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菩提劫-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朱汉民道:“所以妹妹进不去?”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正是如此,哥哥!”

  朱汉民道:“所以妹妹也就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急着要回江南?”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是的,哥哥。”

  朱汉民道:“鬼既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我以为妹妹不必非进丐帮分舵才能知道!”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江南千里之遥,距北京太远,除了有神灵镇守的地方,鬼的神通也只限于百里以内,百里以外的事,就茫然无所知了!”

  她话说得很郑重,令人不得不信。

  朱汉民扬了扬眉,道:“那么,妹妹,日前那黑衣女子,你知道她是谁么?”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我知道,哥哥她叫邬飞燕,是当年千毒门主雷惊龙的爱姬,如今则是一个魔教的修罗一后!”

  这有可能是她听到的。

  朱汉民笑了笑,道:“妹妹可知她住在哪里?”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哥哥,她来自内城,因为我不能进内城,所以我不知她住在内城何处,不过她来自内城是绝对没有错的,”

  朱汉民心头一震,喃喃说道:“怪不得她对朝廷事了若指掌,原来她来自内城……”

  忽地目中异采一闪,忙又问道:“妹妹,她是官是民?”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按说,来自内城的该是官,但像她这种高来高去的人,躲在内城某个僻静处所,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很难断言她是官是民!”

  朱汉民眉锋一皱,默然不语。

  乃妹的话没有错,内城之中,是有很多地方可以藏身的,就拿他自己来说,他要是进内城找个地方住下,保管一年半载不会有人发觉。

  沉默了一下,他忽又问道:“那么,为什么妹妹奈何不了她?”

  那虚无飘渺话声笑道:“哥哥没听人说过么,神鬼怕恶人?她是个杀人不眨眼,毒如蛇蝎的女魔头,我焉能奈何得了她?”

  这几句话,半似玩笑,半似认真,轻易地挡过了朱汉民那巧妙一问。

  他皱了皱眉,接着又问道:“难道说,那些个大内侍卫及她那些手下不够凶恶么?”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那是小恶小凶,不足为惧,再说,他们也该死,便是那大凶大恶到了该死的时候,也一样逃不过冤鬼索命的:”

  朱汉民沉默了一下,道:“妹妹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急着回江南?”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不知道,不过我可是猜想得出,那必然是哥哥在江南的各处反清复明基地有了大事,需要哥哥回去。”

  朱汉民心头一震,道:“是的,妹妹,正是为此……”

  接着,就把乐兆熊的报告,毫不隐瞒地说了一遍。

  那虚无飘渺话声听毕说道:“原来如此,那哥哥准备怎么办?”

  朱汉民又把聂小倩的意见说了一遍。

  听毕,那虚无飘渺话声,由衷敬佩地说道:“聂阿姨真是位令人敬佩的奇女子,她的意见没有错,哥哥该照她的话去做。”

  朱汉民道:“妹妹不知道,那班人阴狠奸诈无比,我一人安危事小,整个日月盟及诸大门派存亡事大……”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哥哥尽管放心去做,别的我这个做妹妹的帮不上忙,在暗中保护哥哥安全,总是可以的。”

  朱汉民心中一阵激动,道:“谢谢妹妹,但我在江南,妹妹远在北京……”

  “哥哥,你好糊涂!”那虚无飘渺话声笑道:“鬼是无所不在,出没无形的,兄妹之间也是心灵相通,只要哥哥到了需要我的时候,我不用召唤,立刻就会出现在哥哥身边,哥哥只管放心就是!”

  朱汉民到如今仍难确定乃妹小霞是死是活,是人是鬼,因之,小霞的话,他也半信半疑。

  尽管是半信半疑,可是这种话听在耳中,心中的激动与悲痛,那自是难免,他身形一阵轻颤,双目涌泪,声音嘶哑地道:“谢谢你,妹妹!”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哥哥真是,自己兄妹还谢个什么……”

  话锋一顿,旋又接道:“对了哥哥,哥哥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讨位嫂嫂?”

  朱汉民一怔,红了脸,皱眉说道:“妹妹怎么这时候突然想起这件事?”

  那虚无飘渺话声笑道:“怎么,哥哥认为不当?”

  朱汉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还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为什么?”

  朱汉民道:“妹妹该知道,大业末成,何以家为?在河山未得光复以前,我不愿轻惹儿女私情,也不愿为儿女私情消磨壮志!”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哥哥以为大业未成,便不该成家,儿女私情能消磨壮志,”

  朱汉民毅然点头道:“是的,妹妹!”

  那虚无飘渺话声笑道:“哥哥这种想法,我这个做妹妹的,不敢苟同,有道是:“成家立业’,先成家才能立业,一个贤慧的妻子能帮助丈夫成就大事业,古今多少名人之所以能成功,都是得力于贤慧妻子的帮助,再说,夫妻相辅相成,只要是娶妻贤良,那不但不会消磨壮志,反而会得到很大鼓励。”

  朱汉民由衷地道:“妹妹不是世俗儿女,高见令我折服,只是妹妹该知道,我致力于匡复,奔波劳苦,冒险犯难那是在所难免,而一个做妻子的,总希望与夫婿长相厮守,我怎能……”

  “哥哥又错了!”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咱们不是世俗儿女,哥哥怎有这种想法?我的嫂子不但不应是位世俗女儿家,而且该是位红粉巾帼,女中丈夫,那一切的一切都该愧煞须眉,只要她爱哥哥,她就会与哥哥志同道合,不辞辛劳,不避艰苦,与哥哥联袂武林,并辔江湖,联络各方有志之士,共图大业,这也才是我的嫂子,倘若是个庸脂俗粉,使连妹妹我也不敢让哥哥要她!”

  朱汉民沉吟了一下,道:“可是妹妹,我行道江湖,奔走光复这多年,没遇上一位志同道合的红粉知己,也没有闲暇工夫去结识什么红粉巾帼,女中丈夫,所以一时我还……”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哥哥,不必你去找,眼下便有—位红粉巾帼,女中丈夫在等着哥哥,她那一切一切都能愧煞须眉,令男儿自叹不如。”

  朱汉民心中一跳,道:“妹妹说的是哪一位姑娘?”

  那虚无飘渺话声笑道:“哥哥这是明知故问,对自己的妹妹,实不该如此,当着亲手足也无须害羞呀,倘若我有了须眉知己,我会毫不隐瞒地告诉哥哥,请哥哥为我做主。难道说哥哥这武林第一的碧血丹心雪衣玉龙还不及我这个柔弱女儿家的妹妹—…”

  朱汉民一张脸涨得通红,半晌始道:“妹妹该知道那不可能。”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什么不可能?又为什么?”

  朱汉民犹豫了一下,陡挑双眉,道:“我跟兰珠,那不可能,因为汉满异族,彼此立场有所不同,同时她也过不惯我这种流浪生涯!”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哥哥,事在人为,那不是不可能,至于什么汉满异族,我不同意这个说法,哥哥别忘了,我虽有一半汉人的血统,但实际说起来,我该是个满旗人,难道哥哥也把自己的妹妹视为异族……”

  朱汉民忙道:“对妹妹我怎么会?妹妹是我的亲手足……”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那么哥哥为什么这么对兰珠,我请问哥哥,你可曾把爹、容叔、怡姨及纪大人夫妇视为异族?”

  朱汉民道:“我没有,也不敢!”

  “这就是罗!”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那么哥哥为什么把容叔的后人视为异族?”

  朱汉民呆了一呆,道:“妹妹该知道,事实上,兰珠她确是满族亲贵。”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但实际上哥哥却没有把容叔、怡姨视为异族,哥哥,这是不公平的,情爱是不该受阶级、身份、贵贱与种族限制的,哥哥,情不是孽,爱不是罪,别把这可能痛苦一辈子的痛苦,加在一个可怜的女孩子身上!”

  朱汉民默然不语,半晌始道:“妹妹认识兰珠?”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哥哥这话问得可笑,那源于上一代的交情,小的时候,咱们不是常跟她在一起玩么?自然是认识。”

  朱汉民道:“我的意思是说,兰珠来找过妹妹?”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还是上一次她跟玉珠在这儿碰见哥哥时我看到她,也就由那一次,我知道了她对哥哥的倾心相爱,一往情深!”

  朱汉民道:“以后她没来过么?”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我明白哥哥的意思,那绝没有,哥哥,我是基于同为女儿家的同情,不愿眼见一个痴情的女儿家,成为那作茧自缚的可怜春蚕,成为那情海的伤心断肠人!”

  朱汉民沉默了下,道:“可是妹妹也要知道,纵然我不把她当异族相视,那彼此间不同的立场,也终究是存在的。”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夫妻终身事,必须心灵合一,绝不容有不同的立场,古采婚姻男为主,女为从,只要她爱了哥哥,她便该舍弃自己的立场。”

  朱汉民道:“妹妹,那只是应该!”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而事实上,我听见了她对哥哥的谈活,她曾明确地表示,上代所划下的鸿沟,不该存在于我们这一代之间!”

  朱汉民道:“那是她在怨恨之下说的气恼话,一旦两族之间起了存亡冲突,她就下会这么想了。”

  那虚无飘渺话声截口说道:“哥哥,别跟我辩,我只问一句,倘若她真能舍弃自己的立场呢,”

  朱汉民道:“妹妹,上一代的交情非比泛泛,咱们该尊重人家,咱们自己不愿在任何情形下放弃立场,便也不能让人家在任何情形下放弃立场。”

  那虚无飘渺话声紧逼不放,道:“哥哥,我是问倘若她出诸自愿?”

  朱汉民迟疑了一下,猛咬钢牙,道:“妹妹,当年怡姨也未尝不能。”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哥哥,容叔只有怡姨这么一个妹妹,也只有兰珠这么一个女儿,夏叔叔已经误了怡姨的一生,哥哥你又怎忍心再误兰珠的一生?”

  朱汉民身形猛然一阵暴颤,哑声说道:“妹妹,怡姨知我爹,爱我爹,她原谅了我爹,倘若兰珠知我,爱我,她会原谅我的。”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怡姨是原谅了夏叔叔,而且对他丝毫没有怨言,可是夏叔叔又如何?哥哥跟夏叔叔在一起多年,当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他能安心么?那种歉疚的负荷该是任何一个人所难承受得了的!”

  朱汉民身形再起暴颤,玉面煞白,默然不语,良久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持平静地道:“妹妹,我们暂时不谈这个问题好么?”

  “可以,哥哥!”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哥哥既然有了话,我这个做妹妹的不敢不听,只是我最后还要问哥哥一句,请哥哥直诚答我,撇开那立场不谈,哥哥对兰珠如何?也就是说,假如她个是满族女儿,哥哥要不要她?”

  朱汉民毫不犹豫,毅然说道:“妹妹,非上上人,无了了心,人非草木,我也不是铁石心肠,要说面对兰珠这如海深情而不动心,那是欺人之谈,也是矫情,够了么,妹妹?”

  那虚无飘渺话声一叹说道:“看来是种族二宁误人,上代的仇恨,害了我们这些个可怜的后世儿女们,还好我是死了,要不然汉人不要我,满人也不要我,生来苦命,我这一辈子该是最悲伤,最不幸的了……”

  朱汉民一震,刚要说话。

  那虚无飘渺话声已然又道:“好啦,哥哥,我们不谈了,是造物弄人,上天不平,兰珠她跟哥哥没有缘份,怨不得任何人,只是……”

  顿了顿接道:“我看得出,哥哥吉星已动,不日当有凤来仪,此返江南,必定会遇上一位美艳无双,盖世尘寰的红粉巾帼,女中丈夫……哥哥,这位嫂嫂可别再错过了,要不然我这做妹妹的可要不依了!”

  朱汉民哪里肯信?淡淡笑道:“妹妹何故这么关心别人?”

  “关心别人?”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你是我的哥哥,我如今只有哥哥这么一位亲人活在世上,我不关心哥哥关心谁?难道哥哥不关心我么?”

  朱汉民道:“妹妹,别在这上面耗费你我的宝贵时间下,倘果如妹妹之言,我绝不会让妹妹失望就是!”

  那虚无飘渺话声笑了:“哥哥,做妹妹的先谢了!”

  朱汉民道:“正如妹妹所说,自己兄妹谢个什么……”

  顿了顿,忽改话题,接道:“对了,妹妹,妹妹写信叫我来是为了……”

  那虚无飘渺话声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那是在进入和亲王府之后,我自知不免一死,想见哥哥最后一面,所以我写信要哥哥来一趟!”

  朱汉民难忍悲痛地道:“妹妹何不说,是要我来救妹妹的?”

  那虚无飘渺话声沉默了一下,道:“我是也有这个意思,只是我没有想到和亲王的陵墓会赶造的那么快,在哥哥还没来到之前,就……”

  朱汉民悲痛地截口说道:“妹妹该说我来迟了一步!”

  这事真怪,他明明有一半不相信乃妹小霞已死,可是一提起乃妹遇难事,他却难忍心中的悲痛。

  那虚无飘渺话声叹道:“哥哥,事到如今,还提这个干什么,哥哥不是不相信我已经死了么?那就干脆还把我当人看待不就行了么?”

  朱汉民悲笑说道:“妹妹别安慰找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心里总不相信妹妹会那么薄命,可是一见妹妹,我却又禁不住难过。”

  那虚无飘渺话声道:“这是人之常情,哥哥……”

  突然地,她沉默了,那巨冢之上薄雾中的淡白人影,那看不见的双肩之上,坠落了几颗晶莹之物,有的洒落在淡白人影的襟前,有的洒落在巨冢之上的毛茸茸细草之上。

  由于她这突然的沉默,这空旷的陵园之中,也随之陷于一片静默之中。

  月影高移,接近中天,淡云已散,冷辉皎洁,光华绚烂,好美好静的一幅玉泉夜景!

  此时的此处,不应是在尘寰,而应是在天上广寒,虽无琼楼玉宇,却有那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静得美,美得清奇!

  蓦地里,一声轻呼划破宁静,朱汉民开了口:“妹妹,夜深,露重,春寒料峭,你冷么?”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谢谢哥哥,我不冷,与哥哥相对,便是在冰窟之中也温暖!”

  朱汉民望着那清冷银辉,茫茫夜色,黯然地道:“今宵此时犹相对,明夜此时知何方?妹妹,明天这个时候,哥哥怕已在几百里外了。”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哥哥虽看不见我,但我永远能看见哥哥!”

  朱汉民道:“真的,妹妹?”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是真的,哥哥!”

  朱汉民道:“那我就稍微放点心了,宁愿苦我自己,我不愿妹妹一个人清冷、寂寞、孤独,更不愿妹妹害怕!”

  那巨冢上薄雾中淡白身影猛然一阵轻颤,那晶莹之物成串坠下,哽咽一声:“哥哥……”

  喉间似被什么堵住,话声立即寂然。

  朱汉民也难忍热泪,悲笑说道:“妹妹,两次相见,三次显现,我都没能看清楚妹妹,如今也只能看见妹妹的身子,妹妹可否让我看看妹妹的脸?”

  那虚无飘渺话声没答话,可是那巨冢上薄雾内,淡白身影的双肩之上,随即现出一颗云髻高挽的粉首,那是张风华绝代,清丽若仙,圣洁、高华,几令人不敢仰视的娇靥,而如今,那似一枝带雨梨花,娇靥上泪渍纵横,而且那一双清澈、深邃的美目,也微有红意。

  朱汉民心中一阵酸痛,忍不住泪如雨下,颤呼一声:“妹妹!”情不自禁地向前跨了一步。然而,他刚踏步,那颗乌云粉首,及那张风华绝代,清丽若仙的娇靥又复隐去,依然是一个肩上虚无的身形。

  朱汉民大急,叫道:“妹妹……”

  那虚无飘渺话声截口说道:“哥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怕哥哥看见我流太多的泪,更引起哥哥的悲伤……”

  朱汉民道:“妹妹,分别在即,你我都别掉泪了,还是……”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哥哥,别说了,天色不早,哥哥也该回去了!”

  朱汉民悲声说道:“妹妹,为什么不能让我多看你一眼?”

  那虚无飘渺话声说道:“别这样,哥哥,这样我就更要赶哥哥走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便是再多看上十眼,也终须一别的,也永远是人鬼殊异,阴阳相隔,同时那也就更叫人难分艰舍,哥哥,大业为重别以我为念,何况我会随时随地出现在哥哥的身边,哥哥,须眉男儿丈大气,别做这忸怩女儿态,好么?”

  朱汉民悲笑说道:“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人非草木,有谁能免,妹妹不必安慰我,我明白妹妹此刻比我更难过,妹妹说得对,须眉男儿丈夫气,不做忸怩女儿态,听你的,我走了,妹妹千万保重了,莫使我远在江南,时刻担心,妹妹,也莫忘了,时刻跟在我身边,妹妹,我走了,保重,二位老人家处,请代我叩安!”

  话落,咬牙一横心,腾身飞射而去。

  只听那虚无飘渺话声颤声一句:“哥哥好走,恕我不送了!”

  不知道朱汉民听见了没有?

  那巨冢上薄雾忽散,那白衣少女的身形整个儿地显现出来,旋即随风飘起,直上玉泉山顶。

  在那玉泉山顶,那玉泉塔尖上,她伫足眺望,泪如雨下,忽地,她神情一震,脸色倏变,一闪而没了。

  潇湘书院扫描、独家连载 大鼻鬼OCR

  武侠屋wuxiabook。9home/收藏 
 

 
 
 
 : 



第十六章 冤家路窄又相逢
 
  北京城中,仍然是热闹不减,灯山人海,万头攒动。

  倒真有点像雍洛的“灵异小录”中,形容那唐时元宵张灯风气所说:

  “唐朝正月十五夜,许三夜,夜行某寺观街巷,灯明若昼,山棚高百余尺,神龙(中宗年号)以后,复加丽饰,仕女无不夜游,车马塞路,有足不蹑地,浮行数十步者。”

  这跟那“白发三千丈,怨愁似个长”一般地难免有夸张之嫌,但元宵张灯的热闹景象,从字里行间却可见大概!

  天桥,是北京上元最热闹的地方,人海中不但灯山处处,还有那围做一堆,仰着头猜灯谜的。

  在那来来去去的熙攘人群之中,由东边挤来了几个人,居中是个相貌英武,神态雍容,穿着一身青袍的老者。

  他的身边,紧依着一个身穿锦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剑眉星日,唇红齿白,英俊挺拔,好一副人品。

  这一老一少身前,是两名腰间鼓鼓的中年黑衣汉子,这老少二人身后,另外紧跟着四名灰发灰髯的黑衣老者。

  很显然地,那前行的两名黑衣汉子,是为这一老一少排开人群开道的,那四名黑衣老者,则是随从护卫的。

  这主仆八个人往里挤着,一直挤到一座草棚之前才停了下来,停下来之后,那前行的两个中年黑衣汉子伸手便待扒开草棚前的人堆,再往里面挤,却被青袍老者摆了摆手,拿眼色止住。

  这座草棚子里,摆的不是别的玩艺儿,正是灯谜。

  那棚子里一根横拉的绳子上,挂着数十张红纸条,上面写着许多谜面,有的很难,有的粗俗不堪,有些能让人看一眼就皱眉摇头,再不就是会心微笑。

  此际,那灯谜已被人猜得差不多了,仅有十几张红纸条下面还放着彩品,听吧,这个嚷一句,那个叫一句,全都猜不着。

  猜不着事小,往往差个十万八千里,还闹笑话,惹得哄堂大笑,那猜的人则弄个面红耳赤。

  笑声中,只见那青袍老者指着一个谜题:“‘阁下才学冠古今’,打古才女一(卷帘)!”

  笑问身旁锦袍年轻汉子道:“小安,你说说那该是谁?”

  那锦袍俊汉子笑道:“您这是考我,我猜那是卓文君!”

  他老少两人话声本很低,岂料仍被一个耳朵尖的听了去,那是个乡巴佬打扮的土老头儿,他头一抬起,一脸正经地道:“不对,不对,那不是什么卓文君!”

  那开路的两名黑衣汉子变了色,刚伸出手,却被那锦袍俊汉子一眼瞪了回去,只见他含笑说道:“那么,这位老丈你说该是谁?”

  那乡巴佬打扮的土老头儿煞有其事地道:“小伙子,这你都不知道?那该是诸葛亮!”

  锦袍俊汉子“哦”地一声笑道:“老丈,何以见得那是诸葛亮而不是卓文君?”

  那土老头儿一蹬老眼,道:“小伙子,你没看过‘三国’?那诸葛亮多大的学问?定是他没有错,我就没听说过有个什么卓文君!”

  那锦袍俊汉子笑道:“老人家,那上面写的明白,打古才女一!”

  那个土老头儿闻言刚一怔,适时人群中有人猜出了卓文君,棚中立刻有人高应,鼓乐齐奏,赠了彩品。

  那锦袍俊汉子望着土老头儿笑了笑,没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