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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吉祥-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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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诡异而宏大的棋局中,杨致刻意忽略了一位原本绝不应该忽略的重要人物:托病不出的秦公。
秦公一贯深居简出极少露面,杨致与徐文瀚也不以为奇,秦空云平时更是从不主动提起父亲。按照那老狐狸的说法,杨致是这个世界上对秦氏的恐怖实力最为了解的人。皇帝据说是病倒在出庐州的路上,他这一病,远在长安的秦公居然也跟着病了,两个合作多年的老家伙就像约好了似的。难道就真有那么巧吗?
杨致之所以从容笃定,除了料定宁王与康王必然有所行动,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根本不相信秦公病了!
皇帝在班师途中龙体抱恙、病势沉重的消息业已传遍长安,这一切皆因太子妄图弑君篡位而起的传闻,也如疯狂传染的瘟疫一般在朝野内外或明或暗的传播开来。真相到底如何,未来到底会怎样,无论是谁都不敢说心里有谱。威名赫赫的飞虎侯在这个时候手持御赐金牌骤然现身京城,却是千真万确。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引发人们汪洋恣肆的丰富联想。谁敢说这仅仅是凑巧?谁还敢怀疑他是皇帝代理人的身份?
人心思定,杨致在小民百姓心目中宛若天神,是无所不能的大英雄,是正义的化身,是皇帝钦点的镇国重臣,举手投足间能让一切叛臣贼子的阴谋会灰飞烟灭。能跻身朝堂混迹官场的人大多智商不差,一如前世官场的“路透社”,明面上仍是波澜不惊若无其事。私底下已演绎出一万种版本的可能。
上至包括皇后在内的王公贵戚,下至凡是有品级的文武百官,不管是分属哪个阵营,对杨致的两点看法都惊人的一致:一是此人素以强势著称。机谋丝毫不输勇悍。加之有陈文远与王雨农亲口佐证,皇帝正牌代理人的身份毋容置疑。他是什么态度,就意味着皇帝是什么态度。他站在谁那一边,谁就会是赢家!二是在这个敏感的非常时期,你就算得罪了天王老子都不打紧。就是不能得罪这尊瘟神!
在杨致与徐文瀚、秦空云的密议中,其中一个重要议题就是尽快确立他在这场棋局中举足轻重的地位,一不留神成了备受瞩目的官场风向标倒是意料之外。而由此催生出另一项令他眉花眼笑的副产品,也是始料未及。
杨致“惹不起”的名声在外,御赐金牌的含金量更显十足。这几天来杨府送年礼的,并不只有小民百姓。
皇后给杨府两位少夫人的大笔赏赐首当其冲,东宫太子府、宁王、康王、越王四位皇子紧随其后,以福王为首的王公贵戚,以卫肃、王雨农为首的朝中文武重臣无一遗漏。令杨致颇感意外的是,向来视其为不共戴天的死敌的李氏三侯。居然也不惜放下身段来凑这个热闹,足见皇后与卫肃用心良苦。
诸多送礼之人心思各异,与杨致确有私谊往来者屈指可数。几位重磅级人物的笼络之心昭然若揭,且不奢望他会因此倒向自己这一边,至少也想以此示好落个不得罪,以求这位大爷在关键时候能保持中立两不相帮。意图借此机会观风向探苗头的大有人在,随波逐流来应个景儿瞧热闹的也占了相当一部分。
杨致原本在蓬莱就打算狠敲一笔“过年竹杠”,却被太子这档子破事给生生搅黄了,闲暇之余心下不无遗憾。没想到东边不亮西边亮,岂有不大收特收统统笑纳之理?
美中不足的是。诸多赏赐和礼品虽然无一例外价值不菲,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珍奇药物、绫罗绸缎无所不有,但要清点估价分类收藏却也麻烦。杨致大感惬意之余,忍不住心下暗骂:若早知如此。老子就在大门口贴出一纸告示,上书“谢绝礼品、只收银票”八个大字,岂不是大家都省事,要便当许多?
杨氏父子一贯来的搂钱热情,早已蜚声长安官场。老爷子杨炎父仗子势明码标价收取进门费,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杨致将安贵侯整到发疯的境地。犹自没忘了穷凶极恶的追讨那十万两“赔款”。大婚当日满朝文武任谁送的贺仪都照单全收,连场面上的假客套都没一句。到了山东与几伙海盗“打成一片”后,初刮地皮的凶狠老辣也早已在长安流传,令无数官场老油子叹为观止。
有心的好事之人断定:杨家在信阳时虽是小有产业的商家,但顶多算是家道殷实。自打迁居长安进入皇帝的视线仅一年有余,只怕已可称家资巨万了。
人家发财还发得让你没脾气,连前世颇为时髦的“巨额财产来历不明”这一条都挨不上,即使想告状都找不到由头。他一不偷,二不抢,三不盘剥祸害百姓,四无官无职谈不上贪墨受贿,都是你们这些唯恐脑袋上那顶乌纱戴不牢靠的人犯贱自个儿送上门的。
你可以背转身后骂他们这对父子是钱痨,也可以回去关起门来问候他老杨家祖宗十八代,但没人敢当面放半个屁,一点儿也不妨碍人家财源广进。该送的还得送,而且还怕人家不给你这个面子拒收。若是人人都送了唯独你例外,天知道这尊瘟神什么时候会惦记上你?骂归骂,钱财乃身外之物,在这山雨欲来阴云密布的前夜,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说到底不管各路神佛还是城隍小鬼,无非是想来捕捉到一个态度。但没有态度就是杨致的态度:赏赐与礼品来者不拒,人却一个都不见。你愿意就把东西留下走人,不乐意就带上东西趁早滚蛋!连越王赵启和代表耿府前来的阳成郡主赵瑛这两个平素关系尚算亲厚的人物,都没破例给他们面子。
对杨致多快好省发家致富的形式,老爷子杨炎与少夫人沈玉早已见怪不怪了。这翁媳俩对钱财多少的概念已近乎麻木,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所谓。
可赵妍就不同了。
她天性聪慧。生长于皇宫大内自小耳濡目染,皇帝老爹百般宠爱之余的有意引导,母亲梅妃的悉心养育教诲,令她自幼养成了善于思考用心国事的习惯。将她造就成了一位集美貌、贤淑、谋略于一身的大夏独一无二的长秀公主。凭良心说,耿超当初对她如此痴迷,并不全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攀上金枝的缘故。
赵妍虽然没有机会听到外面满天飞的流言蜚语,但皇帝病倒在班师途中还是听说了的。宫中形势和母亲与弟弟的微妙变化,以及杨致突现长安之后的表现,侯府近日异乎寻常的热闹,诸多因由结合起来一细想,不难对当前局势隐约猜出个大概。
沈玉远不如赵妍心重,大过年的也没心思去理会什么天下大事。这日晚间,赵妍没费多大功夫就把沈玉支开,郑重其事的向杨致道出了自己的隐忧:“夫君,父皇此番因龙体抱恙延误班师行程之事,委实令人感觉蹊跷。眼下府中是这等门庭若市的光景。你概不见客,对礼品也自不加甄别。你虽有御赐金牌在手,但父皇并未授你上朝议政署理国事之权。都说事有反常即为妖,诸多王公贵戚与文武重臣对你如此巴结,你就不觉得反常么?”
杨致对她的疑问不置可否,只心不在焉的笑问道:“说完了?”
“……还有,昨日小瑛妹子来时定要见你,我怕她惹你着恼,强自拖住她说了半晌话。小瑛只说带有耿超的书信,嘱她必须面交于你。对信中所言之事却又死活不愿透露一字。圣人有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耿超乃是禁军大将,夫君与他有并肩血战之谊,平日若是堂堂正正有所交往。那也没什么稀奇。此时私下与其暗中勾连,似乎多有不妥。夫君,请念父皇待你不薄,望你切莫让这大夏江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够了!圣人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杨致骨子里对什么“皇恩浩荡”、什么“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那套教唆无条件与人做狗的荒唐说辞极为反感,挥手打断赵妍。皱眉道:“这世上谁也不欠谁的,我没欠任何人什么!我既非君子,也不是小人。什么事当做不当做,该如何做,想来还无需旁人教导。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你的揣度臆测,你凭什么说皇上病得蹊跷?同为大夏皇族,阳成郡主好歹还能跑腿捎个信儿,可你瞧瞧你那宝贝弟弟!平时一口一个姐夫叫得比蜜还甜,只想赖在这儿不走,这一回倒好像会沾上瘟病似的,露个面就溜之大吉了!堂堂监国皇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日后人家会不会认我这个女婿还难说呢!”
赵妍刻意回避太子弑父篡逆的字眼,固然是抹不开父女兄妹之情照拂皇家脸面,还顾忌到于此事眼前并无确凿证据。她从杨致话中听出了这层意思,也听出了他对越王一心耍滑头的怨气。
赵妍有生以来除了受过杨致一次痛斥,其他没有任何人给过她脸色看。倔强的昂起头,竭力平静的劝道:“夫君,我既是进了你杨家的门,便永生永世都是你杨家的人了。请你务必相信,我绝对没有自外的心思。常言道妻贤夫祸少,我虽明知会惹你不喜,但我还是要说。”
“小五毕竟只有十二岁,他还是个孩子,你莫要怪他。父皇在御驾亲征之前曾经说过,大夏之忧不在南楚,也不在北燕,而在萧墙之内。只要将来不出现兄弟阋墙束甲相争的局面,大夏便会百姓相安江山永固。大夏若是分崩离析,可想而知我杨家亦绝无宁日。我无意干涉夫君的所作所为,但此中之大义与小节,你定要心中有数才好。”
杨致不喜赵妍从中掺和,原是一片好意。如今皇帝杳无音讯,梅妃与赵启母子又一意置身事外,提及于此难免生出点小牢骚,那也是真的。见赵妍眼圈发红,却强自忍住不让泪水滑落,不由大感不忍。
牵过她冰凉颤抖的小手,将她带入怀中轻笑道:“我方才的话说得重了,对不起。我并非有意隐瞒,而是不想让你和玉儿担心。眼下局势极尽微妙,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我的理由。总而言之,你尽管相信,我绝不会令你失望就是了。”
赵妍说出纠结多日的心事,又得丈夫软语相哄,登时心中畅快了不少。一头钻进杨致怀里,佯怒道:“冤家,你又凶又哄的,好不折磨人!”
杨致叹道:“越王虽然是个孩子,但他现在的身份首先是监国皇子,有些事他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我是不会强人所难,可别人就不见得会只当他是个孩子看待。你方便的时候,替我带句话给他吧!就问一问他是从哪儿来的。”
赵妍见他脸色不愉,相托带给赵启的问题也十分沉重,只若有所思的点头应承,不再接口。
如此这般热热闹闹折腾了几日,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八日。家家户户都准备过年了,长安的大街小巷已经看不见几个人了。俗话说叫花子都有个大年三十日,这一日徐文瀚和秦空云都很识趣的没登杨府的大门。
日暮时分,杨致正百无聊赖的在府里四处转悠,一个身穿杨府仆役服色却感觉有些面生的小厮蹭到他身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杨致顿时眉峰一抖,叫住小厮道:“我要去库房讨些东西出来,明日好赏给府里的侍卫和下人,你且随我去搭把手。”
小厮垂头让到一侧,恭敬的伸手示意道:“是。侯爷,您请这边走。”
小厮刚才嘀咕的正是杨致与秦空云约定的切口,手掌上赫然是秦氏特有的印记!
杨致漫不经心的走在前头,眼角余光看到小厮正装作畏寒使劲搓手,显然是为了抹去掌上的印记。整个杨府诸方细作云集,早已成了近乎透明的玻璃盒子,杨致不由暗暗佩服秦氏行事缜密,对其手下训练有素。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行至僻静拐角处,小厮脚下并无半点停滞,低声道:“侯爷,有皇上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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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杀鸡给谁看
终于有了皇帝的消息!
杨致与徐文瀚、秦空云当日约定,能同时说出切口并亮明印记的人,就是可以绝对信任的秦氏嫡系铁杆部属,此外并无第四人知晓。
换而言之,小厮带来的消息是最真实,最准确,也最及时。杨致又一次体验了秦氏情报系统的强大:其一,皇帝圣驾已于十二月二十七日,也就是昨日黄昏抵达洛阳城郊,但随行护卫的前锋部队却已先行进驻城内。
其二,皇帝圣驾自十二月二十二日离开中州往洛阳进发,尽管风雪弥漫,随护大队人马却行进十分迅速。在十二月二十四日与二十五日、二十六日夜间,分别遭遇三伙人数不详、身份不明的死士袭击。三次袭击均被骁骑将军沈重率兵击退,但来人悍不畏死,无一活口。
其三,皇帝性命尚在,但病重不起却是千真万确,已至嘴脸歪斜口不能言的地步,随时有宾天而去的可能。
侯府耳目众多,小厮言简意赅的一路低声说完,便不再多话。杨致心知他只是传话之人,也就不再多问。主仆二人煞有其事的到库房转了一圈,杨致便吩咐将挑拣物事赏赐一众侍卫与下人的光荣任务交与首席家仆阿福,以此为遮掩把小厮打发走了。
其实小厮的话音一落,杨致心中就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狂躁。独自在寒风中迎风而立,感叹半晌,不胜唏嘘。
根据前世的医学常识推断,皇帝现在的身体情形是典型的中风偏瘫症状。多年以来,皇帝都是一个脑子里片刻不得空闲的“工作狂”。他年岁渐老又体形胖大,平日又不注重保养调节饮食,外表看似健硕,却早已种下了严重的心脑血管疾病隐患。即使没有太子图谋篡逆这档事,就凭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皇帝康复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想不到皇帝一世英雄,如今却落到了这等田地!且不说皇帝还有多少日子好活,他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连日常生活起居都绝难自理。更别说像从前那样大权独揽、乾纲独断了。
一个形同废人的皇帝,对太子来说是一个最好的傀儡。眼前的形势,对太子集团极为有利!自己是不是也该出手干点什么了?
眼看夜幕降临,已到晚饭时分,四处高挂的大红灯笼渐次燃起。轩阔恢弘的侯府洋溢着一派过年的浓浓喜庆。杨致脑子里被皇帝的消息塞了个满当,也不急于在这一时解析决断,若无其事的与老爷子和两位夫人共进晚餐。他本不嗜酒,今日却似乎有了几分酒兴,刚一落座便随口叫从旁侍立的几名侍卫同桌共饮。
飞虎侯府邸气氛宽松,杨氏父子待人和善赏赐丰厚,三千大内侍卫无人不知,都将到杨府轮值当成了不可多得的美差。理论上杨致无权指挥内廷禁卫府的侍卫,但他的话从来没人敢有半点违拗,不想今日却碰上了一个不识相的倒霉蛋。
一名侍卫竟然婉拒道:“启禀侯爷。小人不善饮酒,只好多谢侯爷抬举了,还望您能见谅体恤。”
沈玉懒洋洋的插话笑道:“大伙儿都知道我家府中没有宫里那许多规矩,你这人真是好生无趣!不会喝酒便坐下一起吃饭就是,难道我家相公还会用强灌你不成?”
其余几名侍卫闻言无不脸色尴尬,其中一人扯了扯那倒霉蛋的衣角低声圆场道:“你自己都说侯爷是抬举你,现在少夫人也发了话,你还不赶紧谢过坐下?”
依杨致的想法,先前一切运筹布局都是纸上谈兵,等到今日终于到了即将揭宝见真章的时候。所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他原本不过是想随意找个喝酒的由头装醉,好待从容思量后瞒过紧盯着自己无数双眼睛,再去遣了常三暗中行事。
能被选为大内侍卫的人,脑子里缺斤少两不活泛的没几个。皇宫是天底下最为龌鹾卑污的大染缸。任谁再怎么志向高远洁身自好,都会练就一身八面玲珑的圆熟应酬本事。杨致凭心而论,自己对几个侍卫毫无藐视侮辱之意,按他现在的身份,叫他们同桌共饮真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即使果真不善饮酒,依言坐下聊做应付也不算委屈了你。
眼前这个侍卫约三十余岁。神色平静眼神毫不慌乱,绝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傻鸟。若非受人所嘱须格外小心,怎会如此不识抬举?
杨致见他居然不知死活的还在犹豫,不由心念一动:无论是皇后与卫肃,还是宁王与康王的人,知晓皇帝确切消息的时间不见得会比自己晚多少。我不管你他妈是谁的眼线,既然你自己瞎了狗眼撞上了我的枪口,到了这时都还不知道就坡下驴,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借你的人头给你背后的主子提个醒,试一试他们那汪水到底有多深!
“不必了。”杨致沉下脸道:“这位兄弟既不情愿,又何必勉强?你不给我夫妇面子,我也犯不上给你面子。你们说是不是?”
在场众人一时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心如明镜的赵妍却立马涌上满眼寒意。她深知杨致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并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看来他今日决意是要杀人示威了!
不等杨致开口催促,赵妍便主动起身拉着沈玉,一左一右扶起杨炎,不动声色的道:“公公,玉儿姐姐,难得夫君今日酒兴勃发,我们在此恐怕多有不便,还是移步到内堂去用饭吧!”
杨致不禁暗自感叹:我刚一动杀机,她就知道给我腾地方,像这样夫唱妇随的范例还真是少见。赵妍心志堪称坚毅,反应实在敏捷!若是生为男儿之身,谁敢说她不是角逐皇位的热门人选?除了身体柔弱不擅武技,头脑见地未必就比玲珑要逊色多少。
“公主说得一点不错。爹,玉儿,你们随公主先行回避也好。”
杨炎与沈玉兀自有些懵懂,他们和几个侍卫做梦都没想到,杨致仅仅因为一句话说得不对头,就憋足劲儿想要了人家的小命。然而此时就算是一头猪也看出情势不妙,众人意识到杨致是有意发飙了。
沈玉担心的劝道:“相公,大过年的,你别太过分啊!”
那名侍卫万万不料,飞虎侯原本其乐融融的家宴因为他而生生搅和得败了兴。眼见杨致脸色阴冷,公主与老爷子和少夫人说走就走了,神色间顿时有些慌乱起来。连连长揖顿首请罪:“侯爷,小人该死!小人绝没有轻慢您与少夫人的意思,恳请您宽宏大量,切莫与小人一般见识。”
“是吗?你这话可是出于真心?”
“这个……确是十足真心!请侯爷明鉴。”
“那就好。”杨致阴恻恻的笑道:“我也不知道你有哪根筋不对路,连你自己都说自己该死,我只好成全你了。人头若不用来喝酒吃饭,那还长在脖子上干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手脚冰凉寒彻心肺,这才如梦初醒:杨致竟是成心要取此人性命!
众人瞬时脸色惨变,那名侍卫两腿一软跪伏在地,连连磕头告饶。
杨致起身慢步走到几人跟前,丝毫不为所动:“这位仁兄,我坦白告诉你,你运气实在太差。你今晚不妨报梦给你主子,就说你死于太蠢。怎么样?是你自己来呢?还是想让我亲自动手?”
那名侍卫如受惊的兔子一样跃起退开丈余,竭斯底里的拔刀吼道:“杨致!我只不过是职责所系奉命行事,并未动侯府人物分毫,你有何权力擅杀我一个大内侍卫?你倚仗有御赐金牌在手,尽可目空一切飞扬跋扈,却难妄杀无罪之人!你不要逼人太甚!”
其实他是做贼心虚才说出这番话,无异于自承其事。可如今在杨府轮值的侍卫有哪一个不是如此?其余几名侍卫闻言脸色愈发苍白。
就在众人略一愣神的功夫,杨致骤然随手从身边就近的一名侍卫拔出到来,鬼魅般扑了过去!只见刀影闪动,听得呛啷几声脆响。那名侍卫颈下绽放出一条暗红的血线,犹自满眼不相信的无声仰倒。
杨致凶名卓著,但一众大内侍卫对他随和可喜的好脾气倒是深有感受,从未亲眼见过他如此狠辣果决。其余几人吓得脸都绿了,噤若寒蝉遍体冰凉,不知这位瘟神接下来将会如何料理自己。
杨致冷冷一笑:“你们去账房支六千两银子抚恤死者家属,顺便每人支二百两给自己压压惊。现在就将尸体送回内廷禁卫府面交赵天养,尽可将方才那番情形向他如实禀报。”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我府里什么字号的人都有,我没兴趣去逐一查证。如果你们确实只是恪守本分专事打探传递消息,我不会难为你们。如果有人敢动什么歪心邪念,我杀人从不讲究谁的来头有多大,也不一定要选个什么黄道吉日。黑天是黑杀了,白天是白杀了!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滚!——阿福,吩咐下去,在书房设下酒宴。立刻遣人去请徐相爷和秦公子过府来喝酒!”
杨致小题大做的蛮横行径,给偌大飞虎侯府邸的过年喜庆狠狠抹上了厚重的血腥气味。侯府上下原本就对他心怀敬畏,从前更多的是“敬”,而自这一刻起,已尽被深入骨髓的“畏”所代替。杨致阴沉着脸迈进书房,在暖榻上闷头躺倒,静候徐文瀚与秦空云的到来。
鸡已经杀了,猴会作何反应?赵天养会找上门来吗?他又会是怎么个说法?
今夜的长安,不知会有多少人注定无眠!
第177章来错人了
虽然这是群雄并立烽烟四起的乱世,但仍是一个尊卑贵贱等级森严的年代。飞虎侯赐邸因为其主人的缘故,从无其他王公显贵府邸那种冠以“威严”之名的死气沉沉。用前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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