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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魂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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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夫人?”她抬头看看我,又看看他,问:“小君,你这是……嫁人了?”
  我心中一阵甜蜜,缓缓点头。却是她抡起□□,直指漱石,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呼着你要做什么,只是她也便是象征性地一指,说“好好待小君,她可是我的心头肉。”
  漱石说一定。
  她又转过身来,问我先下在哪里住着,我答她说在于府,漱石是帝都有名的名医,我便是和他成婚的。
  “名医?”烟苒眼中一亮,“这下倒好,我还有一事要请教您呢,入冬以来,冲锋营的兵士却是毫不怠慢,只是寒冬如虎,有好几个士兵已然被冻伤,神医可有什么能防止他们皮肤皲裂的得力方子吗?”
  漱石说:“有倒是有,不过这营中军士众多,材料却是要很多的,还有一味甘油现在帝京中正是稀缺,我这边正好就有一批甘油在路上,到时我帮你配好了,你来拿便是。”
  “那就提前谢过小妹夫了!”烟苒向他比划了个感谢的手势,回头又看向我,“小君,今日我还有要事在身,虽说重逢本来是该陪你的,可我这边实在脱不开身,加上最近天冷,不然你便先回吧,等我得空了,便去于府找你。”
  我说好。
  那晚正要睡眠,我偎着漱石,问他,“你觉得烟苒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歪着头想了很久,嘴边却是带了一抹笑,“飒爽,唐突,就像一阵飓风。”
  “那我呢?”我有些不悦,问。
  “你就像……一阵清风,不知不觉,就吹到我心里了。”漱石调笑,伸手来挠我的痒,我又羞又喜,伸手去推他。
  “睡吧。”他终于停手,将我揽入怀中。
  过了三日,烟苒终于是来府中看我。我一见到她便停不下来,拉着她絮絮叨叨说了这几年的经历,又问她经历了些什么,她便也讲述了这些年的经过,从被变卖,像运垃圾一般运到落霞洲,又被买走送到帝京,这其中的酸苦却是不提,更多说的是在冲锋营中的经历。我心疼她,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便说以后等时机成熟,她便要帮爹爹平反昭雪,再将所有亲人都寻回来。这时却是漱石回来了,说,“到那时你家里纵是有千万姐妹,也都已经人老珠黄。川流馆的掌柜是我的至交,不如我去求他帮忙,知道了家人在何处,做起事来便更得心应手些。”
  烟苒很是感动,道,“你我不过一面之缘,却因为小君如此帮在下,在下当真是感激不尽!”
  漱石笑道,“君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只要你时常来陪她说说话,就好了。”
  我也开心,抬头去看漱石,他正看着烟苒,眼中一片温柔。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便说我乏了,改日再和烟苒叙旧吧。烟苒还以为我真的饿有了什么毛病,连忙探手来摸我的额头,她的掌心里都是茧子,却让我感到格外安心。
  “我没事,大概是昨日又梦到了你被他们带走,心里害怕便没睡好,现在只是有些犯困。”
  烟苒终于伸回手去,说,“那你快些睡吧,等到下次,我再来看你。”
  我点头,笑着看她,心中却有个声音说你最好再也别来了。我有些震惊,烟苒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这么想?
  那个声音继续道,“她勾引你的夫君,刚刚你夫君的眼神你也看到了吧,若不阻止,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挑拨我和烟苒的关系?”我问,那个声音笑了笑,说:“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你问我是谁?”
  我问:“那我该怎么做?”
  那个声音迟迟没有回答,最后才说了一句,“自然是要惩罚她的,不然现实便会惩罚你。”
  我摇了摇头。虽是这样,烟苒的为人我却还是很清楚的,她绝不会背叛我。
  当时是十二月,转眼间便又跨了一年,来到了新的一月,漱石却是很少回家,而是跑去了川流馆,一得到什么消息便往冲锋营跑,和我一起的时间渐渐少了起来。我觉得这样下去总归不行,若是实在没办法,按照心里的想法小小的惩罚她一下,也是好的。
  我多想当时能够相信漱石和烟苒,他们都是爱我的,可是终究还是做了,在那一批新制的防皲药里,加进了蛇鳞散。
  事情很快就发展起来,那蛇鳞散本没有什么大的危害,只是与配方中的一味药相辅,便成了一种足以致命的□□,冲锋营几乎是瞬间陷入了一种死寂,烟苒一时走不开,漱石知道之后也是飞速往那边赶,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心中悔恨之余却也是担心这两个人的安危,便也跟着去了。
  漱石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只是还是损失了近一百的将士。烟苒全身发抖没有说话,问他他的防皲药向来灵验,为什么这次突然便成了这样。
  漱石说怕是有人动了手脚,这是他的疏忽,罪是在他。
  烟苒说不行,漱石是小君的夫君,若是他去认罪,到期限又查不出来,那便要小君守寡了。这件事,我来背,你认识川流馆的人,且放宽了心去查,就是查不出来,死我一个我无牵无挂,死了你却是要叫小君伤心到死的。
  漱石惨白着一张脸不说话,烟苒生气,伸手便是一巴掌,说,“你说好!这件事便就这么定了!”
  漱石说好。
  烟苒便这样被抓了起来,我无能为力,却是漱石和穆昭在跑东跑西寻找证据相救她一命。我在家里实在待不住,便通融了守卫去看她。她瘦的厉害,几乎是皮包骨头,见了我眼中便发出光彩来,我心疼她,又恨我自己,问她最近还还不好。
  “见到你我有什么苦也都变成了甜!”她傻笑,用脏脏的下巴蹭我的额头,“不过小君啊,这次我恐怕是在劫难逃了,若是便这么死了,你一定要记得帮我找回亲人,再帮我爹爹平反昭雪。”
  我心里难过,一时之间落下泪来,“我的好烟苒,你为什么这么傻……”
  她执着我的手,说,“我不傻,宁家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我不能看你也失去家人,和我现在这样一般痛苦,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小君,你懂吗?”
  我拼命点头,简直想杀了自己,“不……烟苒,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怀疑我?”
  她愣住。
  “是我做的。”我说,“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想漱石和你走太近,才这么做的,我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好了你别说了。”她全身颤抖了起来,“这事和你没有关系,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那日晚上烟苒承认了所有罪过,说是心怀仇恨想报复大家。军士们都不信,在牢外跪了一路,说宁教习若有什么难处和我们讲,这一年来你的努力我们看在心里,我们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烟苒没有说话。
  穆昭却没有停手,一路追查了下去,最后疑点落在了漱石身上。那日官兵来要带他走,说这事要好好审审他,他突然就冲过来,在我脸上落下一个巴掌,“好你个月照君!竟然背着我私自勾结野男人?”
  我痛得哭了出来,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月照君,我真是看错你了!”他铺开纸墨,几乎在一瞬间写了一封休书,“从今之后,你不再是我于漱石的妻子!滚!”
  我悔不当初,说来于家的库房除了他便只有我有钥匙,他想到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但是他为什么要说我勾结野男人?他自己不也是把宁烟苒看得很重?
  烟苒还是来了,她从狱中出来,瘦的不像人样,她说,“小君没事,先随我回穆府去,我会想办法救于漱石的。”
  我几乎是嚎啕大哭,“漱石他已经休了我了!你开不开心,开不开心?他不要我了!”
  烟苒没有说话,只是硬生生将我拖上了车,带回了穆府。
  我不知道那几日是怎么过下来的。谋害军士是抄家的大罪,漱石承揽了这一系列罪名,自然是要被抄家的,那时我才明白,他休我并不是因为什么野男人,而是为了让我活下去。
  对啊,漱石爱的是我,烟苒爱的也是我啊……他们知道是我下的手,却仍旧愿意为我去死,而我都做了些什么?我疑心生暗鬼,一意孤行,终于是把自己也推进了深渊。
  怀中是那日离开,在房中偷偷拿的断肠散。
  我不知道我活下去还有什么脸面还有什么意义,只想就这般死了就好,以后便不用带着这种悔恨独自一人活下去了。我抬头,将瓶中的□□一饮而下。
  断肠散可真毒啊……我痛得撕心裂肺,却突然很满足。
  “小君!小君!”混沌之中,却是有人在叫我。是烟苒回来了吧……我努力睁开看,看着她,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
  “烟苒,对不起……”我想看着她,可我越想看着她眼泪就越多,最后她终于斑驳成了一眼的泪花,“若是有来生,你我再做姐妹……那时我一定……一定不会……”
  我一定不会背叛你了……
  那句话最是重要,可是我永远都说不出来了。
  (二)宁烟苒视角
  帝京的春天来了,却架不住倒春寒的威力,足足把人冻得无法出门。
  她还是去了。那日于家被抄,城中却满是爱戴于漱石的人,一时间满目素缟,全城痛哭。我也很想哭,可是我不能哭,爹爹说过,宁家人骨头硬,可以流血,不能流泪。
  后来穆大哥娶了个嫂子回来,过了年便怀了孩子,嫂子问我生男好还是生女好,我说生了男孩子就把他变成将军,生了女孩就叫她当和我一样的女将军。嫂子说好,要是和你们一样,我这一生也就值了。
  那日生产,嫂子几乎是费尽一身的力气才把她生了下来。那个孩子是个女孩儿,自小就水灵,就和嫂子一样好看。
  又过了几年,她长得大些了,嫂子文静,我却活泼,穆大哥给她起名穆清欢,希望她一生开心快乐。清欢与李府的千金交好,穆大哥却不喜欢李贺,更不愿让两人来往。清欢不开心,就来找我说话,我说我以前也有个朋友,他爹爹也不愿我去找她玩,我就翻墙去找她,还带她溜了出来呢!
  清欢听闻眼中一片惊讶,“哇,姑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你和你的好朋友出去,又都做了些什么啊?”
  “那日是花灯节,白鹭洲可热闹呢,我们一起吃了糖葫芦,猜了灯谜——她读书多,脑子又灵光,自然一猜就是,我却一个都猜不出。猜完灯谜,我们就去放河灯了。”
  “我正在写,她却偷偷探头过来看,我笑着把她挡了回去,说,‘不准看,不然就不灵了!’她便怏怏地缩回头去,琢磨自己的河灯了。”
  “其实当时并不是不想她看,只是我实在是羞,因为我的纸条上写的是也是羞人的话……”
  “哇,姑姑写了什么?”穆清欢闻言凑上来,好奇地看着我——
  “愿我们永不分离。”我说。
  

  ☆、番外二 永遇乐

  (一)温兰佩视角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有一个姐姐,还有个父亲,从此以外没有其他亲人。我没有母亲,父亲说她生我的时候难产死掉了,我只想这是个苦命的女人,难产便罢了,可笑的是生出我和姐姐时竟然是连体的,当时也或许是天意注定,父亲当机立断保下了我,却又让这天下多了一个苦命的姐姐。她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只有一条腿,身子也弱,只能活在病榻之上。我也不知我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还是个健全的人,不然像姐姐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后来我才知道我母亲本是父亲的妹妹,母亲生得极为好看,又喜欢极了自己的哥哥,机缘巧合之下终于酿成恶果,这是被大人们知道之后便成为讳莫如深的家丑,母亲当时已经怀了我们,几乎在怀疑是不是应该生下我们。
  父亲说对不起。
  母亲说我不能叫我们的孩子死。
  然后她就把我们生了下来,自己却死了。
  我成长之中没有体验过什么是母爱,父亲也只会教我练习术法,每次练完却只是叹气,说,“兰佩啊,为何你一点都不像你母亲?”
  像母亲的是锦佩。锦佩虽然在病榻之上,却是极其温柔,每次我去看她的时候她都会问东问西,然后微笑着抚摸我的头,说,“看着兰佩一天天长大,就是哪天姐姐死了,心里也是高兴的。”
  我说,“姐姐不会死。”
  我很喜欢这种被姐姐抚摸的感觉,可我又讨厌像父亲那样的男人。我是温兰佩,而不是母亲温软。
  发现自己喜欢女人是在十七岁那年,托了母亲的福我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孔,那个女子便是因此找上我,问我要不要试一试。我在这兰亭之中正愁着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当时便答应了她。那是第一次,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甚至更多次,每个人的新鲜感都不会超过三日,三日之后,必将江湖不见。
  我只知晓乍见之欢,不明白什么是久处不厌,每次的女人我都爱,只是在几日之内,我便已然在梦中过完了与她们的一生,之后完全失去兴趣。
  我还是寂寞。
  顾秦是那段日子唯一一个让我不厌烦的女子,她和锦佩一样温柔可爱,在她身上我能找到阳光的味道,就像是被父亲带来的阴霾埋葬太久,突然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父亲来找我了,他说我怎么活无所谓,但是我必须要去找到百岁神之心,不然姐姐的命挺不过十八。
  后来我终于找到了百岁神传人,她是折棠上仙的徒儿,长相平平,几乎是在众人之中一不注意就能隐没在人海之中找不到的那种。只是我在看到她的那一眼,心中突然就反复问着一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自那以后,我曾无数次梦到她,也无数次梦到无数种不同的结局,只是没有一次觉得厌烦。那段时间我几乎是忘记了自己要挖心的目的,只是在远处看着她,看着她,然后终于有一天接近了她。她拿着折棠给她的一颗熟鸡蛋,说要让它开花,它开花,折棠就会回来了。我知道她不是真的傻,她只是固执,便邀她回到了兰亭旁边的万物沼,她答应了。
  后来我也问过她为什么会答应我,她说你这么好看一定不是坏人。我心里觉得好笑却不知该如何驳回,当时正是顾秦来找我,我便叫她先睡,我也要回去睡了。
  后来我才想起来,我似乎已然有一段时日没有宠幸过任何一个女人。
  之后有次我在兰亭中怎么也找不到她,我急得要发疯,几乎是翻遍了整个兰亭,最后无力地坐在地上,想,是不是她知道了我要做什么,提前离开了?
  她和蔻儿一起回来了,喝得烂醉,我心中虽是一块石头落地,但还是有些生气,便扶着她回去睡觉。那夜她化了淡妆,我一看之下竟是着魔一般,心中只知道,我想要她。若不是顾秦的出现我不知道还会发展成哪种地步,顾秦叫我杀了她,我说不,她便要自己动手。
  我阻止了她。
  只是之后我怕顾秦再次找她麻烦,便亲手打了一副铃铛挂在她脚上,说以后要是我寻不到她,听着铃声就来了。她说好,转身就又去找蔻儿玩了。
  顾秦还是找到了她,那次实在危急,若不是那串铃铛,恐怕她就真的死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害怕,她昏迷的那几日我便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无数次设想,要是她死了怎么办?要是她死了怎么办?
  后来我发现就是她死了也不会怎么样,只是她死的时候我的心也死了,而我似乎,根本就没有过心。
  只是那段时间却让我终生难以忘怀,她是百岁神传人,她不仅救活了万物沼,也救活了我,或许在我眼里,她早已是我的神祇。
  锦佩病情的恶化终于将那段时光结束,父亲找到了我,要我杀她。我说不,他便气急打了我,说,若你不动手,就换我来动手,不过我的手法不会和你一样温柔,你可想好了。
  我记得他小时候教我如何杀人,母亲死后他性情大变,杀人之时手法狠辣,可以为了夺人头上一支钗子将人剥皮抽筋,半点不似仙家。
  我颤抖着说了声好。
  那夜我坐在姐姐榻前,做了一晚和她在一起的美梦。我不想醒来,因为醒来之后,就要继续下一个故事了。
  只是梦都有结束的时候。当时已近中午,门外淅淅沥沥下着雨,雀儿给我递来伞,说,“小姐,去找凤姑娘么?”
  我愣了半晌,说是。
  她也是刚刚起床,眼神还不太清明,见了我之后嘴角便噙了笑,像往常一般和我讲话。我问她有没有吃饭,她说在等我,我说好我们去。
  然后我伸手掏了她的心。
  她没有转身,也没有疑问,只是喊了我的名字。我说对不起,转身便疯了一般跑去姐姐房中。雨下的很大,我边哭边跑,直到跪在了姐姐门前。
  爹爹没有说话,只是将那颗心拿了进去,任我跪在雨里,放声痛哭。
  我亲手杀了我自己的神祇。那种窒息的感觉几乎将我活埋,任我哭笑都像是做梦,可我知道这个梦没有尽头。
  之后我在居所寻不见她的尸身,便跑到万物沼,那里的植物似乎又茂盛了许多,在一边的草丛里,我找到了那串铃铛。我捡起它来捂在胸口,开始肆意地发抖。我想念出她的名字,可颤抖的喉咙却只能发出一丁点破碎的哽咽。
  她死了。我对自己说。是你杀死的。
  之后锦佩终于活了下来,只是需要兰灯才能续命,父亲私下启用禁术将兰灯与姐姐的命相连,自己却不支死去,死前他告诉我,无论如何要保住锦佩,她像极了我的母亲。
  后来我想爹爹一定在后悔,后悔当时为什么保住的不是姐姐而是我。或许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之后我便潜心修炼,这一修便是二百年,后来有仙童邀我去参加青阳上大庆,我本想拒绝,只是一想我已然是兰亭阁主,不去倒是显得过分了些。
  那场庆典最终把我逼上了绝路,但我不后悔。她没有死,还是那么不胜酒力,在路过我桌前的时候,踉跄着摔倒了。
  我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但是却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心在胸膛中再次跳动起来。
  那是一场复仇,我心里知道的,可我甘之若饴。那是我欠她的一条命。但是那终归是我欠她的,她却非要用姐姐的命来当做补偿。之后我气血攻心走火入魔,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再度清醒的时候,我问雀儿自我走火入魔昏睡了多久。雀儿特别开心,说阁主你认得我了?现在已经过了快一百年了。
  我问愣了一会,问她凤萧箫呢,她指了指外面的桌子,说,她在那里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安静地看着她。这些年来她变了太多,却又像没有变,之前的一切都像梦一般,一切若都是一场梦就好了。只是心想若是她陪了我一百年,我也是心满意足的。
  我正在想,却是她醒了,见我看着她温柔地笑了起来,问,“怎么这么早就醒了?饿不饿,饿了我便叫雀儿去给你端碗粥来。”
  我笑着摇头,心里却是五味陈杂,若是她知晓我已经醒过来会如何,照她的性子,一定会离开的。
  我决定装傻。
  她几乎是时时刻刻都陪在我身边,我发呆时她便陪着我发呆,我笑她也笑。之后兰亭的春天来了,她便去买了一只纸鸢回来,说放了这个纸鸢,我就能快点好起来。
  后来,她便会陪我一起入睡,她握着我的手睡在一边,我就悄悄把头靠在她肩上,睡得心满意足。直到那次我也不知为何那夜没有睡着,身边的她似乎也没睡着,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把头靠过来,将嘴唇贴在我的脸颊上。我只觉得我的心跳突然开始加快,那嘴唇从脸颊一直向下,又贴近了我的嘴唇,然后停住不动。
  她没动。我也没动。
  许久她问我,说你是不是早就清醒了。
  我说嗯。
  她开始主动。贴在我唇上的唇开始辗转,又用舌尖敲开了紧闭的牙齿,呼吸开始紊乱,醉生梦死,梦死醉生。
  然后,我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了下去。
  我口齿不清地问她这是什么,她顿了顿,又在我唇上吻了一下,说,是江湖相忘。
  我疯了一般弹了起来。
  我晓得那是菩提泪,也是断情水。之前人修仙无法斩断情丝之时,便去取来菩提泪,忘却爱人之时便超然升仙,而这菩提泪也是极其珍贵,要一千年才会结一滴。或许这段感情终究是阻碍了她成仙,她却断然放弃,将这一滴菩提泪留给了我。
  可我不能忘记她。我发疯一般跑了出来,却不知该到哪里去,菩提泪已然开始发挥功效,我心里念着她,但是所有一切竟然都开始有些模糊,我跌跌撞撞,心似枯木,却发现自己已经处于谪仙台上。
  或许这又是天注定吧,若我不能带着她的记忆活,带着她的记忆死也是好的。
  身后似乎是谁在喊着,兰佩你回来。
  可我不想知道是谁。是谁都不重要了。
  那一步终于迈了出去,身下是万丈深渊,却也是我的全部归宿……
  再见了,萧箫。
  (二)顾秦视角
  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输给了她,而不是凤萧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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