢作家的书,不过是从我的择抄本中看见,恰好她也认同,便这般与我说。
  “爱一个人,是一件简单的事。就好像用杯子装满一杯水,清清凉凉地喝下去。你的身体需要它,感觉自己健康和愉悦。一次认定它是一个好习惯。所以愿意日日夜夜重复。”
  她也认真的同我说,我们哪里懂什么爱呢?不过是和他一起真真切切的快乐。
  她也对我说:“不过我哥哥是应该是爱陆老师的,他一个人念叨了许多年。”
  什么是爱情?我想如果时间太短,就不够我认认真真写一份答案。我只是喜欢陆以安,只是喜欢她。在我遇到的那么多人里面,如果可以只可以选择一个人在一起,我那时那刻只愿意那个人是陆以安。
  可是陆以安,那年四月、就没再见到她,与她最后亲密的回忆,是那个晚上她牵着陈清涵的手,与我说:“江茗,回家早睡,晚安。”我坐在自行车后面,转头看着灯光下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长街。
  没有说再见。
  没有说再见。陆以安从乡下外公家回来,就和陈清涵回北京去了。那是星期五早上,我还在上学,对此我一无所知。直到次日中午,放学回到家中,像以往一样去她家串门。我站在三楼的楼梯口,正好对着陆以安窗的位置,她的窗户是关着的,窗帘也还在是拉上的,我以为她还在睡觉。直到陆以平对我说:“陆以安火车是今天早上的,所以要提前一天去市里。”他递给我一本封皮被翻烂了的古文集,32K的、厚厚一本。陆以平笑着说:“这是陆以安的高考语文法宝,她让我给你,你有学习上的困难可以电话或者□□上问她的。”
  她与我,即便不告别也没有太多的话要说,只送我一本好几年前的旧书。我双手紧紧的将书抱在胸口,与陆以平说了谢谢,就回家去。
  厚厚的书,膈得我心口疼。好像很疼的样子,疼得我眼泪都开始流下来了,眼泪流了只是走一层楼的时间。从三楼走到二楼,走到家门口,眼泪突然就止住了。我用校服袖子檫了眼睛,眼睛有些红,只是告诉妈妈眼睛里进了小虫子,已经弄出来了、无碍。可是那小虫子是飞进了我心里吧,人们常说七窍相通的,这只我假象的小虫子,一定是顺着我的瞳孔、沿着眼角爬进了我的脑袋里,在我脑袋里盘旋了一会,又爬到了我的心脏里。我的身体很不舒服,我的心也在不停的抽搐,我唯有躺在床上,把那本厚厚的书紧紧的揣在怀中,贴着心脏,狠狠的压着。
  我想压制住这种疼痛,我想那书瞬间变成钝物刺穿我的胸口,我想无论怎样,无论怎样的,我都应该还是林江茗,做平平静静的林江茗,就像我还没有遇到陆以安的那个样子。
  可我已经快忘了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侧过身,坐在我右边的李苏绵,我忘记了与她初相识的脸。身旁的李苏绵,在我认识她的第七个月,开始把扎着的马尾散开,有时候涂一点淡淡的口红,拉链拉到胸口的位置可以看到里面颜色显眼的T恤衫。她有时候依旧是疯疯狂狂的小女孩,有时候又淑静得像电视里的大家小姐。她依然爱笑,或带甜蜜,或者娇羞。
  我感觉有人从她的身体里抽走了一半,我认识的她。我常怀疑。
  可我想即便给我一面镜子,我端端正正坐着凝视那镜中静然的女孩儿、我轻轻微笑,嘴角牵起一个小小的幅度,她如是。我动动眉毛眨眨眼睛,她亦如是。但我亦不敢肯定其真实,我不能指着那个我永远不能触摸到的人就是我。
  也许哈哈镜有可能是真实的,而我们眼里所及的美与丑都是经过瞳孔过滤的扭曲物。
  没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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