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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书三国-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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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叹道,“不错,书凤此言有理。备本以为,以曹孟德的心性,本不会在乎那点虚名虚位。但他若是去了,这名位对于他的儿女而言便绝非虚幻。他也是年岁大了。”顿了一顿,刘备又是叹道,“这一转眼,离备初识曹公已是廿年有余,吾等都老了,到了该思虑身后事的时候。”
“主公!”我被刘备说得心慌,忙道,“主公正值壮年,为什么说这种话?”
刘备哈哈大笑起来,道,“备明年便六十了,何来壮年?讨备开心不是这般说法!”他又是停下了,这一次静了很久。正当我考虑着改变话题,却突然听见刘备问道,“书凤,以你所知,曹公还有几年,备却又还有几年?”
“主公!!”我突然觉得有些怒了,“主公,我来此已经快十年了,历史也早就变完了。主公为何还要问?我当初便说了,我尽我所能帮助主公,就是因为不愿看见当初那般结局。”
刘备又是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手臂,说,“备今有荆、交、益、凉四州,想来是比书凤所知多了许多。只是战场胜负或可变迁,人的寿命能变否?”我又是一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刘备又道,“书凤可是懂些医术?”
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忍不住慌乱问道,“主公,你可是病了,可是觉得身体不适?”
“不是备如何,”他摇头道,“孝直病了,病得很重;便是张老都道,拖到如今已是奇迹,怕是拖不过今年了。”说到最后,他那一直平缓的声音终于现出了一丝裂缝。
2。 法正的最后一谋
虽是心下挂念着法正,但我现在也不好直接冲他府上去。五日之后,我找到机会先去拜访了张老神医。我先是和张仲景说了说邺城的疫情,尤其详细解释了我在那里搞的几条公共卫生措施。别看张老神医今年已经快七十岁了,精神却很好;我说的这一切他都极端认真地听着,偶尔还提些问题,和我探讨一下防疫措施的理论实施。我们喝了整整两壶茶,我才终于找到机会问起法正的病情。
提起法正,张老的脸色顿时变沉重了。他叹了口气,顿了很久,这才低声道,“照老夫看来,法将军是之前遭疫毒侵体,瘀结于肝脾。哎,也不知是当时未能寻得良医,还是忙于军国大事,总是未能及时根治,埋下了祸患。去年的一场大战,法将军太过操劳,更是负伤,身体太弱,以致如今气血两衰,肝脏败坏,彻底治好已是没了希望。如今只能用药食养着,但看法将军情形,怕是拖不得太久,能挨过今年年关便是大幸!去年的一场大战夫人也懂些医术,屡有不为旁人所知的方法,不知夫人可否去探望法将军?或能有一二方子?”
“我正想请张老领我前去探望法将军,只是,”我停了下来,不安地看着张仲景。他方才说‘肝脏败坏’,难道竟是肝炎?也不对啊,肝炎靠中药也能调理得好,不至于会必死无疑吧?难道说是肝硬化或者肝癌?如果真是这种病,便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没办法,最多靠药物吊着命,而如今张仲景神医也说他熬不过今年…我顿时觉得心下一凉,半晌方轻声道,“我随张老去探探法将军,可是张老都束手无策,我哪能有什么方子?法先生他,他…”我有点说不下去了,只能沉默;张仲景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跟着张仲景来到法正府上。只见他不侯不问,一路直奔后面寝室;我紧紧跟着张仲景,虽说少不了被法正府上的仆从斜眼看着,但想到法正,我哪有心情管这些,只是焦虑地一路跟着往里走。待终于见到了歪在榻上看地图的法正,我不由更是伤心。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头发半百,脸色发黄;虽说看上去不至于像雍州战场上的荀攸那么奄奄一息,但确实病情堪忧。历史上的法正是两年后才逝世的,怎么这才建安二十三年,他才便已是如此?看来雍州一场大败,折损的也不止刘封,阎圃两人;而我当初信誓旦旦说不会让历史的悲剧重现,难道却要让本就短命的法正更短命?
看见是我,法正“咦”了一声,急急地站起身来,礼道,“贺夫人。”他抬头,舒了一口气,几分欣慰地说道,“夫人归来,吾终可安心。害得夫人久别亲友,身处敌营,实在惭愧,给夫人赔罪了。”说着他又是深深一礼。
“法将军!”我忙向前迈了一步,说,“法将军,你说这话当真让我无地自容!当初若不是我给主公出的那个馊主意,你们又如何会,会这样。当时法将军便说了要谨慎缓行,我…”我说不下去了,满心的懊恼和惭愧。都是我当初胡说八道,造成这么惨重的损失!本来刘备若要追究问责,我虽不至于像马谡那么惨,却也有好大一壶够喝的。可是眼下我却要听法正向我赔罪!这已经不是“过意不去”几字可以形容的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将军,听张老神医说你身体,身体略有不好…”
法正似乎并不在意地应道,“张老说是积疾已久,怕是难以治好,但吾自觉尚可。”他顿了一顿,又是一笑,问,“听闻夫人精医术,可是有何奇方?”
我默默地摇头,半晌方低声道,“我不是医生,也不会治病,更治不来你这种病。将军,我…”
这时候张仲景便上前让法正坐下,给他切脉问诊去了,正好拯救了又说不出来话的我。切了脉,张老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法正按照他的方子按时服药,每日只得吃粗粮、鱼肉、还有豆品,不可饮酒,不可忙碌公务,等等。待张仲景嘱咐得差不多了,法正却道,“张老,我正有些军中事想要请教贺夫人,不知可否烦劳张老在前厅歇息片刻,再与贺夫人一同归去。”
张仲景先是一愣,然后虎着脸劝道,“法将军,你的病情最忌操劳,怎还要商议公事?”
“只有一事欲询问贺夫人,”法正很坚定地说道。
张仲景也只好无可奈何地任法正府上的家人扶着他到前厅喝茶去。待张仲景去了,法正便请我坐下,自己在矮案的另一边坐下了。他也不拐弯抹角的,开口便无比直接地说道,说,“夫人,如今曹操一心巩固王位,为子孙清障,只怕不时便又要在雍州和淮南用兵。去年吾等伤亡如此惨重,自不能再大举用兵,似乎也只能背靠险阻,死守不出。但如今尚有一路大军可动,即可分曹魏大军,若出其不意甚至可以直至宛洛。”
说到这里,他意有所指地顿了一顿。我楞了好半天才大约反应过来,说,“将军是指关云长将军那一路?”
“正是;夫人可觉此路军有何不妥?”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道,“就怕江陵一旦空虚,江东那边就要背后捅我们刀子…”话出口了我突然觉得不对,不免奇怪而怀疑地看着法正。“法将军为何与我来商议此事?”我说,“军事之道我本不大懂的,不该妄言。”
“但夫人显然与主公说过这番话,”法正却是又道。
我自然和刘备唠叨过很多遍江东不可靠,甚至还给他说过吕蒙的白衣渡江,糜芳傅士仁叛变。便是这两天我还和刘备讨论过这个事情。虽然我没给他说我所知道的历史中关羽的结局,但他肯定早就猜出来了;以他对关羽的感情,足以让此事成为他的心病。可是法正今日突然提起却是什么意思?我心下更是不安了,小心翼翼地问道,“法将军,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这些日子与士元、友若商议攻防大计,吾等均觉曹军若再犯,除背险而守,亦当遣关将军部北越汉水,”法正缓缓说道,“只是与主公提了几次,他却显得甚是犹豫,后来也道是担忧江东断关将军后路。”
虽然我刚才还说自己不该妄言军事,这会儿却忍不住道,“难道你与庞军师,还有我家先生,你们都不觉得江东会给我们惹麻烦?”
“是,江东与主公的联盟确有些间隙,然荆州数万大军,不止关将军部,还有徐元直,诸葛孔明这般智谋之士,交州尚有大部水军可由珠江入湘江,还有五溪部族。这般防守,江东便是有心,恐也无力。”
“没开打的时候防守看着都是天衣无缝的,”我忍不住喃喃说道。好吧,法正说得很对;我们如今对荆州的控制确实严密而牢固,远非原先历史中关羽一人坐镇,麾下将士多有不满的情形可比。可是回头想想,无论是弋阳长沙还是五溪,都似乎离江陵有点远。我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说道,“怕就怕有什么突发情况,江东见缝插针,沿着长江一路西上。毕竟他们的水军也很凶,若被他们掐住了关键的水道,我们边上就算是有兵马也来不及救援。更怕曹孙联手,同时几边给我们施压。话说当初我们孙刘联合同时给曹操开雍州,淮南两边战场,尚且打得如此狼狈;若是曹孙联手,我们可就真麻烦了!”
法正皱了皱眉,又问,“夫人为何以为孙仲谋会联曹?”
“孙仲谋这小子和我们主公不一样的,他联谁都无所谓!”我撇嘴道,“主公是和曹操理念相背,加上汉室的名分,再有前一次的联手又决裂,所以无论如何失败落魄,主公都不会和曹操妥协的。但是孙仲谋不一样。法将军知道鲁子敬初见孙权时的那番榻上对吧?‘竟长江所极,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他们本来就不在乎汉室,只不过是争天下来着的!而荆州对于他们来说,一样是战略要冲。如今我们有四州之地,虽然有前次之败,却在淮南战场上败得远不如江东那边惨烈,说不定孙权心下正怨恨着我们,或者现在忌惮主公更甚于忌惮曹操。没准他一下就掉头了。但若时机对了,他一下又掉头回来和我们结盟了。”
法正静了片刻,摇头道,“为一方霸主者,这般两边摇摆,如何取信百官万民?如今只有三家,早不是当初群雄纷起,瞬息变换的局面了。”
“所以说孙权才是奇葩!”我忍不住说道,“西方有一军政大家曾经说过,国政外交万万不能在两个盟友间摇摆不定;否则就算取得了一时之利,于长远而言却要四方树敌。这话百试不爽,谁想到了孙权这儿却碰壁了。他还真是左右逢源,摇摆也能长远。”
法正看着我,似乎正想开口,却突然现出痛苦神色,伸手按住了腰腹。我吓了一大跳,忙到,“法将军!你这病情万万不可伤神疲劳,如今还是莫多说了!”
法正却不耐烦地挥挥手,说,“无妨。”他仍是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突然道,“听夫人此言,倒像是仿佛已经亲眼见过孙仲谋背盟弃义一般。”
我顿时语塞,尴尬之余还有些不安。已经很久没有人质疑我那偶尔的时空透视了,就是荀谌听见我有了什么惊人语之后也只是评论一句,却不会细问。如今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法正了。他接着说,“主公对夫人甚是信服的。当初入川主公不肯让士元亲临战场,后来拗不过士元,却将保命的铠甲也给了士元,也是因为夫人一言。照理说,平日那些占卜命数之言,主公一概不信。”
我看了法正半天,最后叹道,“我偶尔有些命数之言,和那些占卜之人却是不一样的。主公他对我的了解,嗯,确实多些。不过,很多事情,比如江东要背盟断我们后路,这种事情我只是感觉如此,完全不敢断言。我见过的事,有应的,有不应的;有不应了却带来更大麻烦的。其实主公本不该如此信我。”
我把历史改的这样一团乱麻,谁还能说会有什么不会有什么?上次我是救下了庞统,却差点害死了主公;抢来了陆逊,却把夷陵换成成国渠;谁还知道荆州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见鬼了,我怎么就在本不熟的法正面前说了这许多乱七八糟。我只觉得烦躁,忍不住又道,“其实我对荆州之事只是有些担忧罢了。法将军,你们听了我的意见,随便参考一下,也莫要太在意。你和庞军师还有我家军师都觉得关将军部当用,肯定是有道理的。要不你们再和主公说说?我也只是空担心罢了。哎,有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江东赶紧背盟挑衅了,先把这一架打完再说。胜过总是有个后顾之忧在那里挂着,当真芒刺在背。”
法正本只是默默听我牢骚,听到最后却陡然坐直了。“夫人方才说什么?”
“啊?”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胜过总是有个后顾之忧,当真芒刺在背?”
“不是,在此之前。”
“我恨不得江东赶紧背盟挑衅了,先把这一架打完再说?”
法正缓缓地点了点头,本是干枯的面上竟突然有了光芒,人也显得精神了。“此计倒是可以,”他轻声说道。
3。 布局荆州
探了法正回来,我一直在琢磨法正究竟想了个什么计策出来,又不免担心他折磨自己。只是虽然放心不下,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离开成都一年多,我已经对一切事务都不得要领,想管也没处管;再说,自雍州这一番折腾之后,我也无心再去掺和军事。
于是初归成都的这些时日里我只是呆在家中,陪着阿粲阿斗两个小鬼一起读书玩耍,顺便改善生活。这些年来蜀中的和荆、交两地的商运终于慢慢打通了,市面上也开始有交州的果脯,香料,蔗糖,甚至还有棉布棉絮等货物。我每日里闲着就出去买东西,弄些棉被,香皂这些没有技术含量但很有用的生活用品。后来入了夏,见刘备府上已经拿窖藏冰块出来做冰镇凉茶了,我不禁突发奇想,决定尝试一下制作冰激凌。我买了些新鲜鸡蛋、羊乳还有蔗糖,又从刘备府上要了点冰块;待将原料一起拌好了,便放入陶罐中,再将整只罐子放在装满冰块的布包里,最后将布包吊在井里放一两个时辰。虽说这最后做出来的东西更像蛋黄酱,而羊奶和粗糙的蔗糖也让冰激凌的味道显得很怪,但用来哄小孩是绰绰有余了。做出来冰激凌后我对下厨的兴趣大涨,日日整些三世纪人民从未见过的小吃,什么冰糖葫芦、曲奇饼、虾饺、灌汤包、羊肉派,各种花样应有尽有,倒也哄得周围大人小孩都赞不绝口。
我还带着阿粲一起去探了荀彧几次。其实我一直担心曹操称王的事情会让荀彧难以平静,但不想他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拾干净了,就和平日里一般。我小心翼翼地向他汇报了荀衍的健康状况,还有他家中几个子女的情况,他也只是默默地听着,一言不发,眉尖蹙了一点点,几乎看不出来。他听我汇报完,便说了几句淡淡的谢辞,随口岔开话题——他显然无意和我讨论曹魏那边的任何事情。
在持家照顾孩子之余,我也渐渐地将这近两年来的各种经济财政数据从各处收集来,再一次开始分析政策,规划下面几年的发展。自从体验了中原大疫,我一直心有戚戚,这会儿又忍不住盘算着将成都的医疗和公共卫生系统再提高一个台阶。于是我常去拜访张仲景和他的几个学生们,讨论按照唐朝模式开设州府一医学院,安排学生们常常去州郡巡诊什么的。当然,这些都只是闲暇之余的活计,已不是当年方入成都的时候那忙得喘不过气来的景象。我倒是清闲,荀谌这些日子里却是越来越忙碌。我时常见到他对着地图枯坐冥想,又执笔在图上勾勾画画,只把好好的地图涂得几乎看不出原样来。我少不得疑惑这刚刚打完一场大仗,难道还有力气再用兵,却也没去问他。上次计划雍州战役他已是避嫌不与我讨论,省得叫我成了他的传声筒,所以如今我自不会去问他这些军事计划。
某天晚上,早过了两更,就只见他仍对着地图苦苦思索,我便泡了一盅茶端了过去,在屋里点上他平日里最喜欢的高良姜香料,又随口问了一句,“要吃点东西不?我刚才做了虾饺,还是热的;等明天阿粲醒来那铁定什么都留不下来的,所以先问你。嗯,如果你要想吃别的什么,只要家中还有材料,我给你做去。”
他没有回应,却是有些突兀地抬起头来,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研究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和袖子,确定好像没什么怪异的,终于忍不住说道,“你看什么?好端端的。”
他笑了一笑,说,“从许昌归来,书凤像是变了个人,如今也会端茶送水了。只是主公岂非要怒我折他一员谋士?”
我眨了眨眼睛,撇嘴道,“你想说我不务正业么?去,也就这些日子,我已经差不多把州府医学院的事情筹划完毕,主公批准了,钱也到位了。只不过你天天不是在将军府上就是在天知道哪里,我办正事你看不见也是正常。”
“如此便好,正是有军国大事欲与书凤商议。”荀谌挥手让我在榻上坐下,又是放下手中毛笔,沉声道,“更何况,此事也是书凤提的。荆州的局势,我和士元孝直已将能想到的皆是参详过一遍;如今却想听书凤所言。”
“荆州?”我一愣,好半天这才犹犹豫豫地问道,“先生,你想听我说些什么。”
“书凤当初对孝直说,荆州大军若北向,江东必有异动,断我等后路。却不知书凤以为江东会如何用兵。”
“白衣渡江!”我脱口而出说道。
“哦?”荀谌惊讶地看着我,“书凤此言何解?”
我理了理思绪,解释道,“从夏口到江陵有六百里五十里水路,说少不少,说多却也不多。大约在夏口隐藏大军是不现实的,那么将兵马稍微往东挪一点点,屯在武昌或是西塞,只要小心一些,再派个无名小将驻守江夏,我们也不会怀疑什么吧?如果关将军不担心江东,把大军北调去攻荆北,江夏这一片的防守恐怕会出现漏洞。”虽说我们控制了江夏北面大片大片的土地,还有徐庶坐镇,防守看似比历史中的坚固许多,但关羽对江东的防范心肯定比历史上的还少!毕竟历史上的关羽十年来一直在和鲁肃拌嘴,而如今的这十年,我们可以说是和江东合作愉快。我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若是江东军士身着素服,扮作商客渔民模样,昼夜兼行,逆流急驶,六百五十里也不过就是三四天;绝对不会超过五天。”
荀谌蹙眉,却是辩道,“就算江上的防守不能敌,江陵城岂会轻易被攻破。关将军便是全力北伐,也不会让整个南郡空着;江东敢否行此险棋?”
我迟疑了许久,终于将心一横,说道,“先生,你没和关将军共事过,不清楚他的性子,但其实他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关将军亲士卒所以甚得军心,但他一样傲士子,所以荆州的那些其他将领不喜欢他的大有人在。我最担心傅士仁、糜芳、孟达三人!这三个一个比一个问题大。还有,关将军的性子,江东那边也不是不知道;就怕他们钻这空子做文章。”
荀谌又不说话了,仍是微蹙着眉,凝神看我。
“你又看我干什么?”
“难怪主公向来对书凤言听计从,”他摇头叹道,“主公今日将将收到徐元直的密信,信中便说忧心荆州将士中也有几个与关将军不和的人,尤其书凤方才说的这三人!”
我一听却更觉糟糕。徐庶居然将这事写在信上送到成都?难道说他也无法调解?
“那却要怎么办?”我忙问道,“主公是不是派谁过去调解一下?还是把荆州的人事军事换一换?”
荀谌显得有些诧异,说,“怎么办?自是只当未曾见到,听其自然。孝直说了,此一计本出自书凤,你却为何又来问‘怎么办’?”
我目瞪口呆地看了他半天,最后傻乎乎地说道,“听其自然?那岂不是给江东可趁之机?关将军身边都是那些信不过的人,那岂不是更容易招江东…”说到这里我终于反应过来,掐断了嘴里的句子,思考许久。
我当初随口牢骚了一句“恨不得江东赶紧背盟挑衅了,先把这一架打完再说”,法正便说“此计甚好”——他是希望江东来找架打,然后给江东一记迎头痛击?
半晌,我再次犹豫地开口道,“你们的意思是,由得江东先出手,甚至鼓励他们出手,然后有准备地和他们打上一仗,让他们无力再和我们扯荆州?”
荀谌点头道,“不错。既然荆州是南郡最为空虚,若想北伐中原又不得不空虚,却不妨干脆让南郡空虚了,再将防守放在出乎江东意料的所在。江东若真敢来犯,必叫他们有去无回。而关将军的大军仍可北上牵制曹公兵力。”
“只不过这能出乎意料的防守又要放在什么地方?”我忍不住又追问。
“方才便道如今是想来听书凤议论的。”荀谌将地图往我面前推了推,等我开口。
这张地图是没涂画过的,上面干干净净只有道路河流还有郡县的名称位置。
我看了半天,终于说,“可惜我们好像在夷陵没有什么水军。”
荀谌摇了摇头,解说道,“若从夷陵出击,便是正面对战江东水军,无惊无奇,不仅被动,更是吃力。但看陇上这等局势,荆州以西并无多余兵力可用。”
“我就是说夷陵这边无兵可用,肯定是不行的。你们嫌正面回击被动,那是不是想直接杀夏口,武昌,西塞三城?截断江上来往?”见他点头,我便接着说道,“那是不是可以让南海郡的士武把南海水军往北靠靠,放到湘江上?就是不能挪太多吧,比较容易被发现。当然,我们也可以玩玩把军船装成商船的把戏,反正交州北上这一路货船多得要命。还有,涢水上应该也还有支船队吧?江东若来犯,从涢水顺流而下,直逼夏口,这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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