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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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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好不容易打下来了,就得有人守啊!”高雄彪无限感慨地说,“从此之后,野狼岭,会有崭新的一段历史……”

那个瘦土匪弓着腰,走到陈叫山和高雄彪跟前,“陈帮主,高堡主,要么你们把我留下来,我还在山上造枪?”

陈叫山瞥了一眼堆在地上的五个坛子,又看了看瘦土匪那张笑如花朵的脸,鼻孔里喷出一股冷风,淡淡冷笑一声……

陈叫山放眼看过去,不远处的好几个老土匪,皆以冷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瘦土匪的脊背,那目光像一把把刀子,恨不能将瘦土匪千刀万剐……

“让罗团长他们来守山吧!”陈叫山背着两手,望着野狼岭四遭的云桥,唏嘘万端……

此处是野狼岭的最高处,站立此处,环视山下,那老林子只见绿油油一丛,山下的道路,已经纤细若线……

那块刻着红色“义”的大石头,在阳光下闪烁着灿光,一阵风吹过,几节草茎,随风飞去,搭在了“义”字石上,忽簌簌地抖几下,又飞走了,直飞苍茫崖下……

兄弟们抬着五个坛子,押着几个老土匪,朝下面走去,那个瘦土匪,仿佛自感自己是有功之臣,日后必定被重用似的,跟在陈叫山和高雄彪身旁,连连地引着路,“这边走,这边走,小心,这儿有台阶……”

瓜槌拎着空食盒,从卢芸香所住的房间里走出来了,看见兄弟们抬着的五个大坛子,猛然怔住了,脸憋得通红……

“陈帮主,高堡主,辛苦大半宿,你们还没吃饭吧?”瘦土匪腰弯得像虾米,“要不,在山上先吃点东西?”

“瓜槌,瓜槌,去杀只羊……我说,你听见没有?愣啥哩?”瘦土匪朝瓜槌一步步走过去,拳头攥着,似要打人的架势……

瓜槌突然将食盒一丢,猛地扑了上来,拦腰死死抱住瘦土匪,脚步急促地朝崖边推去,嘴里大声地骂着,“你狼心狗肺,狼心狗肺,狼心狗肺……”

瓜槌抱着瘦土匪,双双坠下了山崖,那“狼心狗肺”的骂声,在崖下回旋着,久久不散……

第027章 押解匪首

野狼岭下,战场已经清扫拾掇完毕……

陈叫山与姚秉儒一番商议,留罗明宽及一众太极湾兄弟,留守野狼岭上。

剿匪大军押着瘸子李和张老虎两位匪首,以及十来个土匪,踏上了返回乐州城的路途。在队伍的最后面,跟着一辆马车,板车上用薄木板遮盖了,内中坐着卢芸香……

那五坛子金银财宝,陈叫山要高雄彪、姚秉儒、万青林三方将其分了,高雄彪将手一扬,“我只要匪首的人头,祭奠我死去的兄弟,金银大洋,我一概不要……”

高雄彪如此一说,万青林和姚秉儒也不好收受财宝,连连推拒着……

“为了打下这野狼岭,多日来,兄弟们熬更守夜,绷着一根弦,一刻不得松!待到最后仗打起来了,那么多的兄弟,都走了……”陈叫山说得有些动情,略略顿了,平复着情绪,“走了的兄弟,就是再多钱财,也卖不回他们的命来……这些黄白东西,不为别的,权当是助济那孤儿寡母,爹娘双亲所用的一点点心意……”

说到最后,几方推来让去,最终达成:太极湾参与人数最多,围守时间最长,死伤兄弟最多,便分得一坛马蹄金,一坛碎银锭;万青林的万家船帮兄弟,尽管来得晚,但愈是情势紧急,行程愈紧,来去如电,可谓及时之雨,分得那一坛子翠玉珠链宝贝;高家堡和卢家船帮,各分一坛子现大洋。

“兄弟,我的份子,暂且留于你太极湾,待我用时再取……”陈叫山对姚秉儒说。

姚秉儒受了重伤,坐在担架上,一番推拒,终究拗不过陈叫山,便将一坛子银洋接了……

队伍快到太极湾时,宝子竟忽地醒了过来。卢芸香闻讯,急匆匆地从马车上扑下来,朝宝子跑过去,一下伏在担架前,一句话说不出,抓着宝子的手,泪如雨下……

宝子嘴唇动了动。牙齿哆哆嗦嗦着,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以他恍惚的眼神,直视着卢芸香满是泪水的脸庞,继而,头微微下低,停留在卢芸香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笑了……

“陈帮主,陈帮主,你救救他,救救他啊……”卢芸香努力拧了身子。面向陈叫山,苦苦哀求着,声泪俱下……

陈叫山抿着嘴,没有说话,抬起头,望了望天空,冲着卢芸香摇摇头……

所有人都晓得: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没有任何的医与药,如何能救宝子?况且,宝子被炮弹炸成了那般模样,半个身子都没了,仍不咽气。盖因心中还惦记着卢芸香……如今见着卢芸香了,只怕他心中的那一根弦,一松,那悬着的意识,终于落了地,恐怕就……

“兄弟,兄弟。你听着,放心上路吧!你为了野狼岭,辛劳够了,累了,到下面去,好好地睡个安稳觉吧!”瘸子李被绑缚在十字形的木架子上,一再地拧转脖子,脖子上青筋暴突地大喊着,“芸香妹子和肚里的孩子,都好着哩,你莫念了……你先上路,我回头再来,到了下面,咱还是好兄弟……”

陈叫山给抬担架的兄弟使了眼色,示意他们继续行走,宝子却努力地扬了手臂,摸在卢芸香的脸上,卢芸香跪在担架前,泪水似断线的珠子,跌落得更凶了……

“挺……你挺住……见……见一眼孩子……也……也……也好啊……”卢芸香抽泣着,声音沙哑而凄楚……

宝子的眸子中,忽地有了明灿的光亮,嘴角扩成一小弯,笑着,下唇连续地抖着,努力地说出了话……

“不……不……不……不哭……”

宝子的手,软塌塌地从卢芸香的脸上滑下,似在用着最后一丝力气,要为卢芸香擦拭脸上的泪……那手掌,下落,下落,再下落,直直搭在担架沿沿上,没有了力量……

“宝子哥——”

“兄弟——”

“二当家——”

几乎同时间,卢芸香、瘸子李、野狼岭上的土匪,皆大声喊了出来……

太极湾的兄弟,挑了一处向阳的山坡,埋了宝子,折了一节柏树枝,插在坟头……

队伍行至太极湾,姚秉儒和太极湾的兄弟,带着三坛子金银大洋,且先回了太极湾……

泥瓦岭和九岭十八坡一带的百姓,早已闻知野狼岭被剿灭的消息,此际看见剿匪大军押着土匪头子,便纷纷冲上前来,用土块、草秆、小石子,朝瘸子李、张老虎和众土匪丢去,并有人跳起来朝土匪脸上吐唾沫……

好多土匪吓得缩着脖子,转着脑袋,躲闪着那些飞掷而来的土块、草秆、小石子,躲闪着众人的唾沫……

瘸子李却像个木头人一样,任那些飞掷之物,一下下地砸在自己头上脸上,眼神冷冷,不躲不闪……

待抛掷杂物,唾骂叫嚣的百姓,发泄够了,退走了,一直低着头的张老虎,竟忽地放声大笑起来,并扯着嗓子吼出了一段秦腔——

出了南门上北坡

新坟倒比老坟多

新坟里埋的是光武帝

老坟里埋的是汉萧何

鱼背岭上埋韩信

五丈原上葬诸葛

人生一世匆匆过

纵然一死我怕什么?

“呸——”常海明朝张老虎吐了一口唾沫,以鄙夷的眼神,看着张老虎,而后走上前去,拽着张老虎的衣襟,一扯,“你个杀人越货的土匪,也配唱这?”

“哈哈哈哈哈……”张老虎仰天狂笑,“天下何处不是匪?你们不是匪吗?官家不是匪吗?军队不是匪吗?在这乱世之中,有人脸上写着匪字,有人脸上没有写匪字罢了,不过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而已!”

高雄彪冷笑一声,走到张老虎跟前,“你还真把你自己看成是绿林好汉了?你不配……”

“劫掠也好,杀人也罢,并非都是土匪行径。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龌龊不堪,定然是小人所为!”高雄彪顿了顿,又说,“怎么认定是不是匪,算不算匪?我来告诉你——不论取之,但论放之……你说,你们不算匪,谁算?”

张老虎和瘸子李,听了高雄彪的话,皆默默低了头,再也不叫嚣了……

第028章 或有大用

剿匪大军押解着众土匪,朝乐州城步步返回,所经之处,百姓的唾沫、眼泪、飞掷的杂物、切齿之咒骂,皆向着土匪们招呼了去……欢叫、拍巴掌之音、仰视眼神、崇敬之神情,则投于剿匪大军,尤其是剿匪大军首领陈叫山!

年馑之时取湫水,匪患猖獗灭土匪——在百姓心中,陈叫山,一个神奇而伟大的存在……

然而,剿匪胜利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乐州城,众人欢呼之余,亦有一小撮人,心存失落,憋闷,不甘,妒忌,甚或仇视……

这一小撮人,摆在明面上的,首当其冲,便是孙县长。''……

年馑熬过,来年丰收之盛况,并未为一方父母官,带来任何之喜悦。相反,因为县保安团出兵剿匪,肉包子打狗,生生折损余团长、苟队长两臂膀,于政绩,无利而添害,于升迁,不进而反退……此般类类,都足令孙县长黯然头疼好一阵子了!

现如今,土匪是被剿灭了,可与县府有一丁点关系么?

身为一官员,在任上,大事诸不成,上峰不高看,不欣赏,下属而无良才,不能助己腾达,是不是一悲哀矣?

更何况,在为任之地,民间有强势人物,处处压官家一头,令父母官犹若躬身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怎不让人窝火?

官衰,而民强,便是再有丰收,再多盛景,于孙县长而言,能有几丝欣喜?更多,仅是一笑柄耳……

陈叫山,这一个外乡来的汉子:用,不能为之所用,压,几番出招,又压不住,打,却是打不过……这。岂能不使孙县长费了思量,徒留神伤?

这一小撮人,藏在最隐秘处的,是谭师爷……

用取湫之计,意欲取陈叫山之性命,反倒成就了陈叫山之盛名。意欲通过红椿木事件,打压陈叫山。攀附孙县长,通融梁州万家之关系。结果,一样未促成……以一丑话来说,偷鸡不成蚀把米,谭师爷这一藏于最隐秘的老贼,怎不憋闷,怎不失落?

起初,谭师爷撺掇宝子一伙人,加入取湫队,意欲谋害陈叫山的。可末了,陈叫山毫发未损,宝子倒阴差阳错地成了野狼岭的二当家……

宝子与二小姐之隐秘事,导致卢家陷入一劫难,三太太怀孕身死,老爷成了废人,卢家大院焦黑处处。满目狼藉……

现下,陈叫山把野狼岭的土匪灭了,其威信能高到天上去,这自不必说。然最要紧的是,谭师爷无法揣度到——究竟陈叫山在剿灭野狼岭匪众时,有没有从宝子口中。撬出些许信息?

陈叫山现在是彻彻底底的大英雄,大人物了,莫说在卢家,在乐州,便是在山南各处,在凌江沿岸几千里处,都是一等一的大英雄。大人物,与当初那个逃难来的外乡汉子,不可同日而语,不是任何人可以轻看、驱使、打压得了的……

如果,如果陈叫山此番凯旋归来,将矛头对准自己,不用别的由头,就单冲着自己曾经撺掇怂恿宝子一伙人,谋害陈叫山,陈叫山便可利剑出鞘,对准自己,秋后算帐!

如此一来,非但任何人不会帮自己,甚至还为认为,我谭师爷是卢家遭遇劫难的根由,是最最令人切齿可恨的老贼……那么,自己又当如何应付?

真到那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啊!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绸缪之事,不得不思……

是日一早,谭师爷坐在自家天台上喝着茶水,见侯今春领着许多建房工匠们,进了卢家大院……

工匠们在许多船帮兄弟的协助下,开始将卢家大院许多被烧被毁的房屋,进行拆除或修缮,一派忙碌之景象……

侯今春、魏伙头、杨账房三人坐在一屋檐下,在交谈着什么,过了一阵,谭师爷发现:三人竟争吵了起来……

谭师爷一步步朝那屋檐下走去,慢慢地,便听清了他们的争吵声——

“侯帮主,修房建屋这事儿,你得给我事先知会一声嘛……”杨账房的声音,听起来颇多无奈,“陈帮主进山剿匪去了,潘总管他们才在销货,我手上的钱,不宽裕……咱给人家工匠们,到底咋个报价,木料、石料、土方、漆工、画工、雕工,这……这这,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侯今春晓得陈叫山如今有的是钱,可钱再多,于自己半个子儿的关系都没有。一趟跑上水,那十几箱的金银财宝,莫说是捞上几笔了,因为有三旺、面瓜,以及万青林、赵秋风他们掣肘着,侯今春连个气气都没有闻到一鼻子……

“杨账房,你叫那么大声干啥?图你嗓门大,还是图你气韵长?”侯今春没好气地说,“这是陈帮主派的任务……你说没知会,你找陈帮主去知会啊!人家现在腰比水缸粗了,犯得着跟你知会么?真是笑话……”

“侯帮主,话不是你这么说的……”魏伙头接过了话头,平心静气,语重心长地说着话,“陈帮主要剿匪,情势紧迫,早就进了山了,可你侯帮主回来的晚,又专门负责建房之事,你可以同我们好好商量商量,沟通沟通嘛!你啥话不说,直接领人就来了,工钱可以缓着给,可这吃饭,总不得马虎吧?饭弄不好,让人家笑话卢家,好好弄吧,我总还得跟杨账房合计钱粮吧?你说你……你说你弄的这事儿……”

金银财宝沾不了手,我侯今春倒也自认了,可三旺、面瓜、常海明他们都各司其职,进山的进山,去梁州城的去梁州城,风风火火,风风光光,独留我一个副帮主,留在乐州城里,干这些吃苦头没屁影的破事儿……我侯今春就这么窝囊?

“你们莫跟我掰扯这掰扯那……”侯今春窝着火,语气冲得像油锅里撂冰,“要掰扯,你们到时候找陈叫山慢慢掰扯,我没工夫跟你们在这儿嚼舌咽唾沫……至于钱粮,至于饭菜,你们爱咋咋……”

谭师爷走近了,听闻侯今春的话,心中暗一琢磨:侯今春这是要跟陈叫山闹崩的架势呀!既如此,侯今春岂不是可为一棋子,或有大用?

第029章 眼前一亮

进山剿匪,修造破损房屋,于卢家整体而言,皆要事!

陈叫山出于情势紧急,未将诸多事体,捋得那么分丝分缕的细致,亦是有缘由。

谭师爷站在侯今春、杨账房、魏伙头三人身前,听着他们话不投机之由,慢慢嗅出了一些味儿……

如今之卢家,以“乱如一锅粥”阐之,毫不为过!

老爷子时好时不好,整日的五迷三道,痴傻懵怔,吃喝拉撒睡,皆无正常,甚至连屁臭木瓜香,怕都分不大清!没准哪天,就过了去了……

夫人经受一劫难,身子骨明显大不如以前,柳郎中几番调治,也未有立竿见影之效……

少爷卢恩成,无法为卢家接续香火,不视自身问题,认定少奶奶唐慧卿不中用,经这劫难,越发懒于卢家大小事务,颇有些浑浑着过,噩噩着熬之意……

三小姐卢芸凤,一心嚷叫着,要建一所新式学堂,迟迟未有进展……整日价,要么同那个薛静怡薛小姐,吟风弄月,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言聊语,要么,就去找那郑半仙,推演占卜,问爻索卦,净弄些玄虚无边际的事儿……

二太太谢菊芳,老好人一个,逆来顺受,低眉下气,没有呼风唤雨的本事。

四小姐卢芸霞,年纪尚小,没心没肺的一个闹哄哄的丫头片子……

除此,侯今春、杨账房、魏伙头、潘总领、冯总管、王厂长、常海明,对了,还有禾巧——这些人,都是“干事”的人,各忙各的,都不是“悟事”的,就像那陀螺,有鞭子抽了,就转,转久了。就停,再抽,再转……不足为虑也!

惟独一个陈叫山,是一异数之存在!

嗯,可以看得出来:在如今之卢家,每一个人,都对陈叫山存着看法的。这些看法,有好。有孬,有颂赞,有嫉妒,有良性期待,便自有恶性期待……

只要抓住这一契机,下好几手棋,起先那半盘之困局,或可一解!

现在,就需要定准几颗重要棋子。这侯今春……或正是胜负手!

“侯帮主,杨账房和魏伙头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大家都为卢家做事,红脸黑脸,全都奔着为卢家好的,并无异心。对吧?”

“杨账房,魏伙头,侯帮主跑船归来,劳顿困乏,还操心这些琐碎事务,言语之间。纵有不周处,也非本意嘛!何况,陈帮主现在有剿匪大事,事有巨细,不能全面关照,我们多方协调,也就好了嘛!你们说是不是?”

谭师爷左替侯今春说话。右又不得罪杨账房、魏伙头,操着菜刀切豆腐,刀下手起两面光……

侯、杨、魏三人,果真再无争吵,皆觉受用,各自散去,各忙各的了……

入夜,谭师爷派人去约了侯今春和卢恩成,三人去了萃栖楼……

萃栖楼老板何正宽,对于谭师爷、侯今春、卢少爷三人的到来,稍感意外,又觉情理之中,便热情招呼,特地分派了一间上等客房,摆下酒筵,款待三人……

何老板抱着酒坛子,为三人分别倒了好酒,逐次敬喝了,便退身出去,连带将侍应的几位美女,一并领走,留下私密空间,以供三人畅聊……

几碗酒下肚,侯今春和卢恩成,先有了三分醉意,而谭师爷却是云淡风轻,一再地招呼侯今春和卢恩成吃菜喝酒,并不谈及更多……

“谭师爷,你今儿晚上,约我跟侯帮主出来喝酒,是有事情要说吧?”卢恩成终究憋不住,吃喝一阵,终于问了……

“要说没事儿,也是没事儿……要说有事儿,自然也就有事儿……”谭师爷为卢恩成、侯今春瓷碟里夹了菜,又操起汤勺,分舀了两碗银耳莲子汤,分放在二人面前,“一段时间来,卢家遇到些不顺头的事儿,老朽愚鲁,也不能为卢家尽些正力,颇感惭愧,惶惶难免啊!

谭师爷说着话时,起初眉头皱着,言语间,颇多唏嘘感慨,继而笑容绽出,又现出释然、轻松、欣喜、可盼之神情来,“如今好,侯帮主一行,载誉归来,卢家上上下下,又是一片井然盛景,老朽颇感欣慰哪!来——我们为侯帮主一路辛苦,凯旋而归,干上这一碗!”

三人三碗酒,一碰,皆喝干了……

在侯今春和卢恩成面前,谭师爷终究是城府似海的老江湖,言语时机,说话深浅,话题铺垫,皆有韬略,无印无痕……

谭师爷先从今儿早上,侯今春和杨账房、魏伙头,因修造房舍争吵之事入手,说了些冠冕堂皇的闲话、油话、漂亮话……

此话头说完,自又是一碗酒!

而后,谭师爷便又顺理成章地说起了卢家的钱的问题,说得是忧心忧国忧家忧民众,一派凛然大义,满口责任担当之语……

话至一段,再是共举一碗酒!

果如谭师爷所料,几碗酒下肚,话又到位时,卢恩成便打了个酒嗝,问侯今春,“侯帮主,听闻陈叫山在跑船时,得了一大笔宝贝?”

不提这一茬,侯今春倒不闷闷,一提,侯今春心里那股子不痛快,便又泛涌上来,亲自抱起酒坛子,为卢恩成、谭师爷倒了酒,自己率先端起碗来,兀自喝干了,以袖子一抹嘴巴,叹着气,“少爷,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陈叫山就是得再多宝贝,那些宝贝,现在姓不姓卢,也都是两说呢……”

侯今春红着脸,哈着酒气,将船队跑船经过瓦桥镇,如何大破通幻神教,如何得来十几箱的金银财宝,尽皆叙述了个详详细细……

“哼……他用的是卢家的船,领的是卢家的人,弄到了宝贝了,就不关卢家的事儿了?”卢恩成将筷子,朝筷架上使劲一拍,“他陈叫山翅膀硬了,就忘了自己当初拿筒瓦喝粥的事儿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谭师爷静静坐着,也不插话,也不笑,也不皱眉,不怒不喜,风平浪静……

卢恩成这般说话,扯起了陈叫山的诸多不好来,侯今春便就顺水推舟,也牢骚满腹,抱怨多多,说着说着,聊着聊着,侯今春便提起了陈叫山在女儿梁营救地下党的事儿了……

谭师爷听到这里,忽地眼前一亮……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端起酒碗,“来,来,喝酒,喝酒……”

第030章 借刀杀人

翌日清晨,卢恩成酒醒了,带了一伙家丁,兴冲冲地要出门去。

谭师爷在前院遇上卢恩成,一瞧这伙人的架势,便晓得他们一定是去城北粮仓,质问、搜查陈叫山藏在那里的金银财宝……

谭师爷将卢恩成叫到一旁,压低声音说,“少爷,你要去城北粮仓?万万去不得呀……”

卢恩成朝后退路一步,胳膊一扬,“有什么去得去不得?”

谭师爷见他语调颇高,便跟上一步,拍了卢恩成的肩膀,“你就这样去,一定没好结果……此事,你该先跟夫人知会一声呀!”

卢恩成定定看着谭师爷那郑重其事的眼神,将头一低,“那好吧!”

没过多久,卢恩成便从夫人那里出来了,谭师爷瞧见他那阴沉的脸色,便晓得他在夫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这,是谭师爷早有所料的!

谭师爷将卢恩成约到了自己的寓所,慢慢地开解卢恩成,末了,说,“少爷,如今卢家情况你也晓得,老爷夫人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未来的事儿,还得你来担大任啊!”

“可你想过没有,陈叫山如今在卢家位高权重,一呼百应,他今天能借卢家之势,创立个人盛威,积攒个人财富,明天他会不会,将少爷你的位置抢了去,霸占卢家百年基业呢?”

卢恩成起初听到“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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