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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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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恩斯想跟上汤姆,但他的力气再也不够使了。怕死、惊慌和十年来养成的面对命运的固执让他能够抽出深藏在每个人体内的那种最后最终的储备力量,现在那最后的储备也快用完了。他的力量只够痛苦地爬上碎石堆,再远就走不动了。莫恩斯瘫倒在碎石堆顶上了。灯从他的手指里滑落了,他自己的血使得他的手指滑滑的,令人吃惊的是灯没有熄灭,而是啪嗒啪嗒地滚到一侧,不停地翻着跟头滚下了碎石堆,灯光熄灭又刺眼地亮起,富有节奏,一把熊熊燃烧的匕首,在黑暗中切出几何学的线条和角的白色轨道,让部分雕像和奇特的半面脸从永恒的黑夜中露出,又更迅速地将它推回它的黑暗监狱,不让目光看到它,让象形文字和浅浮雕闪闪发光,形成一种不该有的动作。但那里还有更多的东西。虽然他的健康状况被削弱了,虽然他更接近昏迷而不是清醒,莫恩斯还是认识到:它们不仅是阴影。就在闪烁的光明和绝对黑暗的门槛上,在光和影最终分开的那极窄的岩脊上,有什么东西在动,贾妮丝是从那个岩脊向他走来的。那里有……东西。神秘无形的东西,它们在动,但从不离开那个位置,那些东西,它们的时间在流逝,但又百万分之一秒都没有逝去。
后来,随着最后一声清脆的叮当声和玻璃破碎声,灯终于熄了,无情的黑暗笼罩了洞穴,阻止了已经将它的爪子插进了莫恩斯的理智的疯狂。
但只是刹那之间,太短太短了,后来,汤姆的灯,而不是他自己的已经熄灭的灯,又闪亮了,如果莫恩斯曾经相信,不可能有比他望向光明和黑暗之间的深渊的那极短而永恒的瞬间更可怕的了,那他现在发现自己错了。
汤姆的灯的密集光束不是在洞壁上摸索,也没有让象形文字和浅浮雕复活。它正好落在大厅另一头巨大的石门上。
大门洞开。
但大厅里不是空空的。
这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一场梦。但知道这一点并不能帮助他抵制这场梦带来的恐惧:贾妮丝在那里,格雷夫斯也在,不知怎么的普罗斯勒小姐好像也在场,虽然他既看不到也听不到她,或者存在她在场的其他什么迹象。
“你为什么抛下她不管,莫恩斯?”贾妮丝问道,“你不可以这么做的。不可以再来一次的。你先是出卖了我,现在出卖了她。”
同上回不同,这一次进入他的梦,她不需要借口,也不需要复杂的化妆。也许她不再需要借口进入他的梦里,因为她一直生活在他的梦里。
她缓缓走近。他的简陋木屋的门窗关着,但她的头发在动,仿佛被风吹拂着。但那也可能根本不是头发,而是一个由毛发一样纤细的活蛇组成的幽灵,它们没有眼睛,头颅盲目地来回摸索。他难道不是听到一种十分轻细的刮削和抓挠声吗?像是贪婪地彼此磨擦的数千只有鳞小动物发出的。
“看样子你给你遇到的每个女人都带来不幸。”贾妮丝继续说道,一边走上前,最后停在他的床畔。
莫恩斯想动弹,但动弹不了,当他低头看时,他也发现了为什么:他再也没有手和脚了。他的肢体跟混乱的床单长到了一起,好像变成丝线一样的麻布开始撕扯他的肉。麻布?可他们没有使用麻布,而是……
“我一直就知道你是个失败者。”贾妮丝的声音无情地接着说道,“一个可爱的失败者,但还是一个失败者。不是女人在困难中可以信赖的男人。”她的蛇形头发赞同地晃着,一直默默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用胡狼眼睛盯着他的格雷夫斯也在附和地点头。
“先是我,现在是这个可怜的普罗斯勒夫人。”贾妮丝说道,“二比二,这个成功对照表真的说不上好。从科学的角度都不行。”
“特别是从科学角度来看不行。”格雷夫斯附和她道。他吸着一支劲大的黑色香烟,脸消失在黏黏的灰云背后,似乎在那里面消散了。莫恩斯,见鬼,快醒醒!他开始脱他的手套。那下面露出来的手指不是手指,而是一束细细的、没有眼睛的蛆虫,编织成了长度不一的辫子,适合它们的黑皮监狱里的手指,但各自又都有自己的阴险的智慧,它们的存在只有一个理由:破坏和消灭。
他又想动弹一下,现在比先前更动弹不得啦。不光他的手和脚,他的胳膊和腿也变成了灰色的麻布,上面往下滴着发黄的、还没有完全凝结的防腐液。空中突然充满一种起伏不定的沉闷澎湃声,贾妮丝走得更近了。大地在她的脚下颤抖。醒醒,我的天哪!她的头皮鼓起来,一百万条没有眼睛的极小的眼镜蛇在集合起来准备进攻……
……莫恩斯终于醒了。疯狂又悄悄地迅速退回到那些黑暗的区域,它是从那里面升起的,不是被打败了,只是眼下被打退了,他的噩梦的令人窒息的非现实性又返回他木屋里同样压抑的现实。贾妮丝消失了,格雷夫斯可怕地从门旁他站的位置直接来到他的床旁。他的眼睛又像人的眼睛了,不再是胡狼的眼睛,他又有双手了——他的双手!万能的上帝啊,他的双手!
莫恩斯一声惊叫吓了一跳,盯着他的双手和双脚,它们被变成了一团难看的灰色麻布。那些纤维状物质咬进他的肉里,分泌了他的骨头,正开始……
“莫恩斯!我的天哪,你快安静安静吧!一切正常!只是做了个梦!”
格雷夫斯的黑皮手套轻轻地将他重新按在被汗水浸湿的床单上,他又说了一遍:“只是做了个梦。”
他的一部分明白格雷夫斯讲的是实情——也曾在地下墓穴里保护他不让他最终发疯的那部分;尽管发生了这一切,这位科学家冷静地看待事物,至少表面上保持理智,他想找到一个解释,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的这一部分声音变低了,失去了力量,尤其是说服力。最迟在那下面,在象形文字隧道的黑暗中,他越过之后就再也无法真正返回的界限;至少不带上点东西就无法真正返回。
他的心怦怦乱跳,他端详自己的双手。它们当然没有变成灰色的防腐布——它们太痛了——但它们不再是他曾经熟悉的双手了。某人费了好大的力气将它们包扎在了一起,包扎得不太好看。绷带不是用洁净的药用纱布做成的,扎得十分紧,让他根本无法动一动手指。
“别担心,莫恩斯。”格雷夫斯察觉他的目光后说道。从他的面部表情来判断他在担心,虽然他勉强地笑了笑,以同样显得不真实的乐观口吻接着说道:“实际上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重。”
贾妮丝仍然站在阴影里,无法看到,她在听他讲话,默默地摇摇头,她的胡狼眼睛凶光毕露,连莫恩斯也看出来了,她的目光在指责格雷夫斯撒谎。
“感觉很严重。”他呢喃道。
格雷夫斯继续努力装出一个试图向儿子解释世界不会因为出现一道裂缝就沉没的父亲的表情和口吻。“几道抓痕。”他说道,“难看,我想它们也很痛,但不太严重。汤姆为你包扎了双手。”他撇撇嘴唇,“这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小伙子,掌握许多才能,但我担心他不太合适做护士。”
莫恩斯还是一脸严肃,将双手举到眼前,再次仔细端详。他的手指不能动弹,这不奇怪。汤姆肯定真的是世界上最没本事的护士,因为他索性将他的手指绑在了一起,使他的双手看上去像是塞在缝工粗糙的拳击手套里似的。莫恩斯暗想那是否确实是因为笨拙,还是别有原因必须这样。反正肮脏绷带下他无法看见的肉火辣辣地,好像他将双手浸在了酸里。
奇怪。他根本记不得双手受过伤……
相反,他突然更清楚地回忆起了向他的脸抓来的闪光的前足和剃须刀一样锋利的爪子,它们也像外科医生的精密手术刀一样既容易又迅速地划破了他的肉。
回忆唤醒了疼痛。莫恩斯再次猛一下坐起,不仅火辣辣的腰部更痛了,薄薄的被子也从他的肩头滑下了。被子下面的他一丝不挂,至少大部分是这样。凡看不到受伤的肮脏的皮肤的地方,都用同样的褐色医用纱布缠得紧紧,他的双手也用纱布缠着。
“本来现在你应该是实现了一个梦想。”格雷夫斯微笑道。莫恩斯忧郁地盯着他,但格雷夫斯的嘴巴咧得更开了。“很可能你是世界上第一位靠亲身经历知道了一具木乃伊摸起来是什么感觉的考古学家。”他解释道,一边舒服地身体后靠,动作麻利地点燃一支烟,根本不理睬他是躺在病床上。
莫恩斯试图再坐起一点,但感觉到有点头晕,作罢了。另外他还发觉被子下面他的臀部也什么都没穿,只有绷带——这使他跟埃及木乃伊确实有一定的相似,不管他多么不愿意承认——赤身裸体地站在格雷夫斯面前会让他难为情;虽然这实在很愚蠢。很可能就是格雷夫斯帮他脱去了衣服。
他的动作虽然很小,但还是引得格雷夫斯明显地不高兴,因为格雷夫斯摇着头向他吐出一口难闻的灰烟,说道:“你不应该动得太多,老兄。谢天谢地,伤口不像最初以来的那么严重,但你失血很多。”
“发生什么事了?”莫恩斯问道,纯粹是固执地又往起坐了一点。他不喜欢格雷夫斯叫他“老兄”。这家伙比他小半年,妈的!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格雷夫斯回答道,又朝他吐出一团灰色的浓烟。莫恩斯佯装轻轻地咳嗽,格雷夫斯显得感觉有必要再深吸一口的样子,“看来像是出了点事。”他补充道。
“出了点事?”莫恩斯叹了口气。他对昨夜的记忆仍然存在缺口,可即使他能回忆起的那少量内容也肯定不是他用“出事”这样的轻松表达就能形容的。格雷夫斯只是冷冷地打量着他,轻轻耸了耸肩,重新吸一口烟。
莫恩斯在记忆里努力搜索,但他只发现由大多数是了无意义和毫无例外的恐惧引起的乱七八糟的图像,他感觉可以用它们拼成一个有意义的整体,但他没有成功。会不会他的一部分根本不想回忆呢?
他假装想在床上坐得舒适点,事实上却是借此机会偷偷扫视格雷夫斯,寻找贾妮丝。她确实在那里,一个用凶光毕露的胡狼眼睛盯着他的阴影中的影子,而她的嘴唇吐出两个无声的可怕的单词;对他绝对不想回忆的东西的回忆。
“普罗斯勒小姐!”他脱口而出道。一切又突然出现了。这回忆像一记重拳打中了他。他睁大眼睛瞪着格雷夫斯,再次低语道:“普罗斯勒小姐,乔纳森!她……她怎么了?”
贾妮丝无声的嘲讽在阴影里回答。你应该知道呀,我的小笨蛋。她遭遇了跟你的所有女人一样的遭遇。但格雷夫斯又一次耸了耸肩,又轻轻摇了摇头。
“我的天哪,乔纳森。”莫恩斯发火道,“普罗斯勒小姐处于这些……这些猛兽的控制之下或者可能已经死了。而你唯一能想起的就是摇摇头吗?”
“我泪流满面就能将她带回来吗?”格雷夫斯冷冷地问道,“发生的事情让人遗憾。对你的可怜的女房东的遭遇最感到遗憾的是我,这我向你保证。但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也无法扭转了。”
“这就是你能想到的一切吗?”莫恩斯不相信地低语道。虽然他片刻之前能回忆起来的还很少,现在他更加抵制不住从四面八方同时向他冲来的恐怖图像了。
“这是一场失控的实验。”格雷夫斯回答道,表面上仍很冷漠,但口气严厉多了。“我已经说过,我很遗憾!可有时候科学进步也会有牺牲,不管这让我们觉得多么地遗憾。”
格雷夫斯茫然地瞪着他。他料到格雷夫斯会说出许多话来,但这话甚至震动了他自己。“会有牺牲?”他不相信地呢喃道。
“我也造成了牺牲。”格雷夫斯回答道,“还有你,莫恩斯,如果我可以提醒你的话。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我将你接出来的那个荒凉角落吗?“
“没有。”莫恩斯低声回答道。他不得不使劲克制自己才没有冲格雷夫斯吼出来。如果到现在为止他也许还认为这个男人有点人性的话,那么至迟在这一刻格雷夫斯就失去它了。“你知道,这里只有一个区别:没有人强迫我们来到这里。我俩都知道这个风险。而普罗斯勒小姐一点不知道她参与的是什么。”
格雷夫斯准备更严厉地回答,后来又改变主意,猛地站起来。“没有人强迫过她昨天夜里下来找我们。相反,我严格禁止过她这么做!”见莫恩斯想反驳,他手势威严地拦住了,但他接着讲时口气缓和了:“你眼下太激动,莫恩斯。在你经历过这一切之后,我可以理解。你休息一会儿。我以后再来找你,然后我们再谈。我有有趣的新闻告诉你。”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说到他的身体状况,格雷夫斯完全正确,但莫恩斯根本不想接受这个建议去休息。反而格雷夫斯一离开木屋,他就下床站了起来。腐烂的木地板冷得他打了个寒战。被子终于从他的肩部滑落,掉在地板上。莫恩斯想伸手抓住它,但扎着绷带的双手十分笨拙。他不快地打量着他脚前皱成一团的布,更沮丧地去寻找他的衣服。他发现它们乱成一团堆在门旁,艰难地趿拉过去,吃力地弯腰去取,却发现他的第一印象是对的——只剩了碎片。裤子、夹克、马甲和衬衫像是被手术刀一样锋利的刀片划碎了,浸满了血,当他捡拾时布片像干燥的秋叶一样沙沙响。再没有什么还能用的了。就连贝蒂·普罗斯勒那样优秀的家庭主妇的手艺恐怕也不足以修补这些损害。
如果她还在的话。
刚才跟格雷夫斯讲话时他只有愤怒,对命运的愤怒,对格雷夫斯不人道的冷嘲怒不可遏,可现在,当他想到她时,一股痛不欲生的悲伤向他袭来。当她的跟踪和她的母鸡似的举止惹他厌烦时,他暗地里诅咒过她多少回呀:当他从大学里返回家,发现她又弄乱了他的东西,彻底检查了他的通信时,他诅咒过她多少回不得好死啊?他不止一次地发现自己偷偷地希望她会被她的一只该死的桂花点心噎死,她端着它寸步不离地监视他,或希望她绊倒在她的无所不在的清洁桶上,摔断脖子——但有一样他肯定没有诅咒过她:死亡。
更别提以这种方式了。
莫恩斯试图赶走这一念头,结果却正好相反。他对昨夜的回忆仍有漏洞,但估计没有什么事是偶然的;有可能他的意识有充分的理由在最可怕的图像前保护他,否则他会受到伤害。但他特别清晰地回想起一件事:贝蒂·普罗斯勒的尖叫声和那怪物将她捉住拖走时他在她脸上看到的惊恐万分的表情。
她为什么要下去呢?我的天哪,在发生了这一切之后,她不顾他们的声明想给他们送去的一壶咖啡这样可笑的东西带给了她死亡!
谁不想听……
而且在这一点上格雷夫斯说得对,虽然他陈述他的理由的方式特别令人鄙视。谁也没有请求过普罗斯勒小姐昨天夜里来神庙。谁也没有请求过她从汤普森跟随他到这里——不,他在思想里纠正道:迫害他!——谁也没有建议过她留在这里,在所有这些可怕的事情开始之后。
“那不是我的错。”他说道,转向仍然站在阴影里、用她的可怕的胡狼眼睛盯着他的贾妮丝。这一刻甚至奏效了。他认为发生的事情普罗斯勒小姐也有错,从而为自己开释了罪过,尽管他一清二楚,这一谎言维持不了多久,但他眼下最需要的是一个:一个清醒的头脑。“那不是我的错,你听到吗?”他再次说道,“我警告过她。”
那个贾妮丝失望地轻轻“咕噜”了一声,悄悄退走了,一个声音在莫恩斯身后说道:“教授?”
莫恩斯慌忙转身,头突然发晕,不得不扶住才没有跌倒。他既没有听到门打开也没有听到汤姆进来。小伙子站在他身后仅两步远的地方,抬头望着他,感情复杂,既困惑又担心。他的左臂下夹着一小捆东西,双手端着一个铺有干净布的托盘。
“教授?”他再次问道,“您没事吧?”
莫恩斯不敢冒险摇头,只是惊慌地望着汤姆。而汤姆奇怪地眯眼环顾一圈,问道:“您在跟谁讲话?”
莫恩斯本想说声“不跟谁”,这样声调沙哑地结束这个话题,汤姆无疑也会接受的。但他勉强咧嘴笑笑,低声回答道:“跟一个你无法看到的人,汤姆。”
他一拐一拐、谨慎地小步走回床,在床帮上坐下。他的心怦怦直跳,当他弯腰捡床单遮盖他的裸体时,他的双手哆嗦得那样厉害,就算没有绷带他可能也很难够到床单。这么几步就让他累坏了,好像在陡峭的山路上漫游了好几里似的。
汤姆继续糊涂地瞪着他,莫恩斯不得不有点忧郁地微笑着补充道:“一个来自我的过去的幽灵罢了,汤姆。它偶尔会来纠缠我。”
从小伙子的脸上能看出他理解这件事,这几乎让莫恩斯惊讶,汤姆只是点点头,将托盘放到桌子,然后将拿来的那捆东西放到一张椅子上。“我想,我给您送点吃的来。”他说道,“您一定很饿。”当他察觉了莫恩斯皱起的眉头时,他迅速补充道,“别怕,这不是我自己煮的。还是昨天剩下的。”
“谢谢。”莫恩斯说道,“我真的有点饿了。可你怎么知道的呢?”有点饿了说得有点太轻了。他不仅累得要死,而且也饿坏了,饿得能吃下一头活牛。
“这还用问,教授!”汤姆施主似地说道,“您失了那许多血,这完全正常。”
“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莫恩斯又问道。
当汤姆回答时,莫恩斯解释不清汤姆的面部表情,但它有点……奇怪。“我跟随格雷夫斯博士已经很多年了,教授。这段时间里我经常为他修修补补,也掌握了一定的知识。”
莫恩斯皱着眉低头看着他的捆成团的双手,汤姆慌忙说道:“这不是我做的。”
“不是?”
汤姆夸张地使劲摇着头,“格雷夫斯博士坚持亲自为您包扎双手。我也许不是个好厨师,但这活儿让我难为情死了。伤口也不是很严重——要是您问我的话。”他稍微吓一跳,好像他刚明白了他有可能用错了口气,微笑得有点失败地低声补充道:“但我也没有细看。”
莫恩斯现在看得很仔细,发现汤姆的手关节、脖子和踝骨上也缠着浅褐色的绷带,绷带从他的衣服下面露了出来。他感到内疚。他到现在想都没想过汤姆可能也受伤了。
“这没什么。”汤姆察觉了他的目光,慌忙说道,“几块擦伤而已。”
莫恩斯认为,既然汤姆不想谈,那就算了。“至少你很聪明,没让格雷夫斯替你包扎。”他说道。
汤姆笑了,但这无法掩饰这个话题让他很不舒服,莫恩斯决定换个话题。
“格雷夫斯博士经常受重伤吗?”他问道。
“有一两回吧。”汤姆回答道,开始难受地从一只脚倒腾到另一只脚上。紧接着勉强咧嘴笑了笑,开玩笑地用手指威胁莫恩斯道,“您想摸我的底,教授。”他说道,“不应该这样。”
莫恩斯保持着严肃。“是的。”他直接说道,“您不觉得慢慢地你该将一切告诉我了吗,汤姆?”
“教授?”
“你别装傻,汤姆——不要将我当个傻瓜。”莫恩斯说道,口气极其严厉,“格雷夫斯向我透露了许多,但肯定不是全部。”
“我不知道您在讲什么,教授。”汤姆回答道。他的声音明显地冷淡了,“如果您有什么不理解的事情,您应该去问格雷夫斯博士。我只是他的助手。”
莫恩斯几乎能明显地感觉到气氛变了,好像房间里的温度陡然降了几度。他觉得遗憾。汤姆是他最不想责备的人。可现在,既然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继续下去。虽然没有什么真正的原因,可内心深处莫恩斯感觉到他的时间到了。
“这是实话。”他回答道,“不幸的是博士回避我的问题。那下面不止只有一座具有五千年历史的古墓,我说得对吗?”
汤姆真正地支吾起来,可他的脸上同时浮起一种执拗的表情,莫恩斯明白了,从汤姆那里他再也掏不出什么来了。他白白地破坏了他们之间的脆弱关系。
“我现在得走了,教授。”汤姆冷淡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他边转身边指指他放在椅子上的那一捆,“我给您拿来了干净衣服。虽然格雷夫斯博士认为您应该至少睡几个小时,可我相信您不会这么做的。”
莫恩斯一直等他走到门口伸手去抓门把才说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汤姆。”
汤姆虽然很不情愿,但停了下来,回头默不作声地望着他。
“昨天夜里,汤姆。”莫恩斯说道,“在神庙里,你将你的灯对着大门。”
汤姆点点头,他的脸凝固成了石头。
“你看到什么了,汤姆?”莫恩斯问道。
汤姆面无表情地瞪视他好久,然后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您在讲什么,教授。”说完他几乎是逃离了木屋。
第四部分
留下的莫恩斯不仅彻底糊涂了而且内心极其愧疚。他不仅引起了汤姆的不安,而且深深地伤害了他,莫恩斯是绝对不想这样的。同时他心里也在琢磨汤姆对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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