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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边荒传说-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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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裕冷静下来,疑惑难解的道:「桓玄凭甚么能这么轻易吃掉两湖帮呢?」
    屠奉三沉着应道:「照我看该是与谯纵有关。谯纵既然是魔门的人,多年来又暗中部署,说不定有魔门之徒混进了两湖帮之内,取得聂天还的信任。否则任桓玄和谯纵如何厉害,亦无法这般轻易的击垮聂天还。」
    又叹道::逗或许就是天理循环,当年大江帮正因有胡叫天泄露机密,害江海流命丧于聂天还之手;现在轮到聂天还被内奸出卖,这是否报应呢?」
    刘裕道:「文清晓得此事吗?」
    屠奉三摇头道:「我尚未与她碰头。这么重大的事,由你亲口告诉她较为适宜。」
    刘裕点头表示同意。道:「我真怕司马元显守不住建康。」
    屠奉三正容道:「在我们的争霸路上,绝不可以有妇人之仁。建康现在的情况,正如我们以前所预料般。司马皇朝再没有任何希望,问题是取之以代的究竟是桓玄、刘牢之还是你小刘爷。明白吗?」
    刘裕颓然道:「我明白!可是我们终曾和司马元显有过一段真挚的交往。」
    屠奉三道:「做人必须实事求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是收拾徐道覆,平定南方,建立我们的据点和领地,其它事既不到我们去理,亦是我们力所难及的。情况有点像会稽和谢琰,我们只能待最佳的时机来临,方可全力反击。」
    稍顿续道:「事实上整体情况的发展对我们是有利无害。说到底司马氏仍是南方的正统,桓玄篡夺司马皇朝,在高门大族心中,是为窃国之贼,所以只要我们打着讨贼的旗号,于收拾天师军后回师北伐,便名正言顺,省去我们不少工夫。」
    刘裕点头道:「奉三说得对。好!一切以大局为重。」
    又皱眉道:「桓玄见嘉兴落在我们手上,肯定不会蹉跎时间,会立即攻打建康,刘牢之会如何反应呢?」
    屠奉三不屑的道:「刘牢之虽然愚蠢,但该不致蠢得和桓玄连手夹攻建康吧!我看他会在广陵按兵不动,隔山观虎斗,最好是桓玄和司马元显拚个两败俱伤,那刘牢之便可以勤王的姿态,收拾残局,成为建康最有实力的人。」
    刘裕叹道:「我怕聂天还的遭遇,会在司马元显身上重演。」
    屠奉三叹道::逗个可能性很大,陈公公这着棋子,可以发挥很大的威力。」
    刘裕点头道:「没错,如果司马元显败得又快又惨,刘牢之坐收渔人之利的如意算盘,将打不响。」
    屠奉三冷哼道:「不但打不响,还会死得很惨。建康高门中支持桓玄者大不乏人,但支持刘牢之的却找不到半个。忽然让桓玄登上帝座,刘牢之可以干甚么呢?只是粮饷方面,已不到刘牢之不屈服。桓玄身后尚有莫测其真正实力的魔门,刘牢之肯定没有还手之力。」
    刘裕狠狠道:「这是刘牢之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不过我们一定要在刘牢之被击垮前,收拾徐道覆,只要我们能在桓玄进占广陵前,先一步回师广陵,我们便有足够资格和桓玄争夺建康。」
    层奉三冷然道:「情况大致如此,该是时候研究如何收拾徐道覆哩!」
    刘裕心中一阵激动,目光投往前方的汪洋,心情亦像海面的波涛汹涌。
    苦候多年的机会终来到手上,就算要拚尽最后的一兵一卒,他也绝不会放过桓玄。
    第四 章生死存亡
    寿阳城。忘世庄。
    谢道韫独坐小厅内,神情肃穆。
    谢琰和两子的死讯,今早传至,谢钟秀登时哭昏了,只有她最冷静,反复把谢混的亲笔信看了三遍,心中涌起怅惘无奈的情绪。
    谢混既悲父亲和兄长的阵亡,但大部分篇幅则力数刘裕的不是,直指刘裕要对他们的死亡负上全责,最后力劝她返回建康,主持谢家的事。
    谢道韫心中浮现谢混秀美不凡的仪容,一阵凄酸袭心而至。
    谢混拥有谢安的风流,他早熟、聪慧、好山水、善清谈,又是诗文的能手,只可惜却也像他的父亲一样,缺乏因应时势而作出改变的勇气和识见。
    在天师军之乱中,他们谢家首当其冲,在各个家族中损失最为惨重,不到两年共有六人被杀,是家族史上从未有过的事。
    难道他们谢家已到了日暮途穷的时刻?谁能重振谢家的风流呢?
    谢钟秀像幽灵般神情木然的走进厅子里来,直抵她身前坐下,垂头轻轻道:「刘裕是不是那样的人?」
    谢道韫痛心的细审她苍白的脸容,道:「秀秀好了点吗?」
    谢钟秀倔强的道:「我没事。姑姑先答秀儿的问题。」
    谢道韫心中一颤,终于晓得谢钟秀心中的男子正是刘裕,否则她不会如此在意刘裕是哪种人。
    凄然道:「信内说的只是小混的一面之词,怎可藉此判断刘裕是怎样的人?待我们返建康后,会更清楚一些。」
    谢钟秀一震道:「我们真的要返回建康吗?」
    谢道韫平静的道:「我们既身为谢家于女,对谢家实在是责无旁贷。秀秀你来告诉我,我们还可以有别的选择吗?」
    谢钟秀仰起俏脸,双目泪珠滚动,一声悲呼,投入谢道韫怀里,不住抽咽,作无声的饮泣。
    谢道辊也陪她洒下热泪,抚着她香背道:「现在并不是哭的好时候,我们必须坚强起来,把这个家撑下去。」
    好一会后,谢钟秀道:「刘裕真的是这种乘人之危的卑鄙之徒吗?」
    谢道韫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人死不能复生,人死了,活着的人本不该再理会他们生前的过错,但你既然一再追问,我便坦白告诉你吧!问题不在刘裕,而在你的叔父,如果他肯依安公和你爹的遣命,重用刘裕,那我们谢家何用弄至这等情况?至于刘裕是怎样的一个人,时间会告诉我们真相。明早我们便坐船回建康去,这是我们没法逃避的事,亦是谢家儿女的命运。」
    谢钟秀哭道:「我们谢家是不是被下了毒咒呢?如果爹能多活几年……我们……」说起谢玄,又再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谢道韫叹道:「秀秀是否一直在惩罚自己?」
    谢钟秀娇躯猛颤,反收止了哭声,从谢道韫怀里抬起头来,颤声道:「姑姑在说甚么呢?」
    谢道韫爱怜地抚摸她的秀发,柔声道:「秀秀一直对淡真之死耿耿于怀,认为自己须负上责任。但秀秀可知即使以你爹的智慧,仍没有预见将来所有事的本领,只要我们是出于良好的动机,做认为该做的事,便可问心无愧。」
    谢钟秀伏入谢道韫怀裹,继续饮泣,呜咽道:「姑姑不用开解我。只要我想想若淡真那晚成功与刘裕私奔出走,淡真不用死得那么苦,我便后悔得想自荆」
    谢道韫平静的道:「秀秀喜欢的人是刘裕,对吗?」
    谢钟秀娇躯剧震,再没有说话。
    卓狂生来到坐在船尾的燕飞身旁,道:「今次成功的机会很大,桓玄一方面要追杀逃脱的两湖帮徒,更要收拾江陵的烂摊子,根本没法兼顾两湖,我们肯定可比桓玄的人先抵两湖。」
    巴陵已在三个时辰的船程内。
    沿途他们硬闯荆州军的三个关口,又两次与荆州军的水师展开遭遇战,但都能轻松闯过,可知桓玄的水师船队仍没有能力控制所有水道。
    燕飞问道:「商量好了吗?」
    卓狂生在他身旁坐下,伸了个懒腰,油然道:「正如你说的那样子,两湖帮并没有一败涂地。聂天还最厉害的一着,是把一半战船留在两湖,如果郝长亨能溜返两湖——唉!真想不到郝长亨那么短命。」
    燕飞点头道:「真的很可惜,聂天还今次是棋差一着,败在内奸手卓狂生道:「可是任桓玄和谯纵干算万算,也算不过老天爷,竟有我们小白雁这神来一笔,立即把整个局势扭转过来。我、高小子和姚猛决定留在小白雁身边,助她重整两湖帮的阵脚。只要能避过桓玄的乘胜追击,便轮到桓玄有难了。」
    燕飞摇头道:「桓玄根本没有能力进犯两湖,现在他是自顾不暇,他必须在刘裕回师建康前攻陷建康,他再没有别的选择。」
    又道:「老程不肯留下来吗?」
    卓狂生道:「老程对两湖帮始终心存芥蒂,或许你可以说服他。」
    燕飞道:「勉强便没有意思,让他随我们和刘先生去与刘裕会合吧!」
    卓狂生道:「也只好这样了。」
    燕飞道:「你看小白雁对两湖帮众有足够的号召力吗?」
    卓狂生道:「我看这方面完全不成问题,小白雁是不是有统率两湖帮的能力并不重要,最重要是她成了两湖帮的象征和灵魂,让帮众可以把对聂天还和郝长亨的忠诚和崇敬,转移到她身上去。看魏品良等人对她敬若天神的态度,你便明白我在说么么。」
    接着又道:「除了为聂郝两人报仇的愤慨,把两湖帮众团结在小白雁旗下外,小白雁与我们荒人,亦即是与小裕的关系,更赋予两湖帮众对未来的期望,人人明白只要能助刘裕统一南方,他们就再不是朝廷眼中的反贼。这是最实际的激励。唉!现在我最怕是留在两湖帮众裹仍有魔门的奸细。」
    燕飞道:「说到这方面,我不得不赞聂天还一句老谋深算。现在于两湖作指挥的是个叫周明亮的人,此人才智武功都不怎样,但在两湖帮却是德高望重的人。据品良所说,周明亮自幼和聂天还便是朋友,对聂天还的忠心是无可怀疑的,更绝对不是魔门的人,亦不是桓玄买得动的人。」
    卓狂生道:「如此我就放心哩!坦白说,老聂的死当然教人惋惜,但也解开了我们荒人和两湖帮的死结。他奶奶!谁想得小白雁之恋会朝这样的方向发展。不要看小白雁表面上对高小子仍是凶巴巴的,事实上高小于固然没法离开小白雁,但小白雁也没有片刻可以离开高小子。」
    燕飞拍拍卓狂生肩头,有感而发道:「我还是听你的劝告,去找赌仙说话,因为小白雁最需要的正是他这一个熟悉水道帮会的人作辅助,我有信心可以说服他。」
    徐道覆立在高地上,高挺的体形气度,衣袂随风飘扬,外表仍是那威武不凡,予人强大的信心,便像没有人可以击倒他似的。
    事实上天师车正在进行惨痛的撤退。
    数以万计的天师军,沿运河两岸撤往会稽,人人垂头丧气,再无复狠挫远征军时如白日中天的气势。
    张猛立在徐道覆身后,亲兵则把守高地四方。
    运河上游六十多里的嘉兴忽然被攻陷,不但令他们阵脚大乱,也影响了进攻退守全盘策略。
    张猛欲言又止。
    徐道覆有如目睹般淡淡道:「将军有甚么话想说呢?」
    张猛踏前一步,道:「我们是否要保着吴郡呢?」
    徐道覆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道:「我们保得住吴郡吗?」
    张猛道:「机会是有的,只要我们能在短期内收复嘉兴,刘裕将被逼重陷劣势,如此吴郡之危自然消解。」
    又道:「现在桓玄随时东攻建康,建康军自顾不暇,将无力对北府兵施以援手。而我们则得到整个南方的支持,只要重整阵势,便可以发动反攻,把刘裕彻底摧毁。」
    徐道覆冷然道:「照你的估计,如我们全力反攻嘉兴,要多少时间方能收复此镇?」
    张猛道:「我们大部分的攻城器械,均于攻打海盐一役中沉于江底。幸好我们人力充足,更不虞缺乏材料,只要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作好攻城的准备工夫。」
    徐道覆道:「那是说我们至少需一个月的时间,方可发动对嘉兴的攻城战。」
    张猛道:「要保着吴郡,只有围魏救趟这个办法。我们把嘉兴重重围困,如果刘裕来救,我们便可以伏击北府兵于途中。嘉兴现已成此战成败的关键,乃刘裕必救之地,如此主动仍掌握在我们手上。」
    徐道覆道:「你的计策非常高明,只有一个破绽,就是没有把北府兵水师的威胁计算在内。现在于水战上,北府水师可说是占尽上风,如果给他们从海峡闯入运河,我们将只有捱揍的局面。唉!论兵员的素质、训练和装备,我们的确及不上敌人。以前之所以能牵着敌人的鼻子走,除了战略正确外,更因对方的主帅是无能自大的谢琰。现在我们的对手再不是谢琰,而是被北府兵视为谢玄另一化身的刘裕,形势截然有异,如果我们一成不变的沿用以前那套方法,会输得更快更惨。」
    张猛为之哑口无言。
    谢琰确实不能和刘裕相比。
    刘裕每走一步,天师军的优势便相应的消灭一些。先是攻陷沪渎垒,令天师军乱了阵脚,接着渡海于临海运设置阵地,使会稽、上虞两城的守军能安然撤往海盐。而收复嘉兴的一着,更把天师军推往眼前进退维谷的劣况。
    刘裕用兵之街,绝不在谢玄之下。
    徐道覆道:「幸好刘裕仍有一个弱点,只要我们把他的弱点加以扩大,将可令他全军尽没。」
    张猛大喜,道:「刘裕的弱点在哪里?」
    徐道覆看着经过运河的一批十多艘天师军战船,缓缓道:「只看江南这区域的情况,他的弱点并不容易觉察,可是若放眼全局,他的强弱处便呼之欲出。」
    张猛现出醒悟的神色。
    徐道覆续道:「桓玄先后收拾了聂天还和杨全期,于大江上游已成独霸之势,与建康军的大战一触即发。而建康因上游被荆州军封锁,西面的粮货物资没法输送,形势愈趋吃紧,据传多处地方已出现了饥馑的情况。」
    张猛点头道:「刘裕的问题,是将无法得到建康方面的支持,纵能夺得我们在沪渎垒的粮资,但要支持兵员达三万之众的军队,怕亦只能支持二至三个月的时间,只要我们能稳守三个月,刘军将不战而溃。」
    徐道覆欣然道:「除此之外,我才不相信刘裕不心切建康的情况,如让桓玄夺取建康,而附近城池又逐一落入桓玄手上,再把广陵的刘牢之连根拔起,刘裕何来反攻桓玄的力量?所以刘裕会变得急于求胜,而我们将有可乘之机。」
    张猛恭敬的问道:「如此我们该否放弃吴郡呢?」
    徐道覆尚未来得及回答,一道人影出现丘坡处,飞掠而至,守卫的亲兵不单没有拦阻,还致礼施敬。原来来人是卢循。
    徐道覆道:「张将军立即持我令牌到吴郡去,把城内驻军撤往太湖另一边的义兴,一切由你酌情处理。」
    张猛接令去了。
    卢循来到徐道覆身旁,神色凝重的道:「情况真的那么严重吗?」
    对着卢循,徐道覆再不掩饰的露出忧色,叹道:「天师若再不肯出山,我们极可能输掉这场仗。」
    卢循遽震道:「不是那么严重吧?」
    徐道覆颓然:「我已尽量高估刘裕,想不到仍是低估了他。他几乎于同一时间得到海盐和沪渎垒的控制权,确是非常干脆漂亮的绝着,令我们本是完美无暇的计划功亏一篑,也因而一着不慎,满盘皆落索。」
    卢循皱眉道:「如论实力,我们仍远在他之上,道覆为何这么快失去信心?」
    徐道覆道:「我并不是失去信心,而是因太清楚敌我的形势。我们本占着三方面的优势,首先是人数上占尽便宜,但现在这方面已给北府兵高亢的士气抵销了。自谢玄创立北府兵,北府兵由始到终仍是南方最超卓的劲旅,不论训练、装备和经验均远超过我们天师军。何况现在的指挥是用兵之道不下于谢玄的刘裕,我们的人多势众再不可恃。」
    卢循一时说不出话来。
    徐道覆续道:「其次是我们在水道和大海的控制权,已落入刘裕手上。在水战上,我们实非以大江帮双头舰为骨干的刘军水师的对手。江南水道纵横交错,谁能称霸水道,谁便能操控主动。」
    卢循苦笑道:「还有呢?」
    徐道覆叹道:「还有就是陆上的优势,我们之所以陷进眼前的局面,是因对方从边荒运来良种胡马,组成了一支三千人的骑队。而骑兵正是我们最弱的一环,经连番激战后,只余下千多骑,根本没法以骑兵应付骑兵。在一般情况下,北府兵的二千骑足可令海盐、沪渎垒、嘉兴和吴郡互相呼应。能守而后能攻,只要刘裕守稳阵脚,会稽危矣。如会稽不保,其它城池也将守不祝」
    卢循冷哼道:「不如我们索性把大军撤往翁州,任由所有城池落入刘裕之手,看他如何管理这个烂摊子?」
    徐道覆道:「师兄是想重演王凝之当年的情况,可是刘裕是另一个王凝之吗?他来自民间,明白民情,晓得人民渴求的只是太平和气地安居乐业。更可虑者是刘裕的『一箭沉隐龙』,不但今他成为北府兵的英雄,更成为南方民众翘首仰望的救星,对民众的号召力是难以估计的。所以我们绝不可容许他有这个机会。」
    卢循脸有难色的道:「唉!叮是我真的不明白天师,他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对一手创办的天师道似再没有丝毫兴趣。」
    徐道覆沉声道:「决定权当然在天师手上,师兄只要让他清楚我们现在正面临生死存亡的情况便成。」
    卢循现出坚决的神色,点头道:「我立即赶往翁州见天师,回来后再说罢。」
    卢循再叹一口气,迅速去了。
    第五 章豪赌一铺
    「笃!笃!笃!」
    江文清应道:「是我们的刘帅吗?」
    刘裕推门而入,笑道:「文清竟然认得我的脚步声。」
    江文清笑意盈脸,嘴角含春的道:「我没有那种本事,不过知道只有刘帅一个人敢那推门进入人家的闺房。」
    刘裕看得眼前二兄,江文清回复女装,秀发披肩,容光焕发,正散射苦成熟的魅力。
    他缓缓关上房门,到一角的椅子坐下去,离坐在床沿的江文清足有丈许之遥,气氛登时古怪起来。
    江文清见刘裕目不转睛地打量她,俏脸飞上两朵红云,垂首低声道:「刘帅想找人聊天?对吧!」
    刘裕苦笑道:「我本想待至明天才告诉你,让文清今夜可以安安乐乐的睡一觉,但却没法控制自己的一双脚,忍不住直闯文清的香闺,请文清恕我冒犯之罪。」
    江文清一呆道:「有甚么事这么严重,会令我睡不着的?」
    刘裕道:「聂天还被桓玄杀了。」
    江文清剧震而起,失声道:「甚么?」
    刘裕跳将起来,奔到她身前,伸出两臂,把她拥入怀里。
    江文清在他怀里抖颤起来,接着两手缠上他的肩头,喘息道:「没有可能的。」
    刘裕比任何人更明白她的失落感觉,她一直期待着手刃聂天还的一刻,但这一刻将永远不会来临,因为已由桓玄代劳。
    江文清又平静下来,仰脸瞧他道:「告诉我你只是在开玩笑。」
    刘裕爱怜地吻她的香唇,叹道:「是真的。由此亦可见,在魔门的全力支持下,桓玄再不是以前的桓玄,其实力远在我们的所知之外。如果我们仍当他是以前那个桓玄,吃亏的会是我们。我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曾大吃一惊。」
    江文清把俏脸埋入他肩膀处,说不出话来。
    刘裕道:「文清有没有想过,于你爹的死来说,聂天还只是执行者,真正的罪魁祸首仍是桓玄。」
    江文清没有作声,但搂得他更紧了,似要挤进他身体去。那种销魂的感觉,是没法形容的动人滋味。
    刘裕心中燃起爱火,暗下决定,会尽力与桓玄周旋,绝不容桓玄再次作恶,伤害江文清。他已失去王淡真,再不可失去江文清。
    「文清!」
    江文清「嗯」的应了他一声,仰起俏脸,道:「刘帅啊!我真的怕今晚难以入睡,留下陪文清聊天好吗?」
    刘裕感到她的身体滚热起来,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甚的问道:「聊甚么呢?」
    江文清娇羞的把螓首枕在他肩头,轻声道:「刘帅爱聊甚么,便聊甚么吧!啊!」
    刘裕把她拦腰抱起,吹熄了床头几上唯一燃点着的油灯,然后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去。
    温柔的月色,从西窗射进房内来。
    刘裕生出无比深刻的动人感觉。
    刘裕的目光没有离开江文清片刻,心中想的却是目下的处境。他们正位于战火的核心处,与天师军的生死决战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海盐这座位于最前线的战略重镇,彷如怒涛里冒起的一块巨岩,任由战浪冲击,仍能屹立不倒。
    战火已蔓延至南方每一个角落,南方的数股势力正于不同的战场较量比拼,作着最激烈的斗争和角力。
    但在今夜,他将会忘掉一切,包括过去和将来,尽情享受生命最浓烈灿烂的辉煌时刻,对老天爷他再没有半句怨言,至少在此刻他是如此。
    江陵城。桓府。
    桓玄依依不舍地离开谯嫩玉,披衣到外厅去见谯奉先。
    坐下后,谯奉先肃容道:「建康有消息传来,司马元显正集结水师,趁我们刚得莉州,人心不稳之际,以刘牢之为先锋,司马尚之为后部,率军逆流来攻打我们。」
    桓玄哑然失笑道:「好小子!」
    谯奉先续道:「建康军战船约一百五十艘,兵力在一万五千人间;北府兵战船一百二十艘,兵力达二万之众,合起来近三百艘战船,兵员有三万五千人。这是司马元显能动员的力量,如果被我们一举击垮,建康唾手可得。」
    桓玄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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