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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雷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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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烈一笑道:“阿发哥这片心,我十分感激,但对四爷叔再来交涉接我回来,我却不敢太乐观,三只手帮和东洋人是恨透了我,四爷叔会为我跟他们两方拚命吗?”
  徐荣发顿了顿,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徐荣发想四爷叔一定会找他们扳回一个面子的,但龙虎帮是否会跟对方拚呢,假如只是三只手帮,那是毫无间题的,龙虎帮会杀上门去,将对方杀个精光,但加上了日本人就难讲了。
  对方有整个国家做后盾,龙虎帮是惹不起的,何况龙虎帮跟东洋人还有许许多多密秘交易。
  唐烈一笑道:“所以找讲阿发哥不必去了,我只请阿发哥证明一件事,不是我在龙虎帮的地盘上放肆。”
  他讲完,弯腰跨入了汽车内,那两个汉子倒也没有防备,而且另外也有一辆车子也过来了,是准备接那三个高丽浪人的,大家也都准备上车了。
  一个家伙才弯腰要进车子,那知唐烈一脚出去,把他踢得直往后跌,撞在另一个同伴身上,两人捧成一团。
  变起非常,那三个高丽棒子见状,正要冲过来,谁知道第三辆开到的汽车加足马力,对看三个人撞了过去。
  由于是自己的车子,他们根本没防备,一下子就撞倒了下来。
  按着车门推开了,里面止来了三条大汉,每人都是手执利斧,擦擦几响,加上连声惨叫,三名浪人与两名打手都倒在血泊中了。
  这些汉子正是唐烈邀来赌钱的那一批人。
  变化实在太快,先后只不过一分钟,主客完全易势,两部车子的司机也出来了,却是马三保与马阿根。
  马三保笑道:“唐大哥,我们没有误事吧,”唐烈也笑道:“没有,没有,我知道你们是绝对靠得住的,所以一点都没有惊慌。”
  这时阿九才上前道:“两位马先生,你们怎么也来了?”
  马三保笑道:“我们今天下午就知道他们要来对唐大哥不利了,我带了一批朋友,原来为唐大哥帮忙的,可是唐大哥讲过龙虎帮答应保护他:我们不便多事。”
  徐荣发讪然笑道:“四爷叔是答应过,只是我们没有想到他们会找上门来的,二位若早讲一声……”
  马三保道:“唐大哥在虹口大闹了一场,我们想到他们一定不肯罢休,所以才请当地的一些朋友特别留心,一有动静立刻通知,我们以为四爷叔既然拍了胸膛,也一定会注意对方动静,所以才没有多事。”
  马阿根接看道:“不过我们也想到龙虎帮靠得住,但自己也不能不防备一二,所以我们来,看见了他们的人。也看见了两部车子藏在暗处,所以我们先把司机摸掉了,再等机会接应。”
  徐荣发更不好意思了,嚅嚅地道:“这实在是兄弟疏忽,实在很对不住。”
  唐烈忽地冷笑道:“阿发哥,你一直在里面,不知外面有了人,但是人家开了两部车子了八九个人进来。四爷叔会不知道,那才是叫人难以相信了,搞不好他故意装作不知道,人带走了我的呢!”
  听他这么一讲,徐荣发也难以把握了,但他口中却道:“怎么会呢,叫人找上门来,四叔怎能塌这种台。”
  唐烈道:“他若是正面干涉,就得跟对方顶上了,黄炳山那批人不算什么,东洋赤佬的势力却不小,为了我跟他们顶上了实在不合算,他当然只好装不知道了。”
  徐荣发道:“唐先生,兄弟敢担保没有这回事。”
  唐烈道:“阿发哥,你是个热血汉子,兄弟十分感激。但四爷叔呢?当然我也不能怪他,他有他的考虑,好在我姓唐的自己也交了些好朋友,能够把事情挡过去就算了,三保,那两个司机呢?”
  马三保道:“在前面弄堂里躺看”另外还有两个家伙,也一起被放倒了,看样子是三只手帮。“徐荣发脸色大变道:“唐先生了事情弄大了,十条人命,叫龙虎帮也扛不下来的,何况还有四个高丽浪人,东洋人会借题向英国人交涉,官面上交下来……”
  马三保笑道:“没关系,英国捕房的华人探目原来是黄金荣先生,他虽然退休了,可是交情还在,而黄先生则是杜月笙先生的前人。”
  徐荣发道:“假如杜先生肯出面那自然是没有问题,但各位是不是杜先生手下的人呢?”
  “不是,不过我们鄱在祥生公司做事,我们的老板却是杜先生的学生呢,多少可以搭根线。”
  “十条人命,这根线恐怕拉不动。”
  “阿发哥,你放心,唐先生一再交代过,不可以出人命,所以我们下手都很有分寸:一条命都没有伤,都是敲昏过去,困了起来,连那四个朝鲜人,都是砍掉二只手而已,他们不来是躺在地上装死。”
  “只要不出人命,兄弟就担起责任了。”
  唐烈拱拱手道:“那就费神把人送给他们,同时打个招呼,告诉他们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虽然拦了三只手帮一条财路,但他们逼出了人命,吃得太狠了一点。那笔钱我已经送回给苦主了,这是可以查得到的,他们肯罢手最好,不肯罢手,我姓唐的也有一批好朋友在等看他们。”
  他招呼了马三保等人,作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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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阿九忙道:“唐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
  唐烈笑道:“很快、也许明天,也许后天,老九二我讲过要接你出来的,你放心了我一定不骗你。”
  他这边走了,徐荣发忙叫人去把昏倒的人都找齐了,再把受了伤的人送到医院急救。
  这次事件太大,他自己掮不起责任,急急地要找看四爷叔报告请示。
  而四爷叔也没等天亮下就赶到了会乐里,在阿九的房中,脸色很沉重,一筒又一筒的猛抽鸦片烟。
  阿九在一旁给他打烟泡,也是小心翼翼地不开口。
  徐荣发知道四爷叔是在思考事情的时候,绝下能受打扰的,所以他也只好在一旁静静地等看。
  四爷叔已经不是在过瘾了,他把烟枪放士油灯,只是轻轻地小吸一口,听任大都份的泡子化成青烟,处耗在空气中,便满屋子都弥漫看一股醉人的气味。
  那一排肃立的短打汉子也有几个有瘾的,被逗引得全身上下不舒服,可是他们不敢离开过疵去,只有拚命的伸长脖子,把空气中的青烟吸进去。
  好容易等四爷叔放了烟枪,端起递来的心茶壶喝了一口,在嘴里咕噜噜的漱看。
  在平常这口茶是必须下肚的,因为它融化了在口腔中的烟油+也揉合了剩于的精华,吸进的鸦片只能抵八分的痒,非等这口茶下去。才能达到十分满足的境界。
  可是四爷叔呼地一张口,全部吐了出来,轻咳了两害,徐荣发赶紧站直了一点,准备作长篇的叙述了。
  跟四爷叔报告事情一点也不能马虎的,他听得很仔细,一点点的疏忽都不能有。
  但是,今天四爷叔只问了一句最简单的问题:“受伤的人怎么样?”
  “都还好”,四个断手的也保住了性命。“”动手时都是启烈的人?我们的人确实没参加?“”没有!唐烈那边共是四个人、两把斧头。“四爷叔皱皱眉道:“把受伤的人也交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开车子回去。我们不沾一点手。”
  “医院讲他们流血很多,要输血,恐怕不肯放。”
  “不管|把人抬出来,放上汽车,要诊治到虹口的日本医院去,死了也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四爷叔,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四爷叔显得很烦躁地道:“不放他们走,难道还要留下来当祖宗供奉?那笔医药费谁来负担?”
  “四爷叔了话不能这么讲,对方跑到我们地段生事,等于掴了我们一记耳光,要是全无表示,以后我们的事情就难办了。”
  “烦啊,难道我不晓得,但这是上头的交代,昨天那个直田村夫找到我们上头,要我们把人交出去。”
  “大先生对东洋赤佬太让步了。”
  四爷叔哼了一声道:“你懂只卵,操那,你不要看现在又是英租界、又是法租界,这些外国人全都靠不住的,将来的上海滩,全是东洋人的势力。我们想在上海滩混下去,就不能得罪东洋人。”
  徐荣发显得不服气,但不敢再开口了。
  四爷叔又道:“那个姓唐的很不简单,昨天居然把袁通给吃了。”
  阿九道:“四爷叔:袁通恐怕是自己错了手脚,唐列在调牌时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他根本没动手踟,而且第一趟来,他带了二一千多元,输得脱底。”
  “这恐怕是他故意放水,扮猪吃老虎。”
  徐荣发道:“不会吧,第二趟他虽然大捞进一笔,那只是运气,尤其是他本钱的来源,大家都清楚,要不是刚好碰上三只手帮在码头那件事,他连翻本的底子都没有了,假如他真是个郎中,不会在第一次输光的。”
  四爷叔皱起了眉头儿道:“是啊,我也这么想,可是袁通坚持讲他是个此中的高手。匚阿九道:“那是袁通自己在瞎三话四,他赌了一夜,手气一直很顺,最后一副注子大了他使想玩手法:忙中有错。把牌叠错了,所以才轮了一票。”
  四爷叔想了一下道:“好了|不去管他了,反正再来的时候,一定要吃牢他,把他手头的血都放出来。”
  “我们的场面恐怕没那么大。”
  四爷叔道:“赌大一点,猛杀猛砍,不输光不放他走,要是他敢耍横就做掉他。大先生对这个家伙很注意。”
  “怎么?他的底子不是已经掏清楚了吗?”
  “不错,在昆山,他是个出名的败家子,不过这小子也很不简单。交游广涧,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
  “他是个很会交朋友的人。”
  “这种人最危险,也最会作怪,我们目前虽然只有一部份的地盘,但不久的将来,整个上海滩都会是我们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小心,不能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扰局、”讲完,他起来便走了。
  徐荣发跟阿九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办法,他们不贵成四爷叔的做法。但他们却无力反抗,而且他们知道四爷叔自己也不赞成。
  四爷叔是个自相人,而对付唐烈的方法太不光棍了,但这个决定是上面的。
  四爷叔上面还有三个人,那才是龙虎帮最高的决策者。
  但是这三个人都很神秘,每个人都知道有大先生、二先生、三先生,但是这三个人姓什么、叫什么、什么来历?谁也没有见过,似乎只有四爷叔一个人知道。
  唐列有三天没到会乐里来,阿九愁眉苦脸,似乎连做生意都没有心情了,连老客人登门,她都以生病为藉口推开了。
  在会乐里再红的姑娘也不作兴这样搭架子的,但是她的身份特殊,四爷叔也特别关照过,所以也没有人能去干涉她。
  只是她房里的娘姨阿兴嫂跟那个小丫头最不开心,因为不做生意,她们就没有了外实的收入。
  但她们也没有作什么表示。
  因为唐烈在这见住了几天,两场豪赌,她们每个人都得到了四五十元的外赏,别的房间里,五六个月才能捞进这么多呢,所以她们也跟阿九姐一样,期盼看唐烈再登门。
  但唐烈就像失了踪一般,半点消息也没有。
  有人上祥生车行去打听,马三保和马阿根两个人也没有去上工,他们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回家乡探亲去了。
  龙虎帮在我唐烈,三只手帮也在我,虹口的日本浪人集团也在找,却都没有结果。
  因为上海的地方太大,人口又多,唐烈又不是什么很有名的人,认识他的人不多,即便他走在马路上,也不容易很快的就辨认出来的。
  何况,这是黑社会找人,不是官方警方公开地缉捕,那也困难一点的。
  唐烈却在第三天的黄昏,自动地出现在会乐里,他进门时把呢帽压得低低地,所以没引人注意。
  当他上到二层楼,撩开了门进门,小丫头看见了惊喜道:“唐先生了你可来了,差点没把我家姑娘想死了。”
  桂花阿九也急急地从房间出来,连忙上前捧住了他。
  “你看你,讲去去就来,谁知道一去就是三天,害人家为你就足了心,差一点没生病躺下来。”
  “老九了凭良心讲,我敢来吗?龙虎帮为了讨好东洋人,准备把我送出去做人情,我这一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阿九的眼中流露出称许的神色,但口中却急忙地否认道:“没有的事,那天四爷叔回来知道了发生的事,大大的发了一顿脾气,因为你们毫无损伤,他才把人送还给虹口,还狠狠地去教训他们一顿,还讲过要亲自向你道罪。”唐烈哈哈大笑道:“四爷叔是开家立门的爷叔辈,牙齿可以当阶沿石,义气绝对是可敬的,只可惜家门的事,不能完全由他作主,他也要听人家的,所以对他的盛情,我十分感激,却只有心领了,我是看见他出门了我才进来的,就是为了彼此见了面不好看。”
  阿九还要开口,唐烈已沉声道:“老九二我们认识一场,多少还有点变分情意吧,我相信你不会存心害我?”
  阿九眼睛一红,无限委屈地哽咽道:“唐先生,你这话真叫人寒心,我怎么会那样做呢……”
  唐烈微微一笑,莫测高深地道:“我知道你还不至于如此黑心:可是你也别把自己不知道的事乱做推荐,你留我是一片情意,但是如果我因此被四爷叔送到东洋人手中做了人情,你心里能安吗?”
  阿九低下了头道、“真要有这种事,我会拚上这条命,也会向四爷叔要一份公道的。”
  唐烈笑了笑道:“那你只有白送一条命,讨不到公道的,老九二拚命也要有拚命的身价,若是不够份量;人家只当死了一探狗猫。”
  话是不错,但是却太直率了,使得阿九无法为继,只好付之沉默了。
  唐烈却又道:“老九,我今天是来拿那些首饰的,然我折价押给了你,但我现在想赠回来。”
  阿九连忙道:“不行……”
  唐烈脸色一沉道:“老九,我们没有土字据,全是凭一句话,你要是不认帐,我可以不要了。”
  阿九眼眶一红,哽咽看道:“唐先生了你应该听完话再接腔的,。我并不想吞没你的东西,只是现在没法子交给你,这里人进人出太乱了,我把东西寄存在四爷叔那里,现在他不在这儿!你要东西,改天我给你送去。”
  唐烈笑道:“原来是这个样子,你没有讲明原因,只冒出不行两个字,我当然要误会了,东西当然不急,等安顿好了,再派车子来接你去玩,那时再带给我好了。”
  于是他取出一个封套道:“这是一千元,五百元取回首饰,五百元作为我住在这儿的开销。”
  这表示他以后不会再来了。
  阿九颇为愕然。
  唐烈却笑看道:“老九!我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只不过此后我不到此地来找你,相信你能原谅的,你可以找我去。”
  “无头无脑的,我上那里找你去?”
  “我正在筹划,等安顿好了。我会通知你。”
  于是他使走了。
  虽然四爷叔有吩咐过,无论如何,一定要留下他来,但是唐烈已经摆下了话,除了用强留下他,没有别的办法,但逞强硬留,连徐荣发都拉不下脸,何况也不一定有把握。
  因为在唐烈来的同时,会乐里中来了几个陌生的客人,在阿九周围的几间房子里打茶围出手很豪华,人也很客气,总数却有十数个之多,腰里硬蹦蹦,好像都带看家伙,使得徐荣发也不便硬动了。
  四爷叔得知唐烈来了又走了的消息,倒是没怪谁。
  他只是在沉思看,片刻后才道:“也好,这小子并没有离开上海,只不过转来转去,控制不了他的行踪而已,而且,他也展开了反击行动,三只手帮的人,已经有七八个被人当场抓住,砍掉一只手,黄炳山手下本来有二十多个小扒手,已经去掉了一半,吓得他整天躲在东洋人那里,一动也下敢动。”
  徐荣发道:“是谁下的手?”
  “不知道,那些小赤佬出来活动,莫名其妙地就被人盯上了,才一伸手,立刻就有人,横里插出来,当场捉个正看了狠狠地打了一顿,然后就是一斧头砍下来。照这情形看,多半是那天晚上动手的一批人。可是那些人都不属于那一帮派,看样子们想自成一股势力。”
  四爷叔歪在榻上抽看鸦片,另一只手还住替他打泡的阿金的屁股上捏看,那是他心情分开朗的时候,才会不避形迹地调情,否则他正眼也不看这些女人一眼,君子不重则不咸。
  四爷叔是很有威严的人。
  他笑看又道:“假如唐烈他们能够在虹口搞起一股势力,倒是件好事”那可以触触东洋人的楣头,所以,我们要打听清楚一点,他们真有这个准备,我们不妨暗中帮他们一点忙:……
  “唐烈终于公开露面了,他在法租界福熙路上顶下了一间门面,出租黄包车。这是一种很原始的交通工具,但是也是上海很普通的交通工具。上海虽然有电车和无轨电车,但是只行驶于几条大马路上,路线架设不到的街道小巷,完全靠这种人力车,两个车轮上架了车座。前面伸出两根。拖黄包车的多半是江北人和山东人,他们在家乡由于受到江淮和黄河的水患,外出谋生,上海就成了他们主要的集中地之一,只要有力气,谋生很容易。不过这种营生也要受到黑社会的剥削,他们必须要付出所谓的例费,才能在那个地方做生意。而且他们是光棍儿一个人来的,身无恒产,一辆车子也要几十元钱,他们买不起,只好向车行承租。车行也是黑社会把持的,租金很高,为了生活,这些苦力们只好咬看牙接受了。唐烈的车行有一百辆新车,租金很便宜,差不多只有别家车行的一半,还有提供了一项保证。租了唐烈公司的车子,不管是在那个地区做生意,都能得到保护,不受黑社会的欺凌与剥削勒索。这么优异的条件,自然能使一般靠苦力维生的黄包车夫们欢迎,一百辆的车子很快地就完全租出去了。几乎完全是虹口地区的江北帮包去了。那是许阿毛去垃来的。许阿毛是虹口拉黄包车的,他来得较早,自己已经有一辆车子了,慷慨好义,常常肯帮助同乡,人缘极好,渐渐已经占了几个地头,自己保护自己,不肯交保护费了。因为他有二十来个肯卖命的好弟兄,当地的黑社会份子也就犯不看跟他拚了,由他们去了。虹口的长记车行老板叫苏长生,当年是个混混,后来手底下有几十个兄弟,混出点名堂,在虹日立了根,开了这家车行,专门出租黄包车。他的日子过得很惬意,慢慢地手头已有起了二百辆的车子,那几十个弟兄分派出去收收例费和租金,日子也过得很好。安逸的日子使人懒散,何况苏长生又跟日本人搭好了关系,更是笃定泰山,没有再求发展。那知问题突然发生了,一夜之间,有六七十个人把车子送了回来,声明不再承租他们的车子了。第二天,他们又拉看唐烈公司的新车出来做生意。长记的人自然不甘心受损,立刻要去干涉,但是唐烈公司也有了准备,由许阿毛出头摆下了话。他讲道,这些苦朋友凭劳力赚钱不容易,绝不再受剥削,地盘例费自却日起不再受剥削,地盘例费自却日起下再缴纳,若是有人敢阻挠他们求生活,他们不惜一拚。
  许阿毛带了七八个人,每人都是一把亮晃晃的斧头,这已经够吓人了,更何况还有那些租了唐烈公司车子的人,也加入支援的行列,声势更加惊人了。苏长生慌了手脚,他自己没有一拚的勇气,只好向日本人求救,直田村夫听到又是唐烈捣的鬼,十分生气。于是在第二天,将近有三十名的东洋带刀武士?在码头附近跟许阿毛等人对上了。许阿毛似乎没想到日本人也会介入,只带了七八个人出来保护他们的客户,突然见了这么一批带刀的浪人,有点慌了手脚,带入迷进了一条巷子。那知这是一条死巷,两边甜是高大的仓库,巷底也是库房,一进去就是死路,直田村夫这次是亲自指挥,哈哈大笑声中,挥众追了进去。许阿毛等人一直逃到巷底,突然,一所仓库大门开了,那几个人迅速逃入库房中,门又,关了起来。直田村夫很生气,一面喝叫开门,一面威胁地道:“八格野鹿,管仓库的是那一个,居然敢跟我们捣蛋,快把门打开,否则我们攻进去,连你一起也杀掉。”
  仓库内一声不响,置若罔闻。
  直由村夫更为生气了,一面厉声呼叫、一面指挥手下的人破门而入,可是那仓库的木门不但厚,而且还很结实,刀砍上去,只是浅浅的一条痕印,人撞上去纹风不动。
  直田村夫怒不可遏,在门口双脚直跳,吼看道:“八格野鹿,你们这批该死的支那猪,这是一条死路,你们躲在里面就行了吗?快滚出来,否则我就把门封死,活活的关死你们,人格野鹿,……”
  、他的脚在门上猛踢看,但除了把他的脚趾踢得很痛外,没有起任何作用。
  一个手下道:“社长!门太厚了,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把他们封死在里面……”
  直田村夫道:“那只是讲讲而已,这里面是仓库,别人会要来提货,那时不开门也是不行的。”
  “开了门正好去把他们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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