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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之主--魔界同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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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姆坐在靠近树林边缘的草地上。皮平站在那里研究着天空和气候。没有小精灵的踪迹。 
  “他们留下了水果和饮料,还有面包给我们,”皮平说:“来吃早餐吧。这面包的滋味几乎跟昨晚一样好。我一点都不想留给你,不过萨姆一定要留给你。” 
  弗罗多坐在萨姆身旁吃起来。“今天的计划如何?”皮平问。 
  “要尽快走到巴克尔贝里。”弗罗多答道,一心注意着他的食物。 
  “你看我们还会遇到那些黑骑士吗?”皮平轻松地问。在这早晨的阳光下,即使想到要遇儿一大队的黑骑士,对他来说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是的,可能会遇到,”弗罗多答道。他不喜欢提起这事。“但是我希望不要被他们看见我们过河。” 
  “你向吉尔多打听到关于他们的情况了吗?” 
  “打听到的不过是些暗示和谜语。”弗罗多躲躲闪闪地说。 
  “你有没有问过他们用鼻子嗅什么?” 
  “我们没有谈这个。”弗罗多嘴里塞得满满地说。 
  “你应该问问这一点,我肯定这非常重要。” 
  “在当时的情况下我想吉尔多一定不肯解释这一点的。”弗罗多尖锐地说:“现在让我静一静!我吃东西的时候不想回答一长串的问题。 
  我想思考一下。“ 
  “天哪!”皮平说:“吃早餐的时候思考?”他走开,去到草地的边缘。 
  在弗罗多的思想上,这晴朗的早晨晴朗得可疑,他认为并没有消除他被追踪的恐惧,他仔细想着吉尔多的话。皮平愉快的声音向他传来,他正在碧绿的草坪上跑着、唱着歌。 
  “不!我办不到!”他想:“带着朋友们一起走过夏尔国的国土,那是一回事,我们走饿了、走累了,可以有甘美的食物和舒适的睡床。带着他们去流亡,那可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很可能会饥不得食、倦不得息,就算他们乐意跟我去的话。这继承的事情其实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想我甚至连萨姆都不应该带的。” 
  他看了萨姆。甘吉,发现萨姆也正在观察他。 
  “喂,萨姆!”他说:“你看怎么样?我要尽快离开夏尔国,事实上我现在已经决定,就连在克里克洼地的那一天也不等了,如果这样有好处的话。” 
  “很好,老爷!” 
  “你还是想跟我走吗?” 
  “我想。” 
  “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呀,萨姆。现在已经很危险了。很可能我们俩都回不来呢。” 
  “如果你不回来,老爷,那我当然也不回来,那是肯定的嘛,”萨姆说:“‘你不离开他吗?’他们问我。‘离开他?’我说:“我永远也不想离开他。我要跟他一起走,哪怕他要到月亮上去,我也跟他一起;如果那些黑骑土想阻挡他,他们也得看我萨姆。甘吉乐不乐意。‘我说。他们都笑了。“ 
  “‘他们’是谁?你在讲什么?” 
  “是小精灵,老爷,昨天晚上我们谈了好一阵子,他们看来知道你是出走的,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否认这一点。非常好的人,小精灵真是!老爷!非常好!” 
  “是的。”弗罗多说:“你现在仔细看过他们了,还是喜欢他们吗?” 
  “他们好像有点超越于我的爱憎之上。这么说吧,”萨姆迟迟回答道:“我觉得他们看来如何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们跟我预料中的大不一样,这么老又这么年轻,这么快乐又这么忧伤,可以这么说。” 
  弗罗多相当惊异地望着萨姆,好像有点想从他的外表上看出点迹象,弄清楚这人身上的奇异变化。他这番话一点都不像是弗罗多熟悉的那个旧的萨姆。甘吉的声音。可是坐在那儿的那个萨姆。甘吉看上去倒还是那个旧的萨姆。甘吉的模样,只不过脸上有一种与往常不同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既然你想看小精灵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你现在还觉得有必要离开夏尔国吗?”他问。 
  “是的,有必要,老爷。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过经过昨晚之后我觉得跟以前不同了,我似乎在某种程度上能预见未来。我知道我们要走很远的路,到黑暗中去,但我知道我不能走回头路。现在我想的不是去看小精灵了,也不是去看巨龙、看大山,我还不是很确切地知道我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我在结局之前有些事要做,那是在前方,而不是在夏尔国。我要始终参与其事,老爷,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 
  “我不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明白甘达尔夫给我选了一个好伙伴,我很满意,我们就一起走吧。” 
  弗罗多静静地吃完早餐。然后他站起来,眺望东方的原野,向皮平发出喊声。“准备好要出发了吗?”皮平跑到跟前时他说:“我们必须立即出发。我们大晚起床了,有许多路要走呢!” 
  “你是说你大晚起床了吧?”皮平说:“我可是早就起来了,我们只不过在等你吃完东西、想完心事罢了。” 
  “俄现在吃完又想完了。我现在打算尽快赶到巴克尔贝里渡口,我不打算偏离我们的路线,还是回到我们昨晚走的那条路吧。我要从这儿抄近路直插过去,穿越这片原野。 “ 
  “那你得会飞才行,”皮平说:“你想用双脚走路直穿这片原野,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么说,我们总可以不用像走大路那样兜得那么远吧?”弗罗多回答道: “渡口在伍德霍尔树林的东南方,但大路却向左弯过去,你可以看到在北边远远的那儿有一个拐弯。它绕过马里什沼泽的北端,接上从斯托克上游的大桥通过来的堤道,但那样就偏离了我们的路线许多里路。如果我们从现在站的地方取一条直线直到渡口,就可以少走四分之一的路。” 
  “欲速则不达,”皮平争论道:“这一带的原野高低不平,马里什沼泽中有许多陷入的泥潭和各种各样难走的地方,我了解这些地方的情况。如果你是担心黑骑士的话,我觉得在大路上遇到他们跟在树林或旷野里遇到他们没什么两样。” 
  “在树林或旷野里找人没在大路上那么容易,”弗罗多答道:“而且如果走大路的话,有时还得留心是否走在路上,有没有偏离它。” 
  “好吧!”皮平说:“泥潭也好水坑也好,哪里我都跟你去就是了。 
  不过那可很难走!我们本来在日落之前可以走过斯托克那儿那家‘金鲸酒店’的,那儿有东部最好的啤酒,或者说以前有,我很久没喝过了。“ 
  “那就更得抄近路了!”弗罗多说:“如果说抄近路可能会多花时间,那小酒店耽搁的时间就更多了。我们要不惜任何代价阻止你去那个‘金综酒店’。我想在天黑前赶到巴克尔贝里。你说怎么样,萨姆?” 
  “我跟你一起走,弗罗多先生,”萨姆说(尽管私底下有点担心,而且深深惋惜喝不到东部最好的啤酒)。 
  “好,如果我们打算从泥沼和荆棘中闯出一条路来,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皮平说。 
  天气已经变得几乎跟昨天一样热了,但云开始从西边升起来,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三个霍比特人爬下一道陡峭的绿色斜坡,一头钻进坡下密密的树林里。他们选择了离开伍德霍尔树林之后朝左走的路线,要斜插过去,穿过环抱小山东边的树林,一直走出外边的平地,然后他们可以越过开阔的原野直奔渡口,只不过要经过一些沟坎和围篱。 
  弗罗多估计他们如果取直线走的话,得走十八里路。 
  他们很快就发现,树林比表面看上去更密、更缠结得厉害。林中灌木茂密,完全无路可循,他们没办法走得很快。挣扎着下到斜坡脚下,发现有一道水洞从身后的小山流下来,河床深陷,两侧高悬,又陡又滑,长满荆棘。他们跳不过这涧,而且事实上没办法渡过它,要过去就得弄湿衣服、探伤身体,弄得一身泥泞。他们停下来,不知道怎么办。“也不允探探路!”皮平冷笑道。 
  萨姆。甘吉回头望望。从树林的一个开口,他瞥见他们刚才爬下来的那绿色的斜坡顶端。 
  “看啊!”他说,抓住弗罗多的手臂。他们一起朝那边望去,在高高的斜坡顶部边缘,天空的背景上,站立着一匹马。马的旁边,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屈身向着地面。他们立即打消了一切往回走的念头。弗罗多领头,一行人很快钻进山涧旁密密的灌木丛中。 “唁!”他对皮平说:“我们俩都没错!这捷径已经不成直线了,但我们也仅仅来得及找到一个藏身之所。你的眼睛真尖,萨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东西走过来?” 
  他们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几乎屏住呼吸在倾听,但没有听到追来的声音。“我想他们不会牵着那马走下这斜坡吧,”萨姆说:“但我猜他知道我们是往这下面走的,我们最好赶快离开。” 
  往前走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都背着背包,灌木和荆棘都像存心阻挠,不让他们通过似的。背后的山梁挡住了风。空气静止而窒闷。当他们最后硬闯出一条路走到比较开阔的地方时,觉得又热又累,满身都是划伤,而且也弄不清楚原来所走的方向。山涧流到平地上时,两岸就降低了,涧水变得宽而浅,缓缓流向马里什沼泽和安杜因河。 
  “唔,这就是斯托克溪!”皮平说:“如果我们打算走回我们原来的路线上,就得马上到对岸去,而且要靠右走。” 
  他们涉过溪涧,急急走过对岸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上没有树木,只长着灯心草。走过空地后,又进入另一条林带,大部分是高大的橡树,偶然杂有一株榆树或杆树。地面相当平坦,林中灌木也不多,但树长得很密,前面稍远的地方就看不见了。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把树叶向上扬起,雨点开始从乌云密布的天空酒下来。随后风停了,大雨倾盆而降。他们步履艰难地走着,尽快往前赶,走过一片片草地,走过被风雨堆得高高的一堆堆落叶,雨一直在他们周围滴滴嗒嗒下个不停。他们不讲话,但不断地向后面和两旁投去目光。 
  过了半个钟头,皮平说:“我希望我们没有向南边偏离得大多,不是沿着这林带在纵向行走吧!这林带并不很宽,应该说最宽不超过一里,我们现在早该走出树林了。” 
  “我们要是走起弯路来就糟了,”弗罗多说:“那就得白费许多力气了。我们还是保持现在的方向走吧!我还不确定我们现在是否应该走出树林到露天的地方去。” 
  他们又继续走了大约两、三里路。阳光从破碎的云层中照射出来,雨渐渐小了。天已过午,他们觉得早该吃午餐了。于是大家停下来,在一棵榆树下面,这样的叶子虽然在很快变黄,但还是很浓密,树脚下的地面挺干爽,又相当隐蔽。他们动手吃饭时,发现小精灵们给他们瓶子里装了一种清澈的饮料,呈淡淡的金黄色,气味芬芳,像用多种花儿酿成的蜂蜜,非常提神。很快的,他们就开怀大笑,在雨中折弄手指发出霹啪声,也向黑骑士作同样的动作,觉得剩下的路程好像很快就会被他们抛在身后似的。 
  弗罗多背靠着树干,合著双眼。萨姆和皮平坐在近旁,开始哼起歌来,接着就轻轻唱起来:哈!哈!哈!让我喝上一瓶吧浇一下我的忧愁,医一下心头伤疤风儿你只管吹,雨儿只管下长路遥遥何时才到家我躺在这高高的大树下看身边飘过悠悠云霞哈!哈!哈!他们更加大声地笑起来。突然,笑声咽住了。弗罗多一跃而起,一声拖得长长的哀哭声随风飘来,像是魔鬼或孤寂的生灵那种哀哭声。声音起起伏伏,最后是一阵尖锐的高音。正当他们坐着或站着,好像被凝固了似的,又有另外一个声音起来与这声音应和,距离远的,声音就弱一些,但同样凄凉得能令人血脉凝固。过后便是一片沉寂,只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 
  “你说那是什么东西?”皮平终于发问,竭力压低声音,有点颤抖。 
  “如果说是鸟的话,那可是一种我在夏尔国从来没有见过的鸟。” 
  “那不是鸟兽的声音,”弗罗多说:“那是一种呼唤,或者是信号,那叫声中是有话语的,虽然我没听明白,但绝不是霍比特人的声音。” 
  大家不再提这件事。他们都在想着那些黑骑士,但谁也没说出来。 
  他们现在既不想说话,也不想走路;但是他们迟早要穿过开阔的旷野往渡口走,而且最好是趁着白天赶快走。不一会,他们就又背上背包出发了。 
  没多久,树林就突然到了尽头,眼前展开一片宽阔的草地。他们这时才发现他们实际上向南偏离得太多了。越过这片平地,可以看到巴克尔贝里一带低矮的丘陵,但现在已是在他们的左边。他们很小心地从树林边缘慢慢走出来,开始尽快地越过开阔地带。 
  刚刚从树林的荫蔽下出来,开始时他们很害怕。他们早上吃早餐的那个高高的地方现在远远屹立在身后。弗罗多隐隐觉得好像会看到远处天幕映衬下、山脊上那个骑马人的小小的身影,但那里并没有他的踪迹。当太阳西沉到他们先前经过的丘陵时,从云缝中钻了出来,现在又发出明亮的光芒。他们的恐惧消散了,虽然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地面渐渐变得不那么荒凉,平整好走。不久就走进了耕作精良的田野和牧场:随处可见绿篱、门户和排水沟。一切显得和平宁静,只不过是夏尔国一个很正常的角落。每走一步他们的情绪就好一点。安杜因河越来越近了,黑骑士似乎渐渐像是森林的幻影,现在已远远甩在身后。 
  他们沿着一片芜菁田的边缘走过,来到一座坚固的大门前,门内是一条车辙辗出的小路,小路两旁有低矮的、编织得很好的绿篱,一直通向远处一片树丛。皮平停下了脚步。 
  “我认识这片田野和这座大门!”他说:“我们是来到了老农夫马戈特的家了,那边树丛里是他的农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弗罗多说,他的表情几乎好像听到皮平说那小路是通向恶龙巢穴的通道一样惊恐。伙伴们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 
  “老马戈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皮平问:“他是布兰迪巴克家所有人的好朋友呀。当然,对于擅自闻人的人而言他是很可怕的,还养着凶猛的狗,不过毕竟这里濒临边境,人们要更注意保护自己。” 
  “我知道,”弗罗多说:“不过,”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还是怕他和他的狗。许多年前我一直避着他的农场。我小时候住在白兰地堂时,有好几次偷入他的农场去采蘑菇被他抓住。最后一次他打了我,还把我捉到他那些狗眼前。‘看见了吗,孩子们,’他说:“这个环小子下次再敢踏上我这地方,你们就吃了他!现在送客!‘他们在后面~路追着我,一直追到渡口。我直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尽管我敢说那些狗知道他们的职务,不会真的伤害我的。“ 
  皮平笑起来。“好啊,现在你该可以偷个够了,特别是你搬回巴克兰来住的话。老马戈特的身体可真壮实,如果你不去偷地的蘑菇的话。 
  我们还是走到小路上来吧,那我们就不算擅自闯入了。如果碰到他,我倒想跟他谈谈,他是梅里的朋友,有一段时间我常跟他一起到这儿来的。“ 
  他们沿着小路走,直到看见树林中露出了一座大房子和一些村屋的茅草屋顶。马戈特家族、斯托克族的普迪富特家族,还有马里什沼地的大部分居民都是在房屋中居住的。他的农场建筑得很坚固,房屋是用砖砌的,周围还有高高的围墙。围墙上朝小路开了一个宽阔的木头大门。 
  他们走近时,突然爆发出一阵怕人的狗吠声,同时听见一个人大声嚷道:“格里普!法昂!伍尔夫!来呀孩子们!” 
  弗罗多和萨姆站着一动也不动,只有皮平往前走了几步。大门打开,三只巨犬从门内跃出跳落到路上,狂吠着冲向三个行人。它们不管皮平,而萨姆缩到墙边,两只长得像狼一样的狗怀疑地闻着他,他一动它们就发出爆叫,三只狗中最大、最凶猛的那只停在弗罗多跟前,竖起毛,发出呻吟声。 
  这时从门里出来一个身体粗壮、长着圆圆红脸的霍比特人。“哈罗!哈罗!你们是什么人哪?你们想要做什么呀?”他问道。 
  “午安,马戈特先生!”皮平说。 
  那农夫仔细地看了看他。“唷,这不是皮乎少爷佩里格林。图克先生吗?”他转怒为笑,喊道:“好久没在这附近见到你了,我认得你算你幸运。我刚才正要出门来放狗对付陌生人呢,今天出了些有趣的事情。 
  当然呷,我们这些地方本来就不时有奇怪的人在浪荡,因为离安社因河大近了。 “他摇着头说:“但是我从没见过像这家伙这么怪的,他走了一次又回来,第二次出发才从我的地面走过去,我可不想阻拦他。“ 
  “你说的是什么人?”皮平问。 
  “你们没看见他吗?”农夫说:“他沿着这小路朝堤道那边过去没多久。他是个可笑的客人,问一些可笑的问题。不过,可能你进来到里面谈会好一点,我们谈新闻也可以谈得舒服些。我手上有一些很好的啤酒,如果你的朋友乐意的话,图克先生。” 
  很明显的,如果你让他按他自己的时间和方式来做的话,这位老农夫会告诉他们更多的东西,于是他们就接受了他的邀请。“那这些狗呢?”弗罗多着急地问。 
  农夫笑起来。“它们不会伤害你的,除非我叫它们这样做。过来,格里普——法昂 ——伍尔夫!”他叫道:“伍尔夫!”弗罗多和萨姆松了一口气,狗走开了,让他们自由行动了。 
  皮乎把其余两位介绍给老农夫。“弗罗多。巴金斯先生,”他说:“你可能记不得他了,他以前住在白兰地堂的。”听到巴金斯的名字,老农夫一愣,向弗罗多投去锐利的一瞥。一瞬之间,弗罗多以为他会想起偷蘑菇的事,又会叫狗来赶他走。但老农夫马戈特抓住他的手臂。 
  “唷,你说这不是从没见过的怪事吗?”他喊道:“这不是巴金斯先生吗?进来进来!我们得谈谈。” 
  他们走进农夫的厨房,坐在宽大的火炉旁。马戈特大大拿出一大罐啤酒,斟满了四个大林。啤酒是上好佳酿,皮平觉得虽然没去成金矿酒店,这啤酒也足够补偿而有余了。萨姆怀疑地喝着啤酒。他对夏尔国别处的居民有一种自然的不信任感,同时他也无意跟任何打过他主人的人(不管是多久之前)那样快成为朋友。 
  在谈了几句天气和收成(收成一点也不比以前差)之后,农夫马戈特放下酒杯,— 一看着他们三人。 
  “听着,佩里格林先生,”他说:“你是从哪儿来,又要到哪儿去呢? 
  你是来看我的吗?如果是来找我的话,你刚才那样从我门前走过,我可能会看不见你的呀。“ 
  “噢,不,”皮平回答道:“老实对你说吧,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们是从这小路的那头走过来的,我们得经过你的田地,不过那完全是事出偶然。我们在树林里迷了路,在伍德霍尔树林附近,想抄近路去渡口。” 
  “如果你赶时间的话,本来走大路会好得多。”农夫说。“我并不是担心什么,你们当然可以从我的地里走过去,只要小心点就行了,佩里格林先生。还有你,巴金斯先生,尽管我敢说你一定还是喜欢蘑菇的。”他笑道:“啊,是的,我一听名字就认出来了。我想起了以前的事,那时小弗罗多。巴金斯是巴克兰最坏的小流氓之一。不过我想到的倒不是蘑菇,就在你们来到之前,我还刚刚听到有人提起巴金斯这个名字。你知道那个可笑的客人问了我些什么东西吗?” 
  他们焦急地等待他往下讲。“唷,”老农夫继续讲下去,讲到要点时有点卖关子的味道。“他骑着一匹大黑马来到大门前,门看来是开着的,他一直走到我屋门前。他自己也是穿一身黑色,披着斗篷,戴着头巾,好像不愿意被人认出来。‘夏尔国有什么东西值得你来找呢?’我心想。我们很少见到大种人越过边界到这里来;无论如何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黑家伙。” 
  “‘您好!”’我迎着他走出去,说:“‘这条小路不通别的地方的,不管你想去哪里,最近的路还是走大路。’我不喜欢他那模样,格里普跑出来,闻了他一下就大叫起来,像被刺着了一样,它垂下尾巴吼叫着跑开。那黑家伙好端端地坐着,一动也没动。” 
  “‘我是从边界那边来的,’他说。他讲话慢慢的,语调像死人那样僵硬,一边用手朝后面越过我的田地指着西方。‘你们见过巴金斯吗?’他用奇怪的语音问道,并且向我弯下腰来。我看不见他的脸,他的斗篷遮得那么低,我只觉得某种颤栗从背上一直麻下来。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竟能那样大胆地骑着马从我的地上走过来。” 
  “‘走开!’我说:“这里没有巴金斯。你到夏尔国的这一带来是找错了地方。你最好往回走,朝西边去,去找霍比屯,但你这回可以走大路了。“‘”’巴金斯已经出发了,‘他小声回答道:“他正朝这边来。现在离这儿不会很远了。我要找到他,如果他经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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