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船帮老大-第19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兰草并没有直接跌入江中,而是跌在了桥下布设的那张大帆上。

大帆是白色的,兰草是绿色的,白映绿,绿映白,似那洁白的宣纸上,描绘出的工笔画……

守候在桥下的船队兄弟们,翘首望着桥上,大帆在他们头顶,自然看不见那兰草……唯有邵秋云转头瞥了一眼,心便砰砰地跳着……

邵秋云刚走到桥头,忽而听见桥那头又传来歌声,是一位男儿坡的后生在唱

天上的雀雀子双双呀飞

地上的羊娃子一呀堆堆

亲妹妹哎哟亲妹妹

你咋不说话头也不回

……………………

邵秋云不用回头,便知不是陈叫山,一步从桥头上跳下,直戳戳朝人群走去,挤出人群,出了拱形石洞,朝山坡下走去了……

……………………

……………………

三月十二的月亮,并未全圆起来,像是被天狗啃了一小口,白白亮亮地,挂在凌江之上,一江清波,宛若乳汤……

尽管天地一片澄明,凌江两岸仍亮起了无数火把,松油火把冒出的缕缕白烟,汇聚起了,徐徐上升,将那明月扑罩了,雾笼笼的月光,经此一扑罩,整个凌江上空,显出幽幽虚虚的意象来……

火把噼啪的燃烧声,完全被吊桥上此起彼伏的歌声湮没了……

直到后生姑娘们,都唱够了,老人和孩子们都有了困意,一年一度的三月十二赛歌会,才就此结束……

山谷间传来夜鸟的鸣啾,大人不时地呼唤着孩子的姓名,后生姑娘们说说笑笑着,起起落落的人声,不时地惊起鸟雀,扑棱棱飞远……

陈叫山与船队兄弟们回到女儿梁,与老邵和通山老汉一商量,便找来两块木板,写下了“吊桥弱危,不可多人齐上桥”的告示牌,绑在了左右桥头……

“陈帮主,到我家喝几壶酒去?”老邵说,“咱合计合计修新桥的事儿……”

陈叫山手搭在桥桩上,望着桥下银鳞鳞的江水,深深吸了口气,在桥桩上一拍,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却只说了一个字,“走”

桥下的兄弟正在拾掇大帆,一岸鸭艄子上的兄弟,将大帆套孔里的粗麻绳解开了,缓缓地将大帆朝下放,一并排的持蒿的兄弟,一律在一侧点撑,鸭艄子朝对岸横靠,并大声喊着,“好喽,拽帆,拽帆,小心蘸了水……”

垂落而下的大帆,猛被一拉拽,腾起一股强大的风,起先跌在大帆中间的兰草,被风吹扬起来,拧翻着,打着旋儿,跌进了玉浆一般的江水中,一个浪卷来,兰草在浪花里跳了两跳,钻入水下,起伏隐没,顺水漂远了……

去往老邵家的路上,一大伙犹不尽兴的姑娘,不时地笑闹几句,听见陈叫山从身后走来了,又一齐唱起了歌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紧紧地拉着哥哥的袖

只恨妹妹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192章 密林遇险

清冷雾雾的月光下,邵秋云站在娘的坟前,看夜风一阵吹卷,坟冢四遭幽白的草,俯低伏起……

娘的坟,离家不远,邵秋云怔怔在月下,忽转头,看见一群人,从女儿梁山弯方向转过来……

月之清辉,映了天地,那人群执着的火把,棉白一般的颜色,映清了他们的脸庞……

邵秋云看清了:爹和陈叫山并肩而行,走在最前面。

本欲回家的邵秋云,反倒坐了下来,用手抚着娘的墓碑,耳朵却扩张开来,仔细听着家那边传来的一切声息……

“汪汪汪……”拴在院坝的大黄狗在叫……

“稳稳卧好,叫啥?”这是爹的大嗓门……

大黄狗竟真的就不叫了……

笨狗,死狗,烂狗,让你不叫你就不叫了啊?我看你就是没出息的笨狗、死狗、烂狗……

邵秋云心底怨骂着大黄狗,拔了一根车前草,一揪两断!

家院忽地悄无声息,却倒令邵秋云心底空落了,隐隐地慌……

邵秋云站起来,朝前走了几步,耳朵似牵牛花一般,尽量绽放了,去听……

明明是自己的家,就在不远处,为何却要守在这里?

就是因为他陈叫山进了我的家门,我便不敢回去了么?

邵秋云心中乱想着,掩在一棵大槐树背后,惟恐周遭有了许多的眼睛,盯着自己,看出了,看见了自己这样的错乱,这样的无用……

明明只是初见他,为何却似早就认识了的,早就说过很多话的,早就跟他对过歌的……

他看我那眸光,分明就在昭示一切……是的,他早就认识我的!否则,他递过来鞋子时,说一个字“给”,那笑容,怎会是初次相见的感觉呢?根本不像……

没有人,从来没有人,让我有过这感觉,唯有他!

我该去见他?我该去跟他说话?我该告诉他“我早就见过你”吗?

娘坟头上的草,在摇,那是娘在笑……在笑我吗?

他跟爹在说修桥的事儿吗?今天晚上,他会住在我家里吗?

修桥……修桥……修桥?他为何要在这里修桥?

修桥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儿,莫说如他所言的石拱大桥,便是爹当年修的铁索吊桥,没个小半年,又怎会修好?

他会留在女儿梁修桥,修个一年半载,在女儿梁留个一年半载么?

家院方向忽然传来“吱呀呀”一声,那是前院的院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邵秋云赶紧又蹲了下来,蹲在树后,生怕被人看见了,寻见了……

“你们几个,从这儿过去,往东面找……你们几个,上女儿梁去,在坡上多找找,对了,到女儿庙也去找……”陈叫山的声音很响,透着一种焦急,“还有你们,快到江岸去,通知船队的兄弟,沿江岸找……”

一阵应答人声,脚步声,大黄狗的叫声,混杂着……

邵秋云很慌:他们要找我吗?咋办?我是回去呢,还是不回去?

“秋云,秋云,你跑哪旮去了?”这是爹的声音……

“邵秋云,邵秋云,邵秋云……”这是众人的声音,其中,也夹杂着陈叫山的声音……

好吧,那就让你们好好地找我!

邵秋云一猫腰,碎步儿轻迈,一溜儿小跑,绕过娘的坟头,朝南跑去了……

“邵秋云,邵秋云,邵秋云……”此起彼伏的叫声,在女儿梁方向响着,星星点点的火把,蜿蜿蜒蜒在山坡上,像一条火龙……

邵秋云越跑越快,心中竟有一种快意……

幽幽明明的月光中,邵秋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上呼嗖嗖地闪过,一下下移前,与那树影交错起来,不断地刺穿,不断地逾越,切割着,那影儿便变幻了,似乎变幻出了一张脸,一张陈叫山的脸,一张焦急、担心、忧郁的脸……

这像是躲猫猫的游戏么?小时候,我时常躲在板柜底下,平平地躺了,任凭爹和娘一遍遍喊我的名字,我就是不吭声……

邵秋云跑着跑着,觉着心中的快慰,随着脚步飞驰,愈来愈浓烈……那种慌慌,那种惶惶,那种欲言又无言,欲默不能默的乱心的感觉,此刻,全都释然了……

我就让你们找,就让你们好好地找……

邵秋云像是欢快的小鹿,一路飞奔着,大辫子横扬起来,辫梢上的红绳结,就似在月光下起舞的蜻蜓……

“沙沙沙沙……”

“,……”

脚下的叶子,铺得这般厚,踩上去像是软乎乎的毯子。

树竟是这么高,这么粗壮,树杈竟那么繁密,连月亮都快要完全遮尽了……

邵秋云哼着小曲,一直跑,跑进了南山的老林子里……

……………………

“帮主,帮主,你等等我们……”

陈叫山沿着女儿梁山脚,大步飞驰,身后的船队兄弟,有些跟不上,便气喘吁吁地喊……

“帮主,你说咱弄的这啥事儿嘛?”侯今春在一旁埋怨着,“咱凭啥给他们修桥?凭啥,就凭在这儿参加了他们的赛歌会?”

陈叫山只是大步朝前走,紧咬着牙,以鼻孔出着气,脚步坚定,并不去答侯今春。

“我说,修桥不是一件好耍的事儿,没个一年半载的,桥就修不起来的……”侯今春不管不顾,兀自继续说,“咱满船满船的货,也都不要跑了,就在这儿修桥?”

“谁说我要留下来修桥?”陈叫山猛地止了步,转头说,侯今春刹不住,差一点撞在了陈叫山身上。

万青林和赵秋风跟了上来。之前,在金安城,万青林见到了那装满金条的木箱,晓得陈叫山是不缺钱的,便说,“说一千,道一万,都是钱的事儿!给他们留下修桥的钱,让他们自己修去……”

陈叫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末了,说,“走,咱赶紧找邵秋云!”

转过一个山弯,陈叫山与通山老汉领着的一伙人遇见了,相互一问,皆说没有找到邵秋云……

通山老汉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那耀如明灯的月亮,直视了去,竟有些令人感觉刺眼……

通山老汉将手搭在额上,一为擦汗,一为遮挡明亮的月光,“这闺女,也真是的,大月亮天都找不着,也不晓得躲哪里去了……”

陈叫山将衣服解开了,敞着胸膛,出了汗水的肚皮,一高一低,在月光映耀下,亮如一张锡箔纸……

通山老汉看着陈叫山皱眉环顾四遭,便说,“陈帮主,我说句大实话啊?秋云这闺女,心里有了你了……今儿在桥上对歌,乡亲们都听得出来……”

陈叫山能说什么?只得问,“通山老伯,这跟前,有没有邵伯家的亲戚?”

“这儿没有……”通山老汉吁着气说,“风摆柳娘家在北岸哩,这么晚了,秋云这闺女,应该不会过去的!再说,她就算要去,得从吊桥上过哩,这么大的月亮,你们船队的人说没看见桥上有人过过……”

“继续找吧……”陈叫山叹了一口气,“各个方向都找……”

陈叫山将找人队伍,又细分了一下,继续分散开去,寻找邵秋云……

“帮主,这个邵秋云,该不会寻了短见吧?”黑蛋跟在陈叫山身侧,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面瓜便训斥黑蛋,“咋说话哩?”

黑蛋撇撇嘴,却仍说,“邵秋云看上帮主了,帮主又……她一时想不开,可不就……”

陈叫山转过来,大声说,“有你扯闲话这工夫,多走多少步路哩?”

……………………

邵秋云走进了南山老林子,走了一阵,感觉头顶上的月亮,被森森的枝杈,完全遮罩住了,老林子幽幽暗暗,被树叶树杈子分隔过的零碎月光,点点漏洒下来,竟有些像下雪的感觉……

一阵风吹来,那些粗壮的树木,树身丝毫不动,惟独上部的细枝纤条,哗啦啦抖……

邵秋云感觉有些凉意,不禁抱紧双臂,看树影在自己袖子上,勾勒出的横竖交织的阴影,忽然有些害怕了起来……

这片老林子,以前常走,怎么今夜有这么的月亮,老林子外面亮晃晃,一入林子里,一黑,一暗,我怎就寻不见那些熟悉的路了呢?

邵秋云在老林子越走越迷,越走越乱,越走越累,好不容易看见前方有一片亮亮的光,走近一看,原来这里的树木稀疏些,月光倾洒下来,照在一块四四方方,平平展展的青石板上,便反射出了青光亮亮……

邵秋云喘着气,坐在青石板上,两手抱在膝前,环顾着老林子,见周遭皆是黑黑暗暗,惟独这里亮堂一些……

他们还在找我吗?

邵秋云自问了一句,心中忽地开始后悔了起来……

我何苦要躲,要藏,我就那么怕见到他吗?他有什么可怕的?

陈叫山啊陈叫山,你为什么迟不来早不来,偏在这三月十二来了?

你不是取湫的英雄么?你不是能打败日本第一高手么?你不是率领几百人的船帮大帮主么?那你为何不是一个尖嘴猴腮的模样?你为何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面容?你为何不是一个腰身如麻袋,头发像草垛,一脸麻子点点的丑汉呢?

陈叫山啊陈叫山,谁要你来我们女儿梁的?谁欢迎你来的?没人欢迎你啊……

谁要你给我递鞋子的,我自己没有长腿吗?没有长脚吗?

陈叫山啊陈叫山,谁要你那么大的名头,引得人们都来看你,差点把吊桥都踩断了……

断了也就断了嘛,谁要你给我们修桥的?我们自己不会修桥吗?

你不说修桥的事儿,我爹就不会请你去我家,你不去我家,我就犯不着躲出来,躲到这黑乎乎的老林子里……

可恶的陈叫山啊!你真是可恶得很……

你既然是要找我的,怎么到现在还找不到我?今晚这么大的月亮,跟白天都差不多,你还找不到我?你有没有好好找我呢?有没有用心找?

邵秋云望着老林子里森森的树木,感觉头顶的月亮,渐渐地被一抹乌云遮罩了,渐渐隐去了……

“嗷……嗷……嗷……”

邵秋云忽然听见了几声怪怪的声音,闷闷的,正疑惑着,忽听“扑棱棱棱”一阵响,一大群的鸟儿从林子里飞上了天……

熊!一只大马熊!

邵秋云看见一只大马熊,哗啦啦拨开树杈,一步步朝青石板走过来了……

爹说过,见了熊,可以装死,熊是讨厌没有活气的食物的……

可是,我现在装死也不行了啊,熊已经看见我了,咋办,咋办?

方才乌云并没有将月亮完全遮住,更像是一块抹布,为了将月亮擦拭得更干净,更放光一些罢了……

月亮再次完完全全地探出了整个脸,头顶上便银光盈盈,邵秋云惊惧万分,连连地坐着后退……

大马熊的皮毛,在月光映耀里,锦缎一般亮,它的脚步虽慢,但一步未停,慢慢地,慢慢地走过来了……

“啊”

邵秋云惊叫一声,从青石板上跌落了下去……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193章 英雄救美

邵秋云一惊叫,大马熊闻之,原本下肢支地,上肢扬起,缓慢悠悠的脚步,忽而加快,四肢皆着地,连续疾进来……

更糟糕的是,邵秋云惊惧慌乱,从青石板上跌下,竟将脚脖子崴了,腿一支撑,力量传递在脚上,像那钢锥戳着脚,挑着脚筋……

邵秋云扶住一棵树,使劲站起,拧头看那大马熊,一步步逼来,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短,又一声大喊,疾步奔逃……

刚走出没两步,被崴的脚,实在支持不住,脚脖一软,再次跌倒在地,一片小尖棱石头,正正垫在小腿骨上,裤子破了,小腿血浸浸……

爬唯有爬多爬一步是一步……

邵秋云吸着凉气,连续朝前爬……

地下是厚厚的腐叶,松软无比,邵秋云胳膊肘支撑在其上,每一次用力,便把一大堆的腐叶,揽到了自己的怀里,身子倒没有前进多少……

邵秋云越是着急,越是害怕,越是爬不动……

“啊”

邵秋云惊吓得哭了起来……

身后……邵秋云不敢看身后,只闻听身后树叶的响声,便感觉大马熊已经很近,很近……似乎大马熊身上那腥臊的味儿,即将随着风,飘飞了来……

大马熊的影子,斜斜拖在了地上,一动一动,就在身侧……邵秋云知道完了,逃不脱了,闭了眼……感觉那黑乎乎的影儿,完全扑罩过来,几乎要将自己吞噬……

“”

一声枪响,在月夜愈发响亮!

听见枪声,邵秋云不敢睁开眼睛,反倒更惊惧,身子缩成了一团……

陈叫山手执手枪,人未到,子弹先到……

子弹一到,人遂即飞跃而至……

陈叫山从邵秋云身上跃过,直直一脚,朝那大马熊蹬去!

中弹的大马熊,身子斜了一下,原本直立,改为伏地,正欲前冲,被陈叫山这一脚,正正踢中了眼睛,朝后跌了去……

大马熊一爪子挥出,裹出一道劲风,力大无比,但速度的确是慢了些,尤其是在陈叫山面前,愈发慢……

陈叫山小腿上翘,身子却朝后仰了,躲过了大马熊的爪子,脚尖啄到了大马熊的下颚上……

大马熊晓得所遇非善类,怎敢再扑?

下肢蹬了下地,腰身拧转,大马熊正欲转身逃奔,陈叫山又是一枪,打在大马熊耳朵旁!

“帮主,有熊胆吃啦……”

黑蛋和面瓜他们赶了过来,齐齐拔枪,冲着大马熊射击,“……”一连串响……

大马熊死得硬硬的了……

陈叫山将邵秋云抱了起来,见邵秋云那盈盈若水的大眼睛,紧紧闭着,身子瑟瑟发抖,几缕头发,在苍白的脸上交错纵横……

“秋云妹子,秋云妹子……”陈叫山半蹲下来,将邵秋云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晃了晃,呼唤着……

邵秋云缓缓睁开了眼睛,迷离模糊中,一道月光,闪烁在陈叫山额头上,亮晃晃的,亮晃晃之下,是一双忧郁的眼睛……

陈叫山欲将邵秋云转过来,背到背上去,邵秋云脖子一缩,朝陈叫山怀里深深钻去,两手紧紧抓着陈叫山衣衫……

如果他不来,我便已经死了……我都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他来了,他终于还是来了,他那紧皱的眉,一脸的忧心状……他一直在找我,在找我,一直找到这里来了……

陈叫山的衣襟是解开了的,胸膛肚皮,皆光溜溜在外,觉着这样抱着邵秋云,不妥。

可邵秋云紧抱着陈叫山,身子抖个不停,轻声喊,“疼……疼……脚疼……”

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此刻,我的脚疼,疼似锥心,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我就不能这样抱着你吗?

邵秋云此刻的心,跳得比凌江里的浪花还活跃,但那不是慌,不是惶从未有过的沉静,从来未有的镇定……

陈叫山将邵秋云朝上送了送,站直了身子。

月光下,那秀而皙的脸,像那凌江岸边最洁白最光润的石头,无一丝尘埃,无一点杂混……

这就是那个称呼自己为“二哥哥”,而自己称呼她为“三妹妹”的大眼睛的邵秋云么?

她的头,离我这般近,她口鼻里一呼一吸的气息,像那凌江岸边的兰花,香风清素,股股皆令人神游……

尤其是,她胸前那鼓鼓囊囊的饱满所在,此一刻,就这么抵在自己的胸膛上,自己的胳膊一紧,那饱满所在便贴近,自己胳膊略松,那饱满所在便稍远了去……

“秋云妹子,你腿上不要用劲,放松些,脚就不疼……”陈叫山抱着邵秋云,对邵秋云说着话,眼睛却看着天上的明月……

“嗯……”邵秋云低低回一句,将脸偎在陈叫山流着汗的胸膛上,滑腻腻的,光溜溜的,心中有着足足的镇定:是,我就是要被你抱着的,而不是背着的,我的脚疼哩……

邵秋云毛乎乎的眼睫毛,轻轻地眨啊眨,就像是那两排小刷子,一下下地刷着陈叫山胸膛,又像是小雀儿在乱拱,脖颈上的绒毛毛,柔柔刺扫着……

陈叫山忽然便没有话说了,心中有些乱,身子有些紧,转身朝前走。为了掩饰这种感觉,走了一步,便又回头,对身后抬大马熊的船队兄弟喊,“就说你们急,沉不住气,这下好,熊皮是有了伤损了……”

黑蛋扛着大马熊的一条腿,使劲地朝上伸了脖子,便说,“帮主,熊皮又不是啥好玩意儿,熊胆在就好了嘛……”

黑蛋见陈叫山抱着邵秋云朝前走,没有应自己,便加快脚步,要跟上去,边走边急着问,“帮主,你会掏熊胆不?帮主……”

面瓜眉头一皱,一脚踢在黑蛋屁股上,黑蛋哎哟一声,由于抬着熊腿,脖子转不过来,便哼了一声说,“瓜,你踢我干啥?”

面瓜压低嗓音说,“走那么快干啥?让帮主先走……”

另外几个兄弟都在笑,黑蛋一下便明白面瓜的意思了,不再埋怨面瓜,故意大声地喊,“帮主,你们先走,这熊沉得很哩,我们慢慢扛……”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540章 愿景寄托

“秋云妹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到南山来了?”

陈叫山抱着邵秋云,在月光里慢慢走……陈叫山昂着头,看月亮,邵秋云则低着头,看着陈叫山抱着她的影子,一晃,一移,像一个“十”字……

“这么晚了,你是怎么找到老林子里来的?”

邵秋云非但没有正面回答陈叫山,反倒又将问题抛了回去。

“你一个姑娘家家,走不了多远的,东、西、北三面都找过了,没找着……”陈叫山回答了一半,低头去看邵秋云的脸,想通过她的表情,猜测出她的心迹……

邵秋云低着头,待陈叫山看她时,她仿佛脑门顶上有眼睛,一下就将头扬起,直视陈叫山的脸……

四目再次相对,两人都找到各自想找的东西……

陈叫山见邵秋云的大眼睛里,满是镇定和满足,兼带姑娘家家特有的羞怯,不用再问,便晓得她躲在外面不回去的缘由了……

邵秋云见陈叫山的目光,那般专注,充满关心,充满爱怜,亟待去解惑的忧郁,便觉得自己躲到老林子,被大马熊惊吓,崴了脚,倒是一件好事儿了……

两人都读懂了对方,话语反倒就没了……

“秋云妹子,你歌唱得顶顶好,过往三月十二,后生们怕都抢着跟你对歌吧?”陈叫山终究觉得沉默不好,愈是沉默,那种“两人心底都懂,却不开口”的等与待,愈是难熬,便又开了口……

“我不跟他们唱……”邵秋云歪着头,睫毛翘起,斜视向上,暗暗地瞥着陈叫山的脸,“硬要我唱也不唱……”

这是陈叫山意料之中的回答邵秋云没有对上眼缘的人!

“我对着牛唱,对着羊唱,对着苞谷地唱,对着崖边边唱,对着凌江唱……”邵秋云嘴一嘟,“就是不跟他们唱……”

陈叫山原本想说“总有一天,会有后生跟你唱”之类的话,嘴巴动了一下,没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