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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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桉琳更加震惊,因为这次对掌的结果,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凌海之王与白石道人的境界差相仿佛,都是聚星巅峰。

就算白石道人一直有所警惕准备,但凌海之王这一记落掌非常突然,完美契合殿前的天地法理,可以说是毕生最强一击,然而却无法重伤白石道人只是稍占上风,这是为何?

桉琳感受着白石道人的身体散发出来的神圣气息,想到某种可能,脸色微显苍白。

白石道人没有流血,但他知道自己在凌海之王阴险的全力偷袭下还是受了不轻的伤,必须立即离开。

他很了解场间的这些人,现在是离开的最后机会。

凌海之王需要时间回复真元震荡,桉琳刚刚醒悟,战意未起,刚从殿里走出来的那个年轻人满身凌厉剑意,想来应该是离山剑宗的年轻高手,但离山剑宗并不擅长追杀之术,应该也没办法拦住自己。

至于那位……他看了眼梨树下的陈长生,心想你重伤未愈,就算动用万剑,又如何拦得住我?

他冷哼一声,身法骤疾,变成了冬日里的一缕轻烟,便向道殿外疾掠而去。

作为国教巨头里身法最隐秘,速度最快的那个人,他的推算没有错,这时候场间没有人能够拦住他。

但是他并不知道一件事情,从松山军府到汶水城,陈长生的身边还有两个人。

那缕轻烟在满园青树里穿行,却始终无法出去,因为无论他去何处,总会有一个小姑娘出现在前面。

白石道人被迫现出身形,看着面前那个小姑娘,眼里满是震惊的神色。

这个小姑娘面有稚意,眼神呆滞,仿佛不会思考一般。

——那你怎么就能知道我下一步会去哪里,为什么这么快!

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先前在树林里飞掠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颈后有一道寒冷的风。

似乎有人始终跟在他的身后……

他知道自己必须出全力了。

一道神圣的气息从他的道袍里生出,无数洁白的光线从他的掌间溢了出来。

那是一块无比浑圆的白石,去过寒山天池的人,或者能够认出来,这是一枚天石。

这块天石的周边镶嵌着极其复杂的黑金阵法,看着极为美丽,可谓是人类与自然的巅峰相遇。

这便是国教重宝——落星石。

……

……

看着这幕画面,桉琳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变得异常愤怒。

白石道人能在凌海之王的全力偷袭下依然保住大部分实力,就是因为他掌心里的这颗落星石。

这颗落星石是由白石道人掌握的国教重宝,桉琳、凌海之王等人也都各有一件。

这些堪比神器的重宝是离宫阵法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国教来说非常重要。

除非教宗陛下谕令,任何人,当然也包括分执重宝的国教巨头,都不能够把这些重宝带出离宫。

白石道人偷偷把落星石带在身边,无论是何意图,都罪同叛教!

桉琳挥动右手,衣带离身而去,带起无数梨花,便要把白石道人围住。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留下我吗?”白石道人盯着身前的那个小姑娘喝道。

事实上,他的这句话也是对身后那个如鬼似魅的人说的,也是对桉琳说的,更是对陈长生说的。

就在说话的同时,他把手里的落星石砸向了地面。

看到这幕画面,桉琳暗道不好,顾不得衣带未能成阵,向着树林里疾掠而去。

落星石落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些花瓣与树叶都没有颤动分毫。

一道仿佛来自远古的沧桑力量,忽然出现了。

无数寒风向着落星石灌注而去,地面上的花瓣树叶也随之而去。

落星石仿佛变成了一个大漩涡,把接触到的所有事物都吞噬了进去,就连周遭的天地法理都开始扭曲。

一个无比幽深的黑洞出现在地面上,看着只有一丈方圆,却又仿佛无边无垠。

落星石悬浮在其间,散着幽幽的光芒,仿佛是真实的星辰。

风与花与叶依然在不停地向里面沉陷,然后消失无踪。

“拦住他!”桉琳急声喝道。

落星石不愧是堪比神器的国教重宝,竟然生生地破开空间,打开了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通道!

白石道人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

落星石这时候已经释放出了完全的气息,无论是他身前的那个小姑娘还是身后那个如鬼似魅的人物,都已经无法拦住他。

他向那个幽黑的通道里走去。

如果没有意外,下一刻,他会出现在数百里之外的原野上。

然而……意外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他的脚明明已经落在了幽黑的通道里,为何依然感觉是踩在了泥土上?

为何鞋底甚至传来了花瓣与树叶的触感?

第822章 如山!如海!如旗!

白石道人面露震惊之色,向着四周望去,只见依然还是在道殿外,树林里。

那个小姑娘依然在眼前,那道寒冷的气息依然在颈后。

这是怎么了?明明落星石已经破开了空间,为何自己还在原地?

白石道人望向自己的脚下,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

落星石依然静静地悬浮在黑色的空间里。

但那个黑色的空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

一道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带着神圣意味的力量,正像水波一般,不停地拍打着那个黑色空间。

落星石对天地法理的扭曲,完全失去了效果,花瓣与树叶不再继续沉陷,而是停留在了原地。

就像他也没有办法进入那条通道,只能留在原地一样。

这道道水纹般的力量是从何处来的?为何如此神圣庄严?为何就连落星石都承受不住?

白石道人霍然转身,视线顺着地面上的水纹向远处望去,最终落在神门后,那棵梨树的下方。

陈长生静静站在梨树下,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根本不担心他会逃走。

他的手里握着一根神杖。

那是代表着国教最高神圣意志的杖。

神杖的底端在泥土里,很浅,却坚不可撼。

无数神圣气息,以神杖为中心,向着道殿四周蔓延而去,就像是水波一般。

树林里的花瓣与青叶,缓缓地飘了起来,离地三尺,便不再继续上升。

河底的水草缓缓地飘了起来,离水面三尺,便不再继续贪恋天光。

动静之间,自有一种无比和谐的美感。

美的极致是肃穆,星海便是肃穆的,而肃穆便是神圣。

整座道殿以及四周的树林与河水,都变成了一片星海。

任何神圣力量遇着这片星海,都会成为其间的一部分,沉溺或者说沉醉,直至消失或者说共生。

落星石是国教重宝,是离宫无数代贤者的智慧成果,遇着教宗的神杖,哪里还会有任何战斗的意志?

白石道人清楚地感知到落星石正在与自己道心分离,终于想明白了其中道理,脸色更加苍白。此时国教强者云集,他即便落星石在手,也只能想着如何脱困,如果落星石都被夺走,哪里还有幸理?

他再顾不得那么多,强行主动切断了与落星石之间的联系,承受着神道反噬带来的伤害,咽下那口腥甜的血水,真元狂运,把一身道法催至极限,斜斜穿过那个小姑娘的身边,化作一道狂风向树林外掠去。

桉琳屈指一弹,那道衣带迎风而动,带起无数花瓣,欲迷人眼。

白石道人没有被迷眼,却被遮住了视线。

更重要的是,那条衣带与卷起的无数花瓣,仿佛把树林里的方位做了某种改变。

当花瓣散去后,白石道人看到的并不是通往林外的石阶,而是凌海之王那张冷酷至极的脸。

凌海之王最先偷袭得手后便悄然退后,其后再也没有出手,一直等到了现在。

他哪里会再给白石道人机会。

他挥动手里蓄势已久的铁尺,向着花瓣后的白石道人砸了过去。

黝黑的铁尺上仿佛有无数星光在这一瞬亮了起来。

一声闷响。

铁尺破开白石道人的防御,狠狠地落在他的肩头。

他的肩骨顿时断成两截,幽府受震,再也无法控制住,向着天空里喷了口鲜血。

就在他准备暴起真元,强行突破凌海之王的时候,忽然觉得腰间一凉。

这道凉意他很熟,所以他觉得很恐怖。

先前这道凉意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仿佛有只鬼在对他的颈不停地吹气。

现在,这道凉意却来到了腰间。

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响。

就像那个极老套的比喻。

一只盛满酒的皮囊被刺穿了。

一截剑尖从白石道人的腹部穿了出来。

这把剑的剑尖并不锋利,反而像是被锐器斩断后的残面,上面有着一些很复杂的图案与花纹。

那些图案与花纹被血染红后显得格外妖异。

按道理来说,像白石道人这样的至强者,就算被一剑穿腹,也还能有战斗力。

但不知为何,他这时候急剧地变得虚弱起来,仿佛那把剑上带着无数魔气,正在不停地吞噬着他的生命。

白石道人低头望向腹部,看着那把剑,茫然的眼神里出现了无数震惊,发出痛苦而绝望的喊声。

他在道典的图上看过这把剑,他认识这把剑。

——消失了数百年的魔帅旗剑!

……

……

神威如海!

铁尺如山!

魔剑如旗!

白石道人再如何强悍,连续遭受如此恐怖的三次攻击,终于再也无法支撑,口喷鲜血,半跪于地,放弃了抵抗。

他艰难地抬起头来,发现那个小姑娘还站在自己的身前,神情木讷。

从始至终,这个小姑娘都没有出手,但无论他去往何处,她始终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种不出手比出手更加令人感到恐惧。

这个小姑娘是谁?怎么会拥有如此恐怖的速度与身法?白石道人盯着她的脸,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情绪,转身望向神门内,厉声喊道:“你竟然敢把她带在身边!”

陈长生没有回答他的话,收起神杖,对关飞白轻声致谢。

凌海之王偷袭的那一刻开始,关飞白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下意识便站到了陈长生的身前,握住了剑柄。

因为他知道陈长生重伤未愈,而且失血过多,需要被重点保护。

到这个时候,他隐约明白了些什么,握着剑柄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哪怕剑意如山般沉稳的他,忽然发现自己亲身参与了国教的大事件,也难免有些紧张。

桉琳听到白石道人的话,隐约明白了些什么,望向那个神情木讷的小姑娘,欲言又止。

凌海之王肯定也猜到了,但根本没有受白石道人那句话影响,面无表情问道:“你既然猜到我们已经发现,居然还敢跟着进城,是道尊还是唐家保证了你的安全?又或者是你以为落星石在手,便可以肆意妄为?”

白石道人的前襟上到处都是血迹,看着有些凄惨,但他的态度依旧强硬,沉声道:“我确实没有想到,神杖能镇压落星石,看来这就是教宗用来驭使六殿的手段,但又能如何?你们总不能当场就杀了我?”

第823章 议罪

他是文华殿大主教,在国教里的地位极其崇高,依照道典法则,像他这样层级的大人物,就算违背教律,要被施以惩处,也应由教宗陛下于光明正殿里召开大会,当众宣读罪状,再由流云殿定罪。

当年教宗陛下把牧酒诗逐出离宫,就是这样做的。

当今的教宗陈长生已经三年没有回京都了,就算他为了给白石道人议罪回到京都,国教里说不得也有人会站在白石道人一方,至少会要求免除死罪,更不要说商行舟就在京都,他又怎么会看着白石道人去死。

陈长生没有对白石道人这句话做任何评价,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他离开京都已经三年,离宫承受着非常大的压力,草月会馆、苔所等六殿即便封殿,也无法阻止那些压力随风潜入。南北合流之后,大周朝廷愈发势盛,更关键的是,商行舟本来就是国教正统传人,是真正的圣人。教宗与梅里砂大主教回归星海后,整个国教再也找不到比他辈份更高、资历更深的人,就连教宗陈长生都是他的学生。

在这种情况下,国教里有些人怎么可能不生出别的心思来呢?

在他原先想来,最有可能拜到师父身前的人应该是司源道人或者凌海之王,因为他们之间有过旧怨,却没想到竟然是白石道人,要知道白石道人当初是那份遗诏的见证者之一,向来沉默低调,看不出来任何叛教的可能。

“为什么?因为我要替国教的前途考虑,要替人族的利益考虑。”白石道人盯着陈长生的眼睛说道:“国教并非一人之教,而是亿万信徒之门,绝不应该以教宗陛下一人的意志为转移,除非你是真正的圣人,很遗憾的是,你的天赋虽然高,甚至有可能成为史上最年轻的真圣人,但你我都清楚,道尊不会给你这种机会,你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拥有这样的机会,所以三年过后,你无法继续沉默,只好站出来开始搅风搅雨。”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说道:“我以为,国教内部有很多人一直期待着我重新站出来。”

“那些人都是些蠢货。”白石道人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薄之意,看了凌海之王一眼。很明显,以凌海之王、司源道人为首的曾经的国教新派,一直持着相对激进的态度,希望陈长生能够尽快以教宗的身份君临天下。

白石道人继续说道:“教宗陛下当年为何会选你为继承者?因为他觉得你这个师侄和他很像。而如今当你站了出来,开始凭借教宗的权威、凭借所谓谋略,试图通过这些手段在这场与朝廷的战争里获胜,那么你就和他老人家越来越不像了,反而你越来越像你的师父。而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和你师父一样的人,你又怎么可能胜得过他?”

说到这里,他望向凌海之王与桉琳喝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国教为何要因为他那些不知何来的逆师之念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况?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干脆迎道尊为教宗陛下!”

道殿外一片安静,神门里的青树在风里轻轻摇摆,把昨夜催开的最后一点小白花甩了下来。

陈长生的目光落在远处树林外那些若隐若现的教士身影上,沉默片刻后说道:“你可能不是很了解我。”

白石道人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微怔片刻,然后再度变得冷漠强硬起来,说道:“无所谓,你现在尽可以解除我大主教的职位,甚至像对付牧酒诗一样,废了我的传承,但道尊重归离宫的那一天,我会在那里等你。”

桉琳沉默了,凌海之王说道:“我与你共事数十载,从未发现,你是如此愚蠢的一个人。”

白石道人神情冷漠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想安我怎样的罪名?谋害教宗陛下?就像在松山军府那般?”

凌海之王说道:“罪不是被人安的,而是自己犯的。”

白石道人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不要忘记,这里是汶水。”

汶水,是唐家的地盘。

国教势力再大,想要当场格杀白石道人,也没有可能瞒过唐家的眼睛。这也就意味着,如果陈长生想要维护教律的尊严,现在只能把白石道人拿下,甚至断了他传承功法,却不便当场处死他。

这个时候,树林里响起脚步声,汶水主教来到了道殿前,手里拿着一封信。

主教低着头,看都没看一眼满身是血的白石道人,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如惯常那样平静而谦和。

“陛下,您等的信到了。”

陈长生接过信拆开,拿出信纸看了遍。

凌海之王与桉琳望了过去,关飞白与折袖也望了过去,就连此时生死未定的白石道人也看了过去。

他们都知道,一直有人在与陈长生通信,从松山军府之事到来汶水的行程,全部是由写信的那人所拟定。

众人都很好奇,写信的人究竟是谁。

只有南客对此不感兴趣,依然按照陈长生的吩咐,站在白石道人的身前,盯着他的眼睛。

陈长生看完信后,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把信递给了凌海之王。

白石道人冷笑说道:“故作神秘……那人在信里说了些什么,难道提前就预见了此时之事?”

凌海之王的视线离开信纸,落在他的脸上,目光有些诡异。

白石道人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微寒。

凌海之王说道:“你猜对了,那人说我们必须杀了你,以此立威。”

白石道人闻言色变。

他不知道写信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但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国教的很多事务,都出自那人的手笔。

最关键的是,通过这些天的观察,他非常确定,陈长生对那人非常信任,可以说是有言必依。

便在这时,树林外出现了一名教士的身影。

汶水主教前去询问,片刻后回来,向陈长生低声回报道:“唐家二爷前来拜访陛下。”

第824章 狠狠红

道殿前的众人闻言微惊,白石道人则是精神一振。

陈长生昨日便入了汶水城,傍晚时分,汶水道殿便奏乐昭告天下,唐家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偏偏这个时候,唐家来人了,而且来的正是传闻里已经手握唐家大权的二爷。

很明显,唐家在道殿里有眼线,知道白石道人已经事发。

唐家二爷这样的重要人物立刻前来拜访,就是要保住白石道人的性命。

众人望向陈长生,想要知道他的决定——是按照信里说的那样,以教宗的名义直接杀死白石道人立威,还是依照教律将此事押后,同时避免与朝廷、唐家之间的矛盾激化?

关飞白望向陈长生的侧脸,不知道他会怎样选择,也不知道自己希望他怎样选择。

你已经是真正的教宗,还是当年那个初入京都的少年道士?

陈长生忽然抬头望了眼天色。

此时离清晨并不远,朝阳在汶水的那头,离水面也不远。

红色的朝霞涂满了远方的天空,云朵仿佛都在燃烧,和暮色并无两样。

他想起几年前在国教学院,在很相似的暮色里,他和唐三十六在大榕树上的那次谈话。

然后他想起还是在国教学院里,在暮色退去后的夜色里,他和唐三十六在大榕树上的又一次谈话。

总之那几年,从那间叫李子园的客栈开始,他和唐三十六谈过很多次话。

在那些谈话里,他们聊过很多事情,不是过往的回忆,而是对将来的展望。

暮色里,国教学院的湖里泛着金光,那尾吃的太饱的锦鲤向着腐烂的黑泥里渐渐沉去。

他们不要这样活着。

当时轩辕破在湖的那边用自己的熊腰砸树。

唐三十六对他说,不管秋风还是春风,我们还年轻,那就由着性子过。

现在轩辕破回了白帝城,早已没了音讯。唐三十六也没办法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想骂谁就骂谁、想骂人十八代祖宗就绝对不会只骂十七代,因为现在他被关的祠堂里供的都是他自己的祖宗。

在另外那次夜色里的谈话,唐三十六对他说你以后是要做教宗的。

他说教宗不好当吧?

唐三十六说当然不好当。

唐三十六还对他说,国教学院以后就是他做教宗的根基,所以才会对国教学院重新招生如此热衷。

这个家伙早就已经把现在的事情想到了,一直都是这个家伙在帮他安排处理很多事情。

现在轮到他自己来做决定、处理,才发现原来确实很不好做。

……

……

陈长生收回视线,转身向道殿里走去。

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非常明确。

白石道人非常震惊,暴发出了全部的力量,如狂风一般疾掠,向着神门里他的身影追去,想做搏死一击。

然而他根本没有办法碰到陈长生。

南客依然站在他的身前,神情痴呆地盯着他。

在他的眼里,这个小姑娘就像个真正的恶魔。

三声沉闷的响声,凌海的铁尺,桉琳的衣带,折袖的魔剑,近乎同时落在了白石道人的身上。

白石道人倒在了神门的门槛外,全身骨头断裂,血水灌进肺部,幽府破碎,再难站起。

他的眼睛里满是绝望的神情,临死前的大恐慌与不甘尽数化作一声厉啸,便要迸唇而出。

他要通知树林外的唐家二爷,快来救我!

遗憾的是,他没能发出这声厉啸。

就在他的嘴刚刚张开的那瞬间,一块抹布便被闪电般塞了进去。

汶水主教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的左手把一块抹布塞进了白石道人的嘴里。

同时,他的右手握着一把短剑刺进了白石道人的胸口。

场间很安静,剑锋入体的声音显得那般惊心动魄。

小半截剑身露在外面,平静如镜,散发着淡淡的圣洁意味。

汶水主教此时的神情也是这般平静,这般圣洁。

白石道人瞪圆了双眼,喉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伸手想要抓住主教的衣服,却没能抓住。

他不停地抽搐着,挣扎着,就像离开了汶水,无法呼吸,快要死去的鱼,却无法脱离控制。

汶水主教看着神门里陈长生的背影,轻声说道:“陛下请休息片刻,我相信唐家二爷应该有耐心多等一段时间。”

他说话的时候,一手握着抹布捂着白石道人的嘴,一手拿着剑扎着白石道人的胸口。

白石道人在他的手下还在挣扎抽搐。

他的声音却没有任何颤抖,还是那样的平静,甚至显得有些谦卑。

桉琳不忍再看,转过身去。

凌海之王却流露出欣赏的神色,甚至有些隐隐赞叹。

神门缓缓合拢。

在快要关闭的时候,关飞白看到那名汶水主教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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