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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板铜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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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长青截口接道:“既然明白,你又何苦折磨我?”
绿珠接道:“爷,我也知道您定力很高,不会动心的。”
柏长青道:“绿珠,我并非超人!”
绿珠幽幽地一叹道:“爷,您这是故意找藉口,您曾经答应我,给我光和热,如今,却连这一点温情也那么吝啬。”
柏长青轻轻一叹,只好轻舒猿臂,将伊人轻轻搂住,苦笑着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绿珠温柔得像一只小猫,紧偎个郎怀中,细声道:“爷,多用点劲啊……”
柏长青忍不住笑道:“我一用劲,怕不搂断你的柳腰。”
说归说,但他搂住伊人的猿臂,却很自然地收紧一点,答应了她的要求。
绿珠发出一声满足的娇吁,喃喃自语道:“多美好的刹那!但愿我永远永远躺在你的怀中……”
柏长青忍不住心头一阵激动,深深地一吻道:“绿珠,来日方长,我不会辜负你的。”
他,猛然觉得紧偎伊人香腮的脸上,有一股热烘烘而湿腻腻的感觉,不由心中一惊地脱口问道:“绿珠,你掉泪了!”
绿珠凄然一笑道:“爷,我太兴奋啦。”
柏长青忍不住轻轻一叹道:“绿珠,别想得太多,请记着,我说过的话,一定负责。”
“谢谢你!爷,能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柏长青强抑心头激动道:“现在说你所获的消息吧!”
绿珠幽幽地接道:“爷,那番和尚的住处,已经查探出来了。”
柏长青心中一喜道:“在甚么地方?”
绿珠答道:“在摘星楼的顶层上。”
“是你探出来的?”
“不!是琴姑娘请刁英由妖姬玉环口中探来的。”
柏长青微一沉吟道:“现在甚么时候了?”
绿珠答道;“大约三更左右,”
“正好。”柏长青接道:“我立刻去查探一下……”
绿珠连忙伸手搂住他道:“爷,现在去不得。”
“为甚么?”
“爷,你忘了摘星楼中,处处机关,步步危险?”
柏长青轩眉答道:“我不在乎!”
“爷,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怎可轻易涉险!何况,据说教主闭关之所,也在那摘星楼的地下室中。”
柏长青道;“那我更有立即一探的必要。”
绿珠沉声喝道:“少侠,你纵然不为自己的安危着想,难道也不顾虑令尊和令堂大人的安全?”
这几句话,有如当头棒喝,颇使柏长青为之—楞,旋即蹙眉接道:“绿珠,你说得对,可是,那番和尚晚—天除去,就多一分困难……”
绿珠截口接道:“纵然多—分困难,也总比盲目去冒除要好些,爷,你要想想你的责任是多么重大,无论如何,在摘星楼的路径未了解之前.我不容许你去涉险,”
柏长青道:“绿珠,你忘了我会隐身术?”
绿珠道:“隐身术并不能帮助你了解摘星楼中的机关。”一顿话锋,又幽幽地接道:“爷,只要你听我的安排,我保证你迟则十天,少则三日,必能达到除去那番僧的目的。”
柏长背轻轻一叹道:“好,我洗耳恭听。”
绿珠忍不住娇笑道:“爷,干吗跟我客气起来……”
接着,乃很委婉地说出,希望柏长青从妖姬玉环身上探悉摘星搂的部分机关,以收事半功倍之效。
柏长青听完之后,不禁苦笑道;“绿珠你把我当成甚么人?”
绿珠道:“爷,我知道你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但事贵从权,临时来一个‘美男计’,也无损于你的人格呀!”
柏长青摇摇头道:“不?这办法我决不考虑!”
绿珠扭了扭偎在个郎怀中的娇躯,撒娇地道:“那么,我也决不让你贸然去涉险。”
柏长青道:“绿珠,你回到里间去,我要冷静的考虑一下啊。”
绿珠道,“我在这儿并不妨碍你考虑呀!”
柏长青苦笑道:“绿珠,你在这儿,我怎能冷静考虑,不瞒你说,我的血管都快要爆裂了。如果一个把持不住,那后果还能设想么!”
绿珠忍不住“格格”媚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木头人哩!好,我走,可是……”
顿住话锋,敛笑正容道:“你可不能单独去涉险。”
柏长青道:“不会的,明天我还要跟季老好好商量。”
绿珠在他的俊脸上轻柔地一吻,才怏怏起身,悄然离去。
第二天清晨,柏长青与季东平,绿珠等在起居室中举行一次秘密会议。
季东平于了解情况之后,也主张慎重将事,同时也赞成绿珠所提议的“美男计”,既可毋须去冒不必要的险,同时也不致有打草惊蛇的顾虑。
经过季东平与绿珠二人多方劝说,并由绿珠特别转达袁玉琴同陈素娟之意,保证柏长青不致在玉环妖姬面前受窘,柏长青才勉强点了头。
他们这秘密会议刚刚结束,季东平缓步走出柏长青宿舍的小客厅时,东方逸与“矮叟”朱诚却已并肩走上楼来。
东方逸首先含笑道:“季大侠,柏老弟是否已起来?”
季东平也含笑答道:“早已起来……”
同时,柏长青也已闻声而出,向东方逸、朱诚二人含笑拱手道:“副座、总镖师早!”
“柏老弟早!”
“总督察早!”
客套声中,东方逸与朱诚二人已在柏长青的侧身礼让下进入小客厅。季东平也在东方逸的招呼下重行回到室中,分别就座,并且由绿珠献上香茗之后,柏长青才目注东方逸问道:“副座要总镖师联袂莅临,不会是偶然经此吧?”
东方逸神色一整道:“是的,镖局出了点麻烦。”
柏长青接问道:“那是怎样的麻烦?”
东方逸道:“事情是这样的:两天前,本局接到一宗价值颇高的生意,顾主并指定要走暗镖,老朽与总镖师研商之后,当即指派章成与彭猛两位镖师负责押送……”他顿了顿,接着又道;“同时并请司马宏老弟,司长胜二人暗中掩护却想不到在龙门附近就出了事……”
柏长青不禁一楞道:“龙门与洛阳近在咫尺,那厮好大的胆子!”
东方逸道:“不但胆子够大,武功也够强。”
微顿话锋,又轻叹着接道:“那章成与彭猛二位,在本教中位居一级护法,身手算得上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至于司长胜,艺出‘南荒孤独翁’独孤钰门下,比起章彭二位,也只强不差,合他们三人之力,在那厮手下没走过十招,就全部被制。”
柏长青注目问道:“难道司马护法当时未曾在场?”
东方逸苦笑道:“谁说不在场……”
柏长青截口问道:“莫非司马护法也不是那厮对手?”
东方逸道:“如非那厮要放他回来送信,可能也一并被扣留了哩!”
柏长青蹙眉问道:“其余三位,都被扣留?”
朱诚道:“是的。”
“司马护法在那厮手下走过多少招?”
东方逸苦笑道:“据他自己说,是败在百招之后,事实上是否如其所言,就难说了……”
柏长青蹙眉如故地道:“司马护法位居特级,一身功力,自不在当今八大高人之下,如果他也只能支持百招,那么,那厮的功力就未免不可思议了。”
一顿话锋,又注目问道;“那厮是怎样的人?”
东方逸道:“是一个老太婆。”
“一个老太婆,而有那高的身手。”柏长青沉思着问道:“副座,那是否可能是铁板令主身边的人?”
东方逸摇头道:“不是,当时,司马护法也如此怀疑而向那厮问过,但那厮却高傲得很,她说她一向独来独往,决不借用铁板令主的威势来吓人。”
柏长青剑眉紧蹙地道:“司马护法没问她的姓名?”
东方逸道:“问过,她不肯说。”
柏长青道:“劫镖又扣人,并且还放一个人回来报告,显然她是存心找本局的麻烦。”
“唔……”
“副座,司马护法带回些甚么话?”
东方逸道;“她说,要本局局主于三天之内,亲自去见她,一切都好说,否则,她接下的是一串冷笑。”
柏长青注目问道;“副座之意是……?
东方逸接道:“老朽想请老弟辛苦一趟。”
柏长青毅然点首道:“属下理……”
东方逸截口笑道:“老弟,这儿没有外人,这称呼方面,是否该更正一下”
柏长青笑道;“小弟遵命。”
—顿话锋,正容接道:“小弟自入本局以来,尚无尺寸之功,如今既有如此机会,小弟自当勉力以赴。”
东方逸拈须微笑道:“有老弟前往,老朽就放心了。”
柏长青接问道:“东方兄是否还有所指示?”
东方逸道:“指示不敢,但有一个原则,本局成立伊始,这个人可不能丢,其余老弟你可便宜处理。”
柏长青点头道:“小弟遵命。”
东万逸问道:“老弟是否需要随员?”
拍长青沉思着道:“对方既然只有一个老太婆,我想只带季老随行,就很够了。”
话才说完,他猛然想起为了避免对方怀疑,最好将司马宏也带去,于是立即接道:“不过,为了了解情况,不妨请司马护法也一并起去。”
东方逸道:“司马护法已受内伤,正在调养,我看……”
目光移注朱诚道,“请总镖师也辛苦一趟如何?”
朱诚答道:“卑职理当效命。”
东方逸道:“好,就如此决定,那老太婆在龙门潜溪寺内等待,三位吃过早点后,就立即赶程吧!”
半个时辰之后,三骑快马,驰出四海镖局大门,迳向龙门进发。
由洛阳城去龙门,需渡洛河南行,越关林及关林镇,全程约十六里。
柏长青等三人出城之后,“矮叟”朱诚一看前后行人都距离颇远,不由向柏长青笑道:“少侠,咱们三位都是自己人,这情形,老狐狸大概做梦也不曾想到吧?”
柏长青正容答道:“朱老,别看老狐狸委我第二副教主之职,其实他心中并没放松对我的监视,所以,严格说来,真正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还是朱老您。”
朱诚不禁哑然失笑道:“对对,他指派老朽随行,其目的可能是为了要监视少侠你的行动。”
柏长青接道:“不特此也,如果我的判断不错,老狐狸必然还有暗中监视咱们三人的人。”
季东平也插口道:“不错,而且最好约监视办法是杂在一般行旅和潜溪寺的香客之中,”
朱诚忍不住尴尬地笑道:“老朽真够糊涂,看来那些监视咱们的人,可能早在咱们行前就派出了。”
季东平笑道:“朱兄能有此推想,也并不糊涂。”
柏长青也笑道:“糊涂的人,能充当川湘黔三省绿林道的总瓢把子么!”
朱诚越发不自在地笑道:“两位别向我脸上贴金了,其实,当一个强盗头儿,所对付的都是粗犷豪爽的铁铮汉子,根本用不着勾心斗角,所以在目前这环境中,我委实是糊涂得很。”
柏长青微笑接道:“这话倒颇有道理。”
季东平接问道:“主人,您看那老太婆是不是咱们自己人?”
柏长青沉思着道:“不会是咱们自己人,至少目前是如此?”
后面两骑商旅装束的快马越来越近,他们的谈话也就暂时中止。
正午还差一刻光景,柏长青等三人已到达龙门的潜溪寺前。
龙门,春秋时代称为阙塞山。
水经注载:“昔大禹疏以通水,两山相对,望之如阙。伊水经其间北流,故谓之为伊阙。”句中所称之两山,即香山与龙门山,所谓中国历史上著名的龙门石刻及龙门二十品——又称魏碑,即在龙门山麓。
潜溪寺,为龙门三寺,寺中传统古迹甚多,如莲花池,珍珠泉,老龙窝等。
寺内有三大石龛,高皆数丈,其中最著名者为“虚舍那佛”,佛座广达五十尺,高及六十尺,神工鬼斧,栩栩如生。
龙门石雕,为我国极富艺术价值之历史古迹,其莲花洞中之立佛,竟高达一百三十尺,其余大小佛像,或凸或凹,或内或外,千形万状,莫不精美。
据统计,全山佛像,凡十四万二千二百十九尊,造像记及题刻,凡三千六百八十品,朝代包括魏元唐宋,足称洋洋大观!
柏长青等三人到达潜溪寺中后,因将已近午,乃决定先在寺中吃一顿素斋,然后根据东方逸所说,由知客僧的前导下,找到那个劫镖扣人的老太婆。
当柏长青等人到达那客房门口时,那老妪正在趺坐调息,应门的却是一个虎背熊腰,年约弱冠,长得颇为健壮的青衫少年。
那老妪满头银发,一身整洁的青布衣裙,显得宾相庄严,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
那知客僧向青衫少年合什一礼道:“这三位施主,专程由洛阳前来……”
青衫少年截口挥手道:“知道了,大师傅请回。”
知客僧合礼退走之后,青衫少年向柏长青等三人深深地一瞥,冷然问道:“诸位来自四海镖局?”
柏长青点点头答道:“是的。”
青衫少年接问道:“哪一位是局主?”
柏长青道:“本局局主因公外出未返……”
那趺坐床上的青衣老妪倏张双目,两道冷电似的寒芒一闪,截口接道:“你们三个,都给老身回去!”
柏长青不禁讶问道:“老人家,这是为什么?”
青衣老妪说过一句话后,又重行阖上双目,闻言之后,冷然答道:“老身带给四海镖局的口信,是要那个见不得人的局主亲自前来,其余一些不入流的角色,老身懒得理会!”
柏长青双眉微轩,心头暗忖:“这老太婆好大的口气……”
但他表面上却含笑接道:“老人家,小可方才已说过,本局局主已因公外出。”
青衣老妪道:“那么,老身所定的三天期限不妨展延一下,你说一个日子吧!”
柏长青苦笑道:“本局局主不一定那天回来,这日期小可可没法说啊!”
青衣老妪漫应道:“那就算了,你们三个先回去,以后老身目会找他。”
柏长青一见对方始终瞑目答话,根本未将己方三人放在眼中,不由激起他的傲性,一轩双眉,朗声答道;“小可奉命索回失镖和被扣人质,岂能空手而回?”
青衣老妪瞑目如故,冷笑一声道:“就凭你?”
柏长青道:“不错?”
青衣老妪道:“你能代表四海镖局局主?”
“当然!”
“你在四海镖局中是何职位?”
“总督察。”柏长青冷然答道:“身份仅次于局主和副局主。”
青衣老妪“唔”了—声道:“身份还相差不多!”
接着又冷然说道,“你姓甚名谁?”
柏长青真力微凝,沉声答道;“柏长青!”
这“柏长青”三字,有如三声焦雷,震得青衣老妪身躯一颤。
双目再启,深深地凝注柏长青,良久良久,才蹙眉接道:“哦!老身想起来了,前此在长沙折服‘青面狼’季东平的,就是你这娃娃?”
柏长青点头道:“不错?”
季东平同时含笑接道:“折服我季东平,算不了甚么?不久之前,我这位主人还折服过少林派中号称百年来成就最高的俗家子弟‘神拳无敌’白云飞大侠哩?”
青衣老妪精目中异彩一闪道:“真的?”
季东平笑道:“这位大嫂认为我季东平有骗你的必要么?”
青衣老妪一哂道:“有道是:宁为鸡口,勿为牛后,你屈身一个年轻娃儿手下为奴才,还感到很光荣?”
季东平笑道:“大嫂也该懂得‘人各有志’这句话,再说,我这个奴才的职务,多少成名人物想干还不够格哩!”
青衣老妪双唇微哂间,柏长青含笑接道:“老人家,话题扯得太远了吧!”
青衣老妪点点头道:“好!咱们谈正经的,冲着你‘柏长青’这三个字,老身姑且把你当成四海镖局的局主看待,只要你能胜得老身,镖货与人质,一齐交还给你。”
柏长青朗声接道:“好,君子一言!”
青衣老妪道:“不过,咱们比划之前,老身有几句话,先要问问你。”
柏长青点头道;“小可恭聆!”
青衣老妪微一沉吟道:“听说四海镖局的正副局主都是复姓东方,确否?”
柏长青道:“不错,局主东方旭,副局主东方逸。”
青衣老妪注目接问道:“这两个人是何来历?”
柏长青苦笑摇头道:“这个,小可没法答复。”
青衣老妪道:“你毕竟太嫩了,受了人家的利用,自己还不知道。”
接着,又注目问道:“东方旭长的是何模样?”
柏长青:“不瞒老人家说,小可进入本局不久,还没机会晋见局主。”
“老身相信你所说的是实情。”青衣老妪自我解嘲地一笑道;“我这问话却等于白费了。”
柏长青正容接道:“老人家能否请示名号?”
青衣老妪道:“无此必要。”
柏长青接问道:“那么,老人家要见本局局主,究为何事?”
青衣老妪道:“这个,可以告诉你,老身要向他打听‘中原四异’的下落。”
柏长青心头一震地暗忖:“又是一个打听‘中原四异’的人?”
但他口中却平静地问道:“老人家怎知本局局主知道‘中原四异’的下落?”
青衣老妪应道:“想当然耳!”
柏长青接问道;“老人家与‘中原四异’是何渊源?”
青衣老妪含笑反问道:“你想老身会告诉你么?”
柏长青含笑岔开话题:“老人家是否是铁板令主方面的人?”
青衣老妪连连摇首道:“不是,老身平生难得与人打交道,更不惯奔走权门。”
一顿话锋,又淡淡一笑道:“废话说得太多,咱们该开始比划了。”
柏长青神色一整道:“小可舍命奉陪。”
“没那么严重。”青衣老妪目光一掠“矮叟”朱诚道:“这位是谁?”
柏长青答道:“这是本局总镖师‘矮叟’朱诚。”
青衣老妪目光一扫朱诚和季东平二人道:“这两位,比那个甚么司马宏如何?”
柏长青道:“应该是在伯仲之间。”
青衣老妪淡淡一笑道:“唔!比起前天来,目前这阵容是强多了。”
一顿话锋,神色一整道:“你们三个,是一齐上?还是……”
柏长青截口接道:“小可单独领教。”
青衣老妪目光深注地道:“年轻人,你很自负!”
柏长青正容接道,“那里,小可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青衣老妪道:“你出道以来,可能还没受过挫折吧?”
柏长青谦笑道:“这是小可的运气好,碰上的坏人太差劲了,而好人又都看我年纪太轻,有意要成全我!……”
青衣老妪截口笑道;“你咀上的功夫也不错?”
一顿话锋,正容沉声道:“老身不是‘太差劲的坏人’,也非‘有意成全你的好人’,待会你可得小心一点!”
柏长青正容接道;“多谢老夫人提示!”
青衣老妪道:“咱们以百招为限,百招之内,只要你不败,镖货和人质,一并交还给你,否则,你们三个,可都得留在这儿。”
柏长青点头答道;“好!不过,如果老人家承让了呢?”
青衣老妪笑道:“年轻人,你真够狂?老实告诉你,老身根本没考虑这问题,自然也毋须答复,但为了公允,也使你安心起见,老身可以告诉你,万一老身败了,老身承诺给你一点意想不到的好处。”
柏长青忍不住心中暗笑道:“如果你败了,那就是证明你的武功还不如我,还能有甚么好处给我哩……”
他的忖想未毕,青衣老妪竟像是看透了他的心事似的,莞尔一笑道:“你觉得我的话很矛盾,是么?”
柏长青讪然地点点头。
青衣老妪正容道:“世间不可理解的事太多,年轻人,但愿你能胜过我,到时候,你才知老身的话一点也不矛盾。”
接着,一指窗外的院落道:“这院落颇为宽敞,而且也不会受游人和香客打扰,足够你我放手一搏。”
一顿话锋,又淡淡一笑道:“咱们都由这窗口而去,老身有僭了。”
说着,身形微闪,已穿窗而出。
紧接着,柏长青、季东平、朱诚等三人也相继越窗而去。
柏长青立定身形之后,才发觉这座院落竟有半亩方圆,一面是雕刻着无数大小不一、形式不同的佛像的百丈峭壁,另二面却围以丈余高的水磨砖造围墙,除了青衣老妪所住客房有窗口可通之外,竟无别的通路。
柏长青入目之下,不由心中一动道;“老人家在这儿可能很久了吧?”
青衣老妪遭;“不久,才不过十多年。”
柏长青禁不住心中暗笑道,“十多年还不算久,人生又有几个十多年……”
青衣老妪右掌徐徐扬起,沉声喝道:“接招!”
话声一落,一只右掌奇幻绝伦地向柏长青身前击来,那掌势,不但奇幻绝伦,而且看似缓慢,速度却速无匹,一晃而前。
此情此景,如换上一个略次一点的对手,势将在既无法闪避,也来不及思考格拒之情况下,而一招受制。
以柏长青目前的身手,事实上也来不及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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