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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老大-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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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看……”唐嘉中笑着点点头!
薛静怡被唐嘉中不知是应付,还是发自内心的“好看”之赞,弄得有些羞怯,加之唐嘉中那笑起来只有一边嘴角显露小窝的笑容,那笑容配辅的目光,看着自己,薛静怡便有些慌乱……
薛静怡刚想抬手将帽子摘下来,卢芸凤却一把将帽子按住,“戴着,你就戴着这帽子,我们出去逛街去!”卢芸凤一手将帽子压在薛静怡头上,一手撑在腰间,转过头来,对唐嘉中说,“你们男生能做的事情,我们女生一样能做,而且不必你们做得差……”
趁着卢芸凤说话之时,薛静怡一下将帽子摘了下来,刚想递给唐嘉中,卢芸凤却又一把抢了过去,戴在了自己头上,“你不戴,我戴!”
“芸凤,别闹……”薛静怡来从卢芸凤头上摘帽子,卢芸凤便伸出两手,去拦截薛静怡的手,并使劲地朝上蹦去,让薛静怡够不着自己的头顶,一蹦两蹦,帽子在头上一歪,便从卢芸凤头上滚翻下来……
卢芸凤只觉着头上一轻,连忙去摸头,帽子滚翻下来,薛静怡连忙伸手去接,唐嘉中的手更快,一把伸去,不但将帽子稳稳接住了,也将薛静怡的手,在帽子下捏住了……
薛静怡连忙将手一抽,唐嘉中也快速地收回了帽子,戴在了头上……
“薛小姐,你是第一次来我们这边吧?”唐嘉中戴上了帽子,站得端端正正,胸膛挺挺的,胳膊下垂着,藏蓝色学生装,黑色学生帽,顿时浑然一体了。
“嗯,第一次来……”薛静怡点点头。
卢芸凤似乎又读懂了薛静怡的眼光,便对唐嘉中说,“我跟静怡今儿去华清池,你去不去?”
唐嘉中笑着说,“好啊,我也正想带吴先生四处转转呢!”
“吴先生他……他就不要去了吧?”卢芸凤用指甲抠抠后脑勺,眉头略略皱了起来……
“为什么呀?”唐嘉中问,“吴先生也是第一次来,理当陪他好好转一转的。”
“他说话太……太那个了……”卢芸凤抿了抿嘴唇,“他说话有点像我们校长,处处说话,总像在教训人一样!”
“哈哈哈……”吴先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听见了卢芸凤的话,便大笑着说,“我像你们校长吗?你们校长贵姓,看我认不认识……”
这时,陈叫山和骆帮主也过来了,骆帮主便说,“芸凤,你今儿陪着薛小姐在城里好好逛逛。对了,嘉中,你也陪吴先生四处转转……”
“我们一道去华清池……”卢芸凤说着,又看着陈叫山,“陈叫山,你去不去?“
陈叫山笑笑,“我今儿还有事儿,就不能陪你们转了,我让几个兄弟跟你们去……”
“陈先生,我们自己去便好,不用人陪了,有事你们就先忙着……”吴先生说。
“吴先生,你不必客气!”骆帮主说,“你们头次来西京,如今世道也不太平,听嘉中说,昨个你们还让贼给偷了……”
吴先生呵呵地笑,“要说那贼也够倒霉的,背后地肯定还骂我呢,一个穷教书匠,钱又不多,还藏那么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动刀子,又伸手,也没捞着几个子儿,哈哈哈……”
鹏天、七庆、三旺和满仓,听见这边笑声阵阵,便也走了过来,鹏天便说,“吴先生,今儿我陪着你逛,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再在你身上动刀子,我不把他手指头拧成麻花才怪哩!”
“吃饭了,吃饭了……”丑娃站在门口大喊着,“热乎乎的糊辣汤,嘎嘣脆的肉夹馍喽,诸位快请啊”
众人正坐在饭厅里吃早点,货栈的院门忽然被人“嘭嘭嘭”地敲响了……
丑娃端着碗,吸溜着滚烫的糊辣汤,舌头被烫得转来拧去,“谁谁……急……急啥呀?”
院门打开了,进来了一大伙人,领头的一人,个头极高,身穿黑色呢子披风,后面跟着二十来个当兵的,一身黄皮罩身,个个手里端着长枪!
“你们谁是陈叫山?”
第261章 气冲
身穿黑色披风的男人一声吼,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牵引。
陈叫山将手里的糊辣汤碗放下,啃得剩如月牙的肉夹馍拿在手里,站起身来,迎上前去,“我是陈叫山!”
吴先生已经吃完了糊辣汤,用肉夹馍擦拭着碗内的残汤,听到这一声吼,将碗一推,也站立起来……
骆帮主和几位兄弟,都立刻站立了起来……
陈叫山朝披风男人走去时,已经大致琢磨出了一个道道:这一伙子人,定与济源盛的陈掌柜有关!看来,陈掌柜还是心里不服啊……
披风男人将陈叫山从头到脚地打量。
所有端着枪的兵娃,见陈叫山走了过来,手无寸铁,手里的枪也便垂了下去……
“你就是陈叫山?”披风男人好似感觉冷,肩膀夹着,朝前走了两步,一停,仰着头说,“听说你胆子大得很嘛,暗中使诈,大闹济源盛商号,还放出狠话,要把济源盛一锅端?”
果然,陈叫山猜测没错,此一行人,就是为济源盛而来的!
陈叫山牙根紧咬,太阳穴上青筋凸显,拳头握得紧紧……
所谓“大闹”,陈叫山权且认可,可是,所谓的“一锅端”,定是陈掌柜铳火之辞!
陈叫山眉头松开,轻轻吁叹,“这些话,不过都是陈掌柜的一面之辞!”
披风男人将白色手套的指尖,轻轻提了提,环视着卢家货栈的屋檐、花园、地面,而后眼光一定,定在陈叫山身上,狠如一刀,“你应该识趣点儿,这是西京,是省府,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你心里未必没数?”
陈叫山淡淡一笑,“抱歉,恕我愚钝,初来省城,真听不懂你说的话……”
“是么?”披风男人脑袋朝后靠去,一拧,拧得脖子“咯嘣嘣”响,“我不想跟你嗦……你如果脑筋转得快,就去济源盛走一趟,改拎人情的,就拎着,给陈掌柜赔礼道歉,再在杏园春摆上一桌子,自罚几杯酒,服个软,这事儿呢,也就算过去了……”
吴先生走了上来,袖子一抖,拱手抱拳,“这位先生,冬日天冷,诸位兄弟一路辛苦,先到屋里喝杯热茶……”
卢芸凤此际站在薛静怡和唐嘉中身旁,看着陈叫山的背影,料想陈叫山兴许捅了啥马蜂窝,便要朝前走,被薛静怡一把拉住了。薛静怡秀眉紧锁,暗暗捏着卢芸凤的手指,那目光分明在说:你过去干啥?你过去又有什么用?
此刻,陈叫山总算明白了,西京城的确水深,小小一个济源盛,区区一个陈掌柜,竟能腾起这么大的风浪,居然连督军府的人都拎出来了……那么,那个所谓最难缠筋的鹿恒生,是不是稍一动弹,连北平府、南京府的人都惊动了哩?
陈叫山此际想起了来之前,禾巧对自己说的话,“夫人让你要的那些账,都是些硬头账……能要到最好,要不到,也别硬要……”
原来,正是因为省城水深,卢家一再追债,几番跑走,一无所获……
披风男人并不接吴先生的话,视线一直拴系在陈叫山身上,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等陈叫山说话,在等陈叫山表个态……
骆帮主暗暗地扯了扯三旺的衣襟,朝陈叫山所站的方向努努嘴,示意三旺、满仓、鹏天、七庆他们,朝前面再靠一点,万一出现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骆帮主太熟悉陈叫山的性子了,披风男人所说的什么“拎人情”、“道歉”、“服软”、“摆桌子”林林总总的事儿,陈叫山都是不可能答应的……
然而此刻,弓不拉吧,已经拉得这么满了,箭不上弦吧,已经上了弦,火不烧吧,已经烧了个差不多此刻里,一切已然运行到了一触即发,以陈叫山的性子,莫说是服软、道歉,现在一刹间,一切,随时可能爆发!
丑娃悄悄贴在刘掌柜耳朵上,“刘叔,过去说个话吧,事儿大事儿小,咱都难弄哩……”
刘掌柜“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在此际空气几欲爆炸,时间几欲凝滞,所有人都静静而待的时刻,这笑声,似乎就是一小杯凉水,一根手指头,一阵清风,欲要将即将爆炸的,熄了,将几乎凝滞的,再次拨转……
刘掌柜走上前来,腰弯着,脸笑着,经过陈叫山身边时,有意识地用胳膊肘将陈叫山捣了一下,示意陈叫山退后了去……
“这位军爷,你们是陈掌柜的朋友吧?”刘掌柜见所有人都不说话,都不笑,便兀自地说话,兀自笑,“都是自家人,自家人哈,陈掌柜……”
“刘叔!”
陈叫山突然一声暴喝,在空气中炸开来,似一声惊雷,猛然爆炸,震颤得天地晃晃,万木摇拽……
陈叫山一步抢上前去,一把拽住了刘掌柜的袖子,轻轻一拉,示意刘掌柜莫要再说话,且先退后去……
“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是不是陈掌柜的朋友,这些,都不重要!”陈叫山太阳穴上的筋脉暴突起来,在清晨的阳光下,似是几根铁丝,硬硬的,生生的,黏结在脑袋上,“重要的是,你们不来不说,你们来了,好那我还是老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要跟我提什么识趣不识趣,我陈叫山长这么大,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趣……”
披风男人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切:陈叫山非但没有如一般人那样,说一通囫囵话,既圆了面子,又给自己留了退身腾挪的空间,而且,陈叫山居然口气这么冲,冲得超乎想象,冲得磨得铮亮雪白的刀锋还冲,冲得火药堆里丢了一根洋火还冲,冲得陈了上百年的洞藏老酒还冲……
“好你……”
披风男人狠狠地说着话,话还没有说出来,手刚要扬起,似乎要命令手下的人举枪然而一刹那间,陈叫山根本就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陈叫山的右肩朝前一转,身子便如陀螺一般,令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疾速地旋到了披风男人的身后,并将手枪掏了出来,死死扳住披风男人的下巴,枪口紧紧抵在披风男人的太阳穴上……
第262章 押解
一瞬间的风云突变,卢家货栈大院里,所有人皆为之一惊……
那些个当兵的,看起来平日里训练有素,见披风男人被陈叫山以枪挟持,却毫不慌乱,二十几人“哗哗”几下,分作了三个阵营,多个层次:排后的士兵,猛一转身将枪口对准院门,将其死死封锁,防止再有外人进入;两翼的士兵,几步向前跑,立时呈现“丫”字布列,将院内之人全部包围;中路的一众士兵,立刻将枪上举,前排蹲下,后排直立,不但封锁住陈叫山的去路,而且连一转院墙也全部瞄控,防止有人翻墙而入,或翻墙而出……
“陈叫山,你果然胆子大啊!”披风男人以眼角余光,斜视陈叫山,一脸的不屑之笑,“有种你就开枪,开啊只要我这脑袋一开花,你们所有人的脑袋,都得开花!”
“全体注意,随时准备射击”披风男人冷冷一声,脸色瞬间阴如雾霾,“我死不足惜,你们开枪打死这里每一个人,便是首功一件,督军大人自然重重有赏……”
“啪啪啪啪”一阵响,所有士兵都整齐划一地拉动着枪栓……
陈叫山此际有些后悔这一伙人,显然与一般的江湖打手、民团、乡勇,皆不一样!他们是从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人,对于死亡,对于鲜血,对于枪,早如一般人打喷嚏、看花、使用筷子一样,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不以为惧了。他们,终究是军人,军人的一贯精神,是一息尚存,便战斗到底,战友倒下,更多人冲上,哪怕战至最后一人,全军覆没……
现在的格局,是明摆着的:尽管自己亮出了家伙,控制了披风男人,但院中其余人,皆被这些士兵,以枪瞄准!骆帮主和三旺、满仓、鹏天、七庆他们,家伙都在屋里,根本就没有机会拿出来了;刘掌柜、丑娃、吴先生、唐嘉中、卢芸凤和薛静怡,他们手无寸铁,兴许压根连枪都不曾摸过!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般的道理,用于一般之民众,皆是有效的!但更多时候,对于这些当兵的,吃军粮的人,却未必有用!自己现在用枪控制了披风男人,假如以枪威胁,让其号令手下人,缴枪投降,显然是行不通的!因为,其一,披风男人本身并不惧死,以他一人之命,换多人之命,对于军人而言,那是十分划算的买卖。所以,他不可能下令,让手下人缴枪!其二,那些个士兵,在见其上司被挟持时,毫不慌乱,队列有序,拉枪以待,做好了随时开枪战斗的准备!只要自己一开枪,便立刻会有更多人,冲自己开枪,冲院中所有人皆开枪这是立功受赏、晋职升迁的大好机会,他们岂能不知,怎会错过?
眼前这些人,不是柏树寨和田家庄的乡勇,不是太极湾的民团,不是保安团余团长手下那些酒囊饭袋……
北边墙头上的衰草,忽然动了一下,“喵呜”一声,不知从何处窜来了一只白色野猫。
白猫不知道院中之状况,不晓得此际的危险,攀上墙头一瞬间,尾巴搭在衰草间,尚未摆正,便听“”三声枪响,举枪守控北边院墙的三位士兵,几乎同时间开了枪,全部打中了白猫……
白猫从墙头滚下之际,溅出的鲜血,飞扑到白色院墙上,犹泼墨大写意的梅花点点,赤红一片……
刘掌柜和丑娃吓得眼睛一闭……
卢芸凤和薛静怡身子猛一抖,相互抱在了一起……
唐嘉中拳头紧握,用身子掩住了卢芸凤和薛静怡……
骆帮主和四个卫队兄弟,队形还没完全散开,便已被人家的枪阵控制,骆帮主的胸膛,甚至距离一位士兵的枪口,已经不足一尺远……
吴先生低头看着地,枪声响过后,微微叹息,又仰头看着天……
刚才开枪打死白猫的三位士兵,依旧半蹲在地,举枪瞄准着北边墙头,不偏不倚,不动不闪……
陈叫山胸膛中跳荡着海浪,目光中喷射着火焰,那海浪,几乎要将五脏六腑炸裂开来,那火焰,似乎要将眼眶烧焦,将睫毛烧成灰……
陈叫山扳着披风男人下巴的手,微微松了些劲,但握枪的一手,却更加用力!按在枪身上的大拇指在用力,把握在枪身下的中指、无名指、小指,皆在用力!惟独抠在扳机上的食指,微微虚着劲……
陈叫山的食指指甲,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光芒……
也许,只是食指那么轻轻一动,微微一弯,那么,这一切,皆将结束……
披风男人尽管下巴被扳着,无法直视到陈叫山,但这一刻里,他已然感觉到了陈叫山的心理变化陈叫山在纠结,陈叫山在退缩,陈叫山在茫然无措……
一切都静止了!
没有一丝风,阳光的金柱里,闪飞着浮尘,但似乎浮尘悬空,亦自不动,生生地卡在了空中……
时间凝滞,一瞬,便是永恒……
“陈叫山,我数三下,你要么就开枪,要么就放开我!”披风男人眉头紧皱,眉角渐而挑起,形小刀,锐气森森,“就算是到了阎王殿,我们再分高下,为时不晚……”
“一……”
披风男人刚刚喊出了第一声,刘掌柜便控制不住了,弯腰向前,连连拱手作揖,“陈队长,算了吧,我们这又是何苦呢?”
“陈先生,凡事从长计议,何必计较一时得失?”吴先生叹息着说。
“叫山,算了,我们认输吧”骆帮主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前排居中的士兵,将枪托握得更紧了些,目光死死地钉在陈叫山身上……
“二”
披风男人喊完了二,便又扯着嗓子大喊,“全体都有,准备开……”
“好!”披风男人嘴里的“枪”还没有说出来,陈叫山一声“好”,将其生生卡断了“好,我放了你……”
“陈叫山,你不是男……”卢芸凤突然大吼了起来,可男人的“人”字,还没喊出来,便被薛静怡一把捂住了嘴……
唐嘉中的肩膀移动了一下,进一步掩遮住了身后的卢芸凤和薛静怡……
陈叫山将披风男人轻轻一推,手腕一转,便将手枪抛了出去,“啪”地落在了披风男人的脚前……
披风男人伸脚一钩,将地上的手枪,连带钩起,直直上飞,披风男人一把将枪握住,拧身一转,黑色披风犹海帆招展,“噗”地一旋,一团黑影闪晃而过,一道冷风扑面吹旋,披风男人拧转了身子,将枪死死地钉在了陈叫山的双眉之间!
“哈哈哈哈……”
转眼之间,控制与被控制两方,进行了角色互换!
披风男人仰天大笑……
“此事只与我一人有关,你放了他们……”陈叫山将双臂伸展开来,仿佛大鹏展翅之势,长长的手臂影子,洒在地上……
“陈叫山,你果然有种!”披风男人冷冷一笑,不知是赞许或是揶揄,或者嘲讽,“今儿你要是真开了枪,那你才是最没种的男人……”
现在是披风男人以枪指着陈叫山,披风男人手下的士兵,则迅速地又变换了队形,分布在两翼的士兵,“啪”地一个立正,齐刷刷站成一溜排,“哗哗”地将长枪一收,朝肩膀上一挎,身站如松!前排居中站立着的士兵,将长枪一挑,“呼”地收回,长枪顺下,后退两步!而起先居中半蹲的士兵,则“呼”地站直身子,分开两排,左右之势,围夹住陈叫山,但枪口皆斜指着地面,并不直向陈叫山……
院中其余人,原先绷紧的神经,现在稍稍松弛了一下,但不过片刻,便又一紧陈叫山如今被人家控制,人家会如何处置陈叫山?
“好吧,我答应你,此事只与你一人有关!其余人等,我一概不抓……”披风男人将手枪从陈叫山眉心取回,长叹了一口气,将左手扬起,“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队长……”
“陈先生”
“叫山”
“队长”
“陈叫山……”
院中其余之人,以各自不同的称呼,喊着陈叫山……
“各位,不必担心,我跟他们走一趟便是!”陈叫山淡淡一笑,两臂放下,“大家多多保重!”陈叫山冲众人一拱手,转过身去,大步朝院门走去!
披风男人将手臂一扬,手下的士兵,立刻又转换了队形,起先两翼的士兵,“啪啪啪啪”一阵小跑,跟上前去,将陈叫山夹在中间,并步而行;起先举枪守控院门口的几位士兵,则将枪一收,大步向前,在前方开道引路;而起先居中控制陈叫山的士兵,将又将长枪瞄准院中之人,倒退着踏步,慢慢朝后退去……
待士兵们押着陈叫山,出了院门,披风男人落在最后,在跨过门槛一瞬间,转过身来,冲院内抱拳拱手,“告辞”
披风男人伸手将两扇大门一拉,“啪”地合上了……
第263章 闹腾
院门被关上一刹那,四个卫队兄弟还欲往前扑,被骆帮主伸手拦下了,“罢了,冲出去也是徒劳,非但救不下叫山,反倒还惹麻烦……”
吴先生淡淡叹气,见众人皆低头不语,便说,“以我之见,那伙人暂时不会对陈先生怎样的……我们坐下来好好想想办法吧!”
刘掌柜苦着个脸,吁声叹气,“那些都是督军府的人,陈队长进了督军府,不死也得掉三层皮啊……”
“唉,看来济源盛的陈掌柜,交际不浅啊!”骆帮主连连摇头,“以叫山那性子,又不服软,到了督军府,只怕凶多吉少……”
骆帮主简单向众人说了陈叫山去济源盛讨债的经过,院内又是一阵沉默……
“要不这样,我出面筹备人情,去济源盛找陈掌柜,求他网开一面,替陈队长说几句话……”刘掌柜双眉愁锁一起,“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吴先生一直低头沉思,听了刘掌柜的话,忽而说,“恕我直言,济源盛的陈掌柜既是那般的小人,我们去求他,兴许他愈发得意跋扈,反倒更不会放过陈先生,将陈先生当作他挣回脸面,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筹码……”
鹏天根本坐不住,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听见吴先生这么说,便有些恼火,“那你说怎么办?你倒是说个法子啊,难道等着我们队长挨枪子?”
七庆也焦急异常,便牢骚起来,“你们这些读书人,一到根节处,算这谋那的,犹犹豫豫,有这些工夫,我们操上家伙,杀进他督军府,大不了火拼一场……”
“二位兄弟……”三旺终于说了话,“我觉得吴先生说的话,不无道理,大家别冲动,好好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都怪我,都怪我娘……”卢芸凤一下下地拨弄着头发,脑袋埋着,埋怨着,抱怨着,“要不是为了接我,要不是讨什么破账,哪有这么多的事儿?是我把大家都连累了……”
薛静怡拉着卢芸凤的手,连连摇晃着,捏着,“芸凤,这不关你的事儿,你不要自责……”
薛静怡的话还没说完,七庆就接了上来,“三小姐,事情本来就是不关你的,可你今儿喊个什么?喊我们队长不是男人?哼,他要不是男人,咱今儿全都完蛋了……”
唐嘉中晓得如今卢芸凤的心情很复杂,七庆这么说,无疑会令她更加难过,便拍拍七庆的肩膀,“大哥,你少说两句吧!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唉,陈队长也是太仁慈了……”丑娃听了陈叫山昨天去济源盛讨债之经历,忿忿不平道,“要我说,直接把那的陈掌柜干掉,哪还有这些事儿?”
刘掌柜一指头敲在了丑娃耳朵上,“你个楞娃,光扯冷话……把人干掉就没事儿了?事儿就更大哩!”
吴先生静静坐着,脚腕一抖一抖,一会儿仰头看屋顶,一会儿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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