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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胆一古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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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的确是好东西。”沈陵喝完之后,只觉得喉润气顺:“但我记得这种东西好像对肺最有益力并能养颜美容,但我现在似乎不急需补肺,也不需养颜。”
  “那么你急需什么东西?”于夫人笑了笑:“你纵然在外面忙了一天,但以你的功力造诣,不致于体力不济吧?”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那就得要看是哪一种,以及那一方面的体力了。当然,这只是沈陵心中的想法,但没有说出来。
  他的经验告诉他,通常来说,年轻的女人比较容易应付,像于夫人这种三十出头的女性,大概是最难满足,最难摆平的。
  而且像她这种女人,除了已具有足够吸引男人的风姿魅力外,还另有一种端庄秀丽大家闺秀的韵味,任何男人都会不克自恃。
  沈陵没有作声,只是苦笑。
  “我知道你目下急需什么!”
  “你知道?”
  “是”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沈陵摇头苦笑。
  “你应该知道的,只不过你不敢承认而已。”于夫人笑笑道。
  “我……”
  于夫人唇角泛起一抹奇异的笑容,道:“据说有些武林中人,当他杀人之后,就必需找女人发泄,以疏缓紧张的情绪,尤其是对手愈强的话,更要发泄。”
  她瞥了沈陵一眼,又道:“前几次你杀人之后,强抑着冲动的神情,令我看了非常难过……”
  “这……”
  “我所说的难过,有两种意义。”于夫人双眉微蹙,自然而然流露出一丝哀怨的神色:
  “除了为你难过外,还为我自己难过……”
  “这怎么说?”
  “因为我感到自卑……”于夫人见他没接口,于是接着又说:“我一向自认是个风情万种艳媚无双的女人,而你竟然对我视若无睹,我心里怎不难过?又怎不自卑?你是否认为我说的有道理?”
  沈陵心中暗暗叫苦,这是什么歪理?
  他知道女人非常情绪化,决不可与女人争辩。你也许会赢,但往后你的麻烦就大了。
  因此,聪明的男人避免和女人争辩的最佳方法,就是什么话也不说。
  他是聪明的男人,所以目下他沉默无言。
  “你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对不对?”
  她话声一落,沈陵忽然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她看见了他眼中闪烁着原始的野兽般的光芒。
  灯光突然熄灭……
   
 


  
第三十一回 血刃屠魔
 
  龙虎大法师等人的死讯,翌日上午才传至东厂。
  十九个人浩浩荡荡前来收尸。实力空前强大,每个人皆如临大敌,步步提防留意四周动静,随时防备有人突袭。
  领队的人是阴风客冷青云,他的心腹龙虎大法师以及十数名精锐死了,令他元气大伤,心情的怨毒可想而知,原本阴森的面孔,更令人害怕了。
  荆若天也派了心腹之一的铁公鸡商京随队行动,这个面黄肌瘦,形如病夫的铁公鸡,表面上毫不起眼,其实却是个满手血腥的屠夫。
  冷青云和商京仔细检查遇害每具尸体,发现这十四人的致命伤口,几乎都在不可能被击中的部位,可见下手之人的武功之高,实在骇人听闻。
  冷青云抑住激动的心情,道:“兄弟认为这个凶手绝不是沈陵,他没有如此骇人的武功,不知商兄有何高见?”
  荆若天的四大心腹,在东厂中地位超然,所以冷青云在称呼上非常客气。
  “兄弟的看法与冷大人刚好相反。”商京语气非常肯定:“荆大人于昨晚接获密报,指沈陵就是杀死锦衣卫魏大人等二十一人的凶手,此次血案的手法与前次雷同,因此兄弟认为他涉嫌最大,并且另有同党策应。”
  “这怎么可能?”冷青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是内线消息,绝对可靠。”铁公鸡肯定地说:“以往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咱们都被愚弄了,荆大人即将召集有关人员计议,咱们这就回去吧!”
  冷青云立即下令动身,十九个人背了十九具尸体,凄凄惨惨的上路。
  ※※  ※※  ※※
  公事房中的气氛很不寻常,人人面色都很凝重。
  会议进行已快近尾声。
  荆若天轻咳了一声,道:“总而言之,咱们先后折损了四五十名高手,乃是不知彼之故。
  目下情势丕变,同时已知对方是个无敌高手,欲将其生擒已势不可能,因此必须改变计划与作法,立刻暂停搜捕行动,改为秘密监视,掌握其行踪,没有绝对把握,决不可轻易出手,以免造成更多的人员损失。
  冷青云道:“荆大哥,咱们何不调来禁军,支援搜捕行动,任他多大的本领,亦难敌雷霆攻击!”
  冷青云本是鹰派人物,更因众多手下多被沈陵所杀,因此将他恨之入骨。
  “绝对不可。”荆若天断然的说:“调动禁军,,事情就闹大了,势将惊动内廷,届时梁公公就很难说话了。”他停歇了一下,又道:“青云,入夜之后,你会同娄供奉娄大娘,率十数名精锐手下前往逮捕他们的主事人以及核心人员,记着!行动要秘密迅速,绝不可泄漏丝毫风声。”
  冷青云和娄大娘皆应声称是。
  荆若天将目光转落在千里追风黄永平身上,问道:“京华镖局的情形如何?”
  千里追风黄永平道:“仍然一如平常,钟子豪局主的行动亦无可疑之处,可否将担任监视的人手撤回?”
  荆若天沉吟了一下,道:“好,将那些人撤回。”
  ※※  ※※  ※※
  傍晚时分。
  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在一座已废置多年的大宅院中,黑色的身影动也不动地伫立在大厅中央,像似鬼魂幻现。
  不久,又有一条黑影越墙而人,是个身材高大的虬髯壮汉,他举步踏上石阶,踏入厅门,在黑衣蒙面人身前八尺处止步。
  他向黑衣蒙面人抱拳,道:“虬髯客陆弘,见过‘天堂鸟’上座。”
  “在下不敢。”黑衣蒙面人抱拳还了一礼:“陆大侠使用紧急通讯网要求会面,究竟有何重大之事?”
  陆弘神情激动地说:“老爷子及郭、苏两位小姐,昨夜在侯府遭东厂逮捕,在下拜兄白衣秀士庄士廷,拒捕时被杀,在下奉老爷子之命,自密道潜逃出府前来传讯。”
  黑衣蒙面人闻言,身躯微微一震,由于脸部自双目以下蒙有布巾,所以无法看出其表情。
  “老爷子行事一向谨慎,东厂不可能侦知其身份,莫非组织出了内奸不成?”
  “上座说的是,在下亦认为组织中出了叛徒。”
  “组织中哪些人知道老爷子的身份?”
  “除了您之外,有郭玉玲、苏小欣两位小姐,在下与拜兄庄士廷等人……对啦!还有唐雄少爷知道。”
  “唐雄是什么人?”
  “是老爷子收养的义子。”
  “他目前人在何处?”
  “不知道。”陆弘摇摇头:“出事前一日,就未见到他。”
  黑衣蒙面人沉吟道:“他和老爷子及两位小姐,相处的情形如何?”
  “他和老爷子相处得不错,但却和两位小姐处得不好,尤其和玉玲小姐,最近闹得很不愉快……”
  “原因为何?”
  “是男女间感情问题。唐雄少爷自小就喜欢玉玲小姐,可是玉玲小姐不喜欢他。最近唐雄对她纠缠得很紧,并企图夜闯香闺,被小欣小姐出手惩戒,并遭受老爷子的斥责。啊!上座莫非怀疑他是……”
  黑衣蒙面人接口道:“在下的确怀疑他因爱生恨,向东厂告密,但光凭这一点,仍不足以证明他是叛徒。”
  “绝对是这个狗东西!”陆弘肯定地说:“他原本从不过问组织中事,但自月前发生那件事,被斥责后,突然转变态度,热心参与各项工作,并曾向在下打听张云飞的去向,这些反常的举动,足以证明他早就居心叵测。”
  “哦!有这种事?陆大侠可曾告诉他张云飞的去向?”
  “张公子的行踪乃绝对机密,在下根本不知道。”
  黑衣蒙面人似乎松了口气,道:“如此说来,唐雄是内奸的可能性非常高。请立即通令所有人员,马上撤离各据点并停止一切活动。他说到此处,突然改为传音,道:“张云飞目下藏身在第九秘密据点,由于身份掩护得宜,安全无虞,烦请陆大侠暗中维护。”
  黑衣蒙面人话说得谦虚,但陆弘心知这等于是极严的命令。
  陆弘躬身沉声道:“在下遵命,请上座放心!”
  “老爷子等人失事,是咱们的不幸。陆大侠应该比我清楚,凡被关进东厂大牢的人,活着出来的机率几乎等于零,咱们要有接受事实的心理准备。黑衣蒙面人虎目中杀机怒涌,一字一吐地说:“自此刻起,我要大开杀戒,屠尽那些丧心病狂的奸贼,纵使有损道基,亦在所不惜。”
  这位威震江湖,北地双杰之一的虬髯客陆弘,只听得汗毛直竖,心向下沉。心想这位神秘的“天堂鸟”,好大的杀气!
  陆弘早就知悉天堂鸟的底细,知道他并非吹牛,一定有能力办得到,将可预见有一场大屠杀在京师展开……
  ※※  ※※  ※※
  京师突然变得平静。
  原本满街走动的厂卫密探,已经销声匿迹,城外也不曾出现大批的搜索队。
  巳牌末,沈陵公开出现在颇有名气的悦宾楼。
  尚未到午膳时刻,厅堂里的食客不到一成。
  喝了半壶热茶,陆续有食客光临,最先是三个年轻书生进入,接着是十三个商贾打扮的人,进来之后,分坐四个角落。
  三个先到的书生,不时用眼角余光偷瞄他。
  接着又来了几批食客,五十多副座头,有一半有人占了,表示午膳时光快要到了。
  他招来店伙,要了酒菜,独自小酌,自得其乐。
  喝到第二杯酒,前后左右四张食桌客满,分别坐了一些相貌惊人稀奇古怪的男女,总数有二十出头。
  喝到第三杯酒时,原本喝酒行令的嘈杂声突然静寂,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向门口注视,并发出讶然轻呼。
  沈陵被食客的举动所吸引,也向门口注目,心中同样发出一声轻呼。
  一位绿裳美妇正踏人厅堂,袅袅娜娜款步而来。
  厅堂内霎时迷漫着扑鼻异香。远在二三十步外,她那娇艳动人的面庞,与隆胸细腰丰臀的撩人体态,已经把厅堂中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她款步来到了沈陵这桌附近,嫣然一笑,笑容美极了,动人极了,好看极了,真有勾魂摄魄的无穷魅力。
  她将目光落在沈陵身上,水汪汪的明眸中,有一丝喜色。
  “公子爷,贱妾可否并桌?”她向沈陵说。
  “小姐请自便。”沈陵泰然微笑:“这里本是人人能来的地方,小姐高兴坐哪儿都可以。”
  “那就谢啦!”她拖出对面凳子落坐,媚然一笑。
  这一带着诱惑性的笑容,真能令男人想人非非。
  沈陵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由心中一荡,心想这个女人可称是天生尤物,任何男人见到她,就会想对她看得透彻一点。
  “公子爷,同桌也是缘份,贱妾叫翡翠,你贵姓大名呀?”绿裳美妇大方地道。
  “你说得对极了。俗云:同舟共渡乃三生之缘,咱们同桌进食,少说也有五生缘份。”
  沈陵微微一笑:“在下叫沈陵,翡翠小姐该听说过吧!”
  “公子大名贱妾久仰了,想不到见面胜过闻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绿裳少妇媚目中有热切的光芒。
  “你既有幸,在下恐将不幸了!”沈陵仍然微笑。
  “公子多心啦!贱妾为您带来好讯息!”
  “哦!听起来好像不错,你说来听听。”
  “公子认为贱妾的风姿容貌如何?”
  “风情万钟,艳媚无双。”
  “多谢公子缪赞。”绿裳美妇神色一正,道:“有人愿以价值万金的四色珍宝与万两银票,再加上我这个人,请您勿插手东厂之事……”
  她一打手式,厅门急步进来一个手捧檀木盒的小侍女,来至绿裳少妇身边;将木盒置于桌上。
  绿裳少妇美目凝视着他,道:“只要您肯点头,马上就可带着珍宝银票,以及贱妾远走高飞。”
  沈陵沉吟了一下,道:“你是东厂之人?”
  “不是,贱妾只是受人之托,与东厂没有任何关系。”
  “你既非东厂中人,为何甘愿以身相许?”
  “贱妾一来是还报东厂某人的救命恩情,再者贱妾非常仰慕您的人品风格。”绿裳美妇郑重地说,态度极为诚恳:“不管公子是否点头,贱妾始终是公子的朋友。”
  “翡翠小姐,很高兴你不将我视为敌人。”沈陵坦率地说:“在下也是为了还报某人的救命恩情,而投入杀戮战场的。金银珍宝与美女,谁都会心动,可是我不敢要,亦不能要,这就是我的答复!”
  绿裳少妇盈盈起立,收起檀木盒,叹道:“这种结果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我走了,请珍重!”
  她深深地看了沈陵一眼,叹了口气,偕小侍女转身袅袅娜娜地走出厅门。
  沈陵目送她们的身形消失于门外后,徐徐举杯就唇。正待干杯之际,门口又进来一个满头白发,长相和善,年约五旬开外的壮年人。头发与容貌不相衬,可能是少年白。
  那人一直来到沈陵桌旁,径自在绿裳少妇坐过的凳子落座。
  “多来几壶酒,添几味菜。”那人笑吟吟地说:“我作东,咱们好好的亲近,呵呵!”
  “我这个人虽然生性不羁,但绝不吃敌人的东西。”沈陵淡然说,语气中满含揶揄:
  “所以,千里追风黄永平,不,应该称黄大人,别来那套过门,有话就请说。”
  “好,你干脆,我也不噜苏。”黄永平仍然笑容可掬:“老弟,你自己刚才也说过,你是为了报恩而加入那个集团,你业已杀了厂卫四五十名高手,难道还不够么?”
  “当然不够!”沈陵淡然地道:“我的承诺不只这些,除非你们愿接受我一个条件,否则免谈!”
  “什么条件?”
  “释放靖安侯及其两位义女。”
  “恕难照办。”黄永平摇头道:“除此之外,任何其它条件,咱们都可商量。”
  “这是我惟一条件,办不到就免谈。”沈陵的语气渐渐变得冷厉:“今天你是代表身份,所以你是安全的,你走吧!”
  邻座传来一声阴厉无比的冷哼,站起一个身材瘦高,脸色狰狞的佩剑老者,身形一晃便到了桌旁。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风随之而至。
  “小辈,你在一位老前辈面前,无礼猖狂得离了谱。”瘦高老者语音冷厉无比:“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调教出你这种没教养的胆大狂妄弟子,老夫……”
  “你又怎样?你也是东厂的走狗?”沈陵毫不留情地反问。
  黄永平接口道:“他是威震大江南北,名动天下的一代霸主,九华山庄庄主玄阴神剑宇文化。”
  “哼!原来是那个什么自称仁义大爷,自命不凡的玄阴剑宇文化。呸!江湖杂碎一个,表面伪装仁义,暗中坏事做绝的人渣,你居然敢找到我头上摆威风,你一定是活腻了……”
  玄阴神剑怒火直冲上天灵盖,受不了啦!暴怒中,一耳光抽出。
  “劈啪劈啪……”无数阴阳耳光声似连珠炮,玄阴神剑的脑袋像搏浪鼓摆动,领口被沈陵抓住,动弹不得。
  出手打人耳光,不但失手,反而被对方打得大牙松动满口流血,眼前发黑,吃足苦头。
  沈陵手一松,字文化摔倒在地挣扎,含糊地叫号。
  与字文化同桌的另三个人惊呆了,佩刀的人警觉地伸手拔刀。
  “到外面去。”沈陵左手按住桌面,右手指向门外:“我要送你们下地狱,龙虎大法师等十余名一等一的超等高手,片刻间全被我屠光,你们算老几?”
  所有食客都吓了一跳,那个佩刀的人脸色泛灰,慢慢的变白,刀拔不出来了,如见鬼魅向后退。
  对面坐着的千里追风,脸色一变,连人带凳滑退了九尺。
  前后左右四张食桌,各站起一个人,三男一女,年纪皆在花甲。
  四个人几乎在同一瞬间面对着沈陵,八只手遥向中间聚力一击。
  这是事先安排好的布局,一旦谈判破裂,四人立即出手合击。
  这瞬间沈陵身形突然鬼魅似的向下萎缩,像是安然隐没入地一般,而食桌同时上升,侧翻。
  四股无俦的劲道,凶猛地汇集,罡风呼啸,劲流进爆,如殷雷乍震。
  碗碟炸裂,菜汁四溅,食桌崩裂。
  淡淡的流光贴地逸走,在各种器物炸裂四散声中,流泻出店门外。
  随凳后退的黄永平,额心嵌着一块破碗瓷片,血流满面,已无气息。
  躺在地上的宇文化,被炸裂的桌板击中天灵盖,就地倒毙。
  自沈陵按桌用神功震退黄永平至四人合击器物爆裂,只是刹那间所发生的事,发生得快结束也快。
  可是沈陵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咦!人呢?”有人惊叫。
  所有的人皆感到不可思议,目光皆集中在碎桌破碗堆搜视,的确没有沈陵的身影。
  “他走了……”在身后攻击的老者急叫,向门外急抢。
  人向店外急涌,那十三名商贾接着跟出,三名书生走在最后,脸色不正常。
  “荆若天大概被逼急了,才采取软硬兼施的手段。”为首的书生向同伴低声说:“想不到他竟然请得动这许多宇内凶煞,真是大手笔。”
  “那四个出手的老者都是什么人?”另一个问。
  “是上一代的宇内凶魔,人称“宇内四绝”,横行江湖三十余载,四人联手打遍天下无敌手。”
  “那些凶魔已追去了,沈先生岂不危险?”
  “你紧张什么?四个凶魔设下陷阱,在他无备之下联手合力一击,都无法奏功,面对面岂能奈何得了他?”
  “沈先生到底是怎么走的?”第三个书生道:“天下间,哪有突然消失的遁形术?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他硬是一眨眼就消失了,难道他是妖怪鬼魅?”
  “是五行遁术。”为首的书生苦笑:“那天在官道上,他不就是一晃不见了,却瞬间出现在二十多丈以外么?”
  他看了另两个书生一眼,道:“今后,东厂那些人,日子就难过了。咱们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冷眼旁观。你们给我记住,绝不可胡乱伸手,以免乱了他的计划。”
  ※※  ※※  ※※
  等那些胆大看热闹的江湖人赶到旧校场时,已看不到一个活人了。
  那片荒废的旷地,简直成了屠场,十丈方圆内,凌落散布着包括“宇内四绝”在内,肢体不全的二十九具尸体,血腥刺鼻,纵使此刻正届日正当中,亦令人感到阴风惨惨,寒毛耸立。
  隐身在南面一座土堆后窥视的三名书生,虽然亦是心肠冷硬,辣手无情的人,亦被眼前的景象,惊骇得呆住了,人人面色大变。
  “我的天!”那个身材稍矮的书生,用抖切的嗓音说:“这儿简直是杀人的工作坊,谁干的?就这么一会工夫,竟然杀了那么多人,杀鸡也没那么快呀!咦!沈先生呢?”
  “除了沈先生之外,谁能在转眼间杀得了那么多人?”最矮的书生苦笑:“他杀完人之后,当然走啦!”
  “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为首的书生又说:“场中四具尸体,是商贾打扮的食客,刚才在酒楼中,我曾仔细察看过,这四人与另外九个同伴,似乎不像东厂之人,假如是东厂之人,连宇内四绝都难逃被杀厄运,为何却未见另外九个商贾打扮之人的尸体?这只有一种解释,就是那十三个商贾是沈陵的同伴。”
  “他不是一向都独来独往的么?怎会有同伴?”稍矮的书生惑然地问。
  “那个轰天雷程天仇,又怎么说?谁会想得到阿陵与他年龄相差了一甲子,竟然兄弟相称?”为首书生苦笑说:“阿陵的鬼名堂很多,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
  “咱们和程老魔头中途偷偷折返,沈先生如果知道,一定会生气的……”稍矮的书生忧心说。
  “不会啦!程老魔说过暂时不会公开露面,咱们经过化装,沈先生不可能会发现的。”
  矮个子书生放心地说。
  “奇怪!咱们回来两天了,仍然查不出沈先生落脚之处,他究竟躲在什么地方?”稍矮的书生疑惑地说。
  “他一定藏身在令人想不到的地方,例如:隐身在风月场所,成了某个名花的入幕之宾,或躲在某位大户人家千金小姐的闺房中。”矮个子书生信口说,并做了个鬼脸。
  “好啊!你敢在背后胡乱造谣,小心他知道了修理你!”稍矮书生说。
  “我才没有胡说呢!”矮个书生辩道:“难道你不觉得他经常会获得女人的帮助吗?先有神巫教的护法艾娜,接着是京华镖局的胡蝶衣,万家的千金万艳香等。刚才在酒楼你也曾看到,那个翡翠的绿裳美妇,还向他表示甘愿委身呢……”
  “嘘!”稍矮书生急忙以指压唇,示意同伴住嘴,同时并扭头看了正在沉思的为首书生一眼。
  “小姐,你怎么啦?”稍矮书生轻声问。
  “啊!没什么!”为首书生回过神来:“咱们快离开这儿,东厂之人将会很快到来,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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