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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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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龙罡的压制

叶孚星心中暗惊;这真龙罡不愧是罡气中的霸王;先天以下压服众罡气;先天以上化为真罡;也克制其他真气。当年太宗齐主以一人隐隐压服七大派的同阶;罡气之威;可见一斑;现在用在他身上;只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

看来;要出那件东西了。

叶孚星手一晃;拿出一个玉瓶来。

田朔洲在旁边冷眼旁观;见叶孚星拿出瓶子来;一点儿也不吃惊;炼丹师战斗的时候吃丹药提升实力;那是惯用的手段。连田凡武都可以吃祖上留下来激发潜力的丹药;拖过几个先天;何况鼎湖山的人。田氏毕竟只是俗世皇族;留下的丹药威力不小;副作用更大;田凡武为此断了生机;但鼎湖山应当有代价更小的手段。

哪知道玉瓶盖子被顶开;里面飞出一物;却不是丹药;而是一点火星。

那火星颜色湛蓝;开始从药瓶里出来的时候只有一点;见风则涨;渐渐变为了杯口大小;叶孚星虚托着;对准了龙头。

那白龙张口咬时;叶孚星手指一弹;火球钻入;轰的一声;整个白龙燃烧了起来。

田朔洲眉头皱了起来——那白龙看着像龙;毕竟还是一团真罡;刀砍不着;火烧不着;怎么会被一点小火球烧了个通透?而且;是真正的燃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罡气正在一点点的消耗。

“这是……火种?”

一个念头闪过;田朔洲恍然;叶孚星是个炼丹师;既然是鼎湖山真传;炼丹的水平也不会次于武功。

先天以上的炼丹师;都会有自己的火种;不满足于凡火甚至地火;火种的来源五花八门;有石中火、兽中火、空中火、三昧火等等;无一不是厉害的角色;叶孚星自然也有珍藏;从他能一把火烧掉罡气来看;确实不是凡品。

可也……别高兴得太早了

田朔洲一声长啸;那白龙反身向上飞;飞的速度之快;疾如雷电;空气因为快速的摩擦发出了阵阵焦糊。火焰渐渐跟不上白龙脱身的速度;只见嗤的一声;白龙恢复了纯白色;飞脱开来。那团火焰由大变小;再次落下;落入叶孚星掌中。

叶孚星接住火焰;心中一疼;因为这火种被消耗了不少。这团火种是他最重要的看家宝;别的损失了还可以补足;只有这个;用一点儿少一点儿;若是把火心损伤了;自己这炼丹师的生涯;就要打一个大大的折扣。

但是;就算再心疼;身外之物和自己的性命哪个更重要;他还是分得清的

眼见那白龙第二次冲将下来;叶孚星故技重施;手捧火焰;正要打过去—

突然;田朔洲在旁边伸指一点——

“大玉天玺指”

乱流刹那间卷过;正好打中叶孚星的手掌。

火种一下子失控;从他手中飞出去;在半空中燃烧了起来。

叶孚星的手掌被乱流割出几道口子;要不是他为了拿火种;手中早有罡气护着;这一下手掌就废了。眼见火种掉了;他心疼之极;不自觉的飞扑上去;却被乱流一缠;踉跄了一下;坐倒在地;火种落在他身前。

那白龙见了;翻身扑了过来。

阴斜花在旁边看了;一面在手中弄他那黑球;一面道:“该死;忘了正主是个人了吧?光顾着和气斗;一叶障目;活该至此。”

到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第三次去救叶孚星了。

眼见那白龙携雷霆万钧之势;就要扑到叶孚星身上;突然一物从旁飞来;展开黑压压一片影子;合身挡在叶孚星身前。

叶孚星身子一晃;扎进了一个软软的东西里面;鼻腔里吸入绒毛;差点咳嗽起来;抬起脸来;才发现自己靠住的是一头巨鸟。

那巨鸟不知从何处而来;全身漆黑;身长足有十丈;比那白龙还要庞大;双翅打开;遮蔽了一方空间;一只爪子抬起;抓住白龙的巨口;两相对峙——势均力敌

叶孚星死里逃生;恍若梦中;看清了这只巨鸟;竟然认识;惊喜交集道:“是你;是牧师弟吗?牧师弟你来了?”

阴斜花也认得这巨鸟是牧之鹿的灵兽;也颇为讶异;环视四周;没看见牧之鹿的身形;目光一转;看到了田朔洲。

田朔洲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且那巨鸟力大无穷;和白龙罡气相比;竟也不落下风;他一面催动罡气挣脱;一面不由有半刻忽神。

阴斜花就敏锐的抓住了这半刻功夫;手中的黑色光球脱手飞出;饶了半个圈子;从侧面向田朔洲打去。

这个光球打得角度极为刁钻;且无声无息;连田朔洲也是到了近前才发现;忙身子一旋;倒飞出丈许。

阴斜花早算准了他的落点;光球不追着走;抄近路从背后打过去;要堵他个结结实实。

田朔洲的身法也快;但快不过白龙罡气;也快不过那黑色光球;这一下再次扭动身躯;来了个擦肩而过;登时刺啦一声;被光球带下一大片衣服;露出肩膀。

阴斜花见到他肩头皮肉;微微一愣;光球冲过去没有及时圈回来;田朔洲趁着这个机会脚步移动;已经冲向了那白龙罡气。

阴斜花见了;忙大声叫道:“他要借罡气灭我的煞丸;鸟兄你加把劲儿;把他给我灭了。”

那巨鸟是牧之鹿的灵兽;当然不会听阴斜花号令;只是灵兽有灵;能看清场中情形;两翅拍起;另一只爪子也一起上去抓住那白龙罡气;生生把白龙扯开数丈。

这个距离就不断了;足够黑色光球追上田朔洲的了。

田朔洲当然看到了这样的情形;突然舌绽春雷;喝道:“咄——”

那白色的龙突然头一甩;从脖颈上又长出一个头来。

紧接着;在场中人的目瞪口呆中;一条新龙从原本的龙体内飞出;扑向田朔洲;原来那条龙依旧和巨鸟对峙;维持原样。

那新龙和旧龙是一个稿子里出来的;首尾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颜色深紫;紫中带黑;和紫微真龙罡的颜色又有不同。

那新龙出现;正好截在田朔洲与光球之前;身子一横;那光球已经打在紫龙的肚子上。

然后——光球无声无息的没入肚腹;紫龙盘起身子;向上飞去;在天空盘旋不止。

叶孚星这时抓回了火种;叫道:“阴师兄;引爆煞丸吧;先消灭了这条再说。”

阴斜花暗中感受;脸色突然大变;道:“不行;我的煞丸被溶解了——这条龙是纯阴性的。妈了个巴子阴阳这老怪物是‘阴阳;境界”

二六七阴阳现;人再见

叶孚星也是一哆嗦;这阴阳二龙一出来;他也知道田朔洲必然是阴阳境界无疑了。

先天以上境界;先是守一;气分阴阳二气;无论是谁;都只能专修一道。守一境界到了巅峰;专有一个小境界;叫做“内足”;到了内足境界;就已经将阴阳二气中的一气修到极致。但严格说来;内足还在守一境界里面;并没超脱。

内足之后;有一个大的门槛;就是阴阳境界。阴极生阳;阳极生阴;要把修炼到极致的真气压到极限;生出另一种气来;再双线并修。

但这一个门槛已经限制住了太多的人;大荒世界;包括七大宗门;全无一人能到。以前据说有能到的;但无一例外都被接引到他处去了。

是以七大宗门上上下下;只有几位“内足”的太上长老;其余包括掌门在内;都在“守一”境界;无非是有的前期有的后期罢了。像叶孚星这样的真传弟子;在门中已经很有地位;要不然也不会独当一面;到大齐做这使者;但也只是守一境界前期而已。

而现在;他竟然在宗门之外;看到了下一个大境界的人;还是几百年前的一位。

记得传说中;齐主田朔洲;也只是凭借真罡的特殊;压服了七大派的对手;并没有比其他人高一筹;倘若那个时候他就是阴阳境界;大齐和七大派绝不会维持均衡的状态;而早就向大齐倾斜了。

不过;时移世易;二百年时间过了。当初与齐主争锋的大荒高手;早已风流云散;只有他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有什么稀奇?

只是这进了一步;却让叶孚星的心往下坠了百丈。

先天以上;一步一个坎;对于在守一前期带了十来年的人来说;自然知道再进一步是多么困难;而上进之后实力是多么可怖。连守一中期的实力都可以轻易压制他;何况是阴阳境界

叶孚星看向阴斜花;见他也是一脸凝重;收起了之前维持了一路的怪笑;不由心中更是一沉——阴斜花只有在生死之间才有这样的正经;怕他也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乃至阴影了吧。

那紫色的龙转眼之间;已经从天上飞下;落在两人之前。大概是因为紫龙属阴;能完全感觉出二龙的气质差别。这条龙通身上下遍布一股戾气;失了几分威严。

那紫龙摇头摆尾;往叶孚星这边冲去。叶孚星失了锐气;竟被赶得东奔西跑;狼狈不堪。那枚火种也出手过几次;每次能穿龙身而过;消耗一些真罡;却不能再如上次燃烧起来;显然是这龙的阴性克制火种。

叶孚星跑了几次;见阴斜花留在原地;想要喊他防御;却想他发出煞丸;恐伤了元气;因此忍住不说;只叫道:“牧师弟;你到了吗?还不出来?”

阴斜花虽然不动弹;还知道动嘴讽刺;道:“你别叫啦;他给个鸟已经给面子了;你还指望他真出来吗?他若敢出来;我就……”

就听有人道:“你就怎样?”

就见一个黑胖子从后面走来;好似一个肉球滚过来。偏偏他还拉着另外一个人;十四五岁的年纪;圆圆的脸;正是孟帅。

阴斜花哈哈一笑;道:“老兄;你来了;叶师兄不见到你;他是死不瞑目。有你的;一时不见;你又拉来一个陪葬的;人多了也热闹些;回头在地下可以凑一桌马吊。”

牧之鹿道:“现在情形怎么样?”

阴斜花笑道:“好的很哪;坑也刨好了;土也堆够了;就等着你来跟我们一起埋了。你占得地方大;我给你让出半扇来;和叶孚星挤一挤;也住得下了。想来这里是帝王陵;风水没的说;要不是我压根没有可以荫蔽的子孙;能在这里埋骨;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叶孚星正在被紫龙追杀之中;听得阴斜花这般胡说八道;只得苦笑。牧之鹿道:“不会吧;有你们两位在这里;何至于此?”

阴斜花一指田朔洲;道:“没办法;遇到这个怪物。”

田朔洲本来喜怒不形于色;听到阴斜花叫自己为怪物;神色陡然一沉;道:“小辈无礼。”

突然;跟巨鸟相持的白龙身子一虚;化为白光嗖的一声溜走;在另一边再次集合起来;冲向阴斜花。

阴斜花大叫一声;身子也是虚化;黑烟滚滚;化为两道;向两个方向同时逃窜。那白龙愣了一下;向左边追去。

那白龙来得极快;黑烟被一扑而住;又是化作万道黑气散开;在远处凝结;就听阴斜花大叫道:“牧胖子;你什么意思?赶过来就是为了看戏的?怎么不出手?”

牧之鹿嘿嘿一笑;道:“你们两个拖一炷香时间。”

叶孚星一惊;身法一停滞;紫龙立刻和身扑上;他连忙闪躲;半边袖子给抓了下来。就听阴斜花道:“拖一炷香你能怎样?”

牧之鹿胖胖的身子一抖;把外面披的那件披风甩了;道:“消灭这怪物。

阴斜花哈哈大笑;道:“消灭这怪物?你说一炷香之后就能消灭这怪物;我怎么就不相信呢?少说废话;我还就……试试又能怎么样?”说着身子一滑;化作万道黑烟;再次从龙口逃生。

叶孚星当然也一点儿不相信;但既然阴斜花都肯尝试;他断无推脱之理;反正也不会有更糟糕的结果;心中一动;突然扑向阴斜花;道:“阴师兄;咱们两个换一换。”

阴斜花心中一动;已经知道他的意思——这两头龙一阴一阳;属性不同;阴斜花和叶孚星也是一阴一阳。现在正好是阴性龙在追杀阳性的叶孚星;而阳性龙却是追杀阴性的阴斜花;双方都被克制;还不如换过来;阴对阴;阳对阳;反而放得开手脚。

阴斜花也向叶孚星冲去;冲到近前;凭空跃上三丈;倒翻过来;正好踩向那紫龙。

那紫龙是真罡所化;当然不可能被他踩住;只是掉过头来;冲向他;这仇恨就被拉住;叶孚星也趁此机会;老老实实地攻击另外一条白龙;两人顺利交换。

这一换之后;果然大有道理;阴斜花的诡异正好配上那紫龙的戾气;叶孚星手中的火种;可以克制白龙。双方都维持了一时半刻的均势。

看这样子;一炷香时辰未必不能;只是牧之鹿到底要如何行事?

牧之鹿见两人拉住二龙;也不废话;如肉球一般滚着直接扑了上去。

这个动作若教那两位看见了;非气歪了鼻子不可——你不是驯丨兽师么?不出灵兽;玩什么舍身攻击啊?

田朔洲也是一怔;随即失笑;伸手一点——

大玉天玺指。

乱流丛生

牧之鹿在空中一摆袍袖;袖中飞出来十来只乌鸦;黑羽乱振;在乱流中七手八脚一阵乱抛;登时将漩涡挡开;牧之鹿穿过乱流再次冲来。

田朔洲再次一点;牧之鹿又是一摆袍袖;从袖子中飞出十来只白色鸟雀;再次抵挡了一波乱流。

他这个抵挡方式十分快捷方便;对自身也没什么损耗;但确实太浪费。那些鸟雀固然是灵兽;但看这么一串串的出现;就知道根本不是什么珍惜物种;在乱流当中冲撞不已;血肉横飞;至于鸟羽绒毛四处乱散还不在其内。

好在他的速度也是很快;田朔洲倒也只来记得点出三只;被他三次鸟雀冲击**给冲的七零八落;眼看着也到了近前。

眼见这胖子果真近身;田朔洲也不由皱眉;并指如刀;往牧之鹿头上点去

牧之鹿就觉得压力陡增;体内阳气突突乱跳;却是奋不顾身;往田朔洲身上一扑;这点距离还真没什么可阻碍的;田朔洲一个不及;被他拦腰抱住。

与此同时;田朔洲的指刀也是插入血肉之中;噗哧一声;血花四溅。

鲜血飞出;惨叫声起——“咯咯咯……”之声不绝于耳。

原来关键时刻;牧之鹿放飞的鸟雀回来救主;竟挡下了这一击;田朔洲犀利无比的一指;只扎穿了一个鸟肚子。

田朔洲惊怒非常;却被牧之鹿往后拉拽;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后就倒。这一倒下;却是好似倒在稻草丛中;地上飘落一地的羽毛登时飞起;落了两人一头一身;两人在地上还不住的滚动;越滚身上越脏。

阴斜花虽然自己也在追击当中;却也关心这边情形;眼见牧之鹿把田朔洲带倒;场面一片狼藉;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牧胖子;真有你的好;乘他病要他命;捅这个怪物一刀;把他灭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惨叫;一个黑大个子向上飞起;足足飞出数丈;扑通一声落在地上;吭唷吭唷爬不起来。

原来是牧之鹿在缠斗之中不是对手;被对方一脚踢飞。

阴斜花又好气又好笑;道:“牧胖子你行不行啊;难得我开口夸人;你多坚持一会儿;给我涨点儿脸啊?”

牧之鹿只管在地下哼唧;眼见起不来。田朔洲却是从乱羽从中支撑着站起

正在这时;只听得田朔洲一声啸叫——肩膀上冒出一道黑烟

二六八小鬼封;老怪物

那声叫声太过诡异凄厉;以至于不似人发出来的。

阴斜花骤然回头;就听见又一声啸叫;这一声来处比之前清楚;声音直透耳膜。仔细辨认;那声音果然不是田朔洲叫出来;而是他身体自行发出来的。

他的身体上;一道一道的黑烟升起;每升起一道;就发出一声怪啸;而田朔洲本身;则面无表情;身子僵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阴斜花又惊又喜;道:“牧胖子;你怎么做到的?是驯丨兽的手段吗?”

这时;田朔洲身体如同散了架一般;扑通一声倒地;溅起了一地的乱羽;再也没有起来。

阴斜花见了;正与放下了心;哈哈大笑;道:“这下行了。”身子一定;停了下来。

他身后那紫龙还在追着;这时见他停下;连忙扑上来。

阴斜花眼睛一斜;露出一丝冷光;道:“去死——”

那紫龙在空中一停;肚腹中升起一团黑光;闷响一声;从里到外爆开;化为万条紫线;渐渐散去。

阴斜花嗤笑一声;道:“你道我煞丸是白给的么?我全身一般精气凝成的煞气;你也敢吃;也不怕不消化。”

叶孚星在旁边看着;大吃一惊;白龙又扑上来;连忙用火种再烧;将整条白龙烧起;只是他却不能如阴斜花一般随手解决了;只是将白龙阻隔一阵;再次带着白龙兜圈子。只是如今却没有田朔洲捣乱;那白龙纯阳性;被他火焰克制;消磨一点少一点;他又有丹药做后勤;能够补气;最后拉锯战应当还是他

牧之鹿吭哧吭哧的从地上起来;一挥手有气无力的对巨鸟道:“去帮叶师兄。”转头对着阴斜花道:“可以啊;阴师兄。你早就埋伏下可以灭杀紫龙的手段;只是一直隐忍不发;想是打着最后时刻趁乱逃走的主意吧?”

阴斜花笑道:“若说悄没生息;一鸣惊人;谁也比不过牧师弟啊。你怎么就突然消失;然后突然出现;来了个大反转?说说吧;你是怎么弄死这个怪物的?”

牧之鹿用手抚着胸口;道:“他没死;我也没弄死他。”

阴斜花道:“是了;这个怪物不可能被任何人弄死。”

牧之鹿咳嗽一声;道:“你口口声声叫他怪物;想必也看穿了他的本相吧

阴斜花道:“我没看出他是什么东西;就知道他不是个人。我的煞丸从他身上擦过去;皮肉却没受到腐蚀;这分明就不是血肉之躯了。而且;作为阴阳的高手;他的实力也有点儿水了吧?恐怕还没达到掌门人的水准。倘若他货真价实;别说阴阳;哪怕是内足境界;我们还能支持这么长时间?你知道他的本相?难道他是个假人?”

牧之鹿道:“不是假人;是真身;只不过是被封印炼过一遍的;算是个‘药人;吧。”

阴斜花道:“封印……封印……喂;那小子”他一转头;盯上了孟帅;道:“这么说;那怪物不是被牧胖子放倒的;反而是你不成?”

孟帅本来坐在地下;正在养精蓄锐;刚刚元气消耗很大;他也是耗尽了心力;这时听阴斜花叫自己;勉强点了点头。

阴斜花啧了一声;道:“行啊;小子;你怎么做到的?你不是一直在那边站着么?那是”他突然看见孟帅手中的一件东西;又回头看了一眼田朔洲倒下的地方;道:“原来是这样;所以这还是你们两个合作于的。”

孟帅点点头;道:“多亏牧前辈助我;不然小子束手无策。”说着缓缓张开手掌;掌中握着一根羽毛。

在场的人;唯一知道田朔洲内情的;就是孟帅。

他是在田朔洲离开的时候发现不对的;田朔洲把外面的衮服除下;露出里面的褶子时;他就看到了那件衣衫上的图案;一层淡淡的浅印;从内往外透出来。

哪是什么图案;分明是封印

在田朔洲肩膀上;手肘上;脊背上;一共十二个精巧的封印;遍布着他的身躯。

一开始;孟帅只以为那是那件袍子加持的封印;是一件至宝。但紧接着就觉得不像;一来那封印太琐碎;没有袍子会加持这么多封印还不用配合印;只会影响了布局。二来那封印的位置非常奇怪;都在关键的关节位置;且仿佛只是画上去的;几乎看不出封印本身的波动。

孟帅当时心存疑虑;但没有看出其中奥妙;用记忆力硬生生把这些封印全记在脑子里;然后放出来研究。

越研究;孟帅越是惊骇;调动了全部的知识储备并发挥了想象力之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封印;并不是封在衣服上;而是直接封在身体里。经过百年时光;封印力量外泄;透出肌肤;在外层衣衫上荫蔽出了这么个图案。

而能把封印封在人体内的;孟帅知道几种封印;最符合当前情况和这几个封印走势的;应当是“阴封”;是封印师中一个极其禁忌的流派。

也就是说;田朔洲;其实已经死了。

田朔洲的魂魄已经离体;但是被封印术以养魂玉之类的术为媒介;养成了一个厉鬼一样的东西;再次装回了他的体内。

这个世界;据孟帅所知;没有夺舍这么一说;灵魂离体要么堕入轮回;要么就变成怨鬼或者无意识的杂灵;变成鬼之后;与阳间的一切本就绝缘;是没办法控制身体的;就算是自己的身体;也不行。

那么就靠封印。

田朔洲的身体;被另外练成了傀儡;每一个可以活动的关节;都打入了控制的封印;就如提拉木偶的线一样;控制了才会动。原本身体里的力量;被封印术禁锢;成了发动机一样的动力源泉。

这是偶封。倒是封印术中一个常见的流派;制作傀儡;用尸体也罢;用木石也罢;都是需要人控制。

只是这具厉害的偶封傀儡;操控者是一个鬼。

要想以鬼灵之身操纵一个傀儡;又谈何容易;田朔洲花费两百年时间;都在温养鬼灵;融合封印;才能在二百年后苏醒。

而外面那个冰冻活人身体的封印;与其说是养人;不如说是养鬼的。养鬼也是需要环境的;一个养不好;阴封破裂;魂魄外泄;下场就如另外两个皇帝一般;无非是一具寻常的死尸罢了。

而世界树不吃那个身体;与其说是因为那个是活人;倒不如说两百年以后;那已经成了一句被阴气浸透了的毒物;不符合世界树的胃口。

一旦参透了这一点;孟帅就知道如何做了。阴封这等高大上;设计禁忌的封印术;他是不懂得;但偶封他还是了解一点儿的。不用他用这些封印术做个傀儡;只需要知道怎么破坏就行;只要破坏了那用来机动的封印;让他身体失去控制;阴封厉鬼再厉害;还能凭空伤人不成?

破坏封印可比重建封印简单多了;孟帅把这些印图一研究;找出七八处节点;立刻就宣告这些封印的解体。

不过;当他把这些封印都破坏了;他才发现;这玩意儿简直就是屠龙之技;好看不好用。

现在要把田朔洲抓过来;把他一通五花大绑;送到孟帅之前;孟帅几刀就能把封印破坏;但前提是——真的有人把那小子绑来啊。

谁能把田朔洲绑来?如果能把田朔洲绑了;那一刀砍了他就是;还要孟帅画蛇添足?

所以这也就是个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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