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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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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把田朔洲绑来?如果能把田朔洲绑了;那一刀砍了他就是;还要孟帅画蛇添足?

所以这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罢了。

孟帅当然不甘心白用了一场心思;打算到前面联络一下那些大荒弟子;看有没有大展身手的余地;还没到前面来;就遇到了牧之鹿。

牧之鹿心思机警;远在其他人之上。当时田凡武服下丹药;不要命的挡住众人;他就觉得不对;认定老家伙在拖时间;后面肯定藏有什么玄机;因此趁着阴斜花玩得高兴;独自一人来到后面查看。

这一查看;正好看见田朔洲从殿中出来。他眼光不俗;一看此人就知道自己恐怕不是对手;忙绕过来看这高手是从哪里来的;正好遇到孟帅。

两人一对头;虽然不熟悉;到底是同路人;牧之鹿就向孟帅打听其中的缘故;正好遇上孟帅请教如何靠近高手。

牧之鹿是驯丨兽师;对封印术不甚精通;他只能想到怎么从物理让孟帅靠近;便提议让孟帅藏在灵兽腹下;自己引开田朔洲的注意力;让他从背后接近。

这个提议当然不怎么高明。孟帅可不是先天高手;纵然是火山境界;在先天大师的斗场上如同纸做的;一碰就碎。他靠近田朔洲;可不是摸一把就算;要进行操作;还要进行灌灵;哪是偷偷摸摸靠近就行的?他可不打算当个舍身炸碉堡的烈士。

牧之鹿也是无法可想;只道:“封印术限制太大。要是能远程操作就好了

孟帅先是想笑他异想天开;但紧接着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个很久之前学过的东西;道:“我有一个方法;只是成功率不高只能勉强一试。”

那就是“鹤灵封印术”

二六九鹤灵术;香饽饽

自来封印师水平高低;固然是看基本功;但是要有名、有收入;还要看秘传印法。只有掌握了别人没有的封印;才能真正独当一面;不可替代。

孟帅自从跟林岭学习封印之后;基本功自然不用说了;秘传印法却是没有得传;龟门固然有三个秘传印法;但林岭却没有另外传他本门的印法;只道:“九重以下?秘传印法?笑话。”

孟帅已经习惯他的高冷;也不问他。他学习的基本印法和通用印法非常多;只要是大众没有掌握的;也可以当做秘传印法用了;再多问只有和自己过不去。至于先天以后;能学九重以上印法了;林岭还传不传;也未必一定;孟帅也不强求。就算没有秘传印法;将来他还可以自己创;这点志气还是有的。

但是孟帅还是在他那里学到了真的东西;而且比一般的秘传印法更珍贵;就是“鹤灵封印术”。

鹤灵封印术是一种封法;也就是封印手法。在封印师界;封法是比印图更秘密的传承。每一门知名的封法后面都有一个了不起的封印师甚至一个门派。鹤灵封印术就是林岭自己的封法;孟帅略知皮毛而已。

不过就是这一点皮毛;证明孟帅确确实实是他的入室弟子;传承无假;也是孟帅尽管对他心存不满;但人前人后;还是称呼他为“堂尊”的原因。

这门封法最基本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将以前印坯材料由玉换成羽毛;最好是鹤羽。只是这鹤灵封印术有一个最关键的神奇之处;就是自动灌灵。

众所周知;封印术制作好印坯以后;要靠封印师将玉中的封印灌入封底。虽然封印术的成败;八分在印坯制作;但最后灌灵也很关键;若有疏失;自然前功尽弃。这一步也是要千小心;万小心;不得有一点儿马虎。若说让印坯自动灌灵;那就太儿戏了;别说能不能实现;能实现成功率也必然堪忧。

但林岭的鹤灵封印术又与众不同;按照他的话来说;“玉石是死物;翎羽是活物;鹤为百灵之首;它的羽毛自然是灵性之王。也只有鹤羽才能如封印师一般;胜任灌灵之责。”

依孟帅看来;林岭这番话完全是扯淡。鹤灵封印术的存在;完全是因为鹤羽的结构。

鹤灵封印术要求极高;它要求整个印图要封在中间那根羽毛芯里;然后在旁边的羽绒上灌上真气;让真气顺着每一层翎毛往下移动;到了最下方;灵气完全展开;和羽毛芯的印产生作用;完成灌灵的动作。

也就是说;这个鹤灵封印术不能“自动灌灵”;它只能“定时灌灵”;一旦真气从上端走到下端;灵气必出;能不能灌到封底里;也看运气。

而且这样的灌灵术成功率确实也堪忧;林岭这样的大家还好;孟帅这等水准;十次里面能成功一次已经烧了高香。

其实孟帅根本没有试过;这门封印术要求材料多;时机少;条件苛刻。林岭给了他一根鹤羽研究结构;然后就让他在鸡毛上自己练了。他练来练去总也没有练对;便放在一边。这次出手也只是迫不得已而已。

因为尽管鹤灵封印术不怎么靠谱;但他确实是孟帅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个远程的封印法。而且这次的目标不是灌灵而是破坏;只要把几种特殊的气插入田朔洲身上的封印中;封印必毁。破坏比建设容易得多;此乃通理。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这里材料足够。

鹤灵封印术;最好的当然是用鹤羽。但是一般的羽毛也能凑活。孟帅自己是不囤积羽毛的;但是牧之鹿有。他自己就是养灵禽为主的。身上鸡毛鸭毛不是一根两根。

如果质量不够;那么数量就可以弥补。一根没把握;就做上十根、二十根也可用了吧。

孟帅在后面做了一大把粗糙的封印羽毛;都交给了牧之鹿;让他伺机扔给田朔洲。

那牧之鹿不愧头脑灵活;知道藏木于林的道理;为了扔出这一把羽毛;故意假装让自己的灵禽挡在前面;弄得羽毛纷飞;借机将封印术的羽毛扔出去;不惹一点怀疑。

其实那封印翎羽虽多;也不能把所有田朔洲身上的封印术都解除。但他身上每一个封印术都有用;废了一个;一大片身躯就不能用了;实力就打了个折扣。他们的运气好;把他腿上的封印术正好废了;他就再也起不来了。

这些事说来复杂;不过真是时也;运也;命也。若不是许多巧合凑在一起;田朔洲今日不至于有这样的下场。

听了大略的经过;阴邪花赞道:“可以啊;好小子。我本来以为你就是个软饭封印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手段。冼正真号称璇玑山同代第一人;我看也未必比得上你。出了这里我给你调令;包你泣血谷一个名额。”

孟帅还没说话;牧之鹿已经道:“阴师兄;你有没有个先来后到?我已经收纳他为我百鸣谷门下弟子;怎么又能进你泣血谷了?”

阴邪花怔住;随即大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泣血谷要封印师;那是海纳百川;各方面的人才都要有一点;还有道理。你们百鸣谷不是驯丨兽师的门派么?你也来跟我抢人?小子;你是驯丨兽师么?”

孟帅老实的摇头道:“不是。”

阴邪花道:“那你还是早早断了去百鸣谷的念头的好。百鸣谷除了驯丨兽师;只有杂役;你苦学多年;难道就是给人去刷兽毛;捡野粪么?你若志向如此;倒也不用去大荒了;到哪里扫厕所不是扫啊?”

牧之鹿摇头道:“你说错了。我百鸣谷虽然都是驯丨兽师;但是不是只招收驯丨兽师。要是这样;一届升土大会没有驯丨兽师;我们还不收弟子了么?我们的策略;本来就是收有资质的弟子回去培养成驯丨兽师。我看孟帅有天赋;在驯丨兽师一道自能大展其才。”

阴邪花笑道:“你胡说八道。孟帅有什么驯丨兽师天赋?我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就算他有吧;有那么一星半点儿;难道比得上他封印师的天赋?他好好的封印师当着;你要他改学驯丨兽之道;这不是耽误人么?你简直就是居心不良。

牧之鹿道:“我居心不良?泣血谷的人还说别人居心不良?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进泣血谷。旁人门中都是师兄弟;唯独泣血谷门下;都是仇人。要想混出头来;不知踏了多少同门的鲜血。就算出来也是你这样阴阳怪气的家伙;常人谁敢接近?进泣血谷?那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阴邪花先是面色沉了下来;紧接着便即笑了起来;突然手放在孟帅肩头;道:“怎么样?我说他居心不良;你看出来了吧?”

孟帅一怔;道:“额?”

阴邪花笑道:“你这娃娃很聪明;不用我说你也该看的出来;我再点醒你几句。我对你的兴趣可是一早就有;现在只不过随着你的封印术提高而提高而已。这胖子开头可是对你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也没看见他对封印师有什么渴求;现在突然拿出势在必得的架势抢人;不可疑么?这胖子平时不跟人斗嘴;为了你居然主动跟我对骂;这是破天荒了。你自己想想;你一个先天以下的弟子;真有这么大本事值得他违拗本性?肯定是另有所图。我泣血谷要的人才;他们要的是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孟帅嘴角一抽;道:“这个么……”

牧之鹿神色淡然;道:“孟帅;咱们一路过来;我是什么人品;阴邪花是什么人品;你都看见了;你相信哪个?”

阴邪花冷笑道:“人品?这场灾祸怎么引出来的?还不是我们都起了贪念?都为了钱财;惹出人家的老祖;谁的人品更好?你要是问谁更道貌岸然;那当我没说。可你要说的是真人品;大家五十步笑百步。”

牧之鹿嘿了一声;道:“你也就在这里能这么说了;倘若把他带回你的泣血谷;对着满地白骨;你还能说得这样理直气壮?”

阴邪花抓住孟帅肩膀的手紧了一紧;道:“小孟;你说说看;你要选哪个?这七大宗门中的两个任你挑选;这样的好事可是前无古人。你可选好了?”

孟帅嗯了一声;道:“我有一个建议。”

阴邪花道:“什么?”

孟帅道:“咱们先顾好眼前吧。”说着伸手一指。

他指的是地下那具躺尸。

牧之鹿心中一紧;就见地下那具躺尸还在地下;并无什么征兆;心情又是一松;正想问一句;就听阴邪花惊叫道:“好强烈的阴气。”

牧之鹿被说得汗毛一炸;知道阴邪花修的是鬼门功夫;对阴气尤其敏感;感觉定然不会有差;失声道:“怎么回事?”

孟帅手心出汗;低声道:“封印……又开始运转了。”

阴邪花不由分说;伸手一指;一道黑烟向前射去。黑烟还没走到一半;就见那尸身一绷紧;陡然从地上坐了起来。

二七零新危机;僵尸起

在三人眼皮底下;那田朔洲缓缓地站起身。

只是不像是田朔洲了。

倘若说刚刚与他们交战的田朔洲;仅从外貌气质上来说;还是当年的齐主太宗;那么现在这个;就像个僵尸厉鬼。

他的身躯也没怎么变;五官也没有大变;但是眉梢眼角的稍微移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变得又阴森又诡异。

更不要说;他身上笼罩着一股阴气;从里往外散发出来;牧之鹿也能分明的感觉出不对来了。

站直身体;那田朔洲突然张口;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发出了“呜——”的一声怪叫;整个身体向前迈了一步;但是迈步的动作诡谲;就像是向前跳了一步。

真是活见僵尸了。

阴斜花尽管心中紧张;倒还不忘讥刺道:“孟帅;你这封印术不行啊;他又站起来了;刚才你用的难道是摔跤术么?”

孟帅却没了逗趣的心情;正经的回答道:“不是。是他阴封破裂了;魂魄外溢。然后……”

然后他身上还有封印。

阴封是用特殊的封印法器盛放的;法印破裂;魂魄外泄;自然就逸散了;或者化为厉鬼在阳间游荡——如今是大白日;太阳一晒;立刻化为青烟;要不然就是直入轮回;连烟都没有;无论如何是没有机会为恶的。

但是这一回;很明显是阴封的魂魄直接操纵了田朔洲的身体;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可见其中必定有鬼。

孟帅的目光在那人身上转了一圈;但见他一件褶子被烧的处处焦黑;再往里却没见其他衣衫;倘若有封印;想必是直接入肉了。

刚刚外头那些;有印图可以分析;这个诡秘又诡秘的封印;他还真是束手无措。

牧之鹿见那僵尸还在一步一步往前挪;道:“且慢。这僵尸若只是个怪物;没有意识;也分不清敌我;行动又不便;咱们未必要和他起了冲突;只管下山;把他留在这里;又怕他何来……”

话音未落;那僵尸突然在原地一蹦;身子飞起;陡然跨过数十丈的距离;向牧之鹿扑了过来。

牧之鹿大骇;那僵尸身法太快;真如飞来一般;他竟躲避不及;突然两个袖子同时抖动;数十只鸟雀飞出;浩浩荡荡挡在身前;那僵尸一扑扑到了鸟群里;又是一番鸡飞鸭跳。

牧之鹿趁机脱身;出来一看;身上已经溅上不少血液;原来那僵尸已经抓住鸟雀用口大嚼;鲜血四溅;不片刻功夫;鸟雀已经死的死;飞的飞;落了一片于净。满地鸟尸鲜血;触目狼藉。

阴斜花大笑道:“还想装死?被打脸了吧?”说是这么说;人却是转身就跑。他身法很快;化为一道黑烟往山下逃窜。

牧之鹿也不甘示弱;招手叫上自己的巨鸟;腾空而起。

孟帅留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就见那僵尸头脑转动;盯住了自己;又是直直的一蹦;向自己这边窜来。

那僵尸的速度何等迅疾;牧之鹿都差点闪避不了;孟帅如何能闪避?好在并非出其不意;眼见对方扑过来;孟帅只知道本能的“倒腾龙”飞上空中数丈。险险的避过这一扑。

他头上脚下;在空中飞腾时;突然觉得脚下一轻;身子被人提起;不降反升;飞了上去。

抬头一看;却原来是脚被飞过的牧之鹿提起;人也跟着那只大鸟向上飞起。牧之鹿伸手再拉;孟帅翻上鸟背;牢牢坐下。

他惊魂未定;牧之鹿笑道:“如何;关键时刻要靠谁?阴斜花表现的再赏识你;关键时刻还是说跑就跑;人品不过如此。”

孟帅咳嗽了两声;道:“牧前辈;我有那么重要么?这个时候你还不忘了说这个;倒叫晚辈受宠若惊了。”

牧之鹿一怔;随即失笑;道:“是我太心急了。”

孟帅往下看去;就见那僵尸久不见他跳下来;也不再追;一路追着阴斜花的黑烟去了;问道:“刚刚田朔洲也抵不过;于嘛不都乘鸟儿飞走;非要留下来跟他死磕?”

牧之鹿道:“那不一样。意识清醒的先天武者;自有对付天空中敌人的法子;先天真罡可以及远;自身也能短暂的凭借本领滑翔转腾;就算飞上来也不安全。当然还是比地下死磕好一点儿。倘若刚刚一直久战不下;也只好用飞鸟逃走试试了。”

就见那僵尸一路追上了阴斜花的黑烟;合身便扑;阴斜花的身法也极其诡异;黑烟的遁术更是有悖常理;被一扑之后;烟气散去;再次合拢;换了一个方向再跑。

如此反复;黑烟聚;僵尸扑;然后再散;再聚;一路往小路上滚滚而去。

牧之鹿带着飞鸟一直在天上追着;孟帅倒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倘若果然决定逃跑;就该往其他方向去;趁着阴斜花拖时间;自己趁机脱身。倘若有些对敌;就应该下去招呼阴斜花一起动手;或者找到叶孚星也好;要趁着人多欺负人少;倘若等其他人被解决了;那真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了。

难道是找机会偷袭?

牧之鹿全神贯注的看着僵尸;观察那僵尸行动的样子;突然摇头道:“不行;这速度;力量;比之前更胜了几分。实在是打不过;别看了;咱们走吧。

孟帅“哦”了一声。

这时场中的僵尸再次一扑;扑到了黑烟上;那黑烟正好要散;突然他张口一咬;咬住黑烟;甩头一撕;把烟气如皮肉一样撕下一大块来。剩下的黑烟再次散开;在另一个方向聚拢。

阴斜花的身躯展现;脸色青白;显然伤了元气。突然双手合十;结出一个手印;黑烟聚而不散;变成了光芒一样的质地;紧紧贴着他;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虹光向前射出;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不止。

田朔洲在后面追上;身子还是以僵直的姿态往前冲去;一步可以冲出十余丈;一跳一蹦;看起来慢吞吞的;移动速度却是奇快无比;阴斜花化作的虹光只能维持着双方的差距;可也甩不开他。

牧之鹿道:“这是烟遁转为光遁;阴斜花倒也拼命。可惜低估了那僵尸。

孟帅见他随口评价;并无阻止的意思;大概也能明白他的立场了。心中却是暗转;能不能再次出手。不为了搭救阴斜花;也为了自救。

只是他手段不多;和对方差距也太远;所用手段无非封印而已。但现在这个手段也不大好起作用。

他的水平只能通过印图寻找封印的破绽或者推断原理;要想通过封印的效果直接逆推封印的构图;实在超出他水平之外。

没有封印图;总是枉然……

咦?

孟帅突然心中一亮;对牧之鹿道:“我要想想这个封印;请给我一点儿时间。”说着闭目养神。

牧之鹿略感惊讶;没想到他这时还有手段;当下暂时放弃逃跑的念头;御着巨鸟在空中盘旋——毕竟阴斜花也是一起从大荒出来的人;若能顺手搭救;惠而不费;也是好事。

但牧之鹿等他;僵尸却不等他;阴斜花等不起他。

那光遁的速度如此之快;当然消耗也不小。阴斜花遁出数里;早已力竭;渐渐慢了下来;虹光渐渐不成型;要往烟气处转化。

那僵尸再次一扑;没扑上阴斜花;却抓住了他黑烟的尾巴;立刻又扯下一大块来;嚼着吃了;阴斜花的速度又再慢了一分。

这等情形;倘若再无人接济;阴斜花必然给这僵尸生撕了。牧之鹿权衡片刻;飞鸟的高度降下;叫道:“阴师兄;往这里来。”

阴斜花抬头一看;又惊又喜;脚步一点;黑烟凝固在脚下;仿佛一个跳台一般;他顺着烟气往上一跃;跃上数丈;去抓那巨鸟的脚爪。

然而就在此时;那僵尸赶了上来;再次扑上;死死咬住黑烟。

那黑烟无形无质;本来根本无法物理接触;但那僵尸的牙口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然要在烟尘里跟蛇牙咬住肉一般;入骨三分;甩也甩不掉;竟被阴斜花一起提起。

这时巨鸟提着阴斜花;阴斜花下面挂着僵尸;一连串下来;如糖葫芦一般;谁也甩不脱谁。

牧之鹿又惊又怒;只是这时是阴斜花主动抓着鸟爪;他是不可能甩脱的;只得叫道:“你散去黑烟啊。”

阴斜花咬牙道:“我他么还不知道散去黑烟?只是散不去;现在我感觉就是他在咬我肉;根本甩不脱。我若不一直输送烟气给他咬着;他就要把我的精气吸于了。”

牧之鹿心中闪过一丝狠绝;暗道: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要一起死吗?当下就要给巨鸟下命令;让它抓断阴斜花的掌握。

正在这时;只听“铮——”的一声响。

是琴声。

那琴声仿佛从地平线上传来;悠远却深沉;如巨锤一样锤在众人心口。

阴斜花头脑一空;立刻四肢无力;手一松;从巨鸟上掉了下去。与此同时;那僵尸也是一松口;万缕黑烟从口中逸散;身子无所寄力;直头直脑的掉落

二七一从天降;必杀局

这一声如黄钟大吕;所有人都受到震撼。连巨鸟也不例外;翅膀一停;停止了扇动。

好在这么大翼展的鸟儿;只靠上升气流就能飞得起来;因此那巨鸟停止动作以后;不往下落;反而上升;随着气流刹那间划出几百米。

阴斜花落在地上;立刻缓过神来;转身就跑;叫道:“妈了个巴子;玉淙淙你要害死我是不是?”

能够以声音影响人心智的;也只有琵琶谷的高足玉淙淙了。

就见一个女子站在路中央;抱着一个琵琶;眉毛微皱;道:“我救了你;你还不知好歹;别招我下次再不救你。”

就见叶孚星从另一边赶过来;道:“也好;至少人凑齐了。”

阴斜花一看;果然人凑齐了;心中舒了一口气。这边牧之鹿缓醒过来;却心中不爽。倘若这里只有阴斜花一个人;他逃了也就逃了;难道孟帅还能去说什么长短?但人都到齐了;就不能私自逃了。一来叶孚星他们和他交情远比阴斜花好;另一个就是以后传出去;名声也就毁了。

无奈之下;牧之鹿在天上道:“各位;咱们是就这么走了;还是再跟那僵尸拼一下子?”

正说着;那僵尸狠狠地冲上来;再次扑上阴斜花;阴斜花一让;僵尸已经扑在地上;登时就掏出一个丈余深的大洞来。

叶孚星一声呼喝;趁着僵尸从洞中起来的时候;手中一晃;一点火星飘过;直愣愣的送入僵尸口中。

那僵尸一口吃进火苗;不自禁的闭嘴;身子有一瞬间的停顿。

叶孚星欣喜;道:“僵尸怕火;这一下成了。”

哪知那僵尸愣了一下;立刻再次扑上;叶孚星大吃一惊;竟闪避不及。玉淙淙再次拨响琴弦;让僵尸愣在原地片刻;伸手拉过叶孚星;解了他的困厄。

阴斜花大笑道:“你也太想当然了;僵尸怕火?僵尸还怕太阳呢;你看这万道阳光;碍着他的事儿了吗?我瞧……”说到这里;突然一怔;自言自语道;“怪了;阴气似乎退了一点儿。”

几人都感大喜;再看那僵尸面上笼罩的的一层青气褪去不少;果然没那么阴气逼人。

玉淙淙忙道:“你那火种还有没有?再来一点儿?”

阴斜花突然叫道:“别了;要不然情况更糟。”

只见那僵尸的双眼之中;木然死气褪去;露出几分清明;好似回到了当初田朔洲的状态;就见他身子一弯;双掌推出;动作比起刚才的僵直;已经恢复了几分人气;众人躲避不迭;只觉得势大力沉;力量有增无减。

原来这火种却不是烧掉了他的力量;而是烧掉了他的混沌;一个意识清醒;力量速度大增的田朔洲;当真是噩梦了。

玉淙淙心中一狠;道:“不能叫他恢复理智;你们把耳朵塞上;我要弹幻心古曲。”

这时孟帅突然睁开眼睛;道:“敢问玉前辈;能停止他的行动多长时间?

他虽然没到先天;但武功已经不弱;虽在天上;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倒也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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