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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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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叫山对高雄彪的话,表示赞同,频频点头,“等一会儿,海明老哥那边只要一有响动,咱奔过去,从东、南、北三面夹,不管土匪是啥情况,就朝北面撵……”

“大哥,我的兄弟对这一带路道不熟,要不我们现在就先绕到西面去?”万青林说,“到时候,我们就以火龙丸为号,定时发起总攻!”

“嗯,也好!”陈叫山答道,“你们尽量控制住距离,不要过老林子的边界,以防万一……”

万青林领着万家船帮的兄弟,朝西走了去,陈叫山将三旺喊了过来。又交代着具体的攻打细节……

“火龙车主要招呼外围过来的流匪,封死他们!几门土炮,镇守在野狼岭东面山道跟前去,不为轰人,就为阻路,不让他们上岭……”

“啾——”

陈叫山正说着话,忽地便听见野狼岭方向传来枪声。枪声经过老林子的阻隔、传荡,听起来很细。但在黄昏之时,犹现清晰……

“秉儒兄弟,你带人过去看看……”陈叫山拔出手枪,站起身来……

不一会儿,姚秉儒和常海明的队伍,全都进了老林子,陈叫山牙根狠狠一咬,将手一挥,“走——”

那一伙流匪。自认为击退了常海明的队伍,信心满怀,在野狼岭连连地放信号箭,一道道绿色烟线,拖在黄昏的天地间……

瘸子李和宝子,领着野狼岭众土匪下了山,刚一走至山脚下。瘸子李便也命人放出了三支信号箭,“嗖——嗖嗖……”

“常老二,好久不见,兄弟近来更是兵强马壮,让老哥羡慕眼馋呀!”

“土瓜兄弟,最近你这气色不错哩。得是鹰嘴坳的风水好,把你跟弟兄们一个个都养得红光白面的……”

“文生,文生,你看,去年就说要去断碑梁拜访你的,这一忙,就等今天了。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哈!”

“哎呀呀,张老虎,你可算是贵客!从周城县过来,路道可是不近哩……你给哥哥这份人情,哥哥我记心底了……”

瘸子李和宝子连连地招呼着流匪头子们,彼此问东问西,一番寒暄……

“李哥,那些嗡嗡嗡是自己飞了,还是被李哥你打走了?”断碑梁的李文生笑着问。

在太白一带,土匪们把攻打山寨的人,不管什么背景,什么力量,统称为“嗡嗡嗡”,意即这些人就像苍蝇一样,寻了腐肉,就嗡嗡嗡叫不停了……

瘸子李淡淡一笑,尚未出话,宝子倒先说上了,“不打他们怎肯走?你们可是不晓得呀,****的陈叫山,把我们围得实在没脾气了……”

“哦,原来是陈叫山啊!”鹰嘴坳的土瓜立时显出不屑的表情来,“我们来时,在路上遇到一小股人,十之**是陈叫山的人,还想阻击我们呢!哼……哥几个合起来一打,全他娘的溜了,差点就尿裤子了……”

常家沟的常老二显得老成持重一些,环视了野狼岭一转,便说,“李哥,我倒有个建议,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瘸子李伸出手掌,示意常老二尽管说话。

“咱都是吃绿林饭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常老二先铺垫了几句,而后说,“要我说,咱现在应该趁热打铁,索性杀将出去,撵上陈叫山的残兵,痛打落水狗,事不宜迟啊!”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老虎,听到这里,终于开了口,“嗯,我觉着也是,斩草不除根,迟早还发芽……”

瘸子李抿着嘴巴,心里开始嘀咕着:他们要我追击陈叫山,莫不是借机进一步削弱我的势力,而后合力打我,占了这野狼岭,将我取而代之?

嘀咕归嘀咕,但瘸子李面上未表现出一丝的犹疑,毕竟,人家说的话,从面上来说,也是为着自己好的,“我也正有此意呢!不过,现在天也快黑了,不如弟兄们先就到岭上歇息一夜,明早天亮了,我们再……”

“咚——”

瘸子李的话未说全,忽闻南边老林子杀出一群人马来,一颗类如震地雷的火球,冲天而起,在红彤彤的天际间,划一道彩虹线,砸落在一块大片石上,声音剧烈!

“冲啊——冲……”

“杀光土匪——为民除害……”

瘸子李和众流匪猛然一怔间,却见老林子里窜出的人马,越来越多,东、南、西三面皆有人纷纷冲过来,喊杀之声,响彻在黄昏的天地之间,在野狼岭周遭环绕,一音接一音,久久连环,不散……

“走——我们上山……”

瘸子李已然明白了事情之真相,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声嘶力竭地吼喊着,要大家赶紧返回野狼岭上去……

一伙流匪显然更是懵,摸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犹疑着,甚至怀疑是瘸子李故意来的这么一出,在野狼岭周围布控了势力,等着他们来钻这死口袋哩!

陈叫山领着兄弟们,疾步飞奔,连连射击,不时地在草丛里跳跃,翻滚……

几路人马,冲跑一阵,分散开来,呈“v”形,两翼掩护住,让三旺的火龙车推击向前,连连发射火龙丸,同时,又将土炮猛轰,彻底封住退返的道路……

“咚咚——咚咚咚……“

“轰——轰轰轰……“

“呯呯呯呯呯……”

枪林弹雨……

大战惨烈……

第024章 胜负犹定

毕其功于一役……

哀兵必胜!

多日来的围守,是为寻找一个最佳契机。 。 。 多日的防御,是为熬过这一劫……

现下,一方契机已寻到,另一方,痛失防御之屏障……

胜负之事,犹然而定!

这是一对攻惨烈的夜,子弹与炮火,鲜血与惨叫,喧阗了夜的宁静……

宝子几度欲硬冲东面山道,被火炮击中,半个身子被炸烂,手指紧紧抠进土里,眼中闪烁着狰狞之光,鼻孔里喷着不服不甘之气,终因伤痛,渐而昏死了去……

在后半夜的近距离肉搏战中,瘸子李被满仓生生擒住了,尽管他穷凶极恶,将满仓的肩膀咬得稀烂,但满仓的臂弯,死死夹合住,令瘸子李再无反抗之力……

常家沟的常老二,鹰嘴坳的土瓜,皆被高雄彪打死!

断碑梁的李文生,在子弹打光后,被姚秉儒缠住,两人展开白刃近战:姚秉儒的胳膊,被李文生捅了一刀,姚秉儒忍痛抓起一块片石,朝李文生脑门上招呼去,李文生被拍得脑浆四溅……

周城县太岁山的张老虎,最为狡猾,见围守大军,来势汹汹,自知难敌,佯战一阵,便伺机奔逃,被陈叫山率队撵上,生生将张老虎活捉了!

野狼岭上的土匪,几近全歼,太白过来的各处流匪,十之七八,非死即伤!

然而,围守大军中,卢家卫队、船帮、太极湾、高家堡、万家船帮的兄弟,伤亡亦惨重?——杀敌一千,自折八百……

噫吁唏,惨烈悲壮,痛彻心扉……

又一个黎明到来时,野狼岭下,尸身迭迭……硝烟尚未散尽,在晨曦微光里流转。一股股忽明忽幽的光线,衬着血之殷红,土之焦黑……

流匪的板车上,所运的麦子、大米、腊肉、洋芋、萝卜干,多被火龙丸打中,麻袋烧得一坨黑一坨麻,个别处燃着明火。轻晨风一吹,小小火苗闪晃里。焦糊味儿,四遭飘散……

板车车轮散滚各处,掩映荒草间,相互搭靠了,有的平铺,有的竖立……现下的静止状态,在清晨鸟雀的鸣啾中,显得愈静,而那车轮的各式布列之姿。分明诠释着曾经的战斗之激烈,残酷……

野狼岭下,血凝如墨,零碎的枪杆、弹壳、炮弹屑,间杂在砾石、砂粒间……

有人直挺挺躺着,尸身上直直插着一柄长刀,刀柄上的红穗线。弯弯飘飘,被旭日辉映,其色胜血……

有的尸身相互对抱于一起,一方被白刃入腹,另一方被咬破了喉管,膝盖碾进土地中。脚尖在土中奋力蹬着,蹬出了一道长长的蹬痕……

有许多血肉的碎屑残浆,扑在岩壁之上,放射散开,与岩石的皴纹,掩映交互,形成诡异的画……

陈叫山带领众兄弟。逐个清点人数,高新权跟在其后,拿着小本子记录着,无论是围守大军,还是土匪,死的,重伤的,轻伤的,全部登记在本子上……

卫队兄弟们抬着简易担架,在尸堆里翻找察看,将有一口活气的,全部抬出来,单另拜访空处……

太极湾和高家堡的残兵,在老林子旁边的一处空地,奋力地掏挖着墓坑,有人哭着,有人默着,有人狠狠地挥动着锄头,将心中莫可名状的情绪,发泄到锄头上,黄土飞溅,火星闪闪……

陈叫山走到了瘸子李身前,看着被绑得如粽子的瘸子李,叹了一气,抿着嘴,微微低了头问,“卢家二小姐,是不是在山上?”

其实,这是无须多问的话:连日来的围守,将野狼岭匪众生生控制在山上,无论昼与夜,无一人可以溜走。

陈叫山如是一问,仅仅只是为了搭一句话而已……

面对着这称雄逞凶了大半辈子的土匪头子,陈叫山不晓得第一句话,跟他说什么……

“你……就是陈叫山?”瘸子李甩了甩头,正正地看着陈叫山的眼睛,忽然地放声大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

鹏天看不下去,一脚蹬过去,将狂笑不止的瘸子李,蹬了个后仰翻,“有他娘什么好笑的?别人都死了,你鼻孔里还喘着气儿,乐呵是不是?信不信小爷连子弹都不费,一拳头就结果你?”

陈叫山将瘸子李重新扶了起来,替他拍去粘在眉毛上的灰尘和草屑,瘸子李却仍狂笑不止,“大名鼎鼎的陈叫山,吃天吗?咬地吗?哈哈哈哈哈……你能拿老子怎么样呢?说到底,你还是没有打败老子……”

陈叫山明白瘸子李的心有不甘,痛彻心扉之悲凉,便淡淡一笑,“水无常形,兵法非定,你认为你胜了,那就是胜了……”

说完,陈叫山不再理会瘸子李,兀自朝前走去了,瘸子李未想到陈叫山竟会说这样的话,竟会是这样的举动:并未与自己辩解,争执,也并未对自己拳脚相加,抑或,言语羞辱……

瘸子李受不了这样的状况,反而失望到极致,一下下地跳,身子被绑着,一跳,双脚站立不稳,自己摔倒了,趴在地上,脸上粘满了灰土,拧过脑袋,脖子伸得老长,歇斯底里地大吼着,“陈叫山,陈叫山……你算什么好汉?给老子来一颗子弹,快送老子上路……”

宝子侧卧在山脚一弹坑里,一条腿,已经不知去向,大腿根部的断茬处,血肉淋淋,触目惊心……

陈叫山将食指和中指,搭在宝子的鼻孔前,一探,长长地叹息一声,想起了诸多的往事,“他还有气,抬走——”

“陈叫山,我与你往日无寃,近日无仇,你何必这样苦苦相逼?”被活捉的张老虎,被绑在一棵树上,身子一下下地拧动着,狂喊着,“陈叫山,陈叫山,你如果我放了我,我张老虎将来对你必有后报,从今往后,任由你调遣拆令,唯你陈叫山马首是瞻……”

陈叫山走过去,手搭在张老虎肩膀上,轻轻一拍,“不是任何人,想和我陈叫山做兄弟,就能做兄弟的……”

张老虎还在啸叫,一下下地挣着……陈叫山走了几步了,转过身来,对大头和二虎说,“把他再绑紧些,嘴巴塞上,让人耳朵消停会儿……”

陈叫山走到东面山道处,将手一挥,对兄弟们说,“走,到山上看看去……”

第025章 登山循迹

无数次攻击、抢夺的山道,如今,双脚再轻轻踏了上去,一步,一步,走得轻松,走得沉重……

红日完全跳跃出东天之云海,霞光万丈,辉映着陈叫山向上攀登的身影,那一抹金色剪影,辉煌得刺眼……

高雄彪、万青林、面瓜等一众人,跟在陈叫山身后,朝野狼林上攀爬,高雄彪看见陈叫山脚步飞快,似乎走得任性,带着些许发泄的意味,明白陈叫山此际的心境,便大喊着,“叫山,慢些走,小心崴脚……”

经过了一段极难攀爬的窄道,行至山腰中部,有一青石砌就的台阶,展现在众人眼前……

陈叫山走到石阶前,左脚伸出,轻轻点于其上,又收回了脚,俯下身去,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青石板,一抹,指头上干净无比,无一丝尘埃……

高雄彪几步跟了上来,见陈叫山停留在青石台阶前,不肯迈步,略一怔,意识到陈叫山此际内心的波澜壮阔,便也伸脚在青石台阶上一点,而后喘着气,说,“为了这一步,唉……我们走得艰苦啊!”

终于迈完了所有台阶,万青林朝兄弟们一甩头,示意兄弟们散开了走,保护好陈叫山,防止山上有残兵埋伏……

一伙兄弟们齐刷刷跟了上去,顿时又进入了起先的战斗状态,警惕性极高,前后左右地探望,枪口瞄来指去……

然而,山上静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拐过一簇青冈木矮林子,扑啦啦一群野鸽子,腾飞而起,在天空盘旋一圈,竟又飞了回来,歇在了前方一高高的石砌拱门上,扑扇着翅膀,以喙梳理着羽毛……

“帮主,你过来看……”面瓜忽然大喊起来。 求书网 陈叫山闻之,朝面瓜走去……

面瓜站在一竹林前,朝竹子后面的一拍石头指去,那些石头皆为条状,光溜若镜,上面竟镌刻着字迹……

“野狼岭山寨训诫之义第一条:众人合力,共建山寨。心系一处,不可有异心!聚沙成塔。集腋成裘,独木难支,分崩离析,是为诫也……但有兄弟相互猜忌,交恶斗杀,无论理正理亏之由,视实情之度,杖责,悬烧。枪毙……”

陈叫山和众兄弟站在这些石条前,逐个地看了去,陈叫山轻轻抚摸那石上字迹,“土匪之中,亦有高人,若不然,野狼岭兴许早就树倒猢狲散了……”

“是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众志凝成风吹石,各志离散水冲沙……”高雄彪犹然感慨着,“野狼岭挺了这么长时间,如此看来。并非是偶然啊……”

陈叫山忽地皱了眉头,转身问高新权,“在清点时,有没有看见苟队长?对了,苟队长你应该是见过面的吧……”

“见过的,见过的……”高新权说,“他和余团长起先来征剿野狼岭时。走到高家堡,我见过的!可在山上,始终没看见他……”

“这些训诫之义的东西,肯定是那姓苟的弄的……”高雄彪拍了拍那些条石,眼前闪晃过往事的光影来,耳畔回响过苟队长曾经的话语……

众人又朝前走去,刚走过一段石墙,众人,猛然一惊:前方不远处,有一石头房子上,烟囱里竟冒着缕缕炊烟……

高雄彪侧身朝石墙上一靠,对兄弟们说,“你们几个,走这边包过去,你们几个,跟我走这边……”

高雄彪领了几个兄弟,慢慢地朝前走去,走到那石头房子前,高雄彪斜着身子,侧首朝石头房子看去,看见那边的兄弟们,也已经到位了,便猛冲几步,一脚踢开伙房的木门……

令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是,伙房里就坐了一个人,众人的枪口都对准他时,他不慌不惊,兀自坐在灶台前的木墩子上,将一把枯草团缠了起来,朝灶膛里烧去,灶膛里的火舌,一下下吐了出来,映红了那个人的脸庞,一张年轻的脸……

此人正是瓜槌,野狼岭的伙夫头子。

瓜槌转过头来,看见众人的枪口,便说,“我晓得你们会上来的……”

高雄彪将枪朝腰里一别,走到灶台前,问,“你们的军师在哪儿?”

瓜槌眨巴着眼睛,抬头看了看高雄彪,而后,起身,走到了一侧的木门,用手指着,“呶,走这边过去,朝右拐一下,在前面那个小坡上,他就在哪儿……”

瓜槌忽地想起了苟军师的诸多话语来,今天野狼岭的惨败,究竟与苟军师的死,是存有着必然的联系呢,还是没有一丝儿的关联?

瓜槌一下哭了起来……

几位兄弟按着瓜槌所指跑去,片刻后,跑了回来,远远地冲高雄彪点了点头,高雄彪吁了一口气,验证了心中之推测——原来,竟真的是死了……

“吱呀——”陈叫山轻轻地推开了一扇门,之所以推门动作如此之轻,是因为,陈叫山站立在房门前时,便已经听见屋里传来的歌声——

“乖蛋蛋,哎呀肉蛋蛋,你是娘的小心肝。裁下小花布,缝个小花衫,砍来小竹竿,做个小摇篮,拔撮小鸭毛,围个小帽檐……”

无须进屋,陈叫山便已经听出,这是卢家二小姐卢芸香的声音。

在陈叫山初见卢芸香第一眼时,她散披着头发,趿着鞋,对襟盘纽系得歪歪斜斜的女子,一扭一摆地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小老虎枕头,边走边抚着……

房门推开时,陈叫山却是一怔:现下的卢芸香,肚子已经高高隆起,静静地坐在桌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肚子,脸上尽皆爱怜之色,抬头望着床前悬吊的那一串子弹壳风铃,怔怔的眼神,歌声幽幽……

她自然不知道她心爱的男人,如今已经被炮弹炸得一条腿都不在了,在生与死的边界处,迂回着,昏死了……

“二小姐……”

陈叫山轻轻叫了一声,视线从卢芸香的肚子上收回,转移到窗前那悬吊着的风铃上,兀自一叹,再无多语了……

“你们到底还是来了……”

卢芸香站立起身,盯着陈叫山手中的手枪,忽一笑,笑得凄凉而诡异……

第026章 卖主献宝

“他……死了?”

卢芸香吁着气,目光似要穿越窗棂,透射至极远处,看清山下苍苍茫茫中,一场夜战之后的狼藉……

陈叫山将枪收了,环视房间,听这一问,摇摇头,“没……他还活着?”

忽然间,卢芸香的眼泪就下来了,单手扶着桌子沿沿,要给陈叫山下跪,由于肚子高隆,动作显得极缓慢,极笨拙,被陈叫山一把扶住了……

“能不能……能不能再等等,等到孩子落了地,他再死?”卢芸香说着话,未带哭腔,语气似平平,眼泪却顺着脸,贴着下巴流下,成了泪珠儿,跌湿了衣裳……

陈叫山感觉,眼前的卢芸香,与过往的三小姐全然不一样,她的眸中,没有了以往那种阴冷,那种无所不在的恨意……

兴许,她从来就没有疯,一切的疯状,不过都是伪装出来的,或者说,是她的刻意为之……

无论是抠了小老虎枕头的大米,去喂那地上的麻雀,还是她以宅虎为籍口,数次为难陈叫山;无论是她常常披头散发,身着白衣,执白灯笼,在卢家大院里游走,还是她执意要去唐家大院,在唐老爷的龙衣仓房里大闹……

一切,都不过是她的对抗!对抗着所有的不公、不平、不仁……

现下,她隆着肚子,肚子里的孩子,便是对过往所有的异议非议,最大的对抗?

陈叫山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宝子如今被炸成了那般模样,便是最好的医生、郎中来医治,也不过是延缓时间而已!更何况,在这荒山野岭之地,他究竟能挺多久,天晓得?

“他伤得很重……”陈叫山终究还是说出了口,“恐怕捱不了多久……”

听到这样的回答,卢芸香反倒止了眼泪,脸上有了释然的表情了,头一低。…… 连连地摇着头,嘴里喃喃着,但陈叫山听不清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叫山……”高雄彪和万青林忽然出现在了门口,高雄彪将陈叫山喊了出去,陈叫山看见面瓜及一伙兄弟,押了几个年老的土匪,站在院坝里。

老土匪们都是岩洞里造枪的老工匠。面对着枪口,竟一脸平静。一副任杀任剐的淡若神情……

“叫山……”高雄彪凑到陈叫山耳边,用手朝屋里指去,“你打算怎么处置?”

按照起初与吴先生的商议,待打下野狼岭,若能将匪首活捉,便会押回乐州城,沿途示众,起到教化民众之目的……而后,枪毙之!

可是。卢芸香这样的情况,一个女人,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究竟该如何处置,陈叫山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方法……

“先都带回乐州城吧!”陈叫山唏嘘无尽地回了一句……

这时,瓜槌竟端着一个食盒来了。万青林走上去,用手枪挑开食盒盖子,一看,里面竟是热气腾腾的蒸鸡蛋。

“我进去给夫人送饭……”瓜槌怯怯地说,“二当家特地交代过的,夫人要多吃鸡蛋哩……”

陈叫山叹口气。朝房门口指指,瓜槌“唔”了一声,头一低,便端着食盒进屋了……

透过窗棂,陈叫山看见,瓜槌衬着抹布,将一碗蒸鸡蛋。从食盒里端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到了桌上,而后,递给卢芸香一把竹勺子。卢芸香接过竹勺子,坐下来,朝碗里吹着热气,吃了起来……

陈叫山在高雄彪、万青林引领下,来到制造火枪的几个岩洞,陈叫山看见那些熔炉、铁台,以及靠流水动转的转轴,不禁大为感慨……

出了岩洞,一位瘦得皮包骨头的老土匪,几步跑到陈叫山跟前,一下跪倒,双手抱住陈叫山的腿,“陈帮主,陈帮主,我告诉你山上的宝贝藏在哪里,求你留我一条命……”

陈叫山将瘦土匪拽了起来,瘦土匪用手朝东面一指,“瞧见没,那边那块义字石,从那边挖下去,就是宝贝……”

陈叫山朝兄弟们使了个眼色,兄弟们便朝东面的“义”字石走去……

兄弟们从岩洞里取出几把锄头,走到那块“义”字石旁边,掏挖了起来,不大会儿,果真掏挖出了五个坛子,揭开坛盖一看,两坛子现大洋,一坛子马蹄金,一坛子碎银子,还有一坛子里,装了些珠珠串串等女人用的收拾……

“既然好不容易打下来了,就得有人守啊!”高雄彪无限感慨地说,“从此之后,野狼岭,会有崭新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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