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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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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别说别的,这一路这么多关卡,兄长若要拦阻我,随便一道命令,还怕我飞到天上去?他偏不阻拦,那就是有意让我跟昭王接上头了。他在后面一路尾随,关键时刻出现,也一定是计划好的。”

孟帅不解,道:“图什么?”

姜勤摇头道:“我有一点感觉,但是也不懂这些。让昭王私自出来找荣令其我倒能理解。荣昌一开始就认准了昭王为正统,昭王手里说不准有特殊的线索。与其让昭王私自出去,倒不如让我跟着,一路上看着点,别让他出其他事。这件事我是办砸了,半路上让郭家给劫了去,虽然人没事,但最终印宝独自落在昭王手里,把我家排除在外。因为这个,兄长还亲自来凉州给我善后。”

她轻叹了一声,又道,“然则这回是怎么回事?他是让我去挽留昭王么?但他后来出面,也没有挽留住啊。反到让昭王……欺我……”思想最后昭王表露出的兼收纳小之意,兀自恼恨,啪一声拍了一下桌子,道,“欺我太甚!”

孟帅道:“也许少帅没想挽留昭王。他追昭王只是为了,嗯,不翻脸。”

姜勤愕然,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为什么?我们花了这么大力气,一路捧着昭王,不就是为了从偏居一隅的藩镇一路进京,成为大齐的中流砥柱么?如今为他人做嫁衣裳,都归了唐氏。”

孟帅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不过也许天时未到,现在不是进京的时候吧。”

只听有人拍手道:“勤儿,你看你多活了好几岁,都不如小孟兄弟看得明白。”

九十二席上风

姜勤忙站起身来,垂首道:“兄长。”

姜期走进来,身后只跟着一个朱强。看她神色郁郁,道:“怎么,伤心了?”

姜勤摇头,旋即不悦道:“是生气。我干嘛要伤心?为了他?我气恨自己瞎了眼才是真。”

孟帅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心里依旧介意,只是谁也不好说什么。

姜期转而对孟帅道:“小妹还罢了。我倒奇怪,你从哪里来?”

孟帅解释道:“我从沙陀口来。”

姜期被他气笑了,道:“我不知道你从沙陀口来?问你为什么至此?咱们一起夜宿大道边,过了一晚上就不见你的人影了,结果你出现在这里,难道一句解释都没有?”不等孟帅回答,姜期又道,“你小子无组织无纪律,应该扔进军营里操练几年才是。”

孟帅无奈道:“好吧。是我错了。”

姜勤在旁边道:“兄长,这也怪不得他,是我抓他过来……“

姜期摇手道:“不是那回事,你少说话。况且你自作主张的事,我还没说你。”上下打量他一遍,道:“我问你,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想拦阻?”

孟帅无心卖弄,只道:“是我瞎猜的。从常理上讲,您能拦得住而不拦,要么就是客观上不允许,要么就是主观上不愿意,大概也就不出这个范围吧。”

姜期没听过什么主观客观,但大体能明白她的意思,略一思忖,道:“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我是既不允许,也不愿意。勤儿,你果然想要进京吗?”

姜勤反而奇道:“离开凉州,直入中枢,那不是爹爹的夙愿么?”

姜期道:“父帅有志于此三十年矣,也不差一日两日。我问的是你。”

姜勤道:“我?我……我不想。倘若我想,刚才我就不会自己回来了。”

姜期点头,道:“今日你若不回来,我也不允许你上京。现在上京,名不正言不顺,只能任人摆布。有朝一日,你我一同上京,堂堂正正策马进了玄武门,就算是天子,你愿意怎样就能怎么样。”

姜勤长出一口气,道:“真有那时,我还和他胡缠什么?罢了,知道是爹爹的大计我就放心了。”她摇了摇头,突然又道,“只是便宜了唐家,太令人不爽。”

姜期笑道:“谈不上便宜不便宜。我们和唐旭心照不宣罢了。他在中央,我们南进,两家互有照应。只能说方向不同。”

姜勤道:“难道我们两家是盟友?那我和唐羽初的争端算什么?”

姜期笑道:“算私谊。我们可不参与。我们两家虽然不算敌人,也不是什么盟友,更谈不上通家之好,儿女们的事无关大计,也不好多问。”

姜勤抿着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道:“我还是回去吧。军中比这里痛快些。好好地跑来做什么‘大事’,真是没事找罪受。”

姜期便笑道:“是了,准备了酒菜,咱们喝一杯就没事了。”

孟帅心中转了几个念头,心道:姜家摆明了不要这拥立之功是什么意思?以虚名换实地,把大义让给唐氏,自家要在北边占实地?这买卖值得么?

虽然下围棋讲究“金角银边草包腹”,但活生生的政治体系下,尤其是古代王朝的体系中,大义的名分很重要的吧?因为嫌麻烦就抛弃现成的名义,将天子拱手让人,这算不算目光短浅?

不过心里转了几个念头,孟帅又暗道:我又没长着前后眼,不知道这里面的实情,光靠几本书几集电视剧和旁人的几句话要评判天下大事,不免说笑话吧?谁知道现在进京,是当曹操还是当董卓呢?

当下开出酒宴,姜期等一起入席,也没叫外客相陪,就姜勤,姜期,慕容女,朱强和孟帅五人,团坐了一桌。

虽在玉剑关,酒席也整治的十分丰盛。孟帅难得见到这么多新鲜菜蔬。要知道凉州这边跟他所知道世界的凉州气候民风大体相同,平时的饮食都是大块的牛羊肉,大张的烙饼和大个儿白馒头。能有“肥鸡大鸭子”都算清淡菜肴,更不必说蔬菜了。

席间,姜期让了一圈酒,道:“都是自家人,再让就繁琐了。大家放量吃喝,自己给自己洗尘。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告一段落,明天再上征程。”众人答应一声。

姜勤对孟帅让道:“你尝尝那边的熏鱼。这边能吃到鱼,可是不容易。”

孟帅虽然腹诽:熏鱼也是鱼?但还是谢过,夹了一筷子,吃到嘴里除了咸,也略有一点鱼鲜味,客气的赞道:“味道不错。”

姜勤道:“自然,这大概是兄长带来的。用的海鱼腌制的,你久在凉州,怕不知道海鱼的滋味吧。”

孟帅暗道:你来驴我?欺负我没吃过鱼?这不就是寻常青鱼吗?海鱼腌出来哪是这个滋味?亏你们还当宝贝,我看你们才是土包子。果然在凉州久了,就是大帅家里也不灵。

当然这话不能明说,孟帅继续吃菜,这里可不兴挑三拣四,能吃到鸡鸭就不错了,鱼虾什么的果然还是高攀不起。

这时朱强又问道:“孟兄弟,咱们就不回凉州了。你往哪里去?是直接跟我们回甘州,还是回家,等明年春天去军府报到?”

孟帅道:“我当然回凉州。去甘州的事还没跟家里禀报过,不好现在就出门。况且年底我还有事。”

年底还有一个“天幕”,孟帅至今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总归要去一趟。

姜勤奇道:“你要禀告家人,要回凉州么?那不是应该跟我回甘州么?”

孟帅愕然,姜期反而替他解释道:“也不只是少轩,孟兄弟还有椿台在堂。当然要回去辞别。”

孟帅再次愕然,问道:“什么意思?我哥哥怎么了?”

姜勤笑道:“咦,你不知道么?是了,他未必跟你说了。你兄长钟少轩就是咱们总师大人,在都督府那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孟帅“啊?”了一声,道:“总师,那是做什么的?总工程师?”要是这样的话,还真专业对口。钟少轩大概是孟帅在这里见过,最能搞技术的人。他倒没想到自己这位未及弱冠的兄长在甘凉已经有了这样的地位,怪不得他老是不在家呢。

话又说回来,孟帅能被姜家另眼相看,几次胡乱出手还能被原宥,恐怕还是这位兄长的功劳吧。

姜期点头道:“正是咱们天工营的总都料师。少轩手下巧夺天工之处,也不逊于封印师。你要去了甘州,可以先住在他的府邸,放假也有地方去。本来若不是少轩在,就应该再给你一个地方安置,现在倒也不必了。”

姜勤道:“倘若不是总师大人在,就算我看好你,也不能叫你去羽林府。那里人人都是府内子弟,倘若外人陡然进了,他们定有议论,对你也不好。”

朱强本来一直没说话,这时突然道:“依我看,孟兄弟在制军府就挺好,何必定要进羽林府?倪将军也不是大度的人,眼里只有当年跟着都督的老兄弟,稍微后进一点就看不上了。孟兄弟真没必要为了个‘羽林’的名分进他的地盘。”

孟帅脸色一变——朱强一向沉默寡言,更不是随意褒贬旁人的人,这时突然说出一番话来,肯定是那个倪将军已经到了臭名远扬,不说他才是不正常的地步。

果然姜期对此并未发表反对,只道:“可不是为了‘羽林’的名头。我有一个计划,过几年从羽林中再立一营,彻底和军队分开,从外转内,专负责武林这一块。到时候把孟兄弟也要过来,还有咱们早就放在羽林的几个孩子。从羽林周转一次,比较方便。”

姜勤讶道:“那不是和影……重复了么?”

姜期道:“是明不是暗,当然是不一样的。”当下也不再说,又吃了一杯酒,道:“我其实还有一个计划……”

姜勤笑道:“啊哟,今天是发布计划的好日子么?难得难得,鼓掌鼓掌。”

姜期笑瞪她道:“难得今天在场的都是我信得过得人,多说两句怎么了,你别给我这儿裹乱。我是想,把咱们自己的封印师队伍该拉起来了。”

在场除了孟帅,众人脸色都是一肃。连只默默吃酒的慕容姑娘都抬起头。

姜勤沉默了一会儿,道:“兄长好想法,可也难了点吧?我知道你是因为最近入手的那笔印坯才有这个意向的。可是光有财产资源可没用啊。老师怎么解决,徒弟呢?倘若这次见到折柳堂,还有几分可能,但到底也没见到。你去找那高崎,后来怎么样了?”

姜期“哦”了一声,转而问孟帅道:“高崎怎么样了?”

孟帅颇为尴尬,道:“死了。”

姜期对姜勤道:“那就是死了。”

其实他本来派了朱强在后面跟着孟帅,但朱强无意中窥见了寿王、惠王以及昭王一干人等的行踪,自然以此为重,没有再盯着高崎这点小事。也是他回来带了消息,才有姜勤夜追这一系列事的发生。

姜期又道:“就是高崎不死,也帮不了我们什么,他本来也不过一个学徒而已,若请他来教授,怕我一百年也得不到一个封印师。”

姜勤道:“那大哥有什么筹谋?”

姜期道:“我也只是想想。正好有一个机会,就在今年年底。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老师和学生的问题就能一发解决了。”

孟帅心中一跳,登时想到了“天幕”二字。

难道姜期也有天幕的邀请?倒也说得通,到底是一方大员,就算是传说的神乎其神的天幕,既然自己都有机会,更不必说其他人了吧?

说起来,自己获得封印师天赋也有几日了,可还没看过师父留下来的卷轴,看来回去要加紧了,别到时候进了天幕,连封印师学徒都不是,那就真成了暴殄天物了。

九十三开玉匣

第二天清晨,几人转道回沙陀口,因为这次不比来的时候心急,便一连走了三天,摇摇看见沙陀口的城墙时,已经是第三日的黄昏。

在沙陀口的官道上,姜期他们和孟帅分手,姜期对他道:“孟兄弟,咱们春天再见。现在羽林府的手续没办下来,且等等看。具体的情况,到时候傅兄弟会通知你的。傅兄弟可是个慷慨的人,上银宁的盘缠他也都包了。”

孟帅笑道:“多谢少帅,多谢勤姐,多谢朱大哥,还有慕容姑娘。那就明年春天再见了。”

姜勤笑道:“说起来,这个月总师好像请假回家探亲了。你回头回家看一眼。”

孟帅想到钟少轩,应道:“是。”要是只有钟老头在家,他回不回去也两可,但若钟少轩要回家,那就非回去不可了。“

慕容姑娘一直沉默寡言,这时突然道:“如果见到慕容佳,告诉她我在银宁。”

孟帅道:“是。敢问姑娘上下……”

慕容姑娘道:“慕容佩。”

回到了住宅,百里晓居然不在。

孟帅也不觉得奇怪,算算时辰,他很可能出去喝花酒了——傅金水借口国丧,把沙陀口明面上的风化场所都封禁了,但架不住蛇有蛇路,鼠有鼠道,百里晓消息何等灵通,嗅觉何等灵敏,找个把暗门子那是轻而易举。

不过……

他显然把百里晓的格调想的太低了。

孟帅一进门,就见桌子上放了好几张信笺。最上面一张是百里晓留给他的。拆开来一看,说的是在傅将军支持下,郭家堡和八仙剑派不日开战,问他去不去观战。百里晓自己已经去了,孟帅若想要去就赶紧来。

孟帅看了一眼时间,是前天留的,登时兴味索然。

武林人士打架,就算再厉害,也不是大军攻城,一两日间怕是都打的一塌糊涂,接近尾声了,还观什么战?再说他现在的武功,好像没有到可以围观这种层次的战斗全身而退的地步。倘若百里晓在,跟着他一起去倒也可以,但现在百里晓自己离开了,他可不往那里凑。

然后就有郭宝茶给他的信,没什么实质内容,就是问他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最后提到把慕容佳接走了,以后有日子再见。

孟帅眉头一皱,把慕容佳接走没关系,不过慕容佩那句话就带不到了。好在郭家堡没长腿,也不会跑,大不了去郭家堡送信去。

最后一张,是傅金水留的。

看完傅金水的信,孟帅糊涂了,心道:十七日早上丑时三刻,去刺史府是什么意思?

算算时间,十七日就是后天,那倒也赶得及,但是丑时三刻……

那不是早上两点多?

就算这个时候的人起得早,那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啊。哪有夜里两点出去活动的?要不是这封信约的地点是刺史府而不是荒郊野外,他还道是江洋大盗捏造的谋财害命的通知呢。

去不去?

孟帅无奈,他现在跟姜家这些人关系越卷越深,渐渐地没了拒绝的余地。像傅金水虽然不是他的顶头上司,但也是本地最大的官,他也有许多需要傅金水照应的地方,就这么一纸,没有理由,还真拒绝不得。

罢了,那就去吧。

孟帅下了决心,打算明天休息一日,后天也不睡觉了,直接去刺史府熬一通宵。

沉沉的睡了一晚上,孟帅起床打了一趟拳。发现一个做饭的也无,才想到百里晓提起,因不放心这些人看家,怕他们弄坏了东西,就先将家人放了几日假。孟帅心中不爽,只得喝了点凉水,出门觅食。

在巷子口摊子上要了一碗豆浆,孟帅转身去买油果子吃,却发现卖油果子的老板没出摊儿。

略带遗憾的摇摇头,孟帅问旁边卖茶叶蛋的道:“今天隔壁的摊子没出来?”

卖茶叶蛋的笑道:“有好几日没看见她了,好好地一个油果西施,不知往哪里去了。”

孟帅听得“油果西施”,不由好笑,那卖油果的老板娘当然有几分姿色,那分跟谁比,跟卖煎饼的大娘比,自然也算个尤物,但要跟真正的美女比,比如郭家姐妹……

想到郭家姐妹,孟帅脸色陡然一变,将一串钱扔给老板,回头就走。

来到小巷子最里头,就见大门闭着,但仔细看时,并没有关严实。孟帅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光线太暗,并没有发现其中蹊跷,这时便看出不对来。

小心翼翼的一推门,大门洞开,流动的空气扑面而来,却没有一丝声响。

果然不在了?

孟帅刚才吃早点的时候突然想到,郭宝莲把小巷视为自家花园,在巷子口设有暗桩。虽然孟帅从来没弄清楚暗桩到底是哪一家,但是从郭宝莲身边的人来看,年轻漂亮的女油果西施,自然嫌疑最大。

如果她突然不见了,是不是说明暗桩撤消了,也就是说,郭宝莲不需要了?

慢慢走进宅院,满地黄叶堆积,屋门大开,果然已经人去屋空。

孟帅略一嗟呀,便也觉得顺理成章。郭家和八仙剑派正在开战,郭宝莲身为双方连接的纽带,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想必已经带着所有的家底参战去了。

也不知道她和傅金水的谈判怎么样了,郭家终究是和八仙剑派对战,傅金水也没有撤回对郭家的支持,想必谈判失败了吧?

这么说来……

孟帅出了门,又进了对门。

但见对门也成了空屋,高崎不在了,服侍他的童子也不见了踪影,院子里原有的还能值点钱的东西,全部不翼而飞。看来高崎死后,遭了人家“卷包会”。

反正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便宜了那童子也没什么。

这么说……巷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是街道之王了?

哈哈哈哈哈……

孟帅仰天长笑,惊起乌鸦无数。

一直笑到孟帅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他才停了下来。随意地看了一眼荒废的空屋,也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孟帅多看了一眼,就见影壁墙上有东西,随手拿下来一看,竟是半本残缺的笔记,料想是高崎写的,也勉强算的好东西。他身有龟门秘传的宝贝功法,倒也不稀罕这个。再说高崎要是水平高,也不会这么多年连一个印都没学会了。

但好歹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孟帅也就笑纳了。

回到自己屋里,孟帅看着那半本破笔记,想到了自家的卷轴。左右今日无事,又是不怕泄露天机的大好机会,不如把自己身边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拿出来晒一晒。

比如说,那个被无数人争抢的盒子。

孟帅将那个不过手掌大小的盒子拿出来,黑黝黝的盒子在不反光的时候,看起来如此普通。但真正在有光亮的地方放着,玉一样质地却又笼罩着柔性的虹彩。

他将自己分别得到的两个玉环嵌进去,手指同时发力,向下一按,只听咔嚓一声,盒盖弹开。

盒子里面……又是盒子。

这么小的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两个盒子,每个盒子都是薄薄的白玉雕成的,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鬼画符的一样的图案。孟帅可以清晰的看见上面被封印的痕迹。

两对丹药。

这是孟帅唯一的印象。

他并没有打开两个玉盒,就有了这样的印象,因为这玉盒的皮实在是太薄了,薄的近乎透明,每个盒子里两枚丹药的影子清晰可见。

除此之外,这盒子他打不开,细密的封印没有捷径可走,必须要用封印术破解,虽然这玉盒似乎一摔就开,但孟帅有预感,如果动粗,恐怕会有不测的后果。

在这时,他才有一个念头——或许这就是真正的,全部的宝物。

也就是荣昌用皇帝的财产置办的珍贵宝物。

丹药的价值,可不是用数量计算的。也不是按照品级摆等差数列。高一品的丹药的价值比低一品的差了何止十倍?何况到了三品以上,就是真正有价无市的宝物了。这丹药的排场如此之大,恐怕三品也不止。倾全国之力弄到的丹药,倘若不是传说中的那些仙品圣品,就真对不起大伙这通疯抢了。或许就连传闻中那些动辄千百记的丹药,都抵不上这两对丹药值钱。

可惜孟帅只对草药有研究,对丹药的知识近乎空白,就算他精研此道,也无法对着玉盒里两个影子说出子丑寅卯来。

说不定,连荣令其也不知道这丹药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荣昌和折柳堂老二位真的知道其中的秘密吧。

折柳堂已经死了,荣昌……大概在姜家手里?

等到上银宁的时候,若有机会打听一下就好了。虽然荣昌保卫的肯定严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昭王进京登基后,荣昌的价值应该会慢慢降低,到时候孟帅就有机会了。只是要保佑荣昌别死在那之前就好。

还有……就是赶紧把封印术操练起来,别到时候知道宝贝是什么,却不得其门而入,那时候憋在心里可就憋坏了。

孟帅拿起久违了的卷轴,目光一动,移向了封口处。

于是他看见了——上面,果然有封印。

九十四初叩门

虽然看出来有封印,但孟帅还真没办法怎么样。

那封印在他看来,是一层灰色的光芒,如果仔细分辨,能看出灰色的光芒是由一丝丝灰色的光芒组成的。

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他再仔细看,想要看清灰色光丝的脉络时,便觉得头晕眼花,胸口一阵阵往上犯恶心,将卷轴抛下不看时,也要好几分钟才能缓过来。

结合他看小说的经验,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是……精神力不足?

超越了自己的精神力上限,就会发生这种情况。如果一心固执的用下去,小说里那些专有名词,什么“走火入魔”、“心神崩溃”之类的就会套到自己脑袋上。

该死的……还不如没有精神力的天赋呢,至少什么也看不见,不会眼晕。

孟帅心中暗自揣测,自己从那个女人那里夺来的精神力,大概也不过尔尔。高崎本身也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人,何况还不如他的他母亲。自己说不定刚刚达到下限,甚至还没有达到封印师的下限。

孟帅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不过也不着急,世界树里还有一位折柳堂的尸体。无论怎么说,一个天下闻名的封印师国师,精神力天赋应该不会太次吧。

不过……孟帅有一种感觉。封印师的世界,与这红尘相交的只是冰山一角。搞不好,在俗世大大有名的封印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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