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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我主沉浮-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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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从怀中掏出一个考究的方盒,放到桌上,“黄先生远道而来,这是我多尔衮的一小小的心意。”

黄晓福轻轻叩开盒子,脸上勃然变色,他先是双目放光,就要伸手去摸盒中的珠子,但到底忍住了,他的手缩回来,搭在马奶茶杯上,脸上的红光也是隐去:“贝勒爷,这份礼物太丰厚了,我实在不敢接受。”

但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那个锦盒。

多尔衮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黄先生,大金国贫寒寡物,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实在不多,这块鸡血宝珠,不仅是大金国,也是我多尔衮的私人情谊,先生不必介怀。”

“这……那……”黄晓福语无伦次了,他不知如何是好,这么贵重的礼物,他根本无法回赠。

“黄先生……”多尔衮没再多言,他只是将盒子向黄晓福推了推。

黄晓福将盒子,连同里面的鸡血石,一把塞进怀中,“贝勒爷如此盛情,我只好却之不恭了!”

“应该的,应该的!”多尔衮的眼里闪现出一股狡黠的光芒,瞬息不见。

“嗯哼!”黄晓福咳嗽一声,将盒子和珠子的事情带过,“贝勒爷,我皇陛下有和谈的诚意,但大金国必须让出原先占领的大明辽东土地,否则,不仅是我,我皇陛下也无法向臣民们交代。”

“黄先生,大明的地域广阔,辽东乃是苦寒之地,而赫图阿拉,根本无法养活我们女真人口,如果大明给我们留下一片生存的土地,我们定不会亏待大明,更不会亏待先生。”

“这……”黄晓福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贝勒爷,大金国到底能还回多少土地?”

“黄先生。”多尔衮加重了语气,“我们现在的这片土地,都是阿玛在世时打下的,为了这片土地,我们也死了不少人,如果土地让得过多,不仅我们无法养活人口,就是天聪汗的位置,也坐不稳。”

“嗯!”黄晓福头,表示同意多尔衮的意见,“我皇陛下说了,如果实在不能收回辽东所有的领土,至少也要收回辽阳至广宁一带的土地,包括辽东的南部,盖州至金州一线,沈阳可以给你们。”

“黄先生请看。”多尔衮展开一张大金国的行军地图,“如果辽阳以南全部归还大明,那沈阳和赫图阿拉就无法连成一片。”

黄晓福低头看着多尔衮的行军地图,他虽然不认识女真文字,但一个个城镇的位置,他还能看得出来,行军图上,果真像多尔衮说的那样,“那我们可以在中间,给你们划出一条通道,供大金国军民通行。”

多尔衮摇头,“黄先生,这条通道,一定会控制在大明的手中,大金国的军民行在路上,心里也不安呀!万一驻守此处的明军将领和我们开个玩笑,我们绝对受不了。”

黄晓福抬头看着皇太极,“那贝勒爷的意思是……”

多尔衮微笑:“黄先生,我的意思不重要,关键是黄先生,以及黄先生背后的明皇陛下。”

“哈哈,哈哈。”黄晓福十分受用,“贝勒爷说笑了,既是和谈,两家的意思都要说出来。”

“黄先生说得是!”多尔衮避开话题,“明皇陛下真的愿意与大金国签订和约吗?”

“贝勒爷放心,我皇陛下真心实意,希望与大金国休战,两国永远不动刀兵,否则,也不会派我远道而来盛京了。”

“我相信黄先生的话,也相信明皇陛下的诚意。”多尔衮顿了顿,“再回到刚才的问题,如果明皇陛下有诚意,他怎么可能将我们的盛京,与赫图阿拉生生切开?”

“贝勒爷。”黄晓福也觉得这样划分土地的方法,有些不合理,“贝勒爷,这个,我们下次再说吧!”

“好,那我们再说说赔偿的问题————大金国如果赔偿这么多牛马羊,不用大明驱赶,我们自己就全部饿死了。黄先生,本贝勒愚钝,怎么没看出大明的诚意呀?”

“贝勒爷,这个可不行。”黄晓福的目光一下子凶狠起来,“贝勒爷,大明这些年,在辽东死亡的军民,不下数百万,所耗费的银两,更是不下数千万,如果你们不赔偿,我们绝对不会签定和约。”

“哈哈,哈哈,黄先生不用紧张,我们是在和平谈判嘛!什么事情都可以拿出来谈。”多尔衮打个哈哈,“黄先生,我今天赶着与先生谈判,连早餐都没吃饱,不如……我们边吃边谈?”

第201章喂酒

“边吃边谈?”黄晓福一时摸不着头脑,和谈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如同儿戏?“贝勒爷的意思是……”

“黄先生别急。”多尔衮打个手势,“就是谈判,也得先填饱肚子不是?吃过午饭,我们下午还可以接着谈。”

黄晓福无奈:“好吧,那我听从贝勒爷的安排。”

美食早就准备好了,满满一桌大菜,吃的却只有他们两人,两名翻译都是立在身后,美食与他们无缘,他们只有干瞪眼的份。

黄晓福对马奶酒,已经不太抗拒,他接连和多尔衮干了三杯。

“黄先生,多喝马奶酒,慢慢就习惯了,你看,今天比上次,可是好了许多。”多尔衮又向黄晓福举杯示意。

“贝勒爷,等在下习惯了马奶酒,恐怕已经回到大明了———————那时想喝也是没得喝了。”

“黄先生放心,陪在黄先生身边的舞娘,不仅歌舞迷人,马奶酒也是酿的不错———————黄先生只要将她带回大明,还怕没有马奶酒喝?”

“带回去?”黄晓福向多尔衮投去问询的一撇。

多尔衮大笑:“是呀,难道黄先生已经厌倦了?”

“啊?没有,没有。”黄晓福嘿嘿一笑,算是解嘲。

“黄先生?”多尔衮的酒樽,一直举在黄晓福的眼前。

“贝勒爷,请!”黄晓福没办法,只得又干了一杯。

“我们大金国有句名言:醇酒入腹,美人上心。喝酒哪能没有女人?是我疏忽了。”多尔衮双手击掌,发出“啪啪”声响。

数名年轻的歌娘舞娘,鱼贯而入,她们排成一排,不远不近,站在餐桌的一侧。

“先生是贵客,先挑两个吧!”多尔衮伸手向那些女子一指。

“哪里,贝勒爷先请。”黄晓福还没有酒意,在多尔衮面前,他还是有扭捏不安。

“那我就先给黄先生了。”多尔衮哈哈一笑,声若洪钟,“你,你,坐到黄先生身边,给黄先生斟酒。”

“是,贝勒爷。”两名舞娘,一左一右,来到黄晓福的身侧。

多尔衮又给自己也要了两个舞娘,然后冲身后的翻译博儿查说:“你先下去,这儿暂时用不上你们,你先带邱真吃饭去吧!”

剩下的舞娘暂时离开了,屋内只剩下多尔衮与黄晓福,还有四名伺候他们的舞娘。

“黄先生,这两名舞娘,艳名不错,黄先生是否满意?”多尔衮一边灌下一大口马奶酒,一边斜着眼问黄晓福。

“贝勒爷客气了!”黄晓福讪讪地笑,目光却是左右出击,扫在两名舞娘的脸上。

左边的舞娘,脸蛋更加精致,一双盈目更是逼人,她含羞偷笑,欲语先低头;右边的舞娘,脸蛋儿也不差,只是白净的面庞上,有几块雀斑,就像白雪上被洒了几粒黑芝麻,她低头跪在黄晓福的身边,先给黄晓福满上酒樽,七八分而止,然后探出左手,主动将黄晓福的右手,抬到她的右肩上,自然,娴熟。

多尔衮又端起酒樽:“黄先生,请!”

黄晓福欲待推辞,右边的女子已经端起酒樽,递到黄晓福的嘴边,黄晓福只得张开口,“咕咚”一声,一杯马奶酒下肚。

“哈哈哈……”皇太极左右手各搂住一弯纤腰,笑看黄晓福的窘态,“黄先生是愿意喝酒的,只是懒得动手而已。”

舞娘为两人满上酒樽,另一侧的舞娘,则夹上菜肴,送进两人的口中。

黄晓福吃菜喝酒,都不用自己动手,真正的菜来张口,他也学着多尔衮的样子,两只手搭在舞娘的腰上。

多尔衮在两名舞娘的身上作弄了一回,又张开大口,眼睛却是看着黄晓福,他身边的舞娘,端起酒樽,将满满一樽马奶酒,全部倒进他的嘴里。

黄晓福知道又要喝酒,不觉头痛起来,这女真人,什么都好,就是酒量太吓人。

左边的那名舞娘,看到黄晓福迟疑不决,她端起黄晓福的酒樽,送到自己的小口边,“吱”一声,一杯马奶酒全部进入她的口中。

黄晓福看得呆了,多尔衮却是摇头。

马奶酒还在舞娘的口中,她见多尔衮反对,只得侧过脸向黄晓福靠近。

她的两腮高高鼓起,就像装了两个巨大的兵乓球,看着黄晓福的目光,却是相当勾魂夺魄。

黄晓福没法,只得张开嘴。

温热的马奶酒,像一道水箭,从黄晓福的两排牙齿之间进入,稳稳当当地射进黄晓福的咽喉。

黄晓福觉得马奶酒的异味淡了许多,“咕咚”一声,他吞酒入腹。

“最难消受美人恩呐!”黄晓福自嘲地笑笑,又砸吧着嘴,将唇上的残酒连同胭脂红,一并消除掉。

皇太极笑得东倒西歪,脑袋都撞进舞娘的怀中:“哈哈,黄先生是读书人,真会怜香惜玉!汉人的书籍果然没有欺骗我。”

没有翻译,黄晓福右侧的舞娘,暂时客串了一把。

“让贝勒爷见笑了!”

两人又对饮了几次,每次都是左侧的舞娘,先将杯中的马奶酒吞进小嘴里,再用小嘴喂给黄晓福,黄晓福发现,虽然她的两腮依然高高鼓起,但流到自己口中的马奶酒,却是不多,显然大部分马奶酒,都被她偷偷吞下了。

黄晓福也不多言,几杯马奶酒下肚,他已经昏昏沉沉,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很明显的睡眼朦胧,要不是扶住两女的纤腰,他恐怕都坐不住了。

多尔衮从对面挤过来,推开右侧的舞娘,坐到黄晓福的右手边,“黄先生,大金国好客否?我多尔衮是不是对得起远方的客人?”

“那是……那是,多谢……贝勒爷……垂……青!”黄晓福已经口齿不太清晰。

“我不仅将黄先生当作朋友,更是将黄先生当作知己、兄弟,可是,黄先生没有将我当成兄弟呀!”

“哪里……哪……里,贝勒爷……言……重了。”黄晓福摇头晃脑,却是渐渐合上双眼,“贝……勒爷,这房子……怎么……会……动呀?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黄先生真会开玩笑,这里谁会吃了你呀?除了你的兄弟我,就是你的两位知己妹妹。”多尔衮伸手在黄晓福的眼前晃了晃,黄晓福还是没有一反应。

“奥……是呀,贝……勒爷……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黄晓福歪靠在左侧的舞娘身上。

“黄先生,你的马奶酒喝高了吗?”

“没……有,我……还能……喝,多谢……贝……勒爷……盛情,来……喝……”黄晓福张开嘴,一口咬住左侧舞娘的耳朵,“贝……勒爷,怎么……换……酒了?这……不是马奶酒……”

皇太极还想灌酒,又担心黄晓福醉得人事不知,那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黄先生,啊,兄弟,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大明的底线到底是什么,分明是没将我当兄弟。”

“贝……勒爷……如此……厚待,我当……知无不……言,贝……勒爷……想……知道啥?啊哟,头……痛……”黄晓福一手扶住太阳穴,使劲按摩起来。

“黄先生,你们到底,要将领土划到哪儿?”多尔衮生怕黄晓福睡熟了。

“广宁……我们……要,金州……我们……要……”黄晓福头一歪,身子完全倚在左侧舞娘的胸脯上,再无声息。

“我明白了,真是好兄弟!”多尔衮拍拍黄晓福的后背,又向两名舞娘使个眼色。

两名舞娘托起黄晓福,搀扶着他,回到了黄晓福下榻的客馆。

又数日,大贝勒代善作为大金国的代表,与黄晓福进行了一次和谈。

代善没有多尔衮的鸡血石,他直接拿出一张一万两银票,银票是山西“恒源”票号开出来的,在大明,它的信用度很高。

这是代善给黄晓福的见面礼,也是代善“兄弟”般的问候。

当晚,黄晓福又是在两名舞娘的搀扶下,回到下榻的客馆。

在两名舞娘的调教下,黄晓福渐渐恢复了生猛,这两名舞娘,也就一直陪在黄晓福下榻的客馆,直到黄晓福启程回国的那一天。

早上醒来的时候,黄晓福揉揉发麻的太阳穴,这一揉,他吓了一跳,昨夜醉酒,他已经答应了大贝勒代善,大明不再向大金国提出归还辽南的要求。

如果和约一旦形成,那么,一直与大金国在辽南战斗的毛文龙的东江军,实际上已经不是大明合法的军队,因为大明已经放弃了辽南。

但黄晓福已经答应了代善,现在就没有理由反悔了,再说,他还接受了代善一万两银票和两名舞娘的馈赠,说是私人情谊,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黄晓福再也不敢提出辽南的事了。

他深感后悔,披衣坐在床上懊恼不已,躺在身边的两名舞娘,却是躲在被子里偷笑。

黄晓福大怒,他奋起一脚,将两名偷笑的舞娘,踹下床去,“我让你们偷笑!你们是我床上的人,昨夜为何不提醒我?”

“黄先生,我们只是舞娘,和约的事,我们根本不懂,再说了,有大贝勒在,哪有我们说话的份?”两女却是十分委屈,她们瞪了黄晓福一眼,又光着身子爬进被窝。

黄晓福想想也是,人家就是代善送给你暖床的,她们怎么管得了和谈的事?她们都是大金国的人,如果她们不在身边监视自己,就是烧高香了。

他自己穿好衣服,独自出了卧房,闷闷不乐在客馆中踱步。

第202章一份即将生效的和约

代善和多尔衮轮流担任大金国的谈判代表,他们与黄晓福经过数轮的商谈,双方的目标已经十分接近。

在土地上,双方一致同意,以广宁为界,广宁以及广宁以南地区,重新回归大明,而广宁以北、以东,包括整个辽南地区,则永久归属大金国。

关于滞留在大金国的大量汉人包衣,双方一致认为,他们是否回归大明,由他们自己决定,大明不再要求大金国强行将他们遣送回去,但如果他们自己愿意回去,大金国不得阻止他们归国。

只有在赔偿问题上,双方陷入僵局,谁也不能说服谁。

代善估计,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个双方互不赔偿的局面。

黄晓福既收用了美女,又得到代善和多尔衮送的银子珠宝,每天优哉游哉,在盛京各地的大街小巷闲逛着,随时等待下一轮的和谈。

但皇太极却没有闲逛的心情,他派出的探子,早就从广宁回来了。

正如察思马斤汇报的那样,莽古尔泰在广宁大败,九千骑兵,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个甲喇,他只能在西平堡窝着,既不敢出城与明军激战,也不敢回到盛京,连发回盛京的军报,都是假的。

皇太极气得几乎吐血。

生气之余,他更多的还是吃惊。

岳托和莽古尔泰接连失利,那就不是他们指挥的问题,而是明军战斗力的提升。到底是明军的新式火器厉害,还是袁崇焕指挥有方?

正蓝旗又没了。

女真八旗,曾经是努尔哈赤的象征和骄傲,现在到他皇太极手中,只剩下六旗了。

他自己掌控的正黄旗、豪格掌管的镶黄旗、代善掌管的正红旗,必须保卫盛京、保卫他的大汗威权,济尔哈朗的镶蓝旗要应付朝鲜和辽南的东江军。

他手中能机动的军队,只有多铎的正白旗和多尔衮的镶白旗。

皇太极一边用和谈缠住黄晓福,一边命令多尔衮,将镶白旗全部调动到辽阳、盖州一线,正式接管了大金国与大明对峙的最前线。

莽古尔泰的正蓝旗残余被调回盛京。

一回到盛京,莽古尔泰就被秘密囚禁,皇太极以损兵折将为由,剥夺了他的旗主之位,由阿济格担任正蓝旗旗主,重新组建正蓝旗。

皇太极给阿济格的命令是,正蓝旗至少要组建二十个牛录,即四个甲喇。

岳托因为是亲信,被恢复了旗主之位,皇太极命他戴罪立功,重新组建镶红旗。

皇太极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时间已经到了汉人的除夕,不过,在大金国,汉人除了极个别为臣的,绝大部分都是女真人的包衣,他们除了干活,就是干活,谁也不知道新元将至。

只有黄晓福知道,他一直在计算着回归的日子,也在等待着回顾的机会。

汉人的除夕节这天,皇太极不知道,这一天,他在代善的陪同下,接见了大明的使者黄晓福。

他要尽快结束和谈,与大明缔结正式的和平盟约。

他不是害怕大明,但最近,大明在战场上一胜再胜,他需要时间去整合八旗,也需要时间搞清楚大明军力提高的原因。

“参见大汗!”黄晓福不是皇太极的臣民,他没有给皇太极下跪,只是拱了拱手,行了一个汉人的礼节。

“黄先生不必多礼!”皇太极的语气十分温和,他根本不像是大金国的大汗,更像是一名普通的官员,“本汗一直忙于国内的事务,怠慢先生了。”

“大汗言重了,大汗执掌大金国,事务自然繁忙。大汗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接见黄某,足见大汗对和谈的重视。”黄晓福再次行礼。

“黄先生初次来到大金国,这是本汗的一心意———————这是大金国的规矩,黄先生务必收下。”皇太极努努嘴,太监将一张“恒源”票号的银票,塞给黄晓福。

黄晓福接过来一看,乖乖,两万两银子,大汗就是大汗,比代善的手笔更大。

“大汗……”

“黄先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这是本汗的一赏赐,这是我大金国的惯例,先生不必挂怀。”皇太极摆摆手,不愿再提银票的事。

“如此,黄某多谢大汗了,大汗,今天不是要和谈吗?”

“今天是要和谈的,但和谈不会影响我们大金国的待客之道,黄先生只要知晓我们的这份情谊就够了。”

“大汗的意思是……”黄晓福迟疑着。

“黄先生,你和两位贝勒谈到的内容,本汗已经知悉,原则上本汗都会同意:第一,大金与大明,以广宁为界;第二,滞留在大金的汉人百姓,来去自由。”皇太极话锋一转,“这次双方的冲突,乃是大明强攻大金引起的,大金国损失数千骑兵,而大明的损失却是不大,大明赔偿安葬费,不算过分吧?”

“大汗……”黄晓福欲要分辨几句。

“黄先生在我大金国呆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对我大金国没有一感情?”皇太极伸手阻止了黄晓福的辩解,“我大金国的土地,都是极北荒凉之地,物产仅有马牛羊,而大明却是物华天宝,尽占江南肥沃之地,如今,我大金国不再垂涎大明的物产,双方永久和平,也是先生的一大功绩吧?”

“这……”黄晓福犹豫不决,还是不敢答应皇太极的条件。

“黄先生。”一直没有说话的代善终于出言了,“我们大金国一直待先生如上宾,凡是能想到的,一定会让先生如意,难道先生就没有将大金国的人,看做朋友、兄弟?”

“这……大汗,大贝勒,只是这赔偿的数目……”黄晓福支支吾吾,他都觉得,自己太优柔寡断了,哎!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睡人家的,心软;全世界都一样。

“这数目嘛……”皇太极面孔朝天,双目的余光却是偷看黄晓福,“一百万两……似乎有些多了,你家崇祯皇帝也未必答应,就五十万两吧!”

黄晓福脸上的颜色,变换了好几次。

听到皇太极说一百万两时,他的脸都吓白了,等皇太极说道一百万两太多,他才放下心来,脸上刚刚恢复了少许血色。

皇太极却是将赔偿的数目,改成五十万两,这一数字也是有吓人,但总好过一百万两。

黄晓福的脸上在演川剧,心中在坐过山车。

“大汗……”黄晓福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黄先生不愧是我大金国的朋友,有情有义之人。”皇太极做了总结,算是给和谈定下了结束的调子。

“大汗,黄某虽然感谢大金国的好客,更感谢大汗和两位贝勒爷的情谊。”黄晓福几乎要哭丧着脸了,“但赔偿大金国五十万两,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黄某真的做不得主,必须等我皇陛下批准,和约才能生效。”

“当然,当然。”皇太极大手一挥,“大贝勒,先起草和约的内容,待明皇陛下批准,和约就会生效,从此大金和大明,就是兄弟之邦了。”

黄晓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客馆的。

这样的一份和约,如果放在五年前,大明在辽东伤师失地的时候,勉强还能说得过去。

但现在,大明在辽东节节胜利,女真的八旗,已经被袁崇焕灭了两旗。

在军事上取得胜利的情况下,却要向对方赔款,黄晓福无论如何都不服气,不过,和约是他签的,怨不得别人。

他已经在和约上签了名,皇太极和代善,代表大金国,也在和约上签了名,只要朱由检在和约上签了名字,和约就将正式生效。

在回到客馆的路上,黄晓福越想越气。

多尔衮送给他三名舞娘,代善送给他两名舞娘,黄晓福回来的时候,五名女子,争相在客馆的大门前迎接他。

这五名女子,只要黄晓福愿意,都可以带回大明,但他只喜欢其中的两人,都是多尔衮送的。

一个是那喜欢穿蝴蝶绿长裙的舞娘,名字叫哈代,另一个是用嘴巴喂过他马奶酒,又偷偷帮他将大部分马奶酒喝掉的舞娘,名字叫印花。

黄晓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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