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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宋-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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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城中无声之际,巡守军士突然听见那木板之下传来掀动之声,两人对望一眼,全都拔出兵刃,挨了上去,同时一人已经举起手中火把,朝着城墙方向划了几个圈子,城墙上值守军将顿时发现了这里动静,还没来得及他召集巡守军士赶过来,这块木板就在两名离得最近,死死握着手中兵刃的军士眼中,一下掀了过来!

两把长刀,顿时逼了过去,就听见一个犹自还在变声期的声音急切的低声招呼,正是大家听得熟了的石勇的声音,“是俺,是俺!”

两名军士顿时丢下兵刃扑过去,七手八脚的将石勇扯了上来,火光之中,就见这瘦瘦的小奚奴满脸傻笑,白牙明晃晃的,亲热的扯着两名军士的手,嘿嘿笑着一时说不出话来,一名军士揽着石勇,情不自禁的就埋怨他:“石勇,你还回来做什么?”

石勇在营中很受喜爱,他的姐姐乃是薛永在燕地的发妻,虽然是奚人,可是大家都是对这个小家伙关照得紧。

另一名军士朝着城墙上招呼:“是石勇!”城墙上值守军将三步并成两步赶过来,先沉着脸下令:“快将通道口掩上!动静小点!去回去禀报薛将主,石勇回来了!”

接着就给了石勇脑袋一巴掌:“直娘贼,你还回来送死作甚?这么点岁数就嫌命长了?到时候老薛不得骂得俺在地下都不得安身!”

石勇捂着脑袋只是嘿嘿的笑,虽然才回来就挨了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可是对于这个小奚奴而言,就是觉得亲热,不管是在姐夫身边还是随便神策军的那支军马当中,不等那军将遣出人手去通报回禀,薛永那里早就被惊动,就这么屁大点的城子,薛永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关注着城子里面的动静,他早就做好准备,女真鞑子攻山,无论如何也不能活着落在这些骚鞑子的手中,要和这些同生共死的儿郎袍泽们拼杀到最后!

石勇回返闹出的动静虽然不大,在自家房舍中还远远没有睡下的薛永就已经大步而出,正撞上汤怀,两人都是衣不卸甲,出来得极快,举步就朝这里赶来,薛永远远就看见石勇在那儿傻笑,粗眉高高挑起来了,快步冲了过去,一巴掌就拍在石勇脑门上:“还笑个甚么呆鸟样给谁看?谁让你半路回来的?军令是什么?违抗军令,该当何罪?回来送死做什么?”

那军将这个时候又改了口风,帮着石勇解释:“那鸟娄室大军朝南去了,石勇论不定就是撞上了女真巡骑,过不得才回来,须怪不得他。”

然后又对着石勇痛心疾首的跺脚:“你出去了,就算过不去深山老林子里面找个洞子蹲着就是,你的本事,还能饿死不成?巴巴的赶回来作甚?俺们死人,多你一个就能把鞑子品拼光了?直娘贼你要是死了,到时候老薛抱盆打幡都没了人!”

石勇抱着脑袋,薛永那一记真是没留情,打得脑门子生疼,跟中了一箭也似,嘟嘟囔囔的解释:“俺见着了韩将主,然后又回来了。”一帮人从薛永以下,顿时都做目瞪口呆状,你小子才走几天啊?就算韩世忠带领军马北上,估计也远在上百里开外,崇山峻岭冰天雪地,还有女真鞑子阻隔得绕远拣偏僻山路走,你小子居然都打一个来回了?还一副轻轻松松浑若无事的样子,薛永先收了惊讶,静静看着石勇:“真见着韩将主了?”

石勇憨厚的点头,看着他那模样,谁也不会怀疑石勇这句话有假,薛永轻轻道:“我的书信递上去了?”

薛永书信总共二三十个字,还有一半的错别字,亏他说那是信还毫不亏心,石勇愣愣的又点点头,薛永松了一口大气,照着石勇脑袋又是一巴掌:“那你回来作甚?我说的话是耳旁风?论公我是将主,论私我是你的姐夫!给我掉头滚蛋!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走得了一次你就走得了第二次!”

骂完薛永转身就走,同时下令:“把这混小子赶下去!再爬上来,就给我砍他!”石勇终于急了,跳着脚忙不迭的道:“要走一起走!”亏他这个时候总算挤出了一句话,还说得字正腔圆的汉话。

“你走罢,我们走不掉的。”薛永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声,石勇呆呆的指向北面:“可韩将主派兵来了啊…………”

“是哪个带兵?”

“卢俊义,杨再兴!”

所有人再次做目瞪口呆状,韩将主派兵来了?难道已经杀破了女真娄室所部,大军已经直逼此间?

可为什么银可术所部,却半点没有应对的调动?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群山之间,已经能隐隐约约的看见远处龙首寨那一点火光,夜色之中,那一点火光就这样倔强的孤零零的闪耀着,偏僻山径之间,百余名矫健战士正粗重的喘息着前行,每个人都是轻装,只带短兵刃,身上厚实的皮衣,都在这几日穿行在艰险山径之中磨得破破烂烂。

卢俊义就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在他身后,全是所部精挑细选出来的军中熊虎之士,饶是都熬得苦走得长路,厮杀苦战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如此冰天雪地中翻山越岭而行,也让大家都吃足了苦头。在卢俊义身后半步的,就是向导之一,那个推荐上来的鲁达。

这个沉默寡言的汉子上次巡哨过程中大放异彩,一个人就干翻了女真鞑子半个蒲里衍,如此勇力,罕见罕闻,更不用说应州到武州这条路他走过一遭,也算是多少有些熟悉。

一路鲁达沉默寡言如旧,这个时候总算冒出了一句话:“应州。”

卢俊义回头看了他一眼,尽力抬高手拍拍这条巨汉的肩膀,这巨汉饶是以卢俊义的英武强悍,都是觉得有些吃惊,气力极大,别的军士疲累了,鲁达不吭声的就将他们的负重分担过来,到了最后跟骆驼一样扛着一大堆,别人朝回抢他还不给,要是硬撕扯他就晃晃那砂锅大的拳头表示你再抢试试。

阻隔山路几百斤的石头,他轻轻松松就能掀下山间如拈一根灯草也似,所以那些军中精锐看鲁达亮出砂锅大的拳头一般就很识趣的退开了,又不是和鞑子分生死,和这夯货较劲不值得嘛……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雪下得哗哗的,风刮得嗖嗖的,直冷到囚攮的骨子里……

而且别的身形极长大的壮汉,力量大往往就耐力不行,鲁达耐力虽然不如那个黏上毛就是猴的石勇,可仍然是超过常人,一路上就没感觉他多疲累。还有那个石勇,又灵活又敏捷,跑得快走得远,凭这份灵敏,身手也差不到哪里去。

跟着这百余名精锐行军,一副受拘束的样子,如此精锐轻装强行军脚程已经是在这个时代数一数二了,可石勇就是一副要是让俺放开跑让你们先走两天的意思,眼看得还离应州城有一天路程,卢俊义干脆就让他先行一步,去和应州城联络上做好准备。

一声令下,嗖的一声石勇在山径之间就剩下远远一个背影了,有的时候,卢俊义也未免有些感慨,也许真的是有英雄应运而生,天底下的豪杰之士,才会自然而然汇聚麾下,然后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

可卢俊义并不知道,汉家虽然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有如许多的豪杰之士,可在他所身处的真实历史上,却根本没有展露光芒的余地,就算是他,在历史上闪耀了足以光照千古的光芒之后,还是有那足以痛彻千古的风波亭故事!

第六百二十章 北上(十)

只有那个穿越千年而来的杨凌,一边骂着贼老天,一边顽强的逆天行事,搅动这千年前的气运,惊动了不屈的英魂,才有如许多的豪杰之士,应运而汇聚在杨凌麾下!

鲁达好像并不习惯被人如此欣赏看重的对待,现在他也知道卢俊义,杨再兴的身份地位,比起他原来那个头下田庄中见到的贵人,更不知道高了多少,顿时就悄没声的退后一些,跟在后面埋头赶路的一个家伙差点就撞上,顿时这家伙就不满的压低嗓门嚷嚷:“直娘贼,长眼睛没有?你这夯货,等回转了,俺们总要好生比试一场,看谁才是神策军中第一好汉!”

这家伙自然就是杨再兴,别人包括卢俊义在内都是轻装短兵刃,长刀利剑铁骨朵而已。这家伙却将一杆丈许大枪斜背在背上,出发的时候谁说都不听,几天山路疾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这厮却还是初衷不改。

殊不知在其他人眼中杨再兴这般举动有升级为逗逼的迹象,杨再兴对鲁达倒也不是欺负新人,不过这厮向来是以神策军至少是未来第一条好汉自居,突然冒出个鲁达,一个人收拾掉半个蒲里衍的女真鞑子,被人背后说只怕是军中第一勇士。

杨再兴顿时就是不服气到了天上,一路上就纠缠着鲁达,非要和他比试一场,沉默寡言的鲁达自然没搭理他,卢俊义在杨再兴没胆子就地摆下斗场,可就一直记挂上了鲁达,都是武夫,自然就一直没什么好声气了。

鲁达闪开,杨再兴哼了一声就抢到他前面,大摇大摆的在卢俊义身后赶路,心里面只是嘀咕。“这夯货,就是要激怒这厮,到时候迸住面子,也容不得他退缩,非得和俺比上一比了,直娘贼,敢在杨爷爷面前称军中第一勇士,须放着杨爷爷不死!嗯,先在应州城塞外大杀一场,最妙是刺翻那个甚鸟银可术,回头再打得这夯货扁扁的服气,到时候军中,看谁还敢说俺不是第一勇士?”

啪的一声轻响,却是转着如意念头的杨再兴背着的大枪挂到了山径边一根枯枝,正想得美满的杨再兴顿时就是一个踉跄,亏得脚底下有根,马上就站稳了,卢俊义听见背后响动,冷电般的目光回头扫视一眼,饶是以杨再兴的天不怕地不怕,都缩了一下脑袋,只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卢俊义瞪了杨再兴一眼,低声对鱼贯而行的队伍下令:“先扎下来罢,等这场雪下来,再趁夜杀入!”

在临近后半夜的时分,大雪终于纷纷扬扬的落下,朔风从山口中冲出,呜呜的扫荡出满天的白尘,这夜中雪风之大,绵软的雪粉打在脸上,都有微微生痛的感觉。

银可术站在小堡的堡墙之上,看着周遭麾下儿郎扎下营寨的灯火被着漫天卷起的雪尘遮掩得摇摇欲熄,就这样久久而立,不肯回自己下处休息,他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却是吊着胳膊的斛律走了过来。

饶是斛律是铁打的汉子,在这样冰冷肃杀的天气里忍不住都有些缩头缩脑的,他闷声闷气的招呼一声:“银可术,回去歇息吧。这种天气,熊瞎子都要躲在树洞子里面,还有什么人来生事?”银可术转回头来,沉沉的看了斛律一眼。

这个心腹谋克将领,伤后初愈,在自己加紧巡视戒备的严令下强撑着熬了这么些天,已经掉了好大一层膘,憔悴得都有些脱形了,摇映的火把光芒下,眼睛里面满是血丝。

可是他站在墙上发愣,今夜总巡斛律也不敢下去稍稍喘口气,看到麾下这些心腹将领,银可术纵然心硬如铁也忍不住一软,这些小部出身的女真好儿郎,跟着他一向是打最苦的仗,分战利品的时候又抢不过那些嫡系女真。

南下惨败那一场战事,不少人跟着自己背黑锅,很是灰溜溜的抬不起头一阵,这次深入云内,又是打了近年来全女真最惨烈的一场完全是拼人命的夺城死战,如此天气,就让他们好生歇息一晚吧。

那支南人强军,遮莫能是天兵天将?这个时候还能趁着雪风悄悄掩至?还要须放着挡在前面的完颜娄室所部不死!

银可术终于按捺住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隐隐预感,深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用力跺脚转身。脸上用力的堆出笑容:“回去睡觉!斛律,你也歇歇罢,今夜巡营减一道,伤口要是没事,喝口热酒好生睡一会儿,等宗翰来了,一直朝南,还有的是你出力的时候!”

听到银可术终于松口,斛律和他几名亲随都是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也似,就等着送银可术回转下处,然后各自找暖和地方昏天黑地睡他娘,今夜不用爬起来顶着刀子也似的寒风驴拉磨也似的去巡营,这日子,给十个女奴也不换!

临下堡墙之际,银可术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应州城,漫天飞舞的雪尘,已经将应州城的灯火都遮掩住了,完全看不分明,一切都显得平静如常。可为什么心中这点不安却怎么也无法消散?

今夜好大一场雪风啊……

直娘贼,真邪门儿,雪风这两个字,想一次就给人一次不详的感觉!银可术狠狠啐了一口,好像这样就能摆脱这种莫名不详的感觉,脚步声比平常更重几分,大步的走下堡墙去了。几名亲卫,忙不迭的跟上,高举的火把被寒风吹得忽长忽短,转眼间就湮没在漫天飞舞的雪尘当中。

雪原当中,一个小小的黑影在高低起伏,向南而来,远处女真营寨微弱灯火远远映照过来,越发显得这个小小黑影来势星丸跳荡,迅捷无伦,就是以敏捷著称的雪鹿,在这样及膝深的大雪中,动作都不见得有这般快捷,就算有女真巡哨在这漫天大雪中还坚持出巡,看到这样的黑影在远处划过,多半也以为自家眼睛看花了。

从应州城到南面群山,大约有十余里的距离,这黑影花了大半个时辰就已经跑完,直直的冲着一块形状奇特的山石而去。等到近前,这黑影总算停下,转头左顾右盼,地上突然掀起两蓬雪粉,接着两条人影就从雪地里蹦起来,伸手就要去按到那黑影,黑影忙不迭的一弹身就退开几步,将暴起的两条人影让得干干净净,一个人收势不及,还重重扑倒在雪地里。那小黑影一边让还一边压低了嗓门儿招呼:“俺是石勇啊!两位哥哥莫闹!”

两条扑出来的人影停住动作,一人将扑倒在雪地里的另外一个拉起,抖着嗓子半天才挤出一句:“怎……怎么才来?鸟天气连活菩萨都生生冻得死!”

那小黑影正是石勇,他浑身扎束得整齐,脸也给布条缠得紧紧的,上面全是冻结的白霜,只露出一双不大却灵活的眼睛,脚下却是两块长而光滑的木板,用皮条紧紧拴在脚上。

这个时候一边解脚上皮条一边道:“卢将军呢?快带俺去见他,应州城那里都联络好了,俺阿爷呢?有没有冻咳嗽?”

两名伏路等候的神策军精锐哨探,饶是久在陕西四路嚼冰卧雪的磨练出来,又在燕地河东苦战,可这么冷的天气在雪中潜伏等候,已经冻得是半死不活。

哪里还有和石勇闲谈的气力,那扑倒在地的军士被扯起来,呸呸的吐着雪,没好气的招呼:“薛将军他们等得出火,这鬼天气,早点动起来厮杀也罢,总好过生生在这里冻死!快跟俺们来罢!”

卢俊义他们数十人,就在一处山洼中潜藏形迹,等待着和应州城联络的消息,百十人未曾生火,就是靠着嶙峋山石,将羊毛披风裹在身前稍稍御寒,外面天气冰冷,朔风呼号,每个人心头却焦急得出火,尤其看着大雪纷纷而下,天地间一片苍茫,正是最好的行动时机。

可时间却在一点点过去,眼看得就要过了半夜,卢俊义靠着一处山石,夜色中仿佛一尊雕塑一般,不言不动,看着北面的夜空,冰霜在他须眉上渐渐凝结起来,更显森严,大多数人,都和卢俊义一样。不言不动的等待着应州城那边消息传来。

只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尤其以杨再兴为首,脚底下就像是生了钉子,怎么也站不定,在卢俊义看不到的地方走来走去,急得直搓手。

“直娘贼,这一仗到底还打不打得上?眼看得这一夜就要过去,要是还不动手,俺怎么能弄翻那个鸟银可术?俺这一路背着杆大枪,走来可不鸟容易!”嘀咕了一阵也没人搭腔,杨再兴心里没着没落的,一转头就看见蹲在一旁的大个子鲁达。

鲁达安安静静的蹲坐在雪地里,裹着他那比别人都大上两号的羊毛披风,慢慢的嚼着一块羊肉猪油精面加解州池盐精心炒制再捶打成块的上好干粮,安稳得如一座山也似。

瞧着鲁达那个样子,杨再兴的邪火就不打一处来,上前低声挑衅:“兀那夯货,本来这一仗要是顺利,小爷弄翻那个鸟银可术,也懒得和你计较什么军中第一好汉的名头,是人谁没眼睛看?说不得你就逃过这顿好打,可是要是这一仗打不起来,小爷还得背着这杆大枪回去,到时候,天王老子都救不得你,俺们这场胜负是定要分出来,到时候可别说小爷欺负你!”

鲁达慢腾腾的看了杨再兴一眼,又慢腾腾的将目光转了回去,杨再兴恨得牙齿直痒痒,拎着拳头就想上,可是看看前面卢俊义剑一般的身影,没敢,这心中邪火更是没处宣泄,只能哭丧着一张脸对着乌沉沉漫天飞雪的夜空。

“贼老天,还让人好生活着不能?俺就是想痛痛快快厮杀一场,怎么就这般难呢?”正在杨再兴内心不可开交之际,这山洼入口处终于传来响动,卢俊义剑一般的身形一动,身边两名亲卫也悄悄拔出兵刃向前掩去,入口处伏路的哨探招呼声也响了起来:“将主,是石勇回来了!”

几十名或坐或站,苦苦抵御严寒的军中精锐一下都起身,原来安安静静的山洼之间,在这一瞬间,突然就是凛凛杀气腾霄而起!

两个闷在篾筒里的火把突然亮起,外面又用羊毛披风遮住了,只将卢俊义左近照亮,就见几名伏路接应哨探拥着一个瘦小少年模样的人急匆匆而来,那少年正是石勇。刚才最外面伏路接应的两个军士冻得够呛,对石勇的口气不大好,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如此大雪,穿过女真营寨阻隔,往返于应州城和这里之间,还来去如此迅捷,除了这个瘦瘦小小的少年,这么多人捆在一起都不见得能做到!

石勇看了一眼百十精锐,转过目光朝着卢俊义行了一个军礼,卢俊义一摆手:“不用多礼了,应州城如何?”

石勇回得也极快:“再过一个时辰,薛永就带着弟兄们出将,山后等着将军。”

卢俊义追问:“女真鞑子呢?”石勇仍然答得干脆爽快:“还是如常,大雪起后,哨探范围不足三里,两营之间,足可穿过去。”

卢俊义面色仍然没有松动半点,带领几十名精锐冒雪而来,穿过上千女真军马的大营,要将千余人人接应出来,还要抢马而逃,如此奇袭,翻遍史书,也不见得有几次这般奇迹,每一点都不能错漏,还要有三分好运气,成败与否,就在今夜!

“鞑子马厂呢?”

“在应州城上就已经看得分明了,后山山洼避风处有女真鞑子设的一个马厂,将养了两百多匹坐骑,守军真鞑子百余,还有点辅军夫役什么的,那里也是距离银可术中军所在最远,在后山接应到薛永他们,要不了小半个时辰,就能掩进马厂里!”

卢俊义缓缓点头,目光如电如剑,死死的落在石勇年轻的面庞上。

第六百二十一章 北上(十一)

石勇在卢俊义面前都显得稚嫩,瘦瘦小小的个子,唇上几根软软的胡须颜色都还是淡的,可今夜上百人的性命,很大程度就压在他瘦瘦小小的肩膀上!

“石勇,你能确保将俺们带对路,按时接应上薛永他们,然后又能准确掩入女真鞑子马厂。不得有半点错漏么?”所有人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停顿了,几十道目光全都落在了石勇身上。

石勇眨眨眼睛,疑惑的道:“这有什么难的?路又不难走啊……那么大个应州城和女真鞑子的马厂放在那儿,谁还会走错?”

几十人沉默,稍停一瞬,卢俊义最先低低一笑,接着百十名冒雪百里而来的汉家精锐儿郎,全都低笑出声,本已腾霄而起的杀气,在这笑声中,越发显得锋锐冰寒!

杨再兴狠狠勒了一把腰带,回头对着也站起来收拾身上的鲁达龇牙咧嘴的一笑:“这小子不错,小爷看得上他,可以交交。”

鲁达看着杨再兴,这个一向不怎么动脑子想事情的大汉,也终于有点奇怪,这家伙怎么总喜欢找俺说话?不是要和俺打架的么?

应州城中,三百余名苦战余生的宋军将士,排成整齐队列,站在雪地当中,薛永一身戎装,和汤怀并肩站在队列之前,目光从一张张面孔上扫过去。

应州城小而弥坚,可是面对女真人趋势的流民,仆从军何止数万,一连十几日杀下来,也就剩下这三百余人了。

虽然从一开始,没人将薛永当成真正的北上之军的统帅,但是这个时候,每个人似乎都在等着薛永说些什么,薛永回望应州城之下,那一片血战之后的废墟,烧塌的南门城楼,已经掩埋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下,上千生龙活虎的儿郎,这个时候仿佛还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在那个夜里,义无反顾的随着她一涌而前,和呼啸涌入的女真鞑子大军拼命用长矛对捅,不知道有多少儿郎拼命的想越到他的身前,为他遮挡女真鞑子的兵刃和羽箭,这些好汉子,也是因为小杨将主的一声号令,远出数千里,在这冰天雪地风刀霜剑中苦战到最后,也是因为晋王,这些好汉子才死死护着她薛永,不知道用多少条性命,才换来了他薛永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这儿!

能驱使如许多的英雄男儿,在这一刻,薛永才真正明白了,杨凌一手到底卷动了多大的格局!薛永紧紧摘下兜鍪。一把扯过束在脑后的头发,短刀出鞘,电闪一般掠过,再张手处,粗糙的头发已经在空中乱舞,“还要杀回来报仇!”

“报仇!”三百余名宋军,只是整齐的发出了这么一声低喝,薛永戴上兜鍪,狠狠一摆手:“走!”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在暗夜中轻轻响动,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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