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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铁笛振武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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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双方各出全力排斗不死不休的情况下,搏斗的惨烈,简直无法形容,厅院四周的房屋,想是年久失修,已经腐朽,经不起这激荡排空的劲风震动。一阵阵墙倒屋坍、栋折梁断的声音,频频传来。
  五十招过去了,九个老者喘息之声渐闻,而他也感到血气已在逐渐翻涌,虽然他奇缘巧合,生死玄关之窍早通,内力不虞匮乏,但,人,终究是血肉之躯,任你功参造化,在遇到这种势均力敌的生死搏斗时,仍然有力竭气散的时候。
  双方仍自狂冲猛扑不休。
  灰衣人又移近了三步,目不稍瞬的注视斗场,两眼中那骇人的绿光更加碧绿,像一对野兽觅食时的眼光一样,贪婪的看着他的目的物。
  只要待到百招之后,除这娃儿,不费吹灰之力。他想象那娃儿在久战力竭的时候,他只要这么轻轻一下,这颗眼中钉就拔去了,还有,这娃儿获得的武林异宝……不,不能让他死,废去他的武功就行,那“玄天秘录”岂可不要……他不由得意的轻轻一笑。
  转眼之间,已到了百招。
  九人的攻势,已不如先前的凌厉,逐渐的缓了下来,喘息如牛,而他,也觉得血涌气促,汗透重衫。
  以“烟云飘渺步”的玄奇,他大可不必硬拼,全身而退,更是不难,但他天生的强做执拗性格,使他不屑为此。
  他蓦然奋起神威,运集所有残存的功力,施出最凌厉的两招杀着,右掌“旋乾转坤”,左笛一招“穷阴极阳”,两招都是“玄天秘录”中最厉害的也是最后的狠着,他知道久战下去,于他有害无益,旁边还有一个灰衣蒙面人,虎视眈眈,功力无疑在九老者之上,随着两招的施出,场中形势陡变。
  九个老者但觉对方的笛招掌式,玄奇妙绝,劲道万钧,铺天盖地,毫无空隙,双掌无论以任何角度部位,都无法对挡,而且连退身都难,那铁笛的锐啸,陡然高亢,直似要撕裂自己的心肝般,不禁骇极亡魄,惊叫声中,夹着数声惨嚎,已有三人倒地……
  一阵杰杰怪笑,如鬼哭狼嚎,使人毛发悚然,他强忍住一口上涌逆血一看。
  那灰衣人,全身鼓涨如球,两掌平胸,缓缓的向他欺来。
  他不由骇然一震,连退三步。
  灰衣人两眼所发出的碧绿光芒,在暗夜中,有如鬼火飞磷,恐怖阴森之极,加上他蒙头盖脸的装束,就好像冤鬼显魂似的。
  若以他的功力而论,单打独斗,场中除灰衣人外。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走出三招,如果他一上手,不采用硬打硬拚的方法,他仍可稳操胜券,一着之差,几乎遗憾终身。
  看样子,人家是早有预谋,必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已,但他连对方的来历动机全不知道……
  他方才力拚九个老者之后,真力亏损甚剧,而灰衣人却不容他稍有喘息的时间,乘机逼来。
  此刻,随着灰衣人逐渐移来的身形,危机千钧一发。
  场中老者,连刚才被震飞的在内,又已形成包围之势。
  他悔不该自恃过甚,舍弃奇妙无伦的身法步法不用,和人家用内力互拚,现在正中对方的圈套。
  悔——并不能解决问题,他必须要面对现实。
  他运集全部残存真力于双掌,以图作排死的一搏。
  灰衣人已停身五尺之处,平胸的双掌缓缓推出。
  在暗夜中,以他的目力,仍可清晰的看出灰衣人的双掌,其黑如墨,显然是含有剧毒,但时间已不许他有任何考虑。
  掌未到,一股触鼻腥臭已扑面而来。
  他一咬牙,双掌猛推而出,虽在功力亏损之后,但这一掌,乃是拚命之举,仍然不可轻视。
  灰衣人的双掌,看似缓缓推出,但潜力却相当惊人,如换别人,不须掌风接实,只要吸进少许腥臭之味,就得当场倒地。
  掌风前接,他已觉出对方的掌劲潜力如山,而灰衣人也似感到对方在久拚力乏之后,掌势仍然威凌无伦,劲力又加三成。
  一声巨震,劲气激荡,拂得四周的老者衣衫猎猎作响,几乎立脚不住,同感一阵凛然。
  两声闷哼声中,灰衣人噔噔噔,连退五步,方始稳住身形,而司徒文则退了三步,张口喷出一股血箭,身形也缓缓跌坐地上。
  灰衣人发出一声阴森至极的冷笑,突地欺身上步,单掌朝他前胸印去,他闪避无力,只觉胸口一紧,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张口又是数口鲜血。
  “小子,你中了这天毒法掌,除了大罗金仙……”
  “天毒门!”他心中暗叫一声,知道落在仇人手中,决无幸理,可恨血仇未报,很多事未了……一阵急怒攻心,登时晕厥,人事不省。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又悠悠醒来。
  他不知置身何地,只觉霉湿腐臭之气阵阵袭来,使他几乎窒息,他奇怪,他竟然还没有死。
  略一转侧,全身骨痛如折,不禁嗯了一声。
  运足国力一看,竟是宽广十余大的一个大石窟。四面上下,都是天然石壁,只正前方有一个碗口大的小孔,微微透入一丝昏黄的光线。仔细一看,那小孔竟开在一道铁门之上,那铁门与石壁浑如一体,若不细看,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从那小孔的深度看来,这铁门至少有一尺厚。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即使他功力全复,能否破门而出,大有问题。何况门外尚有什么样的厉害布置,不得而知。
  一些白森森的东西,突然映入眼帘,一看,不由毛发倒立,竟是些磷磷白骨骷髅,骨架完整,有伏身的,有仰卧的,有卷曲如球的,有跌坐如老僧入定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他不愿费神去揣想这些白骨的来历,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也是其中的一具……
  蓦然——
  靠壁角的一隅,一堆红色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而且是一个女人。
  在好奇心与同遭遇的双重驱使下,他不顾伤痛,咬着牙,向那红色身影爬了过去,渐爬渐近,他觉得这身影十分眼熟,一颗心不由急痛的跳动起来。
  他闭上双眼,思考着他所认识的人当中,谁爱着红裳,全身陡然一震,莫非是她!
  他希望事实否定了他的猜想,不然,太残酷了……
  久久,不敢睁开眼睛。
  半晌之后,他鼓足勇气,爬到身侧,费力的把那身影翻转,一阵昏天黑地,泪如泉涌,谁说不是霓裳仙子慕容婉,误会他是杀父仇人的婉姐姐。
  他肝肠寸断,心痛如割。
  “婉姐姐!”
  “婉姐姐?”
  只有四壁空洞的回声,她却一动也不动。
  他用手一探鼻息,气如游丝,一摸腕脉,若有若无,已经离死不远了,他嘶哑着声音。
  不停的叫着婉姐姐!心里在思考着“玄天秘录”中所载的“疗伤大法”,只要心脉不断,仍可起死回生。
  但,以他现在重伤之身,他无法施行“疗伤大法”,那需要极强的内力真元,才能为功,否则两败俱伤。可是,他即使愿意拚着两败俱伤,冒险一试都不可能。
  他久战脱力之后,与灰衣人对了一掌,内腑已受伤,复又被灰衣人在胸前印了一记毒掌,若换了别人,一百个都报废了。
  他内功精湛,生死玄关之窍早通,而且又巧眼了整株的“九品兰实”身体内无形中产生了一股抗毒力,所以每次都能履险如夷,不过,他自己只是感觉奇怪,而不知其所以然罢了。
  他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勉运右手食指,点了她的“天殷穴”,渐渐鼻息转粗,微微的一动。半晌之后,她竟能睁开眼来,唯两目无光。
  “婉姐姐!”他哽咽着叫了一声,眼帘已被泪水遮没。
  “哦!你……你是……文弟!”声音微弱得根本听不出来,只见樱唇微颤而已,面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她心中悲喜各半。
  喜的是她居然在这临死前的一刹那,看到了司徒文,她曾经误会他,追杀他,现在她可以安心了,文弟一直都谅解她,从每次他不还手,不怨忽,可以体味出来。
  悲的是他也入了罗网,中原双奇将冤沉海底,永无报雪之日,正逐了仇人斩草除根的心愿。
  她觉得有许多话她必须要告诉文弟,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持她,鼓励她,她不能就此死去,行将媳灭的生命之光,又开始回复了一些火焰。
  失色的双眸,又开始放光,心跳也渐次加强。
  “文弟!”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婉姐!”他心中一喜,她还有救。
  “文弟!你……你……恨我吗?”
  “不!婉姐!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我只是同情你!”
  她面上露出一丝凄然的笑。
  “我们……的……仇人……”
  “婉姐!我已探查清楚,是天毒门所为,原因是十三年前的一段武林惨案,只有我父亲和慕容伯父两个人,侥幸得脱,所以对方要杀人灭口!”他眼中射出怨毒之光。
  “文弟……你……如何……陷入此……地?”
  “我中计被围攻失手……”
  “你受了伤?”石窟虽然黑暗,但凭着那圆洞口微弱的光线,加上习惯了黑暗,她仍可清楚的看到他那苍白的脸色,她的内功原来也有很好的基础。
  他点点头,表示她说的对。
  这一提到受伤,他又感到全身一阵阵的剧痛,但他忍住了,他不愿她此刻再为他而伤心。
  “不要紧……吗?”
  “不要紧!”他言不由衷的回答。
  “文弟……我……我……不行了!”
  “什么,婉姐姐,只要我不死,总要设法救治你!”
  “我……五脏高位,生命……只在旦夕……之间!”他枯乾的眼中,竟然挤出了一滴清泪,面上掠过一丝凄然神色。
  “不!不会的,婉姐!”
  其实他知道,他自己的生命还是渺茫得很。
  “文弟!这报……仇……的事……”
  “婉姐放心,只要我司徒文三寸气在,必将仇人干刀万剐!我两家的事,本来是一件事!”
  “如此!我……将含笑……九泉……”她凄然一笑。
  这句话,不啻千万柄尖刀,直插在他的心上,他直觉的感到,婉姐姐可能没有救了,泪水又涔涔而下,他忙用衣袖擦去,他不愿她看到。
  “文弟……”她面上突然现出一层红晕,掩住了她的苍白,目中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辉。
  “什么!婉姐!”
  “拉着我的手,看着我!”她精神大振,容光焕发。
  他依言抓住他的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诧异的看着她,他此刻才真正的领略到她的美,一种恬静纯朴的美,他似乎也感觉到什么,俊面倏红。
  她贪婪的看着他英俊潇洒但苍白的面容。
  “文弟!我……我……爱你!”她徐徐闭上双目。
  他心中不由一震。
  她自从在无极老人口里,深知她所误会的俊美书生就是通家之好的司徒文后,一颗芳心由恨转爱,她记得,当她小的时候,曾随父亲到他家里作客,大人们都喜欢逗她,叫她小媳妇,说她与司徒文是天生的一对……
  她又睁开眼来,紧紧地盯着他。
  “文弟!你……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爱我……吗?”
  她满脸渴望希冀的神色!
  “婉姐!我……我……我爱你!”他嗫嚅的说,俊面顿觉一阵热烘烘的,他的答话只有几分之几的真实,完全是为了不忍拂逆她,因为在此以前,他从未想到过这问题。
  “文弟!我……我……很高兴……我们两……家……的……血仇……全……仗你……”
  她目光渐渐黯淡下去,脸色也渐变苍白,眼中滴出两颗泪珠,嘴角擒着一丝微笑,安详的闭上了眼。
  “婉姐!婉姐!……”
  他不停的叫着,但,她再不会答应他了。
  她含笑合目离开了人世。
  他发觉她已返魂乏术,永远的离他而去了。
  一阵急痛攻心,张口吐出一口鲜血,他只觉得飘飘渺渺的,像是做了一场恶梦,这会是事实吗?
  她死了,真的死了,死在这不见天日的石窟里。
  他没有勇气再看她一眼,他疯狂的用手向地上乱抓乱打,泪尽了,继之以血,悲痛使他麻木。
  他口中喃喃的念着“天毒门!天毒门!……杀!杀!……杀尽这些恶魔!……”
  “我要活下去!我不能死!我必须活下去!”
  他嘶哑的叫着。
  求生之念一生,他的灵智又开始抬头,人也逐渐冷静下来!目前唯一要紧的事,是恢复功力。
  他怕引人疑窦,又挣扎着爬回到原来的地方。
  一阵脚步声,突然传来。
  他不禁骇极亡魂,心中暗叫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如果此刻他们来取他的性命,他只有闭眼等死,他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如前状的伏卧着。
  一阵轧轧之声过处,那厚重的铁门开了,他偷眼一看,进来的是两个壮汉,一个提着一个花瓶,另一个则拿着一个竹篮,缓缓向他身前走来!
  从铁门外望,现出一个长长南道,南道中,灯光明如白昼,原来小圆孔透进来的光,就是灯光。
  “这小子恐怕死了!”一个说。
  “死不了,掌门人下手极有分寸,哪能错得了,他中的那一掌天毒法掌,要七日才会死呢!”另一个说。
  “咳!真是,一掌劈死算了.还要我们送东西给他吃,迟早还不是一样的死,哼!真是……”
  “你懂个屁,掌门人交代自有他的道理,三天之后,掌门人就要回来了,万一他真的死了,哼!我俩都活不了!”
  “你懂,你倒说说看!”
  “这小子听说还藏有什么秘篆,掌门人要从他口里探出那秘录的下落后,才让他死呢!”
  他心中不由大喜,他目前还死不了,只要十二个时辰,哈哈!十二个时辰,用“玄天秘录”中所载的“疗伤大法”,他可以完全恢复如初,到那时……
  他下意识的一摸腰间,铁笛仍在,心中又是一喜。
  砰的一声,他被踢了一脚,正踢在前胸掌伤之处,不由哼了一声。
  “如何?我说他死不了!”
  “喂!小子,别装死,这里是一瓶水,一些干粮,你可千万别自己寻死!三天之后……”
  他气得牙根紧咬,浑身战抖,恨不能把这两个天毒门人,撕成碎片,才能消这一口气。
  “别婆婆妈妈的唠叨了,去吧!这石牢的味道……嗯!”
  “那妞儿不知死了没有,花朵般的人儿,真是……”
  “如你不希望尝天毒法牌的滋味,就快走吧!”
  脚步声由近而远,铁门又徐徐关上。
  石牢文恢复原有的幽森恐怖。
  他毫不客气的喝了些水,用了些干粮,精神似乎好了些。
  他听方才的两人说,他中的是“天毒法掌”,但他并没有中毒的感觉,以前,在白云庄中,“三刻绝命散”奈何不了他,他可不知道为什么毒不能侵害他,但他根据几次的经验,任何绝毒都不放在他心上,何况“玄天秘录”所载的“搜穴清脉功”神妙无方,任何绝毒,都可迫出。
  他坐直身形,抱元守一,潜运“疗伤一法”。
  神功绝学,岂同凡响,两个时辰过去,痛楚全消,神清气爽,功力已能提到六成。
  真气发自丹由,流遍全身经脉穴道,透重楼,过紫府,达气海,复归丹由,如此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
  浑身白气缭绕,入人我两忘之境。
  时间——
  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他不知到底过了多少时间。
  他只觉得真气迷漫,内力充盈,功力似乎又精进了许多,功力恢复之后,他藉此时间,在石牢之中,静心揣摩他强记在心中的“玄天秘篆”内还未完全参悟的部分。
  他断定那灰衣人就是天毒掌门人天毒尊者。
  静中参悟,进境之速,不可以道里计。
  他自己也感觉到以前许多深奥不通的地方,也豁然贯通了不少,他体会出了心、气、神三者合一的妙用,内力运用方面,更为如意,威力也更为强盛,收发由心,真是快接近了意动即可伤人的地步。
  在他的推测中,三日的期限已到,他该早作应有的准备,首先是婉姐姐的尸体,他不能让她暴露白骨堆中。
  三天来,他第一次接近她的尸体。
  她仍是那一副安详的死态,丝毫也没有狰狞恐怖的现象。他又一次勾动悲怀,泪落如雨,而心中的怨毒,也升华到了顶点。
  他再一次的向她宣言,誓报血仇。
  要以更多的血,来补偿所流的血。
  他相准石牢中的壁角,右手运足功劲,只见掌缘透出蒙蒙白气,向壁角石地上横砍竖削,嚓嚓声中,石屑纷飞,大块的岩石,像切豆腐似的应手而起,不到一个时辰,已被掘成一个三尺深的狭长石槽。
  他双手捧起霓裳仙子慕容婉的尸体,平放石槽中,然后用那些劈削出来的碎石掩盖。
  他跪在婉姐姐的新坟之前,默默志哀,任那泪水,畅快的流,他在心里祝祷:“婉姐姐,别了!你安息吧!你在天有灵,在地有知,你看着你的文弟昭雪大仇,诛尽那些丧天害理的凶徒……”
  他沉浸在极度的悲伤里。
  他的婉姐姐将永远长眠在这幽森的石窟里。
  他的心在滴血,鲜红的,一滴又一滴,灵魂似乎已离躯体而去,向虚无的空间,飘荡!
  飘荡!
  他又一次尝这死别的苦果。
  远远一阵脚步声传来,把他从迷惘中唤醒。
  悲哀,顿时化作怨愤。
  杀机,像熊熊的火焰,炽烈的燃烧,燃烧!
  他躺回原来的地方,右手两指,在袖中连弹,噼剥有声,他热血沸腾,似要破体而出,这时意念中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一个“杀”字。
  铁门又移开了,进来的仍是三天前送饮食给他的那两个壮汉,他把牙咬紧,他要先以这两个壮汉开刀。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近他的身前。
  “喂!小子,别再装死了,随大爷出去吧!”
  “今天黄道吉日,早死早超生……”
  他缓缓站起身形,目中喷火,闪射着怨毒至极的棱芒,在幽暗的石牢中,宛若两道电芒,冷冷地注定两个壮汉。
  两个壮汉一声哎呀!倒退三步,心胆俱寒,手足无措,脸上流露出骇极的神色,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这小子到底是人还是神,他分明中了“天毒法掌”,并且还负极重内伤,命在旦夕,怎的会……
  他仰首一声凄厉的惨啸,一闪身,抓住了一个壮汉,倒执两腿,一声惨叫,血而飞射,那壮汉已被活生生的撕成两半,五脏六腑,流了一地。
  另一个壮汉,魂散魄飞,脚软如棉,一步都不能移动,面如死灰,人已死了一半。
  又是一声惨嚎,与他的同伴一样的命运,被撕成两半。
  鲜血喷得他满面满身,成了一个血人。
  他回顾再看了一眼长瞑不视的婉姐姐的新坟,暗道一声:“别了!”徐徐向石牢之外走去。
  牢外,是一条狭长的石壁甬道,灯火通明。
  大概是刚才两个壮汉的惨哼声,惊动了外面的魔党。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南道尽头,突然奔来十余人影,当先的三人,正是那三天前围攻他的九老者中三人。
  来人见他满身鲜血,凶神恶煞也似的模样,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倏然止步,惊骇莫名的看着他。
  “天毒法掌”毒绝天下,任你一等一的高手,稍估即死,而竟没奈他何,这宁非天下奇闻。
  他恨满心头,杀机炽盛,半话不吭,捷于电闪的向人丛飘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当先的一个老者,已被他扣住脉门,那老者顿觉全身麻木,一点劲也用不上,骇极亡魂,张口竟呼不出声来。
  众人齐齐惊叫出声,念头未转……
  惨呼声中,血而飞射,他的一只右手,已齐腕插入那老者的胸膛,一勾,心肝五脏,全给勾了出来,厥状惨不忍睹。
  暴喝声中,掌风呼轰,剑芒打闪,齐向他攻来!
  甬道宽不及一丈,最不利于群殴合击,一方面转闪不灵,另一方面又怕误伤自己人,最多只能容四人同时出手,其余的人,只有伺机而进。
  他目射寒芒,欺身上步,左掌右指,狠辣无伦的抢攻过去,他忽毒已深,下手极重。
  又因他石牢三日,除了功力尽复外,又悟彻了许多“玄天秘篆”中他以前不曾领悟的精微至理,心、气、神三者合一,较之三日前,功力又高了几成。
  他原来的功力,已使武林魔头闻名色变,这一精进,那更是如猛虎添上翅膀,猛威无匹。
  刹那之间,血雨乱射,肢体横飞,惨号之声不绝,他有心不让任何一人逃出手去,他曾说过,他要杀尽天毒门人。
  倒下的不是肢残体碎,就是洞胸裂脑,不到盏茶时间,只剩下两老者和另两个使剑的中年门徒,仍苦苦撑持。
  试想三日之前,合九老者之力,尚在他手中讨不了好,何况区区二人,而另两个使剑的功力又较两老者稍逊,哪里会是他的敌手……
  越打越是胆寒,眼看三招之内,这四人也得搁下。
  四人见不是路,正待转身……
  又是嗖嗖连声,六个老者相继现身。
  一字形堵在两道中,暴喝一声,同时发掌,掌风锐啸,加上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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