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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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桉琳不忍再看,转过身去。

凌海之王却流露出欣赏的神色,甚至有些隐隐赞叹。

神门缓缓合拢。

在快要关闭的时候,关飞白看到那名汶水主教拖着白石道人向着树林里走去,其间又很随意地向着白石道人的身体捅了几剑。

是捅,不是刺。

因为刺是比剑,而捅是宰杀。

关飞白的眼角微微抽动。

这一次,与亲眼目睹国教大事件无关。

他知道,能够被国教派至汶水城做了这么多年主教,这位主教必然不是普通人。

但他怎样也想不到,也很难接受,这个看上去如此平静谦和高洁的主教,在某些特定时刻,居然像疯子一样。

如果国教里面有很多这样的人,不,哪怕只有几个,那也太可怕了。

……

……

白石道人是文华殿大主教,真正的国教巨头,毫无疑问,也是商行舟大计里很重要的一个人。

今天,他就这样死了,死在汶水城的道殿里。

对方受了如此大的刺激,必然会有所反应,尤其这里是汶水,幽深不知其深的汶水,唐家的汶水。

白石道人的死无疑表明了国教和陈长生的态度,他们已经做好了与唐家完全翻脸的准备。

谁都知道,汶水唐家是大陆首富,四大世家之首,但事实上唐家的隐藏实力要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

唐家的历史太过悠长。

三年前天书陵之变,唐家便在其间起了最至关重要的作用,只不过没有几个人知道。

如果不是唐家想方法破了皇辇图,天海圣后现在说不定还高坐在皇位之上。

如今天机阁的暗中实力被洛阳长春观接收,其余的大部分产业归了唐家,唐家的实力更加可怕。

像唐家这样的势力,自然是所有人都想获得的臂助,无论国教还是朝廷,都是如此。

按道理来说,就算这几年唐家明显更加亲近朝廷,国教也不应该表现出如此激烈的态度。

这便不得不说,写信的那个人很了解陈长生。

他或者她知道,陈长生必然要把唐三十六从那间祠堂里接出来。

那么不管国教对唐家的态度再如何温和,只要这件事情不会改变,终究他都要与唐家翻脸。

……

……

第825章 一张蒲团

既然迟早都会翻脸,何不从一开始便用最强硬的姿态去面对?

如果这是一盘棋局,松山军府只是随意落子,代表着离宫重新向整个大陆发出声音。

落在汶水城的第二手便是胜负手,甚至可以说是生死手。

写信的那人,就是要借唐三十六这件事情,让陈长生摆出最强硬的态度。

这个态度是给唐家看的,但不是给唐家二爷看的。

虽说长房已经失势,但唐家终究还是唐老太爷的唐家。

写信的那人,赌的就是唐老太爷在国教最强硬的态度面前,会做出怎样的决断。

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这些年唐家的情形已经证明,唐老太爷明显支持二房,换句话说,在商行舟与陈长生师徒之间他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且像唐老太爷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因为国教的态度强硬而改变自己的态度?

……

……

在唐老太爷之前,国教首先需要面对的是唐家二爷。

这位据说已经完全掌握唐家的中年人,毫无疑问是大陆最有权力的男人之一。

但在这座安静的道殿外,他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中年人。

或者是因为从汶水主教今日面对他时并没有像平日里那般谦卑,更没有什么谄媚的表现。

主教似乎真的把他当做了一个想要拜见教宗陛下的普通中年信徒。

清晨时,三位国教巨头与百骑入了汶水城。

其后不久,道殿里传出了很多声音。

唐家二爷便是那时来到了石阶前,表示要拜访教宗陛下。

主教大人帮他进行了通报,然后说教宗陛下刚刚醒来,正在梳洗,需要一段时间。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唐家二爷知道必然是借口,但也只有在石阶下方等着。

但他没有想到,这一等便是整整半日时间,晨光驱散了林里的雾气,然后变成冬日里少见的温暖阳光。

随着时间的流逝,站在唐家二爷身后的两名供奉还有那些跟班,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教宗来了汶水,唐家当然应该主动派人前来派见,可是为何要二爷等这么久吗?这是要给唐家下马威?

如果不是唐家二爷始终保持着沉默,说不定他们早就已经闹将起来。

要知道这里是汶水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唐家的家主才是真正的皇帝。

无论是当年的太宗皇帝陛下,还是凶名赫赫的天海圣后,他们的旨意在这座城里从来都没有家主的一句话好使。

在他们看来,二爷代表着唐家,就算是教宗也不能这般羞辱!

唐家二爷背着双手站在石阶下已经整整半日,不要说怒意,就连不耐烦的神色都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

但这不代表他的心情也一样平静。

事实上,他这时候的心情非常糟糕。

三年前的天书陵之变,他在其间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普通民众并不知晓,但有资格知道的人们都知道了。

从那一刻开始,他便成为了这个大陆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虽然他还没有成为汶水城的主人,但谁都知道,那一天并不遥远。

而且现在无论是家族生意还是诸房内务,老太爷都交给他在处理。

他已经是汶水城事实上的主人。

尤其是随着半年前唐三十六被关进了祠堂,再也没有人敢质疑这一点,就连雪老城也不敢质疑。

就算月前去京都陛见,他也可以直接上殿,根本不需要通传!

现在还有谁敢把他故意晾这么长时间?

“在雪岭里没有杀死你,真是件令人遗憾的事情,结果还让你进了汶水。白石那个蠢货,怎么就被发现了呢?不过就算你来了汶水,除了像小孩子一样耍耍脾气,你还能如何?教宗大人……难道就真的很大吗?”

唐家二爷看着树林深处那座道殿的檐角,神情平静地想着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待他想到最后那句时,觉得很是有趣,自己好生风趣,唇角微微扬起。

如果是往日,在他身旁的汶水主教必然会极其识趣地逢迎一句二爷因何发笑。

但今天不一样,汶水主教看着他认真说道:“唐先生请勿失仪。”

唐家二爷的笑容骤然消失,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生出了一层霜意。

就在所有的耐心都即将消失的时候,道殿里终于传来了通传的声音。

唐家二爷与人们走上石阶,穿过幽静的冬林,来到了神门外,抬眼便看见了那棵梨树。

梨树下没有身影,地面上没有雪也没有如雪般的小白花,青石板刚被人用水洗过,湿漉而干净,可能先前有血?

满天的云彩与温暖的冬日阳光没有消失,离夜色降临还早,但殿里已经点燃了很多灯火。

站在神门外向里望去,偶尔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那里是一片浩瀚的星海。

唐家二爷向神门里走去。

两位供奉以及唐家侍卫们准备随之而入,却被拦了下来。

汶水主教看着唐家众人平静说道:“树林里也请不要到处乱走,不然也会死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有数十名教士来到了后园河畔,两根粗重的铁链渐渐浮出水面,拦住了河面。

因为唐家的某些规矩,城里的汶水上基本没有船,但道殿方面还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唐家二爷看着殿里如星海般的灯火,沉默片刻,举手示意随从停下。

越过那道高高的门槛,来到了幽静的殿前,他看到了凌海之王与桉琳。

两位大主教站在殿前的石阶上,看着就像是两尊神像。

唐家二爷与他们见礼,然后慢慢张开了嘴。

他在笑,却没有声音。

这是他惯有的神情,有时会让人觉得滑稽,有时会让人觉得异常恐怖,但无论何时,都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嘲讽与恶意。

凌海之王面无表情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白痴。

桉琳微微点头回礼,便不再理他。

唐家二爷渐渐敛了笑容,说道:“用两位大主教看门,以前有哪位教宗陛下这样做过吗?”

说完这句话,他不待回答,轻拂衣袖,推开殿门便走了进去。

殿里点了无数盏灯,光线很明亮,落在他的脸上。

他和唐三十六生有些相似,容颜英俊,只是眉眼间更加淡漠。

下一刻,那抹淡漠终究还是消散了,变成了难以言说的情绪。

道殿中间,摆着一个蒲团。

这自然是用来给人跪的。

……

……

第826章 我怀念的

……

……

那张蒲团不新也不旧,不厚也不薄,就是道殿或者祠堂里的常见样式。

唐家二爷看着那张蒲团,没有说话。

跪倒的时候,有蒲团隔在膝头与坚硬的地面之间,会比较舒服。

问题是他要跪谁?

当然是教宗陛下。

无数盏灯如星辰悬于夜空,一个年轻人站在其间。

唐家二爷没有说话,也没有听到别人说话。

殿内的安静持续着。

唐家二爷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他终于动了,走到蒲团前,双手掀起前襟,缓缓跪倒。

他的动作很慢,很细致,从掀起前襟,到膝盖微弯,到身体前倾,用了很长时间。

这段时间足够他想了很多事情。

听说很多年前,前代教宗陛下也来过汶水,父亲何时行过如此大礼?

你与唐棠平辈相交,那我就是长辈,你怎么受得了我的礼?

就算你不喊我一声二叔,至少也应该说一声免礼。

这段时间真的很长,对唐家二爷来说,更可以称得上漫长。

足够他想这么多事情,自然也足够光影里的那个年轻人说话。

可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你的声音?

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听漏了?

还是说对方的声音太轻,或者太过含混?

不,道殿里如此安静,再轻的声音,也能够听得很清楚。

比如此时此刻,他的膝头终于与蒲团相遇,绵软的蒲团发出一声轻响。

但在他的耳里却像是惊雷一般,惊心动魄。

……

……

唐家二爷就这样跪在了陈长生的身前。

直到这幕画面真的发生了,他自己还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敢相信陈长生居然真的没有发话让他免礼。

他不敢相信陈长生就这样平静地受了自己的大礼。

膝盖与蒲团相遇的声音消失了,殿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无比安静,只能听到灯火被微风拂动。

唐家二爷跪在蒲团上,心情越来越寒冷,表情却越来越淡然。

然后,他站了起来。

跪时如玉山将倒,起时如朝阳出水,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他自己站了起来。

很明显,这是圣前失礼,但他这时候很愤怒,所以决定不予理会。

他看着陈长生神情漠然说道:“见过教宗陛下。”

不是拜见,只是见过。

道殿里依然安静,无数盏灯火被微风拂动,发出哗哗的声音,像极了山里的松海。

陈长生静静地看着唐家二爷,看了很长时间。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

无论是天书陵之变,还是雪街杀周通,他与这位传说中的唐家二爷,都没有遇见过。

唐家二爷和唐三十六很像,容颜英俊,气质漠然,自有贵气,只是眉眼间多了一抹阴沉。

“看到你,很自然会想到他。”陈长生说道:“我和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越是如此,越发相念他还在我身边的时候,他那时候帮我做了很多事。”

唐家二爷问道:“比如?”

陈长生向前走了一步,便从变幻的光影里走到了唐家二爷的身前。

“比如……现在他会对你说,我让你起来了吗?你就这么起来了?”

……

……

作为有史以来,极罕见未能踏入神圣领域的教宗,陈长生天赋再高,境界实力终究还是有限。

唐家二爷很清楚这一点,然而看着从光影星海里走出来的这个年轻人,看着他神情平静的脸,听着他的这句话,却觉得有一道难以形容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山峦无数,又如同星海浩瀚,落入汶水,在他的意识里激起无数波澜!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无论境界实力如何,陈长生现在是教宗,那么,他就是在面对一位教宗。

这种意识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就像陈长生用唐三十六的口吻说出的这句话一样。

我让你起来了吗?

如果今天唐三十六在场,他真的会这样说,绝不会给任何面子,甚至可能更加刻薄。

唐家二爷的眼睛再次眯起。

他自然不会再跪,微嘲一笑,没有说话。

没有如果,唐三十六被关在祠堂里,他不可能再出现在你的身边。

“蒲团是我让人准备的。”

陈长生看了眼地上那张蒲团,抬起头来望向唐家二爷继续说道:“因为我希望你们也有为他准备比较软实的蒲团,在老宅里被关了两年半,又被关进祠堂里半年,以他的性子肯定被罚跪了很长时间,没有蒲团会比较难熬。”

唐家二爷面无表情说道:“他是我唐家子弟,自然有家中长辈照料,不劳教宗大人关心。”

陈长生说道:“他是我的朋友,没有办法不关心。”

听着这句话,唐家二爷的眉挑了起来,说道:“教宗大人就只会关心这些小事?”

陈长生说道:“对我来说,这事很大。”

唐家二爷沉声说道:“难道比离宫的未来更大?”

陈长生说道:“我想,或者这便是唐老太爷和你的误会,我来汶水城与离宫无关,只是为他而来。”

唐家二爷微嘲说道:“是吗?难道教宗大人您只想把他带走,而对我唐家没有别的任何要求?”

陈长生说道:“正是如此。”

“教宗大人觉得这件事情很好笑吗?不然怎么会说这样的笑话?”

唐家二爷觉得好生荒唐,心想难道你以为说这样的话,便能说服整个世界相信国教对唐家没有任何想法?

他越想越觉得陈长生的言行很好笑,于是大笑了起来。

一般用来形容大笑总会在前面加上哈哈两个字或者放声两个字,因为大笑当然应该有声音。

但谁都知道,唐家二爷的笑没有声音,无论微笑还是大笑。

他只是张着嘴,看上去就像雪老城里的哑剧演员,演着荒诞的剧情,无声地尽情嘲弄他人以及这个世界。

这是陈长生第一次看见唐家二爷传说中的无声笑容。

他不觉得滑稽,也没有感觉可怕,只是觉得很难看,而且很痛苦,就像一只等着被喂食、颈子却被铁索系死了的肥鹅。

“我更加想念我那位朋友了,如果他这时候在,可能会说……你哑了吗?不然怎么会笑的这么辛苦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长生没有任何嘲讽的意味,而是带着淡淡的想念。

第827章 我不准,太阳便不能落山

唐家二爷渐渐敛了笑容,看着他说道:“教宗大人真的想羞辱我们唐家?”

陈长生的目光凝视着殿外某处,说道:“我没有想过要羞辱谁,但那个家伙经常会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以来满足他自己的恶趣味,比如现在,他肯定会说我羞辱的是你,和唐家无关,因为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唐家呢?”

这是最重要的一句话。

虽然这句话是陈长生借唐三十六的名义说出来的,但很明显也是他想说的话。

国教不同意二房继承唐家,甚至根本不想与二房进行任何对话谈判,还是坚定地站在长房一边。

这是早就已经判断清楚的事情。但在今日之前,唐家二爷难免还是会设想一些别的可能。在朝廷明显势盛,唐家长房明显失势的情况下,离宫有没有可能放弃原有的想法,试图拉拢他这个唐家的真实当家人?

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唐家的位置会更重要,也会更自如,可以获得更多的好处。

现在陈长生的这句话,直接宣布了这种可能性不复存在。

唐家二爷不怎么失望,但再次感受到了那道压力。

这意味着,他想要成为唐家的家主,便首先需要过陈长生这一关。

他虽然很自信,而且有朝廷与商行舟的全力支持,但这次,他的对手是整个国教。

“我不是想羞辱唐家,事实上,也不是想羞辱你。我只是真的不喜欢你这种笑容。”

陈长生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平静,就像他这时候的表情一样。

当面说这样的话,会显得有些不礼貌,但至少坦诚。

“王破也不喜欢这样笑……当年他在老宅第一次看见我这样笑的时候,就恨不得往我脸上砸一拳。”

唐家二爷说道:“但哪怕到了今天,他已经是神圣领域的强者,可我依然还是这样笑,他还是拿我没办法。教宗大人,如果你真不喜欢我这样笑,那么就把眼睛闭上,或者试着习惯。”

和陈长生的那句话相比,他的态度更加无礼而且强硬。

这句话的意思很清楚也很简单。

唐家的事情离宫不要想着插手,也没有能力插手,那就请装作不知道,或者……忍着。

……

……

汶水道殿不管是正殿还是后殿都很宏伟,可以与离宫诸殿媲美。

因为无数年来,汶水城里的唐家为国教奉献了太多财富。

或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唐家供奉与随从,看着道殿并没有什么敬畏的心情,反而有种看自家产业的骄傲感。

唐家二爷已经进入后殿很长一段时间,却没有声音传来,两位供奉的表情渐趋严峻,那些随从更是恨不得冲进去。

如果不是两位大主教守在殿外,如果不是教宗陛下在殿内,如果还是平日,唐家的人还真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两位供奉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的警惕不安,不易察觉地向树林外传递了一个信息。

树林里没有破风声响起,但隐隐有数道极轻微的气息波动,就连道殿的阵法都没有发现。

汶水主教带着数十名教士与数量更多的骑兵守在这里。

冬林深处的某棵树上,折袖抱着魔帅旗剑,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神识却始终跟着那几道气息。

如果唐家真敢冒天下之大不为韪出手,两位供奉带着的人手,绝对无法冲进道殿,因为凌海之王与桉琳在那里,而隐藏在树林里的这些人手,应该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死干净。

唐家自然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行为,他们真正的准备应该在别的方向。

道殿后园在汶水畔,对岸是一道长堤,堤后是酒楼与民宅。

相隔两百余丈的上下游两处民宅房门紧闭,里面光线幽暗,有很多人隐身于其间,还有数个沉重的铁箱子——铁箱子里装着破山斧,这种唐家设计的军械在战场上往往用来砍断狼骑锋利而坚硬的前爪,今天则是准备用来斩断汶水上那两根粗重的铁链。

当铁链断后,已经平静了多年的汶水将会涌入十余艘铁甲船,船上安装着十余座神弩。

通往道殿的下水管道里这时候已经布满了一种黑色粘稠的油状物事,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斜阳映照在酒楼上,二楼处风景更好,可以看得更远。

罗布坐在栏边,对着落日饮着酒,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唐家二爷进殿了多长时间。

国教的强者很多,按道理来说,就算唐家准备了很长时间,也能够应付。

问题在于,那些并不是唐家全部的实力。

罗布望向楼下。

夕阳挂在汶水里,晚云收进夜幕间,岸边的树仿佛都变成了红枫。

一位盲琴师在水边弹琴。

七名商贩、六个衙役、三个算命先生、两个卖麻糖的老人和一个买脂粉的小姑娘在街上。

就像昨天一样。

看着这些画面,罗布沉默不语,心想唐家的实力果然深不可测。

难道那个家伙今天真的会遇到麻烦?

……

……

“既然如此,你来见我做什么?”陈长生看着唐家二爷问道。

唐家二爷说道:“这里是汶水城,我身为主人当然要过来问候,看看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这是礼数。”

陈长生安静了会儿,说道:“我知道了。”

这便是批阅完毕,送客的意思。

唐家二爷自然不会就这样离开,他还没有见到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您有一个朋友在汶水,巧的是,我也有个朋友在离宫,他叫白石。”

他对陈长生说道:“不知道他这时候在哪里,故友难得重逢,我想请他饮杯酒。”

陈长生说道:“很遗憾,这杯酒他无法喝,因为他已经死了。”

他很平静,就像是在讲述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唐家二爷却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慢慢变色,然后再次无声而笑。

这一次,他的笑容里有些看不分明的意味,还有更多的寒意。

“那教宗大人有没有想过,您的那位朋友可能也已经死了?”

他盯着陈长生的眼睛。

陈长生还是很平静:“不会,因为我还没有死。”

这就是底气。

他是教宗。

只要他活着,那么谁敢杀死他的那位朋友?

唐家二爷盯着他的眼睛,盯了很长时间,忽然说道:“教宗大人或者有所不知,我那位大兄身患重病,缠绵病塌两年有余,无药可治,随时有可能死去,而这病……很有可能是遗传的。”

陈长生说道:“那为何你没有得病?所以在我看来,这病不能是遗传的,我那位朋友不会生病。”

唐家二爷的声音变得更加寒冷:“病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陈长生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说得准,我不准他生病,他就不能生病。”

第828章 汶水底的水草

忽然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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