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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殿下by李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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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头棒喝,一棒打醒了和平。天佑是对的,自己找借口的行径有多卑鄙、怯懦、通过天佑不留情的批判,已原形毕露。

他甚至在第一时间曲解天佑的「怒火」,以为他只是单纯地不高兴自己跑去酒店和「女人」作乐,因此方才还说了那些无知、又无耻的话来刺激天佑。

游和平,你有够差劲的!

「你说情人做不成,还能做朋友,我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我喜欢以前的游和平,耿直、善良,也许还有点好欺负,但非常的可爱。至少,那时候的你还有诚实这个可取的优点,错了也从不强辩。我……真是想念那时候的你。」

讲完这最后的「告白」,天佑关上了沟通的大门,他既不看和平一眼,也不再开口与他说话。

一小时之前,这还是和平的「希望」,但愿天佑别再渗透到他的生命里。而现在,和平就快如愿以偿了。范姜天佑对他的失望,显然已经到了要与和平划清界线的地步。只需提出调职申请,相信不出多久时间(只要天佑发挥他的影响力,说不定一天之内),他们就可以分道扬镳,井水不犯河水地过日子。

但,和平一点也没有达成愿望的喜悦,有的只是心如刀割的懊恼与年以启齿的道歉话语。苦苦的滋味,在乾涩的口中扩散。

●●●

在调职之前,得先把这些报告书完成。

和平以赎罪的心情,一个人默默地埋首在办公桌前,努力敲打着键盘。字键答答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室内轻快地响着,多少替这个安静过度的地方,增加了点勃勃生气。

尤其是半小时前,天佑一语不发地越过他面前,连续第三天都自己下班回家之后,那种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到的死寂,像是鬼魅般如影随形地跟着和平。

和平,送我回去!
帮我买两个特大号盒饭,和平!
和平,咖啡,谢谢!

在NSP里,原本过了半小时、一个钟头便能听到的「召唤」,从他们那日的「不愉快」过后,戛然而止。交办「工作」之外,天佑一概不再要求、吩咐地他去做其他「杂事」。他贯彻始终地执行漠视和平的存在、把和平当成隐形人的策略,凡事都由他自己来。这是天佑头一回对他进行冷战,而且冷得很彻底、冷得要命。

追根究底都是那句「不像你总要有人伺候」的话,所惹出的祸。

和平真想打当时的自己一巴掌。讲话之前,怎不先用大脑想想!他又不是不知道天佑的脾气,为了赌一口起,天佑决不可能再借助和平的手。

殿下他,虽然常做少根筋的要求,却不是个厚脸皮、无理取闹的人!

停敲打键盘的手,和平拉开抽屉,取出那张空白的调职申请书。现在他一点儿也想填写它,在抽屉里摆着它,是怕天佑问起「调职单」的事。这纯粹是以防万一用的。

最好殿下是忘记了,不过以他的记性,这恐怕是异想天开。

人真是莫名奇妙的动物。不给你机会的时候,你拼命想跑;给了你机会,你却突然醒悟自己有多么可望能留下来。

和平望着那张薄薄的单子,感概万千。

嘟噜噜噜~~桌上的电话述地铃声大作。

「这里是NSP小组,您好。」

彼端焦急地大喊着:『游和平,你快点过来信一分局,大事不好了!』

●●●

急急忙忙地跳下出租车,和平三步并两步地跨进信一分局的大门。

人呢?殿下人在哪里?

正在四下张望,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的和平,听到右手边传来一阵招呼。「这边、这边!小游,他们都自这边!」

他马上走近小余,问:「他没事吧?组长他应该没受伤吧?」

「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小余双手插腰,用下巴一指前方。「真是的,没想到你们那个组长外表看来文弱,拳头却很硬呢!他能和咱们分局里身手最好的跆拳高手──咱们副座打得平分秋色,每个人都很吃惊呢!」

那当然。和平一点儿也不讶异,因为以前在高中时,殿下自己一个人就打跑了不少前来挑衅的不良少年、中辍生,让那些家伙落荒而逃。有时看殿下出手太狠,和平还必须劝他,放对方一条活路。

为什么?
不对的是他们!以为看我家境富裕,长相文弱好欺,就想以多击寡地向我勒索金钱。像这种专门欺善怕恶的家伙,不给他们十足的教训,下次倒楣的不知是谁!

当时他说得义愤填膺,和平却听得胆战心惊。

青少年打架这种事,很少一次就了结的。第一次打对方个措手不及,第二回对方只会撂来更多人马进行报复,更阴险的还会埋伏在学校附近,等着盖你布袋。

事实上,这样的状况也发生过许多次。某回,不慎落单的天佑被一群中辍生小流氓给架到一条偏僻的暗巷,被迫以一挡十地应战。起初天佑还能勉强抵挡,可是最后对方连西瓜刀都亮出来,一副非取他性命不可的样子,教他也被吓到了。

幸好最后是绝地逢生,一辆巡逻警车凑巧路过,救回他一条小命。

「以后上下学我都去接你吧!」那次事件后,和平自告奋勇地做他的保镖。以二挡十或二十,总高过单枪匹马的胜算。

有这层「革命情感」,对于天佑的拳头有多硬,和平是最清楚的人。

经由小余的指点,和平走向房门敞开的局长办公室,里面除了局长、张队长外,还有两位「打架」的事主。陈副座的唇角破了,半边嘴都肿起来,右上眼脸也是紫黑一片。和平战战竞竞地将目光移向另一个人──

「……组长,你……」

乍看之下,范姜天佑的状况远比陈副座好很多。但其实只要仔细看,便会发现他额头上、左脸颊都有红肿的痕迹。银边的眼镜被握在右手心,镜片全破裂了。而且看他以左手扶住右肩的姿势,有可能是肩膀脱臼。

「……没事吧?」

天佑没吭声,站在门边的张队长代他发言道:「刚刚有请消防队那边的急救员看了一下,范姜组长除了右肩脱臼,其余都是小伤。不过等会儿我们要送陈副座去医院检查,急救员说他腹部挨的那几拳,最好照一下X光,确定没有伤及内脏造成内出血。」

「呸!我才不会被这种……呜……娘娘腔的拳头……给打伤呢!」痛苦地压着腹部,陈副座频频冒出冷汗,弯着腰呻吟。

看他痛得连坐都坐不直,虽然不是和平出的拳头,他还是深感过意不去。「对不起,副座。」

「谁、谁要你道歉!要道歉,叫他──」气得直起腰一骂,陈副座旋即喊着:「哎哟,我的妈呀,痛死了!」

见状,和平不敢再多嘴什么,立场尴尬地站在一旁。

「唉,这又不是小游的错。」张队长出面缓颊。「我们找你来,是想要你来把人接走。你们组长伤了肩膀,无法自己开车,而让不熟的人送他,他不可能也会愿意吧?」

「是。谢谢您的通知。」瞥一眼依然默默无言的天佑,和平在心中叹息。

「那么,人交给你。我要送老陈到医院去了。」拿起外套,张队长指挥其他两名同侪将陈副座搀扶到停在外头的车子上。离开办公室前,他无声地朝和平招招手,示意他到另一头说话。

「你们组长,听说连着三天,每到晚上都在外头等陈副座」张队长悄声地告诉他说:「前两天,刚好陈副座在外头办案没碰着,今天就让他给堵到了。详情怎样,没人知道,阿胖说他有看到你们组长非常生气,不知道跟陈副座说了什么,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这一点都不像殿下的作风。殿下经常脑惹恼一些人,可是主动挑衅、动手打人却是前所未有的。告诉他这件事的若不是张队长,和平肯定会大笑三声,当它是笑话。

「没有人知道原因吗?」

张队长耸耸肩。「他们两个谁也不肯讲,我们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呢?心里有没有数?他们两个之前,有什么过节是我不知道的吗?」

和平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可能了。但他告诉张队长说:「我也没有头绪,很抱歉。」

「是吗?那就算了。」张队长点着头说:「老陈口中是有嚷着说要验伤提出告诉过我会尽量劝他别这么做。我不希望因为这种事闹上新闻版面,警察与警察打架,不只传出去难看,局长也会因督促不周而被叮得满头包,道时大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所以你回去后也劝劝你们组长,请他化干戈为玉帛,别再与陈副座杠上了。」

「好。」

张队长挥挥手走了。

和平一瞥坐在局长室的人儿,真正的难关是现在才开始。

●●●

天佑没把银白色的侦防车开出来。和平保持半步的距离跟在他身后,看着天佑取出车钥遥控器一按,停靠在路边的某辆银灰宝马530了引擎。天佑转身,将耀匙交到和平的手上。

紧握着钥匙,和平难以形容心中的感受,好像一度失去的「权力」,再次回到了自己手上。没想到自己还能再为天佑做些什么……

「我先送你到医院,好吗?殿下。」

「不必麻烦了,游先生。请戴我回NSP即可,我会请人过来接我。」

碰了根冷冰的软钉子,和平不死心地说:「一样要找人送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想到哪里。我送你过去」

「你的好意,我非常感谢。但我不能以自己的私事耽搁你的宝贵时间,游先生。」

宛如在瞧着一名陌生人的疏远目光,削减不少和平努力的信心。如果不是他脸颊上的伤攫住了和平的注意力,让他想起一件事……

「你与陈副座打架的原因,是我吧?」和平很肯定地说。「一定与上次喝花酒的事有关。」

天佑将视线转开。

和平不顾一切地扣住他的下颚,将他的脸转向自己,柔声而焦虑地说:「你非得这般顽固吗?都已经为了我跑来和陈副座吵架了,还不打算放弃你的冷战策略,还要对我继续对我不理不睬多久?」

「放手。」他眯眼投出冰冷的目光。

「不要!」在这儿退缩了,他将永远被丢置于冷宫中,无法翻身。

挑起一眉。「因为我现在手不能动,所以你想TRY、TRY看(试试看)我的底限吗?」

「对!」非赌这一把不可。

一抹邪恶的笑容绽放在他的唇畔。「好。我就成全你,给你『踹踹看』!」

尚未意识到天佑言语陷阱(TRY的读音等同踹),和平的脚踝就已经被他猛力一踹!吃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和平抱着单脚,滑稽地咚咚咚地倒向一边跳动着。

「车子你开回NSP,我要坐出租车回家。」连浪费一秒钟关心一下和平的伤势都没有,天佑迳自说着,讲完便走。

「等──」

一拐一拐地,和平上前拦人,天佑却已先他一步地横越马路,招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被摆了一道。望着计程小黄的车影混入车潮内,三两下就消失于视界里,和平只能对空呐喊:「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难不成,真要当众向他下跪,拜托他原谅,他才肯宽怒他的「一时失言」吗?

●●●

隔天,单臂吊着三角固定巾,穿着一袭鹅绿色、双排锦扣短袖唐装的天佑,按照正常的上班时间出勤。

「你手臂的伤没事吧?」没想到竟严重到要包扎起来,和平神色丕变。

按往例,天佑自他桌上前瞧也不瞧一眼地晃过去,但却意外地抛下一句──

「今天早上的咖啡呢?」

「咦?」这、这是辗转告诉他,他已经不再生气了吗?

「咖啡。怎样?你是想造反?还是想罢工?还不快去泡!」嚣张跋扈更胜过去。

「是!」和平一点儿都不介意,真的。

不但如此,他还高兴得眼眶湿热、鼻头发酸。谢谢老天爷,经过一个晚上,终于让天佑想通,肯赐给他游和平一个「停战宣言」。冷战终于结束了!

比往常更卖力地磨着上好的烘培咖啡豆,亦步亦趋地守着咖啡壶的水滚,嗅到咖啡香飘出的一刻,迅速地熄火!这样细心熬煮出来的咖啡,没有不好喝的到哩!把厚茶色的液体倒入一对马克杯中,端着天佑和自己的分,和平回到办公室。

「来,殿下,你的咖啡。」傻笑、傻笑。

「吓!」地做出吓一大跳的表情,天佑露出怀疑的眼神,慢慢地伸手接过那杯咖啡,小心翼翼地闻了闻。

「请问您在做什么呢?」傻笑变僵笑。

「因为一个笑得很蠢的家伙端来的咖啡,要喝下去得需要一点勇气。这还用问!」哼地,天佑好不容易才品尝了一口咖啡,然后一副「幸好咖啡没问题」的样子。

和平在嘴巴里嘟嚷着:「我都没嫌你舌头毒了,居然还批评我的笑很蠢。」

「游和平,我听见了!」一瞪。

「好极了,我就是要说给你听的。」

趁他还没把咖啡泼过来前,和平火速逃离现场。既然天佑自己说他喜欢以前「诚实」的游和平,那还跟他「客气」什么咧?

笑一笑,阴霾的心情整个都开朗起来,和平忽然了解到困在烦恼中的自己,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世界上没有「一定」、「非要」怎么样做才对的事。之前他以为自己「一定」不能再让天佑支配自己,所以他「非要」逃离他不可,否则他们「一定」会重蹈覆辙。

……不,不对。

生命是随时会有转角的大迷宫。这儿若是行不通,转个角度,再试一次不就行了?在生命结束之前,每个人都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再试一次」。每次的失败,也都会记录下轨迹,要不要重蹈覆辙,端看每个人自己的决定。如果不想走同样的路,那,改变一下自己的思考方向,或许就会出现新的一条路吧?

我变了,殿下变了,我们当然可以有不一样的相处方式,不一样的未来!

「我真是个大笨蛋。」和平莞尔一笑。

何必一味地担心会被殿下牵着鼻子走呢?只要我想,我也有能力反抗他,或是让殿下跟着我的方向走呀!

唔……这个念头好似有点无谋,但值得和平去努力!这样做绝对会比消极地逃避现实,否认自己的感情及伤害彼此,要好得多了。

「……和平、游和平!工作时间你发什么呆啊?接电话!」啪地,站在他身后的天佑拧着眉头,以公文狠狠地一击,将想得入神的和平唤醒。

「噢!是!」手忙脚乱地捉起电话筒。「喂,N、N、NSP小组!」

『这里是中市刑大,我是张队长。请你们即刻过来支援,这是最紧急的红色等级,务必以最快速度赶到!』

一句「红色等级」驱离了和平散漫的心思。他抓起纸笔记录下对方的手机号码,抄录下请求支援的地点,先交给站在一旁的天佑,自己则继续与对方却人其于细节。

几分钟后,当和平挂上电话,天佑已经拆下三角巾,提着专门应付这种状况使用的工具行李箱,说道:「我已经申请到起飞许可,我们走吧,搭直升机去。」

「但,你的手……能够操纵方向杆吗?」

「没问题的,医生替我固定起来,不过是希望我别去做激烈的动作,否则容易造成贯性脱臼。现在这种紧急状况,不把它拆下来会很碍事。」天佑不当一回事地挥挥手,道。

这时候,和平真恨自己没有学习过如何驾驶直升机。如果他也有轻型航空器的驾照,这种关键时刻就能分担一点天佑的负荷了。

「……你……要和我一起来吧?」破天荒地,天佑迟疑地问。

诧异无比的圆亮黑眼,望进那双犹豫的细长明眸。

「你不想飞,我不会强迫你。我是你的首长,可是一样没权力叫你陪我一块儿冒生命危险飞行。特别是我的手这样……你若对我没信心,不想和我一块儿殉情的话,就在台北留守待命,我无所谓。」

和平摇了摇头。「我要去!」


天佑故作冷静大方的俊脸登时亮了起来。

「谢谢你,愿意问我一声。」

殿下这小小的一个动作,有着非凡的象征意义。这意味着他不再只是单方面地发出命令,在这重要时刻,他愿意将和平的「意见」参考进去!

「拜托,你是受虐儿啊?人家对你好一点儿,就马上做出那种『铭感五内』的表情,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耶!我以前对你没这么恶劣好不好?」天佑啼笑皆非地瞅着他。

「那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殿下。」咧嘴。

「所以,我又是『殿下』了?」取笑他的前后不一,男子灿眸星烁。

「是,在我们独处的时候,你将一直会是『殿下』。」别人可能听不懂,但他知道殿下一定听的懂。

不出所料,范姜天佑缓缓地微笑,以王者君临的高贵气势说:「小游子,起驾。」

「喳!」

和平的回答,让男人笑翻了。


能够轻松搞诙谐也仅止于飞行前的这短短几分钟而已。

等他们一坐进「吉伯」的迷你机舱,等着无线电传送「起飞许可」过来,空气里凝结着严肃紧张的气息。

『呼叫、呼叫!NTJ3038,准予飞行。』

「收到!NTJ3038,开始起飞。」

专注地凝视着前方的仪表板,天佑逐步提升方向杆。机体慢慢地往上爬升,接着向右旋转,顺时针绕了一圈之后,继续往南方飞行。

旋转翼发出稳定的马达噪音,戴着他们前往和平进入NSP的这一个月以来,首次收到红色等级支持请求的方向。

六、

原来,作为一名NSP(谈判专家),必须有赌上性命的觉悟。

「喂!你们到底要我等多久?」不耐烦的犯人隐藏于窗帘后方,朝屋外的男子怒吼。「快点准备好,不然我就要宰掉一个人让你们知道我不是在恐吓你们,而是认真的!」

不疾不徐的沈稳音调,朝着犯人也朝着耳挂式蓝芽机彼端的人,说:「你们都听见了,请加快动作,以确保人质安全。进行到什么程度,也请通知这边,我好代为传达。」

『已经调到他指定的车辆了,现在车子还在路上。』无线电波送来挚爱下属的公式化声音,一顿,又转为小声的关怀。『殿下,你那边的状况如何?你不要光顾着与犯人沟通,连水都不喝。小心中暑。』

体贴的一句问候,就足以替男子补充鏖战下去的精神力量。「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嗡嗡,电话断线。天佑为了保持耳机电池不被耗尽,总是速战速决地传达完事项后,立即切断通话,所以和平只能待在三十码外,警方以巡逻车围出的待命区域,靠着自己的好眼力,捕捉那一厢的一举一动。

中台湾热力四射的太阳,晒得柏油路上的一景一物都被冒出的热气钮得歪歪斜斜。空旷的重划区内,少得可怜的几棵绿树提供少少的遮凉庇荫场所,然而这对只能站在车后任由阳光洗礼的人们,是一点帮助也没有的。

所有人,包括和平自己,一身短袖衬衫早已是湿了又湿,连他穿在长裤里的棉质四角裤腰,都吸饱了狂流的汗水。

这里是中市某个重划区的新建住宅区,离市中心略远,但广阔的空间在建商精心刻意的营造下,让人们犹如置身于电影中的浪漫英式小镇。栉比林立的独栋红瓦屋,每户人家都有小前庭、大后院。走高级住宅路线的这批房屋,完工尚未满一个月,因此搬进来的只有少数几户人家。

此刻,其中的一栋房子内,一名单独犯下了银行抢案的犯人,正挟持屋内的人做人质,与警方对峙中。犯人于银行内射伤一名柜台男行员,以及杀害一名分力反抗的保全人员后,带着抢得的财物逃逸。

新的机动式警网迅速根据车号锁定了他的逃逸方向,并且在这个住宅区附近成功地拦截到车辆。被警车前后包夹的犯人持枪拒捕,警方一度驳火逼他弃械投案,不料歹徒竟舍下赃车与赃款,突破包围网,循入住宅区内狭持人质,继续做困兽之斗。

目前歹徒手上有三名人质──一名年约三十五岁的妇女、与她六十岁的母亲及六岁的女儿。好消息是,现在人质尚称平安,除了饱受惊吓外,并未受到伤害;坏消息是,人质老的老、小的小,要她们自己自力脱困、逃离凶恶的歹徒,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歹徒愿意释放她们,否则她们很可能得一直被困于屋内。

拼命用手帕擦拭着汗水的四十岁男子,焦躁地走到和平身边,劈头就道:「喂!你们那个组长到底行不行啊?都几个钟头了,怎么犯人还不投降?」

和平在心中喟叹。不管自己像急性子的他说明几次,这人似乎怎样也听不懂。耐着性子,和平只好再解释一遍。

「张队长,谈判的第一优先是确保人质的生命安全。组长正尽全力在交涉,希望犯人能同意释放人质。等人质被平安释放后,自然会朝说服他投案的方向进行。」

此「张」非彼「张」。同样是姓张的,和平却无法喜欢上这名瘦瘦高高、略带神经质的刑大队长。

他怎么不想想,只身一人,连武器都没有,还拒绝穿上防弹背心(说是怕让歹徒误会他借机藏放武器)的天佑,是冒着多大的危险在做交涉?能够让犯人同意他留在离屋子最近的大门边,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况且,和平即使没看到,也确信歹徒的枪口是无时无刻都对准着天佑。换成一般人早就腿软了,在场又是多少警察连防护衣、枪枝都不配戴,就上前与歹徒周旋?

就是有这种人,明明自己不愿意、或根本无法做到的事,却很乐于躲在安全区域里发号施令,频频指挥别人该怎么去做才好。

「歹徒哪可能放了人质?那是他的救命绳!」啧地一咋舌。「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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