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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劫火鸳鸯-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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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默然无语。
  白石玉接着又道:“告诉你一个消息,华锦芳三天前已到了襄阳。”
  心头一震,武同春脱口道:“她来襄阳做什么?”
  “找你!”
  “什么,找我?”
  “不错!”
  “她……知道我的身份了?”
  “不知道,她找的是贾仁。”
  武同春欲哭无泪。
  事实上华锦芳是无辜的,她并不知道上一代的仇,这该如何应付呢?躲避她?可是,永远躲避么?转念一想,不由心乱起来,天地会主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无疑的,副会主牟英山也会知道,他会告诉她,这便如何是好?难道要向她明言上代的仇,后果又将如何?
  她父亲华容,二十年前已客死南荒,照说,人死恨消,可是如何与他人之女共守终生呢?……就在此刻,脚步声起,店小二探头向房里道:“有人要见您老!”
  武同春心中一动,道:“什么人?”
  店小二道:“是位小娘子!”
  白石玉望着武同春道:“小娘子?”
  武同春敏感的想到了华锦芳,登时心乱了起来。
  他脱口说道:“我不能见她!”
  “她是谁?”
  “一定是华锦芳。”
  “你怎么知道?”
  “除了她不会有别人来找我!”
  “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你投宿在这小店里,也许是别人。”
  “一定是她。”
  “你这么笃定?”
  武同春闭上了口,他想象得到,天地会密布遍地,自己的行踪瞒不了对方,定是灰衣人车英山通知了华锦芳,所以才会一大早找来了。
  心念之中,道:“我得走……”
  小二不明究竟,怔怔地呆在房门外。
  白石玉皱眉道:“就算是她,你也没理由躲,反正她不知道你的身份,几句话就可以打发了,假使不是她呢?……人家找你定然有事。”
  武同春六神无主。
  白石玉向店小二道:“请那位小娘子进来!”
  店小二转身离开。
  武同春激动地道:“我不要见她!”
  白石玉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到隔壁我房中暂避,看来的是谁,你再决定见不见面。”
  武同春无奈,只好依言匆匆抓起剑包,避到白石玉房里。
  刚合上门,已听到了脚步声。
  接着店小二的声音道:“就是这间!”
  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好,你可以走了。”
  一点不错,是华锦芳的声音。
  武同春心思顿陷狂乱,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
  华锦芳一脚跨入房中。
  白石玉惊声道:“武大嫂,是你?”
  华锦芳一看是白石玉,登时粉腮大变,半晌才发出声音道:“怎会是你?”
  “大嫂觉得很意外?”
  “当然意外,你会跟他同住一间店房。”
  “他……谁?”
  “我的丈夫武同春。”
  白石玉大惊意外地道:“你……说什么?”
  华锦芳声音一寒,道:“用不着了,到今天我才明白……”
  白石玉笑着道:“大嫂,你明白什么?”
  华锦芳娇躯乱颤,铁青着脸道:“别叫我大嫂,你……不要脸!”
  白石玉再也笑不起来了,脸色一沉道:“你……骂人?”
  “骂人又怎么样,你这不要脸的女人,勾搭有妇之夫……”
  激动使她气喘,竟说不下去。
  隔壁的武同春听得一清二楚,更加心乱如麻。
  白石玉厉声道:“华锦芳,说话得留点分寸!”
  华锦芳厉声道:“分寸?对你这种女人留分寸?你……不要睑,下贱……”
  “拍!”
  白石玉掴了华锦芳一个耳光。
  华锦芳切齿大叫道:“你敢打我?”
  白石玉道:“你满口胡屁,为什么不该打?”
  “我跟你拚……”
  “这里是客店。”
  “那我们到外面去?”
  “可以!”
  “他人呢?”
  “不知道!”
  “你……”
  武同春狂激起来,这种情况,他真无法处理。
  突地,一个冷冷地声音道:“别嚷嚷,怎么回事?”
  武同春又为之心头剧颤,听声音他知道来的是天地会副会主灰衣人牟英山,华锦芳的父执,也是杀死“无我大师”和江姥姥的凶手。
  恨在狂乱中抬头,杀机随之升起。
  牟英山进入房中,目芒一绕,手指白石玉道:“你说他是女的?”
  华锦芳激愤地道:“不错!这贱人刚刚出手打我!”
  白石玉冷厉地道:“谁要你口出不逊?”
  牟英山国芒一闪,道:“人呢?”华锦芳道:“她说不知道!”
  顿了顿又道:“店小二说人本在房中。”
  牟英山狞视着白石玉道:“人到底躲到哪里?”
  白石玉道:“阁下说的是‘无情剑客’?”
  华锦芳气呼呼地道:“什么‘无情剑客’?”
  牟英山抬了抬手道:“锦芳,你不要开口!”
  说着,又朝白石玉道:“你知道‘无情剑客”是谁?”
  白石玉乐得顺口应道:“贾仁前辈!”
  牟英山略略一怔,道:“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好了,你说人现在何处?”
  “在下那位贾老哥生平最怕与女人打交道,听说女人来找,打从后面溜了。”
  她说的像煞有介事。
  武同春着实佩服白石玉的机智,心里急盘算着该采取什么行动,此地是客店,当然不适合动手,但如牟英山不离开华锦芳,也是件棘手的事。
  牟英山深深一想,道:“我们走,一定会找到他,在襄阳一带,一只苍蝇也漏不了。”
  华锦芳气鼓鼓地道:“她打我一个耳光是白打了?”
  白石玉冷冷地道:“是你出口伤人,那种话对一个女人而言。是受不了的。别忘了,我曾救过你的危难,也曾替你出过力,我不是讨人情,只是不愿反脸成仇。”
  华锦芳默然,她无法否认这事实。
  武同春立即想到上一次华锦芳被辱,是白石玉救走的,现在才恍悟到那是一场戏,是“黑纱女”安排来折磨自己的。
  牟英山再次道:“我们走!”
  脚步声渐渐远去。
  白石玉回到武同春藏身的房中,道:“你将寸步难行,决逃不过‘天地会’的耳目。”
  武同春咬牙道:“我不在乎,只是……对华锦芳无法应付。”
  白石玉挑眉道:“她是你的妻子,跟她回去不就结了。奇怪,她会知道你真正的身份?”
  “当然是牟英山告诉她的。”
  “牟英山又怎会知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
  他不愿道出实情。
  “你为什么不愿见华锦芳?”
  “嗯!这……我还有事未了,不想拖累她。”
  “是真心话?”
  “信不信由你。对了,遗珠……她好么?”
  声音有些怆然。
  “她很好!”
  “难道……她一点也不想念我这做父亲的?”
  白石玉脸色一变,道:“她恨你!”
  这像一柄利剑,插在武同春的心上,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道:“你们……这样做未免太残忍了,活生生分离骨肉……”
  白石玉冷漠地道:“武少堡主,责备别人之前先想想,你爱过遗珠么?你把她当过亲生女儿么?你与华锦芳给了她什么?冷眼、歧视,在她幼小的心灵上……”
  武同春痛苦地道:“不要说了!”
  两人相对默然,各怀心事。
  久久,武同春开口道:“童光武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问起他?”
  “因为她庇护他!我要知道原因。”
  “也可以说是帮你的忙。”
  “什么?……帮我的忙?”
  “不错,故意笼络他,希望藉着他探出天地会主的来历。”
  武同春心中一动,本想说出童光武是“流宗门”派在“天地会”卧底转念一想,把到口的话咽了回去,悠悠地道:“探出来了么?”
  白石玉摇头道:“还没有,天地会主是个相当可怕的人物,除了亲人和极少数几个心腹,他谁也不相信,平时极少在属下前语面,很多场合,都由副会主出面。”
  武同春吐了口气,道:“会主千金‘魔音女’爱上了童光武,不能从她那儿打听么?”
  白石玉摇头道:“那丑八怪也守口如瓶,不过,迟早会探听出来的。”
  武同春心念一动,道:“‘黑纱女’凭什么要帮我这个忙?”
  白石玉怔了怔,道:“将来你就会明白。”
  武同春牙痒痒地道:“我根本也不想明白、我一切全认了。告诉‘黑纱女’,她可以尽情的折磨我,有什么手段可以全使出来,我已不在乎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再没什么了!”
  说完,不待白石玉的反应,快步出房,回到自己房中,那股愤愤之气,似要炸破胸膛了。
  他暗忖:“大丈夫男子汉,堂堂正正,为所当为,何必逃避躲闪,畏首畏尾,连华锦芳也已知道自己的真面目,还想骗谁……”
  心念之中,立即离房,到柜上付了帐,然后扬长出门,重新在成衣店里买了行头,然后奔向荒野无人之处,摘了面具,恢复自我。
  这一来,心里舒坦多了,锦衣佩剑,英姿飒爽,仿佛脱胎换骨了般的。
  面具,已不堪再用,那会引起风波,他索性把它毁了。
  一切停当,正待出林……破风之声,隐隐传至,武同春倾耳一听,来的不止一人,不知何方人物。当下忙隐向波枝密叶中。
  刚刚隐好身形,人语之声传了过来:“童巡监,您看对方会上钩么?”
  “此计定然奏功。‘流宗门’初起江湖,气焰不可一世,不会不顾名头的。”
  “如此计不成,将是打草惊蛇,使对方提高了警觉。”
  “毕堂主,此地如何?”
  “很好!”
  “那我们就着手布置吧!”
  武同春一听,知道来的是童光武与一个姓毕的堂主,另外可能还有两个人,不知对方施展什么阴谋对付“流宗门”的人,看来双方已经短兵相接了。
  但董光武是内奸,定然有好戏可看。
  人停在数丈之外,接着是枝叶拂动之声。
  武同春悄然换了一个位置,这样,对方的行动便入目了。
  目光扫处,不由心头剧震。
  只见两名黑衣壮汉,正在把两具尸体往树上吊,妥当之后,在尸体下方地上挖掘,不知弄什么玄虚。
  两壮汉手脚十分利落,约莫是盏茶工夫,把挖掘的坑洞重新埋好,撒上些枯叶,用脚扫平痕迹,然后离去。
  姓毕的堂主开口道:“成了,放讯号吧。”
  童光武道:“不,再等片刻,让对方起了狐疑,再放讯号比较稳妥。”
  “如果对方不来呢?”
  “一定会来,据死者口供,这讯号是特急。”
  “如果死者所供不实呢?”
  “想来不至于。”
  武同春骤然明白过来,死者是“流宗门”的弟子,落在“天地会”之手,迫供之后杀害,以尸身为饵,布下陷阱。
  刚才挖掘的坑洞,是埋了火药以“流宗门”的紧急讯号诱对方人壳。
  计虽不错,可惜童光武是内奸,一切都是白费。
  又延挨了盏茶时间。
  董光武开口道:“可以了!”
  姓毕的堂主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倒插地上,晃燃了火招子点着。
  “飕”地一声,一颗流星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爆开,散成一蓬红色星雨。
  童光武一挥手,两个人双双门到数丈之外隐身起来。
  工夫不大,四名锦衣武士匆匆奔至,其中一个首先发现吊挂的尸体,栗呼道:“在这里!”
  其余三武士骇然变色。
  其中一个道:“怎么回事?”
  原先的道:“不许妄动,听候掌令前来处理。”
  武同春心中一动,掌令,指的当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宋天培。
  果然不错,三条人影跟踵而至,当先的中年文士,正是掌令宋天培,另两个一老一少,不认识。
  四武士恭施一札,不开口。
  宋天培扫了两具尸体几眼,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幼稚,下三滥的玩意。”
  那老者接着道:“如何处置?”
  宋天培冷冷地道:“稍等片刻,看有没有消息。”
  武同春很清楚,对方在等童光武的消息。
  突地,童光武隐身之处。传出一声惨哼,接着,童光武挟着那姓毕的堂主出现宋天培立即奔了过去。
  两人低语了数声。
  宋天培接过被点了穴道的毕堂主,回奔,把毕堂主抛向那两具吊挂的尸身,然后指示手下,迅快地退走。
  一声“轰隆”巨响,土石纷飞,枯枝败叶席卷成幕。
  武同春心神具颤。
  尘沙落定,现场已是,片疮痍,两具尸体加上那姓毕堂主,业已被炸支离体解。
  原先埋设炸药的两名壮汉,穿林而至,急急检视现场。
  随同来天培来的那年轻武士,如魁影般扑出,两名壮汉警觉回身,连拔剑都来不及,便惨哼着双双栽了下去。
  年轻武士在尸身上拭了拭剑身,又弹了回去,出手凌厉而狠辣。
  宋天培朝童光武扬了扬手,率同手下电驰而离。
  童光武拔出长剑,一咬牙,在臂上划了一剑,登时血染衫袖,接着,又在外衣上连割数剑,做成力战受伤的样子。
  武同春看着好笑,同时也惊栗于江湖人心的诡诈。
  近二十条人影从不同方位涌现,为首的赫然是副会主牟英山。
  牟英山在方桐假冒“冷面客”,于挑战天地会时,曾被炸重伤,想不到他命大没死,复原得也相当快。
  仇人现面,武同春杀机陡炽。
  来人围上了童光武。
  牟英山厉声道:“怎么回事?”
  童光武以剑拄地,故作喘息之状道:“此计被对方识破,毕堂主与两位弟子殉职,卑座力敌不胜……”
  牟英山暴怒道:“对方人呢?”
  童光武道:“脱走了!”
  此刻,已另有人开始检视被炸现场。
  牟英山如刃目芒,照在董光武面上,略不稍瞬,似乎要看激他的内心,看他所说的到底有几分可信。
  重光武作贼心虚,垂下了头,嗫嚅地道:“卑座力有不逮,惭愧之至!”
  牟英山收回目光,喃喃地道:“本座在想这安排一分机密周全,怎会被对方识破?……”
  童光武道:“也许……我方的行动,落人对方密探之眼?”
  牟英山冷森森地道:“也可能有内奸。”
  童光武抬起眼,栗声道:“卑座要彻查!”
  就在此刻,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你……受伤了?伤得重么?”
  来的是会主千金“魔音女,边说边用手扶住童光武,眸中闪着关怀的光焰。
  童光武显情很有气概地道:“没什么,这点伤不值一提!”
  “魔音女”像是很心疼地抚着重光武的肩背道:“哟!血流了不少,走,我先扶你回去治伤敷药!”
  说完,目光源向牟英山,似在请示。
  牟英山一摆手,道:“童巡监,你先回去吧!”
  童光武应了一声:“卑座告退!”
  说完与“魔音女”双双离去。
  牟英山大声道:“我等注意听着,分头追查对方行踪,发现时用秘密讯号连络,不许打草惊蛇,现在立即行动,由孟香暂代巡监之职,负责连络事宜。”
  众子下纷纷弹身离去,刹那走个罄尽,现场只剩下牟英山一人。
  武同春大为振奋,正暗忖道:“索血债的机会到了。”
  牟英山望着现场,自语道:“‘流宗门’志在争夺天下盟主地位,‘流宗门’不灭,‘天地会’只有除名!”
  就在此刻,三条人影幽灵般从三个不同的地方出现,赫然是“流宗门”掌令来天培,和原先的老者与年轻武士。
  想不到对方并未远离。
  牟英山何等人物,当然早已发觉,但他兀立不动,静待对方迫近。
  三人呈鼎立之势,围住牟英山。
  宋天培冷笑了一声:“副会主,幸会啊!”
  牟英山转动目芒,逐一扫过三人。
  最后停在宋天培面上.阴森森地道:“三位是自投到,太好了!”
  宋天培道:“堂堂‘天地会’,竟然使用这种下滥水段,令人齿冷。”
  牟英山怒喝道:“住口,‘流宗门,何物?萤火之光,也想怀皓月争辉!”
  哈哈一笑,宋天培道:“副会主不发讯号求援么?再迟……可就来不及了。”
  狂傲之情,溢于言表。
  牟英山目中厉芒连闪狞声道:“‘萍踪剑客’,你敢想当‘流宗门’的开国功臣?”
  武同春心头狂震,想不到来天天培是方桐要找的血海仇人“萍踪剑客”,目前该采取什么行动?先对付牟英山,还是宋天培?他想到了方桐一再叮嘱.不许别人插手,心念数转后,决定先对付牟英山。
  宋天培冷冷一笑道:“副会主真好眼力竟能区区来!”
  牟英山阴侧侧地道:“你们三个谁先上路?”
  老者与年轻武士齐齐哼了一声,手按剑柄。
  宋天培口角一撇,道:“副会主带路如何?”
  牟英山挪了挪步子,把与宋天培这一边的距离缩短到八尺之内。
  武同春可知道牟英山的意图,他装备施展杀人于无形的绝着了,“黑纱女”曾点破,他施展这杀手时,距离必须在八尺内。
  宋天培淡淡地道:“副会主还不拔剑么?”
  牟英山沉吟了一声,右掌倏扬……宋天培哈哈一笑,倒弹了六尺,不用说,由于童光武卧底的关系,他已洞悉牟英山的身手。
  同一时间,那老者与年轻武上双双挥剑抢进。
  牟英山被迫拔剑应攻。
  宋天培也在同一时间亮剑电攻,三对一,近身搏击,牟英山无从施展杀手。
  一幕惊心动魄的剧斗叠了出来。
  宋天培的功力,与牟英山在伯仲之间,加上两名高手助攻,抢尽了先机,牟英山立被迫处下风。
  话虽如此,三人要想拿下牟英山,可非易事。
  剧战持续,剑气森寒伸卷,激起落木萧萧。
  一二十个照面下来,牟英山渐呈不支。
  宋天培等三名高手,攻势更加激烈。
  一声暴喝传处,惨哼陡起,那年轻武土栽了下去,同一时间闷哼再传,牟英山侧背中了来天培一剑,登时血染灰袍。
  激怒之下,牟英山展出了拼命招式,猛攻猛扫,全用进手把式,宋天培与那名老者,一时也没奈其何。
  武同春心念疾转,自己不能因人成事,大喝一声:“住手!”
  人随声现,掠人场心。
  激斗的双方霍然分开。
  牟英山当然认识武同春,脸上立起变化,但没开口。
  宋天培可没见过武同春真面目,寒声喝问道:“什么身份?”
  武同春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无情剑客’。”
  “‘无情剑客’?”
  “不错!”
  “天地会的人?”
  “不是!”
  “现身何为?”
  “当然有事。”
  “想越这场浑水?”
  “就算是吧!”
  “站在那一边?”
  “第三边!”
  “什么意思?”
  武同春冷冰冰地道:“在下与牟副会主之间,有事待决,两位最好走路。”
  那老者怒哼了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
  武同春不属地扫了对方一眼,道:“找死么?”
  老者挺剑就要出手……宋天培一抬手道:“岳堂主我们犯不着,让这位朋友先解决他个人的事!”
  说完,使了一个眼色,用意自是想收渔人之利。
  老者停住进势。
  武同春冷冷地又道:“在下办事不许外人旁观,两位自便。”
  老老暴声道:“掌令,别上了对方的当,这小子定是‘天定会’的人,想诡言脱身。”
  这话可能性很大,宋天培不由动容。
  武同春手按剑柄,盯着老者道:“在下说话从不说第二遍,要就滚,就出手?”
  老者身手不赖,又是“流宗门”的堂主,当然不会被几句话唬住,何况,年轻武上已经横尸当场,焉肯一走了之。
  暴喝一声,剑挟雷电之威,罩向武同春,牟英山弹退六尺,他可深知武同春的身手,乐得借力除敌。
  当然。他没想到的是武同春的存心。
  白光暴腾,惨号随之。
  老者连连踉跄倒退,“砰”然仰面栽倒。
  只一个照面,短暂的一瞬,老者连反抗的余都没有,便已横尸。
  宋天培面色惨变,脸孔起了扭曲,冷厉地道:“‘无情剑客’,你已登上本门的死榜了!”
  武同春向前跨了一个大步,语冷加冰珠似的道:“你不滚么?”
  宋天培府城极深,现在面对的两个人都成了敌人,而且都是拔尖高手,决讨不了好,同时也顾虑“天地会”援手赶到。
  所以向后一挪步,道:“‘无情剑客’,后会有期了!”
  说完转身……牟英山厉喝一声道:“慢走!”
  武同春霜刃一抬,道:“让他走!”
  “什么意思?”
  “第一,阁下杀不了他,第二,杀他的别有别人。”
  “谁说本座杀不了他?”
  “在下说的!”
  “难道你想阻……”
  “不错,在下会阻止。”
  牟英山怔住了。
  宋天培困惑地深深的望了武同春一眼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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