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船帮老大-第2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老爷,不好了,煞气王的兵要过河了……”忽然有家丁赶来报告。

高雄彪一听,掏出双枪,将唐家家丁召集一处,吩咐他们分成两路,一路佯装守虚水河木桥,一路掩护唐家人朝北撤离……

“跃龙,快,快去龙衣房,把那些龙衣都抱出来……”

仓惶忙乱之中,唐老爷仍牵挂着那些颜色各异,尺寸有别的各种龙衣。

“爷,别管啦,龙衣可以再做的,命就一条……”唐跃龙使劲拽住唐老爷的袖子,连连将其朝一边拉……

高雄彪带领唐家人,且战且退,退至谢家井,忽闻官道上一阵马蹄声传来……

是高新权率领高家堡的兵勇们,赶来驰援乐州城了。

“新权……”

“堡主,真的是你啊?”

高新权和高雄彪多年未见,兴奋不已,借着相逢之豪情,猛攻整编团,使得煞气王又显被动……

卢家大院。

侯今春撺掇了一帮亲信,决计要打开城门,向煞气王投降!

禾巧站在前院院坝里,指着侯今春大骂,“姓侯的,卢家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得很!你真要当喂不熟的白眼狼吗?”

“这仗没法打,耗到头,全都得死!”

侯今春起初是辩解的语气,说着说着,语气中竟透露着不阴不阳,“别人为啥攻城?还不就为了陈叫山!谁知道陈叫山现在哪里,是死是活,我们犯得着这么死守吗?”

“你……”

禾巧手指侯今春,气得差一点晕过去……

“大娘……”志雁见禾巧气得不轻,正要跑过去扶禾巧,却被侯今春抢上一步,死死地卡住了脖子……

“放开志雁!”

“放开我妹妹!”

志凯和志荣、志胜原本抬了装土的麻袋,要垒到城墙上去,忽见志雁被侯今春挟持,便齐齐大吼大喊着……

“城里有多少子弹?你们疯了吗?再不开城投降,全他娘的死……”

侯今春用胳膊紧紧卡着志雁的脖子,声嘶力竭地大喊,“告诉常海明,开城门,快去!再磨唧,我掐死她……”

芸凤、秋云、二老夫人、魏客首、毛蛋、杏儿、杨翰杰、柳郎中等人,看着侯今春挟持着志雁,心皆揪紧,却又束手无策为了守城,所有的枪支弹药,全运往城墙,如今,仗打得火热,没有枪,谁能奈何侯今春?

“嗡”

忽地飞来一把斧头,不偏不倚,正正从侯今春的后颈窝劈砍进去,侯今春脑袋开花,身子一歪,倒下去了……

飞掷斧头的,是王铁汉!

王铁汉跑过来,扶起惊惧未定的志雁,“四小姐,别怕,别怕……”

志胜疾步跑过来,从侯今春脑袋上抽下斧头,照着侯今春的身上,一阵疯狂劈斩,砍得血肉飞溅,骨屑纷纷,“我让你咒我爹,我让你咒我爹……”

当天傍晚时分,姚秉儒与罗明宽,又带领太极湾、野狼岭的众多兄弟,乘了顺风顺水船,满载枪炮,亦赶来驰援乐州城……

高雄彪指挥几路人马,有序配合,逐节还击,整编团颓势尽现,煞气王见情势不妙,急令,“撤,先撤”

煞气王带领整编团残部,朝洋州方向逃去……

高雄彪率领姚秉儒、高新权、罗明宽,常海明,欲乘势追击,唐老爷忙劝,“穷寇不可追呀!”

“忘恩负义的小人,纵逃必杀!”

高雄彪翻身上马,双枪一高举,“追”

第121章 大地曙光

高雄彪率领队伍,****近道,堵截煞气王的整编团。ong》

混战中,煞气王被高雄彪击毙,整编团残部顿作鸟兽散……

回到城中,高雄彪对禾巧说,“叫山现在好好的,你们不必担心……当务之急,是我们要提高警惕,拧成一股绳,时刻防范外敌进犯……”

郑军师已年迈,且重病在身,在丫鬟搀扶下,进屋来说,“欲解危局,须得其要!以老夫拙见,小山王,你设法带先生家眷,去寻先生吧!一家人在一起了,也就不两地牵挂了……”

依照纪律,陈叫山加入组织,以及实施破冰计划的事儿,高雄彪现在是不能说的。

当郑军师说出这番话来,高雄彪心底犹然佩服,军师年事虽高,终究有大谋:一语点中核心,且韬晦圆理,亦不泄露机密……

半月后,禾巧、芸凤、秋云、志凯、志荣、志胜、志雁七人,自梁州机场乘飞机,先抵广州,后转香港……

抗战甫一胜利,古路坝的联合大学,便又迁离乐州。芸霞跟随自己的先生,去了北平。

于是,二老太太没有选择去香港,而是乘火车去了北平……

至此,卢家大院没有了卢姓之人,没有了陈姓之人,身为陈叫山结义兄弟的姚秉儒,接管了卢家产业,并形成了乐州城、高家堡、太极湾、野狼岭,互为策应、屏护之势!

常海明依旧为卢家大院总护卫。

冯天仁、潘贵生、王正孝,联手撑起碾庄码头一片天!

高新权在高家堡经营根据地,罗明宽于太极湾,驻守大本营!

鹏飞和满仓,驻扎野狼岭,凭其天险,守住乐州北大门……

每年至中秋时,姚秉儒常对一轮满月,于清辉间仰首唏嘘:大哥,你我兄弟。何年何月,才可团聚?

自煞气王的整编团,在乐州吃了败仗,自此后,无论是国。军,或是土匪棒客,再不敢觊觎乐州!他们总说——那是一方勇武之地。进犯必败!

在万里之外的香港,陈叫山成为了“东升”实业贸易公司的总经理。

在月光很好的夜晚。陈叫山总喜欢站到高楼顶层,向着西北方向,久久眺望……

那奔流着滚滚凌江的一方土地,承载旧时多少记忆,而如今,却只能于梦中、于眺望中、于凝然和怔怔间,思念,默想……

兴许,暂且的别离。一时的分隔,正是为了未来更欢愉的重逢,更深情无间的拥抱!

…………………………

“先生,这是上个礼拜北上货船的秘运物资清单,这是这一批回调物资清单,你审一下……”

“先生,东升5号货轮在东山岛遇要港司令部巡防舰艇堵截盘查。没办法,我们给人家散了财,这是礼品财物汇总表……”

“先生,福鼎至乐清区域,有零散渔民要求跟随我们,为防有特务混杂其间。我们婉拒了,这一回船队过去,他们有意在海上设障,耽搁我们行程……先生,你看要不要对他们进行甄别收编?”

“先生,江南造船所传回来的订单回复,他们称时局不稳。已全面停产……今儿早上,我们接到了返订金汇票,你签一下字……”

“先生,汇丰银行的汤姆森先生,约你今晚六点吃饭,我查了一下日程安排,今儿晚上,你得约见九龙仓库罢工的船工代表谈话,你看……我们选哪边,舍哪头?”

陈叫山坐在办公室里,手里的钢笔,刚将笔帽拧上了,房门一响,遂又有人进来汇报,索求批复,于是又将钢笔拧开……

从来似乎都没有这么忙过……

在乐州,在汉口,在上海,从来也似乎也没有这么累过……

是我一****,一年年地老去,精力已远不如从前了么?

或许,忙和累,才是我远离故土,栖身香港的真正意义之所在吧?

陈叫山摊开报纸,身子深深地朝沙发后背靠去,正看着报纸,房门又被敲响了……

面瓜走了进来。

“先生,三少爷从英国来信了……”面瓜喜滋滋地将一个大信封,交到陈叫山手上。

陈叫山并不急于拆开,笑着将大信封,先放到鼻子上嗅了一嗅,并用手指轻轻地捏摸着,顺着捋一遍……

信封拆开,里面掉出一张相片:芸凤在草地中央的一张椅子上坐着,志荣和志胜,分站在两旁,志荣戴上了眼镜,志凯则袖子挽得高高,芸凤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好像是《圣经》……

面瓜见陈叫山在笑,征得同意,也凑过来看,不禁感慨,“英国的牛排,怎地不养人呢?你看二少爷和三少爷,又黑又瘦,这读个书怎就把人读瘦了呢?”

陈叫山笑着将信封一举,“嗅嗅,你嗅嗅,一股子黄油味儿,闻着就腻……”

两人哈哈哈地在办公室里大笑……

…………………………

“爹,爹,快来快来……”

陈叫山正在书房看报纸,志凯猛地推门而入,脸上尽是兴奋的表情,以至于忘记了先敲门的规矩,一把扯起陈叫山便朝外走……

陈叫山疑惑着,被志凯扯拽着,来到了小憩室,一看,禾巧,秋云,志雁,鹏天、面瓜、三旺居然都在,一人一把椅子,排成了一弧形,围着矮柜上的收音机……

志凯将陈叫山按在了中间的椅子上,陈叫山笑问,“干什么?搞这么严肃,开家庭会议么?”

志凯也不接答,其余人也皆不说话。志凯的耳朵几乎都贴到了收音机上,将收音机的旋钮,拧来拧去……

“爹,好了,好了……”志凯站直身子,又将右手食指竖在嘴上,示意大家保持肃静……

收音机里发出“唧唧唧”的电波杂音,接着,又是“嗤嗤嗤嗤”的窜台波段混音,忽地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似是人声喧哗,似是汽车轰鸣,似有锣鼓敲打,遂即,终于静寂了一下,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陈叫山正皱眉看志凯,环视大家,收音机忽地传出了一个声音——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fu……成立了!”

第122章 沧海壮歌

陈叫山站在一面地图前,比划、估量着,忽闻电话声起……

“喂,你好……”

“喂个屁呀!”

电话里传来高雄彪爽朗的笑声,“还真有点红色资本家的气度了,哈哈……”

“小山王,你还活着呀?”

陈叫山也笑着戏虐起来。ong》。wщw。 。

“活着哩!我咋能死?汉堡牛排没吃上,洋酒咖啡没喝上,转圈圈的舞没跳上,我要死了,亏啊!”

还是那个小山王。

一点没变!

“我说陈经理,现在有个大买卖……你得到福建来一趟!”

“哦?”

陈叫山故显疑惑,“多大的买卖?非得我亲自去吗?”

高雄彪压低声音,“事不宜迟,越快越好!见面细谝……”

……

福州。

屏山第一战区医院。

陈叫山带着鹏天、三旺,在病房见到高雄彪时,眼眶一热,差一点落泪……

高雄彪瘦得不成人样:脸上刀削斧凿过一般,面色苍白,嘴皮上似糊了一层糯米浆,胡子拉碴……

其时福州已解放,战区医院的护士们,组织民众在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下,教唱着“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好喜欢!民主政fu爱人民呀,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完……”

高雄彪猛地从床上坐起,光着脚跳下床,哼哼着,“呀呼嗨嗨,一个呀嗨……”

“你倒是快,我寻思还再得几天呢……”

高雄彪一巴掌拍在陈叫山肩上,力道极大,不减当年勇!

“高兄,约我到福建来,该不是要跟我比武吧?”

陈叫山笑着将高雄彪扶到了床上,为其掖好被角。

鹏天和三旺。望着曾经雄武至极,魁梧强壮的高雄彪,如今竟病成了这样,鼻子有些酸,但见陈、高两位故友,又不愿将相逢气氛,弄得那般煽情。依旧是说着戏虐的话,闹腾腾的……

出了病房。三旺遂向一位老医生询问高雄彪的病情,老医生说,解放军入闽,从夏天打到秋天,许多战士水土不服,患上疟疾、热寒、肺炎等病症,非战斗性减员十分严重!

“高同志患疟疾时间长了,久不见好转,另有一些常年积疾。也都并发了……”老医生叹息着,“好在高同志一贯乐观,倒也利于我们的治疗……”

病房中,高雄彪向陈叫山谈了所谓的“大买卖”——解放军如今正在攻打厦门,战士们多为北方、中原人士,精于陆战,但不熟悉海战。许多人甚至一上船就晕……另外,如今船只也紧张得很,许多大型货船,都被****飞机炸毁……

“你跟船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凌江、长江上跑买卖,还参加过江阴海战……”

高雄彪没了戏虐。严肃郑重起来,眉毛凝拧为川字,“我思来想去,还得让你这船帮老大,给厦门将士们,助一助力!”

“记住,这不是组织上的命令。是我个人的见解!”高雄彪深深吸一口气,“你到厦门后,根据实际情况再做具体决定……”

陈叫山领着鹏天、三旺,走闽江乘一小渔船,到了马尾港,一看,港口斜阶上,果然倒扣着许多货船残片,就连瞭望石围、疏导通道、缆桩、旧炮台,亦被炸得一片狼藉……

待陈叫山来到厦门时,解放军经几番苦战,已经顺利攻占鼓浪屿!

依照高雄彪指示,陈叫山与第十军团某军部联系上。

接待陈叫山的,是该军所属一支精锐师的师长,姓王。

有高雄彪的联系,王师长一见陈叫山,颇为热情,要警卫连的人去弄些酒菜来,热情招待陈叫山。

过一阵,几个战士抱了一坛子高粱酒,拎着一个油布包进来了……

王师长揭开酒坛的封盖,脑袋凑上去,猛嗅一下,“嗯,纯倒纯,劲儿不足!来来,陈先生,将就喝点……”

说着,王师长又去解那油布包,“我看这弄些什么好吃的……”

油布包里是些鱼干,一股子浓重的鱼腥味儿传出,王师长一闻,立刻干呕起来……

陈叫山一见,连忙将油布包团起来,又帮王师长拍打脊背,王师长肚子里翻江倒海,竟哇哇哇地大吐起来……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陈先生,这酒没法喝了……”王师长笑着连连摆手,“我实在是闻不惯这臭鱼烂虾的味儿,他娘的,一闻,这吃了三天的干粮,全糟践了……”

几天后,王师长召开师部会议,陈叫山坐了上首。

“王师长,这是我整理出的一些海事气象资料,以及跨海登陆作战的演习方略……”

陈叫山将厚厚一沓纸张,递到王师长跟前。

“哎呀,我说陈先生,打仗就是打仗,陆战也好,海战也好,空战也罢,都是一个理儿,凭的是一股子狠劲儿,勇猛顽强,杀敌于不备……”王师长原本想说“你弄这些文绉绉的玩意儿干啥”,转念里,觉得不妥,便改口说,“你瞧我们,从渡江战役以来,一路南下,一个萝卜一个坑,指哪儿打哪儿,一打一个准……”

陈叫山微笑着,轻轻点头,以示尊敬……

“都说这厦门不好打,汤恩伯这老小儿是硬骨头,难啃,可你瞧见没,咱冲锋号一吹,国民党那些溜子兵,吓得是屁滚尿流,哈哈哈……”

王师长一脸豪情,越说越兴奋,手一扬,“对了刘团长,歼俘人数统计出来了没?”

那位刘团长“霍”地站起,身姿如松,“报告师长:此一役,我军歼敌两千人,虏敌两万五千人……”

“陈先生,说说你们备造船只的计划吧!”王师长说。

陈叫山便给三旺递了个眼神,三旺站了起来,从身上摸出一张图纸来,在桌上摊开,“这……这个……造船……我根据海域水情、气象反馈、实战所需,共设计了三种船型。一是长尾阔围船,一是鸭艄平头,还……还有……”

陈叫山晓得三旺嘴笨,便将图纸转向王师长,“王师长,你看看……”

王师长撇着嘴,脑袋歪来拧去。看了两眼,便转他人传阅。大家都与王师长差不多,看也看不出个名堂……

“根据上级指示,我们将遣十个加强团,攻打金门岛!”王师长将图纸还于陈叫山,“你们看,这些船多久能造出来?”

陈叫山转头看三旺,三旺将图纸拨过来,用手指在图纸上敲敲点点,时而闭目细算。而后说,“在木料充裕、配材完备、船匠师傅到位、无极端天气、劳力有余的前提下,最快……最快的话,两个月能造好,而且……而且是鸭艄平头……”

会议室里一阵哗然……

“不行不行……”王师长连连摆手,“等不了那么久!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就他们166师那点儿残兵败将,十个加强团。是给他们面子……”

……

“先生,我看咱别在这儿耗了,走吧……”鹏天有些丧气地说,“本来也不是人家请咱们来的……”

陈叫山抽了一口烟,缓缓地吐了出去……

“怎么,要当逃兵啊?”

陈叫山一转头。见高雄彪竟来了。

高雄彪气色比之前好很多,走到鹏天跟前,一脚朝鹏天屁股上踹去,“踹死你个兔崽子!来了又想溜,门都没有……”

陈叫山将情况给高雄彪一说,高雄彪眉头皱起来了,问陈叫山要烟抽。陈叫山考虑到他的病情,不给,高雄彪抱住陈叫山,硬从陈叫山身上摸出了烟,兀自点了,连连咳嗽几声,“自古骄兵必败,不得不虑啊!”

第二日下午,陈叫山遇见高雄彪,问,“高兄,谈得怎样?”

高雄彪连连摇头,引陈叫山到了海岸,遥望金门岛,波光浩淼,“叫山啊,现在看,我们只能就米煮饭,依布裁衣了……”

……

“一二一,一二一,对,大家学我的样子:手臂张开,放松,用腰力撑住,腿不要打闪闪,脚板如钉,扎紧喽……”

在一排大树之间,拴着秋千,在秋千与秋千之间,又绑上了长条木板,木板经掏凿,内呈凹面,许多战士站在木板上,身子一下下地晃悠着……

这是为了模拟战船动荡实境,进行的适应训练。

鹏天是训练教官。

几个战士在木板上晃荡一阵,便立刻跳下来,抱住树干,呕吐不止……

另有几个士兵,认为这操练没什么意义,不但懈怠训练,且为了证明他们孔武有力,提出要与鹏天比试掰手腕,鹏天苦笑着,连连摇头……

三旺召集了一伙渔民,要他们协助寻船、造船,许多渔民眼中尽是惊惧与惶惶之光……

“长官,你们想吃鱼,有,说船啊,没有……”

“长官,我们是好人啊,没干过坏事啊……”

“长官,我真不是摇船的,真的,我要骗你,我……”

面对渔民的不配合,三旺抓过一个渔民的手,“瞧你这虎口上的老茧,月牙似的,侧掌还有一道隐茧,这不是摇桨撑蒿留下的么?”

渔民们狐疑地看着三旺,开始用闽南语嘀嘀咕咕起来,末了,有人问,“解放军真的不杀百姓?”

“解放军是咱老百姓自己的队伍!”

“我们把船摇不好,也不杀吗?”

“不杀……”

……

陈叫山,高雄彪,王师长,以及许多军中将领,在一会议室里开会。

“根据上级指示精神,我们研究决定:明天夜里九点,开始登船渡海……”

一位瘦高军官说,“我们目前调集及新造船只,只有三百多只,许多都是旧船,承载量有限……但是,时不我待,战机难遇,我们要趁国民党残部,在大金门疲怠迷惘之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因此,我们将渡海作战部队,分为三个梯队。分批次渡海……”瘦高军官用铅笔,在墙上的大地图上敲点着,“明晚九时,第一梯队的三个加强团,将从澳头、大嶝、莲河登船!待船队返回,第二梯队再登船渡海,如此反复……”

陈叫山一直低头默思。见瘦高军官的话稍稍落音,正想讲话。瘦高军官却手捏铅笔,胳膊挥舞起来,“同志们,人民解放战争,进行到今天,就是一曲荡气回肠、气势恢宏的慷慨壮歌!我们要在这里,金门,为这一曲壮歌,谱写最后的休止符。圆满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作战任务,为新中国献礼,为一个新时代——献礼!”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陈叫山和高雄彪也在鼓掌,但眉头深锁……

……

“立正——向右看齐——向右转——跑步走——”

战士们右肩挎枪,左肩挎干粮斜褡裢,背负背包,“哗哗哗哗”地跑向船。脚步声整齐有序……

陈叫山领着三旺、鹏天,以及三百多船工、渔民,将第一梯队三个加强团的电报机、弹药箱、工事工具、防水油布、镇船石、卫生处理器械、绞铁丝网工钳、应急马灯、联桨铁链、配蒿钢钎、麻绳圈等物品,朝船上搬运着……

“高兄,你咋来了?”陈叫山猛一抬头,看见了高雄彪。

“说是买卖。你这买主在,我这卖主能不来吗?”高雄彪搬了一箱弹药,咳嗽两声,“不扯淡了,干活吧!”

“开船——出发——”

陈叫山手臂一挥,船工们齐齐收了缆绳,喊一声。“一二——走!”

船队浩荡向海……

夜黑,夜冷,涛声迭迭……

行出一阵,陈叫山猛然一惊:涨潮了,且风向转变,成了东北风!

“保持好序列!不要摆桨,侧身划,蹲下,蹲下些,减少阻力……”

迎面而来的东北风,越刮越凶,一股一股贯入陈叫山口中,陈叫山吼喊的嗓音,被噎抑住了,他将两手扩在嘴边,仍大声指挥,“鹏天,三旺,传令下去,用绳钩套船舷,不要拉死,注意间隔……”

东北风越发凶狂!

海潮似煮沸的开水,一个高浪接一个高浪,浪起如山耸,浪落若地陷,船身跌宕起伏,漂摆不休……

“哗啦——”一个浪扑来,打湿了陈叫山的裤腿,迎面烈风,狠如钢刀,割刺得腿上生疼……

“先生,中邪了,这是妖风鬼浪,没见过,我从来都没见过啊!”鹏天急得大叫。

“这时候起潮,真他娘见鬼了……”

“说变风就变风,邪了……”

“不行了,不行了,划不上去呀!”

“快,快快,套绳钩……”

“稳住,蹲下些!”

“加把劲,搭把手,顶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