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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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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十六想着这件事情便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是猪啊!”

陈长生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情,又想起来很多事情,有些羞愧说道:“是的,我是猪。”

唐三十六怔住了,这才发现他有些问题,看着竟有些失魂落魄。

……

……

在无数京都民众的注视下与街道两旁的喝彩声里,陈长生等人回到了国教学院。

院墙外的酒楼彩灯高悬,琴声乱响,因为院长的胜利而骄傲喜悦的师生们,正在那处纵情庆祝。

陈长生回到房间里后,却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

唐三十六、苏墨虞和轩辕破站在楼下,看着三楼的窗户,脸上满是猜疑的神情。

陈长生最终获得了这场举世瞩目的战斗的胜利,而且胜的很漂亮,没有任何可以被指摘的地方,可是为什么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太多胜利者应该有的情绪?就算他与徐有容的关系有过婚约,情绪或者会有些复杂,但又何至于如此?

在奈何桥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陈长生遇到了什么问题?

“让一个有洁癖的人承认自己是头猪……”

唐三十六看着窗户,神情凝重说道:“这件事情看来很不简单。”

……

……

第523章 人约黄昏后

这时,折袖扶着拐从楼里走了出来,看着三人说道:“如果想知道,直接问他就好。”

唐三十六摇头说道:“我问过,他没有说,而且看他那时的反应,只怕打死都不会说。”

轩辕破有些头疼,说道:“依你看来,最有可能发生了什么?”

唐三十六说道:“我怀疑他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让徐有容赢,所以才让我去买他输,结果没想到自己一不留神就赢了,所以他现在才会表现的这么怪……”

苏墨虞摇头说道:“即便与事前的推演计算有偏差,也不至于如此。”

唐三十六说道:“你不懂,我的意思是说,他很可能拿全部身家买了……自己输。”

场间一片安静,轩辕破过了会儿才想明白,倒吸一口冷气,说道:“那陈长生岂不是在假打?”

折袖见他们说的越来越不像话,摇了摇头离开,不再理会此事。

苏墨虞无奈说道:“依我看来,陈长生只是道法修为日深,能够胜负不系于怀,你们过虑了。”

轩辕破想了想,摇头说道:“刚才在车里他那一时傻笑一时皱眉的样子可不像。”

唐三十六冷笑说道:“连一头狗熊都能看出来,那他真是有问题。”

便在这时,楼上那扇窗户里忽然传出了一道喊声。

不是遇敌,也不是有蟑螂,而是他在发泄。

“看……如果不是输了这么多钱,何至于痛苦如斯?你们什么时候见他情绪如此波动过?”

唐三十六看着三楼的窗户感慨说道。

然而下一刻,那个房间里传来的喊声变成了哼歌的声音,隐约能够听出来,是首不怎么出名的俚曲。

苏墨虞看着唐三十六说道:“你还觉得他心情不好?”

唐三十六说道:“我说过这不是心情好坏的问题,是情绪起伏的问题。”

苏墨虞想了想,发现唐三十六的话有道理。

在国教学院这几个人里,如果说到控制情绪,当然是斡夫折袖最强,其次便要轮到陈长生。无论是在日常的生活里,还是修行战斗中,陈长生从来没有情绪失控的表现,平静沉稳到远超他的年龄,甚至给人一种久经世事的感觉。

但今天的陈长生很明显有些不一样。

“你们听说过晋贩中举的故事吗?”唐三十六看着三楼的窗户,眯着眼睛说道:“如果我刚才的推测是错的,那么极有可能是他因为赢了徐有容太过狂喜,从而患了失心疯。”

便在这时,三楼的那扇窗户忽然被推开,陈长生探出头,向楼下望来。

唐三十六等人吃了一惊,赶紧低头,嘴里胡乱低声说着什么,装作正在闲聊,以免被他看出异样。

陈长生哪里知道国教学院里的人们正在担心自己的精神状态,喊道:“唐棠,你上来帮我个忙。”

……

……

“什么忙?”

“你帮我看看,穿什么衣服比较合适。”陈长生指着衣柜里那排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过了一年却依然如新衣般的衣衫,对唐三十六说道:“嗯……也不是太正式的场合,只是不想失礼。”

唐三十六看着衣柜里那十几件素色的衣衫,无奈说道:“你觉得谁能看出这些衣服之间的区别?”

就像当初徐有容夜探国教学院里的感受一样,陈长生的衣服永远是那些样式,那些素色,除了干净没有任何特点。

陈长生心想确实如此,思考片刻后说道:“要不然把你的衣服借我一件?”

“魔族的月亮还真跑京都来了?”

唐三十六像听着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有些无法理解说道:“对寻常人来说,离宫的庆功宴当然重要,但现在你进出离宫不要太随便,何至于这么重视?”

陈长生怔了怔,直到此时才想起来,原来今天傍晚在离宫有一场宴会……奈何桥之战举世瞩目,他作为国教学院院长,也是默认的教宗继承人,战胜了代表着天海圣后和南方教派的徐有容,这场庆功宴自然免不了。

“我一会儿有事情要去办……你和苏墨虞代表我去离宫,可能要麻烦你帮我向教宗陛下解释两句。”

唐三十六很吃惊,心想什么事情比比这场晚宴更重要,要知道教宗陛下极有可能在这场宴会上顺势宣布一些事情。

“你要去办什么事?”

“我真不能告诉你。”

唐三十六不再追问,走到窗边,背着手看着落雪的冬湖,似乎很随意地说道:“学院的车去哪里接你?”

他们两个人太熟了,陈长生很清楚他想做什么,也知道如果自己问,他肯定会说夜寒道冻不好走……

“我不会告诉你地点,你也不要想着跟踪我。”

他看着唐三十六的后背,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让我自己处理吧。”

唐三十六没有转身,问道:“你确认自己能处理妥当?”

陈长生说道:“不清楚,希望能。”

说完这句话,他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平时最常穿的素色长衫换上,看了眼书架上的竹蜻蜓,走出了房门。

唐三十六站在窗边,看着他走出小楼,走进湖畔的冬林,过了会儿,看着他越来院墙,就此消失不见,忍不住微微皱眉,心想如此小心谨慎,行踪如此隐秘,你究竟是要去办什么事?

走过寒冷的冬林,越过承雪的院墙,压低笠帽,汇入街上的人群,向着雪云那面黯淡的日头,没有走多长时间,便来到了西城一条很寻常的巷子里,巷子很短,但地理位置极好,不远处便是离宫,所以有很多食肆酒家。

这条巷子便是纸条上写的福绥路。

陈长生站在巷口,低头看了看身上,确认一切都很妥当,稍微放松了些。

他身上穿的普通衣衫,但洗的很干净,先前在国教学院里,他把自己也洗的很干净。

在奈何桥上,她的指尖在他的眉心留下了一滴血,就如离开周园之后确认过的那样,现在他的血已经没有了味道,连续洗了三遍之后,更没有残着什么味道,他的身上现在只有清新的淡淡皂叶味。

他的黑发束的很紧,有些微湿,没有全干,被深冬街巷里的风吹着,最表面凝出一层浅浅的霜。

就像他这时候的心情。

……

……

第524章 请假举个手

陈长生走进了巷子。过了会儿,他又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他站在巷子口,显得有些茫然——因为他在巷子里来回走了两遍,看到了好些家食肆,却没有看到纸条上说的什么豆花鱼。

那就等着她来?他站在巷子口,忽然生出一种想法,莫不是她为了惩罚自己的愚蠢,所以故意戏弄自己?是的,应该便是这样吧,不然为什么会在纸条上留下一个并不存在的地址?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天上飘落下的雪渐渐变得大了,街巷里的行人纷纷走避离开。今天因为离宫里的那场盛宴,很多人都去了神道处看热闹,福绥路里的酒家食肆生意远不如平日,这时候显得愈发冷清。

他没有离开,就在落雪的巷口等着。

……

……

离宫的神道两侧悬着明灯,雪花飘飘落下,等着看热闹的京都民众稍微少了些,那些坚持下来的人,看着来自各王公府邸、诸殿的华贵车辇鱼贯而入的阵势,还是觉得此行不虚。今夜设宴的光明正殿里,已经站满了教士、大臣还有诸殿诸院的人们,而光明正殿背后那座清幽的殿宇里,依然像平日里那般安静。

教宗今天要参加这场夜宴,身上的麻衣已经提前换好为神袍,右手举着瓢,正在向盆里的青叶浇水,看着青叶现在生长的越发茁壮,老人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取过盆边搁着的软毛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双手。

陈长生前几次来离宫的时候,已经注意到这盆青叶的变化,他不明白,既然青叶世界和周园一样,都是稳定的空间碎片,无法变得更大,那么教宗如此细心呵护其成长,难道只是为了让进入青叶世界的门变得更稳定?还是说随着盆青叶的茁壮成长,青叶世界与本原世界之间的那扇门会变得越来越大?如果是这样,教宗为什么要让青叶世界的门变大?

“这件事情终究太大,陛下您不需要再思考一下?”

茅秋雨静静站在教宗的身后,神态很恭敬,双袖上没有丝毫颤动。

教宗放下毛巾,微笑着说道:“听你转述奈何桥一战,我发现这孩子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加可靠,你也说过,单以潜质与前途论,真的再难找到比他更好的对象,既然如此,我把国教传给他,也能放心。”

茅秋雨沉默了会儿,说道:“陛下所言甚是,只是凌海与司源二人毕竟修为资历都远在陈长生之上,而且他们当年也是得到过您的悉心培养,我想,他们应该很难接受这件事情。”

教宗走回台上,从琉璃座上取下神冕戴到头上,却没有拿起那根代表着国教权力的神杖,缓声说道:“就算是我自私吧,毕竟国教正统的传人现在就只有这个孩子,而且他将来会面临人世间最艰难的选择,最惘然的无措,最彻骨的悲郁,那么这个名份,就算是我提给施予他的安慰,也是国教应该给他的报酬。”

说完这番话,他缓缓转身,向着那面冰冷的石壁走去,随着脚步前行,石壁缓缓开启,放出无限光明。

……

……

这是一颗曾经在甘露台边缘照亮京都的夜明珠,因为岁月风雨的缘故渐渐变淡,所以被取了下来,搁在皇宫一座宫殿里做照明之用,虽然这颗夜明珠已经不像最初那般光彩夺目,但对书桌上的奏折来说,依然无比光明。

圣后娘娘正在批阅奏章,同时听着殿里回荡的那些语句。

那名苍老的太监首领躬身站在下首,用很轻柔的声音,把上午奈何桥一战的具体细节讲了一遍。

陈长生和徐有容的奈何桥之战,发生在清晨之后不久的时间,然而无论是教宗陛下还是圣后娘娘,都是快到傍晚的时候,才让人来仔细汇报此事,这说明与整个大陆的看法不同,这两位圣人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这场战斗,虽然陈长生和徐有容是他们最信任的晚辈,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是他们的继承者,但在他们眼里,这依然是小事。

“……斋剑出于剑池,小陈院长想必留着后手,圣女事先就应该清楚此事,有所准备,但不知为何,依然没有一击制敌,陈长生用左肩受伤的代价,强行夺走斋剑的控制权,又出乎意料地挡住了圣女的灵犀指,若只是论剑,应该算是胜了半招,但如果是真正的战斗,再持续下去,他应该没有胜利的机会,只是……圣女直接就那样走了。”

说完这段话后,太监首领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退到了后方。

圣后的神情没有变化,太监首领没有抬头看的大多数时候,她也是如此,奈何桥一战里,陈长生和徐有容展现出来的天赋与智慧,足以震惊绝大多数人,但不包括她,只有当她听到徐有容领悟了大光明剑的时候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没想到。

“真是个倔强的丫头。”

她将奏折扔到桌上,起身走到殿门处,负手望向远处夜空里隐约可见的光明,那里应该便是离宫。

便在这时,莫雨匆匆而至,神情显得极为凝重,将刚刚发生的那件事情禀报给了她。

圣后静静看着离宫的方向,唇角微有笑意,眼神却一片漠然:“越来越有意思了。”

……

……

奈何桥一战已经结束,事后引发的议论却很难在短时间内平息,光明正殿里的大人物们交谈时的主要内容,还是围绕着这件事情,以这些大人物们的眼光与境界,事后冷静下来,稍一回想便明白,徐有容没有动用天凤真血,就是刻意要把自己压制在正常人的程度,想要堂堂正正地凭借实力面而不是天赋战胜陈长生,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会认为陈长生是胜之不武,因为他们也很清楚,陈长生也没有动用最强大的手段,比如当初在浔阳城雨战里,他受了朱浔一剑而不死的方法。

便在这时,光明正殿里忽然响起庄严仁慈的音乐声,最深处的石壁缓缓开启,光线四处溢散,大殿两侧的石雕泛着光泽,殿内众人赶紧整理衣装,肃容排列,对着从石壁里走进光明的教宗陛下谦卑行礼。

教宗陛下在大骑士长与数位大主教的簇拥下,缓步走上高台,司源道人和凌海之王自然也在其间,英华殿大主教茅秋雨站在最后方,令人们有些吃惊的是,那根代表着国教权柄的神杖,这时候被他捧在双手里。

没有任何繁复冗长的程序,茅秋雨平静地开始宣读陈长生替国教立下的功勋,从大朝试到天书陵,从周园到今晨的奈何桥,甚至就连国教学院的新生——这件本来是国教禁忌的事情——也成为了他功绩簿上的一笔。

本来就是国教的庆功宴,庆的当然就是陈长生的功迹,茅秋雨宣读这些,是所有人都提前想到的事情,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除了茅秋雨和教宗大人之外,没有一个人想到。

茅秋雨在宣读完陈长生的功绩后,没有如人们以为的那样,直接宣布国教对他的奖赏,而是平静地走到了教宗陛下的身旁,便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里,教宗陛下伸手接过神杖,说道:“以此赐福于他。”

光明正殿里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因为人们太震惊了。

现在陈长生是国教学院的院长,在很久以前他就是教宗陛下的师侄,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天书陵之后,整个大陆都知道了教宗陛下的安排,知道陈长生会成为下一代的教宗,但那终究只是猜测或者说是推论。

今天是猜测得到证实、推论变成现实的一天。

教宗陛下把象征着国教权柄的神杖交给了陈长生,这也就是向整个世界宣布了他就是自己的继承者。

光明正殿里的寂静持续着,不是诡异也不意味着会发生什么波澜,没有人敢在这里违逆教宗的意志,只是人们不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比人们想象的要早了很多,没有办法不震惊。

陈长生才十六岁。

曾经被整个大陆认为,最有希望接过这根神杖,继承教宗之位的司源道人和凌海之王,脸色异常难看,他们本以为自己至少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可以用来改变教宗的意志,却没有想到,教宗陛下根本没有给他们留任何时间。

他们很清楚,为何教宗陛下会选择在此时确定陈长生的继承者之名。

如果是以往,国教新派比如他们和他们的支持者,或者还可以用陈长生太过年轻,需要再被观察一些年头作借口,拖延教宗作出决定的时间,但现在大陆已经有了一位十六岁的南方圣女,再多出一位十六岁的候选教宗又算什么?

更不要说,这位候选教宗今天才刚刚胜了那位南方圣女。

大殿里的寂静继续着,渐渐的人们觉得有些不对劲,就算人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那么陈长生呢?

就算他也很吃惊,这时候也应该站出来感谢教宗大人的赐福,然后接受殿内众人的祝福才是。

茅秋雨的视线在殿里来回了一番,眉头深皱,有些不可思议问道:“陈长生呢?”

在大殿某个角落里的人群里忽然伸出了一只手,同时响起了一道有些不安的声音。

“他……他……他……中午太高兴吃多了,有些拉肚子,托我给大家……请个假。”

今夜国教庆功,教宗陛下亲授神杖,确定国教继承者之位的时候……当事人居然不在?

光明正殿里一片哗然,人群如水一般分开,把刚才说话的那个人露了出来。

唐三十六低着头,举着手。

……

……

第525章 倾伞如故否?

……

……

唐三十六的手举得很低,头也很低,声音其实也很低。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也能想象得到他该有多尴尬。

人群如潮水一般分开,哪怕他再如何尴尬,作为世人皆知的陈长生的好友,尤其是带着国教学院总监的身份,再加上苏墨虞和轩辕破都极其坚持地别过头去,他也只能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了教宗陛下的身前。

茅秋雨的脸色有些难看,强忍着才没有训斥他。

教宗陛下的神情却很平静,把神杖递到了他的手里。

神杖并不如人们想象的那般沉重,但唐三十六却觉得其重如山,甚至快要承受不住,屈膝代陈长生行了一礼。

他低着头,也能感受得到四处投来的目光,有些目光是惊诧,有些是不屑,有些是欣慰,更多的却是敌意,锋芒如剑。

他觉得自己很无辜,于是很恼火,按照茅秋雨的指点,说着感恩之类的话语,心里却在不停地骂着脏话。

那些脏话,自然是骂给此时不知在哪里的陈长生听的。

……

……

雪落的越来越大,街巷间早已没有行人,巷子里有灯火不停被点亮。

陈长生在福绥路已经站了很长时间,看着天色,在心里叹了口气。

雪云遮日,京都有些昏暗,只隐约能够从明亮度判断出,太阳正在向着西边移动,快要沉沦。

纸条上的时间写的是黄昏,只是黄昏里的世界往往有些模糊,黄昏本身也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太阳从开始落山到完全落到地平线下,总会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那么现在还算黄昏吗?

他是不是到的太早了些?还是说她真的不会来了?

他想着,如果天全黑的时候,她还没有来,那么便离开吧。

便在这时,远方传来了很大的声音,隐约是离宫方向,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那件事情与自己有关,在风雪里搓着手,一时看看皇宫过来的方向,一时看看东御神将府过来的方向。

他的经脉有问题,能够输出的真元数量不足,但身体里的真元数量其实很丰沛,根本不会畏惧寒冷,之所以这时候不停地搓着手,偶尔还会跺两下脚,完全是心情方面的问题。

天色渐渐深沉,真的快要黑了,他也放弃了所有希望。

便在这时,一道声音在他的身后有些远的地方响了起来。

“你怎么站在这儿呢?”

听到这个声音,他的身体微僵,转身望去,只见后方的巷子里缓缓走来了一个撑伞的人。

那把伞看着有些旧,似乎有些古怪,在昏暗的光线里把伞下隔绝开来,很难看清伞下,一般人甚至可能根本都看不到。

但陈长生能,因为他对这把伞很熟,这伞本来应该是他的,这把伞当然就是黄纸伞。

就像雪里的一片落叶,黄纸伞缓缓来到他的身前,然后微微向后仰去,便露出了徐有容的脸。

那张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只能俗套的用完美二字描述的脸。

看着这张美丽至极、而且确实很陌生的脸,陈长生有些紧张,有些失神。

他望向她的眼睛,找到了那抹熟悉的宁静淡然,才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他熟悉她的声音,也熟悉她的眼睛,视线一朝相遇,陌生不再,二人仿佛再次回到周园里。

一路同生共死,朝夕相伴,坐而论道,起而迎敌,倾盖如故,白首到老。

倾伞,便如故。

但何至于现在便要说白头?

陈长生觉得自己忽然想起这些词语,好生尴尬。

他这时候还不知道,在离宫里有个人比他还要更加尴尬。

“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不是说好了去吃豆花鱼?”

和陈长生现在的紧张不同,徐有容一直都知道他是他,数十天的时间足够她变得平静下来。而且他们在周园里面真的相处了太多时间,她看见他,真的没有办法感到陌生,更没办法表现出什么距离感来。

“……我先前进巷子里找了两遍,都没找到你说的豆花鱼。”陈长生说道。

徐有容怔了怔,望向巷子里,带着些憾意说道:“三年没回,居然就没了,那家的鱼真的不错。”

“你怎么……从那边过来的?”陈长生指着她来时的巷口问道。

那条街巷不是皇宫过来的路,也不是东御神将府过来的路,所以他才没有发现。

“我去了小桔园,等了会儿,莫雨……没回来,我才过来,晚了些。”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有容睫毛轻眨,视线微低,两颊略有红晕。

先前赴约之前,她忽然想起来,这是她与陈长生的第一次……私下相会,周园里当然不能算,忽然觉得有些羞涩,又想着在奈何桥上是自己主动发出的邀约,不想被觉得如何,所以临时起意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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