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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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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帅气得手指发凉,喝道:“你给我站住!你……别太不识好歹,我好心好意的劝你,真是好心遭狗咬。你怎的出口伤人?”

方轻衍道:“因为我看不起你。”神色中终于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丝轻蔑,“所有这院子里的孩子,我唯独瞧不起你——大街上的乞丐也比你强。这院子里练拳的,有资质好的,自然也有笨的连一套拳法也打不下来的。有家里有钱的,也有穷的只为吃这里一顿免费午餐的。但他们都还知道上进,就你一个人,就知道混吃等死。”

孟帅重复道:“我混吃等死?”

方轻衍道:“不是么?那么多人看出老头是骗子,我看你肩膀上顶着的那个也是个脑袋,你难道看不出来?你为什么还要在那里一练数年?分明是躲在屋里偷懒,怕吃苦,怕吹风,怕跟别人一样在太阳底下流汗!这么大岁数了,在家里吃喝睡,在学堂里也是吃喝睡,说你是混吃等死,都便宜了你。你就是一百斤白面蒸出个糊饼——废物点心。”

他骂的刻薄,孟帅先是暴跳如雷,后来反而慢慢平静下来,听完了之后,心平气和的点点头,道:“说完了?好,你跟我出来。”

第二章夜行

方轻衍一怔,随即冷笑,道:“出去干嘛?你要拉着我去告状吗?”

孟帅眼睛不错的盯着他,双手捏了捏,做出一个对拳的姿态,道:“你知道我的意思。除非你不敢。”

方轻衍上下打量了孟帅一眼,道:“打架么?算了吧。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没时间养你。”

孟帅愕然道:“什么?”

方轻衍道:“我是讲规矩的,你虽然讨厌,又不是什么大恶人,我要不小心打残了你,岂不要养你一辈子?”

孟帅深呼吸一次,突然出手,双指如钩,往方轻衍双眼插去。

方轻衍没料到他突然出手,急切之间一仰头,让过这一插,没想到孟帅这一下是虚招,手臂下沉,按住了方轻衍手中的大铁枪,伸手一拽,道:“拿来。”

方轻衍忙出力握住,但反应慢了一拍,刺啦一声,铁枪已经从他手中抽出。

孟帅退后一步,将铁枪杵在地上,道:“咱们空手动手就好,这样你就不怕把我打残了。学堂里不是打架的地方,你跟我出来。外头分个胜负。”说着转回头,将铁枪插回墙边的架子上,发出“咚”的一声。

方轻衍感觉手心**辣的,低头看了一眼,刚才拽枪的时候磨的已经有点起皮,抬起头来,道:“好,有点意思。咱们出去。”

走到镇外的时候,夕阳完全沉没在地平线下,收起了最后一丝余晖,夜幕降临了。

四野万籁俱寂,只余下轰隆隆的水声,如旱天雷鸣。

那是大河的声音。

瓜陵渡这个口外小镇,本就是大河与官道连结的渡口,自然而然形成的集市。

黄沙,河水,赶着骆驼和骡马的商队,是小镇永恒不变的主题。

孟帅站在河岸上,透过浓浓的夜色,看着河水泛着波涛和白沫,翻滚东去,仿佛回到了前世站在黄河岸边观潮的情景,旧日的回忆涌上心头,一瞬间模糊了两世的界限。

“你干什么?,快下来。”

孟帅回过神,就见方轻衍已经站在平坦的河州上,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也从河岸边走下来,站在方轻衍对面。

白色的沙洲上,两个少年来开架势,互相对峙。

方轻衍吸了一口气,当先一拳,打了过去,孟帅也正面回应,也是一拳跟上,两人的拳头在空中一撞,放出砰地一声。

两人同时退后一步,都感觉手臂隐隐发麻,谁也没占到便宜。方轻衍心中惊讶,刚才孟帅从他手中抽走大枪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力气不小,但当时孟帅骤然发难,他自己猝不及防,大枪脱手,也不能说他的力气就差了。相反,他是自信,正面对敌的时候,孟帅一定不如自己的。

炼拳练武,本来就是为了打熬力气,更是为了使用劲力。方轻衍到了走马境界,力气不过缓缓增长,却已经初窥使用劲力的门道,能做到调动全身的力气,凝在拳头上,以聚攻散。都有十分力气,别人能用出三分,他已能瞬间打出七分来。

孟帅跟自己硬碰硬,也能不落下风,莫非他天生神力,比自己力气大两倍?

还是他也到了走马的境界?

还没考虑清楚,孟帅的拳头又到,方轻衍抛开杂念,专心对战。两人拳来脚往,登时厮打在一起,河州扬起一片片沙尘。

其实两人年纪还小,又是空手近身缠斗,打得紧张有余,激烈不足,不过是你一拳我一脚,不过再没有像第一次一样硬碰硬,反而如拆招一般,拳来臂架,脚来身闪,翻翻滚滚数十招,也没分出胜负。

这般平手局势,除了两人力气相仿之外,也是因为他们都用的一套拳法,长命拳。

如今普天之下武风最盛,处处都在练武,十个练武的人里面八个都是以这手长命拳开蒙的。这套拳法门槛低,流传广,招数简单,却架势规整,活动到了全身每一个关节,最适合孩童熟悉拳路,培养力气。

可惜,这长命拳用来对敌却少了进手的招数和变化,显得太过中庸。打起来就是拼力气和临场应变。

方轻衍强攻数十招,还是慢慢抢到了上风,孟帅却是连连后退,连逢险招,渐渐地被压住,招架多进攻少。方轻衍便知,无论是力气还是应变的拆对,孟帅都逊自己一筹。但孟帅虽然爆发力不强,但气息悠长,劲力绵绵不断,好几次被逼得要败,全偏偏总能缓过一口气来,这退而不败,也令人着急。

蓦地,方轻衍使了个虚招,孟帅侧身避过,却觉风声一起,后面无影无踪扫过一个鞭腿来。

按理来说,长命拳中没有这样的腿法,这角度和力道都是孟帅从所未见的,一时躲避不及,被一脚扫在腿上,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那河州上都是柔软沙土,孟帅跌倒也不疼,就是腿上挨着一下不轻,一时爬不起来,躺在地上看见方轻衍一条腿就在自己眼前,突然双手一扣,扣住他脚踝,往横处一拖,库察一声,竟把方轻衍拉倒在地。

这一下却不是拳术,而是摔跤术,又叫扑跌角力,也勉强算武术的一种,但大多数是小孩子的游戏,画个圈抱着摔来摔去。像躺在地上抱着别人的脚往下拖这等招数,一来无赖,二来也没什么用。练武的人下盘都稳,哪有那么容易摔倒。二来有经验的武人,谁会放任敌人倒在自己脚边上不防范的?别说是抱着摔跤,要是真拿着兵刃砍一下,不死也残废。

方轻衍是吃了临敌经验的亏,被一下子绊倒在地,孟帅大吼一声,扑上去骑着他压住,方轻衍翻过身来跟他扭打,想要将他按下去,反而将他压住,两人在沙洲上滚来滚去,也说不上什么拳术,无非就是顽童一般乱打,想要把对方压下去而已。

翻滚了半天,滚到一块礁石上,砰地一声,将两人撞得松开手来,各自散开。

孟帅被撞在后脑,一时间眼冒金星,倒在地上,觉得全身脱力,心跳加速,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

本来还担心方轻衍趁机扑上来,侧头一看,见方轻衍也躺在那里不动,并没有翻身起来再打的意思,松了口气,稳稳地躺在地上,盯着头顶的星空。

不管看多少次,还是觉得这个世界的星空很美丽。星汉灿烂,闪烁无穷。那一条银河是他从没在大都市里看清楚的,这时却这样清晰。

为什么这里也有星河,也有北斗,也有似曾相似的星座?难道这里和地球,分享同一片星空吗?

“你不会死了吧?”

声音响起,孟帅猛地清醒过来,翻身坐起,道:“我诈尸了。”旋即感觉到后脑剧痛,眼前金花乱冒,无力地靠在大石上,举手道:“然后又死了。”

方轻衍一怔,突然笑了起来,扶着石头坐起身,道:“你性情还挺随和,和我听说的也不一样。”语气温和,并无刚才锋芒毕露之意。

孟帅揉了揉鼻子,道:“什么,你还听说过我的性情?从哪听说的?”

方轻衍道:“听学堂里的人,他们说你……”学堂里对钟家小二的风评很差,除了混吃等死这一行外,还有脾气乖僻暴躁,无事生非,翻脸不认人种种评语,不过这种话没必要说出来,他直接转移话题,道,“没想到你也很有两下子,是私下里自己练的吗?”

孟帅道:“算是吧。”私下苦练的,并不是他这个穿越者,而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当然他来了这些时日也没放松过就是了。

方轻衍道:“既然你有本事,干嘛不亮出来?外面瞧不起你的人可多了。”

孟帅不以为意的道:“我哪儿有那个时间?”

方轻衍一怔,看着他道:“旁人都说我傲气,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傲气。这般不在乎人家的眼光,是心外无物,视他人如草芥吗?真是好大的气派。”

孟帅汗颜——他哪是什么上境界的人啊?他是真没时间,白天在睡觉,一觉起来放学,晚上通宵练拳,哪儿有时间宣传自己的本事?

不过因为时差,他平时见不到几个同龄人,没把他们的议论当回事是真的。如果不是遇到了方轻衍,还真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各种笑柄。

方轻衍突然往后一靠,道:“不过你也没必要这样。这个世界上九成九的人都是势利眼。你有多大的本事,就能受多大的尊敬。依我说,你以后不妨出来打打架,不然阿猫阿狗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孟帅觉得好笑,方轻衍倒还真是实心实意的在劝他,好像刚才指着他鼻子骂的另有其人一般。

方轻衍突然直起身子,问道:“我看你出手法度森严,一看就是经过指教的。名师出高徒,高徒也必定要有名师,你该不会出自名门吧?我可不信就小镇学堂里那几个草包能教出你来。”

孟帅没回答,反问道:“你呢?你的拳术难道是学堂里的教头教出来的吗?”

方轻衍和他对视一眼,扬了扬眉毛,道:“我不说自己的事,所以也不应该问你。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的秘密再大,难道还能比我的秘密更大么?”

孟帅心中好奇,就想问:什么秘密?

但方轻衍刚刚说过不问自己,现在打听这些有些不合适,他临时改口道:“啊,真是安静的夜晚啊……”

哒哒哒……

静夜之中,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孟帅陡然觉得脸色一红,颇觉难堪。刚刚他们打了半日,四周连个鬼影都不见,他说了一句话,立刻招来了马队,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尴尬之余,孟帅更有些好奇,这年头可不是现代,十一二点路上还灯火辉煌的,基本上城镇晚上八点就宵禁,而官道上更是天一黑就无人行走,即使是官道也不例外。怎么今天反而有人?

孟帅反身起来,从背靠的大石头上探出头去看时,但见一队车队缓缓从官道上行过。

听到马蹄声时,他还以为有人纵马疾驰,但现在看来,那车队行进的也不快。尤其是中间八匹马拉的大车,横竖不下三丈,车身四四方方,活像一口大棺材。就这样大的块头,即使有八匹马拉着,也快不到哪里去了。

之所以听得马蹄声急,大概也是由于马多蹄子乱的缘故吧。

就听方轻衍在旁边道:“是夜行车。”

孟帅问道:“什么是夜行车?”

方轻衍声音很轻,在夜色中听来犹如梦呓,道:“以前是大齐夜行军的一个分支,现在已经在各地镇抚军中广有设置,甚至是大门派里也有。你看那个车身,用特殊的材料打制,一条缝隙都没有,水火不侵,专门运送绝密的物品或者重要人物,若是不得其法,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而且夜行车专走夜路,昼伏夜出,所以全身漆黑,在黑夜中特别难辨认,钻入山林之中,更是几近隐身。”

孟帅奇道:“我这隔着老远都看得清清楚楚,哪里隐蔽了?”

方轻衍迟疑了一下,道:“夜行车按照规矩,只能由黑马来拉,而且马蹄是要包着布的,决不能发出声音来。还有,夜行车不能走大道,要走丛林,旁边还要有人掩护……这一行不大对头。”

孟帅看着那队白马、黑马、枣红马夹杂的车队,目送他们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道:“从你的描述来看,比起夜行车,这车队更像是拉棺材送殡的。”

方轻衍呸了一声,突然脸色一变。

孟帅眼前一花,但见一道残影由远到近,在官道上一晃而过。

孟帅再要定睛看时,突然被人一拉,身子一歪,又倒了下去,道:“你——”就见方轻衍伸手按在嘴唇上,脸色阴沉,心中一凛,闭嘴不言。

过了好一会儿,四野无人,方轻衍松了一口气,身子放松,一膝半跪在地上,支持着身体,道:“还好,走了。”

孟帅抬头再看时,官道上空空荡荡,再无任何人影,道:“刚刚那是人吧?”

方轻衍道:“刚刚……有一个武功非常好的人过去了。”

孟帅点头,道:“我猜到了。那人身法好快,比奔马还快。可惜我只看到一条模糊的影子。你要是晚拉我一会儿,我说不定能看出人形来。”

方轻衍道:“那你还有命在么?”

孟帅一怔,道:“怎么说?”

方轻衍吸了口气,道:“你看到了那人快,可想到他真么快的奔跑,在干什么?”

孟帅略一回忆,道:“他不是在追前面的车么?”

方轻衍略一惊讶,道:“你竟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是的,他是在追那辆车。应该说是跟踪。那车队深夜赶路,本来就是秘事,他去追那辆车,必然更涉及机密。还不知道前头有什么变故,这个时候你露一脸,难道要找死么?”

孟帅有些不解道:“何必这么紧张?倘若我们两个跟上去看热闹,被人一刀劈了也是应该。可是我们可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没招惹他,怎能说找死?”

方轻衍冷笑道:“你哪里知道江湖的险恶。招惹?你多看他一眼,就是招惹。就凭你武功比他差那么多,生死就不由自己。那人身法奇快,我看至少也是金刚境界,这样的武功,杀我们两个只是一根手指的事情,他为了大事保险,多动动一根手指,就能稳妥,何乐而不为?”

孟帅托着下巴道:“原来这里真的流行,瞪我一眼,杀你全家这种事么?”

方轻衍甩袖道:“你见过什么?你见过江湖上为了一句话一个表情甚至一个眼神引起的仇杀的么?你见过杀人取乐或者杀人泄愤的恶人么?你见过为了保密牵连无数,乃至灭门屠村的大阴谋么?这些都是江湖上每天都发生的事,就算是我这样的年纪,生平也见过几遭。你呆在瓜陵渡,又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哪见过这些?”

孟帅点点头道:“江湖上人心险恶,我也听说过。”

方轻衍兀自不休道:“听说过?你是嗑瓜子的时候听说的,还是晒太阳的时候听说的?听说了之后是不是特别兴奋?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去过刀头舔血的好日子?江湖上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太多,每天都不缺刀下鬼。”

孟帅道:“我擦,你这嘲讽是点满了的吧?”

方轻衍瞥了他一眼,道:“你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

孟帅收起略带轻佻的态度,道:“没什么,刚才你说的我想过了,你说的很好。所以咱俩还欠打一场。”

方轻衍笑道:“还打?算了吧。你功夫不错,不过比我还是差远了。”

孟帅嘿道:“刚才我怎么没看出来?”

方轻衍道:“刚才我隐藏了实力。”

孟帅“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刚才你装逼了。”

方轻衍一怔,道:“什么?”

孟帅道:“没什么,你继续。”

方轻衍接着道:“一看你就不相信,若不是我看你还有些见识,才不会跟你说这个。境界相同的时候,武功品级才是决定胜败的关键。我还有独门的武功没有用出来,今日四野无人,到可以给你见识见识。”说着扶起石头慢慢起身。

孟帅道:“哎呦我擦,哪还真得谢主隆恩啊。”

方轻衍很不会说话,好好一句话常常说的令人堵心,孟帅要不是活了二十来岁年纪,不跟小孩儿计较,早就翻了。不过他也看出来方轻衍没什么坏心,还保持不加掩饰的赤子性情,倒也不讨厌。

说到底,他对方轻衍那个“独门武功”很有兴趣。在这个世界里,他最感兴趣的就是武功了,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活得开心的唯一追求。不然支持他热爱生活的追求还能是什么,是抽水马桶都没有的原生态古风生活吗?

方轻衍站在沙洲上,双目微合,双手一前一后摆了一个怪异的姿势,凝力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孟帅眼光在他身上上下扫视,除了觉得这站桩的姿势古怪外,倒没什么不同。

兹兹……

寂静的夜空中,不知什么时候想起了如抽气一般的滋滋声,就像水开了一样。孟帅一愣神,就见方轻衍身上开始冒起一股淡淡的白烟。

“我去!”孟帅吓得一激灵,倒退几步,这可不是开玩笑,人身上冒烟,这忒颠覆常识了。

就见方轻衍身上轻烟越冒越多,烟雾不散,缓缓缠绕在他身边,在月光下分外氤氲,真有些“烟笼寒水月笼沙”的迷离梦幻。

蓦地,方轻衍睁开眼,目光森寒如电。

孟帅再次倒退一步,就见方轻衍缓缓抬手,手上雾气缭绕……

“到此为止吧。”一声喝叱从身后响起。

第三章家长

孟帅他们看不见的河岸边。

巨大的夜行车停在路边。河岸高耸,举目望去,并无一艘船舶。

众人停下脚步,领头的队长挥了挥手,立刻有人沿着上游往渡口方向寻找船只,而其余的人坐下休息。

整个过程除了马蹄声和脚步声,一声咳嗽也不闻。所有人的动作快而轻,场面如一出哑剧。

巨大的夜行车背靠着土坡停下,进入了一个相对的阴影当中。

谁也没注意到,一道漆黑的影子从后方滑过,如一滩水一般,缓缓地流入车底。

那是一个黑衣人,如壁虎一般吸在车厢底,用手摸着车厢上肉眼不可见的丝丝缝隙,好像在寻找什么。

终于,他摸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隐藏在面幕下的脸露出一丝笑容,然后伸手——

“啪!”

一声微不可查的响声过后,整个车底犹如一面翻版一样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把那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翻进车厢内。

与此同时,那骑在马上,头戴长长幂离的队长突然回过头来,轻轻一拍手。

“啪——”

原本散落而坐的队伍轰然站起,只发出了一个整齐的声音。

众人坐地时看不出来,一旦站起才让人看出,这是个错落有致的阵型。

又是一个整齐的动作,所有人抬起手,手中都持着半截儿臂粗竹筒。

嗖——

咔——

风声骤起,数十个竹筒中射出数十道黑光,交叉互射。

与此同时,夜行车车壁像纸箱子一样四面同时倒下,露出一个茫然无措的黑衣人。

他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是四面八方来的箭雨。

噗……

一个如刺猬般的血葫芦仰天栽倒,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河岸边继续忙碌着,有人拖走了尸体,有人打水洗地,有人将夜行车恢复了原状。

领头人撩起幂离,露出一张宜嗔宜喜,顾盼生姿的俊俏容貌,就听她笑吟吟道:“荣先生,我们可又替您挡了一灾啊?”

她身后一个被铠甲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抬起头,露出须发皆白的老人面容,怒道:“乱臣贼子,都是一群乱臣贼子。”可能是太生气了,他说话的时候胡子吹得直飞了起来,端的是“须发皆张”。

那女子含笑道:“乱臣贼子说不上,就是个自不量力的傻瓜而已。他级别还不够呢。要论乱臣贼子,在您眼中,怕是无过于我家老爷了吧?”

那白胡子老者怒不可遏,道:“尔等是乱臣贼子?尔等是国贼!尔等不死,国难未已!”

那女子掩口笑道:“能得堂堂帝师,一代宗匠荣昌先生如此夸奖,不但是老爷,连妾身也觉得面上有光呢。”

那白胡子老者更是大怒,喝道:“逆贼,尔等倒行逆施,人神共愤,天必诛之!”

那女子转过头来笑道:“啊,船来了。”

但见河水中,一条大船顺流而下,巨大的船只仿佛要把河面塞住一般,月光被船楼挡住,使得岸边的队伍笼罩在阴影之中。

那女子拢了拢头发,道:“上了船,妾身的责任就轻了。荣昌先生,先预祝您与老爷合作愉快。”说着微笑吩咐道:“还不搀扶荣先生上船?”

目送那白胡子老者在骂声中上船,那女子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一趟多亏总师先生特制的夜行车和钩筒,省了妾身好大的功夫。”

一句话说出,良久无人应答,那女子回过头去,讶道:“总师大人呢?”

旁边有人道:“刚刚就见不到总师大人了。”

那女子眨了眨眼,随即露出一丝恍然,道:“我知道他往哪里去了……咱们这位总师大人的性子啊……”

她嘴角勾出一丝捉狭的笑意,“真可爱呢。”

“到此为止吧。”

声音不大,而且还低沉悦耳,方轻衍却是被火烫了一般一哆嗦,身上轻烟立刻散去,颤巍巍回过头。孟帅跟着他一起看去。

只见河州上走来一青衣少妇,月光朦胧,也看不出她多大年纪,只觉得肤如凝脂,人若烟霞,清丽绝伦。

孟帅看呆了眼,心中暗道:妈蛋,异世界美女多,无数前辈诚不我欺!

却见方轻衍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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