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苍茫-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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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让阿济格三兄弟受惊不小，傍晚时分他们已经决断在此决战，一举击败赵烈所部，但是，当时他们预估破虏军的骑兵在四万余，但是这数次分批到达的破虏军在一万到两万之间。

这就是说破虏军军兵在六万左右，甚至更多，这可是一个庞大的数目了。

还是那句话，平常明军哪怕就是最能战的辽镇边兵十万来此，哥三个也是毫不在意，聚军冲阵不带犹豫的，都是不成器的手下败将罢了，击败他们就是一天的事。

但是如果是赵烈的破虏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哥三个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衣冠不整的聚在一起商议事情了。

他们如今都是开牙建府的王爷，出入当然都是前呼后拥的，小时候衣冠不整的一起玩闹的时候是远去了。

但是今天他们又是在半夜里衣冠歪斜的聚到一处商议，毕竟事情有点大，不议一下谁也无法入睡，睡不安稳啊。

“破虏军如今有六万军兵，后面可能更多，今晚我们就得定下来是不是与赵烈所部决战。”

阿济格肃容道。

“即使赵烈所部有六七万众，我军也会大破之，明天本王率部前驱。”

多铎对此事无所谓，就是赵烈领兵十万他也敢带兵冲阵，多大的事啊，他可是向来仰慕父汗的荣光。

“你懂什么。”多尔衮眉毛一立瞪了多铎一眼。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多铎敬畏的人，那就是这个哥哥多尔衮，阿济格都不行，这是多年相依如命走过来的，如果没有多尔衮多铎可能挺不过来，因此多尔衮发火，多铎立时不言声了。

“十二哥你的意思呢。”多尔衮问道。

“我意如果破虏军就是六万人哪怕是七万人我军也要同其决战，机会难得啊。”

阿济格盯着这个弟弟道。

大清寻找这个野战歼灭赵烈所部的机会那是多次了，上番他们兄弟就是特意埋伏登莱援军，结果他们击杀的是张可大，这是两年多后再次遇到这个机会，机不可失啊。

何况他个人的野心也不允许失掉这个机会，如果能击败破虏军砍下赵烈的头颅，他这个主将的声望会在大清扶摇直上，嗯，皇太极的身子可是不太好啊，日后，哼哼，还有争夺至尊的可能，这也是阿济格心里的野望。

当然这个事心里盘算一下就行了，别人他不会多说一句的。

但是这个事情他虽说是主将也不能独断专行，两个弟弟可是亲王级别的，他不过是郡王，再者各有嫡系部下，没有这两个弟弟的支持，他节制不了全军，何谈破敌，谈何野望。

“决一胜负，只要击败赵烈所部，大明的天下措手可得。”

此番伐明同以往相比，他们发现大明军的战力极为不堪，同以往数次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说以往入主中原是野望的话，从此时始，大清鼎革触之可及，前提是消灭大明最后的强军赵烈部。

“咱们兄弟就齐心合力的击败赵烈，树立我等的威名。”

阿济格和多尔衮对视一眼哈哈笑道，两人的深意他们自己晓得，多尔衮也是听闻皇上最近的身子可是不大好啊。

多铎也是大笑起来，他想得没有那么远，只要能痛快的冲阵打败破虏军就行，他的头脑当真是简单极了。

清晨，破虏军各营得到消息，今天防守不与建奴决战，原因很简单，炮营和铁拳没有抵达，这可是赵烈为建奴准备的大礼，他们不赶到，赵烈绝不会开战。

编制最大的华北营开出大营，在沿着大营的西边开始挖掘深壕，同时挖出的沙土被垒成矮墙，用水浇筑很快就会冻结坚实，成为大营下部的屏障，也是封锁了整个向东的官道和原野，让建奴大军无法向东突破，变相的保护了后面还没有抵达的炮营，这也是赵烈为了保护这个宝贝所采取的措施。

当然，建奴可能根本不知道炮营在接近，但是有备无患是必须的。

王铮所在千队就在大营门口附近挖掘，他先是到同其他千队交接的百队划定了地界，然后返回了大营附近，闲着无聊，王铮也开始挖掘起来。

“头，有我们忙活就成了，你就不用如此了吧。”

如今是百总的方远山笑道，他也是在忙活着。

“天冷，忙活一阵出点汗暖和啊。”

王铮根本不在意，当年什么苦没吃过，这点活都是小事。

有了王铮的身先士卒，其他军兵也是埋头苦干，很快壕沟就见了模样，矮墙还没有堆砌。

此时一队人马从大营外飞驰而来，这是彻夜在外面守护的加新千总队回营了，作为骑战最为精通，同时军兵都是在野外夜里活动过的加新千总队当仁不让的负起了警戒的任务。

此时，天光大亮，也到了他们回营修整的时候了。

王铮抬起手擦了把汗水，如今也去了头盔，头上热气蒸腾可见方才也是用尽了气力了。

突然，王铮大瞪着眼睛看着从身前十余步飞驰而过的加新千总队，他突然起身向营内追随加新千总队跑去，他的十个护卫急忙跟着他跑去。

离他不远的罗东愣了一下，什么情况这是，王铮作为千总怎么不告而别了，这可是违反军规的。

王铮气喘吁吁地跑着，他全身甲胄跑的不会快，如果不是骑兵入营后开始减速慢行他根本追不上。

他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那个人化成灰他也忘不了，是他的死敌。

此时，骑队开始停了下来，军兵们纷纷开始下马。

伊泰阿跳下战马，把备马的缰绳也收拢起来，随着大队向里面走去。

这几天可是相当的漫长，他投降后亲手用女真文写了降书按了手印成为了加新千总队的一员，他知道他背叛了大清但是他不后悔，他不想为皇太极的大清丧命。

他如今只能指望这位赵烈大人不负虚名，能击败皇太极的大清军，他才能回返辽东的家园了。

此时侧后方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他没有在意，毕竟在此时此地四周足够嘈杂，人马都是太多了。

“伊泰阿。”一身大吼出现在他的左后侧，伊泰阿心中一惊，在这里他还有认识人吗。

伊泰阿回身一看，之间一个明人军将怒目圆睁的看着他，这人他有点面熟，但是又不认识，他疑惑的看着这个人。

“你忘了王铮，王铮可是没有忘了你。”

王铮咬牙切齿的抽出腰刀就待上前砍杀了这个死敌。

他身边的几个护卫急忙拉住抱住这位千总大人，开玩笑，擅杀军兵就是千总也要抵命，他们身为王铮的护卫当然不能让他自寻死路不是。

王铮此时状若疯狂，他拼命想摆脱护卫的拦阻找这个杀死他亲弟弟的凶手报仇。

王铮这个名字让伊泰阿想起太多的东西，那个被他杀死的十几岁的孩子以及他那个杀死管事逃亡的哥哥，现在面前的王铮只有身高像，十几年了那个年少的王铮消失了，如今在这里的是一个蓄着断须的青年军将，伊泰阿根本没有认出来他。

伊泰阿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但是更多来至对王慧的亏欠，在他女真人的心里对杀死汉人没有太多的感觉。

“你要是想杀我报仇，我如你所愿。”伊泰阿抽出了顺刀仍在王铮面前。

“不过你要是有一天打回辽东要把王慧和孩子照看好。”

听到妹妹的名字，王铮立时指着伊泰阿问道：“什么孩子，和谁的孩子。”

“王慧嫁给了我，给我生了个儿子。”伊泰阿回道。“如果我回不去，他们很难活下来，就看你的了。”

王铮听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王慧怎么能嫁给伊泰阿这个杀兄的仇人。

“你骗我，你骗我。”

王铮眼睛都是红了。

“我没有，确实如此。”伊泰阿对视着王铮没有躲避的意思，因为他说的就是真的。

王铮立时感到天旋地转，他的腰刀落到了地上，王铮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这还怎么报仇，向谁报复，报仇难道让妹妹守寡不成，如果不报仇弟弟岂不是死不瞑目。

此时护卫们急忙拉着自家的上司返回营门，说什么也不能出事了，毕竟王铮对他们一向极为照拂，他们可是不想王铮因此撤职法办。

王铮则是失魂落魄的被护卫们拽走了，如今他是心力交瘁无所适从，如今这个复杂的局面他感到自家无法处理了。

伊泰阿默默的捡起顺刀跟着大队前行，他投降是无奈，看到王慧的兄长倒是可以稍解王慧的抑郁，但是对他来讲就是更加纠结了。

这个事情当然没有完，无论如何对自家军兵掏出兵器都是一个大事……

第640章临阵惜别

这天济南城内外极为的平静，城内在收拢伤患重整城防，这个城池还要守下去，毕竟破虏军是否能大胜敌军实在是不好说，当然此时守军和百姓的心情是大大不同了。

由于外面有破虏军的存在，济南城又恢复了生机，守军和百姓青壮又是精神抖擞的忙碌着。

城外的建奴大军没有首先采取攻势，对手的防护严密，主动攻击有破虏军防守的营寨必然伤亡惨重，阿济格等人不会如此行事。

如今是破虏军援救济南而不是他们，因此清军绝对不急，急的是破虏军。

这天下午，赵烈期盼的炮营和江户营在道南营护卫下来到了营地。

由于他们在东侧进入营地因此建奴没有发现他们的具体情形，只是知道破掳军又有援军抵达，阿济格三兄弟越发迷惑，这破掳军到底有多少兵马，怎地援兵源源不断，真是有完没完。

当最后三营人马全部抵达后，破虏军五万八千人的大军终于汇集在大营内，这也意味着同敌人决战的时候就要到了。

这日傍晚，破虏军的各营指挥使全部应招来到赵烈的主帐共同商议决战部署。

黄汉在会议上宣布了明日决战的破虏军的阵势，说白了还是步战为主，交战伊始就同建奴骑兵决战是极为不现实的，要用步战耗尽汉八旗蒙八旗蒙人轻骑的战力，将建奴最凶残的三个打手摧毁，最后再一举歼灭建奴的主力。

同以往只能败敌不能歼灭敌人不同，如今破虏军已经全部配备了战马，可以这么讲，只要此番能击败建奴大军，那么破虏军就有能力让其全军覆没。

在这次会议上决定了韩建和黄茂林统领炮营、道南营和济州营、华新营、朝鲜军一同排列在前阵，说白了这些军兵主要就是利用他们的火铳和火炮给敌人汉八旗最大的打击。

韩建被任命为前阵总指挥，对前方局势有全权决断的权利。

而在他们后面是关明的华南营、以及卫铭涛的旅顺营、程安的威海营，他们作为中军接敌。

他们既是接应前阵，也有监军前方倭人和朝鲜军兵的意味，毕竟他们的战力还是稍差些。

左翼是楠勇的石岛营和刘福贵的靖海营以及王海洲的江户营，右翼是李禄的铁山营、马全福的华北营这两个全军编制最大的两个骑兵营。

“诸位，明人的前程、登莱的前程、诸位的前程尽在此战，本将还是那句话济南城下还有很多的铜像在等着诸位。”

赵烈言简意赅的结束了此番此番大战的动员，他不用多说什么了，他相信手下们，也坚信破虏军必胜，只是付出多少代价罢了。

众将轰然领命各自回归本队整饬军兵积极备战。

王铮返回千总队后只是疯了似的干活，当所有的活计完成后，他带领千总队返回大营休息，此时前面防护的任务交给了华南营。

王铮回到了营帐是默默无言，他的状态很是让罗东担心。

“大哥，你不能这么下去了，这两天就要同建奴决战了，没有你的统领，千队怎么办。”

罗东劝解道。

王铮还是默默无语，他心里憋屈啊。

“大哥，当兄弟的说一句，妹妹尚在人间是家里的大喜事啊，毕竟王家就剩下你们兄妹两人了。”

罗东想从亲情处开解，王铮日常对一众兄弟十分的看顾，真是一个血性义气之人，可想而知他对自家的妹妹的亲近。

“三弟你不知道啊，大哥我想过无数次妹妹的遭遇，她可能已经被建奴孽待死了，或者已经是老丫鬟苦熬着，或者被额鲁家赏给哪个女真人当个小妾受气。大哥我为这事常常梦里惊醒。”

王铮说了话，他痛快的抓着头发。

“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她竟然嫁给了伊泰阿这个杀兄的凶手。”

王铮脸孔扭曲着，他心里太不甘心了，他多少次的想过如果有一天破虏军能打回辽东，如果万幸他能活捉伊泰阿，他要怎么虐杀这个仇人，他想了很多次发现怎么做都不解恨，都不能让他有大仇得报的感觉。

现在的情况是他连复仇的机会都没有了，这让他仿佛失去了战斗下去的精神和气力。

“大哥，妹妹是一个女子，她如果想活下去就不能反抗女真人，否则就等不到你回来，你说你总是做梦梦到妹妹，想来妹妹也是不知道多少次的做梦梦到你。”

看到王铮说了话，罗东就知道有门。

“大哥可以将妹妹外甥接到北华就近看顾，你们一家人可以好好团聚不是吗。”

王铮长叹一声，他不是没想过，就是没绕过伊泰阿这个坎啊，接走妹妹，不知道妹妹什么心思，归根结底还是这个该死的伊泰阿。

方远山送方高山出去，两人在帐篷外话别。

“高山，你小子太毛楞，有了战事只是知道向前冲，这回乃是几万人的大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结束，你为了弟妹侄子也得悠着点。”

方远山对这个还是有些毛楞的弟弟不是太放心。

“大哥放心，弟弟我还想着当上千总呢，老天爷不会收了我。”

方高山没心没肺的笑着，还是满不在意的样子。

“你小子。”方远山给了他一拳，“让于哲也多在意些，妹妹也在家里盼着呢。”

方高山笑嘻嘻的应了，他们兄弟在这里分手，分别奔向了残酷的战场。

方远山回到帐篷内，赵广走了过来。

“百总，属下求百总一件事。”

赵广涎着脸道。

“你小子直接说吧，有什么好事不成。”方高山指一指他笑道。

“方头，如果属下这次阵亡了，我的抚恤银子就交给的家里，他的家里兄妹多，日子难了些。”

赵广收起笑容拱手道。

方远山也收起笑容他拍了拍赵广的肩头，点点头。

“和你不愧是好兄弟，不错，没有忘了老兄弟，只是这个事家里说了吗。”

“方头放心，家里俺都是说了，俺爹娘也都是允了，俺爹说了救了俺一命，这些抚恤银子不算啥。”

赵广露出一丝笑意，家里爹娘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让他很有脸面。

“额。”方远山使劲给了他一拳，“才想起来，你这是瞎说啥呢，怎么就阵亡了，你不是想当指挥使的吗，明天一定平安无事。”

“那就借方头吉言了。”

赵广笑着敬礼道。

刘富贵从军议处回来后即刻向麾下的千总和副千总、各处镇抚通晓了此番靖海营的排兵布阵之处。

“记住，我们就是江户营和铁拳前面的屏障，只要我等将敌人打狠了，将建奴甲兵逼出来铁拳才能一击制敌。”

这是赵烈大人亲自将楠勇、王海洲和他叫到近前郑重叮嘱，可以说是赵烈少有的婆婆妈妈掰开了揉碎了说项的时候，可见主公的重视。

刘富贵回来以后当然也要如此一一叮嘱，让手下这些军将们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晓得靖海营在此番大战中的作用，不能耽搁了主公的大事，从而影响了整个战局。

刘福贵这个有些粗粝的男人也是头一次磨磨唧唧的将所有注意的事项讲了个遍，自我感觉太婆婆妈妈的。

但是对于救过他性命并且带给他报仇雪恨希望的主公的嘱托，他绝不敢马虎大意，否则有负主公重托。

第641章跃马扬威

天启十二年一月二十日天光放亮，破虏军大营营门开启，大股的破虏军军兵开始涌出了军营。

破虏军的出动正和阿济格、多尔衮的心意，在他们的号令下女真八旗、蒙八旗、汗八旗、蒙人轻骑也开始出阵。

双方的大军在东面和西面开始聚拢。

颜继祖如今就在城楼里休息，不看到此战的结果，他心里安不下心来。

当护卫通晓他破虏军和建奴大军开始出营时，山东巡抚大人意识到双方的决战要开始了。

颜继祖急忙穿戴齐整急忙来到城头，今天就会决定济南和他颜继祖的命运，也难怪巡抚大人心焦。

此时参将王丰、游击刘德让都是闻讯赶来，济南城中的文武都是汇集到东城头，谁都清楚济南能否守住就在破虏军身上了，如果破虏军战败，济南必不能保存。

首先映入他们视线的是三里外正在整队的建奴大军，七万余人的建奴大军的气势逼人。

数万军兵十余万战马让靠近济南东门一侧喧嚣异常，女真八旗、蒙八旗、汉八旗、蒙人的旗帜在风中飘扬着，兵甲的闪光晃瞎旁人的眼睛，让城头各人都是眯着眼睛观看，当然此时他们还得捂住口鼻。

十万战马的气味那是别提了，也幸亏他们是在上风头，但是今天风头不大，还是将他们熏得够呛。

数万建奴大军咄咄逼人的军势让城上众人心胆俱寒，他们已经看出这只大军之所以没有攻入济南，那是因为要保存实力，不想折损太多，这才驱赶百姓登城，否则济南早已不保了。

他们无法想象大明还有能击败这只大军的战力了吗，即使是赵烈恐怕也是不成吧。

城头的沉默没有保持太久，因为他们看到了东方近八里处的破虏军大阵。

此时正是破虏军大部分出营涌入平原的时候，虽说距离很远看的不是太详细，但是那个军阵太庞大了，大体的阵势还是能看的清楚的。

破虏军的军势如同黑红色海洋一般注入整个原野，这个黑红色的海洋跳动着涌动着无边无沿，这股红黑色的力量仿佛无坚不摧般的昂然向前，他们像是洪流般奔涌而来。

同建奴大军的喧嚣无比不同，破虏军的大军除了不可避免的马匹的嘶鸣外，军兵们沉寂很多，他们听从军令走向各自预定的阵地。

看到破虏军雄壮的军阵城头上的一众山东文武总算是松了口气，最起码破虏军军兵们坚定无畏的前行安定了一众文武脆弱的小心脏。

赵烈全身披甲只剩下头盔没有戴上，待得他将巨型雁翎刀挂上后，他伸出右手。

“大宝，把头盔递给我。”

此话说完四周一片寂静，赵烈疑惑的看看四周，他看到的是四周护卫局促不安的表情，赵烈心中一疼。

“主公，大宝早已殉职了。”赵达拱手道。

赵烈默默的点点头，很多人都已经不在了，十余年来无数破虏军将士倒下，今日这场血战还会有很多的破虏军将士为国捐躯，而明日向全国进军的路上还会有更多的军兵在破虏军的大旗下倒下。

大宝也是为了保全他的安全殉职了，当然大宝也为华夏保存了最后的希望。

赵烈毫不怀疑，他如果当时被刺杀，破虏军立时就会分崩离析，他的父兄没有能力节制全军的，到时候军中的各个军头一定会各自行事，这就是人性。

从这点上来说，余大宝是赵烈的恩人，是华夏的恩人。

当然，他赵烈回明同建奴入关一样也是带来了尸山血海，但是与建奴带来血腥黑暗愚昧不同，他要为这个民族博得一个光明的未来。

赵烈接过赵达递过来的头盔戴上步伐坚定的步出大帐，甲叶铿锵作响声中，护卫随扈着破虏军的最高首领向西而去。

赵烈骑在高大的黑色的安达卢西亚战马上冲出大营，身前身后五百护卫随扈着。

赵烈的红底黑字的赵字大旗所到之处，所有的军兵都整齐划一的立正敬礼。

赵烈这支小小的军阵来到了整个军阵前方，他身子随着战马起伏着，如今五万余大军分成数个整齐之极的大阵，所有的军兵都是看向赵烈。

如黑红色海洋般气势磅礴的军势让赵烈豪情万丈，这是他十余年艰辛努力的结果，也是华夏全部希望的所在，至于胜利他毫不怀疑。

赵烈抽出了巨型的雁翎刀向空中挥舞着催马前行，他所到之处的破虏军军兵大声的呼喊着万胜。

数万人从胸腔里喊出的吼声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盖过了原野上一切的嘈杂，黑红的海洋也因此怒涛般涌动着。

对面军阵上三杆镶黄边的大旗下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表情不同的看着前方的一切。

阿济格、多尔衮表情凝重的看着对面红黑色沸腾的大阵，他们倒不是惧怕，而是心中在估算可能付出的代价。

多铎则是露出冷笑浑不在意的看着破虏军的军势，他还是认为这都是花架子。

“呸。”多铎吐出一口，“如果这种花架子就能战无不胜，我大清还能在辽东立国吗。”

赵烈长刀指天向着向着军兵们大喊着。

“无往不胜的破虏军军兵们，你们从铁山、济州、涿州、江户一路走来。你们战胜了女真人、叛军和倭人，未曾一败，破虏军威武。”

“威武、威武、威武。”前排的军兵随着赵烈的喊声高呼起来，后面的军兵跟随着高呼着，他们的声音一浪接着一浪的回响着。

“今日对面就是我们的死敌女真人，今日我命令你们战胜这些烧杀抢掠的畜生。”

赵烈刚猛的虚劈一刀，他用尽全身的气力大喊着，“破虏军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破虏军军兵们雷鸣般的吼声震动天地，将心中的积怨愤怒发泄出来，用宣抚官的话讲，他们是代表华夏亮剑，同建奴死战。

城墙上一众的山东文武官员看的目眩神驰，一阵阵欢呼和呐喊远远的从东边传来，这些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