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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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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问他还需要什么帮助,比如钱物方面,没想到,她走进藏书馆,竟然看到了这样一幕画面!

那个小姑娘是谁?为什么会和那个家伙抱在一起?这是在读书吗?国教学院虽然破落,但毕竟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这个家伙居然在藏书阁里和那个小姑娘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看到这幕画面,霜儿出离愤怒——你和小姐是有婚约的!虽然这婚约肯定不算数,但现在毕竟还没退婚,你的身份就是小姐的夫婚夫!不然小姐为何隔着万里还要关心你的安危,还要请宫里的大人物来保住你的小命?小姐虽然不会喜欢你,但对你依然照拂有加,你却与别的小姑娘勾勾搭搭!真是一对奸夫淫妇!

霜儿本想把这四个字说出来,但看着那个小姑娘稚美的模样,却有些不忍心,只好看着陈长生恨恨地喊了声:“淫贼!”

说完这两个字,她哪里还有心情关心陈长生的近况,一拂衣袖,愤愤然转身而走。

国教学院幽静无人,湖畔的草坪绿茵喜人,霜儿小姑娘却是心情郁闷,越走越不高兴。

回到东御神将府,她开始给小姐写信,将打听到的事情……尤其是今天看到的这幕画面,仔仔细细地描绘了一番,虽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照着所见所闻而书,但字里行间的贬斥之意却是藏之不住。

白鹤离开京都,飞向遥远南方的圣女峰。

傍晚时分,落日照耀着崖间的奇花异草,白鹤落在崖畔,少女伸手解下信封,略略一看,沉默良久。

白鹤再次衔来毛笔,蘸着恰到好处的墨,恰到好处地送进她的手里。

少女拈着墨笔,看着雪白的纸,沉默了很长时间,忽然叹了口气,用笔端挠了挠头,看着白鹤苦恼说道:“还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按你以前形容的……那小道士不该是这样的人啊。”

白鹤不会说话,自然不能帮她解答,轻轻用颈触碰她的手腕,示意她赶紧落笔。

……

……

淫贼?陈长生听到了霜儿转身离开之前说的那两个字。他知道她肯定误会了些什么,但他不在意,更不会追出藏书馆去解释什么——与神将府之间的婚约还没有撕毁,但在神将府做了那么多无耻的事情之后,他以为对方连误会自己的资格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生气的资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有些生气起来。

落落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闻着空气里残留的脂粉味道,好奇问道:“先生,刚才谁来了?”

陈长生说道:“东御神将府的一个丫环。”

听到东御神将府四字,落落神情微变,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停下,向藏书馆外望去。

两名男子来到藏书馆外。

其中一人背着双手走进了藏书阁,不请而入,显得极为嚣张。

那人穿着天道院教谕专属的服饰。

陈长生注意到,此人神情极为冷漠,望向自己的眼神极为不善。

“荒唐!”

那名天道院教谕看了陈长生一眼,便转过身去,似乎多看两眼都会脏了他的眼,极蔑至极。

他看着旁边那人,严厉地训斥道:“国教学院已经废了,有什么资格还被列在青藤六院里?至于这人……一个连洗髓都没能成功的废物,又有什么资格参加青藤宴!”

第36章 谢谢

这句话很刻薄、很寒冷。

陈长生站起身来,看着那名天道院教谕,沉默不语。落落很生气,但看着他没有说话,只好一同沉默——先生没有说话,没有指示,她以为自己这个做弟子的自然不能擅作主张。

来人站在藏书馆门口,说了两句极为无礼的话,看似无头无尾,但陈长生听到了里面的青藤宴三字,联想到昨夜唐三十六说的话,便明白了这件事情的缘由。

他从来没有想过青藤宴会与自己有关,因为他像很多人一样忘记了国教学院也是青藤六院之一,然而很明显,并不是整个世界都遗忘了这个事实,尤其在国教学院多了他这个新生之后。

陈长生望向天道院教谕身旁那名穿着教袍的中年男子,发现自己认识对方,正是教枢处的辛教士,虽然已经有好些天没有相见,但国教学院的重新修整工作,都是这位教士负责打理。

辛教士感应到他的目光,点头致意,只是神情显得有些尴尬。

他望向那名天道院教谕,劝说道:“以往国教学院没有学生,自然不用参加,现在既然有了学生,当然要参加,朝廷和国教都已经批准,彭教谕,还是赶紧把认证程序做完就走吧。”

天道院乃是国教这些年最重要的院校,地位极为重要,天道院教谕自然地位也极高,远不是他这个教枢处的普通教士可以抗衡,如果是别的情况,看见教谕大人如此表现,辛教士肯定会随之而舞,只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身前这个看似普通寻常的少年,隐隐有极强硬的背景,他又哪里敢得罪,于是只好拼命地和着稀泥。

“你真的确认要这种废物参加青藤宴?”那名姓彭的天道院教谕神情阴寒说道。

辛教士无奈说道:“这是规矩,我也没办法不是?”

“规矩?什么事情都要讲规矩?那我也来讲讲规矩!”

天道院教谕冷笑道:“按往年规矩,青藤宴拟大朝试规制,分作文试武试两场,各院学子并通过预科的学子择一参加,现在看来,这破烂学院只有这个废物一个学生,怎么参加?”

辛教士哑然无语,想起来青藤宴确实有这个规矩,只是来之前,他只是想着怎么让彭教谕和陈长生之间不要发生冲突,完全忘了这个条款,不禁有些着急,心想既然如此,你为何先前不说?

“要参加青藤宴,至少需要两名学生……现在就这么一个废物,你要本官如何认证?”

天道院教谕面无表情说着,声音里却充满了嘲弄的意味,“教士大人,你以为本官是真的抵抗不住教枢处的压力才来走这一遭?不,我只是来想来看看,国教学院这个笑话究竟可以让我发笑到什么时候!”

他站在藏书馆门口,望向幽静无声、虽经修葺但依然有残破处的国教学院,寒声感慨道:“国教学院……当年真是好大的名气!但现在呢?不过是一座死坟罢了!”

“再怎么修,这里就是一座坟!”

天道院教谕的声音越来越寒冷:“最近京都有些传言,说教宗大人要重启国教学院?莫说这说话如何荒唐,即便是真的,也要看看我们这些老人答不答应!”

他转身望向陈长生,眼眸里燃烧着幽幽的火,喝道:“我就是要告诉世人,妄言就是妄言!废了的国教学院就是废园!废物就是废物!谁也别想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国教学院里一片寂静,楼后没有被清除干净的野草里,弥漫着荒凉的味道。

陈长生静静看着那名天道院教谕,忽然向前走了一步。

废物……笑话……废园……坟墓。

这些字眼还飘荡在安静的藏书馆里。

他不知道这名天道院教谕为什么对国教学院、对自己有如此深的恨意,但他只知道一个事实——他是国教学院的学生,唯一的学生,他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长,但因为唯一,这座国教学院就是他的,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石,都是他的,他看着这里重现生机,他在这里安静学生,这里是他的乐园,而不是废园。

他不喜欢被人羞辱,更不喜欢国教学院被人羞辱。

他想起进入京都之后遇到的那些羞辱,想起先前刚刚离开的霜儿,决定做些事情。

“我会参加青藤宴。”

他看着那名天道院教谕,说道:“我不知道先生您为什么对我以及我的学院有如此大的意见,但如果你想把我拦在青藤宴外,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你不可能成功,因为您的态度非常不礼貌。”

天道院教谕神情漠然说道:“参加青藤宴需要两名学生,或者……两名废物,即便你有胆子去参加,我也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你不可能成功,因为整个大陆都没有人愿意进入国教学院,除了你这种白痴。”

辛教士没有说话,但他知道天道院教谕说的话是真的,没有人会愿意进国教学院——陈长生或者是被某些大人物流放至此,或者他承担着某些任何,但这样的人不会有第二个。

藏书馆里很安静。

陈长生看着身前乌黑明亮的地板,忽然问道:“你还坚持吗?”

一道稚嫩而坚定的声音响起:“我坚持。”

“我教不了你什么。”

“先生已经教了我很多。”

“成为国教学院的学生,你可能会迎来很多白眼。”

“先生,我很擅长翻白眼的。”

“你可能……会承受很多羞辱与打压。”

“先生,没有人敢羞辱我。”

这段对话结束。

陈长生笑了起来,望向身边,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落落眼睛明亮至极,左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很担心他会反悔,说道:“先生,我叫落衡。”

陈长生伸手握住她的左手,然后望向那名天道院教谕说道:“你看,现在,我们有两个人了。”

落落有些害羞,靠着他的右臂,像学舌的鹦鹉般跟着重复道:“是啊,两个人了。”

辛教士怔住。

那名天道院的教谕愤怒至极,训斥道:“岂有此理!这破地方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学生!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说她是这里的学生,她就能算这里的学生!”

陈长生不理会他,示意落落从侧厢房里取出名册和笔墨。

他在名册上添上落落的名字,很凝重,很郑重。

落落举起,对着阳光,鼓起小脸,用力地吹着,希望快些吹干。

阳光下,名册被照的非常清楚,只有两个名字,但两个名字就够了。

“名册在我这里,我添上谁的名字,谁就是国教学院的学生。”

陈长生指着名册,看着天道院教谕说道:“就算你是教宗大人,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

……

辛教士赶紧打圆场,拼命地说软话,给天道院教谕台阶下,同时请他认证陈长生二人参加青藤宴的资格。天道院教谕沉默了很长时间,在辛教士手里的卷宗上盖下自己的私人印鉴。

事情还没有完。

天道院教谕望向陈长生和落落,面无表情说道:“青藤之宴,但凡通过预科考试的学子都有资格参加,有很多人来自大陆各处,像你们这样的废物,准备去给我大周朝丢脸吗?”

陈长生想了想,准备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落落在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袖,怯生生地问道:“先生,我能说话吗?”

陈长生说道:“你现在也是国教学院的学生,当然能。”

落落望向那名天道院教谕,认真问道:“可是,那关你什么事呢?”

天道院教谕又不是国教学院的教谕,有什么资格管教国教学院的学生?落落看上去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说的认真,语带稚意,十分憨喜,这话却又直指本质,天道院教谕闻言一滞,恼怒至极,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好!好!好!”

他气极反笑,寒声喝道:“我倒要看看国教学院怎么翻身!来日青藤宴上,你们这些废园出来的废物被人羞辱,成为整个大陆的笑柄,不要怪本官今日没有提前警告过!”

说完这句话,他拂袖而去。

辛教士没有随之离开,他走进藏书馆,压低声音对陈长生解释了数句。

陈长生才知晓,原来青藤宴由青藤六院轮流主持,今年恰好轮到天道院,由天道院教谕负责审定参加宴会的成员,国教学院已经多年没有学生参加青藤宴,渐被人遗忘,但今年情况有所不同,当然,这肯定不是那名天道院教谕态度如此恶劣,尤其对他如此羞辱的原因,原因主要在于大周朝的某项规定。

在那项规定中,一所院校若连续多年未能成功招募一名学生,便会被取消教学资格以及所有的政策保护。国教学院已经多年没有招生,如果再多一年,便会就此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然而谁能知道……偏偏就在最后一年,国教学院多了一名叫做陈长生的学生。

“就因为这点?”陈长生问道。

辛教士沉默片刻后说道:“那年国教学院出事……彭教谕的三位师兄,都是在这里死的。”

陈长生沉默,心想如果换作自己,肯定也会希望国教学院就此关门然后消失,对于自己这个忽然出现、改变了国教学院命运的学生,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恨不得对方赶紧离开。

“不过不用太过担心,反正青藤宴的时候只要不下场,彭教谕和当年那些老人,也拿你没办法。”

辛教士安慰了两句,看了眼安安静静站在他身边的落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可以啊。”

……

……

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落落不是很懂,陈长生也不懂。

毕竟两个人都只有十四岁,而陈长生直到现在还以为落落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陈长生看着落落的小脸,忽然有些犹豫,因为直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小姑娘生的真是很好看。

落落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说道:“先生,你可不能后悔。”

陈长生无奈地挠挠头,想了半天,憋了一句话出来:“你……吃了吗?”

落落睁着大大的眼睛,有些困惑:“早上不是和先生一起吃的馄饨?”

“嗯……这都中午了。”

陈长生看了眼窗外,说道:“该吃午饭了。”

落落闻言,把手并在身前,微蹲行礼,极温柔说:“我这就去给先生做饭。”

“买吧。”陈长生说道。

落落请示道:“馄饨?”

陈长生想了想,说道:“巷子里除了馄饨还有家抻条面,味道不错,对了,少些豆芽,多放些花椒面儿。”

落落跑着去了,一路欢声笑语,马尾轻扬。

院墙上,金长史和李女史互视一眼。

“这样好吧?”

“我看挺好的。”

……

……

吃完面条,已是午后,深春的风像天然加着香,闻着直生醉意,欲眠。

陈长生看着落落,说道:“今天才问你的名字,不好意思。”

落落笑了笑,没说什么。

“把夜明珠和那些东西拿回去吧,我真受不起。”

“先生,你不是又想反悔吧?”

“当然……不是。”

“那……怎么能退拜师礼。”

“先前你不是给我买了碗面条?”

落落笑容微敛,轻提裙摆,缓缓拜倒在乌黑的地板上。

陈长生沉默片刻,对着西宁镇方向拜倒,然后与她对拜。

春和景明,湖静如镜,偶有风穿堂而过,绕书架,落鬓间。

陈长生直起身体,将她扶起。

落落说道:“谢谢。”

陈长生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同样说道:“谢谢。”

第37章 第一堂课

陈长生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说道:“对了,我叫陈长生。”

“我知道了。”落落笑着应了声。

她当然知道先生叫做陈长生,虽然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但既然她想拜他为师,住在百草园里的族人早已通过各种方法,把陈长生查了个清清楚楚。她知道他来自一个叫做西宁的小镇,知道他认识唐三十六,甚至知道他是怎么进的国教学院,所以她愈发坚信,先生肯定不是个普通人。

她也想起一件事情,有些担心说道:“先生,我刚才对那位天道院教谕说话是不是不大妥当?”

陈长生想了想,说道:“嗯,确实有点,关你什么事,这句话其实可以说成,关你屁事。”

说完这句话,他笑了起来,落落也笑了起来,很是开心,她觉得,跟先生在一起很容易开心,这真是很好的事情,然后她又想起那名天道院教谕来之前的那件事情。

“东御神将府的人为什么会来找先生?”

“有些事情。”

陈长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着小姑娘好奇的模样,问道:“你知道东御神将府?”

落落说道:“传说中的凤巢,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谓凤巢,自然与徐有容的天赋血脉有关。

陈长生问道:“你认识徐有容?”

“我倒蛮想认识她的。”

落落有些遗憾说道:“我来京都的时候,她已经去了南方,没有机会见面。”

陈长生想起唐三十六对徐有容的评价,劝说道:“落落,我知道你很强,但不要想着与她比,我们不见得一定要比谁强,只要我们自己在进步,那就是真的强。”

落落明白他误会了些什么,笑着说道:“她是真凤转世,举世无双,就连我家里人都很欣赏她,从小的时候,一直拿她激励我,但我真的没想过要和她比较什么,听说她人很好的,除了性情淡清了些,但要比南方的什么神国七律要好的多,我其实就是想认识她,我想和她做朋友,先生,你说这样好不好?”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说道:“我和她……关系不大好。”

听着这话,落落有些吃惊,然后想到了些什么,说道:“先生果然喜欢骗人。”

陈长生有些讷闷,问道:“我哪里骗人了?”

“先生总说自己是普通人。”

“我就是个普通人。”

落落掩嘴而笑,说道:“普通人……怎么会与她关系不好?”

陈长生语塞,因为她说的有道理。如果真的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与居于九霄云上的徐有容发生任何关系,如果没有任何关系,又怎么可能关系不好?

落落看着他的神情,不再继续发笑,认真说道:“先生,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喜欢她了,也不想和她做朋友了。”

陈长生微怔,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落落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先生和她关系不好,那她肯定不是好人。”

陈长生叹了口气,说道:“这也太没原则了吧?”

落落说道:“先生是师长,我当然什么都听你的,这不就是原则吗?”

陈长生对此无话可说,示意她坐下,然后伸出手去。

落落一定要拜他为师,是因为她在修行方面有些极难解决的问题。

任何修行法门都有相配套的真元运行方法,只有完全掌握,才能发挥出这门修行法门的真正的威力,她的问题,就在于她没有办法按照书籍上的记载运行体内的真元。

而在魔族强者暗杀她的那个夜晚,陈长生用八个字证明他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至少有这方面的可能性。

陈长生把她的名字写在了国教学院的名册上,他便要对她的修行负责,他大概知道她的问题是什么,那么给她上的第一堂课,自然也要从这方面着手,他首先便要确认她身体里的真元情况。

春风入窗,轻拂书页与裙摆,陈长生和落落在黑亮的木地板上相对而坐,他闭目静思清心片刻,示意落落伸手自己的右臂,然后抬起自己的右手,缓缓落在她的腕间。

他的动作很随意,又很精确,并着的食指与中指就像是一柄开了锋的剑,寒光四射,准确至极地落在她的脉门上,然而真正落指那瞬间,又极柔和,就像是秋天的落木,不会让树下的泥土受到任何惊吓。

落落的眼睛睁的很大,看着他搭在自己腕间的手指,很是意外,她自幼锦衣玉食、见闻广博,不知道见过多少医生,自然知道这看似不起眼的搭脉动作是如何的了不起。

难道先生还是位名医?

她在吃惊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陈长生也很吃惊,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指腹处传来小姑娘的脉博是那样的强劲有力、清晰的就像是战鼓一般,问题是……这鼓声太过密集,脉博怎会如此之快!

他的手指像是被鼓皮弹起的雨点般,瞬间收回。

他抬起头望向她的眼睛,看着那清亮平静的眼眸,确认她不是因为过于激动而导致脉博过速,思考片刻后,再次把两根手指重新搭到了她的手腕间,没想到指腹处传来的感觉依然如此。

落落的心跳频率要超过正常范围一倍以上!

如果是普通人,维持这么快的心跳频率,肯定会脸色潮红,头晕出汗,时间稍微长一些,说不定会直接暴血管而死!

但……落落却没有任何反应,看上去极为正常,就连脉征也极为平稳,这为什么?

陈长生没有收回手指,专心地体察着她的脉博,观察着她的脉象,眉头皱的越来越急,直到过去了很长时间,发现她的心跳次数非但没有随着时间而减缓,反而变得越来越快!

他抬起头再次望向落落的脸,发现小姑娘的鬓间多了些汗珠,呼吸略微变急了些,知道这次她是真的紧张了。

落落确实很紧张,她没有想到先生第一堂课的第一个动作,竟然是替自己把脉,直到陈长生的手指落在她的腕间,她才想起来那个问题,想起自己的脉象与普通人有很大的差异……这可怎么办?

陈长生收回手指,看着她沉默了很长时间,问道:“你的脉象……一直是这样吗?”

落落低着头,轻轻嗯了声,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从生下来就这样。”

陈长生继续沉默,似乎在思考一个极为麻烦的问题。

他隐约猜到了落落的来历。

任何人类,都不可能在这么快的心跳频率下生存很长时间,更不要说长到落落这么大。

这只能有一种解释,落落不是人类。

春风继续入窗,轻拂书页与小姑娘的裙摆,还有她鬓间微湿的发。

藏书馆里一片安静。

落落低着头,很可怜的样子。

陈长生看着她,想要问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落落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鼓足勇气说道:“先生,你问我就说。”

陈长生看着她,忽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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