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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狂逍遥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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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此人竟做了天灵教分舵的总管。
这莲峰山分舵从未听人提及,大概是新建立的,分舵主姓盖,莫不就是盖英才?这样看来,惠耘武来到此地也就不奇怪了。
咳,他也真是的,报仇岂能在一时,更何况单枪匹马?以后该好好劝他。
此时又听一老者道:“天灵教处置奸细,与二位姑娘何干?姑娘恃强硬要劫人,我周彪身为分堂护法,只好奉陪二位!也顾不得有相识之谊了!”
云娘冷笑道:“丧门星,你不必顾什么相识之谊,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吧!”
眼看双方再谈不下去,拼斗在即,忽然从宁化方向又来了二十多骑,在场的许多人纷纷叫道:“盖舵主来了……”
王世雄道:“分舵主驾到,二位若是还要劫人,就向盖舵主说吧!”
不等那拨人来到,裴杰施出轻功,一跃六七丈,九个纵跃就到了来人面前,王世雄、周彪也赶了过去。
那盖英才从马上跳下,一伙人说了一阵,也不知说些什么。
不过盏茶功夫,王周裴相继转来。
王世雄怒气冲冲,一挥手喝道:“舵主有令,暂且放过这小子,走!”
这边裴杰也道:“总算盖舵主卖面子给愚兄,这位兄台由愚兄照顾吧。”
云娘道:“多谢师兄,但不敢烦劳三位,还是由小妹们亲自照料吧!”
甘蕊已去把惠耘武扶起来,只见他脸已泛青,双目紧闭,只含糊说出一声:“解药……”
云娘猛省过来,一个腾跃阻住刚上马的王世雄,手一仲:“解药!”
王世雄道:“什么解药?……”
云娘叱道:“你要是误了事,姑奶奶今日要你命!快些拿来!”
三怪儒也沉下脸,纷纷质问王世雄,迫于无奈,他便拿出了瓷瓶,倒了一粒红色丹丸出来,递给荀云娘。云娘叫甘蕊拦住王世雄马匹,等喂药后观其效果才准走人。
王世雄大怒:“这是解药,一服就好,凭什么要阻我的路?”
裴杰道:“王总管,你就少说几句吧,稍等一等又何妨?”
此刻,云娘已把药给惠耘武喂下,还从车上取了水给他喝。
然后以纤掌按其百会穴,输了些真力助药效,盏茶时分惠耘武脸色转了过来,但人还虚弱,腿、背、肩还有几处刀伤,便叫甘蕊回来,帮她把惠耘武扶到车上。
肖劲秋看着马车走了,才兴高采烈回来。
二女救助惠耘武,足证她们改过自新,不再走回头路。
惠耘武与她们不认识。只是从笑狐和自己口中知道而已,但她们不惜触碰惹怒天灵教,救出他这个正道英雄,怎不令肖劲秋欣喜若狂呢?一回到宇文秀才等人身边,就把所见一五一十说了,宇文浩等人也十分高兴。
此刻,天灵教的人快过来了,他们钻进马车,只留张合一人赶车,他把斗笠扬得高高的,不慌不忙驾着驭马,颇象个老练的车把式。
天灵教一行人和马车相错而过。
惠耘武在马车座上斜靠着,等荀、甘二女上车坐好,便呐呐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惠耘武没齿不忘!”说着强挣坐直身子抱拳行礼,哪知马车一走动,又仰跌下去,触痛了伤口,不由轻哼了一声。
云娘与他共坐一排,嗔道:“你这人真是的,谢什么谢,包扎伤口要紧,蜈蚣钉伤在哪儿,它可是有毒的,先取出来再说。”
“多谢夫人,蜈蚣钉已被在下拔出……”
“又来乱说,谁是什么夫人了?”
“啊,请恕在下不知之罪,敢问两位芳名?”
“告诉你名字倒不妨,可别吓坏了。”
“二位真会说笑,适才听王世雄称荀姑娘,姓氏在下已知,只不知芳名罢了。”
“我叫荀云娘,人称紫衣罗刹,她是我师妹甘蕊,人称玉面蛇精,知道了么?”
“啊哟,原来你们就是女……”
“女什么?让我替你说吧,女煞星是不是?”
惠耘武默认,心中惊骇万分。
“来,让我替你包伤口。”
惠耘武由她摆弄,稍停又问:“二位说在下是二位挚友的挚友,不知这挚友是谁?”
甘蕊笑道:“你七星刀惠耘武也是江湖上大大出名的人物,我们早听过你的大号,后来又从笑狐、肖劲秋小兄弟嘴中提过你,所以就说成是挚友的挚友。”
惠耘武道:“原来如此。二位和中原三怪儒是师兄妹么?”
“不是,”云娘边敷药边道:“只是彼此的师门有点渊源而已,别说话,包完伤口再说。”
直过了顿饭功夫,才算包扎完毕。
惠耘武觉得伤口凉荫荫的,已无疼痛感觉。
“这金创药真灵,谢谢姑娘。请让马车停下,在下就此告辞。”
“什么?你要走?”荀云娘吃了一惊,继而粉脸一沉:“你是正道英雄,我们是邪道煞星,怕污了你的清誉是么?如果这样,滚罢!”
惠耘武慌忙道:“误会误会,在下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因男女有别,在下怕二位姑娘不便,所以才提出下车……”
甘蕊嗔道:“我们都不怕,你怕什么?”
“是是,既然二位不避嫌,在下就叨扰了。”
云娘道:“你啊,还是男子汉呢,这么不爽快。你以为我们要留你么?等伤好了些,你爱上哪儿上哪儿,从此就不见面,现在你伤成这样,能走么?”
惠耘武喏喏连声,稍停又道:“在下蒙受二位大恩,此生决不忘恩负义,二位若有用得着之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云娘瞅了他一眼道:“得啦吧,还赴汤蹈火呢?只要不在背后骂女煞星也就不错了。”
“这……在下今后永不再提女煞星三字……”
“用不着说什么永不永远的,其实你爱骂只管骂去,与我们何干?”甘蕊插言道。
云娘问他:“你为何要混入天灵教?”
“在下有难言之隐,请恕不能相告。”
“那你就别说,留着吧。”
“敢问二位,此去何方?”
“你不告诉我,我又何必告诉你?”
惠耘武语塞,不再多言,闭起眼装睡。
他在想,闻说二女淫荡凶残,自己倒要小心,只要伤口略好,就赶快下车。
他想不透二女为何救他,莫非当真是看在笑狐、逍遥生面上?他觉得不可思议。
也许,她们自有意图,最让人不解的,三怪儒与天灵教的人相识,二女与三怪儒有师门渊源,按理她俩与他们是一伙,为何不惜与天灵教翻脸动手?三怪儒为何要依从她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逍遥生为何又与她俩称姐道弟?她俩既跟逍遥生来往又跟三怪儒同行,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在沉思中过了一个时辰,忽觉马车停了,便睁开双目,正好荀云娘在看着他。
“醒了么?车到宁化,下车用饭吧,你能走得动么?”她关切地说。
“可以走,多谢姑娘动问。”
“别那么说一句谢一句的,我让车夫搀你。”
在一家大饭店,他们同坐一桌。
三怪儒不理睬他,他也不看三人一眼,只默默吃饭。
荀、甘二女不断为他夹菜。大家默默吃完,又坐着喝茶,足有半个时辰才动身。
晚上住店,惠耘武独睡一房,二女就在隔壁,盯嘱他放心养息,有她们为他守护。
夜里,他感到十分疲乏,近日来的郁闷、奔波,加上身上的刀伤,使他很快睡去。
第二日一早,云娘又敲他的门叫他起床,然后是早点,早点后上车赶路。坐在车里,没人说话。
他发现二女虽然穿着十分讲究,脸上也薄施脂粉,却像两个水美人,从不和他嘻皮笑脸,更没有放荡的举止,使他非常放心,于是又沉迷到他的心事里去,竟忍不住长吁短叹,自己却浑然不觉。
“喂,相公,你有什么心事不成?凡事想开些,又何必耿耿于怀?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可以放心不下的?”荀云娘忍不住温言相慰。
“唔,啊,姑娘是同我说话么?”
“你长吁短叹,叫人家心里也不好过。”
“对不住,对不住,在下自己却不知,惊扰了两位,实在对不住……” ,甘蕊笑道:“你有完没完?说那么多对不住干什么?我师姐见你愁眉苦脸,把话劝劝你,又不是责怪,何必赔礼?”
云娘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太多,要是只知道愁,我姐妹早就愁死啦,还活得到今天么?所以,劝你想些开心事,胸襟放开阔些。”
“多谢姑娘教诲,在下……”
“又来了又来了,谁敢教诲,你们这些正道英雄呀,说几句闲话而已,可千万别谢。”
“姑娘千万别这么说,在下立身正道,但也并非英雄,如今家遭不测,蒙羞于世,有何面目再在江湖上见人,但愿报得此仇,不惜一死,以慰祖先亡灵。”
二女对视一眼,十分惊异。
云娘问:“有什么仇,能说给我们听么?”
“耻于出口,望二位鉴谅!”
甘蕊道:“并非我们要打听你隐私,只是想助你复仇。”
“二位姑娘要是知道真情,只怕不会说这种话了,唉,此事不摆也罢。”
云娘道:“好奇怪,我们既然肯帮你,就不会变卦,哪像你们男人,说话从来不算数!”
惠耘武道:“这纯是私事,不敢把二位牵进是非之中。”
云娘哼了一声道:“不爽快,好,任由你吧,不说就算。”
二女赌气不再说话,整整一个上午就在沉闷中过去,中饭后,又是赶路。
荀、甘二人又替他换药,对他十分体帖,他心里十分感动。
换完药,二女自回座位,让他一人躺着。
他想,自己要去莲峰山,现在早已进了江西地界,再有几日伤好些,不如回家去,可是,那还成个家么?”整日里形单影只闷闷不乐,回去也坐立不安。
如果到莲峰山报仇,势单力孤无疑送死,白赔了条性命,可是,此仇不报,枉为大丈夫!
想着想着心情时而激愤,时而忧伤,时而烦闷,时而惆怅,忍不住又长吁短叹、咬牙切齿恨恨有声,再不能自抑。
云娘甘蕊不禁对他十分怜悯,云娘道:“瞧你,人都瘦成这般模样了,又何苦在心里折磨自己?大丈夫有仇报仇,有冤伸冤,一时不能决断就隐忍等待时机,来日方长,若是憋出一场病来,苦的是自己,于复仇何益?”
甘蕊道:“你该好好养伤,以应付不测,须知天灵教不会放过你,要早作打算。”
惠耘武在孤寂绝望之中,二女的抚慰使他倍感亲切,想想自己状若狂人,还不如人家胸襟,不禁愧然道:“多谢二位姑娘,在下枉自生为男儿,不如巾帼胸襟,实在羞愧……”
云娘:“你也不必有愧,所谓当局者迷,我姐妹当初遭人毁誉,悲愤莫名,不知该找谁算帐,于是就把气出到了所有人身上,只要敢来招惹我们的就决不轻饶,以致恶名远扬,从此自暴自弃……”
又道:“还是说你的事吧,你背负深仇也难免心智紊乱,只要想开些从大局着眼,才能了却复仇心愿。”
惠耘武道:“多谢姑娘,受教了。”
云娘道:“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谢,我都不敢和你说话了。”说完一笑。
耘武道:“什么渊源也没有,你难道以为我们是一伙””
云娘道:“你是奇怪我们如何要留下你,说穿了他们是看在家师出山,为税监府程瑞彩效力,须知江湖四霸主只缺其一……”
惠耘武惊道:“啊呀,这如何使得?二位姑娘千万莫劝令师下山。”
甘蕊道:“我们当然不愿师傅去为虎作伥,但这可由不得我们。”
云娘道:“我姊妹只能从旁劝解,但师傅当年曾欠三怪儒师傅的情,所以难说。”
惠耘武心想,原来她们是去贺兰山,听口气实属不得已,她们并不愿师傅出山,如此看来,她们心性也不那么坏。
又道:“令师如果出山,江湖四霸主会齐,武林岂不又遭劫难?这可万万使不得。”
云娘道:“家师早已看破红尘,决不会甘愿下山,只是当年欠人家情,恐怕难以拒绝,故我二人才随三怪儒同行,设法劝阻师傅。”
甘蕊道:“你放心,我们劝阻不了,还有肖劲秋呢,我们都寄希望于他。”
“咦,肖劲秋的师傅与令师是同门?”
“你说到哪儿去了,他师傅认识家师。”
“他师傅是哪一位?”
“这个不能说,他遵从师训,从不提及师门。他若去见家师,比我们管用。”
惠耘武十分惊异,原来个中还有许多情由,难怪肖劲秋与二女称姐道弟。
又问:“肖老弟现在何处?”
“就跟在我们后面,但不知多远。”
甘蕊笑道:“不光有他,还有你的好朋友笑狐,老酒鬼百杯秀才、混天犬和乌云豹。”
“那就太好啦,真没想到他们就在后头。”
云娘道:“等你伤好,可以去见他们,但不能让三怪儒知道。”
惠耘武十分宽慰,对二女亲近了许多,忍不住把尤绮云、盖英才的事说了。
二女听后直叹气,云娘道:“她既不钟情于你,又不念夫妻之情,你又何苦折磨自己,把她休了便是了。”
甘蕊道:“你真是的,她这般无情,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值得去拼了性命么?”
云娘道:“你混入天灵教,就是为她?”
惠耘武此时不再避忌二女,心中的块垒一吐为快,便把经过情形讲了。
原来,惠耘武自钟震坤等人走后,几经思量,决定上三清山寻找尤绮云。
天灵教虽说将总舵迁至葛洪山,但诸葛鼎他们在葛洪山只见长孙荣老怪。
卜刚师徒既然在江陵龙山炼丹,会不会返回了三清山?因为搬迁总舵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在葛洪山盖房子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
如果三清山没有了人,再去葛洪山。
到了三清山,他化名王武,入了教。
山上有三座道观,一曰玄妙观,二曰元瑞观,三曰三清宫,玄妙观在玉京峰半山,元瑞观接近峰顶,三清宫则在山巅。
三座道观的道士均被赶走,为天灵教所盘踞。
由于他初来乍到,被分在玄妙观当差,除了做些洒扫之类的杂事,每日有人教授武功。
全观大约有八百来人,全是平庸之辈,由管事伍彪、袁熊、赵侃率领。
平日若没有差遣,不准到元瑞观、三清宫,据伍彪等人说,只要忠心,武功有进展,可以升到元瑞观,若是被上面头儿看上,就可升到三清宫。
这三座道观的人等级不同,封赏自然差别很大。
所以玄妙观的人,一门心思练好武功,以期升入元瑞观。
一天,惠耘武见到了几个从三清观来的人,他们昂首阔步、趾高气扬,伍彪等人却极力巴结,阿谀奉承。
他不由想到,只有升到三清宫,才能探知些秘密,所以他要寻机显露一手武功。
碰巧五天后,元瑞观主事王吉、范陵、张怀安来挑选人,他毫不费吹灰之力击败对手,得以升到元瑞观。
观中仅四百余人。
据说,每三个月比一次武,选三至五名到三清宫。
过了几天,他才弄清玄妙观元瑞观训练徒众,为建立分舵作准备。
观中看管极严,不准私自外出。
主事王吉、范陵、张怀安武功比玄妙观的三个管事要高,经常教练大家武功,和玄妙观一样,大肆吹嘘三个卦主武功通玄,九星座主身怀绝技,天灵教如何不得了,总有一天要号令天下武林,到时天灵教徒众行走江湖多么威风光彩。
同时,还咒骂各个名门大派,煽动仇恨情绪。
还说统一号令武林不算稀奇,天灵教还将有一番大作为,创建不世功名。
他还打听到,在元瑞观只需说出姓氏籍贯即可,要进入三清官当卫士,必须盘问个清楚,而且要派人去印证,若发现虚报,受刑后处死。
柯元霞认识他,要进三清宫就难。
他决心夜探三清官。
一天深夜,他悄悄出了观,向山顶奔去,不一会便到。
三清宫背山而建。有道木制山门,上书“乾坤洞天”四字。
进了山门,便是“老君殿”。
他站在山门窥探老君殿,查看有无人值更,然后跃上了右边一株大树,向窗里透视。
里面黑黢黢一片,不见动静,又从树上下来,绕到围墙侧面再跃到天井,迎面是二进大殿,两扇大门开着,正待进殿,忽闻身后衣袂飘动声,身后有人袭到,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腾身跃向墙外。
“哪里走,你小子站住!”身后有人喝道。
声音不大,似乎怕惊动了里面的人。
他提气猛力一跃,往林子里钻去,不多时回到元瑞观,同室鼾声如雷,并无人知晓。
第二天早晨起来早课,主事王吉等人板着面孔,查问昨夜可有人离观,知情不报者处死。
四百多人默不作声,直到练武开始。
三天后,主事王吉、范陵、张怀安挑选了二百名武士,着令收拾衣物,分批随卦主蛇心羽士卜刚嫡传弟子盖英才前往闽省连城县府莲峰山建立分舵。
此去玄妙观有三百人,因此人太多,为避人耳目,二十人为一拨,从即日起上路。
惠耘武也被挑中,而且做了一拨人的头领。
元瑞观二百人,每半个时辰走一拨。
惠耘武被排在最后两拨,随盖分舵主于第二天起程。
惠耘武一夜难眠,终于有了盖英才的消息,复仇有望。
但一路随行若被盖英才发现,仇不能报反难脱身,不如明日见机行事,若是不妙便装病,然后独自离观尾随。
翌日里,两拨四十人列队于殿前,三清宫来了三个人,主事王吉向大家引荐,他们是分舵总管蜈蚣钉王世雄,护法丧门星周彪,沙铜铁掌莫相荣。
王世雄核对了随行人员名单,又与两拨人的头领王武、杨盛超认识,然后交代大家两拨人由他率领先行,每人赐马一匹。
分舵主由三清宫派出的卫队,在卫队主事刘胜、王田及几个小头目率领下护驾后行。
前后两队人相距不出百丈,现在先行队即刻出发。
惠耘武听说自己先行,心下略安,当即领了马匹,和大家一起出发。
这一路上,他都没有机会查看后行人马,不知尤绮云究竟有没有同行。
但不管如何,他要在分舵到达之前把盖英才除掉。
可是,在总管王世雄率领下,半个月来从不在县城过夜,只能在小镇或野外露宿,后行队伍在何处根本就不知道。
他报仇心切,忍不住向王世雄探问,当时,他们在荒山过夜。
“总管,盖分舵主他们在何处歇息?”
王世雄两目精光一闪,把他注视了一会,慢吞吞回答:“分舵主歇在镇上,你问这干什么?”目光刺得惠耘武有些发怵。
惠耘武赶忙道:“属下连日不见分舵主大驾,故有此一问。”
王世雄道:“就在后面不远,你自然见不到。你认识分舵主么?”
“从未见过,属下想若让分舵主和夫人也宿荒山野岭,不是太辛苦了么?”
王世雄又看了看他,道:“难得你体恤分舵主,到分舵后调你充作分舵主卫士。”
“多谢总管栽培。”
第二天他仍率十九名元瑞观来的人作先导走在最前,一个多时辰后停下来歇息,王世雄和护法周彪、莫相荣等人突然来到。
“惠耘武!”王世雄忽然大声喊道。
惠耘武刚想找个地方坐下,闻听喊声不禁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只见周彪朝他狞笑。
王世雄又吼道:“惠耘武化名王武混入本教,妄图行刺分舵主,尔等还不快将他拿下!”
元瑞观的人大吃一惊,纷纷跳起来动手,被惠耘武打得东倒西歪,莫相荣便亲自上前。
两人斗了十几招不分胜负。
周彪命分舵护卫主事刘胜、王田上前参战,不让惠耘武逃脱。
就在这时,二女及三怪儒来到。
惠耘武不敌三大高手围攻,已受了刀伤。
王世雄趁机暗下毒手,打了他一蜈蚣钉。
若不是二女听周彪说此人叫惠耘武挺身相助,他一条命早就完结。
讲完经过,云娘问他:“你怎么露的馅?”
惠耘武摇头:“不知道,我至今还纳闷。”
二女笑了起来。甘蕊道:“你啊,真够笨的,自己怎么露马脚都不知道。”
云娘笑道:“你对王世雄说你从来没见过分舵主,又怎知分舵主和夫人在一起?蜈蚣钉王世雄何等人物,怎会对你不起疑?”
甘蕊道:“你探问舵主歇宿何处,这就犯了人家的禁忌,你只是先行队的小头目,这些事轮不到你操心。”
惠耘武道:“那他们怎知我真实名姓?”
云娘道:“亏你闯过江湖,连这个也想不到。王世雄见你对舵主关切,便去问盖英才,可知有这么一个人,那尤绮云一听,自会想到是你,便暗中追上来查看,你的把戏不就拆穿了么?我说你呀,那天要不是碰巧遇上我姊妹,你这条小命不是白丢了么?”
“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你瞧你,怎么又来了?我是说你这样做犯傻,白赔了一条命。” ‘甘蕊道:“尤绮云愿意跟盖英才就让她去好了,你又何必定要将她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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