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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飞铃-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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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宽笑一笑,道:“言重了,对你和那姓白的年轻人,老夫忽生出一付偏爱之心……”
  语声一顿道:“年轻人,你重不重信诺?”
  洪承志道:“无信不立,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如出,岂有不重信诺之理!”
  司马宽道:“你如败于我,那就拜我门下。”
  洪承志道:“这个,这个……”
  只听白天平高声说道:“洪兄,不可答应。”
  司马宽冷哼一声,道:“你如想拜在老夫门下,老夫也决心不收你了……”
  但见躺在地上的江堂,一挺而起,接道:“司马宽,我明白你的用心了。”
  答非所问,司马宽冷冷说道:“你还没有死掉?”
  江堂道:“你司马宽没有死之前,在下怎敢逾越,你如肯死,在下一定追随就是。”
  司马宽仰天打个哈哈,道:“好!你们能够动手的,那就一齐上吧!”
  江堂长长吁一口气,道:“司马宽,今日形势,非同往常,大约你也看出一些内情了。”
  司马宽道:“什么内情?”
  江堂道:“白天平、洪承志和区区在下,每个人都可以和你打个秋色平分,再加上何姑娘的飞铃,今日情势,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大概你心中明白了。”
  司马宽冷冷说道:“你该死,背叛我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得下去,至于白天平、洪承志、何玉霜等三个人,老夫还不准备杀死他们,天皇教中老一代的人,已经太老了,应该由一些新人接替他们了。”
  江堂道:“所以,左右二老,和你这些从人,都是你有意的要他们死于刀剑之下的了?”
  但闻洪承志大声喝道:“江前辈闪开。”
  江堂果然应声退开了五尺。
  洪承志大喝声中,飞身而起,刀如经天长虹,直对司马宽冲了过去。
  司马宽疾挥手中短剑,立时闪起了一团碧光。
  凝目望去,只见洪承志前胸衣服破裂,鲜血涌了出来。
  司马宽又增加了两处新伤,鲜血如注。
  江堂一皱眉头,正待飞身跃攻过去,但见司马宽马步稳定,站的稳如泰山。立时又打消了出手之意。
  何玉霜望了受伤的司马宽和洪承志一眼,低声道:“江副教主。”
  江堂接道:“别这样叫我,我早已不是副教主了。”
  何玉霜道:“江老前辈。”
  江堂道:“不敢,姑娘有什么吩咐?”
  何玉霜道:“司马宽和白天平动手,两人都受了伤,和洪承志动手,也是两人都受了伤,是怎么回事?”
  江堂道:“那是剑、刀气所伤,所以,并非是真正的兵刃所伤。”
  何玉霜道:“司马宽受了两次伤,为什么还不倒下去?”
  江堂道:“他伤的不够重。”
  何玉霜道:“白天平和洪承志呢?”
  江堂道:“伤的不轻,但也不足以致命。”
  何玉霜道:“江前辈,他们两个人还能打下去吗?”
  江堂道:“看样子,得要调息一阵才行。”
  何玉霜道:“司马宽呢?是否还有再战之能?”
  江堂道:“有!姑娘心中可是在怀疑他为什么不借机出手杀死两人,是吗?”
  何玉霜道:“是!”
  江堂道:“司马宽不是仁慈的人,他所以迟迟不肯出手,那是因为我们还好好的站在此地,他低估了咱们的实力,先用咱们剪除左右二老,和那些杀手,也许他是希望咱们战到筋疲力尽之时,以便下手,但他错了一步,这就叫一着失错,满盘皆输。”
  双方相距甚近,江堂和何玉霜的交谈,自然也被司马宽听得甚是清楚。
  司马宽忍不住冷冷说道:“武功跨越了某一种境界,兵刃出手,必然见血,本座受伤数处,但都是皮肉之伤,本座没有输,也不会输。”
  江堂不理会司马宽,却对何玉霜道:“白天平的剑招、洪承志的刀法,都是世间绝技,他们所以不能杀了司马宽是因为他们的火候不够、功力不足,司马宽手中的玉剑,又是一件绝世奇珍,但他也无法一举杀死两人.因为,他全力出手一击时,必会留给他们杀死他的机会。
  何玉霜道:“他服下了一种药物,必有作用,咱们不能等而视之,待他功力全复。”
  江堂道:“姑娘的意思呢?”
  何玉霜道:“咱们出手,是你先,还是我先?”
  江堂道:“在下也低估他了,我不知道他练成了分心术,也不知道他有这寒玉剑……”
  何玉霜接道:“等他气力全复时,决不会饶过咱们,为什么不在他调息时出手?”
  江堂道:“分心术到了纯熟境界,不畏合攻,只有他在全力攻人时,才有破绽,所以。
  他一直在等待着,不肯先败,他的用心是,使咱们四人全无攻袭他的能力时,他才取咱们的性命。”
  司马宽道:“江堂,你确实很渊博,但你也只猜对了一半,现在,我要取你性命。”
  江堂提一口气,凝神待敌。司马宽也缓缓举起了手中玉剑。
  这时,胸前鲜血未止的洪承志,突然大喝一声,挥刀击出。
  像闪电一般的快速,仍是那一招‘日月合一刀’。在司马宽这等高手之前,洪承志只有施展日月合一刀,才可以和对方一搏。
  司马宽手中的玉剑,忽然一转,划起了一道碧光,寒芒、碧光一触,银虹偏掠直飞去两丈开外。司马宽仍然站在原地,脸上是一片很严肃的神色。似乎是,司马宽的身子,又增加了一处伤势。
  但供承志却直飞到两丈开外时,砰然一声,跌摔在地上。这一下,跌的很重,摔得洪承志半晌爬不起来。
  但司马宽,并没有再出手追袭。只是静静的站着。
  何玉霜快步奔了过去,恃手扶起了洪承志,道:“洪兄,你伤的很重吗?”
  洪承志手中的长刀,也跌落在地上。
  洪承志的生性很强,明明是受伤很重,但挺身而起之后,却能咬紧牙关,一语不发。
  何玉霜低声道:“洪兄,到后面去休息一下。”
  洪承志道:“把刀捡给我。”
  何玉霜道:“你,你还能用刀吗?”
  洪承志道:“能!只有刀在手,我才能振作起来,姑娘请捡给我。”
  何玉霜应了一声,伸手捡起长刀,交给了洪承志。大约洪承志的伤势不轻,接过长刀之后,立刻用刀拄地,闭上双目调息。
  何玉霜未再打扰洪承志,却站在他面前。
  司马宽目光回顾了白天平一眼,道:“白天平,你还能出手吗?”
  白天平道:“一个人,在未死亡之前,都有出手的能力。”
  司马宽道:“好!咱们再拚一招试试。”缓缓举起了手中的玉剑。
  白天平也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凝神待敌。这时,场中的人,除了何玉霜外,司马宽、江堂、白天平、洪承志,都受了不轻的伤。几个人都是血透衣裤,变的像血人一样。
  江堂突然叹一口气,道:“司马宽,你的伤也不轻。”
  司马宽冷冷说道:“至少,我还能杀死你们几个人。”
  江堂道:“那倒未必,你身上受了数处伤势,不会比我们轻,只不过,你咬牙苦撑罢了。”
  司马宽哈哈一笑,突然加快脚步,向白天平冲了上去。
  白天平一提气,长剑如闪电掠空,洒射而至。这一剑,提聚了他全身的功力。
  司马宽在迎向白天平的剑势时却身子一折,忽然跃向一侧。
  白天平来势太快,剑芒所及处,宽及一丈。司马宽并未停步,回剑一挡,碧光白芒,一错而过。
  司马宽忽然跃起,疾如流星一般,奔入那停在一侧,启帘以待的小轿之中。轿帘垂下,轿夫抬起了轿子,立即如飞而去,仅余的两个黄衣从卫,护着轿后而行。
  江堂望着那如飞而去的小轿,直待消失不见,才摇摇头,叹一口气,目光转注白天平的身上。这时,白天平和洪承志,已在何玉霜的扶持下,盘膝而坐,运气调息。江堂突然举步对着白天平行了过去。
  白天平脸色惨白,全身浴血,人已似疲累到无法支持的地步。
  但何玉霜却保特着完好无恙,冷冷的望了江堂一眼,道:“站住,再往前走,我就要用飞铃对付你了。”
  江堂停下了脚步,道:“这位白兄,伤势如何?”
  何玉霜道:“不轻,也不太重。”
  江堂道:“姑娘可有法子助他早些复元吗?”
  何玉霜道:“就算有灵丹妙药,现在也不宜施用,让他坐息一阵之后,再作道理。”
  江堂道:“那位洪兄呢?”
  何玉霜道:“他已坐入禅关,你最好不要去惊动他。”
  江堂淡淡一笑,道:“姑娘,必需尽快使两人清醒过来,咱们不能在此地停留。”
  何玉霜道:“为什么?”
  江堂道:“司马宽并没有败,但他却忽然退走,这中间定有阴谋,如是在下推断的不错,不出顿饭工夫之内,必有天皇教中第二批杀手赶来。”
  何玉霜道:“只要司马宽不亲自赶来,有你我两人,足可应付。”
  江堂道:“姑娘,在下也受了伤。”
  何玉霜道:“我知道,但你在白天平和洪承志两人的拚命卫护之下,早已经元气恢复,而他们两人,却正在需要调息的时间。”
  江堂又借机向前行进了两步,道:“就算咱们能拚命挡住敌势,但恐怕无暇顾及到两人,那时,顾此失彼,见死难救。”
  何玉霜似是已经被江堂说动了心,呆了一呆,道:“那要如何才好?”
  江堂道:“在下本来安排了一批援手,但他们没有及时出现,因此,在下猜想,他们可能已遭了毒手。”
  何玉霜道:“哦!”
  江堂道:“所以,咱们必须要尽早的离开此地。”
  何玉霜道:“他们两位呢?目前正是坐息紧要关头,如何能行动?”
  江堂道:“姑娘,咱们一人一个,抱着他们离开如何?”
  何玉霜摇摇头,道:“不行。”
  江堂道:“姑娘,如是枯守于此,咱们只有死亡一途,单是饮水、食物一项,咱们就无法解决。”口中说话,人却又向前行了一步。
  这时,江堂距离白天平只不过四五步的距离。
  何玉霜叹口气,道:“饮水、食物,那确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话还未完,江堂已突然出手一拉,抓住了正在坐息的白天平。
  何玉霜大吃一惊,道:“不能动他。”左手长剑,疾棘而出。
  江堂一闪身,避开长剑,举掌按在白天平的头顶之上,接道:“姑娘,如再摇动一下剑势,我就会先杀了白天平。”
  何玉霜呆了一呆,果然不敢再动。
  江堂冷冷说道:“现在,一切听我吩咐。”
  何玉霜收了长剑,道:“你要干什么,用心何在?”
  江堂道:“我要你们由现在起,都听我之命行事,不得有任问抗命的举动。”
  何玉霜心中暗道:狼子野心,全无道义,我倒是忘记防范于他了。
  但把柄已落人手,只好暂由人摆布,等待着反击的机会。
  心中念转,还剑入鞘,道:“江副教主,你要知道,司马宽还未除去,至少,他们两位,都还有利用的价值。”
  江堂道:“我不会伤害他们,但你也不要太激怒我。”
  何玉霜道:“好吧!你吩咐,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江堂道:“现在,咱们应该想法离开这里,你抱起那个姓洪的。”
  何玉霜道:“不行,他们坐息正入紧要之处,如受惊扰,只怕会岔了真气。”
  江堂冷冷道:“疗伤运息,和一般坐息不同,快些抱起来。”
  何玉霜无可奈何,轻轻咳一声,道:“洪兄,你小心一些,我要抱你起来了。”
  洪承志闭目静坐,未回答何玉霜的话。
  但何玉霜相信洪承志已经听到了自己的话,伸手抱起了洪承志。
  江堂也伸手抱起了白天平,一转身,道:“走!”放步向前奔去。
  何玉霜紧追在江堂的身后,道:“咱们要到哪里去?”
  江堂道:“姑娘跟着在下走,不会有错。”
  何玉霜道:“我要知道,咱们走到哪里去”
  江堂放开了脚步,奔行极速,未理会何玉霜的问话。
  何玉霜心中恨极,但却怕他伤害了白天平,只好强自忍住。
  江堂对这里的地形、似是极为熟悉,直奔向一座山坡,才绕向一侧奔去。
  何玉霜心中暗作盘算道:一到地头,我就先出剑制住他。她心中打好主意,也就未再多问一言。
  江堂绕过了一座峰腰,闪进了一座山洞之中。何玉霜紧随身后,追了进去。这座山洞,只不过丈余深浅,眨眼间,已到了尽头。
  何玉霜还未来得及出剑,江堂已霍然转过身子,笑道:“姑娘,你最好别打坏主意,别忘了白天平还在区区手中,如是一剑刺中了白天平,对姑娘而言,那将是一件大憾事。”
  一语道破了何玉霜心中的打算,发生了极大的吓阻作用,使得何玉霜不敢出手。
  但何玉霜冰雪聪明,冷笑一声,道:“我为什么要伤你,目下咱们的处境,命运一致,四个人,都无法逃过司马宽的毒手,怎能再分散实力?”
  江堂微微一笑道:“姑娘,杀过了司马宽之后呢?”
  何玉霜怔了一怔,道:“我就报了父母之仇。”
  江堂道:“在下呢?”
  何玉霜道:“你还要怎样?”
  江堂道:“不杀在下了吗?”语声一顿,接道:“就目下处境而言,我是咱们之间最苦的一个,司马宽不会放过我,诸位也可能杀了我。”
  何玉霜道:“你很多疑。”
  江堂道:“不是多疑,而是老夫已觉出情势不对……”
  何玉霜接道:“什么地方不对?”
  江堂哈哈一笑,道:“放下洪承志,让他们好好坐息一阵,咱们才能合力拒敌。”
  何玉霜略一沉吟,放下了手中的洪承志。
  江堂退后了两步,放下了白天平,道:“咱们目下的处境,必得通力合作,是吗?”
  何玉霜道:“是!”
  江堂道:“这就是了,但在下觉着,咱们合力对付了司马宽之后,还得有一场自相残杀,是吗?”
  何玉霜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请说出来就是,用不着再动心机了。”
  江堂道:“我要一种保证,咱们合力对付了司马宽之后,咱们之间的恩怨,也完全一笔勾销,从此不再提起。”
  何玉霜道:“你心中害怕了……”
  江堂道接:“怕不怕是另一件事,但最重要的是叫在下觉着不值。”
  何玉霜道:“你的意思呢?”
  江堂道:“我的意思是,姑娘不肯划平了咱们之间的纷争,在下将来也难免一死,那何不现在就死。”
  何玉霜道:“你既然贪生怕死,多活上一天也是好的!”
  江堂道:“话是不错,但如在下现在要死,至少还有三位陪陪在下。”
  何玉霜长剑出鞘道:“你要杀人?”
  江堂道:“好说,好说,在下不愿杀人,但也不愿留下将来想杀我的人。”
  何玉霜道:“原来,你把我们带来此地,只是想加以谋害。”
  江堂道:“只要你姑娘肯承诺一言,咱们杀了司马宽之后,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去,在下才能和诸位忠诚合作。”
  何玉霜道:“这个,这个,我答应就答应吧。”
  江堂道:“很难叫人相信!”
  何玉霜道:“答应了,你也不肯相信,那有什么法子。”
  江堂道:“我希望得到一个很确实的保证。”
  何玉霜道:“要我用什么一个很确实的保证。”
  江堂道:“白天平的性命,或是你的性命。”
  何玉霜道:“你先杀了我们是吗”
  江堂道:“那倒不是,在下有一把毒刀,刺伤人后,除了我本身保有解毒药物,别无药物可解。”
  何玉霜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先让你刺上两刀?”
  江堂道:“是的,如果刺在不重要的地方,要三日后,毒伤才会发作。”
  何玉霜道:“你是否已经刺了白天平一刀?”
  江堂道:“没有,在下在未得到两位同意之前,决不会下手。”
  何玉霜道:“你问我是否同意?”
  江堂道:“不错。”
  何玉霜道:“我有什么权力,能决定白天平的命运。”
  江堂道:“那么,姑娘是否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呢?”
  何玉霜道:“我自己可以,不过,你要保证白天平和洪承志不受伤害,要他们早些夏元。”
  江堂道:“这个,在下自会尽力,因为,我们的命运一致。”
  何玉霜冷笑一声,道:“你要刺我什么地方?”
  江堂道:“这个,要姑娘自作决定了,腿上,还是臂上。”
  何玉霜左手一伸,卷起衣袖,道:“你动手吧!”
  江堂道:“姑娘豪气得很,不过,刀上剧毒强烈,只要轻轻一点,见血就行,不会让姑娘痛苦。”
  何玉霜道:“我既然要你下手,随你下手就是,斩断一条臂,和刺上一刀,井无不同。”
  江堂叹口气道:“姑娘,在下实在是不忍下手,但是形势逼人……”
  何玉霜道:“用不着假慈悲了,你只管下手吧!“江堂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日光下,那把匕首闪动着蓝色的寒芒。
  何玉霜卷起袖管,露出一条粉白、玉润的手臂。
  江堂举起手中的毒刀,道:“姑娘你小心了。”
  何玉霜一闭双目,道:“只管出手吧,不用多问了。”
  江堂举起毒刀,轻轻在何玉霜臂上划了一刀。刀势不深,鲜血顺臂而下。
  何玉霜睁开双目,望了臂上的伤势一眼,缓缓道:“果然伤口不大。”
  江堂道:“在下的话,说一句是一句,决不会言而无信。”
  何玉霜秀眉一扬,似乎要发作,但是话到口边时,又突然忍了下去。
  江堂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在下有几句话,希望姑娘能够相信。”
  何玉霜道:“什么事?”
  江堂道:“在下参加了围杀令尊、令堂之事,乃是奉命行事,这一点,希望姑娘谅解。”
  何玉霜道:“还说这些干什么?我已经被你毒刀刺中,今后是生是死,完全要操诸你的手中,这些事,还用解说吗?”
  江堂微微一笑,道:“老夫只是想把事情说明,姑娘心中不要把老夫看成第一个杀父仇人就是。”
  何玉霜心中气忿至极,只觉一步失错,满盘毕输,连连被对方抢去先机。
  但幸好她学会了忍耐,暗中咬牙,未再接口。
  江堂抬头望了洪承志一眼,道:“何姑娘,你解开这位洪兄的穴道了吗?”
  何玉霜道:“解开了。”
  江堂道:“那很好,咱们谈的话,他一定听得很清楚了。”
  何玉霜点点头,道:“嗯!”
  江堂突然伸手,抓起白天平的左臂,轻轻划了一刀。
  何玉霜怒道:“江堂,你这阴险卑下的老匹夫。”
  江堂一皱眉头,道:“姑娘,你这话难听呀!难听。”
  何玉霜道:“以你为人的恶毒,就算把最恶毒的咒言,加在你的身上,也不足以形容出你的卑劣。”
  江堂哈哈一笑,道:“姑娘,这就叫险恶江湖,如若老夫能占优势时,不占优势,能够控制大局时,不控制大局,岂不是拱手让人先机吗?”
  举步行到了洪承志的身前,道:“洪少侠,你听着,何姑娘和白天平,都被毒刀划伤,如若没有我独门解药救治,他们至多可以活过三十六个时辰。”
  洪承志睁眼望了江堂一眼,重又闭上双目。
  江堂道:“你们三人,情同骨肉,他们两位既然中了毒刀,你阁下大约也不会独善其身了。”
  果然,洪承志被他说动,自己伸出手来。
  江堂笑一笑,道:“这真是不好意思,老夫只好成全你了。”
  伸手又在洪承志的左臂上划了一刀。
  何玉霜道:“江堂,你很满意了吧!”
  江堂道:“唉!现在,倒叫老夫很担心另外一件事了。”
  伺玉霜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招出来了?”
  江堂道:“这倒不是花招,而是和三位直接有关的事。”
  何玉霜道:“请说吧。”
  江堂道:“那解毒药物,不在老夫身上,如是老夫被人杀死,岂不也误了三位的性命。”
  只听一个冷冷声音道:“这不是你真正的用心吗?”
  江堂回头一顾,看那说话的正是白天平,忍不住微微一笑,道:“你醒来多久了?”
  白天平道:“很久了,看到你在何姑娘和洪兄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江堂哈哈一笑,接道:“你既然早醒了,为什么不出声劝阻?”
  白天平道:“我看你兴致很高,不忍打断了你的兴头。”
  江堂道:“可惜的是,你们都已被毒刀划伤,现在,纵然是心存悔意,只怕也有些悔恨不及了。”
  白天平道:“在下本可出手阻止他们不上你的当,而且,在下清醒之后,也足有反抗的力量,但我没有阻止。”
  江堂道:“哦!为什么?”
  白天平道:“因为,我们不怕死,用不着替自己留什么退路,如是你该杀,就算你用毒刀划了我们,也一样置你于死。”
  江堂呆了一呆,道:“杀了我,你们就只有等待毒发而亡。”
  白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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