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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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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出门,龙云悠似乎有了醒转的迹象。河晓宁赶忙喊着她的名字,边问道,“小悠你哪里不舒服啊,你烧的好烫,……不要吓我……真的不要去医院吗?”龙云悠难受地嘤咛的一下,迷蒙着摇头,然后又昏睡过去。河晓宁慌忙给她用酒擦着身子,嘴里不停喊着她的名字。
  龙云悠乌黑的头发已经被汗塌湿了,出门前挽起的长发如今都放肆的泼洒下来。河晓宁别扭着勉强给她脱掉了黑色套装外套,看到领口微蹙的白色衬衫因为汗湿而紧紧贴在了身上。迷蒙间,昏睡的龙云悠嘴里似乎一直在含糊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河晓宁边给她擦着身子,边俯下身去努力听着,可是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风鹏程似是一路狂奔回来,进屋后胸膛还在起伏个不停。看到床上的龙云悠已经烧的满脸绯红,呼吸沉沉的,他禁不住便拧一下眉头。龙云悠想翻身,然后下一秒又翻回来。风鹏程知道她是烧的难受,但也没有办法,她不醒也不能喂她吃药,只能不停的为她换着额头的毛巾,希望这一缕凉意,能够缓解她燥热的身躯。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河晓宁轻轻咳了两声,风鹏程抬起头。“还没顾上问,你是小悠的朋友吗?还是同事?”风鹏程这才想起来,冲进门这么久,却还没顾得上自我介绍,便不好意思的笑笑,伸出手去,温煦的声音响在河晓宁耳畔。
  “你好,我叫风鹏程,是小悠高中时候的同学。这次请她来北京公司帮忙,也是我的主意。”河晓宁也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恍然大悟似得说,“原来你就是小悠说起过的风鹏程啊,你好,我是小悠老家的朋友,也算是同学吧,我叫河晓宁”。风鹏程礼貌的点点头。
  半响,又听见河晓宁略纠结迟疑地说着,“风先生,哦,我……我想去下洗手间……”。风鹏程看了眼她的脚,立刻醒悟地站起身说,“我扶你”。河晓宁赶紧尴尬地连连摆摆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自己可以走……,那个……,卫生间是玻璃的推拉门……不太隔音……”河晓宁听到自己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完全地消失在空气里。她想姑娘我甚时如此尴尬的难看过,真是毁掉了一世英名。想着想着,破罐子破摔似得索性就干脆低着头,好像从没说出来过一样。
  风鹏程慢了好几拍后,扭头下意识的看了下卫生间的设计,恍然大悟地说“啊,我……我先回去了那,恩也不早了……哦再见,小悠要是醒来,你记得让她吃药……”然后逃也似得走掉了,头都没回。河晓宁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轻舒了口气。她蹦跳着冲到洗手间门口,哗啦一下扯开了玻璃拉门。
  龙云悠再也没有醒来的迹象,整夜都在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高烧的太过难过,她的身子翻来覆去的滚在床上,手时不时突然的向前抓去,嘴里喃喃说着诸如不要走不要跑的话。河晓宁坐在床边,几乎没合眼,折腾到天都蒙蒙亮了,才歪在床头睡着了。
  迷蒙间,河晓宁听到有人轻轻在喊着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发现龙云悠已经醒来了。伸手摸过她的额头,烧退了,脸色也恢复了些,不再如高烧时的红彤彤。过了一夜,龙云悠嗓子喑哑,身上也软绵绵毫无力气,但还是使出全身力气,勉强地说了句:“晓宁,把我的手机拿来。”
  河晓宁刚想问她要干什么,可是在看到龙云悠表情的一刹那,将疑问硬生生咽了回去。龙云悠颤抖着手拨了一个号码,那边几乎是立刻接起。“小悠?你怎么样了,没事了么?还烧不烧?药吃了么?”龙云悠虚弱的扯出一个笑容,有气无力地说到,“我没什么事儿了鹏程。……就想问问你,知道不知道…。。……于总的电话号码……不为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昨天川上说的两句话,似乎还可以翻译成别的意思……我还是亲自给他解释下吧……好的你发我手机……”
  河晓宁起身,单腿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龙云悠接过去喝了一小口,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着。叮咚一声,信息过来了。龙云悠将水杯慌乱的塞还给河晓宁,急忙打开短信,眼睛里陡然闪烁起异样的光芒。河晓宁见状,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小悠你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龙云悠顾不上回答,只是拨着号码,按键的手抖的更加厉害,几次都没有按上。
  “喂,您好。”坐在龙云悠身边的河晓宁,听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声在听筒另一端响起,礼貌而疏离。
  龙云悠全身都在抖个不停,另一只手突然就紧紧的用力地抓住了河晓宁的胳膊。河晓宁用手握了握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颤抖便导电般的传了过来。她抬头,惊讶地瞧着病中的龙云悠。
  “喂,您好。”对方似乎感受到了这边的沉默,重复了一遍。
  “……喂……”龙云悠颤抖着出声,嗓音喑哑,几乎是用气丝缕的扯着声音出来。
  电话两边都悄无声息,谁都没有再说话。河晓宁反握住龙云悠的手询问似得拍了拍。
  龙云悠深深呼了口气,“是我……我是龙云悠……”。
  “……恩………………你好,龙小姐……”
  龙云悠的目光一滞,眸中的光芒便陡然跳出了异样的光芒,似乎复杂的难以名状。她紧紧咬了一下苍白的嘴唇,下嘴唇便涌起了浅浅的血色。
  “你……还记得我吗?”
  沉默。长久的沉默着。而后,低沉的声音再次透过空气传来。
  “……我们,从前认识吗……”
  电话这头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龙云悠心底泛起了刺骨的寒意。她的身体突然就抖成了筛子,河晓宁无论多么用力回握她的手,也无法停止她的颤抖。夜里烧的昏天黑地滚烫滚烫的手,此时就像冬日里隔夜的温水,凉透了气,不见一丝温度。
  沉默。沉默的听筒。沉默着颤抖。河晓宁有些害怕,担忧的望着龙云悠,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
  龙云悠的眼神被抽空了似的,复杂和沉重慢慢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便开始泛起浓重的悲伤。
  再然后,悲伤也逐渐没有了,依然肿胀泛着红色血丝的双眸开始变得茫然,没有神气,没有焦距,一片空洞洞,似是荒漠无垠。
  她毫无征兆的蓦地就挂断了电话。眼泪无声无息地奔涌而出,汩汩地,大滴大滴的往下掉,簌簌地,滴在河晓宁回握她的手上。
  河晓宁真的害怕了。她恐惧地喊着:“小悠,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你给谁打电话呢?”
  龙云悠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扭头看她。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眼泪便划过她深深的梨涡,暂时停顿了下,旋转了下,还是落了下来。
  “我看到东海了……我找到他了……可是,可是,他刚才问我,我们从前认识么?……。”呵呵呵呵,龙云悠竟然笑了出来,笑容里饱含的苍凉,让河晓宁无限心疼。
  河晓宁记得,和龙云悠曾经有一次在微信上聊天。正八卦着,河晓宁突然就来了个总结陈词。她说这人生啊,有四大杯具。龙云悠问她哪四大啊?河晓宁回答:你爱的人劈腿,花痴帅哥变残。升迁职位被抢,姨妈染了床单。龙云悠这边笑着,你爱的人是GAY,花痴帅哥出柜才是最难接受的好不好,职位常有,姨妈常有,你爱的人不常有啊。
  是的。你爱的人不常有。你爱他,爱了十年。十年间你任岁月篡改红颜,可他依然是梦里那个眉目清晰笑容温润的少年。奈何十年之后,相逢不识,你刻骨铭心,他却连相逢一笑都不给。这才是人生最大的杯具。
  她一把搂过龙云悠,不断用手拍着她的后背,任她的眼泪,无声无息的落在自己的肩头。鼻子酸涩肿胀,河晓宁觉得自己也想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年前·月亮走我也走(修)

作者有话要说:  5月16日修文
  过完了正月十六,龙啸天便要跟林青青回阳城去了,他们总是要上班的。龙云悠知道一切已成定局,无法更改,所以也就安静的任由父母离去。林青青拉着她的手,半晌都没说出话来。车子启动时,龙云悠看到林青青红红的眼圈,想着就只有自己独自在这个陌生的乡下了,心头也不免涌起了淡淡愁绪。
  临走前,龙啸天绷着脸生硬地嘱咐了几句,让她好好跟着老师学习。龙云悠也还是像往常一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说了什么直接就忘了。开学还有好几天呢,老师还得过完寒假不是?
  不是。当龙进告诉她,打明天起,要每天晚饭后按时到于东海家报道,让于东海给她补课的时候,龙云悠不相信似得瞪大了眼睛。当她听到龙进说他比自己大两岁,高中没有读完早就辍学在家的时候,那就更是惊讶了。
  龙云悠眯起如墨的眸子,长长地睫毛一扫一扫,脑袋里便想起元宵节那晚他那厚重的妆容和滑稽的衣服。心里就似有片羽毛若有若无的拂过,痒了却又挠不到,挠不到偏偏不甘心。她烦恼地扭了下纤弱的胳膊,小手捋了捋脑后的长发,心底对这个小马倌似乎愈发的好奇起来。
  早饭过后,龙云悠悠然地坐在回廊边上,手里捧着一大捧从厨房里偷拿的醉枣,边吃边等着,自己未来的家教师傅。听进叔说,他每天半上午的时候,总要挑水过来饮马。果然,呆望了老半天大门口,终于瞧见于东海挑着水桶晃悠着走来。龙云悠一下就乐了,又想起他那晚灯官娘子的装扮,嘴角地梨涡深深的迤逦开去。
  “喂”,龙云悠端着龙家主人的架子,煞有其事地喊道。
  于东海像那天在后院一样,没看见她似得,径自朝着后院走去,脚步顿都没有顿,更别提打招呼了。
  龙云悠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龙云悠撅起了小嘴,小手一挥。啪一下。便有水花溅了出来,溅到了于东海藏青色的棉鞋上。于东海低头,一颗醉枣准确的被投掷进了装满水的桶里,此时正无辜的浮在水面上,摇摆着自己肥硕的身躯。他微微侧头,黑眸如墨色晕染,睫毛浓密,目色中,并没有龙云悠期待中的一丝愠怒。
  出于女孩子的敏感,龙云悠明显地感到了于东海对自己的敌意。这种敌意与雅波堂姐的不一样。雅波堂姐对自己会翻白眼,会狠狠瞪她,会假意主动给爷爷夹菜,不高兴书房跟她一起用。
  于东海确是不同,他的敌意表现方式,而且是唯一的方式,便是无视。无视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藐视,就是看不上。什么?凭什么?你于东海一介小小马倌替我爷爷看着他那几匹马,你妈妈在我爷爷家药铺干活,我龙云悠可是龙家的孙女儿呢,你不应该主动来巴结讨好才对么?竟然无视,还屡次无视我,这!不!科!学!
  越想越气愤,龙云悠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桄榔桄榔的走过去,故意弄的动静很大。
  “灯官娘子,我刚叫你呢,没听见么你?”
  于东海不言,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龙云悠个子比人家矮了大半个头,就那样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等了半天,见他也不答话,就那么直勾勾盯着自己看,刷一下小脸蛋就有些红了。
  龙家小小姐几秒过后便收起了自己的张牙舞爪,毫无面子可言地,自己先扭捏地不好意思起来。
  “你,我是说,爷爷说了,叫我去听你补课……恩,我就想问问你,……几点开始……”
  不管面子还是里子,因为这句话,全跑爪哇国去了。于东海瞧着她身前交扭着手,似乎不知道放哪里好了。她的脸色绯红,头悄悄的低了下去,脚尖一下一下的磨蹭着地面。于东海的眼睛还是那么盯着她的脸看着,一动不动,似乎在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龙云悠使劲咬着嘴唇。
  终于,龙云悠等到了回答。
  “随便。”
  心里陡的一惊。囧囧的站了这么长时间,等来的就只有这两个字而已。
  再抬头时候,于东海已经挑着水进了后院。
  “哼!什么于东海,明明就是个臭虾米。”
  龙云悠恶狠狠的,小声喃喃道着。她生气地踢了脚边的枣核一下,咕噜噜的,无辜地枣核便滚到了一边。
  气归气,吃过晚饭,龙云悠还是乖巧的拿着寒假作业,跟在龙进后面,走进了于东海的家。
  于东海的家就跟龙家隔了两条胡同,不远也不近。院子很小,简单的两间房,屋里几乎没什么家具。他妈妈在烧火,灶膛里火苗跳跃,锅里好像在熬着豆子,透过高粱杆编成的锅盖,已经有淡淡的丝缕白雾升腾。
  见他们进来,东海妈妈赶紧站了起来。
  “景姨”,龙云悠乖巧的叫了一声。
  楼景云温婉的笑笑,说“云悠来啦。”龙进说下了课来接就走了,屋里只剩下龙云悠和楼景云。楼景云似乎有些局促,不好意思的招呼着龙云悠快进屋,一边喊着“东海,东海,云悠人来了,你快出来。”
  于东海一把掀开门帘,不紧不慢的,从对面屋里走出来。脸上依然如同早间所见,冷漠无比。龙云悠透过门帘,看到屋里地上,摆着闸刀,旁边一堆干草,想着可能是正在给马儿闸草料呢吧。
  一见于东海出来,龙云悠瞬间就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于东海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对面的屋子。楼景云摆摆手,示意龙云悠快跟进去,半天,她才磨蹭着跟在后边走了进去。
  乡下都是火炕。炕上摆着吃饭的桌子,桌子上铺了一张发旧的绒布。绒布上摆着墨水瓶,旁边还有两支钢笔,两只铅笔。于东海就那么无声的坐到了桌旁,冷眼瞥了一下,看着龙云悠还愣愣的站在地上,生硬的说了声:“上来。”
  命令般不容违抗。
  龙云悠闻言赶紧脱了鞋子,刺溜下爬上了炕,把书和寒假作业一古脑的放到桌子上。
  于东海随意瞥了一眼,声音冷冷地问道:“哪道题不会。”面上毫无表情,连一丝伪装的客套都不见。
  龙云悠一愣,心想哪有你这样的家教老师,什么态度。脾气往上涌,她拧着鼻头。
  “哪道题不会,好好听着,我只说一遍。”生硬的声音再度响起。
  龙云悠憋屈地涨红了脸,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全不会”。
  于东海抬头,瞧了瞧她,立马就下了炕,边穿着鞋子边说,“那我教不了”。
  转身便走了出去。龙云悠一下就呆了,她尴尬地独自坐在炕上,脑袋嗡嗡做响,这种状况实在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楼景云在外屋听的真切,她着急的一把拉住向对面屋里走去的于东海,小声说着:“你这孩子,有话不能好好说,吓到人家了。”
  于东海反手挣脱开母亲的手,继续进屋闸草,一下一下。簌簌地,闸刀和干草摩擦声清晰的传进耳朵,龙云悠呼的一把掀起这屋的门帘,委屈的嘟起了嘴巴。
  龙云悠站在那里看着,于东海无动于衷,手上动作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楼景云急了,啪,抽了他肩膀一下,“你这孩子又在拧什么性子?三叔平日待咱家不薄,我去药房要你喂马,都是在给咱们家谋活路呢你知道不?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的知恩图报呢,啊?!”
  这晌龙云悠掀开帘子就出来了。怀里抱着书本。她眼睛撇着于东海,嘴上却是对着楼景云说道,“景姨,你也不用说了,既然人家不乐意,我也不高兴来了。我回家去了,这就跟爷爷去说。”说完扭头就往外走。于东海依旧无动于衷。
  楼景云慌了神,拉着于东海就往外推,“你,你看看你……把人家都气走了。天都这么黑了,快去送送云悠啊……你这孩子,听见没有……”
  刚过完十五,那晚的月亮还是很大的,不是大玉盘,也算是个小玉盘,光芒清冷的莹着朦胧的白光,铺天盖地的从苍穹泼了下来。
  月亮走我也走,两人就那么让各自影子陪伴着,沉默的往前走着,似乎身边没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冬夜里的胡同像是比白日里幽长了好多,墙壁和屋檐洒下的影子里,都像是藏着什么心事,隐隐的,成堆簇拥在一起。
  龙云悠心里有些害怕,不敢一个人往前走。可是,被无视的自尊心又逼着她骄傲的不肯回头。就那么紧紧攥着自己怀里的书本,一步一步的,沉重的向前迈着步子。
  龙云悠走快些,后面的脚步也快些。她走慢些,后面的脚步也慢些。龙云悠知道是于东海在身后,可还是怕。她没有在乡下走过夜路,尤其还是一个人走在前头开路。正哆哆嗦嗦,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窜了出来,吓的她啊一声尖叫出来,书和本子扔了一地,转身就往回跑,慌不择路的撞进一个胸膛,紧紧抱着就不撒手了。
  咚咚咚。咚咚咚。
  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响在耳畔,感受到了透过棉衣淡淡传过的体温,龙云悠依然害怕的有些发抖。
  于东海身子竟然也有些微微发抖。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在抖,还是龙云悠带着他一起抖。于东海懊恼似的偏了偏头,嘴唇紧紧抿在了一起。
  怀里,龙云悠的脑袋抖动,头顶的发丝便不停磨蹭着他下颚的皮肤。借着月光,依稀见到于东海放在身侧的拳头握起来,再松开,再握起来,最后还是松了开来,就那么任她抱着,一动没动。
  挺拔的影子额前,覆上了另一个娇弱的身影。她纤细的手臂紧紧环着他后背,侧脸亲吻着他的胸膛。
  过了好一会儿,恍过神来的龙云悠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姿势似乎有些不大对。心不再似刚刚慌乱的跳的厉害,暧昧的暖意却越发冲撞的强烈。胸脯起伏个不停,正紧紧贴合着面前的胸膛,龙云悠一把就推开了于东海,自己后退了一大步,瞬间不知所措。
  两人就那么对站了一会儿。夜色里龙云悠抬头看他的脸,却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楚。于东海沉默着走过去,摸索着捡起她掉的书本,率先朝前走去。
  见他走了,方才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龙云悠慌忙跟了上去,亦步亦趋,不敢回头。
  他们走月亮也走。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的影子偶尔交叠一起,又分开来,再交叠一起,又分开来。影子偶尔胳膊碰着胳膊,手搭着手,偶尔头碰着头,脚叠着脚。
  冬夜无风。
  月光悄悄看着这一切,不言不语。
  龙云悠的小手偷偷扯到于东海棉袄的后衣角,乖乖地跟在身后,向龙宅走去。
  

  ☆、十年前· 东海里的小虾米(修)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莎莎的支持,你的鼓励是我码字的最大动力了~~~
  第二天午饭刚过,龙云悠就开始坐立不安。她不知道怎么去跟爷爷说自己不想再去补课的事儿,怕挨训,照实说自己其实是被拒绝的那方,龙云悠又感到非常没有面子,说不定还会被龙雅波看笑话。
  楼景云到后厅煎药的时候,瞧见她正屋里院里,炕上地下转悠着,乌黑的辫梢随着转来转去的身体画着弧线,小眉头一直皱着,大大的眼睛抹上了一层似乎还不算薄的烦恼,嘴巴左扭扭右扭扭,像极了只发愁的小猫咪。
  晚饭龙云悠只吃了几口,心不在焉的,正想着怎么跟爷爷开口时,楼景云领着于东海进了屋。龙家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瞧着母子二人。就听楼景云说,“三叔,我叫东海过来接云悠过去,这冬天黑的早,以后就让东海过来接,上完课再把她送回来。”
  龙云悠瞬间张大了嘴巴。她惊讶地,定定的望着于东海。于东海没有回望他,事实上他没有望向任何人,只是低着头。龙家人似乎都习惯了他惯常的沉默,并未觉察出两个小人儿之间暗流涌动。
  半晌,楼景云在身后轻扯了他的衣服一下,于东海才勉强开了口,“我先去后院给马填点儿料”,转身出去了。龙万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着龙云悠温声说:“快点儿吃,天怪冷的,别让东海老在外面等你。”龙云悠僵硬的哦了一声,又胡乱扒拉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碗筷,心慌慌的,呼吸便急促起来。
  龙云悠慢吞吞的拿着书走出房门的时候,于东海已经等在了大门口。看着他双手插兜就那么背对着自己站着,龙云悠忽就想起来昨天晚上的那个,……拥抱,如果算的话。脸上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发烫。她故意磨蹭着过去,站在那里,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于东海却连头也没回,径直走了。
  龙云悠心想,你还真牛了,算你狠。
  她三步并做两步就追上前去,双臂一伸,挡住于东海去路。于东海终于抬起头看她。龙云悠瞪着大大的眼睛,气鼓鼓的两颊微微发红,小嘴说话的时候,梨涡隐隐若见。
  “你不是说不乐意教我吗?干嘛还主动来接我啊?我还不乐意让你教呢……哼,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昨天晚上说的不是挺痛快的么!”
  沉默。
  木头桩子就立在那里,任你气势如虹,我自无动于衷。
  龙云悠气愤地等了半天,人家也没吱一声,她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你到是说话啊!”一抬手,“啪”,就打在了于东海的左肩膀。
  于东海眯起了眼睛,眸子里,有莫名的情绪翻涌。
  龙云悠傻了,惊慌失措。
  她根本没想到打这么大力,更没想过自己会抬手。心想这下好了,有理也被这巴掌打没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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