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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书三国-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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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时的夜空很是晴朗,繁星灿烂,竟让那一轮新月显得有些暗淡。曹操的船队从芍湖悄无声息地开出,一共六十艘战舰,沿着黎浆水缓缓向肥水靠近。为求隐蔽,整支船队没有点一支火把,就靠着点深夜的星光行船。便是如此,尽管黎浆水的宽度可容四艘战舰并行,统军的文聘却令每排只走两艘战舰,并且前后定要拉开距离。除了夜间难以视物,这其中还有一层道理:每艘战舰靠河心那一边都拖带着三四艘载满了火料的小船或是艨艟,于是不得已尽量拉开战舰的距离,以防拖带的小船碰撞。

曹军的战队离黎浆水口的舰群已是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见江东船队模糊的轮廓。当两军船只的距离只有不足四里的时候,江东的战舰也开始动了,显然准备上前迎战。曹军旗舰上的文聘对身边的兵士打了个手势,便有一个传令官拿起木棍,对着旗舰上的大鼓连击三下。曹军的战舰纷纷降帆,然后竟转向往两岸靠去。然后又是三声较长的鼓点,曹军船队上便一片亮光,一时间点燃无数火把。江东的船只复又停下,显然正疑惑曹军的举动,一时不敢妄动。江东军还未回过神来,便发现不远处的江面上已是一片火光。

又是一阵急促的鼓点声,然后曹军的战舰纷纷斩断拖挂小船的绳索,然后便见无数火船像脱缰的野马一般,顺着风势水势朝江东船队冲了过去。

江东军终于反应过来,却是手足无措。黎浆水和肥水的河口上有一百五十余船只,将水面填得满满的,如今仓皇之间如何能将船只全部散开?方才正准备上前迎敌的战舰还未及退回,曹军的火船已逼到身前。

沉闷的撞击声越来越频繁,然后几乎就那么一转眼间,黎浆水口便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仿佛要把沉沉的夜空都要点亮一般。

不远处,文聘吩咐自己的船队下锚停下,满意地看着。江东的船只正慌乱地散开,四下逃窜,有往北面寿春方向退的,也有往南面逃离的。但是大多数船只仍是逃不过去,在熊熊火光中沉入河底。尽管江东水军败得如此迅速而彻底,但文聘仍是又花了两个半时辰才等到大火燃尽,清理出河面,并用船只架了一座浮桥。

至此江东水军对肥水的封锁终于崩溃。

十五里外,集结了七千铁骑,一万步卒的曹操正耐心等着文聘的消息。待听得文聘已在肥水上架起了浮桥,他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转头对一旁的张辽令道,“文远,你切带这一万步卒去寿春;孤亦当出发。此一战,待明日日落,淮南当尽归吾等掌中!”

曹操率七千铁骑,跨过肥水,穿过淮南平原,直扑一百四十里外的江东当涂大寨。长途奔袭正是曹军所长;七千铁骑不足三个时辰便赶到了当涂,在破晓的那一刻冲入了江东大营。曹操站在正好俯瞰江东营寨的小山坡上,远远地看着大营中的厮杀。差不多没两刻钟便有传信官冲上山坡来报告战况。曹操听着,却脸色渐沉,不由皱了眉头。

战况进展甚好,却似乎有些太好了。不错,他们连夜奔驰,出其不意,可是却又不该如此顺利!这大营中说起来至少应该有万数士卒,就算江东步卒远远不如他的铁骑精锐,却也不该如此不堪一击!连诸葛子瑜都能在附亭一战中让他损失不轻,更何况领军多年的鲁子敬?

看来江东军中却是真出大事了。难道说…?

两军也并未厮杀多久,江东军便死伤无数,余众纷纷弃甲投降。曹操无心应付那些无名降将,反倒是直奔中军帐。刚掀开帐篷的门帘,还未及入内,便看见帐内空空,却停着一口还未上漆的棺材。

果然。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可算是侥幸,但是可惜——当真可惜!!

建安二十二年春,鲁肃于军中染风寒,激发旧疾,一病不起,二月初一病逝。二月初四晨,曹操挥军奔袭当涂;江东军不能敌,死伤无数,余者皆降。至此,江东在淮南的防线终于土崩瓦解。

17。5。5 淮南大战(五)

鲁肃病倒的时候,独挡曹操八万大军坚守多时的诸葛瑾竟突然有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他一封又一封的密信送往建业,吩咐亲信在淮南四处寻访医者,甚至亲自去了一趟当涂。只是天命不予,他又如何挽回?鲁肃病倒不足半个月,居然当真未能熬过去,终是撒手人寰。就算知道鲁肃病重,可二月初二清晨,当噩耗送至下蔡城中时,诸葛瑾仍是惊得久久不能言语。他默然立了很久,直到前来报信的人想要悄悄出屋,他这才猛地清醒过来。

“等等!”他喝道。“你不用在此逗留,尽快赶回当涂;待回去后请你务必转告当涂几位将军,眼下万万不可发丧!芍湖义成两处皆有曹军,此时发丧,定叫敌军趁机而入。主公将派援军北上;待增援到了再议丧事不迟。”

信使离开后,诸葛瑾却猛地跌坐在榻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仿佛一尊石像。直到午膳都已送到房中,他这才终于苏醒过来。就算胸中太多惊慌失措,太多心痛神伤,眼下却也没有慌乱的奢侈了。他那里将案桌挪到光亮的地方,摊开地图,默默沉思,苦思冥想许久,他却只是觉得更加绝望。曹操大军压迫,苦苦维持已久,如今鲁肃病逝,军心士气早已跌落谷底;放眼江东,可还有谁能在短时间内挑起鲁肃的担子,重振军心?若是程普能赶至,或许可以,其余如黄盖、吕蒙这般人物,便是能统军,却也难振士气。可如今能否撑到增援赶到却也是个问题。这四个月来,若不是鲁肃压制曹操东军,保他背后无忧,又常为他出谋划策,他如何能靠这一万五六千的兵力拦住曹操八万大军?鲁肃去了,他独自一人却又如何支撑?诸葛瑾低低叹了一声,伸手扶额,只觉内里犹如刀绞。

事到如今,他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调动军队是万万不能;这几日他已隐约察觉曹军的斥候越来越多,防不胜防。怕是曹操亦觉江东军中有所异动,这才频频遣斥候来探。如今他若再调兵遣将,曹军焉能不察?眼下也只能静候增援;最多不过多派斥候,多驻信使,确保下蔡和当涂传信,以备不时之需。那日夜里诸葛瑾亲自去当涂走了一遭。军中尚有鲁肃的几员部将掌军,倒还算井然有序,唯独士气低落,营寨里安静得出奇,只偶尔听见几句忧虑的窃窃私语。见当涂大营还算安定,诸葛瑾也是稍稍放心。他只是想不到,噩耗穿到下蔡后也才不过三日,曹军便突袭肥水。二月初四夜里,当听得面色惨白的信使来报曹军突袭肥水得手,万余大军已经围住寿春城,有那么足足一刻钟,他只能枯坐着,心头一片混乱。难道终究还是没防住曹军的斥候,竟叫他们知道了鲁肃病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勉强站起身来,说,“派人乘小舟沿肥水南下,探寿春与黎浆水口;让他们速去速回,探了状况便回来。再遣马舸往当涂,报予当涂几位将军肥水防线已破,曹军或将急袭当涂,明日便可抵当涂。请几位将军定要小心防范!”顿了一顿,深吸一口气,他续道,“让全军将士上船,准备一战!”

曹军船只尽陈肥水之上——曹军开始搭浮桥——寿春城外排了无数霹雳车——曹军的浮桥建成——曹军开始东渡——

诸葛瑾是在淮水河面上撞上这最后一班探子的;这时候他率四十战舰,从下蔡水寨驶出,已西来十数里。听闻曹军骑兵已开始东渡,他忍不住心下苦笑。如今再往肥水,可还有意义?只是他又能如何?若叫曹军握住肥水,当涂再有闪失,他的七千水军便当真要活活困死在淮水中;眼下他也只能全力一搏,或许还能赚得一条出路。

江东战舰从下蔡开出,待开进肥水,已是平旦过半,天就快亮了。才沿着肥水南下不足二十里,便远远看见曹军战船也是急速迎了上来。肥水上的浮桥是联通曹军淮南东西战场的关键,是这整个战役的咽喉,焉能容人轻犯?虽道肥水窄小容不下太多船只,但仍有数十战舰前来迎敌;船队前排的一艘战舰上,文聘拄刀而立。

这一战直从天还未亮一直延续到哺时,终于以江东水军退出肥水告终。诸葛瑾本不擅战场纵横,在掌荆州水军多年的文聘面前更是高下立见。

虽说甘宁的合肥水军亦是北上攻曹军的浮桥,但曹操水军到底人多势众,难以对敌。更兼文聘老练稳重,便是两面对敌仍能沉着应战;他看准了诸葛瑾的水军更准,便选定了在南面以船舶数量优势固守,而在北面全力对抗诸葛瑾的舰队,以图一举歼敌。江东军沉了十数战舰之后诸葛瑾也只能放弃,带领所余船只退往下蔡。

才刚到下蔡城外,便之间水寨中俨然多了大大小小数十艘江东船舶,有战船,也有走舸艨艟;船只杂乱无序地靠在水寨中,一眼望去便让人觉的尽显慌张和狼狈。诸葛瑾顿觉心几乎停下。不用说,这自然是当涂的船只;当涂的船只能出现在下蔡,也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才踏上码头,便见有人朝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诸葛长史,当涂遭袭,全军覆没了!”那人悲声说道。

然后周围便是一片死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诸葛瑾沉声令道,“罢了,下蔡亦不可守,如今唯有退军。先遣十数马舸再探寿春,再遣十数艘艨艟,一路西去刺探曹军阳泉水寨现状如何。此事尽快!将下蔡城中军士尽皆撤出,尽数集结于此;粮草不必夺取,备足五日之用足矣,其余也不必烧毁。待大军粮草撤出,吾等便驱船西去。”

17。5。6 淮南大战(六)

日落之时,前往寿春城刺探的几只小船便已回转,报道曹操的水军已是将肥水牢牢握住,甚至无法接近到能望见寿春城的位置。听了这些诸葛瑾也不说什么,只是脸色愈发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又过了大约三刻钟,西去刺探阳泉水寨的小船队也转了回来。他们总算带来一条能让人振奋的消息:原本屯在阳泉水寨的大部分战船都已入芍湖,如今阳泉一带不过百来船只。诸葛瑾默然思索片刻,最后也只能再望一眼寿春城的方向,随即令船队西去。

一路西进,诸葛瑾差不多每隔三五刻钟便要派上十数艨艟一队,潜往前方探查敌情。这一路情况都未有大变,直到离阳泉水寨还有不足三十里的时候,前方报道,水寨西面突然一片灯火,倒像是有大军渐渐往阳泉逼近。

“西面?大军逼近?”诸葛瑾顿觉心下两分振奋。如今曹操大军全力攻淮南,当不会有再有曹军在淮水上;西面大军逼近,那只能是诸葛亮的水军。

如今当涂已失,肥水被曹军掐断,寿春摇摇欲坠…就算能背靠下蔡城坚守,却也是被曹军封断了四面道路。但若能冲破阳泉水寨,一来可与荆州水军会盟,二来至少能折损曹军水军实力。诸葛瑾沉思片刻,便令道,“全军急速向西,攻阳泉水寨!”

乌云密布的夜空不见星月,漆黑的水面似乎已和周围的夜色溶为一体。待离阳泉水寨不过十数里的时候,诸葛瑾着兵士点起火把,全速西进。西面也是越来越亮;诸葛亮的船队似乎已是很近,而驻守阳泉的船队也横在了淮水中央,准备应战。

三支船队越来越近,五里,三里,两里;待诸葛瑾船队前锋离曹军船只不五六百尺的时候,就只见一支足足六尺余长的弩箭朝着他们的方向飞来,激起风声凌厉仿佛鬼哭。弩箭落在了两艘船之间,但远远望见此景的诸葛瑾已是心下暗惊。曹军的船上竟有这般强劲的弩车!他很清楚,眼前定是一场苦战。

三支船队终于汇集一处,一片火把将周围照得仿佛白昼。江上箭矢纷飞,喊杀声不断,从夜间直战到天明。曹军虽然器械精良,却敌不过对手的船只数目。诸葛亮所统的数十战船上亦有装载弩车。若不是唯恐伤及友军不敢滥用火器,恐怕这一战还能早些结束。即将破晓的时候,诸葛亮终是抓住了机会,围住曹军最大的一艘战船,用火器几番狂轰滥炸,终于击破了曹军的阵势。眼见主力战船渐渐沉没,损失又重,曹军不敢恋战,渐渐退往南岸水寨,意欲倚河岸而守。只是敌军也无心再战;两支船队汇在一处,缓缓逆流而上,往安丰郡退去。

这一路从阳泉到安丰,却还要重编残部,停泊船只,还少不了和荆州军周旋。诸葛瑾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路撑到安风城中的。直到在弟弟的府中坐下了,他也仍未觉放松。诸葛亮只是几分担忧地看着他,许久方道,“兄长,淮南。。。”

“合肥以北已是尽归曹公,”诸葛瑾应道,“我带来的淮南所有残余兵马船只。如今除了甘兴霸在合肥尚有兵马,其余皆是损失殆尽。”

诸葛亮蹙眉道,“是当涂有变?”

“子敬兄殁了,”诸葛瑾缓缓呼出一口气,尽力平稳地说道,“他旧病复发,终于未能熬过去,去了已有四日。只是我虽嘱军中切莫发丧,终究未能瞒过曹公。子敬方去,他便能领大军扑袭,一举破了肥水上的防线,骑兵连夜直奔当涂。子敬兄不在,当涂还有何人能挡曹公?”

诸葛瑾伸手支住额头,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又是续道,“我当领军退往合肥,助兴霸守住合肥;至于这些船只,只能暂时寄放在孔明这里。待将来回了吾主,再来与左将军商议当如何处置。”

诸葛亮迟疑片刻,终是轻声说道,“阿兄,若归去后。。。”

“孔明,”诸葛瑾打断了弟弟的话,温和却不容反驳地说道,“我知道孔明是好意,但此事我本不当与你议论。若擅自议论,终有因私忘公的嫌疑。。”

诸葛亮只得停下,又是默然片刻。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诸葛瑾在安风城中休整了五日,便领着五千余残军出发南下,缓缓退向合肥。淮南的战事僵持直至二十一年的五月,曹操才终于因为雍凉战事退兵。他虽然一直未能夺回合肥,但至少已将合肥以北的淮南全境牢牢握在手中。江东的淮河水军全军覆没,损失了近两万人马,如今却只能背靠合肥这座平原孤城苦苦坚守。这恐怕是自从孙氏盘踞江东以来损失最为惨烈的一战。

诸葛亮一直密切关注着战局,尽管他只给兄长去过两封信,甚至还暗自忧虑那两封信是否已经太多。然而江东那边却一直风平浪静,孙权也并没有为这一次溃败做出任何不寻常的举动。尽管如此,诸葛亮仍是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孙刘两家联盟只怕是生出了无可弥补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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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我还是要写的真得。。。。。其实之前我一直卡在这淮南大战的最后部分,如今决定把这淮南战役给尽快结束了,然后下面继续书凤的视角。

1。 命数

这一章写得好痛苦,T____T。。。。。我现在还有点不在状态,得慢慢恢复气息了,还请大家海涵,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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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的车驾终于驶近了成都城中,我已经将战报带来的沮丧忘了大半。看见那熟悉的城墙越来越近,我只有满心的欢欣。其实说起来,成都不过是又一座都城,而我在成都住的时间也不算长,可是如今回到成都,我真得感觉仿佛回家一般。这里有父亲般的主公,有鹃儿和阿斗这两个弟妹,还有阿粲,更别说这么多至交好友。以前我都未曾察觉,但去了许都这一趟后,我才终于意识到,我当真离不开这些人了。

回到府中,不禁阿粲在府中,阿斗居然也与他一起等着我。看见我入内,阿斗冲了出来,抱着我的手臂不肯松开。阿粲却是远远地看着我和荀谌。他微微蹙着眉,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带着几分宽慰,但还有几分不安与惶恐。这哪里像是一个十岁孩子该有的神情?我被他看得心头酸楚,却又不知该如何与他说话,也只能问问他的日常起居,问问他的学业,再听他恭恭敬敬地答复,拘束得仿佛陌生人。

我在府中也没呆上多久,将军府便有人来传,说是刘备召我去见。时隔大半年,我终于又见到了他,当真是激动得不能自已。左右周围无人,我也顾不得了,直扑到他怀里,竟是哭得怎么也停不下来。

“好了,好了,”刘备抚着我的背,温声道,“回来便好,本是喜事,怎竟是哭泣?”

“当初在雍州,当真、当真吓坏我了,”我哽咽着说道,“我就怕再也见不着主公了。来这里将近十年,我好不容易找回来一个父亲,难道再要来一次生离死别?”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今年已是建安二十四年,离历史中的白帝城只有四年了。就算这一次不会再有夷陵了,可不是一样有成国渠边的惨败?我不知道刘备是怎样在两万余大军损失殆尽,大将折损的情况下退回来的,但想来也是九死一生的退军。突然之间我更觉恐慌,拉着刘备的袖子,只顾着掉眼泪。

我说了这么一番颠三倒四不吉利的话,刘备也没有在意,只是一味柔声安慰我。他这般模样,我倒是不好意思,止住哭声,擦干了眼泪,勉力收拾了心情认真说道,“我这去一次,当真叫主公破费了,不过我也不算毫无收获。说起来,曹公的邺城乃上古城市规范的佼佼者,我在后世也见过许多次邺城的详图。之前一直不曾想起来这件事,但这次去了邺城,我也留心注意了一下。虽说也未能满城跑过,但是我见到的那一点,足够我结合以前见过的邺城图样画一份详图出来。我尽量赶快弄了,给主公送来;说不定今后什么时候便能用上。”

刘备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我,半晌叹道,“到了邺城,你还不知收敛些,竟天天想着这些?还去为曹孟德治什么瘟疫。”

我一愣,不禁嘟囔道,“我本是很收敛的。只是撞上了三哥病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顿了一顿,我终是轻声说道,“对不起,主公,给你添麻烦了;还叫你给曹公送医送药的。”

“这倒罢了,本也是为备造势之事,只是书凤,”刘备拍了拍我的肩膀,缓缓说道,“也是备的不是,成日将你往前线上赶。书凤,今后你还是多留在家中,教导几个孩子,莫要随军出征了。你这番去,当真苦了阿粲这孩子。”

提到阿粲,我又觉心中酸楚。我真是一个很糟糕的母亲。阿粲这才十岁,小小年纪就远离家乡亲友,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可我却将他一个人撩在将军府上,一走就是一年多!如今听得刘备这一席话,我只能沉默。

刘备大约以为我的沉默是不满,便握住我的肩膀,叹道,“备也不是让你就此不出深闺,在家中一心相夫教子。这一来岂不是教备白白损失了一位谋臣?书凤,备或许不曾对你说过心下倚重之情,但在备看来,你与友若、孔明他们亦是一般分量。今后这许多事情仍要书凤为备参商。”好极了;我才哭完,这话差点没把我又惹哭了。我知道自己对刘备有点小用处,但也一直觉得刘备待我更像老父亲对待一个女儿,而没有把我当成正经的谋臣。如今乍听到他这般话语,我只觉得感慨万千,顿时觉得这近十年来所有的艰险都值了。好在我还没真来得及哭出来,刘备却是沉声续道,“如今还有一件大事,备想听听书凤的看法。”

“嗯?”我忙尽量静下心来,“主公,发生什么事了?”

“几日前方才收到的消息,”刘备缓缓说道,“曹孟德自称魏王。”

我一愣,第一反应竟是——令君定然要伤心透了。当初荀彧不顾一切地劝阻曹操称公,直到曹操送上了那空饭盒;但就算荀彧劝不住曹操,淮南的失陷却是终究让曹操无法厚着脸皮在这等失败之后称公称王。但如今他在雍州和淮南接连大胜,果然便按捺不住了。我再侧头看刘备,就只见他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这些年来我已经学会了看刘备的脸色,可如今我还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将那些思绪在脑海里翻覆了半天,终于说道,“主公,其实这并不奇怪;曹操迟早会走这一步的。他年纪大了,总得为子孙后辈着想。或许他现在能独霸朝政,但汉室名器尚在,汉皇尚在;待他去了,他的几个儿子能否也挟制天子?所以他要称王,要封地,这是自然的。”

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有点理解了。曹操死后曹丕急匆匆地称帝,是否为了在情势尚好的时候彻底断了汉室复辟的可能?如此说起来,我们这儿岂不是也有类似的问题?若无帝王名分在,若是刘备有个三长两短,就凭阿斗这一个孩子的威信,能维持多久?就连孙权都曾有过片刻的统治危机,而阿斗的领导能力又怎能和孙权相比?我差点没脱口而出劝刘备称王,但想想也觉得眼下绝不是他称王的好时机,便终是闭了嘴。

刘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叹道,“不错,书凤此言有理。备本以为,以曹孟德的心性,本不会在乎那点虚名虚位。但他若是去了,这名位对于他的儿女而言便绝非虚幻。他也是年岁大了。”顿了一顿,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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