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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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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队伍中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是那女生叫着:“春树,加油。”只有她喊加油,春树听得很清楚。
  春树像腿上装了马达,兴奋于被注视着,被依赖关注着。他疯狂地奔跑,疯狂地超越所有人,双眼只盯着终点的红带。
  可惜,因为落后距离太大,春树最终只跑到第二名。,同学们朝春树涌过来,跑在最前面的是那个女生。她开心地抱住春树。春树瞬间怔住,激动得揽过女生的腰,将她举起,举过头顶,听着女生尖叫拒绝和咯咯的笑声。同学都围着他,拍着他的肩膀,不少男生对他说兄弟了不起。然而春树视线全是她。
  春树轻松地融入班级生活,有流言蜚语,说他们是一对,有时候春树想用拳头招呼到某些嘴碎的同学,都被女生私下里劝住。
  “别人的嘴巴不长在我们脸上,管不住。我们是好朋友,这就够了,他人之言无所谓。”女生说。
  “朋友?”春树说。
  “我,我不够做你的朋友吗?”女生反问。
  “够—够。”春树赔笑。到现在只要面对女生,他还是茫然无措,不知道手该如何摆,嘴该如何笑,怕难看不够温暖。
  春树想要的不止是朋友,而是什么,他又笨到不知道。白天趴在桌面总睡不安稳,不时地偷看,即使只有背影,也会心安。
  春树不敢告白,有人告诉他那女生心中有着谁。春树看到女生的目光在看着别人身上。透过层层座位循着她的目光,只有晨曦中的木师翰。其实,该知道的早知道了,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学校组织去看反封建迷信电影。漆黑的电影院里,女生坐在身边,无聊得歪头睡觉。苍白的荧屏光映照着女生如旧时相片。春树很想留下女生每一帧青春瞬间,那一刻突然迷恋上摄影,涌起想学习的想法。
  女生凑近说:“这世上把人当神的信仰都是真心的吗?”女生边说边将塞满□□米花。
  春树用左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围成相框,围住女生鼓腮吃爆米花的瞬间。
  “有。”春树沉思后回答。
  “真的吗,我不太懂。我小时候总吵不过别人,总想要什么办法让他们跪在我面前,把我当神,向我忏悔。我怎么总想太多太幼稚的事。”
  “如果,有天你成了信仰,我一定是最虔诚的教徒。”春树说。
  “小声点,不专心被发现了是要被骂的。”
  春树的真心话不被真心对待。他不知觉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直到病入膏肓。
  高中时光可能是这世界上最纯粹的时光,当真正感觉珍贵时,早已身在远方。
  他没想过会为一个女生产生的瞬间动机,选择摄影专业,更没想自己会变成另一个样貌,乐观向上且爱穿白衬衫,成为类似木师翰的人。
  自己怎样无所谓,他只想要女生微笑的眼眸有他。
  哪怕面目全非,哪怕披荆斩棘,春树有唯一的“信仰”。
  春树更加努力打工买了个二手单反,加入校摄影室,在还没毕业的时候,和女生共同策划主题—“永绿的高中记忆”,主要由春树拍摄浓绿炎炎夏日的高中,而主角只有她。
  女生有些害羞,满口答应,却在高中毕业后,人间蒸发了,像一阵风从他的世界消失。
  有人告诉他:“你要等,因为你喜欢她,她不喜欢你,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徒劳。木师翰不喜欢她,你只能等着她被拒绝后才有机会。感情是要排队的。”
  所以春树选择等待,再等不来女生。他去女生的家,得她回乡下老家了,没有通讯办法。
  春树知道这是借口,是谎言,虽然他没证据。唯一的感觉是女生抛弃了他们虚假的友谊,女生骗了他。
  春树被伤到骨髓,颓废地过每一日。他的信仰消失了,春树像迷路的孩子。迷茫以及痛苦相关的全部负面情绪在春树身体中混沌。
  他变得更激进,愤恨将他抛弃的父母,愤恨全世界,愤恨从他生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的女生。
  麦屿市的夜晚多了一个狂奔的身影,那人像只野兽,他跑遍大街小巷,寻找他的信仰。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女生可以绝情地离开。他是她唯一的教徒,她怎么舍得潇洒离开。
  春树是一只被时间划满伤口的野兽,窝在房间里呜咽。有人按响门铃,他兴奋地光脚跑去,打开门只看到他的同桌—郝泽宇。因为一些事,他对郝泽宇没好感,这个女生口的朋友,实际上很虚伪。很多关于女生的信息都是郝泽宇口述的。
  郝泽宇连门都没踏入,扔来一封信,说是女生给他的,转身就离开了。
  春树从地上捡起那封“致春树”的信。他很激动,熟悉是女生的字迹。
  信上说:
  很遗憾现在告诉你,我因为家庭问题,必须在国外躲一段时间,短期内无法回国。因为时间匆促,无法与你告别,很遗憾也无法告知你现在具体地址。希望你能打起精神更好地生活,期待有天我们能相聚时,你能成为你想成为的人,一个更优秀的人。
  我们是一辈子好友。我很喜欢你。
  那年夏天,春树一个人完成两人的梦想,拍摄了空无一人的教室,曾经奔跑的走廊以及偶遇的图书馆。白窗帘被风撩进图书馆,春树坐在女生过去位置,幻象她看到的自己。
  春树选择了边缘大学摄影专业。女生的录取通知是家人来取的,他没机会看到。
  大学时期,春树一有机会就全国旅游,一包衣服,一个相机,几个镜头,便上路了。他去过蛮荒原始又圣洁的西藏,去过沉浸安然的丽江,去过红梦缭绕的苏州,去过历史印迹的北京,只是每处都少一人,拍摄的画面永远缺失完美。他把这些美景放在个人□□相册里,当同学们已经转移到微博、微信,他还坚持用□□。毕竟那是她能看到自己的唯一窗口。
  毕业后,春树全国飘,拿了些奖,有了名气,过着遗憾的生活。突然收到郝泽宇的电子邮件。他忘记郝泽宇是谁,很久才想起这个人。
  郝泽宇来信很简单,只有一句话:韩初回来了。附上韩初的定位图。
  春树坐在我面前,十分钟的时间只看着我,一字不言。
  他的手在口袋里捏着什么。他忧伤地看着我问:
  “你还记得吗,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如果你是信仰,我就是你唯一的信徒,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那句话,却从没留意过它的深意。
  “如果我是你的信仰,我命令你不要喜欢我,你可不可以做到。”
  春树宽大的双手包住我的手,我竟条件反射抽回来。他一双哀伤黯淡的眼睛看着我。
  我不忍看春树,低着头听到他傻笑两声。我和他都用不同的频率同样剧烈的疼痛,却互相不知。
  空气分外尴尬,我想这正是很多暗恋者之所以不告白的理由。再好的朋友,告白失败了谁都承担不起隔阂。一句安慰的话:我们以后还是朋友,有多大的价值,关系只会更远。
  我看到春树的手又从口袋里掏出来,没有任何东西,其实可能里面的东西对我来说从来不存在。
  我更不敢提要春树帮忙的事了,再把他胸口的匕首插深点,我怎么做得到。
  买单后,我们去了附近的街心花园,在里面闲逛。河流波光粼粼,我看了表,知道到时间不早了。
  还是要说的,有些事情逃避没用,谁都不伤害的结局最好,可是没有结束更令人备受折磨。长痛不如短痛,总有开始才会结束。
  “就到这里吧。”我停下脚步,知道春树在拖时间:“我要走了。有些事想拜托你。木师翰总在纠缠我,我想让他知难而退。我非常讨厌死缠烂打的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能不能假装是我的男朋友,帮我。我想令木师翰死心,否则他总会找到我不放过我。”我双手合十拜托他,没敢看他。
  春树没说话。高高的他失魂落魄。我给不了他要的拥抱。从没看到过他如此颓丧,他突然坐在石凳,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
  “以后有机会再见。”我转身离开,手不意外地被春树抓住。
  “我以后怎么联系你。”他问我。
  “电话联系吧。”我挣脱春树无力的手。
  我走一路,哭一路。春树太可怜了,我对他太残酷。这不行,我怕他不能振作。可我马上上火车从此杳无音信。为了春树熬过这段时间,我需要帮手。我在火车站的松柏下突然想起来木诗涵说过,郝泽澍喜欢过春树。也许她能帮忙。
  手机还存有她的号码,我拨通电话。这都多少年了,也许郝泽澍早已喜欢上别人,而且她还厌恶我。我没信心,但我要试试。
  很长时间没人接通,我猜想她可能将我为黑名单了。如果那样的话,我会用换其他号码再打。
  “滴”,电话通了!
  “你好,你是哪位?”郝泽澍声音很疲倦。
  她没存我的号码,我顾不上失落:“我,韩初,你先别挂。我有事请你帮忙。”
  她不耐烦地说:“我忙着,没时间”她似乎要挂电话。
  “你还记得春树吗?”
  郝泽澍被我突然插话后沉默了。我那时瞬间感觉有希望。
  有些暗恋从未消失,只是布满灰尘压在墙角,只有一个人懂得。
  “他怎么了。”郝泽宇直接地问。
  我在想笑她傲娇,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利用了春树,把他伤害了。”我能感觉郝泽澍的反感,虽然她一直沉默着:“我知道你喜欢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想报复我,你可以滚了。”
  我没时间兜圈子:“我没想过报复你,只是现在我要永远离开这里,春树的情况不正常,我担心他会做过激的事,只有你能帮他。求求你,抽点时间看看他。”
  “你屁股没擦干净,怎么有脸问我。我没时间。”郝泽澍拒绝。
  “我以为你还喜欢他。”
  郝泽澍冷笑着:“喜欢他?你饶了我吧,挂了。”
  这和料想的结果不一样。“我把他家地址给你,他真的需要人帮助。他需要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真是人渣败类。”郝泽澍骂完把电话挂了。
  我还是把春树的地址发了出去。郝泽澍肯定回来的,我相信她沉默中的不安。
  我似乎苍老了许多,没有力气。像得罪了全世界。我拿着行李,火车站上万次人员往返,都是不起眼的砂。在附近,我把之前写好的信急了出去。
  我总一人在候车厅等车。从家回来的时候,坐在班长车副驾驶的我,有瞬间幻想今年春节回家,不用一人等车,可以光明正大地介绍班长给家人。
  我是吃了毒蘑菇吗,会出现幻想。我哭不出来了,收拾家里的时候,已经哭得头发懵,连心跳都痛。
  就在此时此时,我接到班长的电话。
  火车站人声鼎沸,我接通以免令他心生疑虑。
  “终于接电话了。”班长长吁气。
  “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造成你感冒发烧,真的很抱歉。我欠你的太多换不清。”我说。
  “我才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现在烧成傻子了。现在好多了,你在哪?我想见你。”班长温柔地说。
  距离火车到站还有十分钟,等待的队伍已经开始排队站在检票区。
  “别对我太温柔。”我说,不然我怎能忘掉你的温柔。
  “你没忘吧。”班长没听见,心情很好,声音温软磁性。
  “忘记什么?”
  “我病的时候,问过你‘你愿意嫁给我吗?’,你没忘自己的回答吧。”
  我的确已经忘了,根本没把那件事放心上,本来就是敷衍。
  班长接着说:“你说你愿意,这句话你没忘吧。”他强调着。
  站内广播响起,载我的火车到站了。我要走了,跟随周围的人群。
  该梦醒了。
  “我,我记得。”我撒谎,拖延班长。
  班长听到后,激动得说话音调提高了,带有薄荷感少年音:“那我们晚上贝壳餐厅见,我去接哪接你。”
  我打断他:“我自己去。”我呼吸不匀,行李很重,我额头和脸都是汗,分不清汗和泪。
  “我爱你。”班长轻轻地说。
  “嗯。”
  火车驶动后,我在车门内,看到城市黑夜的灯光变成渺小,和漫天的星光相连,世界一片。
  有人发来短信,居然是木诗涵: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千方百计都不可能回到原点,这个世界也没有重启的可能。你只要离开这里就行了,我原谅你。
  我在厕所里呜呜地哭,很谢谢他愿意原谅我,却没因谅解而减轻压力包袱。
  厕所的窗户是开的,我听着火车吭吭的声音,将手伸出窗外。掌心里放着我的电话卡。这里有我和班长这世界唯一的联系,可风很无情,卡被粗暴夺走随意扔在路边树林中,即便,我跳下火车,也再找不到它的存在。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犹豫再三,郝泽澍还是来了,在雪花飞舞的时节。不用韩初发来的地址,这些年闵春树去过的地方,她始终知道。
  门外的垃圾堆堆成小山,烟头和烟灰倒像是点缀。她逗留很久,手不冷却插在口袋,迟迟不敲门。雪花从楼梯窗口飘来,无声无息。
  抱着早死早托生的目的,郝泽澍终于敲门了,然而孤单的声音没得回应。
  公司来电话说合同协议内容有争议,郝泽澍答应立刻回去,却慢悠悠地下楼,全无平日女强人雷厉风行的气势。她在楼下的花坛边坐着,等着,看着表,不断推迟要离开的时间。
  郝泽澍在等待,又在等一个人。
  等待的痛是温吞的,像一场旷日持久的低烧,终日郁郁寡欢,期盼着却不得,看不见路等不来人。
  雪片零落地从天际飘来,郝泽澍用双手捧住,看它于掌心融化、蒸发。以前她总认为雪就是天空的头皮屑,没心情更没时间捧着它,做不符合自己的可爱动作。她太忙到忘记自己性别,在男性权利相对强势的社会,可爱只会被他人当成宠物来喂食。
  可郝泽澍却觉得累得没有价值,忙来忙去一直忘不了把那年夏天牵手,带她奔出夏夜的勇敢少年—春树。她的人生永远停在那年夏天狂奔的路上,虽步履不停,总逃不出回忆。
  累了,郝泽澍放弃忘记,其实沉湎回忆很幸福。可回忆是甜蜜的□□,剧毒仍甘之如饴,蚀骨。
  彼时她还是仲夏夜庙会的卖花姑娘,没卖完的花被人抢去,只有残叶和刺扎在手心。惹了祸,她吓得躲进屋后的灌木丛,到处响着要抓她的声音。她在树枝中瑟瑟发抖,绝望地哭泣。
  将她从灌木丛拽出来,温柔地堵住她尖叫的,是一位戴着齐天大圣面具的少年。
  少年像英雄,牵着她的手,穿越黑夜。
  纵时间有药,一切皆可忘。可心上的纹身一经铭刻,不随生随死。
  郝泽澍等不下去了,身子冷,坐回车里,看到镜中自己回忆时幸福开心的样子,觉得恶心,庆幸没人看见。
  手机有不断的微信消息,全是木师翰在班级群内狂问,闵春树的地址。
  果然他们都中了韩初的设计。郝泽澍冷笑,嘲讽他们都是傻瓜,成年还玩痴情游戏不是傻,是什么。韩初还是那个利己主义者,自己早看透,看不清的傻瓜活该被骗。要不要背后放韩初冷箭,落井下石类似的事又不是没干过。她这么一想,发觉自己也不是好人。
  距离高中毕业已经很多年,郝泽澍还是对韩初有怨言,毕竟她是输给韩初。明明是她先喜欢闵春树的,凭什么闵春树先喜欢韩初。她这么聪明一人,始终想不明白。
  郝泽澍把带来的慰问品全部扔进垃圾桶。自己来干什么,像个傻瓜。她心情不痛,但格外疲倦,而公司又在催。
  郝泽澍打着哈欠,后悔有时间不如睡觉,追到闵春树家犯贱。韩初走了,闵春树这株蒲公英还会在这座城市吗?他能来到这里,还不是因为她匿名通知韩初的消息。只是闵春树永远不知道所有关于韩初信息的电邮,都是她发。更令人绝望的是,闵春树的眼中只有韩初,连发邮件人是谁无所谓,只要有韩初的信息,便去天涯海角。他把拍摄的风景,放在过气的空间相册,自以为韩初会看到,可是来访者只有郝泽澍。而且她还要充恶心的会员,消去访问记录,为了永远匿名。
  他一傻叉而已,凭什么上心,郝泽澍心想。
  木师翰还在发消息,郝泽澍被烦透了。要不是怕漏掉闵春树的消息,她早卸掉软件了,即使他从未说过一句话。自己居然参加异地同学会,抱着万一的心理,万一他来了,只要再看他一眼,只一眼,就死心。
  别人傻得可爱,她傻得可怜。
  郝泽澍给木师翰的公司发了一封有闵春树地址的匿名信,反正他走了,也好令木师翰闭嘴。
  她心累,没去公司,回到大又空的家,像她的心。
  郝泽澍高中时只想赚钱,想令看轻她的人羞耻。可有钱了,仍然家徒四壁。银行账户里的钱攀升的钱,又不知道需要什么。她想要的不止是钱,是钱买不到的,是努力不想要的。
  她接受杂志的采访,不是出于炫耀,觉得世界每个角落都能听到她的真心话。
  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郝泽澍翻来覆去仍惴惴不安。万一闵春树只是出门而已,木师翰找到他,难免争斗,岂不是要受伤。她至今还记得在保护韩初的那一次群架里,木师翰比闵春树更像野兽,打败更多的人,也流了更多的血。
  而在韩初消失的夏天,闵春树是颓废的,那时如此,现在又被耍了,不还是一副颓丧样子,更不是木师翰的对手,
  郝泽澍不愿再胡思乱想,吃了些有嗜睡效果的感冒药,愿醒来记不起梦。
  在这之前,在韩初离开后,木师翰早早赴约至香菜馆,之所以选这家店,因为韩初很不适应之前的西餐厅。
  可一直打不通韩初的电话。木师翰知道现在是晚高峰,想着等人来了,严肃地教育她,教训她不要总关机。
  空荡的桌子只木师翰一人坐。服务员来问多次,要不要点餐。木师翰感觉服务员话中有话,决定先点菜再等人。
  他记得韩初妈妈做过的食物,仿照点了家乡菜,还有韩初爸爸说过的红烧鱼。鱼味正宗与否,不是关键,为的是能勾她想起爸爸,也许父女关系能改善,也方便向未来岳父邀功。木师翰擅长讨好女性长辈,唯独担忧韩初爸爸,毕竟夺走养育多年的女儿,必定有敌意。
  可他想多了,自己独自没能吃完一桌菜,电话还未拨通。
  菜齐了,菜凉了,人走了,人来了,夜深了,车少了,木师翰再骗不过自己。他赶去韩初的家,见房门大开,里面房东和新房客正讨价还价。
  前租户已经走了,房东告诉他,他来晚了。
  木师翰沮丧地坐在楼道阶梯上,双手靠呼吸取暖。对着黑黢黢的天空发呆,他拿出手机播放录音。
  安静的楼道里,重复响起韩初的声音以及那一句:“我愿意”。
  发烧的他录这句话时,意识已清醒了,可身体还是难受,压抑不住发牢骚。而韩初顺应牢骚,没有要求不答应。
  那向她求婚是不是也可以。
  木师翰烧糊涂了,觉得只要她答应了,就真正能拥有她,不用担忧未来失去她。他全身酸痛,亏还能挤出力气,掏手机偷录下这段对话。
  夜晚□□静了,往往能想起很多人和事。
  记得高一入学大会,木师翰穿着做作的白衬衫做学生代表在主席台发言。刚开学,没睡醒的学生们像一排排兵马俑,木师翰也没兴趣做秦始皇,反正没人认真听,再说他也不准备当好学生。可视线掠过台下,他一眼便看到有位瞪大双眼,精神充沛,一副想要吃了自己的女生,看得他不寒而栗。
  结果后,木师翰惊奇地发现和她居然同班,更惊吓的是她还是跟踪狂。每日放学,她总跟着自己身后直到校门口,连噩梦都是被她绑架,逼着自己做妾的恐怖故事。
  同行的男伴常调侃他:“快看,你的追随者。”
  木师翰回应只有两个字“恶心”。
  木师翰上课也得不到安宁,能感受到背后的眼睛。他从同桌借来镜子,偷看后面,初次看清那位不算漂亮有些可爱的女同学。
  有次木师翰帮着老师阅卷晚回,回到教室发觉还有人,居然是那位跟踪狂。木师翰的书包还在教室,不能离开。他透过门缝,观察是否真如同伴调侃的那样,她放学后偷偷摸摸去舔自己的座位。不过女生只在几个座位上刷些什么,很快便离开。他回到教室,发现椅子上涂的是万能胶,估计是用来是整人。木师翰虽然是被强任命的班长,但还有一丝责任心,准备破坏恶作剧,发觉这几位的仁兄都整过袁梦,没一点男人气概的窝囊废。于是他那一丝的责任感顿时没了。
  他第二天坐在位子上,等着看好戏,万万没想到,被笑声嘲讽包围的还有始作俑者本身,她笨到把自己也粘到座位上。
  始作俑者叫韩初,木师翰永远记住了这个笨贼。
  她表面安静腼腆,若和她搭话,八成会紧张到逃跑,接触多了也只能勉强才说上一句。可私下又是个勇敢大胆的女孩,有江湖气概。她偷偷摸摸的潜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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