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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魄珠魂-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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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丘皇充耳不闻,目光落在六合门主面前几上三宝,忽面色微微一变,忖道:“我方才入殿时,怎未发现那韦姓少年立在门主身后,他到何处去了,恐怕有麻烦。”心中微生焦急,继又转念道:“他的武功再好,尚难敌自己对手,何况自己身怀多种奇毒,谅也无妨!”
猛然面色大变,连连打了两个寨噤,忖道:“我怎么如此糊涂,照说返魂珠在门主面前,返魂珠百毒莫侵,为何门主也中了毒,莫非返魂珠为假的不成?”
依照返魂珠大小、光彩,又是梁丘皇梦寐以求的宝物,哪一处也不似假的,忽然大悟,忖道:“返魂珠必欲孕育在玉佛天眼内,离体时则灵效全失。”忖念之间,举步向六合门主走去。
忽闻雪山人魔殿钺戈长叹一声道:“梁丘皇,殿某算是服了你了,此刻殿某才悟出当年北天山功败垂成的道理,莫非你有意如此?”
“不错!”梁丘皇转面笑道:“在下算定没有把握攫为已有,故而不得已出此一策,索兴铲除异已,以减少往后阻力。”
“现在咧?”
梁丘皇哈哈狂笑道:“武林天下,非我莫属。”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六合门主忽睁开双目,长叹一声道:“你还是棋差一着!”语声瘖弱,显然中毒已深。
梁丘皇神色一变,诧道:“你还未昏迷过去?”
“本座尚承受得住!”六合门主道:“佛门三宝有人先你一步得手而去!可见强中自有强中手。”
梁丘皇猛然心神一凛,喝道:“是谁?”
“本座新教门人韦旭。”
“竟是他么?你不是说得韦旭救治返山,身旁还有返魂珠么?”
“一点不错!”
“既然发觉三宝被盗,为何不早说?”梁丘皇目露杀机,恨不得两手勒毙六合门主。
六合门主叹息一声道:“本座直到此刻才发觉被韦旭以偷天换日手法窃取,悔已莫及了。”
“请说得明白一点。”
“韦旭身怀返魂珠一点不错,但珠离佛体已久,灵效全无,故而他要玉佛来归,非但如此,更要三宝悉归其有。”六合门主凄然一笑道:“今日凌晨本座入定之际,韦旭已将珠佛易为赝品!”
“那散花摩诃真经不是今午由桑逸尘送来的么?”
“事实上真经昨晚已由桑施主送来,本座入殿之际,韦旭将真经翻阅,本座已将他视为衣钵传人,他又忠诚不二,方便外出誊录一卷膺经易换。”
“韦旭片刻之前尚在此处。”
六合门主道:“你去老君观将双恶带来之前,他说恐你有诈,随你之后探明你的举止,本座允他前往。”继又摇摇首凄然一笑道:“看来韦旭心机之高,城府之深,比你更胜一筹。”
梁丘皇心乱如麻,怒道:“那么韦旭的来龙去脉也不知情了。”
六合门主道:“他的来龙去脉也不用说假,韦旭既胸有成竹,何必谎言欺骗,何况三宝已然到手,未必惧你去寻他。”
梁丘皇冷哼一声:“未必见得,韦旭的真正来历及行踪,只要据实答出,使可饶你一死。”
六合门主叹息一声道:“忍辱苟生,不如一死,韦旭的来历去路老朽自然可以说出,不过,梁丘皇你先要将北天山之事据实禀告,否则老朽死不瞑目。”
梁丘皇哈哈狂笑道:“此非我一手筹划,本以为可获渔翁之利,怎奈事机不密,百晓贼秃,殿钺戈老魔及乾坤双恶私心自用,从中作梗而功败垂成。”
只听雪山人魔殿钺戈嘿嘿冷笑道:“梁丘皇,你从开始就未存好心,非但意欲独吞三宝,而且更狼心狠毒,铲除异已,将黑白两道精英悉数葬身在万丈冰壑之下,尸骨无存。
梁丘皇目中暴泛杀机,厉声道:“独吞三宝,诚或有之,铲除异已,系你们从中作梗所致!”
殿钺戈冷冷一笑道:“当年佛门三宝在武林中传诵甚久,却不知藏处及取出之法,不幸为你探出唯百晓禅师一人知之甚详,百晓生具怪癖,落落寡合,无一人与之投缘,隐处甚秘,你唆使乾坤双恶找上百晓禅师隐处比武,可笑双恶不知你诈,双方恶斗之下两败俱伤,双恶为百晓禅师弥陀指所伤,但百晓禅师亦伤在双恶化血毒针之下,你在远处发出长啸将双恶惊走。”
梁丘皇面色微变道:“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殿钺戈呵呵笑道:“你做梦也不想到殿某会如何知这么?稍时就知,你装作采取一株珍异药草,啸声呼唤徒儿,无意发现百晓禅师负伤,问知详情,故作大惊替百晓禅师闭住穴道,其实暗中弄了手脚,当时百晓禅师毫不知情,还以为你是好人……”
只见殿钺戈望了梁丘皇一眼,接道:“你说双恶化血毒针狠辣异常,有解药无解药也是一样无救,除非似老禅师有此精湛绝乘武功能将毒针*凝在空穴,再向双恶索取解药,但双恶如何应允,还不是一样无救?百晓禅师不知你诈,说还有返魂珠可以解救,你就摇首笑道传言不实,哪有佛门三宝之事,根本无稽……”
梁丘皇突厉声道:“这是百晓贼秃对你说的么?”
殿钺戈大笑道:“不错,你怎么此刻才省悟过来?”
六合门主微微叹息道:“如此说来,老朽已猜出以后的事,虽不中亦不远矣,百晓禅师本无大恶,只因器量狭窄,睚眦必报,所以将佛门三宝藏处说出,但有条件须将他心目之针拔除以为交换……”
殿钺戈大惊道:“李门主如何知道?”
“百晓禅师身为佛门之人,自己下手投鼠忌器,故而借刀杀人,待梁丘皇离去后,试运真气才知受愚。”
殿钺戈颔首道:“李门主不知殿某乃百晓禅师记名弟子。”
六合门主道:“老朽早就知道了,梁丘皇叛徒尚疑心百晓禅师所言不尽不实,再次寻上百晓禅师的隐处,哪知百晓有备设下奇门禁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亦未说破梁丘皇之诈,倘欲得手三宝非藉你殿施主之助不可,叛徒将信将疑,才找上殿施主。”
殿钺戈哈哈大笑道:“梁丘皇,你那妻儿如何被殿某送去西番当为人质,此乃殿某一记杀手锏,想不到你绝情绝义,私心自用,毫不以妻儿为念,你也无把握得手佛门三宝,毒计欲假北天山铲除异已,不惜怂恿李门主赶往北天山,说得好听些是驱魔卫道,其实是筹夺六合门主之位……”
“住口。”梁丘皇厉声喝道:“殿钺戈,你死到临头还逞什么口舌之利!”
殿钺戈冷冷一笑道:“殿某还未说完咧,你罪大恶极就是诱使关东侠隐沈士倜赶往北天山……”
“胡说!”梁丘皇面色一变,两指缓缓伸出……
六合门主道:“叛徒,你不该劫持沈大侠大腹便便的妻室,*得沈大侠不能不赶往北天山,幸亏上苍有眼,沈夫人为人所救。”
“什么?”梁丘皇面色大变,继又哈哈大笑道:“死到临头还想套出我的真言,其实并非真如你等所想像的!”
六合门主似精神稍振,冷笑道:“叛徒,你虽得返魂珠,但却无异废物,又见本座负伤未死未免畏首畏尾,更因你本身武功算不上登峰造极,欲一统武林,霸尊江湖如同痴人说梦,是以暂时按耐,暗中派人去苗疆窃习无形奇毒配制之法……”
言尚未了,梁丘皇突厉喝道:“住口!”双眉一剔,右掌疾向六合门主拂去。
眼看六合门主就要毕命,突感一股无形潜力迎向梁丘皇掌劲,顿时化解卸消得无影无踪。
梁丘皇不由大骇,不知这股无形真力所由来,莫非六合门主功力仍在。
其实梁丘皇此刻的用心就是夺回佛门三宝,*使六合门主说出韦旭去处,再眼前被制的黑白两道的高手,最好均收伏门下驱使,遂阴恻恻发出一声冷笑道:“想不到你的功力仍在,难得难得。”
六合门主淡淡一笑道:“此乃散花摩诃真经之赐,可惜老朽尚未能参悟神髓,即为韦旭盗去!”
梁丘皇一听,更是内心惶急,厉声道:“速将韦旭去处说出!”
六合门主道:“你能相信么?”
梁丘皇略一沉吟,道:“我也不怕你说假话,一则我在你身上施展阴火焚身手法,再在大殿上留置不可解的奇毒,七日之后所有之人均将化成血水,尸骨无存,也不惧有人前来解救,此人亦同样遭殃。”
蓦然,殿外天际远处传来一声长啸,啸声亢烈,回荡飘送,令人怵耳心惊。
雪山人魔殿钺戈冷笑道:“梁丘皇你的报应到了。”
梁丘皇不由心神大震。
殿外突有三具躯体鱼贯抛入,坠向群邪倒卧之处,显然用的是功力,三具躯体丝毫无伤,梁丘皇目光望去,面色大变。
第四十一章 天网恢恢
梁丘皇疾掠出三清古殿外,只见翟羽一人立在广坪上四面巡视,似有所发现,出声唤道:“翟羽!”
翟羽闻声双肩一振,掠至梁丘皇身前,躬身道:“院主有何吩咐?”
梁丘皇呆得一呆,道:“方才夫人及两位少主是何人送来?”
翟羽似惊讶道:“是属下与滕青二人送入,滕青谓院主恐有人加害,传命送入三清古殿,并严嘱不得迈入殿内,而夫人及两位少主急需返魂珠之治,所以属下两人用巧劲送入,院主莫非有何不妥么?”
梁丘皇心中不禁泛起不祥的念头,诧道:“滕青人呢?”
“方才叶堡主谓有甚多江湖人物化整为零,向六合道院*近,是以叶堡主与滕青等人搜觅阻截去了。”
梁丘皇不知滕青何以要说假话,或许滕青乃出自一片好意,即使滕青背叛及另有企图,现在说破亦於事无补,猛然忆起一事,不禁脸色大变,忙喝道:“翟羽,你务必不能离开六合道院一步,发现有异即传讯示警。”言毕急急掠回殿内,只见仍如原样,只是倒卧群邪均已苏醒,相互谈论秘议。
六合门主依然盘膝端坐於蒲团上,面色苍白无神,目睹梁丘皇返回,缓缓闭上双眼。
梁丘皇冷笑道:“狄洛等人何在?”
六合门主眼也不睁,答道:“狄洛尚在三才院,你自去寻他好了。”
雪山人魔殿钺戈忽笑道:“梁丘皇,你那妻儿受毒已深,还不快快解救?”
梁丘皇不答,两道如炬目光凝视在六合门主面上,厉声道:“韦旭的下落速速说出,免你一死!”
雪山人魔殿钺戈忽弹身而起,笑道:“不错,三宝是你我亟需之物,其他均不足道也。”
梁丘皇诧道:“殿老兄,你未中毒?”
殿钺戈哈哈一声大笑,道:“梁丘院主,你道殿某是武林末学后辈?只要你不施展不可解奇毒,殿某有何惧怕。”忽纵身一跃,向六合门主掠去,五指齐张,抓向六合门主左肩。
指锋如箭,堪近六合门主肩头尺许,突见六合门主右袖一挥,掌心反弧迎出。
只听殿钺戈惊哼一声,一条身子震得飞了回去,目露诧容道:“达摩反九手掌法!”
梁丘皇一听达摩反九手掌法,不禁骇然猛凛,忖道:“关东侠隐沈士倜达摩反九手掌法乃不传之秘,他为何会施展,所幸他功力未复,不然殿老魔非重伤不可。”
六合门主颔首道:“殿施主不愧是武林高人,居然认出老朽所使的达摩反九手掌法。”
梁丘皇诧道:“达摩反九手掌法乃沈士倜不传之秘,为何……”
不待梁丘皇言了,六合门主即接道:“所以你务必将沈大侠除之为快,沈大侠与本座巧合同堕在一处冰谷,他临终之际将反九手达摩掌法传授与本座。”
梁丘皇闻言不禁一呆,复又哈哈大笑道:“达摩反九手掌法梁丘皇又有何惧?”
“你真不惧么?”六合门主长叹一声道:“很不幸韦旭亦得了本座真传,日后你必将死在韦旭手下!”
梁丘皇道:“他为什么要杀我?”
“他秉赋心智无一不高,雄心万丈,为了领袖武林,决不容你并存於世。”
“这未必见得!”
“你以为你习成用毒之能,江湖中无人可及便可横行无忌,宇内称尊么?”
雪山人魔殿钺戈忽道:“他在拖延时刻,梁丘院主,你我不能堕入诡计中,殿某就不信达摩反九手掌法有什么厉害之处。”举步缓缓向六合门主身前*去。
梁丘皇想瞧出六合门主功力尚有多高,暗中冷笑一声,忖道:“不如让殿钺戈吃吃苦头也好。”突闻殿外传来一声长啸,知翟羽必有发现,立即转身疾掠出殿而去。
殿钺戈小心翼翼*向六合门主身前,两指缓缓伸出,欲施“束云指”力。
只见六合门主面色详和,笑道:“殿施主,你那束云指伤不了老朽分毫,不要弄巧成拙才好!”
殿钺戈道:“殿某倒要试试看!”
束云指一出,波的一声无坚不摧。
只听一声怪嗥,殿钺戈一个身子倒震飞出,摔跌在地,弹身一跃立起,面如巽血,目中怒焰如火。
六合门主长叹一声道:“殿施主只用了七成功力,反震之伤只是气血逆涌而已,若真力用达十成,施主非得血喷当场,虽不死亦成残废。”
这时,玄溟七君业已先后立起,戚思平道:“殿兄不可轻举妄动,此乃达摩禅功,容我等七人一试。”
群邪躺卧在地,暗运真气打通周天穴道,玄溟七君功力较为精深,已先一步恢复自如而已。
这时,武林群雄亦已纷纷欠身立起,只听一声宏亮佛号响起:“阿弥陀佛,戚檀樾更不可造次,双方无冤无仇,何必种下苦果。”
那是少林耆宿奇行大师。
“不错!”戚思平道:“在下七人与六合门并无宿怨过节,前来中原无非因犬子非得返魂珠救治无法复生,只要见告返魂珠下落,在下七人立即退出。”
“善哉,善哉。”奇行大师合掌为礼道:“老衲只能应允此间事了,六合门主索回返魂珠,一定赶往玄溟岛救治令郎。”
戚氏兄弟七人互望了一眼,戚思平道:“此处谁胜谁败尚未可逆料,西江之水难救涸辙之鱼,恕在下七人不能应允。”
辛铁涵冷笑道:“大师,玄溟七君刚愎自负,你这话算是白说了,他们不吃点苦头也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玄溟七君大怒,各翻双掌,施展寒冰真力向六合门主推去。
三清大殿立时寒飈汹涌,宛如置身冰天雪地中……
殿钺戈在他们双方对峙时,只觉情形有异,自己这方事先已服下解药,逐渐苏解恢复功力可以无疑,难道奇行大师等人亦事先识破梁丘皇诡计,也服下解药不成。
他越想越有理,越想越惊,只怕今天讨不了好去,说不定还要葬身在此,不禁面色一变,向其余群邪低喝道:“快走!”率先望殿外掠去。
群雄亦纷纷箭步窜起。
哪知殿钺戈身形堪近殿门,只觉门外涌入一股排山倒海无形潜力撞得震飞了回去。
群邪亦纷纷震回,显出比殿钺戈狼狈,哎哟惊嗥,摔跌在地。
此时群雄掠出数人将梁丘皇妻儿扶起掠往后殿而去,玄溟七君亦在这时同时联掌出手。
蓦地——
只见六合门主坐姿不动,身形却离座平平飞起,玄溟七君所发寒冰真罡顿感为一片温暖之气消卸减轻,不禁暗惊,目光随着六合门主飞起的身形瞪去。
戚思平猛感两胁宛如蜂螫,大骇道:“不好!”只觉痛麻立生,真力松散,双臂不由自主地疾落下来。
无独有偶,其他六君遭遇与乃兄一般无异,不由神色惨厉。
六合门主身形又缓缓落下归座,口角含带微笑。
戚思平厉声道:“暗算袭人,不算什么英雄行径。”
奇行大师一高喧了一声佛号,道:“戚大檀樾,没有什么人暗算七位,七位发掌在先,六合门主拒敌於后,这有什么不对,七位檀樾试运真气是否有碍,有无暗器之伤。”
玄溟七君惊疑互望了一眼,只觉双臂落下之后,酸痛渐减,如奇行大师之言试运真气。
果然真气流转无碍,酸痛消释无踪,不禁大感骇异,忖道:“这是什么武功?”
只是盛气难平,激忿不服。
但,目睹雪山人魔殿钺戈及群邪一个个震回殿内,玄溟七君又是一阵心神猛凛,只觉中原济济多士,过去未免夜郎自大目中无人。
六眼神猕霍元揆嘻嘻一笑道:“姓殿的,你想走么?六合道院虽未布下天罗地网,你未必走得了,乖乖的听话些,我等念你系百晓禅师的寄名弟子,当年你与梁丘皇狼狈为奸情形从实说出,也许放你一条生路。”
殿钺戈冷笑道:“殴某虽知梁丘皇毒计逆谋,却未与他沆瀣一气,各求所需,因家师百晓事后发现梁丘皇诡诈狠毒,命殿某釜底抽薪,致梁丘皇功亏一篑,殿某如非与无名老鬼凶搏受创,哪容梁丘皇活到现在。”
“哈哈!”霍元揆笑道:“看来你还有功无过了?少在自己脸上贴金,何以梁丘皇虽同床异梦,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群雄不禁忍俊不住窃笑。
殿钺戈怎经得住霍元揆冷嘲热讽,面现狞笑,厉声道:“放着梁丘皇主凶不问任他逃去,这岂非舍本逐末?”
“姓殿的你放心,一根绳子拴了两个蚱蜢,跑不了他也跑不了你。”霍元揆目注玄溟七君,接道:“姓戚的兄弟,你们还不死心还妄想返魂珠吗?”
戚思平满腔怒火,强自压制,冷冷一笑道:“戚某七人并非受梁丘皇之邀而来,目的系借返魂珠一用并无他意。”
“哼哼!说得好听,分明是存心不轨,趁火打劫,还说什么求借。”霍元揆冷笑道:“现在说这些於事无补,七位暂请伫侯在殿内,待我等发落了梁丘皇叛徒再说,不过,七位要想转回玄溟岛,我等也不留你们,但一出得此山即凶多吉少。”
戚氏兄弟七人闻言不禁满面通红,眼中怒光*闪。
戚思平怒道:“那么我等告辞。”
霍元揆道:“不送,请。”
玄溟七君含羞带愧,忍气吞声,鱼贯向殿外走去……
□□□
梁丘皇闻得啸声,立即飞掠出殿,只见广坪上静悄悄的一无人影,惟天风送涛,如诉如吟。
蓦闻一个熟稔语声随风送来道:“梁丘贤弟,你我多日未见,别来可好?”
这语声起自身后,梁丘皇不禁一怔,别面回顾,只见是三才院主狄洛,神清气爽,面色红润,三绺长须,道袍振风飘飘,一付仙风道骨模样,哪有什么中毒模样,心神暗暗凛震,呵呵一声,抱拳施礼道:“狄兄,你我久违了。”
狄洛呵呵一笑道:“其实愚兄倒时常见到贤弟去红芍小轩探视弟妹及令郎。”
梁丘皇面色一变,道:“狄兄为何不呼唤小弟?”
狄洛面容一肃,冷冷答道:“前在三才院,贤弟派翟羽暗中施毒,你以为愚兄真中了毒么?愚兄实在想不透贤弟为何如此倒行逆施?”
梁丘皇知事机业已败露,心中一横,冷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狄洛摇首轻喟了一声道:“看在昔日同门上,愚兄惟视贤弟得一全尸。”
梁丘皇神色猛变,大喝道:“就凭你!”
狄洛摇首答道:“愚兄还没有把握杀你,不敢自恃太甚,但贤弟却已尝到门主反达摩九手掌法厉害了。”
“小弟未必惧怕达摩反九手掌法,只是……”梁丘皇目露诧容道:“狄兄为何身上所罹之毒?”
“愚兄根本没有中毒?”狄洛道:“如此才可以使你快一点原形毕露。”
梁丘皇大吃一惊道:“这么说来门主也全都未中毒了。”
狄洛哈哈大笑道:“门主如真能被你所害,何必等到现在,早在北天山埋骨万丈冰壑之下了。”
“那么北天山回来受伤也是假的了。”
“这倒是真的。”
梁丘皇目露诧容道:“门主是如何练成达摩反九手掌法的?真如门主所言是沈士倜临终之前传授他的不传之秘?”
狄洛道:“这个就要问问门主了。”
梁丘皇满心怨悔,昔年在北天山明明目击沈士倜与六合门主先后负伤击堕万丈悬崖之下,只道必死无疑,哪知途中因事耽搁,传讯飞报狄洛说是门主丧命在北天山,哪知自己赶回五行院后,即闻听门主已然返回六合道院,闭关清修疗伤,屡次求见,布帷掩垂,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更严命以后事无论大小,不得扰他清修,内事交付三才院主狄洛,外事交付自己,如有必要只能由狄云凤晋见禀报,可想而知自己密谋早为六合门主识破。
他乃城府深沉之人,冷冷一笑道:“反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小弟也义无反顾了,请见告韦旭的来历,三宝是否为韦旭以偷天换日手法换取逃之夭夭了。”
“不错,”狄洛道:“三宝确为韦旭盗取,愚兄门下业已追踪前往了,至於韦旭的来历只有门主才知道。”
梁丘皇忽右掌拂出,狄洛平自冲霄腾空而起,倏忽无踪,只听狄洛传来语声道:“梁丘皇,你那无形奇毒总有用罄之时。”
梁丘皇顿了顿足,只见叶楚雄率领多人飞掠而至,欠身施礼道:“犯山之人形踪飘忽不知是何来历,迄至如今尚未面对面交手过!”
“翟羽人咧?”
“半个时辰前,叶某瞧见翟堂主追赶一条迅快的黑影,仅在半山亭匆匆一瞥,难道到现在未回么?”
梁丘皇略一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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