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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恩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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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念转动之时,已拔刀迎劈,但见他拔刀出招,动作一气呵成,疾如闪电,果然是高手气度,有超凡绝俗之概。
  戒刀幻成一道森寒精虹,凌厉双出。只见蒙师爷双笔疾封。
  身形乍进即退,动作之快,逾于鬼魅。
  一望而知,他早已存心后退,这前冲之势,只不过是伪装的姿态。不然的话,任是再好武功之人,亢无法退回得这般迅速。
  他这回乃是向左后的一个中年文士装束之人冲去,速度之快,显然亦是早已研究定当的。
  那个中年文士掣剑在手,怒目攻击。可是他的剑招忽然一滞,看他的样子,似乎连长剑也拿不稳似的。
  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原因是这个文士装束之人,乃是峨嵋派著名的剑客陈静江。以他的威名和峨嵋剑术,就算敌不过蒙师爷,也不该如此力怯,几乎连长剑也拿不住。
  蒙师爷一幌闪过了他,双笔齐飞,一个中年大汉被他震开数步,另一个劲装大汉,则因为视线受陈静江所阻,是以出手招架得太慢,应笔倒地。
  但见蒙师爷掠过包围圈,奔出院外,李天祥、孙玉麟齐齐急追,幌眼间,这三人都失去了踪影。
  另一个也打扮得很斯文的中年人,赶到陈静江身边,道:“师兄你怎么啦?”
  陈静江面色灰白,垂剑拄地,闭目调息。众人一望而知,他中了暗算。但即使是经验丰富眼力明如慧海大师、穷、阔二丐等人,亦看不出陈静江几时中了暗算?
  过了好一会,陈静江睁1双眼,面色没有那么难看,说道:
  “惭愧!惭愧!兄弟竟中了一种奇怪之毒,忽然间感到天昏地暗,几乎站不稳,唉!这蒙师爷八“时变成了如此高明使毒高手?”
  飞虹夫人道:“你现在没事了吧?”
  陈静江苦笑一下道:“只怕须得下七昼夜苦功,方能恢复如常。”
  他的师弟取过他手中之剑归了鞘,道:“小弟陪你先行离开此堡。”
  陈静江摇摇头,道:“咱们还肩”门下在外面,我走出去便有照应,你务须留在此地,以表示本门有人参与,这才是至为重要之事。”
  他大有不悦之色,川北名家章宏与他们峨嵋派很熟,当下道:“莫家元兄只是关心陈兄,决不是有意离此堡。这样好了,兄弟送你一程如何?”
  陈静江的面色可不能拿给朋友看,只好勉强一笑,道谢过了,缓缓举步行去。
  玄剑影范珊冷冷道:“许公强夫妇真有点道行,前有云散花,后有蒙师爷,皆与他暗洒声气,假如不是有这许多内好,我们早就拿下这对老鬼了。”
  凌九重道:“奇怪?我始终认为云散花不会是那种卑鄙小人。”
  黄华露出兴奋之色,忙向凌九重追问,凌九重对她已生染指之心,所以不厌其详地把大家认为“丹凤针”已落在云散花手中之事,一一说出。
  黄华向他抛个媚眼,笑道:“怪不得我没有见到她了。”
  心中却转念道:“假如云散花在此,凌九重便不会对我这样好啦,哼!这个凌九重可恶之至!我现在已有了孙玉麟,可不把你放在心上了。”
  凌九重不知道事情变化得这么大,被她媚眼一抛,不觉飘飘然,欲念大炽。
  众人议论了一会,李天样和孙玉麟先后回转来,众人见他们空手而回,自是不便多问,以免他们夫面子。
  李大洋说道:“目下虽然被许氏夫妇逃走,也查出了蒙师爷行为大大可疑,但咱们全无所获,如若撤出此堡,则许氏夫妇再度盘踞,咱们非得又纠集这等力量,方能抵消他匿藏此堡的地形优势了。”
  飞虹夫人道:“你的意思敢是暂时进驻此堡么?”
  李天祥道:“正是!假如无人反对,贫道便须着人采办食物用具,尽可能不失去此一据点,直到许氏夫妇授首伏诛,方可什去。”
  李天祥道:“高见!高见!以咱们目下人手实力,占据此堡,不困难。”于是众人分头办事,先把散布在外面的数十名各派门下,召进来,趁着大色尚明,除了有人出外采购之外,余人皆动员搜全堡的屋字。
  在那临空阁内,李天祥召集了几个人密谈。这几个人是少林的慧海大师、飞虹夫人、穷叫化刁不仁、华山无俚大师和峨嵋莫家元。
  李天祥首先道:“目下等如咱们这些家派共同集议,这是一作常可怕之事,须得立刻定出可行之迫。”他沉重的神色,使人意会到事情一定万分紧急重大。
  李天祥又说道:“刚才我和孙玉麟大侠在外面商议了一下,一致相信咱们这儿尚有一个内奸。这个人方是真正的毒门高莫家元讶道:“真人可是暗示敝师兄中的毒,实在不是蒙师下的手么?”李大祥肃然点头,又道,“假如这个猜测不错,则对我们来亦忧亦喜。因为我们各派中毒之人,时限无多,眼看就要丧这短短时间之内,当然不可能擒到许公强,所以咱们唯一的会,就是向这个混在我们之中的毒门高手下手,设法迫他解救欠中毒之人。”好几个人同时透一口气,因为中毒待毙之人当中,他们都有门下弟子在内。
  少林慧海大师以很审慎的态度说道:“道兄把我们数人,召开比处秘密会议,提出这件关系极为重大之事,若然贫僧没有猜似是表示道兄对我们在座数人,并无怀疑。”李大祥道:“这个自然,诸位皆是代表武林各宗派之人,单以辈份声名而论,已绝对不会有问题慧海大师道:“既然道兄是这么想法,贫僧倒是有个建议,那查内奸。”
  李天祥迫:“大师说得极是,贫道正有此意。”
  穷叫化刁不仁手指在破体上连珠轻弹,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繁密悦耳。
  李天祥转眸回顾,迫:“刁长老的弹指声甚是急速,可见得心中烦燥不宁,不知有何心事?”
  刁不厂一怔,道:“道长真是太高明了,无怪望重大下,群雄心悦诚服厂,说到老叫化的心事,果真有那么一个,说出来时,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李天祥道:“刁长老见多识广,言无轻发,这一定是关系重大之事,但说无妨。”
  他又一次证明了他的才智过人,那刁不仁道:“咱门组成一个核心组织,以清查内妇,此是极为明智之举,但老叫化在想,假如咱们不曾对自己作过彻底的清查,岂不是有失公平?”咱门迅即查出内奸,岂不是即可证明咱们这些人之中.并无内奸厂么?”
  所有的人不觉透了一口气,因为这些老江湖们,从李天祥的口气中,已听出他必是略有眉目,不然的话,他的话岂不是变成了儿戏之言了么?”
  峨嵋莫家元小心地道:“李真人可是找到了线索?”
  李天祥道:“具体的线索还未有,但根据当时的情势来看,只有在令师兄近侧之人,方能施展毒手暗算。”
  大家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但都记不住了,因为其时众人的注意力尽皆集中于蒙师爷身上,那是十分出人意料之外的事,所以无暇他顾。
  莫家元道:“在下仿佛记得只有两个人在家师兄近侧,但到底是那两个,却想不起来了。”
  李天祥以询问的眼光,扫过众人面上,但见他们都歉然而笑,表示记不起来。
  李天祥道:“当时由于贫道暗中调派人手,包围蒙师爷,所以对形势较为清楚,假如我没有记错,敝派同门白天福师弟,乃是站在陈静江兄左侧,右侧的则是玄剑影范珊女施主。”
  那“玄剑影”范珊乃是武林中著名的难惹人物,既非白道,亦下算是黑道,为人介乎正邪之间。
  莫家元道:“白真人自然没有嫌疑可言,至于范珊……”
  刁不仁道:“现在几乎已可肯定是范珊那老婆子所为了。”
  飞虹夫人缓缓道:“此事非同小可,似乎不可草率定论,以我所知,范珊虽然不是侠义道中之人,但行事尚不卑鄙,为人亦相当耿直,恐怕不会是暗施毒手的内奸。”
  在这些人当中,只有飞虹夫人的彩霞府,乃是江湖上较为诡异不正的门派。例如此府收录的皆是美貌女子,并且这一派之人,尽皆穿着得花枝招展,衣饰华丽时时引得无数狂蜂浪蝶。追使咱们白费气力。”
  他说话之时,流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神态。慧海大帅道:“那么以道兄的高见,呐们该当如何才对?”
  李天祥道:“贫道如果已查出是谁,何须与诸位密商对策?”
  他的目光转到莫家元身上,但见这个年约四旬左右,身材矮半文士装束之人,而上泛起阵阵忧色。
  穷丐刁不仁道:“除了两侧之人,难道后面的都没有嫌疑么?”
  李天祥道:“后面相距最近的人,贫道也记得很清楚,其中两位是夫妇,便是鲍尚和唐瑞珠。另一个则是凌九重公子。”
  众人几乎都同时精神一振,飞虹夫人首先道:“凌九重么,真人居然全然不怀疑他?”
  李天祥道:“不是贫道不怀疑,而是估计他道行尚没有这么深。”不0莫家元道:“他是西京老邪凌长空的儿子,家传绝艺,不是普通之辈可比。”
  李天祥现出寻思之状,过了片刻,才道:“当时好像还有一个人,唉!贫道一时想不起来。”
  他举目向莫家元望去,求助地道:“莫兄当时亦在后面,难道主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么?”
  无俚老尼缓缓道:“莫施主,当令帅兄中毒之时,你在何处?”
  莫家元而色下禁一变,锐利的目光与无俚老尼相遇,他发觉对方毫不客气、使劲地盯住他,因此怒火上升,道:“大师敢莫是吓疑在下了?”
  无俚老尼道,“我门研讨此事,必须面面顾到。”
  她的话声甚是平和,毫无火气,然而话的内容,却一点也不含糊,摆明了说谁都不能例外,必须受到严厉的盘诘。
  莫家元果然发作不得,当下说道:“大师说得是,在下其时距利兄。这是由于白腾利兄是多年相识,兼之他深知多妙仙姑李玉尘的底细、他一一直告诉我许多有关李玉尘之事。当时全部注意力先是落在艳女冠黄华身上,而黄华则是李玉尘的爱徒,所以他们谈论李玉尘,乃是十分合理之举。”
  谈话发展到现在,等如已到了山穷水尽之境。李天祥既否定玄剑影范珊,又不认为凌九重有此等道行,岂不是只有白天福真人、鲍氏夫妇以及一个目前还想不出来之人,方有嫌疑么?
  刁不仁泛起忧色,说道:“咱们这一方不少人中毒,命在垂危,假如一时之间查不出这个毒门高手,这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李天祥决然道:“咱们既然没有把握在短短时间内,找出潜伏在咱们行列之中的内奸,则唯有集中力量,改向云散花、许氏夫妇及蒙师爷下手。但诸位仍须事事留心,任何秘密,皆不可轻泄。”
  他照预定计划,教各人分头散去,免得被人知道会有秘密会议之事。等到众人走光之后,只剩下李大祥一人,另一个房内走出一人,正是那“南霸天”孙玉麟。
  李天祥道:“孙大侠可曾看出了端倪没有?”
  孙玉麟道:“没有,假如这个内奸,乃是刚才五个人之一,自然是极为高明,不易找出破绽。当您提凌公子之时,我曾特别留意,然而每个人的神情皆是一样,毫无可异之处,假如其中有一个露出如释重负之态,当然我们就可以肯定是他了。”
  李天祥道:“反过来说,表现得太过火之人,亦有嫌疑,当时谁表现得最注意呢?”
  孙玉麟道:“晚辈觉得有两个人表现得突出些,一个是莫家元,另一位是刁不仁长老。”
  李天祥沉吟一下,道:“事实上我们也知道,用毒到了高手境界时,不拘风向远近,都差不多,以莫、刁两位所站的位置来说,那陈静江兄之间,无人阻隔,果然不难以暗算。”他停歇一下,又道:“咱们这一条暗中观察之计,既然行不通了,便须再用计谋了。此计必须是一个陷阱,使那内奸自投罗网,露出狐狸尾巴才行。唉!假如这内奸竟是刚才的五个人之一,则武林中,势必掀起一番风波。”孙玉麟道:“咱们中毒之人虽多,但幸而目前还未有人毙命。
  是以如果这个内好肯出手施救,则仍可稍赎前惩,不致于做成大破,问题是咱门这种想法,如何能传到这个人的耳中?”李天祥想了一想,道:“咱们可以宣称,假如蒙师爷出手解救人,则不究既往,但这只是消极的方法而已……哦!对了,对孙大侠看来,这个擅长使毒的内奸,最关心的是什么东西了?”孙玉麟冲口道:“当然是‘丹凤针’了。”李天祥道:“那么咱们用丹凤针诱他人彀,你看如何?”孙玉麟连连颔首,道:“前辈之意,敢是制造云散花的踪迹?”李天祥十分惊异地望住这个年轻轩昂,而又侠名甚著的人,想:
  “他的脑筋真快,假以时日,必将是领袖天下的人物无疑。”他缓缓应道:“是的,从现在开始,我们随时随地留心,一有会,就知道云散花的踪迹。我们将设法使这几个有可能是内奸的高手,认为云散花是在对面的危崖上,遥窥咱们的动静。再用某种非常可怕的危险,使人不敢轻身冒险,除非是那个内奸。”孙玉麟道:“假如咱们把云散花和许公强大妇、蒙师爷等人合在一起,则其他的高手,势必要有足够的人手和力量,方敢前往,只有那个内奸,他与蒙师爷暗中勾通,亦必与许氏夫妇有瓜葛,所以他不必害怕这些人,换言之,这等情况如是制造的妥完善,则胆敢在夜间独自潜往对崖查勘的,只有这个内奸无疑袖天下武林之时,将必是苍生之福。”
  孙玉麟怔了一怔,才道:“前辈言重了,晚辈作梦也没有想到过这等鸿图壮举。”
  他随即叹一口气,道:“向上之心,人皆有之,前辈切莫过许,以致晚辈不自量力,徒然自苦一生。”
  李天祥道:“孙大侠器字拔俗,气概不凡,武功才智,定皆盖世,当真是异日领袖武林的人豪英杰,贫道句句出自肺腑,绝无虚夸。”
  孙玉麟但觉雄心壮志,充满了胸膛,因而双目之中,不知不觉射出侠情豪气之光,振奋之极。
  要知李天祥乃是老一辈的高人之中,最负才名的一位。竟居然上如此推许,青眼相加,这就绝对不是虚幻或自我陶醉之事了。
  他们的对话,至此告一段落,至于如何捏造事实,使别人以为云散花会在对面危崖窥伺之举他们用不着再加讨论只须多凭才智,随机应变就行了。
  人人最关心的,便是这些中毒之人,会不会送了性命?这是谁也无法知道而又不能不担心之事。
  飞虹夫人把徒弟余小双安置在内堡一座称为“揽月楼”的石楼内。余小双已经恢复神智,毒针已去,但身弱难行,说话时也中气不足,甚是微弱。
  这个房间甚是宽大,设在三楼,靠门的墙上,镶嵌着一面巨大的镜子。
  余小双侧身而卧,恰能从镜中看见自己。她动也不动,得像一头小猫,只能转动双眼,藉着镜子的反射,察看房中的情形。
  现在远比她躺在茅屋中,光是看看屋顶,好得大多了。因此她感到很满足,对房中的陈设装饰,百看不厌。
  她的同门帅姊沈小珍,一直照顾着她,但彩霞府还有一个女弟子中毒,皆卧在楼下的房间,即华山派两个女尼在一起。所以沈小珍不能不时时走仆,到搂下去巡查另一个同门的情形。
  这一日渐渐过去,暮色降临,使百数十位武林人物最担心的便是中毒之人突然死亡,幸而直到夜色笼罩大地之际,尚无死亡的报告。
  在堡中仍然有种种活动在进行,尤其是李大祥和孙玉麟,他但本身十分忙碌,连那几个小心挑选的助手们,也都各有任十分紧张。
  揽月楼上,房中一灯独照,寂无人声。
  余小双回想起师姊临走时,替她搬过身子,免得久睡一边而。同时又替她关上门窗,怕她着凉。想起了这些,她心中便泛起一阵温暖之感。
  接着,她陡然记起了那个把她抚育到十二岁的祖母,自她有以来,便是祖母抚养她的。
  那是在苏州地面的一座庵堂内,她童髫时的记忆,完全是在灵秀的苏州,只要一开眼,那时候的情景,便都历历涌现心她想起了祖母,便不由得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她的面容,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妇人,额头甚宽,嘴角有两道表示性情的弧纹。而最使人难忘的,还是她那对炯炯有神的目光。
  庵中以及附近邻居,都称她为余夫人,至于小双的生身父亲,余夫人却极少向孙女提及。所以小双只即自己幻相双亲的,时日既久,这幻想中的面影,便变得很真实,好像她曾经见一般。
  余夫人在她二十岁时病逝,她亲眼见到地躺在棺中,但一占似是死去之人,所以她毫不害怕。
  自然,她极为悲痛,尽管余夫人在世之时,与这个唯一的孙女并不十分亲热,但只要一想起世上唯一的亲人,从此长埋地下,永远不再得见,她就悲怀难抑而泪珠纷纷了。
  她想到祖母的遗容,不禁又叹息一声,忖道:
  “我当年既没有问过祖母,我的双亲是什么,又不知是何处人氏?他们维和不见了?天啊!现在想知道时,已无法向祖母探询了。”
  不知不觉之中,泪水从眼角流下来。
  突然间,灯光摇动,似是有风吹过,余小双感到奇怪,因为、门窗皆闭,如阿会有风入房?她从愁想中惊醒,转眼一看,只见一条人影,直向她躺着的床大步行过来由于光线的关系,她的面庞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对方恰好隐藏了面目,昨不出是谁。
  她初时只是惊讶而已,门旋即看到那男子,打腰间擎出一把利刀,她才大为震惊,忖道:
  “这人敢是想未杀死我么?”
  那人已迫到床前,面上黑忽忽的细看之下,原来半截面孔川黑布包着,休想看得出真面目。
  当此黑夜之际,这个人鬼崇的行动,手中持刀,又蒙住面孔,这些迹象,凑起来已证明他心怀不轨了。
  余小双正想竭尽气力大叫,谁知那人已冷冷道:“别做声,否则你就血溅当场,听见了没有?”
  此人森冷的声音,使余小双意味出对方乃是个狠心的家伙,说得出做得到。所以她除非不想活了,否则她决不可以叫喊。
  她目下全无还手之力,甚至连叫声也一定很低弱,纵然拼命呼喊,也未必能惊动任何人。
  所以余小双睁大双眼,露出心中的惊恐,果然不敢呼叫。
  那人微微俯身,手中的刀子伸过来,在她脸颊上贴了一下,使她感觉到锋刃的冰冷、这才又道:“你如果不听话,胸口就得穿个洞。”他一威吓,尚不说出来意。余小双更为惊恐,因为她在彩霞府中学艺七八年之久,耳濡目染,对世界的男人,心思和作为,都有所知。
  因此,她已判断此人乃是有意趁机会奸污她,反正她不能动之事,人人皆知,决不虞她会反抗。
  她从种种迹象中,判断出这人有意奸污她,脑海中便只有两念头,一是含污忍辱而生。一是不甘受辱,死于刀下。
  那人口中喷喷两声,道:
  “好漂亮的妞儿,大爷一辈子走南闯北,看尽天下美女,却没一个比得上你的。
  这真是使人难以置信之事。”余小双嘴唇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挤出一点声音,道:
  “你是?你想干什么?”那蒙面人嘿嘿冷笑一声,道:
  “你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来意么?但我再警告一次,假如你弄出声响,我手中之刀:;决不容情,誓必取你性余小双勉强道:“你快走,我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就是了。”蒙面人道:
  “真是怪事,我冒了杀身之险,前来找你,难道你这么一说,就走了不成?”余小双道:“那么我付给你金银,总不教你空手而回。”蒙面人冷笑道:
  “我几时缺钱用?天下的富室大户,家中有的财物,我予取搞,等于我的一般,告诉你,最难得的还是真正美貌的女人。”余小双听来听去,感到自己没有幸脱魔爪的希望了。又急怕之下,两行泪珠涌了出来。
  蒙面人回身走到门口,出手闩住房门。这样,有人想进来的话,无论如何也会惊动了他。
  然后,他回到床边,坐在床沿,伸手抚摸她的面颊,道:“喝!
  好嫩滑的皮肤啊!”
  余小双眼睛看过祸眉睫,芳心只有生死两念,纠缠挣扎。
  她虽然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恢复原状的希望,但到底已经活了下来,现在要她“死”,似乎比起没有病痛以来,更为困难。这是很奇怪的心理,假如她还是个正常之人,她反而不会像现在这般贪生怕死。
  因此,当她在死亡的威胁下屈服,已放弃任何反抗之时,她便不禁发出低低的咽位之声。
  那人的手,从她的面颊,慢慢没下来,摸到她的颈子,道:
  “你是叫余小双吧?我告诉你,待会你就知道销魂之乐药了,包管你欲仙欲死,将来还想找我老萧。”
  余小双吃一惊,睁大眼。
  蒙面人道:
  “哦!你听过我花蝴蝶萧春山的大名是是不是?不愧是彩霞府的门下,见闻广博得很。假如是别的家府的女子,很少有知道我老萧是个色中魔王的。”
  他说来沾沾自喜,余小双听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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