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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三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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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郎中附和道:
  “对!我赞成这个主意。”
  “不成!不成!”阴秀才道:
  “如今姓韩的是朝廷命官,官虽不大,只是一名六品闲吏,但他有李侯爷和侯司马两人撑腰,一旦被我们捉了去,势必惊动官府,那时我们这台戏就唱不下去了。”
  怪郎中把怪眼一瞪,怒哼道:
  “惊动官府又怎样?马家寨的那些人被杀了还不是白杀,官府查了几个月,连屁也没查出。全是一批酒囊饭袋!”
  阴秀才不以为然道:“那可不同,朱丹那小子杀了人,躲起来或离开长安,就没处去找他。而我们的目标大,无论是把姓韩的抓来这里,或是弄回终南山。
  朱丹只要向官府通风报信,出动几千官兵围剿,难道我们能卯起来硬干,把几千官兵全部赶尽杀绝?那一来,事情可更闹大了,说不定引来十万大军呢!”
  怪郎中这才哑口无言。
  毒美人遂道:
  “说的也是,我们江湖上的事,最好不要惊动官方。尤其长安是京城,我们尽可能不要跟官方直接冲突,以兔节外生枝。”
  “那你的意思呢?”鬼婆娘问。
  毒美人沉思一下,胸有成竹道:“我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等姓韩的一启程离开长安,除了我和婉儿、莲儿仍然留在柳婆子那里,其他人随同马寨主的人马,全部离城跟著姓韩的的。
  这样一来,虚幻尊者师徒必然以为我们中计,一路跟踪姓韩的去了。实际上,你们跟出十里八里,就折转回来,大家易容改装,分批进城。
  马寨主这里必须放弃,不能再用,大家可以在平康里巷附近,各自找客栈住下,有些人甚至乾脆宿在乐坊。
  如果不出我所料,只要虚幻尊者师徒以为我们已撒出长安,跟踪姓韩的去了,必然有所行动。那时我们来个出奇制胜,他们就措手不及了。”
  马永昌不由地赞道:“姑娘果然神机妙算,不愧是女诸葛,此计正与在下所想不谋而合!”
  他的话虽是奉承毒美人,也等於在捧他自己。
  好在其他人有恃无恐,以为马永昌早被毒美人以毒药控制,每日须继续不断服用解药,即使“琵琶三绝”得手,也没姓马的份儿。
  既然主意是毒美人提出的,大家自然毫无异议,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毒美人是溜出来的,必须先赶回去。
  她又交代各人几句,便留下三粒解药给马永昌,独自先离开了巨宅。
  当她溜回後楼,从虚掩的窗口进入卧房时,便见婉儿气急败壤道:“姑娘,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就挡不住柳婆子啦!”
  毒美人一怔,急问:“出了什麽事?”
  婉儿道:
  “事情倒是没有,只是姓韩的来了……”
  毒美人惊问:“韩宏?”
  婉儿点点头道:“他近日即将离开长安一段时日,特地带了他的新婚妻子柳青儿,来向柳婆子辞行。大概他们也听说了“琵琶娘子”的大名,柳青儿很想见见你,柳婆子就上楼来通知。
  我们推说姑娘不太舒服,要睡一会儿,交代了任何人都不许吵醒你。柳婆子听说姑娘刚睡著,只好怏怏地下楼去了。
  刚才又上楼来,硬要闯进房,被我们挡了驾,骂了我们几句,才气呼呼地下楼……”
  正说之间,守在房门口的莲儿声丘响起:
  “大娘,姑娘还没醒呀!”
  柳婆子生气吼道:
  “让开!我自己去叫醒她。”
  毒美人急忙脱去男装和便帽,打散秀发,上床钻进被窝里,故意责问:“莲儿!你在吵什麽?”
  莲儿一听,心知毒美人已溜回,这才如释重负,表情逼真道:“糟了,姑娘被吵醒了,这下我可……”
  柳婆子一把推开挡住门口的莲儿,闯进房来,陪著笑容走向床前道:“哎哟!我的大美人,是哪儿不舒服呀!两个死丫头也不早点通知我,好去请个大夫来把把脉呀!”
  毒美人装出娇柔无力地撑坐起身来:“是您哦!我只是有点头昏,大概昨夜没睡好,躺了一会儿已经好啦!”
  柳婆子笑容逐开:
  “那就好,那就好……”
  毒美人明知故问:“大娘,有事吗?”
  柳婆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以前在这儿的一位柳青儿姑娘,嫁了位新科进士,最近小俩口打算回乡祭祖,总算还记得我这大娘,特地备了份厚礼来向我辞行,偶然谈起你。柳青儿听说你弹得一手好琵琶,很想见见你……”
  毒美人装腔作势道:
  “大娘叫人通知我一声不就成了,我也听说柳青儿是平康里巷的第一美女,可惜如今她已成了官夫人,只恨没有机会见到她呢!”
  柳婆子狠狠瞪了婉儿和莲儿一眼:“我已上楼来过两次,都是这两个鬼丫头,不让我进房,看我待会儿怎样收拾你们!”
  毒美人忙道:
  “大娘,这不能怪她们,是我临睡前父代的。大娘,他们走了吗?”
  柳婆子道:“他们已经聊了很久,正要走,我说再上来看看你醒了没有,才把他们留住。”
  毒美人叹口气道:“唉!我真太失礼了,大娘,你怏下去招呼他们,我换身衣服,梳妆好了就下来。”
  柳婆子欣喜道:
  “好,好,我这就下楼去招呼他们……”
  说著便春风满面地笑著站起身,勿勿出房而去。
  毒美人一面起身更衣,一面暗忖道:
  “怪事!姓韩的怎麽突然跑上门来,而且故意要见我,莫不是已经怀疑到我的身份了?”
  忽听随侍在侧的婉儿问:“姑娘,你真要下楼去见那姓韩的?”
  毒美人心想:“那夜韩宏昏迷不醒,柳青儿主仆护送他回去,我闯进去时是女扮男装,而且蒙了面,柳青儿绝不会认出我,即使那晚在终南山谷,朱丹跟我交过手,天色已黑,他也不见得能看清我的面目吧!”
  於是笑道:“有什麽好怕的,说不定他们真是慕名想见我,不见他们反而会引起疑心。”
  婉儿不便再说什麽,忙示意莲儿过来帮忙,两人很快为毒美人梳妆、略施脂粉、轻扫娥眉,便陪著她一齐出房下楼。
  当毒美人来到花厅门日时,只见柳婆子正在奉承柳青儿,韩宏则坐在一旁笑而不语。
  想当初,韩翻落魄时,不知受了柳婆子多少白眼和奚落,与李存信和侯希逸初识那晚,甚至被气得连喷几日鲜血,以致昏迷不省人事。
  如今韩宏中了新科进土,又与李侯爷和侯司马结为知交,这老鸨子马上改变一付嘴脸,极尽巴结谄媚之能事:
  “青儿哪!我早就说你是富贵相嘛!可真让我说中了,将来韩相公步步高升,迟早你就是一品夫人呢!”
  柳青儿笑道:“那还不是托您大娘的福嘛!”
  柳婆子忸怩作态道:“哎哟!我那有什麽福……”
  一转头,发现毒美人已站在门口,忙笑得像朵花似的:“快来见见,快来见见,你们这两个大美人,一个是我以前的心肝儿,一个是我现在的宝贝儿,合在一起可就是我的心肝宝贝哪!”
  毒美人落落大方走进来,上前敛衽道:“小妹见过柳姐姐。”
  柳青儿忙起身回礼:
  “不敢当,久闻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早知道姑娘如此貌美,我早就该来认识姑娘了。”
  毒美人笑了笑道:“姐姐过奖了,小妹对姐姐才是仰慕已久呢!”
  “哟!瞧瞧你们两个大美人,真是惺惺相惜,一见如故,可把我们的韩相公给冷落了哦!”柳婆子边说边拉著毒美人的手,把她拖到韩宏面前:
  “快来拜见韩相公,他可是位新科进土……不,不,如今是官拜……对了,韩相公,您那是个什麽官儿呀?”
  韩宏自我解嘲道:“六品闲吏,芝麻大的小官,实在微不足道。”
  柳婆子还没搞清究竟该如何称呼,毒美人已敛衽为礼道:
  “妾身拜见韩大进土!”
  韩宏也忙站起身,拱手回礼道:“不敢当,姑娘果然丽质天生、风华绝代,真乃红粉佳人!”
  毒美人挑腮微晕,故作娇态:“韩大进士取笑了,妾身不过是庸脂俗粉,那及得上柳姐姐的雍容华贵、国色天香,而且还是出名的才女呢!”
  她的口齿伶利,使一向以辩自豪的韩宏,竟然一时无言以对,神情不免有些尴尬。
  幸好柳青儿已接口道:
  “相公,我们今日与琵琶娘子妹妹初次见面,未会准备什麽礼物,相公何不作首词曲相赠,就算我们的见面礼呢?”
  韩宏尚未置可否,毒美人已振奋道:“好极了,久闻韩大进士的词曲相得益彰,深受爱乐者欢迎,不少乐倡都是韩大进士相助而唱红的。妾身若蒙厚赐,那可真是无价之宝。”
  这话无异是明捧暗讥,等於挑明了说,韩宏曾经为人捉刀代作词曲。
  尽管毒美人的语气和表情都很诚恳,丝毫不带揶揄,仍使韩宏感到心里很不自在。
  主意是柳青儿出的,只好由她来打圆场:
  “相公,乾脆由我来填词,你作曲如何?”
  韩宏这才展颜笑道:“娘子之命,下官那敢不从。”
  毒美人那会真对词曲感兴趣,她化身琵琶娘子,完全是身不由己。那一手琵琶技艺,全凭她的聪明及特强的领悟力,临阵磨枪从秋娘那里学来。
  至於她所唱的词曲,则是靠阴秀才的移花接木,将过去别人的旧作,由秋娘唱出,经他改头换面而已。
  不过这阴秀才确实有一套,居然能改窜得面目全非,而且丝毫不露痕迹,更重要的是由毒美人唱来支支悦耳动听,大受欢迎。
  当然,这是靠毒美人的姿色,加上她的唱做俱佳,若是换了别人唱,效果可能就会大打折扣了。
  毒美人故意装出十分振奋,即命婉儿去取来文房四宝,并且撩起长袖,伸出纤纤玉手,亲自动手磨砚。
  柳青儿在八仙桌前坐下,执笔正在思考,忽见一个丫环勿匆闯入,向柳婆子恭声禀道:
  “大娘,韩爷府上来人,说是李侯爷与侯司马登门拜访,请韩爷和夫人即刻回府。”
  韩宏闲报眉头一皱:“噢!真是不巧……”
  毒美人嫣然一笑道:“没关系,改天好了,反正贤伉俪跑不掉的,这首词曲我是讨定了。”
  韩宏笑道:“这样好了,等我们作好之後,亲自为姑娘送来便是。”
  毒美人忙道:
  “那怎麽敢当,明日这里派个人去府上取来就成了。”
  柳婆子也一旁打趣道:“你呀!迟两天也没关系,追得这麽急,生怕人家赖掉似的。”
  韩宏哈哈一笑道:
  “赖不掉的,赖不掉的,明晚以前一定作好。”
  其实毒美人下楼来的目的,只是想探出韩宏的来意,同时求证一下,自己化名琵琶娘子的身份是否已被怀疑。
  从韩宏和柳青儿的神情上,似乎对她毫不疑心,完全是慕名诚意与她相识。
  不过,真人是不露相的,毒美人自己就是如此。
  这不到盏茶时间的交谈,实在很难看出什麽。
  毒美人很失望,在送走韩栩与柳青儿後,即刻回楼上写了个字条,嘱婉儿伺机送交扮作摇鼓郎的阴秀才。
  於是,其他人与马永昌方面很快接到通知,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决定不在长安城内对韩宏采取行动。
  韩宏离开长安的当晚,在关城之前,陆陆续续涌入了不少外地来的商旅。
  这情形并不足为奇,通常在城门关闭之前,总会有这种现象的。因为,若不赶著进城,那就得在城外投宿,等第二天开城才能进城了。
  不过——
  其中一批风尘仆仆的男女,却是徒步行来,而且未带什麽货物或行李,只有简单的行囊而已。
  其实这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也许他们是来京城办货的、收帐的,或是探亲访友的,自以简便为宜。
  但很奇怪,他们进的城门不同,进城的时间也有差距,可是在城里东转西转,最後全都住进了平康里巷附近一带的客栈,好像事先约定了似的。
  而且,一大半的人,在华灯初上时就三五成群,结伴前往乐坊去寻欢作乐了。
  琵琶娘子自从出现平康里巷,凭其色艺一鸣惊人,艳名历久不衰,且有愈来愈盛之势。
  较之过去的秋娘、哀娘、柳青儿等名倡更有过之。
  她的号召力实在非常惊人,使柳婆子的乐坊每晚生意兴隆,门庭若市。要想一赌琵琶娘子风采的客人,无论是旧雨新知,也不管在长安有多大财势,即使皇亲国戚,也得早在多日前预定,否则只有向隅了。
  不过——
  有的人倒也会打算盘,要了别的厅房,随便召两个姑娘陪酒,打开窗户,同样可以一饱耳福,听到楼上花厅传来她悦耳动听的弹唱,而且不必花太高代价。
  至於有些喜欢充场面的豪容,能凭特殊交情,跟柳婆子打交道,临时商请把琵琶娘子转来弹一曲,或是仅仅敬一杯酒,即使花上一两百银子也在所不惜,反而觉得很够面子呢!
  当然,最乐的莫过於柳婆子,想不到走了柳青儿一棵摇钱树,竟来了琵琶娘子这个金矿,使她财源滚滚,终日笑日常开,乐得心花怒放。
  今晚是郑老板在菊花厅宴客,这位长安城内最大绸缎庄的东家,跟当今国舅杨国忠的交情不错。
  据说,杨国忠不得意时,曾获郑老板不断以金钱接济,如今杨太真成了皇帝最宠爱的贵妃,他自然靠妹妹的裙带关系,水涨船高,声势早已驾凌在李林甫之上。
  如今杨国忠时来运转,摇身一变,贵为当朝承相,大权在握,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总算还有些念旧,没有把当初对他有过相助之情的郑老板忘记。
  郑老板若想当官过过瘾,杨国忠要为他安排个一官半职,实在是轻而易举。但郑老板志不在此,他只希望让人知道,杨国忠跟他有著深厚交情,沾上这份光,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就足够了。
  他已拥有足够的财富,半身不遂的老妻,又终年不下床,对他的一切既不过问,也不加约束,尽可每晚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又何必当什麽官呢!
  尽管郑老板是长安城的巨富,执绸缎业的牛耳,但为了要包下琵琶娘子一整夜,仍须足足等了半个月,柳婆子才替他安排出时间。
  由此可见,琵琶娘于实已红得接应不暇,只恨分身乏术了。
  今晚除了作东的郑老板,其他应邀的几位,也都是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富商巨贾。包括城东最大粮行的陈老板,被誉为神医的古大夫,京记钱庄的东家金老板,古玩玉器巨商杜老板,以及城南神威镳局的黄老镳主。
  从这份名单可以看出,宾主八人中,除了古大夫是读书人,黄老镳主为一介武夫,其他都是不学无术的市侩。
  物以类聚,古大夫与黄老镳主这一文一武,又怎会跟这几个市侩混在一起,岂非格格不入?
  原来郑老板与古大夫、黄老镳主三人有著密切的连带关系。
  古大夫与郑老板是连襟,且终年义务为半身不遂的姨妹治病,经常在郑府走动。他虽已届知命之年,却仍寡人有疾,与郑老板可说臭味相投。
  而黄老镳主则是古大夫的表亲,表兄弟两人都喜欢花天酒地,自然跟郑老板走得很近,经常呼朋引类,有志一同,厮混在一起了。
  今晚这个场面,满桌山珍海味不在话下,更有青春貌美的六位姑娘相陪著,以及数个丫环随侍在侧,但主要的重头戏,则是琵琶娘子的弹唱献艺。
  这时宾主八人正在聚精会神聆听著,只见毒美人浓妆艳抹,手抱琵琶坐在一旁调整著琴弦,婉儿与莲儿则站在她身後的两侧。
  弹奏开始,真个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生平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後六么,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当代大诗家香山居士白居易的这首“琵琶行”,确将弹奏琵琶时的情景,描写得淋漓尽致而传神,使人如身历其境。
  毒美人弹奏了一遍过门,随即边弹边唱起来。
  她这时唱的,正是以前韩宏秋娘所作,使秋娘唱红的那两折悲曲之一。
  秋娘以迟暮之年,能奇迹似地唱红,可见韩宏作词谱曲的功力之深。若论毒美人弹唱的技艺,实不及秋娘,加上弹唱的又是同一首曲子,自然略为逊色。
  但毒美人以姿色取胜,而在座的这宾主六人,又非真懂得欣赏,他们只不过是假冒斯文而已。
  对他们来说,眼福比耳福更为重要。
  毒美人却不同了,她故意重弹秋娘的旧调,显然别怀居心,另有目的呢!
  因为——
  秋娘与“琵琶三绝”虽毫无相干,但却因她而引出了朱丹。马平昌更因挟持她,遭了杀身之祸。
  秋娘在平康里巷的乐坊,多年没没无闻,只能靠卖笑维生。由於韩宏代作的两折悲曲,才使她突然红了起来。
  自从她悄然离开长安,途中被人截获,掳回了终南山,从此那两首词曲已成绝响。
  今晚毒美人特地选了这两折悲曲,旧调重弹的目的,显然是想藉此诱出朱丹。
  在座的宾主六人,以前曾听秋娘弹唱过此曲,此刻听来很熟悉,更觉津津有味。
  尤其是郑老板,还用手拍著自己大腿,为毒美人的弹唱打著拍子,一面自得其乐地轻哼低吟著。
  一曲甫毕,立时响起热烈喝采及掌声。
  郑老板大叫道:
  “好!好!好得不能再好了,真他娘的过瘾!”
  杜老板接道:“以前听秋娘也弹唱过这个曲子,总好像美中不足,欠缺些什麽,可是又说不上来缺点在哪里。今晚听琵琶娘子这一弹唱,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要看什麽人弹唱啊—”
  毒美人笑问:“杜老板,那您说我的缺点在哪里?”
  杜老板一本正经道:
  “缺点?姑娘弹唱得实在太完美了,简直是毫无缺点!”
  毒美人风情万种地一笑:“我真有那麽好吗?”
  杜老板竖起大拇指道:“好!好!人美、声妙、琴艺更绝,称得上是才貌双全,色艺俱佳!哈哈……”
  陈老板不甘寂寞道:“老杜,别把好听的全让你一个人说完了,留两句给我们说说行不行。”
  杜老板笑道:
  “行!行!我哪说得完,各位有什麽好听的,尽且里赞美吧!”
  金老板开腔了:“唉唉唉!你们两个有完没完?究竟是听你们说话,还是听琵琶娘子弹唱呀!”
  陈老板今晚出门前,被老婆刮了一顿,骂他又去花天酒地,以致心情不太好,眼皮一翻:
  “嫌我们话多,你可以不听,可没权利不许我们说话!”
  金老板也把眼一瞪:“你!……”
  身为主人的郑老板忙打圆场: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杠子头,凑在一起就喜欢抬杠,也不怕琵琶娘子看了笑话。来来来!琵琶娘子弹唱半天也累了,我们大家敬她一杯。”
  毒美人嫣然一笑道:“不敢当,我敬各位爷们。”
  这一来,气氛才缓和了下来。
  毒美人敬完酒,又继续弹唱了。
  她仍然是重弹旧调,唱的秋娘另一折成名曲子。
  谁知刚唱不到几句,突见柳婆子闯了进来,先向在座的宾主六人笑著打个招呼,然後走至毒美人身旁,向她附耳说了几句什麽。
  郑老板看在眼里,即问:“柳大娘,什麽事?”
  柳婆子忙陪笑脸道:
  “是这样的,李侯爷来了,指名要见琵琶娘子……”
  郑老板脸色一沉:“那个李侯爷?”
  柳婆子郑重道:
  “就是三原开国公王府的小侯爷哪……”
  “李存信?”黄老镳主失声叫出。
  柳婆子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李存信李侯爷!”
  郑老板不禁为之一怔,正在兴头上,这确实是很煞风景的事。他虽自认跟当今丞相杨国忠算得上有些交情,但却惹不起这位三原开国公李靖的後人。
  柳婆子察言观色,心知郑老板虽不悦,却又不敢断然拒绝。为了给他个台阶下,便陪著笑脸婉转道:
  “郑老板,实在很抱歉,扫了各位大爷的兴头。我看这样好了,就让她去跟李侯爷打个招呼,敬杯酒就回来吧!”
  郑老板能说什麽,不同意也不行,除非他敢不卖李存信的帐。
  但他必须考虑到後果,真要把事情闹僵,就连杨国忠也不便为他出头,那他就别打算在长安混了。
  为了个琵琶娘子,他实犯不著意气用事。
  无可奈何,他只好答应放人。
  柳婆子又连谢带陪罪,才催著毒美人去见李存信,婉儿和莲儿自然也跟了去。
  郑老板铁青著脸,憋了一肚子的气,可是发作不得。
  其他几人也是愤愤不已,几乎连“三字经”都骂出口了。在座相陪的姑娘们一看气氛不对,相互交换一下眼色,只有赶紧敬酒。才算使场面又热闹起来。
  这时柳婆子已领著毒美人,婉儿与莲儿紧随在後,来到了楼下的荷花厅。
  柳婆子把门帘一挑,便见李存信正独自据桌饮酒,只有两名丫环随侍在侧,别无其他人,亦未召姑娘相陪。
  这倒是很少见到的情形,尤其是来乐坊这种地方,侯希逸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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