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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字章+折花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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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那个师兄扯到了一桩事情里去,把阿珞连累了,这事情当时闹得很大,就算你是不问世事的天子,怕也有所耳闻,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就不多讲了。”
  城主有翻出了那些遥远的记忆,思索了又思索,似乎想起了什么,结果了狐王的话头。
  “那是荆城附近的世家吧,就是一夜死光了的那个,那时候人心惶惶,我倒还有几分印象。”
  “反正他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心情自然不好,手段就越来越狠辣,说到底这里面还有我一份功劳。我为了恢复元气,对他抓住的那些妖鬼可没少下狠手,先开始他还不忍,后来就麻木了。”
  狐王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在最后的最后,珈珩那么温柔的一个道士,竟然真的沾上了妖邪的气息。
  “过了一段时间,我能回复人身了,仍旧打扮成个公子哥儿陪着他,天南海北的逛一逛,日子倒也舒坦,这里说句话不怕城主笑话,看了他的那些手段,我竟有些怕他,愣是没敢离开他。”狐王这话说的有几分水分,怕是惧怕是假,疼惜是真,而那说不出口的朝夕相处的情分,这里也应该算上几分。
  “城主既然记性好,自然知道那事情还有下文,正好族中有事,到最后,我们就分来了。”狐王的话说道这里就打住了,有些细枝末节的回忆,亭永卿不想听,齐律更不想讲,他能说出口的也就那么一句了——
  “后来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哪座山看雪景来着,那名字我是忘了,反正山上雪景最是出名,可惜我们去的时候赶上了夏天,误过去了。”狐王没有说,他会时不时去那座山上看看,而那座山的名字,他其实是记得的。
  他还记得,那时,素日里没个正形的道士认真应了一声,好。
  这件事像一抹雪痕,伏天里的太阳晒了又晒,却硬是没舍得让它化了。提起它来吧,疼一疼倒是不至于,总是闷得慌。
  阿珞啊,真说我喜欢你,是我孟浪,可是说好了一起看风景,怎么又不来了,就算你是妖道,我狐狸又不会嫌弃你。
  站在山巅,雪花不要命的砸在了狐王身上,肚里没什么墨水的狐王突然诗兴大发,当然,也可能是他想起了之前在哪里听到的一句话。
  “昨日重风雪,故人何不来……”

  ☆、第五章 瑞雪云中落,情肠塔底藏

  “若有人问你,君郎可应我一世一心,你若顺着这话答,虽然没错,却打动不了芳心,甚至她还会恼你假意,故而此时你应该浅笑说一句,应不了。
  “还这么问的人定还年纪小,怕是忍不住凭你寻个理由,这时你便可说,早已是你的东西,我又怎么拿来应你。
  “话到这里,不管真假,她都只会一阵娇嗔,断不会气恼。”
  正说话的人自鸣得意的很,却不料听话的人恹恹的没精神,这时她才想起眼前这少年估计扯不进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故里去,又补了一句,“是舒姐错了,这些话无聊,不该同你讲。”
  “舒姐,你说的那喜欢,是很舒服的感觉么?”
  “若真的喜欢,自然舒服。”副城主平时冷言冷语,对待这位小少爷却不敢动粗,何况这事情自然是自己没理,语气便又软了三分,平时杀伐果断的样子消失的一干二净。
  “那,我待在永卿身边很舒服,我是不是喜欢他?”
  听到这句话,副城主不做声了。
  “得了,我知道你又要拿什么不敢妄论他的话糊弄我,我就问问你,你觉得,他喜不喜欢我?”
  “这个,城主这般待你,自然是喜欢的。”但却不是那种喜欢。
  怕少年心中多了不该有的期待,副城主还是加了一句,“不过城主喜欢什么,也只是图个喜欢,他喜欢什么人,估计和喜欢一幅画,一枝花什么的,没什么两样。”
  城主他,其实不懂怎么样才是喜欢啊。
  “舒姐你,为什么要来鬼城?我说,这方世界也不算小,一般的妖鬼,像你这么有本事,肯定不会屈居人下,况且永卿他也没有迫着你,他没那个能耐……我觉得你这样挺想不开的。”少年一脸恳切,说的话却是毫不给人面子,甚至连在别处的城主的面子也一起落了。
  副城主不做声,少年的谈兴却没有消退,“那舒姐你再说说你的故事,还有你和那个道士怎么碰上的吧,再说说你和永卿怎么碰上的。”
  “听了那么多遍的故事,你还没有厌么?”
  “舒姐的声音好听,我听多少遍也厌不了,倒是舒姐这么问,是不是给我讲故事讲得厌烦了?”
  “我若说厌了,你依么?”妍丽的女子怒极反笑,“你个小没良心的,不记得姐姐怎么疼你,反而纠结这一句玩笑话。”
  “好姐姐,恒恒知道错了,你就把那个故事再讲一下呗。”
  看着少年撒娇,女子一阵心软,又一阵心疼,开了口,口气春风一样的柔。
  “我初成鬼身,还是心有不甘,我夫家对我不好,不过我报复的更狠辣,但是毕竟,少有人是愿意做鬼的啊……”
  于是,行事狠辣的女人会在午夜游荡,遇上登徒子,不怒反笑。这样做的女鬼数不在少,但做的像她这么明目张胆的却没有几个。吸人阳气还要大张旗鼓,自然就引来了道士。
  妖道珈珩。
  “那时候我不怕他,他是挺厉害挺出名的,但毕竟岁数摆在那里了,还是个奶娃娃呢。”一般的女鬼食人精髓,要么遮遮掩掩,要么至少要停歇,但是副城主不一样,她每天都有找到新的受害者,不然心中总是郁结难平。
  “结果,他不是来收我的。”
  俊朗的道士一件云袍站到了深夜的巷口,映着我们的副城主一袭红衣娇俏,若不是鬼气森森,真是一幅才子佳人好样貌。
  “你这孩子敢到这里来,你不怕我吃了你?”
  “夫人说笑了,区区……”
  “夫人,谁准你叫我夫人了?”红衣的女鬼柳眉横倒,眼见生气了。
  道士见了她这样却没有惊惧或者一道符咒拍过去,反而眼波流转,粲然一笑。“阿姊莫恼,我只是开个玩笑。”
  “见他笑了,我却真是气不起来了,我知道他只是为了利用我,而且素未谋面的人那么自来熟也真是孟浪,但是那声姊姊叫的我心里一软,他当初啊,也是舒姊、舒姊这么叫,真是胡闹!”
  “梳子梳子,是很好笑。”尽管不是第一次听这个故事,副城主讲到这里,恒恒还是忍不住的打趣她。
  “你们都是没良心的。”女子娇嗔,却不见恼。
  珈珩对那时的副城主的确是有所求,而且所求不小,为了哄骗这个姊姊,珈珩可是没少下功夫。
  “他装的温柔,又像弟弟又像情郎,若不是我曾嫁了个比他温柔了不知多少的人。怕是我也醉了。他在那里装着,我也陪着他,其实我想过,就那么魂飞魄散了其实也好,至少他那个人,要是负了我,一定会把我记在心里,多好。”
  “可是他最后也没有完成那个阵法啊,他还是个好人吧。”
  “他没有完成阵法是因为出了别的事情,不是因为他人好。”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永卿过来,在恒恒额头轻吻了一下,“又和你舒姐讲这个故事呢?”
  “嗯。”少年很高兴的样子,应了声还不忘啰嗦一句没用的话,“你回来了啊,真好。”
  永卿颔首。
  “六信他集齐了五个,没想到最后一个他肯定找不到,找到了也用不了,何况,他求的人……这么一想我倒是觉得他可怜了。”
  “唉?五个?知交,红颜,有恩,还报,情殇……我知道前几个他是集齐了,可是情殇,他那样的人也会情殇么?我一直以为他知道了第五个是什么,连第六个都不去想了呢。”副城主倒真是疑惑了。
  “我第一次遇到你,不也以为你这样的女人完全没有心肠么?”脱了外面沾了雪花的长袍,永卿从后面抱着少年,眉眼带笑。
  “你说的倒也没错,我第一次见你,倒真是表现的没有心肠。”副城主笑了笑,不再多讲。
  看到自己扰了她讲故事的兴致,永卿到底疼惜那个孩子,把他从自己怀里松开,离了这间屋子,又往大殿上走了,他走时恒恒和副城主才发现他手里还揣了一串铃铛,明明被城主晃来晃去,却一直没有响。
  “我还有些事情,你们继续聊。”
  永卿走了,恒恒又开始撒娇,“舒姐你给我讲一讲你和永卿的故事呗,再讲一讲,我就该睡觉啦,一睡又好久见不到你啦!”
  “你这孩子急什么?我不是正要讲?”
  “初次遇到他,是在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副城主讲的故事换了个开头,语气还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难不成是什么秦楼楚馆?”少年颇为恶趣味的猜了猜,本来准备欣赏副城主那种无可奈何的脸色,却见副城主只是危襟正坐,一副严肃的模样。
  “莫不成是哪个姑娘的闺房?”
  “……”
  “那就该是什么江水边,树林里,雪山上?”
  副城主一直摇头。
  “你知道我猜不到,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
  “在一座没修好的塔里。”
  “不过是塔,又有什么奇怪的了。”
  “罢了罢了,我只给你讲你喜欢听的那段吧。”女子摇头,笑笑。

  ☆、第六章 举目见红日 ,残花满地香

  塔是做什么用的?一种藏佛,一种镇魔。
  副城主和永卿初遇的塔并非佛塔,至少不全是。如今那座塔后来被刻满了道家的符文和佛家的铭刻,据说里面还埋了佛骨,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都会虔诚的拜一拜,祈求平安。
  不过副城主遇到永卿时那里尚未竣工,甚至可以说是荒废了,塔里芳草萋萋,塔外桃花朵朵,不算那种落差的颓废,倒真的算是人间仙境。
  一片美景中,孤独的鬼魂在夕阳下时隐时现,似乎差一点就要消散于世间——好吧,可能不是似乎。
  入夜时,红衣的女鬼飘然而至,此时颓丧的帝王已经凝不出形体了。
  “为什么哭?”
  帝王模糊了面目,支支吾吾出不了声,女子见状无奈,吐气如兰吹到了永卿身上,逐渐清晰了他的面目。
  看到是那么俊美的人,女子像是好奇的紧了,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哭?”
  帝王一副呆愣模样,女子终究没办法,走了。
  帝王还是喏喏,月光下最终还是说出了什么话,断断续续的,知道最后才能被听清楚——“阿琉……”
  当然,这一部分,副城主最后还是没有给恒恒讲。
  “若女子也能像男子那样算风流的话,估计我是个风流的薄情女。可惜当时在夫家里,我那样子,真的是水性杨花,饱受诟病。”男子负心是风流,女子负心是罪恶,世道真是不公道得很,若是有人抗一抗吧,还总是遍体鳞伤。
  “我闺名叫灵铃,出嫁前就有些说不清的纠缠,出嫁后良人性子软糯,开始很喜欢,后来就淡了。”开始真的很喜欢,可惜喜欢里感激多了些。对于声名有些狼藉的女子,高高在上的老爷们总是愿有燕好,难结同心。
  “我良人他,无聊的紧,不过如今想想,倒真是良人。”副城主的话里有些嘲讽,有些沧桑,总归不是味道。
  故事听的次数多了,少年也变得没心没肺,心中的疑问终于脱口而出,直挺挺的来了一句,“既然是良人,怎么又让你走了。”
  “我同人偷情,被他瞧见了。”副城主说的大方,若不是这一节少年还是首次听到,他一定以为自己的舒姐一点都不在乎这件事呢。
  “当时我以为他不知道,后来想想,我也没有刻意遮掩,估计他不知道就真是呆子了。”但是,身在局中的人看的总是最不清楚的,后来副城主相同了这个关节,对她的良人也就不恨了,可是什么恨不恨的事情,等人想通了,却早就迟了。
  颇有些像那六娘的境遇,婚后没几年,舒灵铃就出逃了。
  “我再次回到那个夫家,实在是迫不得已,我本来是受不了安逸的性子,准备出去玩几年,但是不小心花完了盘缠,直接被官府遣送回家了。”被官府遣送回家是有,花光了盘缠这件事却是借口。
  舒灵铃在外的境遇,自己看来是自在逍遥,别人眼里却有种种可怜。这别人里,就有一位偶遇的旧情人,他已经是一地的大吏了,看舒灵铃这幅光景,心中不忍,便想纳她为妾。
  “我本来就是自由的性子,我夫君拘不住我,这个不过有些因缘的人自然更不能。”于是她就推说自己已经有家室了。
  “那人官做到那个地步,倒还是存了良心,我架不住他,就让他送回去了。”或许舒灵铃自己心里也已经倦了,也许她知道自己的放纵都是因为笃定了会有人等她,却不想……
  “我回去的时候,我那个身份已经死了。”良人又娶娇妻,甚至已经抱上了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舒灵铃看着却是气的慌。
  “一个妇道人家,做成我那样其实一点都不被世人所容的,但是我心高气傲,你说,那么一个人,长得丑成那样,他是怎么看得上的。”她跑去质问良人,却只得到一句话,“舒儿你要知道,珍馐佳肴有时不如粗茶淡饭安稳。”
  “可惜我这个人啊。不稀罕淡饭粗茶,等到稀罕的时候,已经迟了。”舒灵铃感叹了一句,“这事情本来没什么,后来我就嫁给了送我回家的那个官员。”
  舒灵铃摸了摸少年的头,接着讲她的故事,“有一日他醉了酒,才告诉我,从我离家,到他收了我,全是我第一任夫婿做的局。”
  本来舒灵铃离家就是因为她夫君在一次她和他母亲争吵后没有安慰她,说是出逃,却也有赌气的意思,没想到他是算准了她的性子,巧妙的把她卖给了别人。
  “我以为我抗得过天下,没想到连那么一个局都识不了,如今想想他也是为了我好,如果不是那个官员太傻,我估计还自得其乐着呢。问题当时,我只是觉得他背叛了我。”
  因为那时,她还喜欢他,因为那时,她真的想要好好品一品那淡饭粗茶。
  “那个官员没两天就被我杀了,我们之间一向和睦,人人都以为是他大老婆干的,于是她入了狱,我则得了官员的家产,当然,判案子的人其实也和我是有旧的。”
  新寡的夫人有一日旧地重游,在一处桃花林里巧遇了前夫一家,所谓巧遇,不过是用心的算计。
  “我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其实偷偷把他儿子骗着拐走了,留了一方帕子,叫他在一处断崖旁领人。现在想想,我还真是能耐,一个人把他耍的团团转。”
  “他杀了我,把我埋在了桃花林里,离我之前说的那座塔不远,不过那里那时还没有那座塔。因为他到断崖时,他的儿子已经在崖下了,我推的。”
  “故而我一做鬼,就是厉鬼。”
  红衣的副城主笑一笑,真是比桃花还娇俏。
  “再后来啊,我就碰上了城主,也不过就是鬼城初成时候的事情,本来他觉得我是个恶鬼,毕竟我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问题我容不下。”
  良人的孩子粉嘟嘟生的可爱,五岁多的年纪,看起来比比他大的孩子还要聪颖。“从我离开那人到我死掉,整整四年。”
  其实舒灵铃所以到鬼城做了这副城主,原因里还有永卿一席话,但她不能说。
  “……我终于发现他有意阻我成人身的时候便是这次了,本来他好好的一个少爷命,愣是叫你推到悬崖底下去,还没摔死,让道士给救了。问题是,我知道了他是有累世的记忆的,所以,不管为了什么,他是故意让你推下去的。”
  那时,那孩子就存了死志了么?
  城主还说了什么?对了——“我就来问问你和他在之前有没有什么关联,既然你说没有,我就信你罢了,可能只是他看你可怜。”
  “我何处可怜?”记忆里的自己似乎是冷笑了。
  “只见残花,不见绽放,只见夕日,不见朝阳。”
  “若我人生不见朝阳呢?”自己似乎仍然是冷冷的讥讽。
  “正好来鬼城瞧一瞧,帮帮我忙什么的。”
  自己似乎是被他的逻辑哽到了,莫名的来了一个“好”。

  ☆、第七章 岁岁花容在,笑里君来早

  妖道珈珩其实不是没有朋友的,而且他的朋友大多数都是聪敏的那种,当然,这可能是除了死心眼子的狐王齐律。
  而此番来给城主讲故事的朋友,是个出了名的蛇蝎美人。
  没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蛇蝎”,因为她父亲是蛇精,母亲是蝎子精。
  妖术大成的精怪懒得同城主一个小辈说东说西,手一扬,会客的小厅上面就多了一副蜃景般的幻象,恰巧卡在了精致的画梁上。
  先是一副远景,像是隐约的楼阁,随着亭台渐近,楼阁中飘扬的曲子也逐渐清晰——
  “都道长安好,年年花不落,风景知多少。
  都道红颜好,岁岁花容在,笑里君来早。
  都道奴家好,翩翩花心郎,命却不见了。”
  前两句只是婉转,到最后一句那歌声都甜腻起来了,听的人身上一阵酥一阵麻。
  歌声结束,城主听到了一阵笑,画面倒还是那片亭台。
  男人的笑声挺好听的,最难得的是笑声爽朗不带色心,所以这笑固然突兀,却不招人厌烦。
  “道长为何笑?难道我唱的不好?”唱曲儿的女声此时说话了,却是不带笑意。
  “柳夫人的声音自然好,只是最后一句,莫名让我想笑。”
  “噢?”
  “柳夫人屈尊亲自请贫道来,难道是为了我的命么?若是为了我的命,我笑是为了自嘲,若不是,我就替那风流的花心郎笑笑。”
  “命都不见了,有什么好笑的?”女子像是在撒娇,语气颇有些赌气的味道。
  这话一结束,幻象又近了些,能看到楼阁里的人了,一男一女正对坐着,中间小几上却只摆了一盏茶,正好在中间,不知道是给谁的。
  “命都不见了,怎么道你好?”
  “道长这么说,是因为想试试么?”女子调笑。
  “试这个做什么,柳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癖好。”峨冠的道士指尖沾了些茶汤,边说话,边写些东西,城主仔细瞧了瞧,其实只有四个字,但不知为何写的特别慢——“六信为何?”
  “便是知道又如何,其实人家本来只是叫你评一评这个小曲儿的,谁知道你连‘柳夫人’这破称呼都用上了,真是对不起人家,我果然是装不下去了,你看,阿珞,你我不是好友么,做什么非要装不认识,我又不会嫌弃你。”
  唐柳的手指也沾了沾茶汤,同样写的特别慢,像是怕发出什么声响。
  “知交,红颜,有恩,还报,情殇……”写到这里,忽然一阵疾风刮过,没想到更快的是道士的手,风中黑影还未至,道士就已经将茶盏打破了,茶汤撒满了小几,盖住了那些未干的字。
  幻象到这里,就停住了。
  “城主想看的应该就是这一段吧,其他的东西,城主这么聪明,一定已经猜到了。妾身此刻却还有一事要问城主。”
  “夫人请讲。”
  “你是不是去了万福塔。”
  “然。”
  “你是不是动了封印?”
  “然。”
  “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夫人此话怎讲?”这次城主倒是不说“然”了。
  “有些事你心知肚明,妾身向来不说多余的话。”
  “我一点都不聪明,所以夫人没有说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你去了万福塔,怎么可能不知道。”唐柳笑笑。
  “我一点都不聪明,却还没有那么笨,他说的话,我也信么?”
  “你想听,妾身就从阿珞家的事说吧。”蛇蝎美人这次意外的好说话,而亭永卿肯定,她绝对不是为了悬赏中那支香。
  福家是荆城旁的大世家,代代与道法有缘,倒也凑巧。但这种“凑巧”的背景是天家崇道法,我们就不能把事情看的那么纯粹了。为了“凑巧”而去学习道法的孩子,又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了?眼看同宗的人加官进爵,自己却晨钟暮鼓独对寒山,是人,总会不满。
  你想,本来一个孩子,过得好好的,非要给送到山上去,连荤腥都食不了,怎么可能真的爱道法爱得不得了。别以为年纪大了就会好,相反,年纪越是长,不满越是强,就算家族里总会给自己补偿,但怎么看,自己都是牺牲的那一个,再厉害的道法,也压不住那种嫉妒之心。
  福家的孩子,多数不是真的得了缘法,于修道也不是那么专长,做一个普通的道人,家中就算是有补偿,也会逐渐忘掉旧的“牺牲”,然后把精力投注到新的“牺牲”里。
  问题珈珩其实是真的凑了个巧,他是有缘法的那个,本来这一辈,福家都已经有一个牺牲于道法的小孩子了,是个旁支的孩子,不受宠,也没什么本事,在道观里也就是混吃等死。
  可是珈珩就是没办法的凑上了缘法,本来是好的,但谁叫他从小就知道,只有爹娘不疼或者没爹没娘的孩子才会上山去修道术呢?于是,道家的有缘人,心里对道法也是有些厌恶的,这就像某日你无心折了柳,随手一扔,以为一枝树枝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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