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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行者-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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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不知道的是,那江湖术士所言竟然会成真,因为几个月后,他敬重的徐大哥,当真无疾而终。英年早逝的他,不禁让人扼腕叹息。
在那个时候,冯牧才开始理解江湖之大,玄学命理的无穷奥妙。
第一百一十二章 登门拜访
徐爱一行人继续前行,又过了几天,终于到了余姚境内。
徐爱的祖籍在余姚马堰,中途要经过余姚泗门。
而余姚泗门有个长者,是天下读书人都希望拜访结识的楷模,那人便是谢迁。
此时的谢迁因为当年刘瑾诬陷被罢黜朝廷,赋闲在家,虽说远离了庙堂,可是门庭若市,对他敬仰的人,不远千里前去拜会,希望得到他的指点和引荐,以求身价倍增。
冯牧听说要到谢迁的府上拜会,一时百感交集,他曾经在那里住过一段时日,再次回去,不知是怎样一番景象?
徐爱给门童递上了拜帖,门童没好气的撇了徐爱一眼,在他看来,这人虽然眉清目秀,可与那些所谓的才子并无两样,都是借着拜会之名,想要巴结老太爷,给自己谋得一个大好的前程。
“你们在此等候,我去替你们通报。”
门童淡淡的说道,然后拿着拜帖,往内府中走去,穿过回廊,他就将那封拜帖扔进了废纸堆,因为他不希望老太爷被这些无聊的学子打扰。
谢迁这些年虽然远离了权力中枢,可依然很操劳,年轻的学子才俊们源源不断前来,有的有真才实学,他自然不吝推荐,让那些学子得以鱼跃龙门。可更多的还是投机取巧之辈,胸无点墨,妄图通过谢迁的关系,在衙门谋得一官半职,对于后者,谢迁深恶痛绝,多次告诫下人,不要随便放人进来。
门童哪里知道来人是南京工部郎中,见他衣着朴素,还以为他是寒酸秀才,这也怨不得他以貌取人,因为任谁拜见谢迁这样的长者,都会精心打扮一番,表达深沉的敬意。
徐爱作为王守仁的弟子,继承了他的心学,崇尚由内而外的修养与境界,可他的行事准则,在世俗人面前,却未必行得通。他节俭淳朴的美德,此刻却让他碰壁,被挡在了门外。
等了许久,也不见门童前来回话,有礼有些不耐烦了,冯牧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徐爱却依然一脸淡然,望着谢府门前高大的榆树,怔怔的出神。
冯牧与他相处了这么久,依然不知道他所谓的格物致知是什么,难道看着这棵大树,就能够获知天地真理?
带着怀疑的态度,冯牧终于开口说道:“徐大哥,我见你一路上不是对着大树发呆,就是望着山川河流出神,格物致知,你格出了什么大道理,可否与我分享一二?”
“你可看见这树被风吹动?那我问你,是树在动还是风在动?”
冯牧笑了,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徐大哥,既不是风动,也不是树动,而是心动,我说的对吗?”
徐爱讶异的看了看冯牧,点了点头,赞赏道:“不错不错,你果然天生具有灵性,那我继续问你,这树在春雨中萌芽,在秋风中落叶,又有什么不同?”
冯牧想了想,回答道:“徐大哥,你是不是想说,生命的起落随着时间的流转而改变,万物都有定数,强求不来?”
徐爱微微摇头,说道:“你领悟的这层道理,不过是由外物感知而来,比起之前的回答,要差了一个境界。”
冯牧小脸微微一红,之前的回答出于六祖慧能的典故,他只不过是巧妙的加以变通,轮到他自己想的时候,肯定不能明白那精准的禅意。
“哈哈,果然瞒不过徐大哥,之前我的回答,是因为一位老先生给我讲过风动幡动的典故。在徐大哥面前班门弄斧,确实有些贻笑大方,徐大哥你说说其中有何不同呢?”
冯牧渴望知道徐爱领悟的那一层,徐大哥虽然爱读书,却不是书呆子,他的精神境界肯定很高,听他一番话,说不定能够领悟出什么玄妙法门呢?
徐爱看着一脸好奇的冯牧,平静的说道:“不论这棵树活了多久,或许它的枝桠间有鸟筑巢,树干中有蛇鼠栖息,树根处有甲虫安眠,又或许他承接雨露,趋向阳光,经受风雨,但这些都只是表象,树高千丈也好,叶落归根也罢,这棵树依然是树。在世人眼中它或许可作为栋梁之材,或许可修桥造船,再不济也能作为薪柴,可它自身并不愿意被赋予这些,这便是‘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的道理。世间万千变化,终脱离不了本源,唯有明心见性,方可照见始终。”
徐爱的一番话,让冯牧有些茫然,不过他随即想明白过来,徐大哥的意思是要他依照自己的本心生活,不饰浮华,不移初衷。
就在冯牧思考的时候,门里却突然有人拍手叫好,说道:“说得好,曰仁不愧为阳明先生高徒,今日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实乃高见。”
说话间,那人已然从门槛里迈了出来,很热情的走上前,向徐爱作揖行礼,徐爱当下回礼,说道:“哪里话,以中过誉了,粗浅见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在探花郎面前,实在无足称道。”
有礼曾经见过这位探花郎,他便是谢迁的次子,谢丕,字以中。谢丕二十多岁便中了探花,与他状元父亲谢迁两人父子鼎甲,一时传为佳话。有礼恭敬的作揖道:“见过谢大人。”
冯牧听到有礼问好,依葫芦画瓢,向谢丕问好,谢丕微叹一口气,说道:“不必多礼,再说当年父亲上疏请诛奸宦刘瑾,被罢官遣乡,我也被削职为民,又哪里是什么大人呢?”
徐爱说道:“谢老忠心可鉴日月,想来不久之后便可复出。”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先不论国事,快请进府一叙,早听闻曰仁你回乡省亲,可将你盼来了,父亲见了你一定很开心。”
“谢老别来无恙否?”
“承蒙厚爱,他老人家身体康健,可那脾气依然没有多少改变。”
徐爱微微笑了,赞赏道:“若是变了,还是那个人人敬畏的谢老吗?”
说话间,几人已向庭院中走去,刚才那门童远远的躲在柱子后面,生怕徐爱等人认出自己,在谢丕面前告他一状,那样的话,他肯定要被扫地出门。
有眼不识金镶玉,竟然如此怠慢老太爷的贵客,他此时已是万分后悔,心扑通直跳,偏偏在他惊恐万状的时候,那个小孩正向这边看过来,与他目光对视,又快速移开了。
门童看那小孩的目光,落在打扫院落的戚大姐身上,诧异中带着喜悦,似乎比他还要百感交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故人重逢
在谢丕的亲自带领下,徐爱跟着他走进了内堂,而有礼与冯牧则被安排在客厅等候,毕竟谢老太爷要见的只是徐爱一人,对闲杂人等没有兴趣。
徐爱踏进谢迁的书房,却没有看到那个老人,他在三排书架中探寻,才看到正在整理书籍的谢老。
谢迁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与他诸子的脚步声都不相同,他有些许好奇,转头向外面看了过去。
正巧看到笑脸盈盈,躬身作揖的徐爱,谢迁既有惊喜,也有疑惑,因为此次相见,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中要更显得苍老憔悴。
谢迁作为内成员,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虽说公务繁忙,作为南京工部郎中的徐爱,难道比得上他内要员?
在他执政期间,每天都有数不尽的公案要处理,却也没有这个年轻人这般衰老得快。再说了,南京除了兵部,其他部门都是闲职,哪有那么多事情操劳。
“多日不见,曰仁你又显消瘦了,你的大道重要,却不将身体当一回事吗?”
谢迁转念一想就立刻明白徐爱之所以如此憔悴,完全是在参悟心学,以至于废寝忘食,落得如今的疲惫模样。
徐爱恭声回答道:“回老的话,学生的所作所为,正是为了爱惜身体。”
“何解?”
“人生一世,弹指一挥间,便已化作尘埃。而古语有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学生不才,不能像圣人那般立德立功,只求立言,以光后世。”
“好志向,虽说如此,你也大可不必效仿那苦行僧般的修行,你如此这般,家中父母见了可得心疼了。老夫混迹官场数十年,来来往往的人事也经历了不少,最后才得出平淡才是真,凡事莫强求。”
对于谢迁的谆谆告诫,徐爱恭敬地回答道:“多谢老提点,学生一定铭记在心。可古之成大事者,必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比起恩师,我这些实在算不得什么。”
“看来伯安确有过人之处,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的追随,多年前,我见过还是芝麻小官的他,并未引起重视,后来得知他被贬贵州,更觉得他永无出头之日。”
“老?”
“如今看来,是老夫错了,今日听得他的事迹,才不得不感叹他不愧为当世人杰。老夫是越来越认同当年那个人所说的话,江湖之大,又有几人弄潮?但愿老夫还能多见识几个当世豪杰。”
谢迁感慨的说着,脑海中却想起许长润的脸,几年前他的话,犹在昨日,许长润寄予厚望的王伯安,如今已经崭露头角,只是不知那个被他看中,带走的孩子如今怎样?
约定三年后派去接应的士兵,竟无一人返回,谢迁派人打听后得知,原来那船已经沉入了海底。一声长叹之后,谢迁不由得苦笑,心想自己的老友一世英名,终究还是押错了宝。
听着谢迁的话语,徐爱开口说道:“不瞒老,除了恩师之外,学生倒十分钦佩一人,虽说他如今还只是一个孩子,但无论见识还是远见,都属当世一流。”
谢迁表示出浓厚的兴趣,问道:“哦,还有此等人物,能够得到曰仁的赞许,他是何许人也?”
“学生对他的身世来历所知甚少,只知道他姓冯名牧,字子由,年龄刚过七岁不久。”
“什么!”谢迁一听说那孩子叫作冯牧,当下有失风度的喊了出来,讶然问道:“他竟然还活着吗?他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谢迁的表现让徐爱始料未及,他没想到自己说起冯牧,在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老面前,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似乎从老的语气中,他和那孩子早就认识,而且原以为他已经死了。
徐爱打算领着谢迁去找冯牧,可是谢迁因为太过惊讶,血气上涌,老毛病犯了,当即晕了过去。徐爱掐了掐他的人中,不见他醒转,便对着门外大声呼喊,片刻便有家丁前来,抬着老太爷回房。
按理说,以谢丕的身份,是不会陪着冯牧和有礼在客厅等待的,可是近几日没有所谓的青年才子前来拜会,谢丕着实有些无聊,见冯牧不卑不亢,觉得这孩子有些骨气,便招呼他吃些点心。
他开口询问冯牧的身世来历,冯牧恭声回答道:“回探花老爷,我不清楚自己的出生,自懂事起便跟着一个老爷爷,住在一座海岛上。后来老爷爷让我跟着两位叔叔伯伯回中原,我们失散了,我便漂泊江湖,机遇巧合遇到了徐大哥。”
冯牧说得含糊不清,他不太想承认自己的身份,因为此时他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听了他的话,谢丕再次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人总该有个名字吧?”
“这个,这个……”冯牧挠着头,有些为难。
一旁的有礼还当冯牧没见过大场面,在探花老爷面前局促了,便开口替他答道:“回大人的话,他叫冯牧,字子由。”
“哐当”一声,门外端来碧螺春的戚大姐正好听到有礼的话,再看那个孩子,双手猛然一抖,便将茶碗摔碎在地。
谢丕转头向她看去,戚姑娘平时小心谨慎,这样的过失从来不会犯,今日是怎么了。再看她神色慌张,脸色大白,谢丕知晓她定有心事。
而犯错的戚大姐连忙陪罪,道:“对不起老爷,我不是有意的。”
“无妨无妨,戚姑娘可有什么心事?”
戚大姐明显一呆,目光从冯牧的脸上扫过,冯牧迎着她的目光,有些躲闪,微微低头。
戚大姐这些年保养得当,未见衰老,却因为思念一个萍水相逢的孩童,显得有些憔悴。看着冯牧,她的语调有些颤抖,问道:“那位小哥说你叫冯牧,你可是跟着一个姓赵的老爷子,一个跛脚的伯伯,和一个叫十三的叔叔?”
冯牧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是他承认了,身份也就被揭穿了,若是他不承认,也只瞒得了一时。
反正该来的躲也躲不了,冯牧片刻的犹豫后,还是轻微的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是。”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戚大姐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谢老太爷派出去接他们的海船,不是已经沉入海底了吗?
她跟所有人想的一样,只以为那孩子命苦,已经葬身大海,哪承想他如今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
抑制不住冲动,戚大姐上前将冯牧搂在怀中,冯牧不知道该叫她什么,问道:“你是谁?”
戚大姐身子抖得更厉害,松开冯牧,看着他有些茫然的眼睛,咬了咬牙,出声说道:“我是你母亲的姐姐,你可以叫我戚姑姑。”
“戚姑姑。”冯牧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开口喊道。
戚大姐听到冯牧这般叫她,心中微感苦涩,她在内心深处希望这孩子能叫她一声“娘”,可她一想起七姑娘的死,就不忍心让那女子死不瞑目。
她临时的一个决定,不论对她,还是对于冯牧而言,都是一个解脱。
既是解脱,又是一个新的枷锁。
第一百一十四章 留下
冯牧与戚大姐相认之后,谢丕在一旁看着,面带笑意。因为戚姑娘表现出来的喜悦,这些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我正要叫人安排他们住下,戚姑娘你在更好,你便领着小牧和有礼去西厢房吧。”
“回老爷,我想带小牧去见一见其他人,小天和小运虽然知道有这个弟弟,却认不出来了,他们见到之后,一定会惊讶万分。”
谢丕微微点了点头,吩咐另一个婢女领着有礼去了西厢房,而戚大姐则牵着冯牧的手往南厢房走去。
其实冯牧在十三叔口中听过不少关于韩少飞等人的事迹,十三说起他们时,带着敬重,唯独对汪大海是一脸不屑,恨不得扒皮拆骨。
“我们这是要去见韩大叔他们吗?他们就住在南厢房?”
听着冯牧的问话,戚大姐有些错愕,心道:“这孩子怎么知道韩少飞?”仔细一想,便明白是十三告诉他的,十三口中提起了他的兄弟,却没有提起她一个妇道人家,令她有些怅惘。
“也不知他们何时才回来,他们每次出去都要走半个多月,细算日子,这几天里也该回来了。对了,这些年你怎么过的,怎么没和赵老爷子他们一起?”
冯牧将许爷爷要与人决战,让十三带他返回中原,中途遭遇葡萄牙人炮击,后来两人又走散的事情说了,关于他在皇宫中的遭遇,与蒙古人的作战,却只字未提。
“你一个几岁大的孩童,竟然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中活了下来,看来是苍天庇佑,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如今回来了就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戚大姐轻声说着,她本想说是他父母泉下有知,在冥冥中保佑他,话到嘴边改成了老天,她不愿过多在这孩子面前提起那对夫妇,毕竟当年的事情,让她心怀愧疚,难以释怀。
冯牧跟在戚大姐身边,小步走着,说道:“我也没吃什么苦头,这些年我被一个大叔收养,还学了武功,没人能欺负我。”
看了看冯牧,戚大姐见他身体康健,精神抖擞,心中宽慰起来,喃喃说道:“这就好,我也放心了。”
两人说这话,突听一个稚嫩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娘。”
那声音之后,紧接着又是另一个孩子喊道:“娘。”
听到这两声呼喊,戚大姐与冯牧不约而同的向右看去,只见两个高出冯牧一头的孩子,满脸乌青红肿,站在灌木丛旁边,有些畏惧,有些期待的看着戚大姐。
其实两个孩子受这样的伤,在戚大姐眼中已经是见惯不惯了,汪大海和韩少飞等人较劲,都觉得自己培养的传人要远胜对方,所以经常让两个孩子比武。
戚大姐也曾抗议过,甚至祈求,到最后变成了责骂,可那些人却充耳不闻,对两个孩子的训练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重。戚大姐一面心疼的帮两个孩子擦药酒,一面在心中叹息。
“你们的师傅呢?”戚大姐开口问道,其实不问也知道,那几人肯定不想见到自己,怕她胡搅蛮缠责骂他们。对于她的问话,呆立在原地的小天只是看着冯牧,而小运则开口问道:“娘,他是谁?”
戚大姐赶忙将冯牧拉到身前,对两个鼻青脸肿的孩子说道:“他便是娘经常给你们提起的弟弟,从今以后,你们要相互扶持,不离不弃。”
多年前高烧烧坏脑子的小天开口问道:“娘不是说他已经沉船死了吗?”
他的话刚一说出口,小运就一把将他推开,看着戚大姐怅惘的神情,和冯牧茫然的表情,说道:“弟弟你别往心里去,小天说话一直都这个样子的。”
戚大姐此刻也补充道:“小天的脑子反应慢,一直都痴痴呆呆的,不过好歹捡回了一条命。”
冯牧头脑中的印象不深,似乎当年在逃跑的路上,小天是错过了最佳整治时间。
看着两个高出他的孩子,冯牧开口喊道:“哥哥。”
小运爽朗的答应,小天则没有反应过来,依然是呆呆的看着冯牧,冯牧又叫了他一声,他还是没答应,小运提醒他时,他才回过神答应了一声。
“戚姑姑,谁是大哥,谁是二哥啊?”
戚大姐对于冯牧的这个问题,犹豫片刻,回答道:“他们不分大小,我也记不清了,估计小天要稍微大一点吧。”
冯牧记在心里,那个脸上的伤更重的呆呆的小天,他应该叫大哥,而那个很聪明伶俐的小运,他应该叫二哥。
“带我去见你们师父,我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戚大姐对两个孩子说道。小天心思单纯,回答说师父说了不见你,小运看了看冯牧,立马反应过来,领着两人往门外走去。
他们步行了很长一段路,在一片小树林中,看到正在交手的四人,汪大海右腿当年被斩断,在腿上绑了一根木桩,身法不如从前灵活,行动倒也不慢。
全身筋脉尽断的十五林虎臣虽然能够勉力行动,可是武功却无法施展,只能在一旁观看。
瞎了左眼的韩少飞带了一个眼罩,与双臂被斩断老九密切配合,上下向汪大海进攻,汪大海面对两人的招数,使出全力,一一化解。
“停,你们都都比了好几年了,也没见武功有多少进步。”武学的门外汉戚大姐,看着几人来来回回都是那些套路,开口喊道。
三人听到她的话,以为她是跑来责骂自己,让两个孩子受了重伤,可是身形停下时,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她身旁的那个小孩。
带着惊喜的表情,连声音都变得颤抖,韩少飞嘴唇动了动,开口问道:“这孩子是冯牧?”
“你说对了,你怎么猜出来的?”
“他的眼睛很想他母亲,真的很像,没想到他没有死。”韩少飞快步跑到冯牧身前,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是短命之人。”
汪大海大喜,说道:“既然这小子没死,那我们也不必再龟缩在这里了,该是我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老九淡淡说道:“还不行,时机未到。”
冯牧跟随一众人回到了谢府,醒转过来的谢迁当晚举行了一场宴会,却没有邀请名流乡绅,宴席中只有谢家人和冯牧一众人,人虽不多,却也相谈甚欢。
虽然谢迁执意挽留,徐爱还是向谢迁辞行了,冯牧本想跟随徐爱一起走,却也知道韩少飞等人不会同意,只得与徐爱挥手作别。
第一百一十五章 私相传授
在谢府中住了五日,冯牧实在有些头疼,因为他跟两个哥哥住在一间屋子里,每当他要打坐练功的时候,就会传来大哥小天的叫苦声。
白天大哥二哥要跟随叔叔伯伯们修炼武功,在长辈的要求下,还会对战练习。
拳脚相向,小天较为迟钝,难以及时躲避小运的招式,所以旧伤未好,又添新伤。通常情况下,他挨了十拳,却只能回击两三掌。而到了晚上,虽然也擦了跌打酒,可他在半梦半醒之间,仍然会不自觉的叫出声来。
这样的声音听在冯牧的耳中,便成了干扰,他还没有达到心如止水的境界。所以清晨起床后,他就向谢丕请求让他住进后院已经废弃的小屋。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冯牧就住进了那间小屋。一开始韩少飞等人还前来问询过他一些事情,得知十三和他失散,便没有多少话说。
原本冯牧是打算跟着两个哥哥一同学武,可是韩少飞坚决不同意,害怕将他弄伤,冯牧只得作罢,只得在一旁观看。
在他看来,两位哥哥所学的招数,比起他在皇宫所学的要粗浅许多,而小天的反应也确实太慢,见他被摔飞几次,冯牧在一旁看着都疼。
眼见小天额头流血,小运关切的问道:“小天,你还好吧?”
“我头上破了一条口子,会不会死啊?”小天用手抚摸着额头,惊慌的问道。
一旁的韩少飞看着,忍不住摇头叹息,骂道:“都教了你几十遍了,那一招‘白鹤亮翅’你只需要使出‘移花接木’便可化解,你当为师的话是耳旁风吗?摔死了也是自找的。”
见韩少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小天连忙低下头,愧疚的说道:“师父莫怪,我一时没想起来,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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