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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刀忆江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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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丁非凡凝目道:“也许利用他的人,并不把他的生死放在心上,或许甚至是在有意借刀杀人。”
  霍梦燕脸色一变,露出关切之情:“你是说任焉梦会有危险?”
  “是的,”未待丁非凡答话,宋孝忠抢口道,“沈大官人已下令调查任焉梦的来历,并派了人截杀他。”
  霍梦燕眉毛一挑:“为什么要杀他?”
  宋孝忠沉缓地道:“为了防止第二场瘟疫。”
  霍梦燕抿抿嘴道:“我明白了,外公,外婆要我不道他,就要怕他被人截杀。”
  宋孝忠点点头:“不管他是不是徐天良的儿子,我们不能在事情真相未弄清之前就让他给人杀人。”
  丁非凡唬起脸道:“孝忠兄,这件事原来有这么多原委,你把我拖下水,实在是个……”
  宋孝忠红了脸,结巴着道:“我原以为你为了追回白龙神驹一定会……”
  丁非凡截住他的话道:“白龙神驹对我来,并不是十分重要。”
  宋孝忠立即道:“少主,实在对不起,你如果要退出,现在还来得及。”
  霍梦燕瞧着丁非凡翻了个白眼,鼻孔里发出一声鄙夷不屑的冷哼。
  丁非凡浅笑道:“我想退出却又怕人笑话,只好咬牙跟着你们了。”
  “再说,我这次是溜出庄来的,爹爹正在四处追捕我。我若能查清这桩大事,为武林立件大功,爹爹也就不好处罚我了,燕妹,你说对不对?”
  霍梦燕的回答,是再一声冷哼。
  宋孝忠高兴了:“丁公子能帮我们真是太好了,我们快追吧!”
  丁非凡挠着缰丝缓缓地道:“别急,我们最好找家农舍宿一晚,天明再走不迟。”宋孝忠歪起头:“为什么?”
  丁非凡爷在望着夜空道:“凭我们的坐骑能追得上白龙神驹?”
  宋孝忠凝目不语。
  霍梦燕道:“看来我们只有到永乐宫,才能找到他了。”
  丁非凡和霍梦燕的估计都没有错。
  但是,没错的估计并不等于事实。
  半个时辰后就可在前面路口山坡下的山神庙中,找到任焉梦。
  任焉梦狂奔一阵之后,放慢了速度,脸上得意的表情也转为阴沉。
  他在想盘旋在脑子中的几个问题。
  是谁替自己付了素花酒楼的账?
  为什么没人替丁非凡付帐?
  是谁偷了自己的黑马?
  自己骑了丁非凡的白马,丁非凡又骑什么?
  他无法回答自己的间题。
  作为一个在世隔绝的魔谷崖中长大的痴儿,刚步入尘世间便能思索这些问题,这是谁也不曾料到的。
  任焉梦自己也没料到。
  他师傅白发老人也没料到。
  他任白龙神驹信步走着,又眼凝视着马颈上的长毛、目光迟顿地而呆滞。
  突然,他杨起头望着天空呆滞的目光变得锐利逼人。
  他似乎听到茫茫的夜空中,传来了鹰叫的鸣叫声。
  小鹰!他的呼吸骤然加重,胸脯急剧起伏,脸上透出异样的光彩。
  他仍唤魔谷崖的铁鹰小鹰,他与铁鹰之间有一种超越的常能的感应。这种感应常常使他觉得,他的生命已与铁鹰的生命连在了一起。
  他双手高高举起,然后往下一划,掌沿削破空气的破响声虽然不大却冲天而起。
  远处,响起了连续的鹰鸣声。
  他又目溜溜发光,凝视着天空,等待着铁鹰的出现。
  天空群星闪烁,上弦月弯弯地嵌在空时,一片清新。
  鹰鸣声沉寂了。
  天空与大地,静温之极。
  铁鹰没有出现。
  任焉梦脸上露出了失望与茫然的表情。
  白龙神驹踏着月光,碎步向前移动。
  任焉梦知道铁鹰已经离开,再也不会出现了,但他的目光仍注视着天空。
  天空几朵浮云缝绪,变幻成了一张疯婆子的脸。
  他抿紧的嘴唇里,喃喃地吐出一个字:“娘……”
  疯婆子的脸露出慈祥的笑容,向他飘飞过来。
  “娘!”他伸出手想去触摸那张笑脸,却摸了个空。
  疯婆子的脸消失了,空中仍然只有孤独,冷清的月光。
  他混钝无光的眼里,泛起两额晶莹的像星星一样的泪珠。
  忽然耳中响起了尖厉的喝喊声:“疯婆子,给老子滚出去!”
  他身子陡地一震,目光转向四周。
  白龙神驹不知什么时候,已溜到了一个三叉路口。
  路口旁一个山坡,坡下一座山神庙。
  喝喊声就是从山神庙里传出来的。
  疯婆子?给老子滚出来?他眨着眼,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他弄不清楚。
  声音继续从山神庙里传来。
  “老大,这疯婆虽然满脸脓泡怪吓人的,但身上的皮肤却……”
  “老二说得不错,好歹她也是个女人,我们兄弟这些日子也憋坏了。”
  “嘿嘿,上面不像样,下面是一样嘛。”
  任焉梦眉头皱得更紧,他听不懂他们的话。
  这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告诉我儿子在哪里,我陪你们睡觉。”
  任焉梦耳朵嗡地一响,心弦陡地绷紧。
  这女人的声音,他似乎听见过,很熟悉,很亲切,但他却又记不起来是谁的。
  “哈哈哈哈!”男人的带着淫荡的狂笑声。
  任焉梦还在想着那女人的声音,庙门却突地飞起,随圈一阵轰然巨响,三个大汉从庙里飞出来。
  “冬冬冬!”三个大汉跌落在白龙神驹马蹄前,白龙神驹蹬着蹄子,退后了几步。
  任焉梦低头看去,跌在地上的是三人衣裳褴褛的流浪汉。
  头虽没破,却寂然不动,血正从嘴里涌出,腥红了一片泥土。
  任焉梦怔住了。
  庙里的那个女人能在瞬刻间,将三个大汉击飞跌死,武功显然惊人。
  他呆坐在马背上,在考虑是进庙还是不进庙。
  庙里又响起了那个女人的略带嘶哑的声音:“痴儿,我的痴儿,你……在哪里?”
  他只觉血液升温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使他跃下马背,向庙内扑去。
  庙里的一片漆黑。
  一股强劲的掌抽象向他袭来,他没有犹豫,也没有思索,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迎掌风拍出一掌。
  “嚼!”一声闷响。
  “哗啦啦!”不知什么东西倒蹋了。
  接着,是女人的斥喝声:“你是谁?”
  任焉梦站在黑暗中没答话,一种理智的瞬间钝滞,令他连这个最简单的问话,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女人也没再问话。
  庙内一片沉寂,沉寂中可听到两人的呼吸和心跳。
  一股无形的沉重地压力,使两人感到窒息得透不过气,有一种电流震荡着两人的心灵神志,似利忍般的挑拨着他们的每一棍神经,两人呼吸加重,心跳加快,血脉管似乎要爆裂。
  “痴儿,你……是痴儿!”女人发出一声呼喊。
  这是真正的发自内心深处的,毫无半点虚假的呼喊,是母性的召唤。
  “娘!”任焉梦回喊着,扑向黑暗中的黑影。
  两人紧紧地楼抱在一起,整个身形,整个意识到,整个心灵融为了一体。
  一个疯女人,一个痴儿,能在瞬间像正常人一样相识,这不是神鬼的力量,而是母性的光辉,骨肉亲情的感应。
  “痴儿,娘好想你!”
  “娘,痴儿好想你!”
  “痴儿,让娘看看你。”
  “曾!”火石碰击声,亮起了火折,随后,神台石板上的蜡烛划出光亮。
  花容容双手摸着任焉梦的脸道:“痴儿,你就是我的……”
  “痴儿!”
  任焉梦盯着花容容的脸,瞳孔突地收缩,猛然推开她的手:“你不是我娘,不是我娘!”
  花容容眸子里闪出火焰:“我为什么不是你娘?”
  任焉梦喃喃地道:“我娘是……个疯女人。”
  “不错。”
  花容容睁中火焰灼炽,“我就是疯女人。”
  任焉梦摇着头道:“不对,我梦中见过我娘,我娘没……”
  “你这么丑。”
  花容容翘起嘴:“丑?我很丑吗?”
  任焉梦盯着她道:“你脸上全是脓泡,还在流着黄水,实在太丑了。”
  花容容双手在脸上一摸,然后凑到烛光下,手上果然有不少黄色脓汁。
  她在鹿子村被白发老人烫坏了脸后,霍梦燕给她涂了一整盒徐大人留下的烫伤膏,她原本可以好的,因她神志不清无人照料,脸上发痒时又抓破了皮肤,所以脸上长出脓泡,并已开始溃烂。
  花容容眸中火焰渐退,露出一片茫然:“为什么会是这样,以前所有的人都说我漂亮,许多男人都想和我睡觉,我现在为什么变这样丑?”
  任焉梦退后一步:“你不是我娘。”
  花容容睁中火焰复又窜起:“我是你娘。”
  “不是。”
  “你娘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为什么不是?”
  “你不是女人,不是我娘。”
  花容容扑上前,抓住任焉梦的手,往着自己胸脯上一放:“傻小子,有奶子的人便是女人,我是你娘。”
  任焉梦眼中闪过一道光亮:“我娘奶子上有黑点,你有没有?”
  “有,我有!”花容容急解开胸衣。
  任焉梦眸子泛亮,眼中浮起了泪水。
  花容容右乳的左侧有一颗小黑痣!
  他似乎又嗅到了梦中的乳汁香,嘴里有股暖暖的甜甜的乳汁流过。
  他再次扑到花容容的怀中,流着泪水喊道:“娘!”
  他这次认准了娘,不会再改变。
  两人静静地依惯着坐在神台前。
  花容容已忘了自己变极了,也忘了自己是谁。
  任焉梦已忘了自己的使命,也忘了自己要去哪里。
  他们呆呆地坐着,就像一尊连在一起的木雕。
  烛光熄灭了。
  黑暗将他们吞没。
  庙外风轻,寂寞的山神庙更加寂寞。
  如果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他们就可能一直这样呆坐下去,直坐到死为止。
  远处,十余条人影向路口神庙飘来。
  要影飘动的速度极快,脚下却是声息全无,显然是一群武功绝顶的高手。
  人影接近路口。
  任焉梦瞳仁里闪过一道棱芒,也没有动身子,他不想离开娘。
  人影逼近山神庙。
  花容容眼里露出惊恐之色,拉着任焉梦跳起:“你快走!”
  任焉梦摇着头:“不,我不走。”
  花容容惊慌地道:“你不走,他们会杀你的。”
  任焉梦困惑地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死”
  “因为你是痴儿。”花容容推着他道,“你快走,娘随后来找你。”
  她此刻的神智异样的清楚,完全不像个疯女人。
  任焉梦此刻的神智却不清楚:“我去哪里?”
  花容容道:“去你该去的地方。”
  任焉梦突然醒了,眼里射出了棱芒,他记起了他的使命,他要去的地方是永乐宫。
  人影已到庙门外。
  花容容发出惶急的呼喊:“快走!”
  任焉梦还在犹豫,花容容突地一掌拍在他背心上。
  “呼!”任焉梦像箭矢一样,射出庙门。射过庙坪,跌落在路口的黄土地上。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白龙神驹向他跑过来,立在他身旁。
  庙坪上站着十余名头扎黄巾的蒙汉,呈扇形将庙宇围住。
  蒙面汉子没有接截他的意思,甚至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痴儿快走!”庙里响起花容容的厉叫声。
  他一抖缰丝,猛磕马刺,白龙神驹前蹄上扬,长嘶一声,向前猛冲而去!
  一阵风带着一缕轻烟掠过路口消失在茫茫地夜幕中。
  一切复归于平静。
  庙里静静的。
  庙外三个已断气的流浪汉,静静地躺在蒙面汉脚下。
  良久,坪中响起了忠福冷水而深沉的声音:“痴儿已经走了,疯婆子你也该也出来了。”
  庙里没有动静。
  一名左臂扎有黑带的蒙面汉,抖抖手中的刀,向庙门跨前一步,忠福挥手阻住黑带蒙面汉。
  黑带蒙面汉正待说话,此时庙里传出花容容的声音:“是的,我该出来了。”
  话音刚落,花容容已出现在庙坪中。
  忠福冷哼一声:“疯婆子,你居然能从徐大川和许复生手中逃脱出来,算你有本领。”
  “嘿嘿。”花容容笑着道,“我有本领,我真的有本领吗?”
  忠福冷声道:“不管你有没有本领,你今天是死定了。”
  花容容双眼陡地一睁,眼球凸出,布满着血丝:“谁敢杀我?”
  黑带蒙面汉眸子中厉芒一闪,手中刀已扬起。
  忠福阻住他,冷缓道:“疯婆子,我不仅要杀你,还要杀你的儿子。”
  忠福抿抿嘴道:“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我就不杀你儿子。”
  “行!”花容容急忙道:“只要你不杀我儿子,你要做什么都行,我陪你睡觉。”
  “不。”忠福阴侧侧地道:“我不要你陪我睡觉,我要你死。”
  花容容瞧着他道:“我死了,我儿子就不用死了?”
  忠褐点点头,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是的。”
  花容容眼中惊恐之色慢慢消褪,取而代之的安祥且坦然地神情道:“很好,我这就死。”
  忠福一摆手,丛一名蒙面的手中拿过一柄刀,递给花容容。
  花容容举起刀:“痴儿,娘死了你就不会死了。”
  她手腕一翻,手臂往回一拉,透着冷气的也锋向顷脖上抹去!
  突来一阵旋风,坪中沙石飞扬。
  花容容身旁多了个徐大川。
  徐大川一条独臂,居然在眨眼间夺下了花容容的刀,并点闭了她几大穴位。
  花容容扭歪了脸,瞪着怪眼嚷道:“你是谁?谁叫你管老娘的事,是不是活得不……”
  话未说完,哑穴也被点住。
  忠福沉着脸对徐大川道:“是你?你是想要亲自动手?”
  徐大川摇摇头:“不,我不想杀她,我要带她走。”
  黑带蒙面汉厉声喝道:“大胆!你敢与大行宫为敌?”
  徐大川冷冷地道:“想必你就是大行宫黑带营的黑风杀手唐经绝,你还没有姿格与我说话。”
  唐经绝面巾眼洞里的眸子上瞪得溜圆,握往刀柄的手背青筋急剧地跳动。
  忠福面色冷俊地道:“徐大川,你别忘了你与宫主的约定。”
  徐大川沉静地道:“请体转告宫主,徐某会准时参加赛刀大会。”
  忠福眼中透着冷焰:“花容容必须得死。否则会坏了宫主的大事。”
  徐大川凝目道:“我保证赛刀大会前,花容容决不会再露面。”
  唐经绝斥声道:“你的保证算得了什么?”
  徐大川没理睬他,问忠福道:“怎么样?”
  忠福想了想道:“你已决定了?”
  徐大川断然地点点头。
  忠福又道:“你打算带她去哪儿?”
  徐大川道:“一个安全的地方,她脸上的烧伤已经溃烂必须马上治疗。”
  忠福肃容道:“那痴儿的安全谁负责?”
  徐大川淡淡地道:“我想宫主一定会自有安排。”
  “宫主会不高兴的。”
  “我不会改变主意。”
  “你这就带她走?”
  “是的。”
  “你敢!”唐经绝一声怒喝,宛若雷鸣,直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
  徐大川盯着忠福:“你是否想要试试我的决心?”
  忠福眼里闪着狡猾的光,没有回答。
  徐大川一字一吐地道:“避者我生,挡我者亡。”
  许水落音,一道电芒射向徐大川,唐经绝已按捺不住动手了。
  “屁……”唐经绝手不停,口也不停,但他只说出一个字,喉头便发出璞的一声响,像是吞下了一块炽热的火炭,没了声音。
  忠福的脸色变了。
  唐经扔下手中的刀,双手护住咽喉,慢慢地弯下腰去,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涌出,染红了衣领和胸襟。
  徐大川站着没动,手中的刀依然低垂着未动,但刀尖上有血珠在往下滴落。
  唐经绝栽倒在地上松开了手,颈上的血喷落在徐大川脚下,他狠狠地瞪圆着眼看着徐大川,仿佛不相信自己的咽喉已被徐大川的刀刺穿。
  蒙面汉面巾里的都变成了灰白色,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快,这么狠的刀徐大川独臂一扬,手中的刀向地上掷去,“嚎!”地一声刀身入地没至刀柄。
  唐经绝身子抽搐了一下,再也没动,眼睛仍然瞪圆着,但眼神已慢慢涣散。
  徐大川脚下跺着一片血渍,是大行宫黑带杀手唐经绝的血。
  他这话是问忠福的,但忠福没有答话。
  庙坪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瞪若寒蜗。
  徐大川独臂抱起花容容往坪外走。
  蒙面汉自动地向西旁退开,让出了一打路。
  徐大川抱着花容容走了。
  忠福凝视唐经绝的尸体良久,才向蒙汉发令道:“将唐管带和三个流浪汉的尸体收拾了,不要留下人任何痕迹。”
  第十六章 你到底是谁
  柳林镇,青石板的街道,在暖暖的阳光下散发着白色的雾!
  他奔驰了半个夜晚,看着店伙计将白龙神驹牵进院侧马厩内栓好,这好推门进入店内。
  他在素花酒楼丢失了黑马之后,已有一些经验。
  “客官,您这边请。”店堂伙计满面春风,笑嘻嘻地迎了上来。
  看货看实样,看人看衣帽,这是做生意人的经验。
  任焉梦虽然衣帽并不显眼,但店外的那匹白龙神驹及神驹背上的银鞍金蹬,足已表明他是一位挥金如土的阔少。
  任焉梦手一摆,衣袖一甩,一步一摆地走向里间,那得意的神气和高傲的姿态,就与登上素花酒楼时的丁非凡一模一样,只是手上少了一把桃花折扇。
  店伙计的眼睛更眯成了一条线。
  任焉梦在雅桌旁落下座。
  店伙计一个鞠躬,脑袋几乎钻进了裤档里:“您要些什么?”
  任焉梦目光扫过四同,然后问道:“这里可有人替我付帐?”
  店伙计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脑袋像装了雪球似地,从低的垂的胸前弹竖到颈脖上:“你说什么,谁替你付帐?”
  任焉梦点点头:“是的。”
  “你疯啦!”店伙计眯起的眼,瞪得溜圆,“谁会替你付帐?没人!”
  任焉梦皱起眉头道:“这就怪了,在素花酒楼有人替我付帐,在这里为什么会没有?”
  在他眼里,这是个很难弄懂的问题,实际上除了知道内幕的人外,其它的人也确实难以弄懂。
  “你到底有没有银子?”店伙计脸上没了笑容。
  任焉梦摇摇头:“没有。”
  店伙计扭曲的脸变得很难看:“没有银子,你就赶快滚。”
  任焉梦无奈地耸耸肩,站起身来,嘴里咕噜着:“吃饭要银子,真是没道理。”
  店伙计眼珠子一转:“没银子,你留下那副马鞍也行。”
  任焉梦道:“那不行,那马是我请别人吃一顿饭借来的。
  在下为了一顿饭,怎能把马鞍给你?不过,如果你请我吃一顿饭,我把马借你骑一骑,到还是可以。”
  店伙计瞪傻了眼,他被任焉梦的话弄得糊涂了。
  这时,店外一声喝:“店家!”
  任焉梦目光转向店门。
  门外,一位四十开外的大汉,黑黝黝的脸,满脸大胡子,手中牵着一匹灰白毛马,雕花鞍旁接着一银光闪闪的双钩。
  店伙计立即丢下任焉梦,恭惟地向门前奔去:“郭爷!”
  大汉让门外的伙计牵走灰白毛马,单手拎着双钩,走进了店堂,他瞟过堂内的目光。就像他的银钩一样,锋锐而闪亮。
  他瞧着了任焉梦。
  任焉梦耸耸肩上的小包袱,傻笑着道:“你进来,我出去,我出去,你进来,这有什么好看的”?
  大汉要板着脸道:“你好像还没有喝过酒,怎么就走?”
  任焉梦苦兮兮地笑道:“我不但没喝过酒,饭也没有吃过。”
  大汉凝眉道:“你怎么不吃了再走?”
  店伙计抢着道:“郭爷他没银子讨帐。”
  “哦!”大汉目芒一闪。
  任焉梦眼睛陡地一亮:“我留下来喝酒吃饭,你替我付帐行不行?”
  店伙计嚷出了口:“你小子真是疯子,你喝酒吃饭,他大爷给你付帐,白日做梦!滚!”
  大汉挥手阻住店伙计:“这位公子的酒帐,由本爷来付。”
  店伙计的眼珠从眼眶里凸了起来。这位郭爷是店里的常客,虽我然貌似豪爽,在钱财上却小气得吓人,今日却为何如此大方?
  他正在猜疑,大汉却一声斥喝:“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备酒!”
  店伙计忙应诺着急步退下,扁着的嘴唇却在无声地咕噜着:“他妈的,今日是撞邪了!”
  汪焉梦在椅中坐下,长长地吁了口气,双钩搁在椅子旁,伸手抓起了桌上的茶壶。
  因时间尚早,店里没几个客人,酒菜很快地送到了任焉梦面前。
  任焉梦倒了一碗酒,双手捧起:“郭爷,请过来喝一杯。”
  大汉端身坐着没理睬,仿佛不曾听见,但嘴角却泛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任焉梦无奈,一口将碗中酒喝尽,脸转向了里角。
  大汉看不起自己!一种羞辱感像毛虫一样爬上他心头。
  这种自傲,却正是他痴儿天生不痴的表现。
  他皱起眉,想着心事。
  娘现在哪里?
  那些黄巾蒙面人为什么要杀自己?
  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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