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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飞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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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夫人讶然道:“客人,在哪里?”
  白玉山道:“他们隐身在银杏树上……”一抱拳,高声说道:“两位请入阁中待茶。”
  铁成刚、伍元超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飘身而下。
  伍元超一欠身,道:“老前辈,咱们夜犯贵府,可是全无半点恶意……”
  白玉山叹息一声,道:“这个老朽明白,两位全是一片好意,不过,两位几乎陷我于有口难辩的不义之境,幸得我那贤侄女坚主廷缓了老朽大限之期,如若她们真要动手,只怕两位不会坐视了。”
  伍元超笑一笑,未置可否。
  铁成刚却大声叫道:“幸好的是她们没有动手,倘若她们贸然出了手,今夜里必得有一场好厮杀了。”
  白玉山苦笑一下,道:“两位是好意,老朽不忍责怪,也幸好两位还沉得住气,但是一旦现身,实叫老朽有手足无措之感。事情已成过去,也就作罢,两位请入阁中待茶之后,还望能早日离开此地。”
  铁成刚道:“老前辈,咱们敬慕你的为人,才千方百计赶来此地,准备助你一臂之力……”
  白玉山接道:“两位的好意,老朽心领了,想两位已在那银杏树上,目睹耳闻,尽悉内情,老朽已决心承担误伤义兄之罪,两位好意,老朽实是无法承受了。”
  伍元超道:“我确已听明内情,但你义兄之死,实和阁下无关,阁下一心求死,岂不是大为不值了吗?”
  白玉山苦笑一下,道:“老朽却也有些动疑了,但凶手是谁呢?如若没有别人暗中下手,加害我那义兄,那就是他的身体突感不适,无法避开老朽之剑,那老朽是否算得凶手呢?”
  铁成刚道:“你做了千百件善事,救活了无数的贫苦之命,助他们成家立业,就算失手做了一件错事,那也罪不至死啊!”
  白玉山笑一笑,道:“铁兄弟,这是两码子事,不可混为一谈。我那义兄,不但对我有提携之情,也有救命之恩,就算我是无心误伤了他,也使老朽椎心刺骨,痛苦莫名,两位不知,这等活罪,比死了难受百倍。”
  铁成刚道:“如是真的另有凶手,你是否还会难过,还要求死?”
  白玉山怔了一怔,道:“果真如此。那就情势大有不同了……”长长吁一口气,接道:
  “可是凶手是谁呢?”
  铁成刚理直气壮地说道:“现在,还未找到罢了,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有找出的一天。”
  白玉山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缓缓说道:“铁兄弟,二十年啦。如是真有别有凶手,早该找到了。”
  铁成刚道:“笑话,这二十年来,你自己觉着自己是凶手,从来未去找过!”
  他虽然有些浑劲,但这两句话,却说的大有道理。
  伍元超微微一笑,道:“老前辈,铁兄说的不错,你根本没有找过。”
  铁成刚哼了一声,道:“咱老铁最佩服那女娃儿了,小巧玲珑,聪明得紧,她硬说你不是凶手,当真是叫人听得舒畅。”
  白玉山心中有些黯然,也有些感动,轻轻叹息一声,道:“名师高徒,果非凡响!”
  伍元超道:“老前辈赞扬那位凤姑娘。”
  铁成刚一伸大拇指,道:“那位凤姑娘,虽是个姑娘家,可是明理练达,实在叫人佩服。”
  伍元超道:“那位凤姑娘是何人高足?”
  白玉山道:“五台山天梯岭,清风庵侠尼妙善的门下。”
  伍元超道:“原来是五台山侠尼门下,那是毋怪能通情达理,处事精细,不肯乱下杀手。”
  白玉山道:“但如被她发觉了两位隐在树上,误以为老朽约请之人,那就叫有口难辩了。”
  铁成刚道:“怕什么?别说你不是杀死义兄的凶手,就算是吧,但你做了千数百件好事,救了无数的人命,那也该功过相抵了,那位凤姑娘如是侠尼弟子,应该明白这种道理。”
  他说的理直气壮,神情凛然,大有舍此之外,别无他说的气势。
  白玉山沉吟了片刻,笑道:“两位都知道了,那位黄夫人和凤姑娘,都是讲理的人,两位也可以放心老朽不会遇害了。”
  伍元超微笑不言,铁成刚却不住点头。
  白玉山道:“为了免除这中间的误会,两位是最好不再插手此事。”
  伍元超应声道:“在下明白老前辈的用心,我们这就告别动身……”
  白玉山抱拳接道:“两位好走,恕老朽不迭了。”
  伍元超含笑道:“老前辈,在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白玉山道:“哦!那么伍兄还有什么见教?”
  伍元超道:“在下只想问一句话,老前辈是不是凶手?”
  白玉山道:“是!千真万确的是,我一剑刺入他心脏之中,使他气绝而逝,你说我是不是凶手?”
  伍元超一抱拳道:“多承明示,在下告辞了。”
  铁成刚道:“伍兄,我呢?应该留在这里,还是离开这里?”
  伍元超道:“自然是应该离开,白前辈说的不错,咱俩留这里,对他无助,反足坏事。”
  铁成刚哦了一声,一欠身,道:“老前辈,你不用送,我们走了。”
  两人出了乘风阁,跃上屋面而去。
  白玉山望着两人消失不见,才长长吁一口气,道:“唉!这两个年轻人,几乎引起了嫂夫人和凤姑娘的误会。”
  白夫人道:“玉山,我不会武功,但我知道你们学过武功的人,耳目特别灵敏,你能看出他们两人藏在树上,不知道嫂夫人和凤儿,是否也瞧了出来。”
  白玉山道:“这个很难说了,侠尼妙善,乃一代空门奇侠,凤姑跟着她十七八年,武功自然是错不了,但我比她熟悉这宅院中的景物,当我们跪下领死时,借一道反射折光,瞧出了树上有人,那是碰巧了角度。至于凤姑是否能觉着有人,我也无法断言。”
  白夫人道:“官人,那两个年轻人武功如何?”
  白玉山道:“都很高明,都当得武林中后起之秀的称颂。”
  白夫人道:“唉!官人,妾身心中,也有一点怀疑,不知是当不当说?”
  白玉山笑道:“夫人只管请说。”
  白夫人道:“妾身怀疑你心中早知道义兄何以会死于你剑下的隐秘,只是你不肯说出来罢了。”
  白玉山微微一怔,道:“夫人怎会有此想法?”
  白夫人笑一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是与不是,还望官人不要放在心上。不过,妾身之言,也并非全无根据。”
  白玉山啊了一声,道:“说说看,你根据什么作此推断。”
  白夫人道:“照官人的说法,那座练武场很宏大,是吗?”
  白玉山点点头,道:“不错,很宏大,可容纳四五十个人对打。”
  白夫人道:“如若嫂夫人的话可靠,茶中无毒,场中无人,只有你们俩,那么只有两个原因,可使义兄死于你的剑下了。”
  白玉山道:“什么原因?”
  白夫人道:“一个是你那义兄有意的死于你的剑下,一个是他求你把他杀死。”
  白玉山道:“你怎会有此奇怪想法,为什么不猜想,我有意把他杀死?”
  白夫人笑道:“我不懂武功,但我能想到,你的武功不如他,就算真的想杀死他,也办不到,对吗?”
  白玉山沉吟了良久,笑一笑,道:“夫人,你当真是想的太玄了,一个人好好的活着,为什么会忽然动了求死之念呢?”
  白夫人道:“官人,这是咱们夫妻闲话,说错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白玉山摇摇头,道:“不会的。”
  白夫人道:“如若他遇上了什么困难,只有一死才能解脱,或是他个人之死,可以救很多人,他是否会求一死呢?像你一样,古井死灰,只求死于嫂嫂剑下,以偿心愿。”
  白玉山道:“你真是越想越玄了。”
  白夫人道:“我说过,这并非是凭空玄想,而是我十几年对你的观察而来。”
  白玉山道:“哦!”
  白夫人道:“咱们结偶以来,你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人,而且结婚那年,你虽未明言,但却直似你真的欢愉了,好像自己完成了一件事……”淡淡一笑,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有儿了,对得起列祖列宗,所以,可以放心的死了,等嫂夫人找上门时,你就引颈受戮剑下,对吗?”
  白玉山笑一笑,道:“贤妻才德,一向使我敬重,不过,这一次你是推想的太过玄虚了。”
  白夫人也微微一笑,不再争辩,道:“但愿妾身的推想有误。”
  白玉山道:“夫人,其实,你可以不必跟着我一起死的……”
  白夫人脸色一变,接道:“为什么?”
  白玉山道:“自然有道理。”
  白夫人道:“官人请说!妾身洗耳恭听。”
  白玉山道:“如是咱们夫妻,一起死于嫂夫人的剑下,必将造成下一代深重的仇恨,嫂夫人可以替夫报仇,难道天平不替他父母讨债,这又造成了下一代不解之仇。你如能留下不死,可以把事情解说明白,阻止天平向嫂夫人寻仇。”
  白夫人沉吟了一阵,道:“说得有理,不过,你过去怎的未这样想过。”
  白玉山道:“我一心一意只想着这件大憾大恨的事,未作它想,适才见到凤姑的才德,才使我想起下一代的仇恨的可怕,夫人,我们如不能善自处理这件事,黄、白两家,必将造成无法解开的深仇大恨,那就失去了我引颈受戮的原意了。”
  白夫人道:“夫妇同命,我怎能看着你被人杀死,袖手旁观,不以身殉,好在,凤姑阻止了嫂夫人未让她动手,咱们还有很充裕的时间,你我联名,写封遗信,不许天平向黄家寻仇。”
  白玉山道:“天平骤然间失去了父母,心中是何等沉痛,一封遗书,未必就能拦阻他满腔复仇怒火,夫人,我看只有留下性命,才能阻拦着这场悲剧,延续下去。”
  白夫人长叹一声,道:“要是天平现在回来一趟,就可以先给他解说明白了。”
  铁成刚、伍元超离开了白家宅院,铁成刚突然停下脚步,道:“不行,这件事我越想越不对,我非要留下不可。”
  伍元超笑一笑,道:“你留下干什么?”
  铁成刚道:“像白玉山那等好人,如是被人杀了,世间还有什么正义可言,在下就是拚了命,也得阻止这件事。”
  伍元超道:“咱们被白玉山逐客令逐离了白府,就是怕我们多管闲事,你去白府帮忙,第一件事,就得先和白玉山冲突。”
  铁成刚想了一阵,道:“有道理,但又不能不管啊!”
  伍元超道:“我瞧过了,那黄家母女,武功高强,不是好对付的人物……”
  铁成刚道:“怎么?你怕了?”
  伍元超道:“我是怕咱们管不了这件事,反而会赔上两条命。”
  铁成刚道:“为了救白玉山那等好人,死了也是值得。”
  伍元超道:“好!如是你铁兄不怕死,兄弟也舍命奉陪,咱们给它来一个釜底抽薪。”
  铁成刚道:“那一定是很好的办法,伍兄请说说看。”
  伍元超道:“咱们先去找黄家母女,阻止她们向白玉山寻仇。”
  铁成刚道:“她们如是不听呢?”
  伍元超道:“她们如是不听,那只有和她们动手一拼了。”
  铁成刚哈哈一笑,道:“果然是好办法……”语音一顿,接道:“不过,咱们要到哪里找她们呢?”
  伍元超道:“兄弟推想,黄家母女,至少今夜明天,不会再去白家,咱们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设法去找她们。”
  铁成刚道:“怎么一个找法?”
  伍元超道:“这法子不一定灵,明天铁兄就可以瞧到了。”
  两人叫开了一家客栈,住了半宿,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伍元超带着铁成刚吃过饭,找到一家大茶馆,泡了两碗茶。
  铁成刚从未到过这等地方,目光转动,四下乱看。
  只觉这地方,各色各等人物都有,当真是龙蛇杂处之所。
  伍元超摸出一锭银子,塞到那倒茶伙计手中,道:“我想请人帮忙。”
  茶伙计接过银子,随手放入口袋,低声道:“什么事?”
  伍元超道:“托他们找人。”
  茶伙计道:“你先坐坐,我去看看任二爷来了没有?”
  片刻之后,茶伙计带着一个四旬左右,中等身材,穿着长衫的汉子到来。
  茶伙计把人送到伍元超桌边,泡了一碗茶,也不替几人引见,转身而去。
  那人端起刚刚泡好的浓茶,喝了一口,道:“兄弟姓任,大名府地段上的朋友,都叫我一声任二爷,两位是远客吧!”
  伍元超道:“不错,咱们是初到贵宝地,特地请任二爷帮忙。”
  任二爷笑一笑,道:“但不知任二能否接得下边宗生意,朋友请说说看吧!”
  伍元超道:‘咱们想找两个人。”
  任老二哦了一声,道:“什么样的人?“
  伍元超道:“是两个女人。”
  任老二笑问道:“是女人?是本地人?还是外面来的?”
  伍元超道:“自然是外来的。”当下把黄家母女衣着形貌,仔细描述了一番。
  任老二皱皱眉头,道:“照两位的说法,那黄家母女,都是江湖上的高人了。”
  伍元超道:“不错,她们都是身怀武功的人,但我们并无让诸位出面之意,只要任兄查出她们的宿住之处。”
  任老二道:“这只怕要大费一番手脚。”
  伍元超笑一笑,道:“所以,才找任兄帮忙,自然这件事要劳动贵属中不少兄弟,任兄只管开价。”
  任老二轻轻咳了一声,道:“两百两银子,不算多吧!”
  铁成刚听他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两百两银子,正想发作,伍元超却已抢先接道:“不多,不多。”探手从怀中摸出两片金叶子,道:“这里十两黄金,任兄先收着,找着人,兄弟立刻补上余数。”
  任老二接过金叶子,道:“明日下午,两位来这里听回信,江湖上有规矩,事情不成,咱们只取一成跑腿费。”
  伍元超道:“好!明天咱们准时来此。”带着铁成刚,大步出了茶馆。
  铁成刚恨声道:“找个人竟敢取两百两银子,分明是当咱们是肉头……”
  伍元超道:“算了,铁兄,咱们化这点钱,如能救得那白玉山一条命,岂不值得?”
  铁成刚哈哈一笑,道:“是啊!救一个举世无匹的大善人,这点钱化的确实值得……”
  语音微微一顿,接道:“伍兄,如是那任老二找到了黄家母女,咱们又该如何?”
  伍元超道:“铁兄的打算呢?”
  铁成刚道:“那位黄姑娘很通事理,再说她们母女为夫、替父报仇,也没有什么错处。
  咱们总不能去把她们母女杀了?”
  伍元超道:“侠尼妙善的门下,岂是好对付的,铁兄,不是兄弟我灭自己的威风,咱们就算是想杀人,也未必能杀得了人家。”
  铁成刚道:“看起来,我铁某得处处听从伍兄的安排了。”
  伍元超笑道:“兄弟之意,咱们坦坦然然的去见她们母女,把那白玉山的为人说个明白,再劝她们母女放手。”
  铁成刚道:“她们如是不肯听从呢?”
  伍元超道:“那只有动手了,不过,最好不要闹成那等局势,因为动手相搏,对咱们有害无益。”
  铁成刚道:“行,你怎么说,到时候我听命行事。”
  第二天吃过午饭,伍元超、铁成刚赶往茶馆。
  任老二还没有来,但那位茶伙计,却赶来招呼两人,道:“任二爷交代过了,事情已有点眉目,最慢到太阳下山以前,他会赶来此地。”
  两人只好泡上两碗茶,坐在茶馆里等。
  足足有一个时辰之后,任老二才匆匆赶来,直行伍元超的桌边坐了下来,掏出一块手帕,擦擦头上的汗水,道:“不容易啊!不容易。”
  铁成刚道:“怎么?没有找到吗?”
  任老二道:“如是找不到,我任老二还能在大名府混下去吗?”
  伍元超笑一笑,问道:“不知道她们母女现在何处?”
  任老二道:“我们派出了一百多号人找,刚刚才找到她们的下落,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老的五十多岁,年轻的二十上下?”
  伍元超道:“不错,她们现在何处?”
  任老二喝了一口茶,答非所问地道:“母女两个人,都带了家伙。”
  伍元超心中明白了,伸手从怀中,摸出几片金叶子,道:“任兄,这点是尾数,任兄点点看,是不是够啦。”
  任老二接过金叶子,右手中掂了惦,道:“行啦,她们母女住在城南一座农舍中,兄弟门口有人,替两位带路。”
  伍元超道:“多谢任兄,我们想立时动身。”
  任老二站起身子,带两人出了茶馆,道:“路不远,不要一顿饭工夫就到了。”
  茶馆门外,果然站着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小伙子。
  任老二一挥手道:“小喜子,带这两位去,记着,站远些,指给这两位朋友看看那地方就成了。”
  小喜子应了一声,带两人直奔城南。
  那是大名府外一处很僻静的小村庄,整个小村子,也不过五六户人家。
  村东面,一座大水池旁,孤立着一座宅院,竹篱环绕,柴扉紧闭。
  小喜子低声说道:“就在那座茅舍中,两位自己过去吧!”
  伍元超点点头,大步直行过去。
  柴扉虚掩,一推而开。
  只见黄家母女,端坐在小厅之中,手中拿着兵刃。
  敢情两人早已有了戒备。
  黄夫人冷冷说道:“你们来了几个人,都请进来吧!”
  伍元超一抱拳,道:“夫人,我们只有两人。”
  黄夫人冷笑一声,道:“凤姑,娘说的不错吧!白玉山表面上仁义道德,骨子里阴险的很。”
  伍元超缓缓移动右手,握在剑柄之上,道:“夫人和姑娘不要误会,在下等来此,那白玉山全然不知,而且我等亦无恶意。”
  黄凤姑粉面罩霜,柳眉耸扬,冷漠地说道:“还有一个呢?”
  铁成刚大步行了过来,道:“在下铁成刚。”
  黄夫人霍然站起身子,道:“孩子,动手吧!杀了他们之后,咱们再去杀白玉山。”
  黄凤姑道:“娘,等一等……”
  黄夫人道:“还等什么?这两人一天之前,都赶到白府拜寿,明明是那白玉山请来的帮手,今天赶来行刺,还有什么好解说的。”
  黄凤姑欠欠身,道:“女儿离开清风庵时,师父曾经交代过女儿一句话,她说为父报仇固是应该,但不能杀错人,那将是无法弥补的大错大恨,也是江湖正大门户中大忌,如是他们真是白玉山请来的助手,不劳母亲动手,女儿自信可以搏杀他们,娘,你歇着,等我把话问清楚,再动手不迟。”
  伍元超道:“黄姑娘说的不错,如若我们真是受命而来的剑手、刺客,死于姑娘的剑下,自然不算什么,但望能在动手之前,容我等把话说个明白,那时,夫人和姑娘如若仍要动手,我等只好奉陪了。”
  这时,黄夫人的怒火,似乎也消退了不少,冷笑一声,道:“有什么话,你们说吧!”
  伍元超略一沉吟,把来此用心,以及白玉山明作恶徒,暗为善行,夜入白府,隐身树上,目睹乘风阁经过,以及白玉山要两人离开大名府的详情,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黄凤姑回目望了母亲一跟,只见黄夫人双眉深锁,似乎也是陷入了苦思之中,当下微微颔首,说道:“听阁下之言,不似说谎……”
  铁成刚接道:“姑娘,咱们如说一句谎话,天打雷劈。”
  黄凤姑道:“两位亲目所睹,自属实情,但两位对那白玉山了解不深,又怎知他过去未做过坏事,又怎能断言他不是杀死先父的凶手?”
  铁成刚道:“这样一位大大的好人,怎会是杀人的凶手呢?”
  黄凤姑道:“有很多人,年轻时作恶多端,老来深悔一身罪恶,双手血腥,变作一位大善人,两位既然目睹了乘风阁经过,白玉山自认罪状,甘愿偿命,对此事,两位有何高见?”
  铁成刚道:“这个,这个……”顿觉理屈词穷,这个了半天,这个不出所以然来。
  伍元超心中暗道:“好厉害的姑娘,词锋犀利,咄咄逼人,占了情理上风。”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这也是咱们来见姑娘的用心。姑娘能在白玉山苦苦求死之下,仍然能想到那白玉山可能含冤莫白,足见姑娘的高明了……”
  黄凤姑道:“别把话扯得太远了,黄、白两家的恩怨,和别人无关,两位来此,只要说明本身的用心就成了。”
  伍元超道:“我等很简明,不愿白玉山这样一个好人,冤死剑下。”
  黄凤姑道:“那是说,两位定要插手这件事了。”
  伍元超道:“咱们是希望帮助姑娘找出那真正的凶手。”
  黄凤姑啊了一声,道:“两位如何帮忙?”
  伍元超道:“姑娘访查真凶,如有需要我等相助之处,我等全力以赴。”
  黄凤姑道:“如是查证以后,凶手真是白玉山又如何呢?”
  伍元超道:“姑娘为父报仇,我等也不便阻拦。”
  黄凤姑徽一颔首,道:“两位的盛情,我们心领了,访查凶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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