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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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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依然站立着,金色的血水在胸腹间蔓延,却没有摇摇欲坠,显得格外强大。

南客倒在了干裂的湖底泥土上,单手支撑着,已经很难站起。

魔君明显胜了,脸上却看不到任何骄意,相反很是凝重。

“原来你的神魂二次苏醒了……难怪可以从深渊里离开。”

南客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身上流淌着的金血。

这次交手,她受的伤更重,右翼上面出现了一道裂口。

在那道裂口里,隐隐有悲泣之声传来。

第784章 生来有病

看着魔君身上那些金色的血水,南客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

——这意味着他已经得到了魔君的真正传承。

想到深渊里那些撕裂神魂的风还有那些吞噬血肉的蛆虫,她很不甘,甚至有些绝望。

一声痛苦而愤怒的喊声,从她的唇间迸发出来。

喊声在雪谷里回荡,她用巨大的南十字剑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来自羽翼裂口里的悲泣声戛然而止,双翼再次开始摆动,似要把这片夜色撕碎。

她的眼神不再黯淡,而变得如同冰雪一般漠然,羽翼挥动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直似要变成残影。

一道很难形容的强大气息,从她娇小的身躯里向着四周散发而去。

这道气息无比的高贵,却又不屑于命令众生,只在雄山峻岭的另一边独自起舞,说不出的清冷。

这就是孔雀,这就是南客,这就是越鸟,这就是万鸟之中最独一无二的存在,便是凤凰也无法令她低头。

魔君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声音变得寒冷如冰,锋利如刀,喝道:“你想死吗!”

南客盯着他没有说话,眼睛最深处的隐绿早已燃烧成了火焰,给人一种疯狂的感觉。

“你不要忘记军师当年是怎么说的,如果你真的让神魂完全二次苏醒,你会变成一个白痴。”

魔君看着她说道:“妹妹,不要再犯糊涂了,跟我回雪老城。你想证明父亲是错的?不,父亲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传位给你,就是因为你有病!你生来就有病!”

这段话他说的很严厉,却又很嘲讽,满是轻蔑与怜悯。

南客最不愿意接受的便是这种态度,但她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是——魔君说的是真话。

很小的时候,孔雀的神魂便在她的身体里觉醒,向整个雪老城宣告,她拥有着最高贵强大的天赋血脉。

谁也没有想到,这也意味着从那一天她便开始生病。

——她的天赋悟性太强,所以孔雀神魂苏醒的时间太早,远远超过了她身体成熟的速度。孔雀的神魂在她的双眼之间不断成长,她的眼距变得越来越宽,看着越来越木讷。如果任由孔雀的神魂继续成长,完成第二次觉醒的过程时,她依然没能长大,那么她便真的会变成一个白痴,甚至极有可能直接爆体而亡。

魔君的话揭穿了所有的真相,给出了所有的解释,也断绝了她所有的希望。

南客站在湖底,裙上满是泥点,头发微乱,看着就像一个刚刚砍猪草回来的小姑娘,很可怜。

就算她这时候把在深渊里开始的二次神魂苏醒完成,又能如何?

就算她这时候能够击败对方,又能如何?

她会死,或者变成白痴,终究,她不可能成为父亲的继承者,不能成为魔族的主人。

这个世间,没有人能够治好她的病。

无所不能的父皇做不到,无所不知的老师做不到。

南客手里的南十字剑渐渐低落,就像她的头以及她的情绪。

便在这个时候,有道声音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

“我可以治啊。”

……

……

那个声音很清亮,哪怕声音的主人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已经受了重伤,相当疲惫,可他的声音还是那样令人觉得平静安宁,或者是因为说的内容,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始终都很容易得到信任。

——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敌人,或者非敌非友。

这是陈长生的声音。

当初在周园里,在日不落草原旁,他看见南客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有病。

然后他对南客说:我可以治。

时隔数年,他还是一样的话。

南客看着他,仿佛看到当年站在水草里的那个少年,本已有些黯淡的眼神重新明亮起来。

同时,她重新举起了手里的南十字剑。

都说改变是世界的主题,但事实上,也有很多事情很难改变。

当时陈长生提出的条件是让她放过自己和徐有容,现在他的条件同样清楚。

南客是魔族的小公主,她之所以会对年轻的魔君出手,是因为对父亲和老师的失望与愤怒,并不代表着她就会愿意背叛魔族与陈长生这个人族的教宗联手,更不代表她对陈长生有什么好感,想要帮他。

陈长生的这句话,就是给出了一种可能性。

他可以治好她,那么她帮他也就成了很有道理的事情。

但南客的想法,要比陈长生来的更加极端。

她看着陈长生,用剑指着魔君,说道:“我们联手,杀了他。”

很干脆,很凛冽,带着些憨拙的意味,这就是南客。

“我的伤太重。”陈长生说道:“希望不大。”

仿佛是要给他的这句话做个证明,静静悬在夜空里的无数道剑,微微地嗡鸣起来。

这表明他现在的神识强度已经快要无法完美控制这些剑了。

南客微微挑眉,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神情微变,望向了雪岭外的远方。

远方是北方。

雪岭之北,千里之外,一个浑身罩在黑袍里的魔族,出现在一处山丘间。

星光洒落,把雪原照耀的异常洁白,按道理来说,应该把他衬得非常醒目。

但哪怕是大周军方眼力最好的红鹰,也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他就像雪原里一块很不起眼的黑色岩石。

因为他是大陆上最擅长隐匿踪迹的魔族军师黑袍。

黑袍的视线落在身前一块破旧的铁盘上。

星光落在铁盘上,仿佛当年,仿佛没有任何改变,但事实上,今夜的星光与过去千年的星光都不一样。

北方夜空里最明亮的那颗星辰,已经变得异常黯淡,不知何时才能重现光明。

一声幽幽的叹息从黑袍里飘了出来,情绪无比复杂。

作为辅佐魔君近千年时光的他,面对着魔君的逝去,又怎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

如果真的全无感怀,为何他落在铁盘上如玉般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

……

当黑袍的手指落在那块铁盘上时,南客和陈长生都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

南客是因为师徒之间的感应,陈长生正是依赖于国教正统的命星感照。

没有任何犹豫,陈长生喊道:“魁、北、轸、四八有凭。”

南客挥动双翼,向夜空里疾速飞掠而去。

第785章 孔雀东南飞

……

……

陈长生喊的是星宿,是方位,更准确地说,那是耶识步的位置指向。

耶识步是魔族耶识族人的天赋绝学,魔族皇族可以学,但数十年里也只有南客做到了完美掌握。陈长生则是凭借着对道藏的了解以及难以形容的枯燥计算,以及对天书碑上的星图感知,才学会了这套步法。

喊出这些方位后,陈长生右袖一震,群剑破空而去,拦住了借夜色而潜至的天魔角,脚踏星位,身形骤虚,便离开了地面,于夜空里连踏数步,向着极遥远的高空而去。

无数剑随之而去,在途中渐渐归于剑鞘。

这画面看着极其美妙,但意义不大,待稍后真元不济之时,他便会从高空里坠落,面临极大的危险,更不要说,天魔角带着的那片浓郁夜色,一直在后方紧紧地缀着他。

陈长生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南客一定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当他出现在满是寒风,近乎与雪岭等高的夜空里时,南客已经出现了在那里。

在她身后的夜空里残留着两道绿色的光屑痕迹,很是美丽。

只是这样依然不足以离开,因为天魔角带起的那片夜色,渐要把整座雪岭覆盖。

更因为在遥远的北方,黑袍落在铁盘的手指开始敲击了起来,就如同是在敲鼓。

呼啸的寒风吹拂着陈长生的脸,他感受到了些什么,握着剑的手紧了起来。

南客的睫毛微颤,眼神依然漠然,看着越来越深沉的夜色,感受着里面的气息波动,明白了些什么。

陈长生虽然身受重伤,与南客联手也不见得能够击败年轻的魔君,但按道理来说,逃脱不再是件难事。

然而谁能想到,这片夜色里,有数百个元气锁。

当年魔族用来围杀苏离时用的手段,今夜被黑袍用来对付他们两个人。

那些应该与天魔角无关,而是年轻的魔君用别的手段散布,然后由远方的黑袍负责围杀。

如何能够破掉这些元气锁?人族的教宗真的要为魔君陪葬吗?

“你真的能治?”

南客的声音在寒冷的夜风里显得格外肃杀。

陈长生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决然,他明白她想要做什么,却无法做出回答。

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有信心能够治好南客的病,尤其是他可以得到徐有容的帮助。

可是现在局势太过危险,众所周知,黑袍最擅长的便是精神攻击,如果南客现在完成神魂第二次苏醒,非常可能被她的老师隔着千里之远重创,结果非常糟糕。

陈长生没有信心。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南客的气息却依然在继续提升。

也许她问这个问题,只是想安慰一下自己。

她眼眸里的漠然,尽数变成了某种具有自毁倾向的狂热。

然后,开始燃烧。

夜空里,出现了一只明亮的孔雀,向着四面八方散播着绿色的光芒。

它的双翼宽约百丈,挥动之间,云散星乱,下方的雪峰不停崩塌!

隐藏在夜色里的数百个元气锁,随着孔雀真身的出现,被逼着现出了痕迹。

最靠近人族领域的那片夜空里,元气锁的数量相对最少,有些稀疏。

孔雀向那边飞了过去,一路不知撞碎了多少元气锁,绿羽折断,气息狂流!

那边是东南。

……

……

看着铁盘上时明时暗的那些光点,黑袍再次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很明显,这一次他的叹息源自他唯一的女徒。

忽然间,铁盘上东南角的某处变得极其明亮,那些光线甚至照亮了黑袍里他的脸。

那是一张可以说是完美的脸,只是常年不见阳光,有些苍白,又有些隐隐淡青,泛着死亡的气息。

黑袍抬头望向南方的夜空,发现了些什么,唇角微微向下——唇角向下往往意味着不喜,或者说情绪不高,但在他的脸上,却多了些别的意味,就像是很浓的嘲讽。

铁盘上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远处夜空里的元气锁,悄然无声地散开,不知杀死了多少惊起的飞鸟。

那道绿光的最前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只孔雀消失了。

两个黑点般的身影,向着遥远的地面坠落,不知是生是死。

几乎同时,夜色遮住了星光,年轻的魔君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出现在千里之外的雪原上。他没有对黑袍说话,也没有看南客和陈长生坠落的地方,而是望向了原先那座雪岭,显得很感兴趣,甚至有些兴奋。

黑袍也静静望着那座雪岭。

雪风掀起黑布一角,露出他的半张脸来,可以看出他的神思有些复杂。

他仿佛在看故乡。

或者,是因为那里有故人的缘故。

……

……

当年轻的魔君把那根石杵刺进父亲的小腹里时,当那道神秘的光柱穿越星河落在雪岭上时,大陆很多地方都生出了感应,离宫与甘露台,圣女峰与白帝城,甚至更遥远的大西洲乃至南海龙岛,都知道有大事发生,而当北方星域的那颗天君星骤然黯淡之后,所有的观星台都观察到了这个异象。

按照推算出来的结果,分布在寒山一线的大周军队收到了军令前去调查,本应最快做出反应的高阳镇却因为接二连三的剧变陷入混乱之中,根本没有人想到翻越雪岭去探个究竟。

别样红出现在雪岭那边。

两年时间过去了,在天书陵之变里身受重伤、眼看着便要死去的他,依然还活着,并且伤势尽复,境界实力更是再进一步,在如今的八方风雨里隐隐要占据首位。

即便是他,一夜时间纵驰数千里路,尾指上系着的那朵小红花也不免显得有些委顿。

当年魔君入寒山杀陈长生之时,天机老人示警天下,别样红从江南而至寒山也没用多长时间,长距离兼程,便是白帝城的金玉律也远远不如他,然而今夜他却不是最早到的那个人。

最早到的人是一名书生。

别样红在西陵名胜万寿阁里读书多年,腹有诗书气自华,但他不敢在这个人面前自称书生。

魔君行走世间常以书生的打扮示人,但哪怕是他在这个人面前也不好意思自称书生。

这个人看的书实在是太多了。

他在故乡看书,在洛阳城里看书,在京都看书,在离宫看书,在皇宫看书,在天书陵里看书,在雪原看书,梦回吹角看书,醉里挑灯看书,在苟寒食和陈长生、余人之前,只有他看遍了三千道藏。

后来他还开始教书,在摘星学院教了数十年,教出无数名将,直教魔君白头。

他就是千年来最出名的那个书生,王之策。

第786章 风雪故人来

别样红没有见过王之策。但很多年前他曾经在凌烟阁里停留过一夜,借着白日焰火的光线对着那幅画像端详了很长时间,又或者只是因为王之策就是王之策,所以当他看到书生的时候,便认出了对方。

三年前陈长生在寒山里遇见过王之策,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有对太多人说过,但事实上有很多人都知道王之策还活着,只不过云游四海,难觅其踪,当然,那些人都是像别样红一样的大人物。

虽然是现世的大人物,亲眼见到王之策依然会让他们感到震惊与荣耀,别样红也不例外。

他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王大人?”

王之策没有说话。

别样红平静心神,走到离他不远处的湖畔,指着里面残留的战斗痕迹,把自己的分析与情景重现描述了一番。

王之策还是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雪松林里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别样红想着那些传闻,忍不住说道:“大人,魔族南下之势甚嚣,难道您还不准备出手吗?”

松林里有片微微隆起的丘陵,上面残着雪,看着很是凄冷。

魔君便是死在那里,现在还在里面。

王之策知道,但不准备对任何人说,也不准备对那位故人的遗骸做些什么。

就像如今在国教学院地底的那位一样。

托体同山阿。

该逝去的终究都是要逝去的。

无论你再如何挣扎,无论你修一座与天齐的陵墓,而是变成人类世界里不起眼的小土丘。

魔君终于死了。

陛下和大兄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王之策想起了很多往事,很多故人,生出很多感慨。

他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别样红看着他有些萧索的背影,劝说道:“太宗陛下当年待您凉薄,但世人敬您爱您,您何忍弃之?”

八方风雨里,王之策向来最欣赏别样红,只是觉得此人选择伴侣的眼光实在糟糕至极,此时听着此人劝说自己,笑想着自己应该劝他休妻别娶才是,不料出口时,却换作了一声叹息。

在这方面,他又有什么资格劝说别人呢?

……

……

千里之外的雪原,夜空里的星河渐露真容。

黑袍静静地望着雪岭,仿佛看到了那位故人。

风雪如昨,寒且肃杀,掀起帷帽,露出他的面庞一角。

他的肌肤泛着死意的微青色,却掩不住绝美之色,让人忍不住猜想,当年拥有怎样的绝代风华。

魔君也看着雪岭方向,幽深的眼眸里隐隐有野火燃烧,显得格外感兴趣,甚至可以说兴奋。

“来人真的是王之策?真可惜,朕没能看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魔君声音微哑说道:“如果他追过来就好了,朕一定会好好看看他,然后把他碎尸万段。”

毫无疑问,王之策是魔族历史上所遇最可怕的敌人。

在雪老城的史书里,关于他的记载非常多。

在魔族仇恨的对象排行榜上,他甚至要比太宗皇帝排的更高。

从千年之前开始,直至现在,距离最后知道王之策的消息已经过去了数百年,魔族依然希望王之策还活着,因为他们不想此人寿终正寝,因为只有活着,才能看到人族的失败,才能被碎尸万段。

从这个角度出发,魔君的话是理所当然的,然而问题在于,如果王之策此时真的追了过来,只凭他与黑袍,又有什么底气能够战胜王之策,留下王之策,甚至还能将他碎尸万段?

沉重的声音响起,雪原颤抖起来。

一只数十丈高的倒山獠从星光里缓缓走出,仿佛先前它一直都在虚空里一般。

倒山獠巨大的盘角里,盘膝坐着个瘦小的身影,全身的盔甲上到处都是金线织成的太阳花,以及无比艳丽却给人一种腐朽感觉的绿色宝石,却依然无法夺走他眼神里的半分寒芒。

他是魔族军方的最强者——魔帅。

原来,他一直隐匿在这片雪原里。

十余座如山般的黑色身影跟随在他的身后,都是魔将。

今夜魔族摆出的阵势,确实足以围杀世间任何一名强者,哪怕是传说级别的强者——当年在雪老城外,面对这样的阵势,要不是陈长生万里送剑,苏离险些被生生磨死,即便最后逃离,也受了极重的伤。

一声满含遗憾的叹息从魔帅的盔甲里渗了出来。

那十余位魔将也有着相似的心情。

星光照耀着黑袍的下颌,淡青的死意略散了些,只留下美丽的苍白。

“此人虽然还活着,但已经死了。”黑袍看着雪岭方向说道。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在场的魔族都听出了强烈的嘲讽意味,还有一丝极深的怨毒。

魔帅满是绿锈的盔甲上有一面看着残破的护心镜,镜边由最纯净的晶石镶嵌而成。

他伸出毛茸茸的手从护心镜里取出一个由布裹好的事物。

很明显,对布里的那个东西他充满了厌憎的情绪,不愿意在手里多停留片刻,直接向地面扔去。

那个包裹落在了雪原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然后响起一道听着有些可怜,又令人牙酸的尖锐咒骂声。

“不愧是南教祖庭,底蕴不浅,长生宗被苏离杀了两遍,竟还能藏下这般阴毒强大的手段。”

魔帅的声音很尖锐难听:“不过道法有些缺损,我请元老会的阴符师做了些改造,应该好用多了。”

被从数十丈高扔到寒冷的雪原上,那个东西却没有受伤的模样,不停地挣扎着,看着有些像小兽。

魔君的视线落在那个东西上,露出些厌恶的神情,听到元老会的阴符师这些字眼后又多了几分忌惮,在他眼里,这个东西生来就是个怪物,现在被改造过,更是到处透着股血腥诡异的味道。

“回南方去做你的事吧,如果陈长生还活着,记得把他多杀几次。”

一根泛着金光的麻绳落在魔君的手掌上,雪地上的布袋被解开了。

一道黑影从里面蹿了出来,瞬间便掠到了数十丈外。

借着星光的照耀,可以隐约看清楚那是个瘦小的人类,身上却覆着极深的毛发,有些像妖族变身没有完全时的状态,而当他盯着某个位置看的时候,呆滞的眼神里偶尔会闪现出疯狂的感觉,就像是受了无穷折磨的野兽。

……

……

第787章 离开以后

那个怪物盯着这些魔族,露出尖锐的牙齿,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似是在警告与恐吓。

但最终他只是对着空气假咬了两下。

他确认了这些魔族都远比自己强大,自己没有任何机会。

伴着两声充满痛苦与恨意的尖叫,那个怪物潜进了深雪里,向着南方归去。

很明显,这个来自长生宗的怪物要比在场的魔族强者弱小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无论魔君还是魔帅,在厌憎之余却很警惕,直到确认那个怪物真的离开了很远,他们才真正放松下来。

“海笛怎么样了?”魔君抬头望向倒山獠的上方问道。

如果现在还是他的父亲执政,绝对不会就这样问话,因为需要魔君仰望的存在,只能是死者的英灵。不知道年轻的魔君是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是魔帅有意要让他意识到这一点,魔帅留在了倒山獠的头顶,并没有下来。

“死了。”

“很好。”

魔君的脸上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容:“当初大哥进雪老城的第一夜见得就是他,以为朕不知道?”

黑袍淡然说道:“海笛大人还是指望着能够瞒过陛下的眼睛。”

“当年在雪老城外他硬接苏离一剑,只断了一只手臂,现在他更强,父亲却是受了重伤,哪怕天书碑认主,又何至于一招便把他击入雪峰之中?想要趁乱离开,还是想演一出好戏?朕可没兴趣再演下去。”

说完这番满是嘲讽的话,魔君牵起黑袍的手,扶着他向北方走去,显得格外尊重。

魔帅坐在倒山獠的盘山角里,看着雪原上面这对君臣的背影,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难明的笑声。

他的笑声很难,就像是破了的锣。

笑声戛然而止,他望着远方的黑袍问道:“南客殿下呢?”

“应该死了。”

黑袍的声音还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与说王之策时不同,没有任何嘲讽或怨毒隐藏在后面。

唯一的传人就这样死去,他却没有情绪波动,或者正是因为没有情。

“陈长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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